和绿茶顶流在综艺同居—— by斯通先生
斯通先生  发于:2024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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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千帆:“……”
反倒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
罪过,罪过。
下午四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搬了放置饮料的冰柜进来。
整个节目的电器,包括调味料都有赞助,因此需要专门给拍摄环节。
柜子四四方方的,白白胖胖的,特别扎眼,显得和整个屋子的装修格格不入。
符千帆把冰柜门开了关关了开,最后遗憾地:“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把它藏起来就好了,比如贴个字画,什么山水图……”
想法很好,但现在上哪儿买字画去。
三百块的经费早就一块不剩,花了个精光,甚至赊了账。
郝一嘉觉得很没有必要,其实他都没看出来有哪里不对:“我觉得还行。”
“是的,要不然,先将就吧符哥,之后有条件了再说……”滑宇坐在椅子上,他觉得很累了,希望符千帆少折腾点事。
但符千帆觉得还是有办法的,今天还有时间,大家哪怕只是上网学个剪纸贴上去也行。他想在开业前完善一些小细节,而且他有强迫症,就是怎么看这个搭配怎么不爽。
“你觉得呢彦生?”符千帆问向这里讲话最合他想法的人。
邹彦生这次没帮他:“小宇说得对。”
符千帆无奈,只好放弃了:“行吧,也确实,回头我自己想想……”
他叹了口气,看见林琼在拿手指丈量冰柜的宽距,奇怪道:“干嘛呢小林?”
林琼回过头,两只眼微微眯起来,好像在笑。
“要是信得过我,我倒是学过两年书法。不如让我试试?”
符千帆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假的?你还藏着这本事呢?”
尹思明切了一声。学过两年就拿出来装逼,最好是真的有本事。
林琼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别抱太大希望,写砸了你们就当看一乐。”
屋子里没有毛笔,大纸倒是勉强有几张,是之前用来盖厨房电器的防尘布,是米白色的,布料粗糙,不容易晕染。
林琼把它们裁成了合适的长度,粘在冰柜门上,又问滑宇要了个拿来刷鬓角阴影的大云刷。
“完了,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没有墨水啊……”滑宇正说着话,却发现林琼从厨房出来,开了一瓶老抽,哗哗地往菜碗里倒。
滑宇:“……”
邹彦生站在一侧,看着林琼两腿微微站开,将云刷浸满了酱色,嘴唇微微抿着,漂亮的眼定而亮,仿佛所有的日光都凝聚在了他眼里。
原来这家伙认真起来是这个样子,连时间都为他停下脚步,被吸入他的世界。
只有他是运动的。
笔直而洁白的胳膊舞蹈一般挥洒,行动之间自有韵律。
三月风花雪,六月梅雨声。
锋如银钩,满而不肉。每一笔都好似龙蛇随云奔走,落下时却重如万钧,直下千里。
如同他这个人,锐利刺目,潇洒又好看。
可惜俊逸的笔触下,写出来的文字却是:
矿泉水两块一瓶。
作者有话要说:
菜狗: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邹:这种字体,在结婚请柬上签名,好像也很合适。
赞助商狂喜(。)

【刚心动了一下,看见矿泉水两块没绷住】
【谁反对林琼进娱乐圈来着?我劝林琼赶紧进,清洗九漏鱼刻不容缓】
【上司问我为什么跪着上班】
【你以为的死宅:抠脚摸鱼人菜瘾大。实际上你粉的死宅:学霸颜霸会书法。】
【妈妈,我要爱小玉京一辈子】
林琼放下笔。嗯~今天状态特不错,自我感觉良好。他想像从前在家那样,练字结束后来一杯茶。
等到伸出手,悬在了半空才想起这不是在家里,刚想缩回来,指尖却贴上了冰凉的瓷面。
那触感吓了他一跳。
他侧过脸去,看见了邹彦生的手。圆润的指头捏着茶盏,白杯子里装着澄澈的茶液,邹彦生的肤色居然完全不会被它们比下去。
林琼脑子里无端想起那句: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这人真是哪里都长得叫人觉得妥帖。
连这份细心都是。
实在可怕。
“谢谢。”
林琼看着茶杯里的水纹,压下刚从心里冒出来的别扭感,接过杯子浅酌一小口。
“写得很好看,专门学过?”
“小时候学过,后来就靠自己放飞了,写着玩玩,够不着门槛。”
邹彦生的声音离他太近,他没忍住后退了两步,抬手擦擦鼻子。
干,真的好重的酱油味。
比起邹彦生的从容,旁边围观的几个人则算得上傻眼。
没想到林琼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符千帆从激动中回过味来,拍起了手掌:“好呀,小林,写得是真好!你怎么不早说呢!”
滑宇蹲下来仔细查看,语气里不乏钦佩:“用化妆的刷子也能写这么稳吗?”
林琼面上淡定,实际上小尾巴慢慢翘了起来:“掌握基本的运笔,用什么都是差不多的效果。”
符千帆没空管那些,问林琼:“小林,不如再写两张对联吧,咱们挂上!”
“白布写对联……”林琼表情微妙。
“哎唷!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符千帆一拍脑门。
邹彦生宽慰道:“没关系,明天上午去农贸市场问问。过年的时候有不少人在家春联,兴许谁家还有剩的红纸和墨水,我们想办法买一点。”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一次出行就掏空了几个人的口袋。
符千帆叹气。他虽不是苦出身,但早年去京市漂泊的时候,也着实过过一段拮据的日子。他是学美声的,在歌剧院工作。角色得来不易,可薪水很少,为了维持生计和做音乐,还要去打零工。
这种手里头没余钱的滋味,倒是久违了。
“买就算了吧,看能不能用点东西换。几张纸能值几个钱?”
林琼耸耸肩。
无所谓,又不是他要搞装修。
不用写还更好呢。
半个下午过去,餐厅内部终于整顿完毕,像模像样。然后就是清理宿舍和棚舍了。
林琼其实挺喜欢搞卫生的,他平时看烂剧看烦了,或者摸鱼摸无聊了就想做卫生。所以他别的家居技能不突出,只有搞清洁这块还是可圈可点。
可惜从今天开始,他决定放弃这个爱好。
平时闲得蛋疼自发去做某件事是一种放松,但不得不做,那意义就发生了变化,已经是惩罚了。
尤其是清理后院的时候,他和尹思明不小心凑在了一块儿。尹思明又爱偷懒,又嫌脏嫌累,做一会儿事就骂骂咧咧,【哔】来【哔】去,根本就是【哔哔超人】。林琼做好了他作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人一天能作三顿,所以嫌弃他没用,总是挑他的刺。
相看两相厌,最后谁也没再搭理谁。
他们如火如荼干活,邹彦生和滑宇则是在为了晚饭做准备。他们一共捞了三条活鱼,其中两条用灌了氧气的活水养着,另一条八成要成为今晚的盘中餐。
邹彦生先拿鲫鱼开刀,准备试验管护员小姐姐说的杀鱼方法。滑宇在旁边紧张地看着,递给他手套。
这画面不太适合直播,因此直播的镜头仍然在后院这里。其他四个人打扫干净了鸭房和鹅房,最后才来到鸡棚,在清扫之前,还得先抓只鸡。
真是一番混战,四个大男人手忙脚乱,而他们的目标则在脚下见缝插针。
符千帆从未见识过这么多只鸡在一块儿扑腾,只顾着抓落单乱窜的两只,反而让鸡群更加害怕,扬起满屋子的飞尘和羽毛。
个子太高了竟然也是缺点,他们的存在让偌大的空间显得小了许多,多走两步就嫌转不开身,总能撞到人。
林琼只好紧急指挥郝一嘉去角落里拦住其他躁动的走地鸡,又让尹思明去守住门口。
尹思明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梗着脖子回头:“【哔——】干嘛非得我去?你不能去吗?”
林琼问:“那你来负责抓?”
尹思明:“……”
他扭头就往门口走。
但他运气不好,也不知道那只被锁定的母鸡中了什么邪,竟然扑腾着飞了起来,先是飞到架子上,还是觉得不安全,又往门口扑过去,刚刚好冲在了尹思明的胸脯上。
尹思明嗷嗷大叫,差点拔腿就跑。林琼提醒他:“抓它的爪子!别让它抓到你的脸!”
这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尹思明因为太慌了,竟然只能乖乖照做。闹腾得最欢的母鸡终于被制服,倒吊着两爪,徒劳扑着翅膀,无能狂怒。
尹思明有点得意:“嘿,小鸡子,被我抓住黑脚了吧!”
林琼一乐:“你猜他的脚为什么是黑的?”
尹思明低头去看,又是嗷的一声。好不容易抓住的荤腥就这么飞了。
符千帆抱怨林琼:“你说你吓他干嘛!”
林琼无奈摊手:“谁知道菜狗会怕菜鸡。”
功夫不负有心人,鏖战到最后,他们还是收获了一只结实的走地鸡。也许是得来不易,小鸡子看起来格外好吃。符千帆把它绑结实了之后才提去厨房,递给邹大厨。
邹彦生第一天开杀戒,心境却宛如在大润发浸淫了十年,变得和手里的刀一样冷。
同样是不能直播的半小时后,一只光溜溜白生生的肉鸡开膛破肚,躺在了案板上。
符千帆刚刚碰了一头不明灰尘,不得不用冷水冲了个头,边擦头发边往厨房探,夸了邹彦生两句:“干得不错啊彦生!以后也保持这个气势!”
又看了眼砧板:“想到它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还挺叫人心情复杂。”
鳄鱼的眼泪也是泪。他回头叫林琼:“小林啊,你会不会什么祷告的话,咱们给它超度一下?”
也行。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林琼自信点头:“交给我,大家都能吃得很安心。”
邹彦生用抹布擦干净手,噙着笑,想看看他要做什么。镜头也不断拉近,只见林琼从瓷碗里捡出来几截洗干净了的肠衣,在砧板上摆了三个字母:
R I P
【他好神经,我好爱】
【小玉京精神状态和上了一天班的我很接近】
【RIP2333这是什么有趣大宝贝】
【在办公室里笑掉了头】
【林琼,以一己之力提供了这个节目百分之九十的笑料】
【他真的很会,虽然好笑,但怀疑是不是特意设计好的笑点】
【符千帆这次好没有存在感,笑死】
【真的看林琼看烦了,镜头能不能多给生生一点啊】
【我想看生生做菜啊啊啊啊】
导播组及时接受反馈,重新聚焦在了邹彦生的厨艺上。
不得不说,邹彦生做饭确实有一手。速度快,流程熟悉,利用厨房现有的食材,不到一小时做了五菜一汤。
处理好的鸡杂用棚户大姐送的泡辣椒和青红椒爆炒,每片切碎的大葱叶上都沾上了酸酸辣辣的油汁。
鸡腿肉和鸡胸肉被拿来做成了辣子鸡,浓厚的香味和高饱和度的卖相使人食指大动。
同样作为赠品的还有毛芋头,和排骨蒸在一起,看着软软糯糯,一定入口即化。
最后端上来的是拍黄瓜和一大盘清炒时蔬。
外加一盅紫苏鲫鱼汤。
镜头里的食物看着尤其丰盛可餐,人人都巴不得自己有个能闻着味的手机,或是跳进摄像头里去吃。
尹思明感叹:“两天,我来了两天才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这节目要是播了,得把我亲亲的老妈心疼成什么样。”
一边说一边已经蠢蠢欲动想去伸筷子。
上次吃饭还是上次,现在是真的快饿死了。
没想到符千帆却要保持仪式感,先举酒杯:“今天这一顿晚饭,是用大家的劳动和汗水换来的。希望大家日后的人生里,无论多么辉煌,都始终能记得这一天,这一刻的感动。让我们先敬彦生大厨一杯,感谢他承担了最辛苦的工作,让我们能品尝这么美味的食物。”
尹思明啧了一声,只好把筷子收了回去。
邹彦生倒是很体谅人:“谢谢符哥,还是尽快吃饭吧,别等菜冷了。”
大家大快朵颐时,邹彦生说:“考虑到你们大部分是南方人,多少能代表这里的顾客,所以我做的都是南方菜式。你们吃过之后,可以留意见,看看哪些能放进菜单,哪些不能。”
他想得很全面,但高估了这些人的判断能力。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吃到东西,脑子里只剩下了好吃两个大字。
最后所有人拍拍肚皮,一致决定:都好,都可以留。
想菜单是个麻烦事。林琼说:“我小时候和我妈吃过这边的馆子,那会儿都是菜摊子上摆着菜,想吃什么和老板说,然后老板拿去现炒。”
郝一嘉点头:“现在有不少地方还是这样。”
“那是有经验的人才敢这么做,”符千帆连连摇头,认为很不可取,“我看还是乖乖做菜单的好,一目了然,也给彦生减少压力。”
邹彦生说:“确实是这样,如果他随便定一个菜,我却做得不符合他口味,也不好。”
“要不然,”滑宇说,“我们多做点其他地方的菜式?”
几个人还没说话,弹幕已经开始了报菜名,从锅包肉到羊方藏鱼,松鼠鳜鱼到龙井虾仁,剁椒鱼头到开水白菜,甚至还有八仙过海和佛跳墙。
大晚上的,本来就馋,这下逼得一堆人骂骂咧咧开始点夜宵。
最后菜单上定了二十个菜正菜,五个汤菜,都是邹彦生目前能应付过来的。
然而这些菜式已经来不及一一试验了,一是因为食材不够齐全,二是试了也吃不完,只会造成浪费。
菜单拟好,就应该思考怎么定价。
符千帆说这事不用担心,他经常吃家常菜,对一些价格比较熟悉。
既然他这么说了,在做表的时候,其他人生活经验少也没提出异议。
林琼是个死宅,平时炸馆子很少,基本上都是外卖度日。郝一嘉从前是运动员,现在仍然吃的是营养师给配的营养餐。滑宇十六岁就去做偶像,虽然奋斗九年归来仍是糊咖,但脱离普通的生活也已经很久了。尹思明就更不用说,少爷一双筷子都要三位数,路边看见苍蝇菜馆只会嗤之以鼻。
邹彦生面上带三分笑,同样没参与讨论。
这让符千帆放心了许多,按自己的印象定了差不多的价格。
“我呢,和水库那边的人联系了一下,”符千帆把价格一个个填好,放下笔,翘着二郎腿,“我们的鱼种类太少了,不够吃。那边愿意低价出一些新鲜鱼种,到时候给我们送过来。”
他本想用这件事来邀功,却没想到大家的反应都很平淡。桌上一堆残羹冷炙,几个人还得商量谁来洗碗呢,心思漂浮。
只有滑宇很给面子地夸了几句:“不愧是符哥。”
符千帆勉强满意了:“害,小事一桩。”
他们又约好第二天一大早去菜市场,用几桶食用油或者捞些鱼去换东西。节目组对于他们这种卡bug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赞助商没意见,只要别做得过分了就行。
今天的直播再次圆满结束,滑宇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他愿意做,自然也没人和他抢。
灯火从大堂过继到了后院的宿舍,几个窗户上照着人的影子。
林琼站在后院吹风。他洗完澡了,在等衣服洗好,他好一次拿去晾。
这里的生存环境让他感觉回到了大学时期,连洗衣机都是公用的,这会儿一堆臭男人的衣服混在一起。尹思明负责抱一堆脏衣服过来,塞进洗衣机的时候,还嘱咐多放点除菌液。
然后躲瘟疫一样跑远了。
滚筒洗衣机摇得很均匀,匀得催眠。
他就着动静戴上耳机,上网搜了搜今天的话题。今天有不少人在社交软件上找他,因为有观众把他在直播里的表现发到了网上。
因书法对他转粉的人很多。
林琼漠然地刷了过去。
在网络上,人的爱和恨都会相对简单。
爱他,是因为他说了什么。恨他,也是因为他说了什么。有些人的世界里除了爱就是恨。
只有少数人喜欢站在中间。
滴滴两声。衣服洗好了,他蹲下身子去开洗衣机的门,另一只手却越过他,率先扯出来了一块布料。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只手属于谁——
光溜溜的,修长的,肌肉扎实,还挂着水珠的,邹彦生的手臂。
他微微回过头,借着月光,看清了邹彦生的轮廓。
第一反应是,这人白得像尊瓷像。
第二反应是,草,这人怎么没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琼:绿茶端绿茶,6
给可能不懂梗的小伙伴解释一下:R.I.P是rest in peace(永享安眠)的缩写,西方天主教徒常用在墓碑上作为碑铭,现在泛用作默哀词汇(对于小鸡来说是地狱笑话,对不起小鸡)

肌肉这种东西,不能太多,多了会让人怀疑脑子里也全是横肉;不能太少,少了会显得单薄,缺乏一些张力。刚刚到饱满的状态,绷紧的时候能看见明显的形状最好。
当然,以上只是林琼自己的理想型。
他本人根本没有腹肌这种东西,可喜的是也没有赘肉,十年如一日的死宅生活让他爱上了生命维持餐,荤一天素一天,主打一个营养不均的瘦。
他也不热爱运动,甚至没有过运动的想法。不过这不妨碍他欣赏别人健美的肉.体,甚至挑三拣四,给人家分上中下等。
现在呈现在林琼眼前的,就是他心里的上等身材。
滑溜溜的水流如山泉淌在起伏的山峦之中,曲折着,牢牢吸住人的目光不断向下。
可惜没等林琼看清,这人已经飞快地把皱巴巴的浴巾围在了腰上。
不围还好,这半遮半掩的更让人浮想联翩。
坏了。林琼心想。
从前不是没看过邹彦生半衤果的样子,那些导演可懂女观众喜欢看什么了,不是拍邹彦生的脸就是拍他的身材。
但隔着屏幕和近距离完全是两种感受。林琼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一个男人的性.魅力,其破坏力不亚于共工摧倒不周山,维苏威火山毁灭庞贝古城。
像林琼这种孤寡了十万年的老处男,再脆弱一点就要有熔浆从鼻子里喷发出来。他偏过头,避免了这样的惨剧发生。
“你怎么没……”
还没问出口,邹彦生先一步解释说:“我放在浴室外间的换洗衣服被拿走了。”
“连这个一起。”他指指腰间的浴巾。单薄的布料看似松垮垮地搭在腰间,隐约露出两条腹内斜肌下的沟壑,紧绷的大腿线条自布料的阴影下延伸出来,光滑的肌肤被月光染了层边。
林琼再次扭过头,并美其名曰:非礼勿视。
“我喊了好几声,”邹彦生的声音听着还有点委屈,“没有一个人来帮我。”
这边的浴室位置很靠里,和房间离得远,加上这房子隔音效果莫名其妙特别好,听不见倒是也正常。
所以……这个人刚刚是裸奔出来找浴巾的吗!就算摄像头全都关了……万一有什么拍摄事故!
“你干嘛不跑回房间找新的。”
“这边稍微近一点。”邹彦生解释说,他以为小院里没有人。
槽多无口,林琼无法直视眼前的满汉全席,只好专心低头去拿剩下的衣服。
邹彦生说:“我来帮你。”
“不用,”林琼头也不回,“你先回去穿衣服吧。”
邹彦生低头看着他慢慢红起来的耳垂,若有所思。
林琼被花美男的月同体侵入了梦境,一晚上都在带着衤果男逃亡。第二天起床,宛如被吸干了精气。
在化妆之前,他起码被三个人问候怎么没睡好。
不是,就这么明显?
他简直一眼也不想多看邹彦生。
这小子,穿上衣服是假面骑士,脱下衣服是魅魔。
防不胜防。
林琼心有余悸,赶紧偷偷看了些邹彦生的霸道总裁片段压惊。
还好还好,感谢花瓶哥奖励了自己这么多部偶像剧。
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祛魅神器。
大清早的,他们得赶着早去农贸市场。这会儿还没开始直播,但还是有摄像老师跟随拍摄。其实节目组早就过来打过了招呼,因此他们的沟通很顺利,不仅把带来的赞助商品全换了想要的东西,还争取了一个小位置来摆摊。
等到摊子摆好,直播也开始了。从餐厅带来的蔬菜不多,零零散散摆着,有些寒碜。不过这不影响他们卖力招揽,尤其是林琼和邹彦生,被推出来吆喝。
两个外表青春靓丽的年轻男人在大爷大妈中鹤立鸡群,东西遭到哄抢。还有阿姨在橙子八点档看过邹彦生好几部剧,过来要了签名。
邹彦生对待粉丝很随和,让签名就签名,让合照就合照。
阿姨是奉献主义者,抄着钱包问他们是不是目前做节目缺钱,她可以捐一点。
尹思明在旁边无语:“还能这么作弊啊?”
符千帆赶紧站出来劝说:不需要的不需要的,我们这是在忆苦思甜。
这次来农贸市场,其实还有个宣传的效果。阿姨被邀请之后去餐厅下馆子,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他们也满载而归,终于是把菜单上的素材全都收集齐全。
这回符千帆买了红纸和墨水,让林琼写了几副对联,全是谢祝愿生意兴隆的吉利话。
本来符千帆还想让林琼手写几张菜单,但林琼拒绝了。
他拒绝的理由是:“我手写的是比打印的更有价值,还是有人给我付一个字一百块的工资?”
符千帆只好作罢。但林琼知道,这人肯定在心里嫌弃了他的不配合。
把对联贴上,他们装模作样剪了彩。
《水边的餐厅》就这样正式开业了。
邹彦生和滑宇在厨房准备。除了菜品,他们还要准备一些清热解暑的饮料,比如玉米汁和酸梅汤。
郝一嘉在厨房帮他们处理蔬菜,符千帆则是带着林琼他们出去拉客。
这边不比人来人往的都市,最近的客流就是国道上的来往车辆。
又是林琼大显身手的时候,拿拖把在一块巨大的防尘布写了来吃饭三个字,挂在临时搭的大太阳伞下,朴实中尽显真诚。
搭伞的工作本来分配给了尹思明,无奈今天风大,需要拿东西来固定伞脚,尹思明折腾了半天也没搞定。
这边确实没什么好固定的东西,最后林琼一屁股坐在支架上。
尹思明冷嘲:“你该不会想趁机偷懒吧。”
林琼一边嫌硌屁股,一边热讽:“要不然您屈尊降贵来偷个懒?我怕您站得太高,缺氧。”
尹思明:“……”
好气啊,这里的人大多对他恭恭敬敬,连最拿乔的符千帆也要让他三分。只有这个叫林琼的,三番五次顶撞他,还总让他没话好说。
他最讨厌别人看低他,所以愤怒地,也顾不上架子脏不脏,不爽地也坐下了。
“怎么还真坐啊,”林琼持续输出,“不怕二氧化碳中毒?”
尹思明:“……”
好烦啊!又不能揍人!
不知道破节目组上哪挖了这么一号【哔——】,要真是奔着出道来的,他想尽办法也得给这货一点小鞋穿。
他再次站了起来,不愿意再和林琼挨着,也不愿意和符千帆站在一起,干脆去了旁边立着。
做一只高贵的厌氧生物,遗世独立。
来往的车辆不少,但因为文字就停下来的真不多。眼看一个小时过去,还没有拉到一个客人,符千帆决定出奇招,自己举着一把伞站到路口,高声献唱。
唱的是《我的太阳》,声音洪亮,慷慨激昂,把林琼都吓了一跳。
最近符千帆的各种鸡毛表现,都让他忘了符千帆的本职是个歌手,还是早年四处跑穴卖专辑那种。
歌很好听,余音绕梁,顶着这大太阳也应景,然而效果还是不好。
林琼提议:“老板,要不然你试试,唱老司机带带我。”
符千帆皱起眉毛:“不,这个就……我不会唱。”
不过林琼的话多少提醒了他。
他用自己的家乡话唱起了山歌。是一首抒情的,小伙子思念心上人,每天对着月亮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
他的歌声悠扬动听,配合着附近的好风景,其实很有自然音乐会的氛围。但事实上,据林琼所知,符千帆是唱摇滚的。
山歌竟然真的奏效,一辆小轿车降慢了速度,转去路口停下,车主摇下车窗,用方言问:“老板,哪里人啊?”
符千帆做了回答,两人老家竟然还是一个县城的,当即热络起来。
就这么拉来了第一桌客人。
车主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老婆是浏城人,他也是迁就妻子,在星城定居。这次是碰上调休,带着老婆孩子打算回家看看。半路碰到有人唱家乡的方言,倍感亲切。
在得知他们是在拍综艺的时候,他老婆惊讶地说:“我知道你们的节目,昨天我还看了一点直播呢!”
她看见林琼和尹思明,明显地兴奋了起来:“这辈子也没机会见几个帅哥,原来等着今天一次见。”
她自称很爱邹彦生拍的偶像剧,有一部还反复看了好几遍。然而林琼问起她是哪部剧,她说的那个剧,邹彦生却只是客串了两三集,主演实际上是邹的后辈。
林琼:“……”
看来是个塑料粉丝,他很同情这位女士,这会儿弹幕里肯定有人冲她了。
符千帆却不知道这些,满口答应一会儿让邹彦生出来和她合影。
林琼又在心里替符千帆默哀。
果不其然,弹幕里就有人骂了,有的骂节目请演员演员还不称职,有的指责他们给邹彦生增加工作量。
【生生要是和她合影,我真的要杀去节目组】
然而这话只是说说,因为这次的节目是和官方合作,早有官号出来发言,禁止造成拥堵,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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