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转头到浴室洗脸,客厅里传来白赊月朗声大笑的声音。
吃过早饭后,二人穿上滑雪套装,姜宁戴上护目镜和棉质防护面罩,随白赊月一起上场滑雪。
不过上午九点钟,滑雪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游客,会滑雪的,不会滑雪的,都在滑雪场上滑雪。
姜宁让白赊月滑给他看。
白赊月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没少玩。他滑到姜宁面前停下,“我在你面前,你试试看能不能滑。”
第一次,把白赊月扑倒,第二次,摔倒后从白赊月裆.下穿过,第三次,差点撞到一个小姐姐……几次过后,姜宁猛摆手:“我算是没这个天分,我看你滑。”
韩焘从山上滑下来,在白赊月面前站定,摘下护目镜看了眼姜宁:“我跟你白叔叔有事要说,你一边儿玩去。”
姜宁:“……”
他在旁边练习刚才白赊月教给他的技巧,练着练着,竟然也能滑一段路。
不远处,韩焘已经不见人影,白赊月向他滑来,姜宁兴奋地朝他招手,给他展现现学来的滑雪本领。
但是中途,他被两个女孩子拦了下来。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两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回头看了眼姜宁,半分钟后,白赊月又朝他滑来。
姜宁给他展示成果,白赊月轻轻扯开嘴角,夸赞姜宁:“真聪明。”
他离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在冰冷的滑雪场,似乎能感受到白赊月传递过来的体温。
姜宁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两个女孩子拦你干嘛啊?”
“我滑得太好,想让我教她们。”
“让你教为什么还要摘下头套和护目镜啊,这样多危险。”
把自己的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异性面前,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白赊月没回答,不知怎么回答,他不是那两个女孩,怎么能猜到她们的心思。
“她们漂亮吗?”
“嗯?”
“她们漂亮吗?”姜宁再次问。
白赊月老实回答:“女孩子在我眼里长一个样。”
姜宁:“……”
“那她们看我干嘛,我全副武装,又认不出我是谁。”
这酸溜溜的语气,白赊月突然有点明白过来,问他:“想知道?”
姜宁:“嗯。”
白赊月凑近,几乎贴在姜宁耳根,“因为我跟她们说,男朋友在旁,我不敢放肆。”
“咚”的一下,姜宁心脏跳漏了半拍。
作者有话说:
必要时,白叔叔会出手撩人,哈哈哈
第57章
脑袋只空白片刻, 姜宁便回过味来,说:“看来我也可以为你挡桃花了,咱俩也算是相互利用。”
白赊月笑开的嘴角快速敛起, 有些不太开心姜宁的反应, 顺着他的意思道:“毕竟,这是甩掉桃花最快速的方法。”
姜宁:“……”
就说呢,白赊月怎么会把自己当成男朋友。
“她们还在看我们,”姜宁抓起白赊月的手, 紧紧贴向他,“既然是男朋友, 那就把男朋友的义务贯彻到底吧。”
白赊月:“怎么贯彻?”
“比如, 做一些亲昵的举动,让关注你的女生知道你确实是名草有主的人。”
亲昵的动作, 姜宁已经在做。
似乎占有欲十足,又似乎连女生的醋都吃,白赊月方才的些许不快迅速烟消云散,揉了揉姜宁的脑袋,问道:“这个动作,亲昵吗?”
“算吧。”
抓着白赊月练了一会儿,掌握一些技巧, 但仍旧免不了摔倒,以至于屁股隐隐发疼。
等韩焘来叫他们吃饭,才结束这场滑雪之旅。
他们来到雪场前台, 把滑雪用具和护具都归还给他们, 两个女孩跟在身后, 指着姜宁的背影问白赊月, “这就是你男朋友?”
白赊月说:“是。”
“看背影肯定是个帅哥。”
白赊月笑:“就是个帅哥。”
姜宁已经摘下护目镜和防护面罩, 穿上球鞋正要转过身来,白赊月眼疾手快地把人摁到胸前,拿出兜里的口罩给他戴上。
白赊月戴口罩的动作很温柔,姜宁也很听话,两个人都是帅哥,又有一点身高差,女生星星眼加姨母笑,就差当场尖叫了。
女生问:“我可以给你们拍张照片吗?”
白赊月当即拒绝:“不行。”
“为什么啊,你们都那么帅。”
白赊月说:“男朋友太帅,我都舍不得让你们看,难道还让你们拍照传到互联网上让别人看?”
女生哑口无言,这位帅哥太小气了。但她们没有放弃,把目光挪到姜宁身上,试着说服:“这位哥哥有点像我最近追的剧中的男主角,可以让我看一眼吗?看一眼总成吧?”
白赊月说:“还是不行,祝你们玩得愉快。”
不行就不行吧,谁让拒绝她们的帅哥也这么帅呢。
不过话说边上的帅哥可真听话,那位帅哥摁脑袋他就让摁,戴口罩他就让戴,中途不带一点小反抗的,他们一个乖巧听话,一个些微霸道,这俩人也是很好磕了。
俩人走出前台,姜宁小声感谢着白赊月,这俩女生追的剧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我的校草小男友》,姜宁的脸要是给这俩剧粉看了去,可不得传出他与白赊月的八卦瓜了。
中饭用餐时间,韩焘身边还坐着个人,热情地与白赊月打招呼,看上去似乎早就认识,他知道姜宁,夸赞着姜宁的演技,说《小男友》这部剧很好看,他每天都在追,随后他又借着这部剧,问白赊月,姜宁是不是他小男友。
桌上的人都知道他俩明明不是情侣关系,这人的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姜宁看向白赊月时,白赊月抓起他的手放到桌上,那人微微错愕了一下。
白赊月用动作说话,但姜宁知道,这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午餐结束后,白赊月和韩焘俩人有事要谈,刚才那个人叫Max,叫住了姜宁,说:“他们有事要谈,我们也有事情要做,你来帮我吗?”
姜宁问:“什么事?”
“今晚韩爷生日,不久后他的朋友会陆续抵达他的度假村为他庆生,我打算亲自为他做蛋糕,你要为白总做蛋糕吗?”
“韩爷生日,为什么还要给白总做蛋糕?”
“你不知道吗?”
姜宁摇头:“什么?”
“韩爷喜欢过农历生日,白总农历生日比韩爷晚三天,而白总一般不过生日,他与韩爷又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们之前的朋友圈子也差不多重合,因此几乎每年,韩爷过生日就把白总的生日也一并过了。”
“怎么有人不喜欢过生日。”
Max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参加过白总十八周岁生日的成人礼,其他生日他从不主动邀请,至于原因,我猜可能是由于他母亲。”
“往年都是我给他们做蛋糕,今年他难得带人来,我想他那份应该交给你来。”
“可是我不会啊。”
“放心,有蛋糕师傅在旁看着。”
与姜宁想象的做蛋糕的场景不太一样,他们俩人周围都围着两个蛋糕师傅,四层大蛋糕是他们做的,奶油是他们打发的,他们两个只要选造型、写上想写的字就行了。
也是啊,这么大的蛋糕一个人怎么完成,况且亲自做一整个蛋糕,怎么会是这些富人该做的事情。
姜宁跟师傅要了个四寸小蛋糕,在蛋糕周围裱上奶油,再做一个简单的裱花造型,又用食用色素写上生日快乐几个字。
字体很小,下面空荡荡的,姜宁一想,又写下了两个字。做完后,跟师傅要来纸盒子,包装好,放到房间内的小冰箱保鲜。
到了晚上,一些宾客陆续前来,豪车、飞机……白赊月的圈子姜宁不适应,裹了件大衣走到外头欣赏雪景。
不一会儿,白赊月也出来了,姜宁问他为什么不呆在里面,他说里面空气太闷热,他不喜欢。
度假村晚间的雪景也不错,滑雪场已经关门,但其他玩的地方还开着,带小孩的父母正在与孩子打雪仗、堆雪人。
“作为南方人,我还没堆过雪人。”姜宁戴上手套,学着他人的方法,先制作一个小雪球,再把小雪球放到雪地里来回滚动,不一会儿,小雪球变成大雪球,姜宁招呼白赊月过来帮忙,“快来帮我啊。”
没有其他工具,眼睛鼻子就用石子代替,堆完一个,又堆另一个,有人出来喊白赊月进去,姜宁忙说:“你去招呼人,我自己玩我自己的。”
他堆了两个雪人,紧紧挨在一起,在一个雪人的肚子上写了个“宁”,在另一个雪人的肚子上写了个“月”,字迹停留没多久,他就用手将两个字都擦拭掉,不留痕迹。
边上的小孩不小心把雪球打到他脸上,雪顺着领口迅速融化在皮肤上,冻得姜宁直打哆嗦,小孩跑来道歉,姜宁佯装生气,加入到小孩打雪仗的队伍中。
他是大人,他们中最大的小孩也才十来岁,四五个小孩把小雪球齐齐对准他,惹得姜宁连连讨饶,仓忙跑到室内。
头发、衣服、鞋子都湿了,脸上也湿漉漉的,手指、鼻尖、脸被冻得通红,姜宁略显狼狈,与这室内衣冠楚楚侃侃而谈的贵公子哥们格格不入。
他们的目光被这个另类之人吸引,他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但很快,他笑着朝一个方向快速走去。
他们的目光随着姜宁来到白赊月跟前。
他的语气像在告状:“白叔叔,我被四五个小孩欺负,他们都往我身上扔雪球,你看我……我得回房间收拾一下。”
虽说被欺负,但脸上挂着笑意,开心得像个小孩。
白赊月扯过西装口袋上的手帕帮他擦拭脸上的水,含笑点头。
美丽、单纯,如天使一般,这是韩焘第一次见到姜宁给出的评价。
“老白,你看这里的人,哪个人能跟你的姜宁比,话说当初,是我先看上的。”
白赊月笑:“其他东西我可以跟你分享,小姜宁不行,你别惦记了。”
“我就想想。”
“想想也不行。”
韩焘:“……”
姜宁一回到房间,就把湿漉漉的衣服脱掉,打开花洒冲热水澡。
慢慢的身体缓过来,有了些暖和的知觉。等姜宁从浴室穿着浴袍出来,客房门铃响了,门外服务员说,有件礼物指定送到这个房间。
韩焘与白赊月的生日会,那么白赊月也是有礼物的,姜宁打开房门,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递到他跟前,服务员特地指了指上面的卡片:“老板说,这张卡片是让您看的。”
整个度假村是韩焘的,那么这个老板指的是韩焘。
姜宁打开卡片,上面手写着几行字——姜宁,这份礼物是送给你的,里面的东西没用过可以放心使用,老白每到这几天都开心不起来,你帮我哄哄他,至于为什么要你帮我哄而你必须得答应,是因为你“打工人”的广告是我在床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精尽人亡帮你争取来的,我为兄弟而死,你也得让我兄弟为我死一次。
姜宁:“……”
这什么跟什么啊!
关上房门,走到里屋,姜宁打开礼品盒,里面是一只猫耳朵发箍,再里面是女生穿的网袜……
这韩焘,女生用的东西送他干嘛!
有些无语又有些气愤,姜宁把纸盒往床上一倒,颈圈、手铐、皮绳……立即引入眼帘,他瞬间明白那个发箍网袜的作用了。
姜宁:“……”
姜宁:“…………”
“我为兄弟而死,你也得让我兄弟为我死一次。”这个“死”字,姜宁也瞬间明白了。
但他和白赊月和谐得很,有必要搞这些情.趣用品吗?他把东西都往纸盒子里一塞,扔在一边,而后躺倒沙发上刷手机去了。
不知道是见识到了以前没见过的东西,还是好奇心使然,姜宁去搜了下猫耳朵发箍、手铐等等的使用视频。
第一个画面,黑暗中倒映出戴着猫耳朵的小男生,举起爪子“喵喵”叫着,底下评论都在说这位博主“好受啊”“我是个女的我都想那啥你”云云。
第二个画面,被拷在床头的小男生脸上身上都是“伤痕”,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得姜宁除了尴尬还有点头皮发麻。
门外响起开门声,姜宁把手机摁灭,假装若无其事地与白赊月搭话:“结束了?”
白赊月:“结束了。”
“吃饱了吗?”
“当然,倒是你,又是贪玩,又是早早离开,我看没吃饱的是你,我让酒店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不用,我这儿有吃的,白叔叔陪我吃蛋糕吗?”姜宁快速从冰箱拿出蛋糕,拆开包装盒,“我知道他们给你过过生日了,但是我想单独给你过一个,你肯不肯赏脸啊?”
四寸小蛋糕,裱花粗糙,一看就知道做蛋糕的人并不擅长,但当白赊月看到上面的字时,愣了一会儿。
——生日快乐,沈栾。
“Max说你每年到这几天都高兴不起来,他说你可能在想念你母亲,你也跟我说过你以前叫这个名字,我想你母亲也是叫你这个名字的,所以我……”姜宁觉得这个举动有些擅作主张,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
白赊月让他点蜡烛。
姜宁点着,白赊月很快吹灭。
第一口姜宁让白赊月吃,白赊月含住勺子,吞下蛋糕,说:“我母亲不叫我这个名字。”
“那叫什么?”
“叫……”白赊月顿了一下,不管叫什么都是过去式,他是白赊月,他的人生就该活成白赊月。
“没什么。”白赊月揉了把姜宁的脑袋,“蛋糕吃完,别饿着了。”
姜宁点点头。
白赊月拿上睡衣进浴室,姜宁则吃下半个蛋糕。
浴室的花洒“哗哗”喷着水,姜宁不知道该做什么,无聊的很,最后鬼使神差地把视线挪到那个礼物盒子上。
他刚才情绪挺低落的,该怎么哄白赊月开心似乎不用多想,韩焘是最了解他的。
姜宁打开盒子,穿上网袜、戴上颈圈,最后往头上戴上猫耳朵发箍,随后往被窝里一躺,眼睛闭上,等待白赊月出来笑话他。
不一会儿,浴室花洒声音停了。
姜宁睁开眼,白赊月穿上浴袍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接着再进到浴室,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他大概是看了会儿文件,因为听到有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才躺进被窝。
刚躺进被窝,白赊月就愣了下,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姜宁的脑袋上戴着猫耳朵发箍。
白赊月挑了挑眉,上手捏了捏那两只猫耳朵,指尖顺着脸颊下滑到姜宁脖颈处,“项圈……你这是……?”
看吧看吧,白赊月也不懂。
姜宁捂脸,“我就说了,我之前还纠结着……就不该穿戴这些韩爷送来的,我马上去脱了。”
他一起身,浴袍下面黑色的网袜便暴露了出来。
白赊月箍住他的腰把人重新摁在床上,他还没弄清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怎么能让他还没欣赏够就脱掉这一身行头。
“韩焘送来助兴的?”
姜宁实话实说:“他说想让我哄你开心来着。”
白赊月点头,坦然接受:“那你哄吧。”
“啊?”
“装扮不错,抓紧时间。”白赊月就这么舒服地靠在床头的乳胶靠垫上,等待着姜宁来哄他。
姜宁之前浏览过一些视频,还重复刷到过一个剪辑自泰剧的小片段。
他学着那泰星松松地握着拳头,以跪姿朝白赊月缓步挪动。
新鲜且赏心悦目,心情确实有被哄开心。白赊月伸手抵住他的下巴,拉近,薄唇覆上来,温柔地亲吻着姜宁的双唇。
这个吻没有带任何侵略性的占有,只有轻轻的触碰,和极尽温柔的舔舐。
“其实没有不开心,就与平常日子一样,只是他们见我提不起兴致,就觉得我不开心。”
“可是别人过生日都好开心的,因为可以收到礼物,还有好多人的祝福,我也是,后来不过生日只是因为没钱又没有人为我庆祝,你呢,你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
白赊月看着他,没说话。
“是因为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痛苦日,这个理由吗?”
白赊月还是没说话。
“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你还是不愿意与我分享你的喜怒哀愁。”
姜宁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情绪,觉得白赊月知道他的全部,而自己连他一半的过往都不清楚。
“你与我分享,我又不会赖上你什么,你这儿,”姜宁点了点白赊月的心脏,“不用防我。”
“可我防任何人,却独独没有防你,有些人想要我公司的机密,有些人想要我的丑闻,还有些人甚至想要我的命,这些,你一个人就可以办到。”
家中的书房姜宁能进,白赊月的□□的样子姜宁能看,如果姜宁想做任何害白赊月的事,他都能做成。
可这就算是区别对待了?这些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床伴都能做到。姜宁“切”了声,“跟你作对,我不要命了吗?”
白赊月重新抵上姜宁的下巴,大拇指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姜宁的双唇,“是我不要命了。”
再次亲吻上去,不再轻柔,而是掠夺、是占有。
“等我想说的时候,我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那双眸子很沉,姜宁知蝻風睹珈道他从不说谎,他似乎只是隐藏了好多的事。
姜宁浅浅笑开:“没骗我?”
“不骗小孩。”
“我又是小孩了?”
白赊月:“一直都是。”
“骗子,去年还说我24岁不小了。”
“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在我眼里,一直是小孩。”
这么会说话!姜宁双腿缠住白赊月的腰,话说出口有了些调情撒娇的意味,“那白叔叔……疼小孩吗?”
作者有话说:
这是二更,所以本章发小红包哦
感谢“雪落无声”的2瓶营养液,感谢“小康要奔小康”的1瓶营养液
虽然白赊月什么都没说, 但姜宁觉得自己与他更近了一步。
以前是身体上的,这次,不止身体, 还有心灵。
早上空气凌冽, 带着几分清冷之气,莫名觉得空气清甜。姜宁早起在屋外逛了一圈,又看到昨天那几个小孩。
最小的那个差不多六七岁,狗都讨厌的年纪, 流着被冻出来的鼻涕,看到姜宁就团起地上的雪朝他砸来, 边砸边喊:“继续来玩啊哥哥。”
姜宁冲他笑笑:“你们玩。”
小男孩不死心, 叫来伙伴,继续团雪球砸他, 以此来刺激这个哥哥加入他们。
这个哥哥长得好看,脾气也好,他们几个小孩围攻他一个,被打得落荒而逃的背影犹在眼前,只是这种胜利的喜悦还没尝够就让他跑了,因此今天看到他,可不得让他继续加入。
只是砸着砸着, 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也好看,但不苟言笑, 眼神撇过来时, 带着几分明显的不悦, 有点不敢得罪, 致使团好的雪球立即调转了方向。
欺软怕硬这玩意儿是骨子里带来的, 白赊月握住姜宁的手离开,嗔怒怎么让几个小孩欺负。
姜宁低低浅笑:“你这个样子,不怕他们父母找你啊。”
中午吃完饭,他们便随韩焘一块前往香江。
白赊月一下飞机便坐上老陈驾驶而来的宾利,车内还有一名男性秘书,正在汇报这两天白赊月没有批阅的文件。
他太忙,以至于姜宁跟着他上楼、在他办公室吃零食、玩拼图,他都无所察觉。
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白赊月好像才想起姜宁,问他:“饿吗?晚上想吃什么?”
姜宁指了指桌上的零食:“都吃饱了。”
“这些零食都爱吃?”
“女孩子吃零食的品味不会差,你秘书送进来的零食都挺好吃。”
白赊月笑了笑:“我列单子,她去买的。”
姜宁:“……?”
“看来我选零食的品味也不差。”白赊月把桌上最后几片拼图拼完,“五百片拼图,两个多小时,效率不是很高。”
姜宁不禁问:“你这一看就知道五百片拼图?”
白赊月:“我让秘书买的。”
姜宁:“……”
“怕你无聊。”
“……哦。”
所以他并没有忽略自己。
晚饭吃什么无所谓,最后一合计,去吃了日料,只是在那家日料店碰见了熟人。
服务生推门进来点餐时,白赊月大约是被人瞧见了,刚上完菜,便有人敲响包间的门。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魏柏和他老婆。
在外头见到上司,出于礼貌,总得过来打个招呼,魏柏老婆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拉着魏柏过来打招呼。
姜宁没想到会遇见魏柏,而魏柏现在知道他与白赊月的关系,因此全程他都默默地吃着前菜。
魏柏老婆能说会道,魏柏附和,眼神偶尔瞟过来时,颇有种失望至极的味道。
魏柏对他照顾有加,爬白赊月床这件事,是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人,都会感到失望的事。
他老婆不明就里,问起姜宁的身份,又突然想起姜宁正在播的偶像剧,夸赞姜宁演得好。
寒暄了一通,说到最后,她似乎有点回过味来,一个大老板,一个小明星,又是单独在包间吃饭,娱乐圈的事她没接触,但他丈夫接触得多,听得也多,这两个人似乎不是普通的关系。
因此当魏柏说自己那桌菜该凉了的时候,二人立马从包间退了出去。
白赊月清楚记得,他们刚开始时,姜宁就拜托过他,要瞒着魏柏,说魏柏从小看着他长大,他还要点脸。
现如今,魏柏知道了,而且,怕是早就知道了。
“你与我一起,时间越长,会有更多的人知晓我们的事,包括熟人也包括外婆。”
姜宁点头:“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他又问,“我们这样,要持续多久?”
白赊月低头吃东西,像是胡乱应了一声:“不知道。”
姜宁倒像是郑重地多问了句:“被熟人知道的话,你那边不怕人说闲话吗?而且一传十十传百,如果被大众知道了,不怕崩口碑吗?”
在外他是个宠爱妻子的人设,受到许多豪门小姐和女星的喜欢,媒体对他也是清一色褒奖,如果被曝他有男性床伴,不说对事业,对口碑肯定有影响。
白赊月笑了笑,像是无奈:“我从没营销过我有多爱我前妻,我在外的形象,都是媒体记者帮我树立的,而且我不是公众人物,我倒是很担心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问题踢过去又踢回来,还是到了自己身上,姜宁想了想,“与你一起被曝光的,又不一定是我。”
这话落在白赊月耳朵里,想着这小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为了断掉他那点不该有的念想,说:“在未来较为漫长的一段时间内,只能是你。”
第二天,白赊月起床去公司,姜宁也跟着起床,他说在家会无聊,粘着白赊月想去公司。
“我办公开会,你一个人呆着也会无聊。”
姜宁试着说服:“总比一个人在家,找不到人说话要不无聊一点吧。”
白赊月看着他,不像是一个呆不了一天的人。
姜宁被他看得不自在,想到任何谎话白赊月都能看穿,于是坦白道:“明天进组,今晚回去准备行李,白天有空,想与你待一起。”
他确实想与白赊月在一起,只是这赤.裸.裸的话,白赊月会不会想歪?
白赊月确实想歪了。
有一种喜欢在黑夜中、在坦诚相待的时候都能体会到,也有一种喜欢,在日常的眼神中、行为的依赖中,也能体会得到,姜宁应该挺喜欢自己的,白赊月想。
与姜宁并肩走到宾利车前,白赊月先一步打开车门,弯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
姜宁不解地看向白赊月。
白赊月脸上是笑意,歪了下脑袋,示意姜宁先进。
算是日常趣味吗?姜宁欣然接受。
白赊月的秘书见到姜宁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贴心地给他拿来杂志、小说、以及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零食让他打发时间。
姜宁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看手上的杂志,也刷手机中的八卦。为免打搅到白赊月办公,他一直小心翼翼,声音也是弄到最小一格,尽量不去打搅他。
秘书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预约来找白赊月的人,因此零食堆了一整个茶几,累了就往沙发上一趟,不用担心办公室会突然来人。
一根棒棒糖灵活地在舌尖上来回卷动,不经意间磕碰牙齿,发出细碎的声音。
白赊月不时抬头看向他,觉得喉头发干,原本笔挺的领带被他扯松,取下扔在一旁的衣架上。
二人视线对上,姜宁还不懂白赊月为什么突然盯着自己看,他指指茶几,无声询问是太乱了吗?
白赊月站起身,走到姜宁身边:“棒棒糖好吃?”
姜宁回答:“草莓味的,好吃。”
“我尝尝。”
姜宁正要去拿另外一颗棒棒糖,白赊月便突然吻过来。
他把姜宁口中的糖渡到自己口中,再送回姜宁口中,来回进行了十五分钟,糖在俩人的口腔中融化,白赊月分开些许,深邃的眸子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情动,姜宁熟悉他这种情绪,环住他的脖子,要吻上去。
白赊月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好好吃糖,引诱我做什么。”
姜宁:“……”冤枉死了。
身体在亲吻下释放出某种信号,姜宁不顾白赊月的误会,再次亲吻上去。
把自己逗成这样,白赊月却要拍拍屁股走人?他可不受这个气。
这个吻带着点报复的意味,白赊月任他报复完,拍拍姜宁屁股:“要工作了,消消火消消气,别闹啊。”
姜宁听话远离,他们两个都需要距离和时间来让自己消下去。
下午三点左右,秘书的内线进来,说厉晔和他的爷爷突然来访,白赊月不敢怠慢,让秘书先进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