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替身不如做大佬的掌中啾—— by软柠酱
软柠酱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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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盒从姜宁的手上滑落,掉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自己竟是别人的替身……
姜宁的腿脚不自觉地往后撤。
腿有千斤重,他像丢了魂儿似的回到大厅,前台小姐姐是新人,不认识他,问他是不是没找到人。
姜宁恍惚了一瞬,随后弯了下唇:“找到了,但是我还是不进去比较好。”

姜宁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发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看着母亲的海报,轻声说:“这下,连最后的一点纠结都没有了。”
他倒在沙发里,蜷曲着身体,盯着母亲姣好的容颜,良久,又说,“我好恨他,他不该骗我的。”
朦朦胧胧睡了很久。
睡梦中,姜宁回到母亲下葬的那一天,好多人都来吊唁,姜宁看着他们哭泣和悲伤,看着他们跟自己说节哀顺变,又看着他们开始谈天说笑……
那个时候姜宁就觉得,人性使然,情绪都为无常,情感不会是假,但稍纵即逝。
许是背后说人说惯了,一个女人肆无忌惮地说起母亲的坏话。
姜彦红生前最后一部电影,演的是家喻户晓的白娘子,她在家中饲养了几条玉米蛇,观察它们的习性、动作,时间一长,姜宁也学母亲的样子,经常把这几条宠物蛇缠在手臂上玩。
他从家中取来一条蛇,悄无声息地放在了女人的包里。
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记者的长枪短炮对准了那个女人。
他们把女人包中的蛇跟姜彦红饰演的蛇妖联系起来,香江媒体将那个女人扒了个底朝天,甚至凭空捏造二女抢一夫、姜彦红化蛇报复的戏码。
有很长一段时间,女人的社交账号就没消停过,甚至都没人找她拍戏。
睡梦中,姜宁对这样的结果露出满意的笑,然而笑着笑着,一股强有力的悲伤席卷而来。
睁开眼,安静的客厅只剩黑暗……
手机铃声划破安静,那头传来宋羽潇含糊不清的声音,一会儿嚷嚷一会儿嘟囔,过了一会儿,宋羽潇的声音被另一个清晰的男声替代。
“你朋友喝醉了,正在耍酒疯,吵吵着让你过来接。”
姜宁支起身,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在哪儿?”
“暮色,我是席君昊。”
姜宁打车,来到酒吧。
门口,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刚刚驶远,白赊月的身影已经没入酒吧。
酒吧内灯光四射,动感的打迪声震耳欲聋,方才还在耍酒疯的人此时仰躺在卡座上呼呼大睡。
“知道有人过来接他,他朋友都走了。”席君昊把手机塞回宋羽潇的口袋,“拍你打电话来,一直守着。”
“谢谢。”
姜宁看着接近一米九的宋羽潇,抱不了,扛不动。
席君昊看到姜宁求救的眼神,不为所动,笑着问:“喝一杯?”
宋羽潇还躺在卡座上,无意识掀起衣服挠肚子,全然没有半点明星该有的形象,姜宁脱下外套兜在宋羽潇脑袋上,防止被偷拍。
“我先打个电话。”
席君昊含笑:“那我先去调酒。”
姜宁点头应下。
等与宋羽潇的助理交接完,席君昊早已等候多时,他拿出新调的鸡尾酒:“尝尝。”
酒很漂亮,玫瑰红和星空蓝相撞,有种光穿过云层的视觉效果。
“不开心?”虽然姜宁不爱说话,但今天的眼睛特别没神。
姜宁唇角微弯,点了下头。
他皮相很美,虽然在笑,但有一种破碎感。
“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你的吗?”席君昊继续上次没说完的话题。
姜宁清清浅浅地看着星空状的鸡尾酒,摇头:“不想知道。”
楼上的那道目光又看了下来,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那位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姜宁冷笑两声,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将那杯鸡尾酒一饮而尽,“因为以后,会有很多认识我、但我不认识的人,我没必要一一去知道。”
舞池的打迪声响彻整个酒吧,男男女女尽情地摇摆着身体,姜宁把钱放在桌上,缓步进了舞池。
没有外套,里面只有一条内搭,Amani真丝内搭尽显心机,微敞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半镂空的设计让穿衣者不得不隐约露出一小截腰。
腰随着音乐来回摆动,仿似无骨。
席君昊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姜宁,他性感妩媚,耀眼夺目,好像所有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席君昊的视线不由得转而向上,玩味地看着黑暗中的那道影子。
从十几年前知晓姜宁开始,就对他的人品了如指掌,姜宁不是那些为了利益钱财可以将自己送上门的小鲜肉,对于这样的人,那位韩爷要怎么才能拿下他?
正想着,他便接到了来自韩焘的电话。
听到电话内容,席君昊微愕,韩焘从没搞过这种阵仗。
半分钟后,酒吧消防声响起,五分钟后,所有人都被疏散,除了单独被拦下的姜宁。
服务生邀请他上楼。
二楼包间很大,姜宁进门,韩焘坐在沙发正中间的位置等他。
他把一杯酒推给姜宁:“你人上来了,就是默认了某种许可,都是成年人,你应该懂吧?”
安静的酒吧,除了韩焘的说话声,还有拳击声。
那一方拳击台与“暮色”格格不入,台上的男人正用各种技巧,击打着陪练之人。
“韩爷这么大费周章的,我不懂,也应该懂,不是吗?”
韩焘点了根雪茄,目光从姜宁的脸挪到锁骨,“我的意思,包括上床。”
香江人都知道,韩焘风流成性,最喜美人,被他看上,想跑都难。
姜宁微笑点头,“我知道,但是……”
他的目光转移到拳击台上方,韩焘顺着姜宁的视线看去,姜宁开口,“如果是他,就可以。”
“老白?”韩焘大声笑开,“香江谁人不知,老白喜欢女人。”
白家的太子爷迎娶白家的养女,婚礼轰动整个香江,二人的结合可谓郎才女貌,婚后,媒体报道,白小姐不顾自己的身体,冒死为白赊月产下一子。
而自白小姐死后,白赊月没再传出恋情,不同于韩焘隔三差五登上娱乐报头条,白赊月几乎从未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在公众视野,外界说起他,只道他对妻子用情之深,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
“白先生是否喜欢女人,香江人不知,韩爷会不知道吗?”
韩焘笑而不答,招呼身边的人:“去,跟老白说,我看上的人看上他了。”
传话后,白赊月向这边看了过来。
他喘着气,松动筋骨,脸颊上的汗顺着脖颈滑向线条分明的胸腹。不管是状态还是身材,都跟他三十五岁的年纪不相符,而他也只是看了姜宁一眼,便继续击打陪练之人。
韩焘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对我这么大阵仗的邀请没表现出一点反抗,事先就知道老白喜欢男人,又看上他而没看上我,可以说目的明确,所以我是被利用了?”
韩焘弹掉指尖的雪茄灰,面色肉眼可见的不太爽。
“是,”姜宁大胆承认,“确实利用了韩爷对我的厚爱,对不起韩爷。”他主动谢罪,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韩焘还没被姜宁这个年纪的人算计过,哭笑不得,伸手招来人:“跟老席说,今日酒吧损失记在老白账上。”
服务生转身,又被韩焘叫住,“再弄几杯酒来,请这位先生喝。”
姜宁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胃部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但也只能强撑着。
酒全部喝完,韩焘的脸色才好看些许。
“老白这人特喜欢装,你说说看,怎么知道他喜欢男人的?”
“是我母亲说的。”
“你母亲?”
“嗯,我母亲说,第一次见她的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不超过十秒钟的,如果不是女人,就是不喜欢女人的人。”
韩焘似乎感兴趣:“说说你母亲。”
姜宁说了些小时候和母亲的日常,期间白赊月结束拳击,此时穿了条浴袍坐在姜宁边上。
韩焘抬了抬下巴:“这小孩跟你是旧识,想要勾搭你,你要还是不要?”
白赊月点燃一支烟,目光清浅地打量姜宁,待烟燃尽,他在腿上轻拍两下:“坐过来。”
韩焘身体向后放松,一副看戏的姿态。
姜宁坐了过去。
喜欢女人是假,深情也是假,有些人从外貌、到言谈举止都擅于伪装,只有在某些隐秘的角落,会卸下伪装露出本性。
内搭纽扣轻松解开,真丝衣领瞬间滑落到肩胛,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
白赊月的手指捏在他的下颚,大拇指指腹一下轻一下重地按揉着他的嘴唇。直到把两瓣嘴唇揉搓得通红,那只大手才捏向后颈,将通红的嘴唇带向那两瓣看起来有些凉薄的唇。
从最初的浅尝到深深探入,男人的吻技炉火纯青,似久经沙场。
良久,属于白赊月的气息远离:“给我个理由。”
终得喘息,姜宁说了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回答:“我想快速成名。”
这条路,无疑是最好的捷径。
白赊月盯着他,目光深邃。
掐在脸颊的力道逐渐加重,男人薄唇微启:“不对,再答。”
在最好的年华耐住寂寞守男友五年,从而错过最佳发展期,姜宁的这个回答无疑显得苍白无力。
“出了点意外。”姜宁说,“有个人骗我多年,把我的真心踏在脚下踩在泥淖中,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一丝感恩都没有,打破了我对未来的一切规划和憧憬,我恨他,恨不能撕碎了他。”
理智被恨意冲昏头脑,姜宁嘴唇微颤、眼眶猩红,有愤怒,有牵绊,此时若有爱也都化成了恨。
脸颊上的力道消失,白赊月没再评价对与否,只是冷漠地丢下一句:“考虑清楚了?”
姜宁点头。
这个决定刚刚才做,很冲动,也许会后悔,但失去这次机会或许会更后悔。
脸上那点廉价的情绪被快速收起,空洞的眼神转而变得坚定。
7岁的姜宁对着摔到脑浆泵出的母亲没有害怕,拿起母亲的手指反复查看,问警察:“自杀的人会挣扎吗?”
理性得出奇。
爱情真能让人失去理智吗?
白赊月的指腹摩挲着姜宁脸上的粉色掐痕,他的眼神讳莫如深,看不透在想什么,但终究开了口。
“今晚跟我回去。”
作者有话说:
儿子不是老白的,看文案排雷哦

明明是韩焘堵人上楼,最后把人带走的却是白赊月。
韩焘风流却多情,从未亏待过身边的美人;白赊月看似节制却也无情,从未善待过接近他的人。
换句话说,接近他的人,从未在他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纵容、偏爱、宠溺这些字眼,从不会发生在赊月身上。
席君昊突然有点担心姜宁。
姜宁坐上了那辆黑色宾利。
司机老陈是个和蔼的小个子中年男人,看到姜宁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红姐的儿子吧?”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姜彦红在娱乐圈的地位足够任何人叫她一声红姐。
姜宁点头:“我是姜彦红的儿子。”
“怪不得,太像了,这模子,天生是做明星的料。”
车子启动,司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部《妈妈不哭》,我们一家子都看过,你当时只有五六岁吧?妈呀,也太能哭了,我老婆看一遍哭一遍……”
那个时候剧组缺小演员,姜彦红临时让姜宁上,本来是一部女主剧,小孩是衬托,后面拍着拍着,变成了母子戏份一样多的剧,最后连剧名都改了。
姜宁记得那个剧,不是在哭就是在哭的路上。
母亲说,哭不出来就掐自己一把,还是哭不出来,说明掐的不够重,人嘛,足够痛了总会哭的。
哭戏真实,情感诠释得也到位,姜宁凭借此剧提名当年最佳男配奖,获得过一波关注,不过近二十年没演戏,没人会将他与那位小演员联系在一起,这个司机仅仅是眼尖吗?
胃里面的酒精发挥着作用,传来阵阵绞痛。
“我听小魏说他前几天刚签下你,你来我们星悦就对了,星悦的娱乐历史长达半个多世纪,就连你母亲,都是星悦给捧红的……”
魏柏与他相熟,可魏柏毕竟是个总监,而白赊月的司机却喊他小魏……
胃疼让姜宁额头冒汗,他偶尔点头搭腔,更多的时候静静地看向车窗外。
白赊月出声提醒:“老陈,话多了。”
“对不起先生,”司机解释,“红姐是我们一家的偶像,今天看到她儿子有些激动。”
白赊月闭目养神。
老陈也不说话了,只是时不时观察一下后面的人。
姜宁用手指抵着胃,除了额头的汗,与平常无异。
终于到达白赊月的住处,被带到二楼后,白赊月将他推进浴室。
躺在微烫的浴缸里,难受的胃部得到片刻舒缓,擦干身体,裹上一旁架子上的浴袍,刚出浴室,属于白赊月的气息就迫不及待地将他全部侵占。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白老先生喜欢鼓弄一些诗画,白赊月的名字便取自此,诗是好诗,意境也美,可拆开来组就的名字,跟他现下的动作一样,霸道、蛮横。
说不清到底是胃疼还是别的什么疼痛,让姜宁无端联想到了小时候搭的积木,一座小半个人高的积木房子,有个总欺负他的小朋友想要住在里面,姜宁拦着不让,那小孩非要进去,结果积木房子系数散架。
如同现在的姜宁的身体。
不知什么时候,白赊月停了下来,面对姜宁的身体反应,问:“这么颤?”
姜宁睁眼,回答:“空腹喝了很多酒,胃疼。”
白赊月将他抱起来,贴向自己,大手竟轻轻揉搓着姜宁的胃部,没多久,姜宁的身体渐渐恢复。
“可见…”白赊月顿了顿,把姜宁放回原处,他似乎笑了下,道,“不是胃疼。”
他附身向下,凑到姜宁耳边,“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白赊月似是用他的霸道和蛮横教育着姜宁的不诚实。
指甲嵌入手掌,丝丝血迹将床单染红,那抹红深深扎进姜宁的眼……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姜宁突然笑了,放开攥紧的拳头,说:“我妈妈说,永远不要在白叔叔面前说谎,看来是真的。”
“哦?”白赊月动作不停,“她还说过我什么?”
“她说白叔叔跟她一样,有很多无奈的选择。”
“比如?
“我问了,”姜宁说,“她说我太小不会懂,没说。”
白赊月从鼻腔发出一句很轻的气音,轻轻地亲吻着姜宁的鼻尖:“所以,你呢?”
大手抚过复又颤抖的身体,“为什么?”
他知道的,可偏要问。
“为什么?”白赊月再次问。
姜宁偏过头,躲避白赊月看过来的目光,“我和他…没有做到那一步。”
“你不想,还是他不想?”
“刚开始是我不想,觉得没到时间,后来是他的原因。”
“他的原因。”白赊月重复。
姜宁的唇比一般人红上一个色号,舔过后的唇湿湿润的,似乎在诱人与他接吻;他的脖子很白皙,锁骨接近完美,看起来都很适合啃咬,至于他的腰,一只手臂就能将他抱起来,属于能够轻松抵在墙上、搂在怀中的那种腰。
“这番美景,”白赊月深深看着姜宁,又低声浅笑,手指突然掐住他的下巴,“除非他不行。”
双唇被堵住、被用力啃咬……姜宁几乎窒息。
盛飞买了别墅,他把姜宁第一时间接到别墅参观,他们一起搬家一起喝酒庆祝……月色撩人、夜色磨人,盛飞把姜宁堵在沙发一角,做着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
他看姜宁的眼神总是异常深邃,他只要搂着姜宁的腰,偶尔把人亲到面红耳赤就够了,两年了,总是如此,姜宁怀疑过他是否是弯的,但是每次,身体的变化每每否定他的想法。
盛飞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等待,这种感觉飘忽不定,姜宁捉摸不透,也许盛飞自己也不太清楚。
可是那天,盛飞含沙般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宁宁……”他的指尖摩挲着姜宁的耳垂,良久,他说,“给我。”
姜宁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开心,而是僵硬,这一刻真就到来时,他的真实反应是害怕、抗拒。
他迅速推开盛飞,丢下一句:“我还没做好准备。”就匆忙离开。
是没做好准备吗?后来想想,好像又不是。
“得失利弊你都会衡量,你不可能傻到耽误自己的前途去成就一个不太爱你的男友,所以你们,肯定还有什么,而我很有兴趣知道。”
白赊月放开姜宁,等他回答。
所有的谎话、隐瞒都会在白赊月面前无所遁形,姜宁对他有所求,只能再次妥协,开口:“为了报恩。”
“报恩?”白赊月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很微妙,姜宁捕捉到了,但理解不了。
“很离谱吧。”
“不算离谱。”白赊月直起身体,“说吧,你要什么?电影大片?高奢代言还是热门综艺?”
交易打开了口子,姜宁打定主意,不用多想:“我要盛飞双男主那个角色。”
某一瞬间,他想夺走盛飞的一切,不惜任何代价。
盛飞的背叛让他失望透顶,欺骗让他深恶痛绝,他在意盛飞带给他的所有伤害,所以,他对盛飞没动过情吗?好像也不是。
白赊月不动声色地看着姜宁。
他的身体慢慢退开,“我答应了别人的事,从来没有反悔的道理。”
是在拒绝交易吗?姜宁不由得紧张、害怕,拿自己做的交易不能有任何失败。
接下来,白赊月抓起姜宁的手,将他仰躺的身体掰起,他的手指勾着姜宁的手指,带到他刚刚退开的地方。
姜宁的眼睛微微放大,手上的力道没能要过白赊月,但嘴上依然坚定:“你带我回你家,也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我不需要其他,就要这个角色。”
此时的姜宁看上去不太理智,白赊月也没再做回应,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自己弄。”
他围好浴巾,提了把椅子放在床尾,悠闲懒散地坐在椅子上,“让我看到物有所值。”
烟草的味道若隐若现,白赊月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偶尔发表一下意见,纠正一下动作。
大抵是没经历过,动作生疏又胆怯,长夜漫漫,白赊月有时间,也有耐心。
不知过了多久,姜宁没什么力气地趴着,眼前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
白赊月俯身过来,亲吻姜宁的脸颊。
姜宁躲了一下,不堪地笑着。
“我小时候,白叔叔不理我,长大了,白叔叔还欺负上我了。”
从酒吧包厢到这里,来自白赊月给予的屈辱感一直没有消失过。
可这些……嗔怪白赊月是假,除了自责还是只有自责。
“你叫我叔叔,你做错事了,作为长辈,叔叔当然要罚你。”白赊月掐着姜宁的脖子,掰过脸来,“你觉得你做对了吗?”
姜宁咬着唇,不答。
“今晚的事,做对了吗?”
姜宁依旧不答。
“如果妈妈在世,会不会恨不得掐死你?”
脖子上承受的力道越来越重,姜宁剧烈咳嗽。
错了,却依旧要做,因为为达目的,别无他法。
太固执了,白赊月突然有丝心软,他松开掐着脖子的手。
姜宁咳累了,趴在床上。
眼角的泪花不知是咳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总之,显得可怜。
确实是被自己欺负狠了,白赊月的手指划过姜宁的肩胛骨,又划上姜宁的脸,用指腹捻去他眼角的泪。
“好好了解冉虎这个人。”
白赊月点到即止,俯身舔净姜宁嘴唇上的血,他的气息擦过姜宁的脸颊,再到耳畔,随后抽身离开。
“我的司机在楼下,别让他久等了。”

都说白赊月无情,他无情吗?至少让司机把他送回家了不是吗。
老陈是个有眼力见的,递了瓶水给姜宁,一路上没说话。
倒是姜宁的肚子一直在叫。
“麻烦停车,你先回去,我吃点东西再回家。”
老陈看了眼这儿的环境,说:“先生让我送你到家,我在路边等你。”
“随便你。”
凌晨的小吃摊很热闹,姜宁点了个煎饼果子,又点了些烧烤。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与这里廉价的建筑格格不入,姜宁刚点完东西,一辆宝蓝色奔驰轿跑也停在了路边,老陈似乎认识这辆车的主人,下车朝那辆车走去,烟和火机也都拿在手中。
姜宁这一天只喝了酒,极度的饥饿可以让人忘记一切情绪,煎饼果子很好吃,烧烤也好吃。
空荡的胃恢复些许知觉,一些被背叛的愤怒、慌不择路的自责、完全把自己交代出去的羞耻渐渐涌上心头。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几近完美的脸和一览无余的暧昧痕迹,足以在这个有些混乱的凌晨小吃摊引发一些骚动。
姜宁只顾着吃东西,对身旁的骚扰视若无睹。
小混混见他没反应,口中说着下流的话,借着强壮的身体,变本加厉地挨着姜宁。
姜宁吃完东西,擦了擦嘴角,转头的瞬间就已经捏住对方的手腕,小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姜宁用力朝外扭,几乎同一时间,将对方的手肘向桌子撞去。
骨头碰撞的声音,伴随吃痛的叫喊,小混混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不顾身体的疼痛,招呼朋友教训姜宁。
席君昊挡在了姜宁面前。他微笑着,但一条露出来的花臂太过狰狞,仔细看,还有几条刀疤巧妙地隐藏在纹身中。
有小混混认识他,叫了声“昊哥”,连声说“对不起”,拉起先前挑事的混混匆忙逃走。
“凌晨的路边摊虽好吃,但有很多不务正业的人,下次小心点。”
姜宁的脖子和锁骨都是被啃咬出来的红痕,嘴唇也破了皮……席君昊挪开视线,“不早了,让老陈送你回去。”
这个人很关心他。
但姜宁觉得这人很搞笑,跟了一路就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他走到宾利前,停了下来,转头又走到奔驰车前:“不如昊哥送我吧。”
席君昊看向老陈。
“这你都要看陈叔的意思?”
席君昊拉开车门:“上车。”
宾利车一直跟着奔驰车,直到家门口。
姜宁从后视镜中看着后方的车。
“到家了。”席君昊说。
“嗯。”姜宁慵懒地应了一声。
他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头,“昊哥想吻我吗?”
席君昊:“?”
“一路跟着白先生的车,替我赶走小混混,又不顾老陈是否会成功交差送我回家,昊哥想的,不是那档子事吗?”
席君昊看向姜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二人对视着,此刻的姜宁嵌在副驾驶,许是被狠狠欺负过,他的脸、脖子、锁骨都很红,在这么一方小小的空间,看上去像只待宰的猫咪。
席君昊俯身过去,即将采撷到时姜宁用手抵住了他的唇。
黑色宾利掉头驶远,姜宁说:“时间到,”他解开安全带,“下次记得抓紧时间。”
席君昊看着他的身影没入住宅楼,随后才注意到消失的宾利,他干笑一声,这小孩,心眼太多。
第二天,宋羽潇看到姜宁的外套在他身上,兴奋地打来电话。
“应该的,我们是朋友。”
宋羽潇:“我请你吃饭啊。”
“吃饭倒不用,帮我打听个事儿,关于冉虎导演,情感方面的。”
“包在我身上。”
过了一会儿,宋羽潇打来电话:“冉导早年有个传闻,他注重事业忽略他爱人,以至于戴了八年的绿帽都不知道,所以他特别讨厌对感情不忠之人。这件事被冉导低调处理,又过去十几年那么久,能打听到不容易……”
“行,下次请你吃饭,地点你挑。”
挂下电话,姜宁思忖着,是要让盛飞过不了冉虎那关吗?
两天后,盛飞主演《不夜城》的消息上了热搜,起因是星悦官媒点赞了一条盛飞试镜不夜城的消息,官媒下场,那必然八.九不离十,后又经盛飞经纪人池震的转发,盛飞出演不夜城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消息已经放出,白赊月也已经应下盛飞出演,但到底要在冉虎的片场度过三四个月,池震好说歹说,拉来魏柏一起设宴,魏柏当然没放过提携姜宁的机会,也将姜宁拉了来。
姜宁在脖子和锁骨上涂了些粉底液,戴上本来应该送给盛飞的黑色耳钉,又在手腕处喷了点香水后赴宴。
五人一圆桌,饭菜丰盛。
两个经纪人坐在冉虎左右,对他说着恭维的话,盛飞在池震的提醒下敬酒,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观察姜宁。
姜宁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精致的耳垂中间有一颗黑色小巧的耳钉,身侧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水,中调似乎是洋甘菊,甜甜的,很好闻。但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似乎没睡好。
以前姜宁照顾他,会把饭菜都夹到他的碗中,现在分手了,不仅不理人,还看都不看他一眼,有点小过分。
不过盛飞愿意把这点小过分理解为小情趣,他把酸菜鱼夹到姜宁碗中:“尝尝,味道还行。”
在姜宁看来,以前对于盛飞的关心,他会无条件接受,但以后都不会迁就他。
“我不爱吃鱼。”
有选择的时候,他从不吃鱼,可盛飞从没发现这一点。
“那吃点别的,东坡肉行不行?”
“不想吃。”
姜宁对他很冷淡,冷淡到池震叫盛飞,盛飞都在愣神。
池震跟魏柏相熟,也不拐弯抹角,说:“你的艺人,对我艺人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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