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阮棉棉挫败极了,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好,整天给别人添麻烦,特别是白莱,这么想着就有点想哭。
白莱收拾好地上,一抬头就看到他鼻头红红的:“多大点事儿呀,没关系,棉棉不哭啊。”
被人轻声细语地这么一哄,阮棉棉更想哭了,眼里蓄着泪,朦朦地看着他,白莱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都怪我都怪我,忽然出声吓到你了是不,我再给你开一支好不好。”
訾一梦看着白莱耐心地样子,心说怎么跟操心老爹哄孩子一样,冉羽知和喻柏也看着,各自想起自己昨天那点不可说的小心思,都有点尴尬,好在阮棉棉很听话,白莱哄了两下他情绪就稳定下来了,有些愧疚地跟大家道歉,当然没人会跟他生气。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们房间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你和池铭他们都休息了呢。”訾一梦转移了一下话题,露台上气氛逐渐回升。
白莱在阮棉棉旁边坐下:“池哥带着尔诚去夜跑了,就我一个人在,想下去倒杯水喝来着,就看到你们都在这。”
喻柏有些讶异:“池铭他们去夜跑了?”
白莱“嗯”了一声:“出去好久了,有一小时了吧,”他说着不禁有些感叹,“池哥体力真好,今天早上他一大早就起床去晨跑了,晚上回来还能跑一圈。”
冉羽知也叹道:“好自律啊,他今天还洞降了,我以为他会早点休息的。”
“比体力的话Alpha还是有天然优势的,”喻柏说道,“这方面咱们确实比不了。”
他心底其实有点懊恼,他也有晨跑的习惯,要是早知道池铭会出去跑步,他也可以陪池铭一起去啊,两个人一起沿着海滩跑步,听听海浪吹吹海风,说不定还能聊一聊心里话,多好的机会愣是错过了。
白莱很有眼力见,自打晚饭时注意到冉羽知和喻柏对池铭的积极后,他就开始动脑筋了,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应该时刻关注嘉宾动向,并为嘉宾们创造培养感情的契机,注意到喻柏的神色后他便很自然地“出卖”了池铭:“池哥说他打算每天早上五点半出去晨跑,你们要是能早起,不如和他搭个伴儿,晨练一下也挺好的。”
訾一梦连连摆手:“五点半?我就不了,起不来,要不是在节目里,五点半我可能才上床睡觉呢。”
他说的是实话,他是个纯纯夜猫子,加上工作的自由度大,黑白颠倒是常态,不过这话是说给喻柏和冉羽知听的,明面上是说自己起不来床,实际上是告诉两人他对池铭没什么想法。阮棉棉抱着白莱给他开的啤酒瓶子没吱声,一看就知道他又游离了。
喻柏笑了笑:“好,那等会儿他和尔诚回来我问问,可以的话明天我也跑一跑,不然莱莱每天给我们做那么多好吃的,我肯定要吃胖。”
白莱看推波助澜到位,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剪刀手,紧接着瞥了一眼正在喝啤酒的訾一梦,继续兢兢业业地发挥工具人作用,对訾一梦说:“尔诚出去的时候还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来着。”
訾一梦才不接茬呢:“我和棉棉一直在房间里,没见着他呀。”
冉羽知适时地和白莱打了个配合:“那他可能是想问你但是不敢敲门。”
“尔诚其实也不错,”白莱大力推荐,“他不管做什么都特别热情特别积极。”
“嗯,他应该是他们四个里最积极的了,”喻柏也说,“年纪小是小了一点,不过还挺可靠的,今天上岛的时候他也一直想着照顾我们,棉棉摔倒之后他担心棉棉不好走路,还说要背他。”
阮棉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软软地说道:“嗯,尔诚……很热心的。”
连他都给尔诚说好话了,人精訾一梦哪有不明白的,当下没出声,白莱见状就明白了,看来在訾一梦他们眼里,尔诚最大的短板是年龄,在九个人当中他是唯一一个在校学生,虽然已经大四了,在已经混迹职场的其他人眼里还是难免留下个不谙世事的印象,这才两天,訾一梦可能就把他定性为“弟弟”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鼓,决定另辟蹊径:“不过要说起来,尔诚应该是身材最好的一个吧。”
訾一梦闻言,眉头轻轻一挑,白莱心说有戏,再接再厉道:“他那个胳膊上的肌肉,啧啧,我觉得他腹肌没有八块就有六块。”
“你怎么这么关注他的身材,”訾一梦瞄他,“难不成我们莱莱喜欢这种……”
“……咳,”白莱被他绊了一下,嘴上还得继续夸尔诚,“我就是觉得尔诚真的挺不错的。”
“……”
夜跑回来的尔诚上楼梯的脚步一拐,差点没把脚脖子崴了。
谁?刚刚谁夸他了?这声音怎么听着像……白莱?!
22岁的年轻心脏疯狂跳动起来,比刚刚跑步时蹦跶得还要夸张,尔诚整个人呆滞在楼梯上,最后那一级死活迈不上去,他的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无法分析刚刚听到的究竟是什么情况。
池铭跟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会儿,沉郁地低声道:“我先进去了。”
说完不等尔诚回应,径自越过他回了房间,尔诚呆站了几分钟才回房,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惊扰露台上聊天的几个人。
环岛夜跑一圈出了满身的汗,池铭沉着脸取了干净衣服就进了浴室,蒸腾的水汽很快就蔓上了镜面,他闭着眼睛任由热水不断冲刷着身体,在逐渐升温的浴室中感到一阵胸闷。
关上花洒,他定定地站在浴室镜子前,沉默地看着镜子中不甚清晰的自己,刚刚在楼梯上他听得很清楚,很确定就是白莱的声音,这么直接地听到白莱对别人的夸赞,让他的心情陡然变差,连带着对尔诚都有点情绪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并且非常不好,他忽然觉得今天的一切好像都在和他对着干,从早上分队没能和白莱分到一起开始,到下午回来后没机会和白莱说上话,再到晚饭时坐在对面看白莱对别人百般照顾,还有刚刚……
他觉得自己胸口闷得要喘不过气来了,擦干后赶紧换上衣服推门出去,好巧不巧地和在茶厅发呆的尔诚撞了个正着。
“呃,池哥,你要喝点……”尔诚有些讪讪,举起手里的啤酒问道。
不等他说完,池铭就硬邦邦地说:“不用。”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丝毫没有跟尔诚多说一个字的打算。
尔诚一脸蒙圈地挠了挠头,搞不明白刚刚一起夜跑的池哥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冷酷。
呃,虽然夜跑的时候他也不是很热情啦,可也没像现在这样,尔诚直觉他池哥生气了,问题就是他摸不清池铭生气的缘由。
丈二的体育生摸不着头脑,头壳抠破也没想出来,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洗澡去了。
恋综的常态,每一件小事,每一句不经意的话,都可能让某一个人夜不成寐辗转反侧,今晚三人套间里有66%的住客在床上翻来又覆去,脑子里不断响起同一个人的声音:
“我觉得尔诚挺不错的呀。”
尔诚叼住被角,纠结得大长腿要拧成麻花了:不会吧不会吧,他难道对我……
池铭枕在胳膊上,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心口一阵凉一阵热的:他给别人夹菜没给我夹,他夸别人没夸我,他是不是……
罪魁祸首在隔壁睡得死沉死沉,完全没有良心不安呢。
【作者有话说】
这误会大了。
莱莱:不是,你们听我狡辩……
第20章
第二天白莱起床时才发现外面正下着大雨,他房间的小阳台地上全是水,看来夜里雨挺大的,他探出手去摸雨,不远处的海面上忽然闪过一道闪电,几秒后雷声便轰了过来,那声音就像炸在屋顶上,白莱被吓得一激灵,赶紧缩回胳膊。
“天公不作美啊……”他嘀咕了一声,进浴室洗漱去了。
这会儿还不到七点,他准备先下去做个早饭,还在楼梯上就看到池铭和喻柏正在客厅里,他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悄悄地转身又回去了,池铭和喻柏两个好不容易找着个没有别人的时候聊几句,有眼色的工具人可不能在这时候去当电灯泡。
早餐一会儿再做吧,反正还有好多人没起呢……
他刚回到三人间的小茶厅,正好和打着呵欠的尔诚碰着了,白莱道了声早,尔诚打到一半的呵欠硬生生收了回去,表情僵硬:“白哥早。”
“池铭和喻柏在楼下,我们先不要下去吧。”
“哦,好啊,”尔诚呆呆地应了一声,见白莱在茶厅里坐下,他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卡通睡衣,忽然脸红,“那个,我先去刷牙。”
说完他就逃命似的钻进了浴室,好像茶厅里的不是白莱而是鬼要来逮他一样。
白莱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不明就里。
要说他对楼下在聊什么一点都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工具人在不发挥作用的时候十分自然地成为一线吃瓜群众,能在恋综里吃第一手新鲜瓜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可惜没人能跟他分享八卦。他再次见识到喻柏是个行动力有多强的人,昨晚谈心时就说想找池铭一起晨跑,今天立刻发起攻势,丝毫不拖泥带水,白莱都有点佩服了。要知道恋综里要是一昧等着别人先示好,那最后可能谁也等不到,敢于对对方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是需要一点勇气的,至少在和冉羽知这一局里,他取得了先手。
脑补吃瓜的快乐没持续多久,房门忽然被推开,白莱和池铭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你怎么上来啦。”刚刚脑补的男主角忽然出现,白莱做贼似的立刻站起身来。
池铭还没说话,浴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尔诚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脑袋上还搭了条毛巾,看到茶厅里的两人也是一愣:“呃,池哥早。”
池铭淡淡地“嗯”了一声:“导演组刚刚过来说今天一整天都是雷雨天气,所以活动都改在室内了,我上来告诉你们一声。”
三个人呈三角形站在茶厅里,气氛莫名尴尬,白莱左看看右看看,说:“那个,尔诚你先去把头发弄干吧,小心别着凉了,我下去给大家做早饭。”
“哦……啊?哦哦,好。”尔诚慢半拍地应了一声,抬眼瞄池铭一眼,又偷偷瞄白莱一眼,艰涩地舔了一下嘴唇,从白莱和池铭中间小心翼翼地穿过去回自己房间,大气都不敢出,关上门那一刻才悄悄舒了一口气。
妈耶,白哥好像真的喜欢他,不然怎么会那么关心他!
22岁的年轻头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惆怅之中,他好像不能直视他心目当中唯一的哥了。
白莱下去才发现厨房里聚了几个人,司观澜和喻柏都在,庄景雩也在,不过他只是坐着看其他人忙活。
看到他下来,司观澜眼睛都亮了,笑着说:“早,本来打算趁你没起来做个早餐的,看来我们手脚还是太慢了。”
喻柏拿着面毫不客气地敲了他肩膀一下:“别,是你太慢,别算上我。”
白莱笑着听他们俩斗嘴,进厨房看到岛台上摆着的东西:“你们想做点什么?煮面?”
司观澜点点头:“我想煮面,小柏打算做煎蛋三明治。”
喻柏说:“刚才导演组把今天的食材送过来了,说不用咱们出去做任务了。”
说话间外面又是一阵响雷,白莱摇了摇头:“这天气确实不好出去的,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庄景雩忽然参与聊天:“下雨不也挺好的吗,不用出去找食材,导演组每天都给送过来多好。”
白莱瞥了他一眼,这哥们儿今天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不像昨天早晨那样给人摆臭脸,白莱觉得他比天气还要阴晴不定,叫人捉摸不透。
“那我就给你们打下手了,有什么要帮忙的?”
司观澜注意到他身后的池铭,十分自然地说道:“莱莱教我煮面吧,我争取给大家做好一点,不要像昨天那样。”
白莱当然不会不答应,欣然跑去和司观澜一起洗菜煎午餐肉,池铭沉默地站在岛台旁,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喻柏切着番茄片,试探性地问道:“池铭,你能帮我拿几个鸡蛋吗?”
池铭点点头,打开冰箱:“要几个?”
“六个吧,还得麻烦你帮我打散……”
庄景雩喝着咖啡看厨房里的两组人,视线在喻柏和池铭脸上晃了一圈,又绕到认真学煮面的司观澜身上,最后落在了白莱身上,唇角勾起一道玩味的笑。
四个人没一个在同一频道上,真有趣。
早餐做好的同时,楼上的其他人也纷纷下来了,訾一梦在楼下待了没两分钟,得知今天不用去户外,立刻转身上楼去换了一身行头,再下来时大家看到的便是身穿水绿色新中式风套装的盘发美人,为了搭配衣服的颜色,他甚至用了一支碧玉的发簪,美得不可方物。
白莱嘴巴都成“O”形了:“哇哦,一梦老师,这也太好看了吧。”
訾一梦朝他抛了个媚眼:“真会说话。”
昨晚他们聊天时訾一梦提过自己是服装设计师,同时也做美妆品牌,主打新中式国风,现在看到他的衣服,冉羽知都有点震撼了:“一梦,这是你设计的吗?”
訾一梦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的美,原地转了一圈,衣袂飘扬:“是呀,怎么样?”
“太好看了,”喻柏也称赞道,“要是咱们现在在江南水乡就更有感觉了。”
司观澜笑道:“快给我们訾大设计师镜头。”
訾一梦顺势溜到镜头前展示,还不忘给自己打个广告,冲着镜头眨眨眼:“品牌旗舰店有同款哦。”
白莱捧场而做作地变成夹子:“一梦老师~我们穿上也可以像你一样好看吗?”
訾一梦一本正经地上下打量着他:“嗯……我们现在可能没有你这号的,等我回去重新给你打个版。”
阮棉棉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喻柏和冉羽知也被逗乐了,白莱皱成了苦瓜脸:“哎呀,好可惜,我太难过了。”
“行了行了,赶紧吃早饭吧,”訾一梦挥挥手赶他,“司哥煮的面都要坨了。”
这回大家很默契地没在排座上浪费时间,按照昨天晚饭的位置坐了,吃过中西合璧的面条加三明治早餐后,节目组适时送来今天的安排。
“还是尔诚来读吧,我们的规则导读员。”白莱说道。
他觉得尔诚今天有点蔫儿巴,刚才大家都在夸訾一梦的时候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吃早饭时也是安静得出奇,和之前的积极表现很不一样,连读规则卡都有气无力的,读完之后没有一句多的话,坐在位置上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莱一头雾水,难道在大家没注意的地方訾一梦和他说了什么,让他受打击了?
“所以今天我们是个人战,积分最多的人能拿多一票投票权对吧。”冉羽知总结道。
“我都忘了还有投票这回事了。”喻柏说道。
“对啊,我们九个人挺好的,干嘛非得有人走呀,”訾一梦不满地戳了戳镜头,威胁道,“我们到时就全都弃票。”
其他人纷纷附和,庄景雩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镜头:“就是,我们为什么非得按照节目组的剧本走,我们投侯导,把他投出去。”
众人起哄地纷纷对镜头喊要把导演投出去,引得监视器后的一众工作人员也笑起来,侯俊好笑又头疼,拿过旁边的对讲机喊道:“你们别胡闹,赶紧开始,不然今天的食材我就收回了啊。”
“咳咳,我们还是看看导演组给的箱子里都有什么东西吧。”司观澜作为大哥,在恰当的时候还是及时刹车主持大局了。
他们把和规则卡一块儿送来的箱子搬到了客厅,司观澜打开一看有点愣:“……这些是什么?”
一大箱子满满当当,里面全是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盒子,花花绿绿的,完全不在司观澜的认知范围内。
“哎?都是桌游啊,”冉羽知取出其中一盒,“导演是让我们在家里玩一天的桌游吗?”
这显然触及到了司观澜和喻柏的知识盲区,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少见的茫然:“什么意思?”
侯导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没错,今天因为天气原因,外出不便,所以挑战变成了个人积分战,大家可以在桌游里选出想玩的,每轮获胜积一分,积分最多的嘉宾将获得多一票的投票权,大家应该都知道投票权有多重要,在最后内投的时候多出的那一票可是能救命的哦。”
他们当然知道一票的份量,九个人面色各不相同,白莱早就注意到司观澜和喻柏的疑惑,知道他们没有经验,便提议道:“我们先从简单的狼人杀玩起,热个身怎么样?”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白莱便取出了九张卡牌:“那玩最简单的那种,三民三狼三神,导演组给我们当法官行不?”
对讲机那头传来侯俊的答应,九个人在客厅围坐一圈,抽好自己的角色卡牌并确认身份之后,由导演组宣布:“游戏开始,天黑请闭眼。”
【作者有话说】
谁会拿到多的一票呢。
第21章 (狼人杀局不喜跳过)
侯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狼人请睁眼,狼人请确认同伴,狼人请杀人,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今晚被杀的是他,”墙上的字幕屏闪过尔诚的名字,“你有一瓶解药,要救他吗?”
女巫看向尔诚,眨了眨眼,点头。
“你有一瓶毒药,要毒吗?女巫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预言家今晚要查验的是,他的身份请看字幕屏,预言家请闭眼。”
“猎人请睁眼,猎人请举手示意,猎人请闭眼。”
“天亮了,昨天晚上是平安夜,从一号玩家开始发言。”
坐在一号位的冉羽知说道:“我是闭眼玩家,第一轮没有信息,过。”
他旁边是訾一梦:“我也是闭眼玩家,没有信息,还得观察一下。”
阮棉棉是第三个,他紧张得嘴唇都发白了:“我、我也是闭眼玩家。”
白莱心说这孩子真是一点儿藏不住事儿啊,明眼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只是不知道是神还是狼。
紧接着下一个是池铭,他面色如常却语出惊人:“我是预言家,昨晚查杀牌,棉棉。”
他这话一出,九个人的氛围顿时变了,按照池铭的性格,直接跳出来给查杀,说服力是很强的,阮棉棉被池铭叫到名字时整个人绷得更紧了,低着头不敢看其他人,直接挂了狼相,訾一梦和冉羽知心照不宣地给了彼此一个眼神,司观澜和喻柏则还在观察学习大家的玩法。
白莱对池铭给出的信息是比较相信的:“我觉得池铭能在第一轮跳出来,说明这个查杀是真的了,如果后面没有其他信息的话,我这一把会跟预言家。”
庄景雩坐在白莱的下位,淡淡说道:“我觉得就算他不爆这个查杀,也能看得出棉棉挂狼相,所以池铭的预言家身份在我这里不做好,他和棉棉大概率是狼同伴,莱莱这么信他的话,我觉得莱莱是第三匹狼。”
白莱听完眉头都拧起来了,要是庄景雩只说了前半段,那他觉得是合理的,棉棉的确很挂相,如果池铭和他都是狼,那这一手爆掉棉棉利大于弊,但是莫名其妙被庄景雩踩成狼,他的逆反心理一下就起来了。
尔诚是第七位,他直接和池铭对刚道:“池哥的预言家身份在我这里也不可信,我是不会跟他投的,我觉得庄哥说的更合理一些,这一把明显就是狼牺牲队友来坐实自己的身份,这一把我们先出池哥,他肯定是狼头!”
“这……”司观澜有些犹豫,“我是平民,现在好像池铭莱莱和景雩尔诚变成两边阵营了,所以狼肯定在他们之中,”他点了点四人,“现在跳出来说自己有身份的只有池铭,后面没有人再跳预言家了,我姑且会更倾向预言家这边。”
喻柏是最后一个发言的,作为新手要做归票人,压力还是挺大的:“我和司哥差不多,全程都是闭眼平民,这一把池铭第一个说了自己的身份,景雩忽然开始踩池铭,我觉得有点奇怪,然后尔诚和景雩抱团就更奇怪了……”他看了看池铭,“我觉得池铭的身份是可信的,这一把我会跟着他投。”
尔诚着急死了,可游戏规则不能打破,他不能再次发言,只能用表情诉说自己心里的苦。
“那么,请各位准备好投票,指向你们想投出去的对象,三,二,一,请投票。”
池铭两票,阮棉棉六票,后者毫无悬念地出局。
“那么棉棉出局,你有遗言。”
阮棉棉被淘汰反而轻松了,虽然还是有些紧张,好歹比刚才强:“那个,我……我没什么说的,我、我是狼。”
这孩子太实诚了,让他说谎太为难他,白莱都有点怜爱他和他的狼人队友了,这一下不就坐实了刚才踩预言家的人有问题吗……
“好,那么我们进入第二晚,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杀人,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今天晚上被杀的是他,你有一瓶解药要救吗?”
女巫摇了摇头,他的解药已经用掉了。
“你有一瓶毒药,要毒谁?”
女巫思索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冲某个方向点点下巴。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今天晚上你要查验的是,他的身份请看字幕屏,预言家请闭眼。”
“……天亮了,”侯俊的声音明显强忍着笑意,“昨天晚上死的是庄景雩和尔诚,没有遗言。”
在场的人都有点傻眼,本以为庄景雩和尔诚是剩下的两匹狼,没想到一晚上两个嫌疑最大的人都被干掉了,一时之间大家都有点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是三分迷惑四分怀疑和五分难以置信。
“我想说,我们这个智商是不是不太适合玩这种游戏……”訾一梦自我怀疑道。
“咳咳,各位玩家不要内部交流啊,”侯俊提醒道,“那么,这一轮发言我们从……”
“等一下,”庄景雩忽然开口,“我是不是能带一个人走?”
众人都是一愣,连带着监视屏后的侯俊也顿了顿,小声问道:“小杨,规则是这样的吗?”
全导演组最年轻最擅长的小杨点点头,压低声音道:“猎人可以开枪带走一个人。”
导演组内部的规则交流嘉宾们听得一清二楚,谁都没想到庄景雩会是猎人身份,池铭的眼神一下也变了,正当大家都以为庄景雩会带池铭走时,庄景雩笑眯眯地指向白莱:“我要带莱莱。”
白莱:……好像应该吃惊,但是放在庄景雩身上,一下就变得合理了。
对讲机的另一头的侯俊沉默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导演组在干嘛,过了十几秒后,侯俊强忍着的声音才传过来:“猎人确定吗?”
庄景雩冲白莱笑得灿烂:“确定。”
“……猎人开枪带走白莱,”导演组在那头集体笑出了声,“游戏结束。”
除了池铭和庄景雩之外的七个人:Σ(?д?lll)啥意思???
“等一下,怎么样才会游戏结束?”喻柏忍不住问道。
“三民死,三狼死,或者三神死,同一阵营全灭才会结束,”司观澜回忆了一下新学的游戏规则,“景雩是猎人,他带走莱莱之后游戏结束了,那意思就是,莱莱也是神……”
白莱点头承认:“我是女巫。”
尔诚苦兮兮地说道:“我是预言家啊……”
“那,”訾一梦傻眼了,“池铭是……?”
“我们三个是狼人。”把自己隐藏得最好的冉羽知插上最后一把刀。
“谁们三个?”訾一梦还没反应过来,“你,池铭和棉棉?”
“嗯,”骗了所有人的池狼头微微颔首,“我们第一晚就说好要推棉棉。”
第一晚狼人睁眼互认后,阮棉棉就紧张得手都在抖,冉羽知和池铭知道让他当狼人太难了,短暂的眼神接触后就确定了策略,冉羽知认领闭眼玩家身份自保,池铭直接跳预言家推同伴棉棉,棉棉再利用遗言说“真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不会说谎,所以他只需要承认自己是狼,就能稳稳地帮池铭坐实预言家的身份。
“棉棉这一环太重要了。”冉羽知笑着夸阮棉棉。
訾一梦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给阮棉棉比了个大拇哥:“我们棉棉是这个,MVP。”
阮棉棉知道大家是在鼓励他, 腼腆地笑了笑:“是池哥和羽知厉害,我不太会玩的。”
他以前看同学玩过,所以知道规则,但真正参与到游戏中还是第一次,上来就拿到了狼人身份,叫他怎么不紧张,多亏了队友照顾,找到了一个让他既能做出小小贡献,又能缓解紧张的玩法。
这是他第一次在与亲人之外的人相处中感受到小小的参与感和成就感,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点,也叫他开心得不得了,好像融入一个集体也变得没那么困难了。
“那昨天晚上是什么情况,尔诚和景雩之中只有一个是被狼杀掉的吧?”喻柏努力厘清故事线。
“我们昨晚选的是尔诚,池铭猜他更可能是预言家。”冉羽知解释道。
司观澜看向尔诚:“那你发言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预言家?”
尔诚哭丧着脸,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我第一晚验的是一梦,他是好人,我不能爆身份啊,本来以为莱莱是狼,结果第二晚一验他也是个好人……”
在场还有一个比他更冤枉的,庄景雩支着下巴:“所以我是被女巫毒死的。”
白莱讪讪地笑了一下:“那什么,我真以为你和尔诚是狼……”
“你们俩一个女巫毒一个猎人带,谁都不冤。”司观澜总结道。
谁也没想到第一把会因为女巫猎人内讧而快速结束,简直可以算是一把乌龙局,等大家复盘结束,导演组才继续出来主持大局:“好了,大家不要忘了我们今天的游戏是个人积分战,这一局获胜的狼人方都获得一分,你们还要继续玩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