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淮:……也行吧,反正顾鸣洲没说话,没说话就是没意见,没意见就是没问题。
许祁和唐衡彬瞪大了眼睛,争先恐后的问,“秋秋,我呢,我呢?”
“小许哥哥和小唐哥哥,你们好,谢谢你们来参加哥哥的生日聚会。”黎秋白微笑着道。
京圈有头有脸的各家少爷们在黎秋白这儿领了个小字辈儿的称呼,还真应下了,还一应就是几十年,真是圈内奇观,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许祁浑身充满了力量,特别想带着这个新出炉的弟弟玩一玩。
“顾鸣洲,你是今天的主角哎,你不忙吗,秋秋就给我们带好了,我们三个一定照顾好他。”许祁嘿嘿笑。
宋博淮:什么?我没说啊!
唐衡彬:顾鸣洲好像不太乐意……
顾鸣洲确实有事情忙,但也确实不太想把啾啾交给许祁,总觉得许祁这个不靠谱的会拐走他乖巧可爱的啾啾。
但这事儿他自己不好做主,还得看啾啾的想法,顾鸣洲把人抱到沙发上坐下,自己蹲着跟黎秋白平视,“啾啾一会儿是想跟着哥哥,还是和哥哥的朋友们等哥哥事情结束来找你?”
黎秋白眨眨大眼睛,他想和哥哥一起,“能不能现在先和哥哥一起,一会儿再和小宋哥哥们等你?”
“当然可以。”顾鸣洲捏了捏黎秋白的脸,顺势坐到他身边。
许祁在旁边看着,有点迷惑,现在照顾小崽子都得这样了吗,那他可能不行啊。
生日party的流程都是早早就定下的,宾客都到齐后,顾父顾母感谢来宾,顾鸣洲登场,一起唱生日歌吹蜡烛,孩子们自由活动,大人们在另一个厅社交。
“就这点事儿,年年来一次也烦得很。”许祁年纪比顾鸣洲还稍微大一些,暑假之前也办了生日party,看着顾鸣洲登场巴拉巴拉,他无聊到跟黎秋白吐槽。
没办法,顾鸣洲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再上场前把黎秋白交到他爸妈手上,许祁又突然想起被他遗忘很久的一件事儿,顾鸣洲前脚刚走,后脚他就把黎秋白从黎家父母手上接走了。
许家的长孙还是很有分量的,黎江辰他们两个也相信顾家的安保实力,黎秋白又认识许祁,还真叫他给带走了。
“挺好的呀,能收到这么多人的祝福呢。”黎秋白和许祁偷偷上了二楼,跟宋博淮,唐衡彬一起从上往下看,视野很好,不过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顾鸣洲,黎秋白透过栏杆目不转睛的看着顾鸣洲。
许祁是坐在地上的,这样才能从后边牢牢抓着黎秋白,不让他有危险,听小崽子这么说,许祁立刻接过话茬,“得了吧,这种场合没几个真心的,只有我们几个,才是你哥的朋友!秋秋想知道为什么吗?”
许祁装得跟个大灰狼似的。
黎秋白警惕的摇摇头,“不想。”
“怎么不想呢,你不想知道你洲洲哥哥的事情啊?”许祁学着黎家长辈对顾鸣洲的叫法,忽悠黎秋白。
“我想知道的,哥哥会告诉我。”黎秋白眨着天真甜美的杏儿眼,认真的说。
许祁噎了一下,有点怀疑这小崽子是个天然黑,不然怎么一堵他一个准儿。
“哎呀好了嘛,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哥哥手表壁纸是不是你,是你吧秋秋。”许祁简直好奇死了,上次那私生子套路顾鸣洲,差点没把他自己套路没了,“求求你了嘛秋秋,你就告诉小许哥哥,小许哥哥给你拿好吃的,别看下面这个翻糖蛋糕大,它不好吃的,你说了我给你拿好吃的奶油蛋糕去。”
唐衡彬:没出息。
宋博淮:没眼看。
黎秋白眼睛看着顾鸣洲,脑袋转了转,“什么是手表壁纸啊?”
“就是你哥哥戴着的手表,它不是会亮吗,亮了之后有图图,这个图就是壁纸,上面是不是你啊?”许祁挤眉弄眼的问黎秋白。
黎秋白明白了什么是手表壁纸,但是他没注意过壁纸上的是不是他呀。
“我不知道,你问哥哥吧。”说完黎秋白就看着下面不出声了。
许祁不信,戳了两下黎秋白的后背,被小人儿扭着甩开自己手指,专注看楼下说话的顾鸣洲,许祁终于泄了气。
宋博淮和唐衡彬都看笑话似的。
宋博淮忍不住开了口,“这问题还用问么,顾鸣洲就差把他放在心尖儿上了,要我说顾鸣洲没准儿还在心尖上建宫殿了,毕竟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大的独生子能这么耐心对一别人家孩子的。”
唐衡彬倒是向着许祁,“人都有好奇心,许祁又没伤害谁,问问就问问啦。”
他们说话声音没遮掩,黎秋白自然也听得到。
他双手抓着栏杆看着下面的顾鸣洲,耳朵慢慢的红了。
哥哥真的对他很好很好,他也要对哥哥很好很好。
顾鸣洲的part一结束,跟其他围上来的小孩儿说了说话,就直接上了二楼,讲话的时候他就在找黎家父母,想看看黎秋白是不是在看他,没想到找着了黎家夫妻,啾啾却不在,还是顺着黎家夫妻的手势,抬头看才在二楼找到人。
“啾啾,来哥哥这儿。”顾鸣洲刚踩上二楼,就张开手臂迎黎秋白过来。
黎秋白迈开小步子,一步,没动,又一步,还是没动。
“啊,不好意思,我抓着他衣服呢,这不是担心他掉下去么。”许祁尴尬一笑,把手松开了。
黎秋白这才得以脱身,迈着欢快的小步子扑向顾鸣洲。
顾鸣洲知道许祁是好意,没纠结刚才的事情,把黎秋白抱起来后,问他们三个,“怎么跑楼上来了?”
“视野好嘛。”许祁这话不算错,说得很有底气。
“嗯嗯,我太小了,看大家都是腿,二楼高看得清楚。”黎秋白点头,许祁咧嘴刚要夸黎秋白有眼光,就听他小声说,“小许哥哥还有问题问我。”
许祁:?!怎么还能这样
“什么问题?”顾鸣洲好奇,尤其看着许祁不自然的表情,更好奇对方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啾啾了。
黎秋白抱着顾鸣洲的脖子,脆生生的问,“小许哥哥想知道,哥哥的手表壁纸是谁。”
顾鸣洲还以为什么事呢,他笑了一下,目光温柔,“是啾啾。”
黎秋白凑过去和顾鸣洲贴贴了一下,软乎乎的说,“我也要把自己的手表壁纸换成哥哥的照片。”
“可以,等晚上哥哥给你换壁纸,啾啾可以选一张自己最喜欢的。”
“啾啾都喜欢。”黎秋白看着顾鸣洲的脸,每一处都长得很好看。
旁边两个没想到顾鸣洲这回这么痛快就说了,心里有点高兴,毕竟这前后态度的对比,说明顾鸣洲把他们当朋友而不是单纯的同学了。
只有许祁听到回答一蹦三尺高,又恢复成了生龙活虎的话痨许祁,“yes!yes!我就说是秋秋!”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我们都叫秋秋的小名,就你一个人叫啾啾啊?听起来好像小鸟啊。”
【作者有话说】
问题儿童:指的是爱问问题的儿童小许哈哈哈
沉迷抢红包,今天浅更一下下。
瑞兔辞旧去,龙腾新年来,祝大家除夕快乐,龙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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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鸟啊, 这张损嘴。
宋博淮和唐衡彬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他们怕一会儿许祁被当场制裁的时候误伤他, 今天是起床太早忘了带脑子吗,平时挺会读空气的许祁怎么屡次问出这种问题啊!
黎秋白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有点高兴,“小鸟不好吗,小鸟会飞,自由自在的。”
他以前可羡慕小鸟了,虽然他时常只能看着小小的四角天空, 但他知道小鸟是从别的地方飞过来,天一定很大很大,小鸟一定比他自由。
许祁想了想, 也是哦,他也有想要变成小动物的时候, 他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不再纠结他为什么叫啾啾了, 就是还想问问,“那我能不能也叫你啾……唔唔唔啊。”
宋博淮手疾眼快,一把捂住许祁的嘴巴,“都说了叫秋秋,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们不都是叫秋秋么,你难道要脱离我们兄弟团啊?”
许祁眼巴巴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说不出话终于能转动脑袋了, 他看着顾鸣洲黑了不止一度的脸, 猛猛点头, 示意他知道了, 宋博淮确认再三才敢放下自己的手。
许祁咽了咽口水,拍着胸口喘气,“宋博淮你看着是斯文人,怎么手劲儿这么大啊,我都喘不上气了,我知道要叫秋秋嘛,我刚才就是和大家开个玩笑。”
他夸张的动作和语气很好的缓解了现场的气氛,顾鸣洲默了片刻,才说道,“好了,谢谢你们今天来我的生日party,好好吃好好玩。”
“一定一定。”
黎秋白坐在顾鸣洲身边认真学习,大家说话待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找顾鸣洲,这回顾鸣洲说什么也要把黎秋白带着,就连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的时候,都要让黎秋白在身边,弄得大家还以为今天的主角有两个。
等party散了场,顾鸣洲和黎秋白都累了,尤其是黎秋白,他还没有这么高强度的和人社交过呢,家里一安静下来,黎秋白几乎刚坐下就要睡着,顾鸣洲好一点,平时训练也很累,还能坚持着找个人抱黎秋白回他卧室。
“小心点,别摔了。”顾鸣洲不放心,在后边紧跟着。
脱鞋脱衣服的事情,顾鸣洲自己能做,给黎秋白简单脱了外套和裤子,把人塞到被窝里,自己也收拾收拾躺了进去。
没一会儿两个孩子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姜令薇让佣人把收到的礼物都放到顾鸣洲的起居室去,顺道过来看看两个孩子,见他们睡得香就没多停留,自己也休息去了。
安静温暖舒适的被窝特别适合睡觉,俩人一觉睡醒都晚上八点多了,要不是肚子饿了,估计能睡到第二天早上,厨房预留了一些简单好消化的菜式,黎秋白和顾鸣洲吃饱喝足已经是九点。
九点,本来该睡觉的时间,现在却谁也不困。
顾鸣洲和黎秋白大眼瞪大眼,互相看了一会儿,顾鸣洲想到早上答应黎秋白的事情还没做,现在时间刚刚好。
想到黎秋白真真认认给他挑选了礼物还亲自送过来,顾鸣洲温柔一笑,“啾啾,跟我去拆礼物吧。”
“好啊!”黎秋白也想知道自己送的礼物哥哥喜不喜欢,他伸着手手等着顾鸣洲抱他下椅子。
这个动作顾鸣洲太熟悉了,从见面开始,黎秋白就是这样留住了他的脚步,当时的黎秋白还只会哭哭,连啾啾都不会说,现在却已经是个符合他年龄的正常小孩了,时间真是神奇。
顾鸣洲把黎秋白抱下椅子,却没有把他放到地上,他也长了一岁了,理应更能照顾好啾啾。
黎秋白向来喜欢顾鸣洲的抱抱,他不松手,黎秋白就不说话,反手乖乖抱住了顾鸣洲的脖子,整个团子紧紧贴在顾鸣洲身上,脑袋和顾鸣洲的下巴挨着,毛茸茸的发丝扫着顾鸣洲的脸颊,险些遮住视线。
顾鸣洲腾不出手,就用脸顶了顶。
“啾啾,哥哥要看不到路了。”
黎秋白就往旁边挪一点点,“这样呢。”
“好了。”顾鸣洲步子迈得稳,抱着黎秋白也没什么影响,这一刻他才觉得黎秋白好像长得过于缓慢了,他像黎秋白这个年纪的时候,有这么小吗?
上了楼他先带黎秋白去自己量身高的墙壁去站了站。
姜令薇是个很细心的人,她专注着自己儿子成长的每一步,身高体重这些身体信息除了在私人医生那里有记录,她自己也会叫着顾竞原一起记录。毕竟这也算亲子活动,因此墙壁上几乎有顾鸣洲每个月的身高变化。
顾鸣洲比较了一番……啾啾好像真的没有当时的自己高哎。
黎秋白不明白顾鸣洲为什么要让他贴墙站,好像以前罚他面壁一样,他做错什么了吗?
黎秋白的眼睛里霎时盈满了水雾,“哥哥,啾啾为什么要站在这儿?”
“啾啾不哭,哥哥给啾啾量身高呢。”顾鸣洲根本没想到量身高还能把黎秋白弄哭,赶紧把孩子抱了起来,“不量了不量了,我们拆礼物去。”
黎秋白眨眨眼睛,委屈的情绪一消失,水雾也不见了踪影,“量身高啊,我还以为哥哥要让我罚站。”
“不可能,不论什么时候,哥哥都不会叫啾啾罚站的。”顾鸣洲恨不得把黎秋白天天揣兜里护着,怎么可能会让他罚站,永远也不可能的,就算黎秋白真的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他也不会借着伤害黎秋白的身体来达到什么目的。
这是他所受到的教育,是他的人格所不允许的。
黎秋白不知道顾鸣洲的行为逻辑,却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抱着顾鸣洲脖子贴贴:“我知道了哥哥,啾啾错怪哥哥了,对不起。”
“是哥哥不好,以后做什么,哥哥都跟啾啾提前说。”
顾鸣洲把黎秋白放到地毯上,面前就是他今天收到了礼物堆,比黎秋白本人还高一点,“你在这儿先看看想拆哪个告诉哥哥,哥哥回去卧室拿你的礼物。”
黎秋白的礼物盒子不大不小,外表看着还真的很难猜出来里面装了什么,不过顾鸣洲想好了,不论里面是什么,就算黎秋白只送了他一张纸,他也高兴,也觉得黎秋白送的比外面堆着礼物价值高。
他拿着礼物出来的时候,黎秋白就乖乖的坐着,没有拿任何一个礼物盒子。
“先看啾啾的!”黎秋白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顾鸣洲坐在这里,他要和顾鸣洲一起看。
顾鸣洲无有不应,打开外包装,盒子里分成了两部分。
一边是端端正正放着的平安符,一边是黎氏珠宝旗下的店铺的金饰。
顾鸣洲上来就夸,“啾啾想得真周到。”
他拿起平安符,看得出是他们附近最好的佛寺求来的,“这是啾啾把自己的给哥哥了?”
“不是呀,这是啾啾自己求的。”黎秋白对这种事情特别认真,“自己的平安符要自己用,这是哥哥自己的,哥哥要收好。”
顾鸣洲完全没想到,他甚至不知道黎秋白什么时候去的,本来还想拿起来看看的平安符,顾鸣洲顿时重视起来,觉得不能这么草率,“哥哥去洗个手再来拿。”
快速洗了手,顾鸣洲才拿起平安符,“谢谢啾啾,哥哥很喜欢。”
“这个呢,哥哥喜欢吗,妈妈说这个能当钱钱花。”黎秋白指了指盒子里有些受了冷落的金盘缠,有些着急的问。
梦里的哥哥可需要钱了,他帮不到梦里的哥哥,就希望眼前的哥哥永远不要受到那样的伤害,吃那样的苦。
“喜欢,啾啾送什么哥哥都喜欢。”顾鸣洲低头往黎秋白脑门上亲了一口,“谢谢啾啾,礼物特别好。”
黎秋白就笑,抱着哥哥不撒手,“哥哥喜欢就好~”
看完了黎秋白的礼物,顾鸣洲就把他抱到自己身前,和他一起把其他人的礼物都拆了。
都是些很常见的礼物,礼品店里不知道有多少,甚至有些都能看出来不是孩子选的,顾鸣洲倒是无所谓,看过了就放到一边,反正他已经拿到了他最期待最喜欢的生日礼物,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啾啾有喜欢的吗,喜欢就拿走,在哥哥这儿放着也是放着。”
“可是这都是别人的心意,送给哥哥的。”黎秋白摇头,他才不要别人送哥哥的。
顾鸣洲想想也是,“那啾啾喜欢什么,哥哥给你买一样的。”
黎秋白的卧室,当然要摆着自己送的。
黎秋白还是摇头,“没有喜欢的。”
没有就没有吧,顾鸣洲也不可惜,他以后多逛逛街,自己给黎秋白挑得更好,“走咯,哥哥给你讲睡前故事去。”
过了顾鸣洲的生日,气温一下子降了很多。
黎秋白赖床的本事与日俱增,家教老师们也逐渐放了假,只剩下一两个在下午来上上课,这天刚好下了雪,下午的课也被临时取消了。
黎秋白没有事情做,就自己趴在阳台的落地窗上看雪,没一会儿地就白了。
顾鸣洲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手上提着袋子,冒着风雪从车上下来,跑进屋子之前还对着黎秋白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今天来了!
谢谢宝宝们在新年祝福墙送的祝福,啊啊啊好幸福!!我是晋江最阳光开朗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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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白迅速从阳台跑到门口。
他伸着小手, 费力的掰门把手,利用自己的身体重量成功把门打开后, 却没见到顾鸣洲进来,黎秋白只好自己把脑袋和身子探出去看。
“Surprise!”顾鸣洲把礼物拿到身前,一边笑着对黎秋白说话,一边往门内走,再飞快的动手把门关上。
他刚从车上跑下来,身上没什么雪花,其实不用在门口磨蹭, 但他就是想知道黎秋白会不会过来开门,才勉强说服自己多等几分钟,没想到黎秋白来得这么快, 他刚看好时间,准备倒数三分钟, 黎秋白就出现了。
家里早早开了中央空调,温度湿度都是最适宜的, 黎秋白自然穿得少,薄薄的米色天蚕丝睡衣,袖子卷吧卷吧到手肘,小脚丫穿着淡色家居袜,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惬意悠闲的氛围, 光滑柔顺的发丝好像有些长了,挡了眼睛,被人用小皮筋儿扎在了头顶, 开花儿一样翘着翻卷着, 随着黎秋白的动作, 像蝴蝶翅膀一样颤动。
门开了, 风雪也紧跟着往屋子里跑,顾鸣洲可不敢让黎秋白吹了风。
“哥哥,你拿了什么呀?”很鲜艳的袋子,黎秋白想伸手摸摸。
顾鸣洲却把袋子往高提了一下,“啾啾等一会儿再拆,袋子有点凉。”
一进门袋子外就凝了一层细小的水汽,其实不止袋子凉,顾鸣洲身上也有点凉,他把袋子放地上,让黎秋白站远一点,自己把外套脱了,摸着不冷才让黎秋白靠近。
“啾啾猜猜哥哥带了什么?”
黎秋白低头看了看袋子,试图偷看答案,头顶的小揪揪跟着他歪歪倒倒,“是衣服吗?”
他在家里见过这种袋子,妈妈买的,不是包包就是衣服,他又不需要包包,那应该就是衣服!
顾鸣洲一把将黎秋白抱起来转了个圈,“啾啾很聪明哦,答案有点接近了,再猜猜。”
转圈的时候黎秋白就抱紧了顾鸣洲的脖子,停下的时候还有点晕晕的,从没被人这样抱着转过的黎秋白有点听不进去声音了,他倒在顾鸣洲肩膀上,缓了一会儿才张嘴说话,“啊?我不知道了。”
顾鸣洲把他抱到沙发上,礼物让别墅里的佣人帮忙提过来。
把黎秋白放到沙发上,才发现黎家的客厅又改换了布局,大片大片的长毛地毯铺在客厅,沙发也换了批矮矮的,上面左一本童话书,右一个小玩偶,几乎已经变成黎秋白的小乐园。
黎秋白自己手动清开一片地方,让人把袋子放到他身边。
“哥哥我猜不到还可以拆礼物吗?”黎秋白问这话的时候,手就放在袋子上,手指微微活动还能碰到里面的盒子。
顾鸣洲装作没看到,心里却被黎秋白的小动作萌翻了,“可以啊,本来就是森*晚*整*理送啾啾的,猜不到也没关系。”
黎秋白高兴了,扒着袋子把盒子拿出来,又把盒子的丝带解开,才终于能把盒子掀开才看到里面的实物。
一套秋冬装备,一条漂亮的红色围巾,一双小小的红色手套,一只小小的红色毛绒耳罩,看着特别应景。
“好漂亮哦~”黎秋白抓起毛茸茸的围巾,软乎乎的,香喷喷的,好想埋一埋脸。
顾鸣洲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接过黎秋白手里的围巾,轻轻的往黎秋白脖子上围,“我已经让人提前清洗护理过了,买的时候也试戴过,很舒服的,是不是啊啾啾?”
被红色围巾围起来的小人儿更像是清透的玉石雕琢而成的了,小孩子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出瓷器般温润的光泽,被红色的围巾一映,衬得黎秋白唇红齿白漂亮得干净,朝天扎着的小揪揪随着他扑向顾鸣洲的动作俏皮的摇晃。
“好暖哦哥哥,好舒服。”才围着一会会儿,他的后背就开始出汗了。
顾鸣洲稳稳接着他抱住,嘴角开心的上扬,手却一刻不停地给黎秋白把围巾解了下来,“在家里戴热,出去玩的时候再戴就好了。”
黎秋白有点舍不得软乎乎香喷喷的围巾离自己而去,却也知道戴着是真热,他看着盒子里的其他礼物,手臂举高高要求一一试戴。
顾鸣洲正有此意,挨个儿给黎秋白换上了,还没忍住给黎秋白拍了好多照片。
中途曲夏来了一趟,露了个面打招呼就让两个孩子自己玩了,家里不缺吃喝,不缺娱乐,她在场还显得别扭呢,曲夏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习惯,只要顾鸣洲在,她就可以忙自己的事情去,反正顾鸣洲会把黎秋白照顾得很好。
顾鸣洲这次礼物送得应景又及时,雪下得越来越大,顾鸣洲也不用去学校了。
俩人第二天就在黎家的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黎秋白穿的戴的几乎都有顾鸣洲的手笔,曲夏和黎江辰在窗前看他们俩的时候,忍不住质问对方:
“这孩子到底是谁在养啊?”
“你问我我问谁?”
“算了,爱谁养谁养吧,养得挺好。”
卸下重担的父母就是这么躺平,不过话虽如此,该出力的时候还是要出力,那么~大的雪人孩子可堆不了,最后的收尾工程几乎都是黎江辰完成的。
黎秋白第一次堆雪人,对堆好的雪人爱不释手,没一会儿就要出来摸摸雪人小没小,化没化,一连三天都睡不好觉,就担心自己睡觉的时候雪人被太阳晒化了,一想到他和哥哥,还有爸爸妈妈辛苦堆得雪人会慢慢消失,黎秋白就会撅起小嘴巴,默默的不高兴。
幸好接下来的几天不是又下了雪就是零下十几度,根本没有化雪的条件,院子里的雪人也得以保存了好久。
黎秋白依然保留着没事儿就去看看自己雪人的习惯,有时候发现雪人的胡萝卜鼻子掉了会找爸爸要个更轻一点的红鼻子安上去,有时候手臂掉了半片,会叫着妈妈一起再补回来。
直到顾鸣洲送了他一个雪景水晶球,里面有小木屋,有雪人,还会发光和唱歌,一下子就俘获了黎秋白的心,院子里的雪人终于可以结束自己的工作。
拿到水晶球的时候,已经离圣诞节不远了,然而顾家的人暂时没有心情过节,因为顾非安受伤了,伤了脑袋在住院观察,他们家的一天三顿饭的往医院跑,有点时间全给顾家的二少爷了。
顾鸣洲也带着黎秋白去了一次。
“小叔,你的头发怎么没了?”黎秋白往常见到的都是精心打扮的顾非安,要不就是质朴纯然天生丽质的顾非安,哪儿见到过因为做手术头发剃得奇奇怪怪的顾非安,他好奇的脑袋上都要长问号了。
顾鸣洲没想到黎秋白上来就问到了顾非安的爆点,生怕他小叔情绪没调整过来,把他们俩轰出病房。
“啧,瞧你吓得。”顾非安掀起眼皮看了顾鸣洲一眼,才哼了一声,对黎秋白说,“倒霉呗,那么多人那么多位置,偏偏就落在我脑袋上,差点儿就开了瓢了,到时候别说我剃头发了,人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丑就丑点吧,我长得好,剃光了头也好看。”
顾非安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洗脑,仿佛这样就能放下头发的事儿似的。
黎秋白却非常认真的点头,“小叔好看!这样也好看!”
“真的?”顾非安语调轻轻上扬,眼睛左飘右飘。
“真的!”黎秋白又重重点头,“啾啾是好孩子,不说谎。”
顾非安这才有点笑模样,他招手示意黎秋白过去,拿了个最红最大的苹果就要往黎秋白手里塞,“还是小秋秋说话好听,爱听多说。”
“说什么?”一个男人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食盒。
下一秒,本来要到黎秋白手里的又红又甜的大苹果,唰的一声擦着黎秋白的头顶飞了出去,分毫不差的砸在了来人的身上,震得对方差点扔了食盒。
“你来干什么,闲的无聊就去排查你的剧组,什么牛鬼蛇神都往里头放,你不怕死,我还惜命呢!”
“最后一次,这餐送完我就回去,补血气的你记得吃。”男人把食盒放下,简单说完就走了,只是带上门的时候,留下一句,“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人一走,顾非安就后悔了,把黎秋白翻来覆去看了看,又问旁边紧盯着黎秋白的顾鸣洲,“刚才我扔苹果没擦着小秋秋吧?”
“没有。”顾鸣洲说着把黎秋白藏到了自己身后。
顾非安战术清嗓,“对不起啊小秋秋,我刚才太激动了,刚才那个就是导演,这个王八蛋就会欺负人,我累死累活想把电影拍好,他竟然连演员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你说我看见他能不生气么,说不定这破事儿还是因为他那脸招来的,真膈应人。”
黎秋白通常不会注意不重要的人,他现在只想让小叔别太生气了,“他坏,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