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但是没敢多吃,怕吐得难受。”古羽摇了摇头:“而且折腾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他一个大夫,跟人斗智斗勇,担惊受怕,那点吃的东西早就消化没了。
“那就去吃,今天有烤骆驼。”靳锋赶紧带人去了吃饭的地方。
军中吃饭,跟商队还不一样,起码他们有规矩,吃的东西虽然都差不多,但是好歹他们不会吃半生不熟的肉。
也不会给小神医吃这样的食物。
火头军甚至单独给他们俩放了个红木桌子,就是简单的四方红木桌子。
上的饭菜,古羽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么丰盛的啊?”他看到了什么?
烤驼峰!
红烧羊排炖白萝卜。
还有一道竟然是腊肉炒野葱。
必不可少的凉拌野菜,比古羽那么生吃强多了。
一大碗的米饭,是白米饭啊!
“他们这还挺有意思的,竟然有西域来的骆驼,香料和宝石都不少。”靳锋给他将刚上桌,还滋滋冒油的烤驼峰切开:“你尝一尝,这个应该是你没有吃过的东西,味道还不错。”
“唉,说起这骆驼和香料以及宝石,就是个烂事儿!”古羽叹了口气,一边吃着烤驼峰,一边跟靳锋说了他们路遇西域来的骆驼商队,结果因为那商队露了富,被这群人给团灭了。
“那商队估计是新来的,一般的商队,在路上是不敢露富的,哪怕是在一些小城里都不敢,除非是到了西北城那种关隘所在的重城,才敢做买卖。”靳锋给他夹菜:“要不然就是这个结果。”
“这里是法外之地啊!”古羽咋舌,马上低头吃饭,白米饭加上烤驼峰,果然美味,搭配炒青菜也好好吃。
一直到古羽吃饱了,剩下的饭菜还有不少,靳锋才开始动筷子,他也吃了个饱,俩人有一些相逢的喜悦余韵在,不打算去睡觉,而是在外面遛弯了一会儿,还坐在火堆前聊天。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半月砂山?”古羽躺在他怀里,枕着人家的大腿,仰望星空,感受一番岁月静好。
一扫过去,还能看到这个人的下颌线,顺便问了一句。
“你跟人说了冢上草。”靳锋抚摸着他的头发:“记得在桃花坞的时候,跟你一起在清理坟茔,你就说过,那种草,叫冢上草,这西北外族之人,死了也跟汉人不一样,他们不起坟茔,不盖陵墓的,要么是挖个坑埋了就完事,要么就是实行天葬,就是找一匹老马,拖着个死人飞奔,跑哪儿算哪儿,人跟马最后是烂掉了还是被狼吃了,都不知道,这就叫天葬!”
古羽晒然一笑:“我懂。”
他以前还专门看过这样的纪录片呢!
“所以在拦下的商队里,有两个商队的人都说有人找一种草药,叫冢上草,还是狼牙部落的商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要去哪儿了。”靳锋咬牙切齿:“上次在你们歇脚的地方跑错了方向,是习惯使然,那个契合部的商队,买了大量的药材回去,一路上留下来的痕迹太多,我追上的时候,他们还以为犯了什么错误,我们是来收拾他们的呢,后来才问明白,他们为了买药材回去救部落里的人,是花了高价的,这违反了市集里哄抬物价的规定,要不然,我早就见到你了。”
冢上草,估计只有他们俩知道这是什么草,也只有他们俩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提到过的这个草。
也不至于小神医被人带走这么长时间,一定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的罪。
“而这三五百里的戈壁滩,能称得上坟冢之地的也就半月砂山了。”靳锋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跑来,提前布置了一番,形成了包围圈,但是怕被发现,不敢离得太近,那帮该死的家伙,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们不止是敌人,他们还是掳走了小神医的王八蛋。
古羽这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半月砂山,越是没有遇到人了。
不止是他们走的那条路偏僻少行人,还因为靳锋把所有奔这里来的商队,都拦了下来,要么被靳锋灭了,要么改道走人,要么就进去,如果大战起来,可不管你是敌人还是商人,统统砍了再说。
这就是隔壁上的行事准则,于是很多人都选择了绕路。
有不选择的就直接原路退回去了!
宁愿不做买卖了,也不想陷入战事风波里,等风波过去了再来就是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任何敢将你带离我身边的人都该杀!”靳锋此时此刻,说话冷冰冰:“都该死。”
“他们一定是狼牙部的人,而且那个少东家出身可不低,抓了他回去,这可是俘虏,是战功!”古羽赶紧拍了拍他的胳膊:“到时候,完全可以叫那个狼牙部,用牛羊马匹来赎人。”
虽然少东家一直没有说过他的姓名,但是古羽看得出来,扎木合这个领队的都在他面前,直不起腰板儿,说是一个普通的少东家谁信啊?
“好,听你的!”靳锋点头:“但是要确定他的身份,才好安排下一步。”
“当然,无名无姓的谁搭理他啊!”这一点,古羽也有同样的想法。
俩个人的想法竟然一致,彼此不由得相视一笑。
只是笑过了,古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出来?”
“这些人都是我的亲卫。”靳锋抿嘴,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如果在戈壁滩上追不到你,我就带着他们,直接杀去狼牙部,即便是全部战死。”
古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这可是自寻死路啊!
能跟西北城死磕了两代将军的狼牙部,要说他们三千人就能攻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说,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会杀入狼牙部。
“你不在了,我也没想活。”靳锋低头,神色落寞:“他们也是如此。”
“这……。”古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了。
“以后不要离开我。”靳锋把人拉了起来:“我们回去休息了。”
“啊?”这个思维跳跃的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古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靳锋拉着走去了中军大帐。
“我在你的东西里,看到了几本有意思的东西。”靳锋一边走,一边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什么呀?”古羽被这个话题给转移了注意力。
“应该是谁送你的东西。”靳锋想了想:“好像是听姚生提过,是陆老板还是杨老板来着?”
“好像是送了我几本书,我都没时间看。”古羽记得有点印象。
“我看了。”靳锋伸手握着他的手,往中军大帐里带。
“你看了?”古羽莫名其妙:“难得你主动看书呢!”
靳锋以前就说过,除了兵书,他一看别的书,就容易打瞌睡。
但是后来他发现了,看辟火图,他会打瞌睡,觉得无聊什么的;可是看到了那几本……龙阳的图,他精神百倍!
尤其是将图里的人,代入他跟小神医的时候。
啧啧啧……别说精神百倍了,简直是千倍啊!
上面下面都精神了好么。
本来要按图索骥的,结果出事了!
现在么,他决定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他实在是承受不了,再这么磨蹭下去的甜蜜折磨了。
进了帐篷里,发现里头连沐浴的热水都烧好了,就差人来洗了。
古羽本来洗了澡的,但是他看靳锋风尘仆仆的样子,就让他洗个热水澡:“我洗过了,你洗吧!泡一泡身体会舒服一些。”
这个人肯定很累,但是一直精神的陪着他。
“好。”靳锋从善如流,并且张开了双臂。
古羽眨了眨眼睛:“干嘛啊?”
这是一个什么姿势?要发射动感光波吗?
“解甲。”靳锋无奈了:“你帮我。”
古羽立刻就麻爪了:“我、我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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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这个回答,好让靳锋惊讶啊。
“你、你上次走的时候,好像好几个人帮你披挂上的吧?我也没学过啊?”古羽扎着一对小爪子:“穿上都费劲,脱下来也肯定不容易。”
靳锋哭笑不得。
古羽呲牙:“要不,我叫人来帮你吧?”
这身铠甲看着是非常英武,非常华丽也非常实用的东西,但是真心不能说舒服。
板板整整的不说,还很沉!
他这小身板子可真心,怕提不动啊!
“你一个人就行。”靳锋转了个身:“我告诉你怎么解甲。”
“哦。”古羽揉了揉鼻子:“咋整?我只听说过有一道清蒸大螃蟹,叫红袍登殿,也叫霸王卸甲。”
“你这是馋螃蟹了吗?”大西北之地,上哪儿找螃蟹去?
“还好吧?”古羽朝他背影呲了呲牙。
“看到我腋下那里了吗?有两道绳索,你拉开就能把肩甲卸下来……。”靳锋开始一步一步的指点古羽,如何帮他解甲。
“真的有哎!”古羽站在靳锋的身后,伸手去摸人家咯吱窝那里。
这个姿势呢,在古羽看来挺正常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但是这个姿势,对于靳锋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武将,尤其是他这种经历了无数战阵恶杀的武将来说,在这戈壁滩上,行军途中,解甲就已经是很少见的事情了,又把自己的后背,在解甲的时候,交给另外一个人,那个人,除了是他最信任的,可以性命相交的人,没有第二个可能。
以前的亲卫们,最多帮他卸半甲,剩下的半甲,只有他自己能卸。
其他人都不会伸手,这无关信任与否,是规矩。
能给将军卸全甲的人,要么是将军的父母妻儿,要么就是给将军收敛遗容的敛葬之人。
最后一个,那就是当今天子了。
但一般将军面见天子的时候,都是着的战袍,而不是战甲。
古羽慢慢的帮他卸了甲胄:“还要做什么?”
“把它放到后面去,用架子挂好,这些丝绦也要捋顺……。”靳锋教他如何保养这一身铠甲,其实,这应该是他的夫人,该做的事情。
但是他教给了古羽。
一个将军的甲胄何其重要?内里结构多少都有细微的诧异和特别之处,非自家人是不会知道这个秘密的。
可是靳锋都告诉了古羽。
“你去洗吧,我帮你收拾甲胄。”古羽不懂武将的传统,只美滋滋的拿着铠甲,往里头一点一点的倒腾。
靳锋去洗了澡,他把自己洗的很干净,洗澡水很脏。
然后叫了人进来,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平安震惊的看了看他,又瞅了瞅那虎皮屏风后,隐隐约约的身影,好像是在给将军整理铠甲。
“将军?”几个人都是靳锋的死忠之人,要不然也不会陪他来送死了。
“嗯?”靳锋穿着干净的中衣中裤,头发披散着,看起来有些像是懒散的狼王。
危险又迷人。
“恭喜将军!”还是平安贴心,一下子就笑容满面的样子,喜气洋洋的不得了:“标下这就去准备热水。”
不管是什么,事情过了总的做个清洁不是?
小神医那么爱洁的一个人,准备热水准没错儿。
“嗯!”靳锋满意的点点头:“回去之后,自己去拿一百两银子。”
这可是赏赐的喜钱。
“谢谢将军!”平安更高兴了。
其他人一看,纷纷恭喜将军,可惜,没有赏钱了,不过他们也不气馁,一顿小声的恭喜之后,就勾肩搭背的走了,顺便把平安那小子围在中间,要他请客喝酒,一群人就你小子一个得了赏钱,不喝你一顿酒哪儿行啊!
古羽听到外面有动静,但是看到应该是平安等人,来收拾浴桶的,就没多注意,他将铠甲上所有的丝绦都捋顺了,真不容易,但是丝绦的手感是真的好好啊!
靳锋让人把这里收拾好,就放下了帐篷门口的门帘子。
仔细听了一番,外头十米开外才有人守着,还都是自己人。
于是他就走到了虎皮屏风后面。
古羽已经将东西都弄好了,还掐腰欣赏了一下:“看,我弄好了。”
“嗯,很好。”靳锋嘴角微翘。
古羽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就有些困了,坐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儿:“你跟我一起睡?”
“是啊!”靳锋理所当然的道:“反正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古羽有些脸上发热:“哦……。”
哪能一样吗?
以前睡在一起时,还没相互表白,明白彼此的心意呢。
现在呢?
他千里迢迢的追来西北,他带兵孤军深入,都要战死沙场来救他了。
说他们是生死相随,亦不为过啦!
睡在一起……那就睡在一起呗,有什么的啊?
古羽老实的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靳锋本来想跟着钻进去,结果他看到了古羽有些忐忑的眼神,想了想,他将帐篷里的灯火,都给熄了,只留下床头一盏孤灯。
灯盏里,其实只有一点点灯油了。
靳锋也躺好,俩人觉得跟从前差不多,但是又有点儿不一样,起码气氛不一样了。
古羽都不敢动弹了!
靳锋也不敢乱动了!
俩人就这么躺着,都有点小心思,都不敢先出手……微弱的烛火,摇曳来摇曳去……终于熄灭,让人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不等古羽有所反应,靳锋已经出手,猛地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以唇封嘴。
漆黑里什么都看不见,离得那么近,却连彼此的轮廓都看不清,但他们紧密相贴,两颗心隔着胸膛,像是能感受到彼此的跳动。
古羽在这一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靳不二那颗正在狂跳的心,跟自己一样的激动。
靳锋很想将怀里的人,生吞活剥了去,但是又怕他受伤,只是狠狠地亲了个够,最后放开嘴巴的时候,只听到了彼此凌乱的呼吸声。
古羽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靳不二,我想……。”
靳锋的声音又低又沉,沙哑忍耐,又非常真诚而简单、没有任何辞藻修饰,直白的三个字,在古羽的耳边宣布:“我要你!”
古羽沉默了一下,缓缓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种默许的,带着鼓励意味的举动,彻底让靳锋发疯了!
一夜的被翻红浪,旖旎风光……。
古羽醒来的时候,靳锋已经起来多时了,而且没在帐篷里,身上被打理的很干净,换了新的衣服,而且应该是给他揉捏过了,全身有点酸,但是绝对不会太难受。
收拾了一下,他还活动了一番,才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就看见那个人在帐篷前的空地那里练枪。
一身玄色织银云纹箭袖,束同色腰带,脚踩牛皮马靴。
一头墨发束起,腰杆挺直,手中一杆银色盘金龙枪,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
红色的枪缨飞舞,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残影。
远处戈壁的荒凉,近处嘈杂的营地,初升的朝阳下,沉默耸立的沙丘,男人身姿挺拔,腰力惊人,英俊潇洒的脸上,是一双灿若寒星的眸子。
这景色,绝对的大片儿级别!
这样的男人,如果在前世,走在大街上,姐妹们肯定连个微信都不加,就乐意跟他发生点什么……啧啧啧!
可惜啊,这个男人现在是他的啦。
看到古羽穿戴整齐的出来,靳锋收了招式,看向他的时候,明明是微笑的样子,但是古羽觉得这个笑容,比初升的太阳还要灿烂!
“你起了?”他看向古羽的眼神,是一种温柔的眷恋。
“嗯……起了。”古羽揉了揉脸蛋子,他有点不太好意思:“你这么早起来啊?”
靳锋走过去,伸手佛了一下他的肩膀:“嗯……睡不着。”
昨晚他太高兴,也太兴奋了,就沉睡了三个时辰,醒来一直就没睡,精神百倍,但是不能闹怀里的人,就出来练武了。
古羽脸一红:“去洗漱吧,是不是可以吃早饭了?”
“洗漱过了,早饭还要等一会儿。”靳锋很想摸一摸古羽,哪怕是拉着手也行,但是看小神医的样子,貌似还是没怎么……嗯,还是比较羞涩的,他也一样。
“要不坐在这里看看风景?”靳锋的话,脱口而出就后悔了,这荒凉的戈壁滩,有什么看头啊?
倒是古羽,抬头看他有些谨慎的眼神,不由的一笑:“好啊,坐着说说话吧。”
“嗯。”靳锋觉得嘴巴变笨了。
在战场上跟敌将对骂的那口才,在古羽面前就成了锯嘴的葫芦。
“你刚才练习的武艺,是什么枪法啊?”古羽对这个不太懂,就先问了一下:“有名字吗?”
“没有,都是上阵杀敌的招式。”靳锋回答的干巴巴:“打出来的经验。”
“咦?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有一套拳法,你看看合适不?”古羽说着就摆开了架势,打了起来。
这是一套军体拳,前世大学生,谁还不会打这个啊?被教官训了几次,不会打,也会打了。
只是他打起来没有那么标准,而且拳脚软绵绵,没什么威力。
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靳锋看的眼睛都亮了:“你这是什么拳法?”
“不知道,是我师姑教导的。”古羽将这个锅,扣在了师姑的头上,也不算是白扣,师姑的父亲,就是军人出身:“据说是她家祖传的,只是到了她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孩儿,故而没有继承人,就传给了我。”
“家传绝学?”
“算是吧?”古羽抹了把汗,他许久没打过了,加上身体还有些酸呢。
“再打一遍。”靳锋要求再看一遍。
古羽于是一咬牙,又打了一遍,他打完了,就不行了,这特么的太累了。
可是靳锋却在一边摆开架势,他也打了一遍。
古羽顿时就气馁了。
他打的时候,不用看都知道是个花架子,打出去的拳脚软绵绵,就算架子在,也只是形似而无神,再看靳锋,虽然是头一次打,可招招式式都没出错,看了两遍他就学会了。
等到他打第二遍的时候,招式没变,可是打出去的拳头,都带了拳风!
一招一式,那种凌厉的杀气,这才是军体拳该有的风貌。
或许,这就是运动爱好者和习武之人的差距吧?
正看的入迷的时候,平安这家伙就跑来破坏气氛了:“早饭好了!”
这是来叫他们吃早饭了。
“来了!”古羽赶紧慢吞吞的站起来,他不敢太快太猛,腰肢还有点酸呢:“走了走了,吃饭去了。”
“好。”靳锋将手里的银色盘金龙枪,直接丢给了平安,跟在小神医身后,顺便问平安:“那些人怎么样了?”
“死了不到二十个,剩下的应该都没什么事儿了,不过他们很奇怪,见到我们既不求饶也不求救,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不吭声。”平安扛着那杆银色盘金龙枪,跟在靳锋的身后:“只知道他们来自狼牙部,但是什么身份,不清楚。”
这也就是说的委婉,其实他们在远处,是趁着将军“洞房”的时候,对着几个人动了刑的,但就这样,他们也没说一个字儿。
还真是嘴巴死硬啊!
“先吃饭再说。”靳锋一点都不着急了,他找到了古羽,并且都在一起了,还急什么?
“是!”
早饭很丰盛,是有小米粥的,还有凉拌的野菜和酱牛肉。
然后是杂粮麦饼,吃着都不错,古羽吃的很满足,但是他只喝了米粥,吃了凉拌野菜。
靳锋看了半天:“吃两口肉?”
古羽脸红的瞪了他一眼,直接回了中军大帐,睡回笼觉去了。
反正他们今天是走不了的,因为要善后啊!
靳锋莫名其妙:“这是生气了?”
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生气了?
还是那三千人都知道了他们将军的好事儿,有懂的过来跟他耳语了一番,靳锋才恍然大悟:“告诉火头军,这两天给小神医做点柔软的东西吃,还有菜也不能断。”
“是。”那人无奈的抹了把脸,去找火头军吩咐了。
倒是平安,来跟靳锋说:“将军,那些人还需要问么?”
“继续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提起正事,靳锋眉眼就冷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劫掠我的人出关。”
长了雄心豹子胆,还是猪油吃多了,胆儿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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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肥不肥的,平安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将军心情好好。
甚至亲自出手,去猎了几只兔子回来,切了最好的兔子腿儿肉,熬了一锅小米粥,兔丁小米粥,那叫一个软滑香嫩啊!
可惜,小神医中午都没起来,一直到下午才醒来,好像精神了很多似的,溜溜达达的出了帐篷,还去挖了一些野菜呢。
等他提着小篮子回来,靳锋也刚好把米粥热了一下:“吃点东西吧!”
古羽抻脖子看了看:“兔丁小米粥啊?”
靳锋不太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小声的告诉他:“我去打的兔子,给你熬煮的粥,吃点吧。”
“哦,那我去洗一洗野菜。”古羽脸色微红。
赶紧跑去洗了野菜,回来的时候,餐桌上不止有兔丁小米粥,有他的野菜,还有一盘野鸡蛋炒的野葱呢!
“给你吃的东西。”靳锋指了指那点东西,而他的则是烤牛排和新做好的麦饼。
“嗯。”古羽脸色微热的坐下,靳锋给他盛粥:“明天再休息一日。”
其实他是怕古羽身体不舒服,不适合赶路。
“好。”古羽今天是觉得有些累,还有点别扭。
“后天我们起早走。”靳锋继续告诉他自己的打算:“你还是乘坐勒勒车,这些可都是战利品。”
“那有我的吗?”古羽兴致勃勃的样子问他:“我可是放翻了所有的敌人。”
“药材和香料,都算是你的战利品。”靳锋乐了:“好不好?”
“那当然好了。”古羽一下子就美滋滋了:“那个宝石啊,黄金什么的,你也分给大家伙儿一些,好歹劳师动众的来一次,得分点好东西,才对得起人家的辛苦。”
“好。”他就知道,小神医对那些黄金宝石的不感兴趣,给他药材和香料,更符合他的心意。
等到吃过了饭,靳锋特意去宣布了战利品的分配,三千人顿时就被小神医这一举动给收买的服服帖帖,甚至有人说,以后他们可以替小神医看着点将军,绝对不会让将军有什么偷吃的可能。
被靳锋踹了好几脚。
那也挡不住,大家喜气洋洋的笑容,分战利品了!
都是黄金和宝石,哪个都很值钱啊!
“这次冒死跟老大出来,啥都没干,就得了这些战利品。”
“小神医一个人,抵得住咱们这三千人!”
“可不是么,小神医一个人,放翻了那帮家伙。”
提起此事,他们都很欢乐:“你们说,这叫什么?”
“这就是读书人啊,兵不血刃!”有人捧哏。
他们肆无忌惮的交谈,连负责看守俘虏的人都是如此,可把刚刚恢复了体力的人,气了个仰倒。
但谁管他们啊!
黄昏时分,夕阳染着云霞,金红铺满整片天。
看起来真的是瑰丽非常!
古羽十分欣赏这样的戈壁滩落日之美,正跟靳锋一起,肩并着肩,想找个好地方欣赏落日余晖……结果平安急匆匆的跑来,表情严肃的当了一把破坏气氛的人:“将军,不好了,老沙头说,要有黑沙暴了!”
“老沙头是谁啊?”古羽都没听过这个名头。
事实上,这次来的三千亲卫,古羽也就认识点亲兵,混了个眼熟。
其他的人,太多了,三千人马啊,别人是认识他,他不认识别人。
“一个在沙漠里长大的人,未老先衰,二十岁看着跟四十似的。”平安吐槽了一下:“不过老沙看天气很有一手,好几个跟他差不多也都说,这天气不对劲儿,估计沙尘暴要来,而老沙说,有很大可能是黑沙暴。”
黑沙暴就是强力沙尘暴,这里的人都叫黑风。
活动特别强烈,能见度极差,天空昏暗、白昼漆黑如夜,天地如同倒悬。
“不管是沙尘暴还是黑沙暴,都是个麻烦。”靳锋沉吟了一下:“让人看看,有没有足够的地方可以躲避一下?实在不行,就用绳子人拉着人,捆着马匹……。”
“等等!等等!”古羽赶紧喊停:“我们不能现在就骑马走人吗?回到了西北城,什么样的风暴都不怕啦。”
西北城不仅城高墙厚,还有大山可以阻隔暴风。
“不行啊!”靳锋只能无奈的告诉他:“从这里回到西北城,起码要走五天的时间,还得说是快马加鞭,你肯定不行!而且就算强行跑马,那也来不及的,沙尘暴再有两天就得到了,而且这一路上,都是戈壁滩,没有任何可以遮掩避风之所在。”
古羽咽了咽口水,大眼睛瞪得滴溜儿圆:“那怎么办?”
总不能,都在这里等死吧?
大自然的威力,人是无法抗衡的,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这里是半月砂山,不管那些砂山,是人工搭建的还是天然形成的,既然能在这里屹立不倒许多年,想必总有点可以躲避的地方,我们先找个合适的地方躲避,然后再让牲口围成圈,车辆放在最外围,人第一,牲口第二,战利品第三。”靳锋安抚古羽:“损失了战利品和车子都无所谓,骆驼马匹也可以丢弃,只要人没事儿就行。”
这是他们多年的经验。
“可是在野外啊!”古羽就是再没经历过,也看过很多灾难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