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古羽一摊手:“但保留一些力气,是必须的,其他的就只能看老天爷给不给她这个脸了。”
“老天爷给脸也白搭。”尹明太医却道:“未婚先孕,还是待选秀女,张韬大人好家教呢!”
张韬大人两口子被押在一旁,动弹不得。
张颜氏已经醒了,还不如昏着的好,看到尹明太医,这个曾经因为诊断结果,让她生气动怒的人,被她命人砸了马车,派庶子去摘了招牌的家伙,如此说,已经是两腿发软,瘫软在地,瑟瑟发抖了。
再是无知妇人,也知道,大祸临头了!
张韬已经双目无神,以前的奸诈狡猾,在事实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千般算计,万般筹谋,全都成了一场空,不,是一场笑话。
古羽估算的没错,绣楼里的惨叫声少了许多,虽然偶尔有传出来的,也不那么频繁了,一直到日头偏西,一声巨大的惨叫,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这异常安静的院落。
慧女官是抱着一个襁褓出来的,朝靳锋他们一弯膝盖:“张家大小姐生了,是个男孩儿。”
古羽乐呵呵的朝已经醒了过来的张韬夫妻俩拱手为礼:“恭喜啊!”
尹明太医也拱手为礼:“恭喜啊!”
靳锋没恭喜,也没行礼,但他让人放开了夫妻俩,并且拿走了他们嘴里的东西,可以说话了。
小林子公公阴测测的看着这对夫妻,这个时候的小林子公公,才更像是一个内宦。
“为什么?”张韬大人已经一脸认命的样子了,但是他不服气的看着古羽:“本官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得罪过神医,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张家?”
“你扪心自问,是真的没有的罪过我么?”古羽脸上客气的笑容都淡了:“你我素不相识是不假,但是你家的人,行事狂傲无礼,你的儿子登门请我的时候,也是趾高气昂,我到了你家看诊的时候,同样是试探不断,还逼着我悬丝诊脉!后来呢?京中的那些风声,都是谁放出去的?引来叛逆对我关注,又是谁的功劳?”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我的女儿能这样吗?”张颜氏疯了一样的歇斯底里:“如果不是你……她不至于!早点堕了也不会……。”
“堕了?做梦呢!”古羽呲牙:“我给她搭配了最好的保胎药,最补身体的好东西,你们给我送的那些银钱和东西,折价之后,足够给她补出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好孩子了。”
“你!”张颜氏的眼神,简直是想要把古羽生吞活剥了去。
“如果你当初,不是派人砸了我知交好友,尹明太医的马车,我也不会下如此狠手。”古羽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后来你家的做派,更是让我觉得恶心!你家的女儿也不是个好东西,她身边就没有伺候她超过五年的婢女,别以为外人不知道,什么温柔娴淑?都是你们自己家吹嘘出去的东西,如今她喜得贵子,恭喜你们家了。”
“就因为砸了一个太医的马车而已?”事情的起因,终于被古羽说了出来,张韬大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指着尹明太医道:“他只是一个太医,跟你虽然是同行,但是同行是冤家啊?”
“你在朝中摸爬滚打,习惯了尔虞我诈,但我们可不是。”古羽对他的这个态度很不以为意:“尹明太医与我乃是知交好友,若不是你们家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如此,一个医者被人质疑诊断结果,还被人当街砸了马车,后来又被人找茬摘走了家中药房的招牌,谁能忍得住?告诉你们,医者,是需要尊重的!”
“我虽然官职不高,但也是朝廷的官员,岂能任由卑贱之人欺辱?”尹明太医此时此刻,也挺直了腰板儿:“张韬大人,你掌管御史台,没有你点头,没有御史肯为我上疏鸣冤,但我也不会就此失落,如今证明了我的诊断没有错,你家的千金的确是有了,当时号出来的就是喜脉,诊断无误!”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尹明太医他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羽非要耗费这么长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情。
自打他的马车被砸,家里的招牌被人摘走,他的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火。
虽然后来招牌又被人给恭恭敬敬的送了回来,可失去就是失去了,名声有损,他这心里的一股气总也没办法发出来。
现在他说出来,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而且他敢肯定,再也不会做梦,梦到自己医术不精,连个脉条都号不正确啦。
“噗!”
张韬大人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老爷!”张颜氏吓疯了好么。
张家很快就乱成了一团,靳锋带着人,小林子公公叫上了所有人,一起出了这御史中丞府。
留下混乱在这身后的府邸,他们走的倒是极为潇洒。
宫里的人,一个个都很安静,跟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奔跑的御史中丞府的下人们。
出了这府邸的大门,古羽发现他们走的竟然是正门!
“张家完蛋了!”古羽扭头看了一眼御史中丞府:“名声都臭了。”
“怎么说?”靳锋不耻下问:“小林子公公他们,也没说什么话。”
一个个嘴巴紧闭,宫人们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宫复命,走得十分有规矩。
“哼!”古羽冷笑一声:“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能叫秘密;十个人知道的秘密,只能叫秘闻;如今上百个人知道了此事,还亲眼所见,那不叫秘密,也不叫秘闻了。”
“那叫什么?”
“新闻呗!”古羽呲牙:“劲爆的新闻,尤其是这种事情。”
“劲爆的新闻?”不是很理解。
“不不不!”古羽又摇头否认:“不是劲爆的新闻,应该是劲爆的绯闻才对,有颜色的那种。”
绯闻嘛!
“宫里的人,要懂规矩,要三缄其口,可架不住,有些人走亲戚嘛。”小林子公公冷笑一声:“走了,进宫去赴宴,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刚说完这个话,就有人来了。
御史中丞府的人,当初砸了尹明太医马车的那些人,竟然都在。
而且他们还拉了一辆十分漂亮新颖的马车过来,领头的竟然是他们印象里,已经昏迷不醒的人:张三公子。
“几位请慢。”张三公子这会儿,表现的十分大方得体,且沉稳可靠。
但是靳锋的人,却把这一群人,拦在了外围,不让它们靠近。
“你这是?”古羽看了看靳锋,这个人,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家父说,既然当初砸了尹明太医的马车,那么就需要赔偿人家一辆马车。”张三公子淡定的道:“所以在下就出来,赔偿尹明太医一辆马车,这些人,是当时动手的,尹明太医也可以打他们一顿。”
“笑话!”不等古羽说话,小林子公公已经开了口:“尹明太医一个医者,能有什么力气?常胜大将军,请你身边的平安校尉出手,把他们打一顿,只管打,死了咱家给他们付烧埋的银子。”
“行啊!”靳锋同意了。
平安他们瞬间就飙出去了,对着那些人一阵拳打脚踢啊!
要说起来,平安他们跟尹明太医的关系也不错,毕竟有不少长辈,还是在尹明太医家调理身体的呢。
虽然说有暗中护卫的隐形任务,但他们一群人在尹明太医家,也的确是过得非常开心。
尹明太医也跟古羽讨教过如何给那些人调理身体,每日的饭食都是有讲究的,还要时不时的泡个药浴,泡个脚丫子什么的,调理的不错呢。
过年回来,一个个红光满面,说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
御史中丞府的人欺负过尹明太医,得了命令的平安他们哪儿会跟人客气?
没打死就不错了。
张三公子看都没看挨揍的那些人,只看着古羽和靳锋:“御史中丞府,是不是真的没有回天之力了?”
“除非御史中丞府有天大的功劳。”靳锋正色道:“你……隐忍了这么久?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张三公子一摊手:“你们也看到了,家里嫡母的样子,父亲对后院并不看重,对子嗣也只是用来当做棋子,大哥二哥都过得牵线木偶一般,嫡母暗中下了手,设计的漏洞百出,可家父就当看不见!无非是觉得,庶子不如嫡女贵重,在下如果早早的露出来精明才智,现在恐怕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所以你这都是装的?”古羽很是吃惊呢。
他印象里的张三公子,可不是什么聪明人。
事实上,他打听过张三公子的为人,都说这个人,是个纨绔子弟,读书不行,吃喝玩乐一条龙。
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青楼楚馆,是各大花楼的常客。
生母早逝,嫡母养大的,算是半个嫡子了,而且十分听嫡母的话。
但是他的性格,是真的让人很无语,文官家里不缺纨绔子弟,当然,更不缺纨绔没出息的庶子。
“还好吧?”张三公子笑了,笑容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如果不是御史中丞府要败了,可能还会装下去,一直到不用装为止。”
古羽就不吭声了。
小林子公公倒是朝张三公子点了点头:“在高门大宅里,能有这一份隐忍,你也算是个人才了。”
“不隐忍就会死,不下流就会疯,所以我只能如此保命。”张三公子好像是终于卸下了沉重的负担一样:“那女人生的孩子,没人要的话,我可以抱走吗?”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靳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出来。
大家都很吃惊,尤其是小林子公公:“他知道?”
古羽也瞪大了眼睛,他记得,张大小姐临产都不肯说出来孩子的父亲是谁,康乐帝也没能查明白,可见这人隐藏的有多深。
而现在,靳锋突然问了张三公子,他会知道吗?
张三公子也是一愣,随后笑着道:“常胜大将军以为在下会知道?”
“你肯定知道。”结果靳锋却非常笃定的道:“不然你也不会要那个孩子,张家不管结果如何,那个孩子,都没有活路,只有被人抱走,才有一线生机。”
古羽看了看靳锋,又瞅了瞅张三公子:“孩子是无辜的,大不了送人就是,找一户不能生养的人家,送给他们做儿子就行。”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会安顿好孩子的哈!
第335章 拜年趣事多
“不用找人家,我收养这个孩子。”谁知道,张三公子却道:“是因为这个孩子是我一位知交好友的兄长血脉,嫡亲的兄长血脉,虽然有那个女人的一半血脉,但男孩子应该更想父亲一些。”
“你不打算说?”靳锋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张三公子还是不透露关于那孩子父亲的身份。
“那孩子的父亲,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这个孩子。”张三公子一摊手:“我们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就当他是做了一场梦吧。”
“那就不说。”靳锋还想问什么,但是小林子公公提前开了口,堵住了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古羽扭头一看,好么,那边平安他们已经把那些人打的昏死了过去,他们刚才说的话,那些人都没听见。
“走吧,回宫!”小林子公公一声吆喝,大家都动了起来。
古羽被靳锋亲自扶上了马车,而尹明太医则是上了新的马车:“下官这就回去了。”
他没资格入宫领宴,打算回自家去。
小林子公公却道:“尹明太医也去吧,今天皇上说了,带您入宫赴宴。”
“这,好!”尹明太医先是一愣,随后又高兴的点头。
能入宫赴宴,这是被皇帝看重的一个信号啊!
宫里就那么几个老御医,是能得到皇帝信任的人,年轻的一个都没有。
虽然说,尹明太医人到中年,也不年轻了,但是在杏林圈子里,他还是个年轻人。
至于古羽?
他是神医!
一行人到了皇宫,其他人都留在了宫门口那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跟着小林子公公进了宫,还有那些宫人们,进了宫就都分开走了。
他们跟着小林子公公一直到金殿后面的御书房,康乐帝召见了他们。
“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康乐帝心情很好的样子:“尹明,你的医术,朕是知道的,如今真相大白,朕这就下旨,晋你为御医,依然负责御药局,好好做,下去吧!”
“谢皇上!”尹明太医兴高采烈的下去了,门口有人领着他去了别的地方,一会儿就要开宴了。
留下靳锋跟古羽,还有小林子公公。
“御史中丞府,还好么?”康乐帝一脸八卦的样子。
“好,好的不得了,喜得贵子呢!”靳锋呲牙:“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你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御林军去了,灭族不至于,但是抄家是肯定的了。”康乐帝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宫宴一会儿开始,让人带你们去收拾一下,今年宫宴朕没有请太多人,可以自在一些。”
“是!”靳锋和古羽一拱手,俩人也出了门。
临出门前,古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康乐帝去拉小林子公公的手,小林子公公好像不太高兴呢?
康乐帝不知道低头说了什么,小林子公公还甩开了他的手……。
靳锋拉了他一下:“走吧!”
“哦。”古羽乖乖的跟着他走。
宫里古羽也不是第一次进来,跟上次来差不多,他们去洗漱,甚至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了半天才好,被宫人领着去了金殿那边赴宴。
能吃这一顿宫宴的人,果然很少,只有不到五十个。
其中宗室占了二十个人的名额,还都是老人居多一些。
而在吃饭的时候,康乐帝当着众人的面,下了好多道圣旨,基本上都是赏赐。
比如说没有来的苗大帅,他们家就被赏赐了一整个席面,就是一桌御膳,十二道菜,两道甜品和宫里御膳房出品的饺子。
只是古羽发现,这些宗室的皇亲国戚们,来了之后,怎么坐立不安的呢?
吃个宫宴而已,不至于跟吃药似的吧?
“他们都是给张韬说过好话的人。”靳锋偷偷告诉古羽:“也是唠叨着要皇上选秀立后的人。”
“其实,他们如果不是那么有私心的话,这些都是正常的,毕竟皇上不能没孩子,尤其是还有皇位需要继承。”古羽端着茶杯,遮着嘴,跟靳锋小声的讨论:“就是不知道,小林子公公要怎么办了。”
“不必操心那个,皇上自然有办法解决。”靳锋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古羽更好奇了。
但这里不是谈论此事的好地方,加上康乐帝那边已经开始对几个皇室宗亲冷嘲热讽了,并且亲自爆了出来,张家大小姐生了,生了个儿子的事情。
“朕派去的人,都已经回宫了。”康乐帝看着那些皇室宗亲瑟瑟发抖的样子,冷笑一声:“待选秀女,未婚生子,企图混淆皇室血脉……。”
好一顿说辞下来,大年初一的晚上,宫宴还没散呢,御史中丞府就被抄了家。
而且康乐帝是在宫宴上吩咐的此事,但实际上,那边早就开始动手了,毕竟抄家是个很耗时间的活儿。
晚上宫宴散了,古羽跟靳锋,在宫门口与已经是御医了的尹明告辞分开,各自回家。
大将军府也得了赏赐,是宫里赐下来的饺子,有名的四喜饺子。
老管家兴致勃勃的让人给俩人预备洗漱的东西:“宫里御厨的手艺就是高,四喜饺子真香啊。”
“您老喜欢吃就好。”
等到可以躺下休息的时候,古羽才跟靳锋翻小账:“你说,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呀?孩子生下来,总不能跟着母亲吧?那张家大小姐,我看也不是什么好母亲。”
那样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抚养孩子。
指不定会教育出来一个什么混账东西呢。
“这个不用多想,等张家的事情了了,自然会弄清楚。”靳锋一翻身,把人压住:“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做一些,亲热的事情?”
总是讨论别人家的事情做什么?
古羽推了推他,没推动,于是躺平:“那你做吧!”
靳锋一下子被他这态度逗笑了:“好,过了初五,我们要去给人拜年的,只有这几天清闲,我们……。”
不如做个痛快吧!
嗯,他是痛快了,神医第二天懒被窝,中午才爬起来。
初一宫宴,初二初三是女眷回娘家的日子,初四休息,初五是破五的日子。
初六,古羽就跟靳锋一起出门了,去各家府邸拜年,头一个就是苗大帅的府上。
苗大帅自打病了一次之后,就被管的严,吃饭睡觉都有人看着:“老夫从来没有这么被人看管过,有点什么反对的就哭给我看!”
老头儿抓着古羽大吐苦水:“你跟他们说说,别这么管着我了。”
多吃一口肉都不行,多喝一口酒,全家女眷都哭啼啼的,惹得老头儿郁闷的要命,又不敢反抗。
“您现在的气色可要好多了。”古羽才不跟老头儿一队呢,老头儿现在活蹦乱跳的,看起来的确是好了许多。
只要以后这么慢慢养下去,活过一百二都有可能。
然后他就这么说了,结果就是,苗老夫人发了大宏愿:“只要老头子他能活得久,老妇人必定看着他,守着他,不让他作耗这长寿之命!”
苗大帅低头,想找靳锋喝一杯,结果靳锋十分孝顺的给了他一杯温开水:“师父,喝水。”
“老子要喝酒!”苗大帅这个气啊,别提了!
去聂大将军府上就更好了,聂大将军府上好几个人都在,古羽给挨个看了脉象,都不错,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靳锋就跟好多人一起下场动手,拳来脚往,还动了兵器呢。
聂大将军还问古羽:“你看我这几个部下,身手如何?”
古羽正在啃一只烤鹌鹑,看了一眼就来了一句评语:“比杂耍好看一些。”
聂大将军扭头就跟别人谈起了马匹的话题,再也不跟神医谈论身手的问题了。
临走的时候,靳锋还去聂大将军家的厨房,拿走了所有的烤鹌鹑,因为他说古羽爱吃这个。
把聂大将军气的,差点儿给他一脚丫子。
俩人拜年之旅走的顺畅无比,每到一家都要吃一顿饭,幸好都是武将人家,一天走两家,没什么繁文缛节,吃吃喝喝,靳锋还下场比划两下,还会拼酒呢!
古羽干脆给号脉,一般都是长命百岁的诊断结果,皆大欢喜。
去慕容智的府上更放松了,他们家是文臣,吃饭的时候不用拼酒。
但是吃饭的时候,吟诗作对啊!
尤其是慕容府上的人,说起来跟古羽还算是老乡呢。
“神医真的是熟读那三本启蒙书籍,做的诗词十分好!”慕容智对自家的一群孩子们介绍古羽:“所以你们也要熟读才行。”
慕容府上有七八个读书的孩子,有大有小,不过都很听话,而且十分的有规矩,一个个小大人一样,才六岁才启蒙的也不例外。
古羽看的可爱,每一个都给了一串儿十二颗的金豆子做见面礼。
倒是靳锋,觉得慕容府上的菜品太小气,没有前几家的菜码大。
“人家讲究的是一个色香味俱全,又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古羽在回去的马车上,给他拿了两块糕点塞到了靳锋的手里:“大不了,回去再吃点宵夜。”
靳锋不由得感叹:“希望明日去范青家里,能吃的饱一些。”
“肯定会的!”古羽理直气壮的道:“慕容智大人可是长辈,范青是平辈。”
在长辈家里当然不能放肆,但是在平辈家里可以随便玩耍。
范青家里也很有意思,他当年考中了进士之后就分了出来,分家另过了。
现在他仕途一片光明,家里长辈也不拘束他,逢年过节也会回去本家,但过了年节他就回来自家,待客也是在自己的府邸。
古羽送了他一副新的画作,《白蛇传》水淹金山寺的画面,被古羽画的气势磅礴,他看了很开心。
而且还告诉古羽:“张家那边已经被料理了,张韬官职全下,夫妻俩被直接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终生不得返乡,倒是张家的三个儿子很特别啊,皇上保留了张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的官职!三少爷更是直接与两位兄长分了家,抄家之前就分了,然后带着分到的家产失踪了,速度很快啊!愣是没有被抄着!”
“失踪了?”古羽惊讶了,没想到那位张三公子速度如此之快。
“张家的那位大小姐,倒是跟着父母一起流放了,只是她乃产妇,刚生了孩子,不宜挪动,皇上特别准许她过了二月二,出了月子之后再上路,让张韬夫妻俩伺候女儿月子,啧啧啧!你说能伺候好么?”范青笑的可幸灾乐祸:“如果不是张家大小姐肆意妄为,御史中丞府不会这么快倒台。”
“对了,她的那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呀?”古羽对这个一直很好奇。
靳锋也好奇:“一直听说有人在调查,但是具体的情况还真没人知道。”
范青顿时就更来了兴趣,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要说那个男人啊,也是无妄之灾,我也不说的太清楚,因为皇上下了封口令的,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么,据说那男人是倒霉,张家大小姐是要给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人下药,好像是算计那个女孩子跟张三公子吧?结果没弄清楚,给自己和那个男人下了药,俩人都中了那种药,然后就共赴巫山走一遭……张家大小姐当时蒙圈了,完事之后就吓得跑走了,那男人喝了点酒,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呢!就这么着,张家大小姐不敢吭声,那男人也以为是一场梦,也没多留意,后来……你们都知道了,至今为止,那个男人都不知道,有了一个儿子,不过那个男人都成亲了,自家妻子都有了身孕,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的日子了。”
“原来是她作茧自缚啊!”怪不得没脸说出口,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咋看咋蠢。
再一个就是,她要算计的是个女孩,如此恶毒的心思,她也明白这个说出来,真的就是没脸见人了,如果死守着这个秘密不吭声,起码会让人觉得女孩子是为情所困,而不是心思恶毒……反正不说比说出来好。
但是古羽的心里还是痒痒的,好奇嘛!
靳锋看出来他的蠢蠢欲动了:“你别问了,找个时间,我去问皇上吧,他肯定知道的清清楚楚。”
“也好!”古羽一听,也行。
问谁都不如问康乐帝来的清楚明白。
倒是范青,请他们俩吃饭,有意思的是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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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跟靳锋入座之后,看了看周围:“就我们三个人?”
“是啊!”范青十分坦率的道:“就我们三个。”
“你这过得什么日子啊?”靳锋撇嘴:“来给你拜年的就我们俩?”
“我先给你们拜的年好么?”范青还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才来我这里,该拜年的人都拜过了,现在就咱们三个,吃饭,吃饭!我跟你们说啊,这才是我这府上最好的食材,做出来的饭菜。”
可不是么,这一桌的饭菜,多数都是江南口味,还有两道东北那边的,这可难得了。
在范青的府上用饭倒是自在,范青甚至还跟靳锋说了一下今年官场上大概会有的变动,古羽有听,但没咋懂。
俩人吃饱喝足了就告辞回了大将军府。
后来靳锋入宫当值,找了个机会问了康乐帝,康乐帝倒是没有瞒着他:“御史中丞府内部的策应之人,就是张端,张云润,他的要求只有三个,第一,要让张韬夫妻俩,还有张家大小姐活着受罪;第二,张家大小姐的孩子归他;第三,不要告诉人,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朕答应了他,这才有了搬倒张韬的机会,那个老匹夫,谨小慎微,政务上滴水不漏,偏偏把持着御史台,实在是难搞,不得不如此。”
靳锋表示知道了,他没继续追问,但是回头就告诉了古羽。
古羽听了之后,还感叹了一句:“都不容易啊!”
“听说张三公子的生母,死亡的有些蹊跷,大概是要给母亲报仇吧?”靳锋把自己打听来的一些东西,跟古羽分析了一下,俩人都觉得,张三公子是个狠人,如果把张家三口人都杀了,那就一了百了了,但是他偏不,要让这一家三口,活着受罪。
这比一刀杀了他们还要折磨人。
靳锋跟古羽在外拜年,老管家在家接待前来拜年的人,因为常胜大将军府只有靳锋跟古羽俩人,大家也不介意,而且老管家说是管家,却是常胜大将军当做长辈一样尊敬爱戴之人,也没人觉得受到了怠慢。
走穴走秀似的拜年活动,一直到正月十四才消停。
因为大家都要过元宵节了!
京中的正月十五,那是真的热闹非凡,从初八开始就有陆陆续续的花灯挂了起来,而元宵节当晚,皇宫不光正门,左右掖门、御街都搭起了灯棚,灯火璀璨,流光溢彩。
店铺门上悬挂灯笼自不必说,连个人家也不甘落后,屋前屋后都挂着精巧的彩灯。
除了灯外,还有各种曲艺杂耍沿街表演,整个京城,都处在锦绣笙歌之中,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街上人流如织,车子根本进不去,都是步行,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亦不为过。
连平时低调的常胜大将军府,此时也挂满了各色花灯,门口俩巨大的灯笼,与两边威武不凡的石狮子,还有天上升起来的一轮明月,相映成趣。
可就在这个喜庆的时候,常胜大将军府却登门了一位“恶客”!
还不是一个人来的,是拖家带口来的,一来就指名道姓的要见古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