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丸子虽然好用,见效也快,但是此药大寒,一颗已经是合适了,再一颗就算是极限了,万不可服用超过三颗。”古羽谨慎的道:“大帅已经醒来,可以慢慢调理,高热既然退了,那么以后,慢慢养就是,切不可再服用此药。”
这紫雪丹是很厉害,但是他记得师父以前跟他叮嘱过,使用本方中病即止,不宜过用。
且孕妇忌服。
还有运动员不能服用,服用后会兴奋,使兴奋剂这一关过不了。
更要忌食辛辣油腻。
吃了这辛辣油腻的东西,会立刻呕吐出来!
“这……?”大苗子不信的看了看靳锋。
“要不,就给服第二颗?”靳锋也是吓坏了,这苗大帅可不能有所闪失,有他老人家在一天,北边外族就不敢朝大晋这边看一眼。
“还是不要了,这药丸子服多了也不好。”古羽同样拒绝了靳锋的说情。
靳锋就不吭声了,大苗子不服气呢,这个时候,苗老夫人喂苗大帅喝了点水进去,此时此刻,老头儿可算是清醒了一些,听了这话就道:“不要为难古羽,他给老头子喝的那东西是不错,当时整个人都火烧了一样,一碗药汤子灌下去,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儿,但这药也很霸道啊!老头子现在五心都是凉飕飕的呢!”
“这样就好,一会儿喝了药,您再休息一下,饮食清淡,就吃点粗茶淡饭!”古羽看着苗大帅,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您上了年纪可别再任性的独自一人休息了,要人守夜好歹能知道的早一点儿。”
“就是啊!”苗老夫人也道:“都多大的人了,还闹小孩儿脾气,让人给你守夜你还说什么不习惯,这又不是在战场上。”
古羽倒是能理解,因为靳锋从来不要人守夜。
他也不要,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好好好,知道了,啰嗦。”老头儿还不乐意听老太太的唠叨呢。
不过老太太也不是一直唠叨,而是给他盖好薄被:“酒少喝,饭少吃,多吃青菜。”
老太太是知道,古羽对这些老帅老将们的叮嘱和要求的。
老头儿朝靳锋打了个眼色,靳锋无奈的伸手去扶苗老夫人:“老夫人,我们去外面说话。”
“还老夫人,你小时候都喊我师娘的……。”老太太嘟嘟囔囔的被靳锋扶走了。
古羽这才正色道:“苗大帅,苗师傅!我是在给你留脸面,知道吗?”
老头儿堂堂一大帅,竟然缩了缩脖子。
“你这偷吃的毛病哪儿留下来的啊?堂堂大帅,你吃个小吃,喝个小酒,至于背着人吗?”古羽都要气疯了好么?
这老头儿,明显是吃饱喝足了睡觉,吃的还是大热之物,这才让自己得了温热之症,这大夏天的你吃什么大热之物啊?
好人都少吃的东西,你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吃那玩意儿干什么?还嫌天气不够热吗?
“我这不是嘴馋了吗?听说那个人参炖田鸡不错,就……。”老头儿小声嚷嚷:“你别让人知道啊。”
话说他贪嘴吃了点好吃的,就得了温热之症,说出去让人笑话。
他连老伴儿都没告诉。
“行了,这次小子帮您遮掩过去,下次可不许了,大油大盐的东西别想了,酒只能喝点药酒,还有啊,锻炼身体适当就行,您是八十不是十八岁!”古羽对着老头儿,苦口婆心的说,说的旁边站着的大苗子都傻眼了。
他祖父平时多脾气暴躁的一个人啊?这被训得跟他平时差不多了,都跟孙子似的!
“我给你开药方,还有食补的方子,没有我的准许,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吃了,什么人参田鸡?以后连块肉都不许入嘴了。”本来就上了年纪,这个时候看着健康,谁知道有没有三高四高,甚至是五高的啊?一个老帅活了这么大年纪不容易,可得好好的保养起来。
“让大苗子去办。”老头儿很是信任这个孙子。
古羽也才知道,大苗子是大帅府的孙儿辈,也是长子嫡孙。
苗大帅的长子现在镇守北疆,有苗大帅打下来的赫赫威名,他的长子又在那里镇守,别提多顺利了。
二儿子也在那边,帮着兄长。
三儿子在禁军里,四儿子在御林军。
五女儿远嫁了,刚才留在这里的就是三儿媳妇和四儿媳妇,还有那个年轻的少妇,是他的大孙媳妇儿。
已经给老苗家生了个大胖小子,苗大帅已经是四代同堂了。
不过六儿子和七儿子,都在南边儿的水军里供职,带着家眷的那种。
因为老六和老七都是庶出……。
古羽对他们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只大概知道一些情况就完事了。
给老头儿开了药方,食补的清单,被大苗子认真的拿走了,然后又来了一个长随,端着奥好的药汤,古羽亲自尝了一口:“嗯,是这个味儿!”
“这东西,你也尝啊?”苗大帅都看傻眼了。
“我是看看,有没有弄虚作假?”古羽瞪了一眼长随:“老头儿自己抗不住诱惑,你们几个也管管他,以后不许瞒着人给他吃小灶,知道吗?”
“是,是,小的们以后不敢了。”长随也心里苦,谁能受得住老帅的歪缠呀?就这,还只是给了一小盅人参炖田鸡,谁知道老帅这就病了呢?
吓死他们了!
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帅说破大天去也不干。
“行了行了,一群无法无天的小子。”老头儿一看,彻底绝了以后自己偷吃的可能,不由得泄气,但是听话的将药汤喝了。
古羽在这里守着,让老头儿安稳的睡了个回笼觉。
等到日正当中了,靳锋进来了:“休息呢?”
“嗯,老帅养好了精神就没事了。”古羽悄悄站了起来,拉着靳锋往外走:“出去说。”
他们俩出了这正房,古羽就被靳锋反拉着,往后院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古羽大惊,人家的后院,岂能说进就进去啊?
就算是武将之家,不太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也不行啊!
古代不管是什么时候,能进入人家后院的那都是实在亲戚,血缘关系近,或者是真的当做自家人看待的,才有资格不打招呼就进入人家的后院。
不然你闯进去,被人家打死,衙门都不过问的,只要主家说一句:擅闯后院,图谋不轨!
就没事了,你闯人家后院,这就是最大的过错。
人家打死你都是无罪的。
“无妨,我小时候常来这边,师娘还给我们洗过澡呢!”靳锋十分轻松惬意的道:“本来是想带你挨家走一走,认认门的,不过你一直有事情,我就打算中秋的时候带你走礼,走一遍,顺便再讨要一些见面礼来,但是这次事发突然,只能这么来了。”
“哦。”是自己家的长辈,那倒是不怕了。
“你给师娘以及几个女眷也看看,师娘年纪大了,总是觉得不舒服,女眷们看着挺好,但也有一些毛病,外面的大夫信不过,太医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是给开的太平方子,哪儿有你这自家人可信?你去看看,有什么说什么,老太太也惦记老头儿呢,你也说说老头儿的情况……。”
叮嘱了一些事情,他们也走到了人家后院的厅堂里。
老太太坐在那里,身边站着儿媳妇和孙媳妇儿,还有一个妇道人家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小儿,这明显是人家第四代的玄孙。
古羽先给老太太见礼:“刚才来的匆忙,没顾得上,祈望老夫人勿要见怪。”
“快起来,你这孩子好,救了老头子一命,说实话,他一发热,来势汹汹,太医御医都摇头了,家里……家里连他的寿衣和棺椁都抬出库房了,老身,要谢谢你的呀!”老太太眼眶子都红了:“他啊,一辈子要强,不服老,可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服什么呀?让他颐养天年他就是不听,这次好了,差点儿去见了先帝,看他还敢不敢不听话。”
说到最后,简直是咬牙切齿,怨气十足。
人过了七十岁,家中就偷偷预备下了一切身后事宜需要用的东西,包括棺椁和寿衣等等,一个是冲喜,另外一个则是有备无患。
“无妨,老小孩儿,小小孩儿,人上了年纪,回归赤子之心,是常态。”古羽能说什么?挑好听的来呗:“您老也别担心,大帅他身体底子好,这么多年的戎马不是白过的,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没问题。”
这倒是实话,这老头儿只要好好的保养下去,活成人瑞没什么意外。
因为他给老头儿行针的时候,发现老头儿虽然上了年纪,有了老年斑,可他还有肌肉呢!
反正自己是没有,而老头儿却有,啧啧啧。
但是女眷们一听,老头儿还有起码二十年的阳寿,一个个都喜上眉梢了,尤其是老太太:“那他可得好好活着。”
这年月,能有一个上百岁的老寿星,那可是全天下的福气。
古羽趁机道:“小子也给老太太您号号脉,您二老一起白头,一起长命百岁。”
苗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更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行,给老身也看看,老身这辈子啊,陪他够多的了,不差这长命百岁。”
古羽也笑着道:“对,到时候啊,让他老人家,再给您画眉。”
说着就伸手给老太太搭脉,屋里其乐融融,可外头却起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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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外头的风雨,暂时还吹不进这大帅府的门。
古羽给几位女眷都看了看,还行,老夫人有一些老年病,这情有可原。
两位夫人倒是身体健康,小娃娃更别提了,壮实得很!
唯有少夫人,被古羽号出来,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啦!
“这是喜事儿啊!”老夫人顿时更眉开眼笑了:“以后孩子给你两个婶母带一下,你就看着点儿就行,家里的事情也少管,把这一胎好好的生下来,就是你的功劳了。”
“是,祖母。”少夫人有些羞涩,但也十分高兴,毕竟武将之家,讲究的是多子多孙多福气。
“只是少夫人有些胎像不稳。”古羽道:“上个月,是否有轻微的见红?以为是葵水来了?”
少夫人脸都红了。
“害臊什么?”她没有婆母在身边,但是有两个婶婆母在,苗家后院的风气很好,有老太太的一份功劳,两个婶婆也照顾小辈儿:“你不知道是应该的,以为自己小日子不太正常,幸好请了小神医来看看,以后好好养胎,再多生几个,有了经验就好了。”
两个婶婆母都是这么说,老太太问古羽:“可是要开安胎药?”
“安胎不至于,月份尚浅,开个药茶吧,保胎的药茶,每日泡着喝一盏,等过了三个月,就稳妥了。”古羽低头写保胎茶的配方:“虽然是不太稳当,但也不用大惊小怪,等到三个月后,天气转凉了,再吃一些鸡鸭鱼肉的补一补,大补药之类的不用,少夫人年轻,很不必那么补,以后胎儿大了不好生。”
这年头可没有剖腹产,都是自然生产。
虽然说大胖娃娃人人爱,可胎儿大了不好生啊!
所以还是要小一些的好,生出来了再养胖就没事了。
而且生孩子这事吧,最凶险的是头胎,平均四个生头胎的就有一个走鬼门关回不来的,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头一个没事了,这往后就都没事了,只要孩子不要养的太大就行。
甚至头一胎是个女孩儿也没什么,没有计划生育,放开肚皮可劲儿生,早晚能生出来个儿子。
“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老太太高兴着呢。
甚至还吩咐厨房,做凉爽的冰酪给小神医降降暑气。
“吃的先不急,我俩先去换一身衣服。”靳锋指了指自己和古羽:“来的匆忙,跑的一身汗,他也是,我俩洗漱一下,大热天的,再熏着您几位可不好。”
“少跟我贫嘴。”老太太挥了挥手:“你小时候光着在院子里跑,我抓猪似的抓你回来洗漱,还少啊?”
一下子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靳锋板着脸,面无表情的道:“那是,我跟您儿子似的!您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咋样就咋样,回头我找大苗子撒气去。”
“去去去!你有本事啊,拉下脸来欺负小辈儿的你就去。”老太太笑骂了他一句,把人打发了。
靳锋在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门口站着一个管事娘子,看到他们出来,就是一躬身:“大将军,小神医,这边请,您的院子一直留着,可以去那里洗漱更衣,热水已经备好了。”
“行,多谢青娘子。”明显啊,靳锋认识她。
古羽被他拉着走了两个月亮门,就到了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不大,也没什么花花草草,正房三间,厢房三间,仅此而已。
靳锋却跟古羽道:“我们小时候跑来师傅家玩儿,就住在这里,别看没有什么花花草草,是因为我们可以在这个小院子里练武。”
“看出来了,是个小校场。”古羽是看出来了,这院子没有花花草草,但是地面铺的平整。
屋里已经摆了两个大浴桶,热气腾腾的,外间放了干净的衣服,一整套的那种。
“这衣服?”他们来的时候,可就只有药箱子和针灸包。
“平安派人回去拿的,我的衣服这里也有几套,一直放着的。”靳锋道:“十几年了,师娘还是这个习惯,不止是我的,还有皇上的和其他几个人的,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思。”
“老太太是惦记你们。”古羽宽衣解带入浴桶。
靳锋也是如此:“小时候,几个小子在大帅府可没少闹腾,那个时候,大帅的几个儿子奔赴外地,家里安静了许多,有我们几个闹腾着,倒是让老太太少了一些思念孩儿的时间。”
“因为你们几个太闹腾了?”古羽乐了。
“嗯,因为我们每天都要打架,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靳锋乐了:“那个时候才不管什么身份,赢了就是最好的结果,不行下次继续干!”
乐的古羽也嘎嘎的笑出声来。
中午的时候,是大苗子亲自做陪,请俩人在小花厅用的饭食:“我三叔四叔都带人出门去拉练了,还不知道这事儿,所以今天我来作陪,靳锋叔跟……古羽叔甭客气!”
他年纪比古羽和靳锋都大,但无奈的是,辈分小啊!
靳锋都是他叔了,跟着靳锋的古羽,那也是他叔叔辈儿。
古羽噎了一下,看了看大苗子那张成熟英俊的脸,只好点头:“乖,坐下吃饭吧!别忙活了,都不是外人。”
他才多大?尚未及冠,这就叔叔辈儿了。
靳锋可自在多了:“坐下吃饭,家里没那么多讲究,小时候你跟我还打过架呢,那会儿的虎劲儿哪去了?”
“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嘛!”大苗子赶紧坐好,给俩人倒酒:“这是梨花白,听说是婶娘娘家那边送来的,江南的酒,请古羽叔喝点,不醉人。”
梨花白,古羽知道,的确是江南那边的酒:“好,那就喝一点儿。”
他今天也是累着了,别看轻松自在,其实是下了力气,心里也想松口气,喝点酒放松一下。
等到吃饱喝足了,俩人又被大苗子送去了院子里休息,大苗子还有的忙活。
一觉睡到下午,他们家的老三老四回来了。
靳锋告诉古羽:“苗老三跟苗老四,一个在禁军一个在御林军,说起来,我还是苗老三的顶头上司呢,但我跟他是过命的交情,我不在禁军的时候,都是他做主,再熬个几年,皇上就会调他去河北大营,让聂大将军回来,接手禁军,顺便养老。”
“这是换将啊!”古羽明白了,聂大将军也的确是年纪大了,回来养老也好。
“是,皇上的布局,一般人看不明包,我也懒得去细想,过个几年,放我跟你解甲归田就行了。”靳锋起来,将外衣穿上:“走,去看看他们俩,别怕,那俩跟我打过好多次架,敢胡说八道,我们就去校场再练练。”
古羽笑了笑,跟他一起,去了正房客厅那里。
苗三将军和苗四将军果然回来了,俩人也是刚从苗大帅那里过来。
不愧是苗大帅的儿子,长得跟老子就是像!
气势啊,习惯都差不多。
不过苗三将军好一些,毕竟是当禁军的人,举止上讲究一些规矩,先抱拳对古羽道:“这次多谢小神医,救命之恩了!”
“您客气了。”古羽赶紧还礼。
这可太客气了,他却不能受这个大礼,说白了,靳锋跟人家关系那么好,等同于是自家人。
客气的话,就见外了,
他对苗大帅都没客气呢。
“三哥,我就说小神医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苗四将军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大巴掌抬起来,就要去拍打古羽的肩膀头子:“自己人不用客气……。”
古羽震惊的看着那大熊巴掌,就要落下来了!
这次不拍个半身不遂,也差不多要脱臼了吧?
然后这大巴掌就被半路拦了下来,靳锋的胳膊,跟他的大巴掌,“哐”的撞在一起,古羽的牙花子都觉得酸了。
“别碰他,你这一拍下去,咱俩可就结仇了啊!”靳锋这个气啊,板着脸,俩眼都快要冒火了。
“小冰块你别这样看我,我这不是开个玩笑么?”苗四将军呲牙。
“死狗子!”苗四将军叫了靳锋的小外号,靳锋也不客气的喊了他的。
小冰块,死狗子?
古羽看了看俩人。
然后眼前一花,俩人从屋里几步蹿到了门外,打起来了。
“唉?”古羽伸手要去说句话,苗三将军就开口了:“算了,他们去打一会儿也行,这一路回来,听说了父帅的事情,吓死我跟老四了,回来的时候,汗都湿透了衣服,看到父帅能好好地,我俩可是松了口气,这要是父帅有个好歹,大哥二哥都不在跟前儿,五弟六弟更不在京中,一个儿子都没有在病床前……真有个什么,我们兄弟六个不用见人了。”
苗大帅一生为国征战,要是真咽气了,床前都没有一个儿子给送终,只有一个大孙子有什么用?
兄弟六个可真的是不孝啊!
“都是凑巧。”古羽摇了摇头:“今日都是有事情的。”
昨天靳锋回来,说今天休沐,他的副手,也就是苗三将军,带人出门去拉练,还有另外一个副将当值。
三个人是禁军的主心骨。
总有一个人在禁军统领衙门坐镇。
“是啊,谁知道父帅今儿就病了呢?昨天我跟老四还都没在家,想着今天回来,明天休沐,在家陪老爷子老太太,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啊!”苗三将军叹了口气,又庆幸得很:“幸好大苗子找了你来。”
“他刚闯入大将军府的时候,我都吓着了,因为没见人闯进来还能全须全尾的。”古羽也摇了摇头:“后来听他说了大帅的事情,就带着药箱子和针灸包跑来了,衣服都是亲卫后来回府去拿的呢。”
“辛苦你了,我听说,你有规矩的,七十不诊,八十不看。”苗三将军好奇的道:“我家父帅,可年岁不小了。”
古羽笑了笑:“其实,这只是一个借口,七八十岁的人了,用药上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个治不好,人就没了,会被人家的儿孙埋怨,甚至是怨恨,自己人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加上我以前给大帅诊过脉的,又有好药在身上,用上了,十之八九能救回来。”
“如果救不回来呢?”这位苗三将军是个刨根问底的性格。
古羽十分撇脱的一摊手:“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嘛!”
一下子把苗三将军给逗笑了:“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不然总觉得你不是个人呢!”
“你才不是人!”这说的好好的,怎么骂人了呢?
“别,不是那个意思。”苗三将军摸摸自己的头:“就是觉得你挺神奇的,竟然没有治死过人。”
“只是没有遇到而已,遇到了不能救治的人,死了我也问心无愧。”古羽道:“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但人力有限,能救自然是尽力去救,救不回来我也没办法。”
“这么想得开啊!”苗三将军乐了。
“想不开可不行。”古羽摇了摇头:“要是死一个病人,我就难过一回,那我这辈子什么事情都别做了,光难过去了。就像是你们当将军的,战场上瞬息万变,能保证每一场战事都能胜利吗?能保证每一个士卒都平安归来吗?”
“不能。”苗三将军摇了摇头:“别说保证士卒了,就是将军,也没有场场都能大胜的,能小胜,或者平手,不败的都少见,所以你家的靳锋,才叫常胜将军。”
“他打仗很厉害吗?”古羽来了兴趣:“靳不二在我那儿的时候,可沉默寡言了,看着就吓人,我村里的人都不敢跟他说话。”
“外人看着就吓人,再说了,他是做将军的,整日里嬉皮笑脸的像个什么样子?”苗三将军道:“不过对阵骂战的时候,他是很厉害的,而且他这人有点邪性,我们一群人里,他不是年纪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可他是最厉害的那个,在西北十年,大小阵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场了,他就从无败绩!我们也是服了他,也难怪先帝那会儿,封他为常胜将军了。”
他这么说,本意是夸奖靳锋的,结果古羽却突然不高兴了:“他那不是邪性,那么多场战斗下来,留下的暗伤旧疾,比比皆是,二十六岁的年纪,六十二岁的身体,要不是我用了我师父给我留下的宝药,他现在坟头草,都得一人多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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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三将军愣了一下。
古羽淡然的道:“什么百战常胜?那是他用血肉拼出来的战绩,我在西北大营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他败了一场,就马上找茬儿打回去,然后就胜利了,甭管受伤多重,反正给上头的消息就是赢了,这样的胜利,是用命换来的,要不是我,他的暗伤旧疾,最多让他能活过四十,都是老天爷保佑了。”
古羽说的夸张了,起码能活到五十岁。
可是按照靳锋那样的拼命劲儿来看,估计是活不到半百,就得嘎了。
“他是不容易啊!”苗三将军感叹了一句。
“谁都不容易。”古羽道:“戍边十年,对得起了。”
不论是先帝的知遇之恩,朝廷的重用还是当今的情谊,西北一城的百姓,镇守边关的将士们,靳锋都对得起了。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苗三将军还拽词了。
古羽一脸黑线:“苗三将军,那是木兰辞里的两句。”
一群大老爷们儿的,不用那么颓废,用人家的诗词。
“哦哦哦,不太会说话。”苗三将军立刻道歉,他也是脑抽了。
不过这会儿,外头那俩人打完了,就进了来,靳锋清清爽爽,苗四将军脸上青了一块,其他的地方,没看出来,就是走路有点跛脚,跟在靳锋的身后,抱怨连连:“都说了打人别打脸。”
“你有那玩意儿?”靳锋一句话,把天就给聊死了。
不过苗三将军和苗四将军回来了,家里有了主心骨,靳锋又给苗四将军放了假,什么时候苗大帅好了,什么时候回去销假。
留在这里吃了一顿晚饭,靳锋临走的时候,摘下了挂在自己腰上的荷包,丢给了苗三将军:“紫雪丹,还有两颗,你留着,一旦大帅夜里发了热,记得给他服下,然后派人去叫我们,我家你们知道的。”
“行!”苗三将军也没客气,收下了。
这次回去,虽然是骑马走,但是不用跑了。
而且他们走得早,趁着凉快的时候回家的。
古羽骑在马上,靳锋跟他同乘一骑:“这次可真是凶险。”
“是啊,幸好你在。”靳锋也有些后怕呢。
俩人到了家,刚换了衣服,没等舒口气,老管家又来了,还喜气洋洋的:“哎呀呀,回来啦?”
“您这是有什么喜事吗?”没看到火急火燎的,还喜洋洋的,是喜事吧?
“鸿胪寺卿家里来了人,尚夫人有喜啦!”老管家乐颠颠的道:“这可是个喜事儿,喜事儿啊!”
“这么快?”靳锋都惊讶了:“他两口子都三十了吧?”
“尚大人三十多了,尚夫人三十。”古羽笑着道:“喜事儿,挑十包安胎茶,让人带回去,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叫我。”
“是,是,本来尚大人要自己来的,但是尚夫人那里走不开,就让自己的奶兄弟来了,那人也高兴地很,走路都打飘了。”老管家道:“怕失礼,愣是不敢来打照面,但是礼物留下了,看着跟喝多了似的。”
“这是高兴的吧?”靳锋哭笑不得:“行了,带着安胎茶回去吧。”
三十了才有个孩子,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但是才过了不到十天的时间,眼看着七月十五了,也不知道哪儿传来的消息,中山郡王妃和尚夫人都有了喜,而求小神医给看诊的几个人家里,也纷纷爆出来喜讯。
十二对儿夫妻,只有一对儿还没有。
其他的十一对夫妻,妻子都有了身孕,一个月到三个月不等。
加上小神医救了苗大帅,此事别说外头议论的风风雨雨了,就连太医局里都有人在说道:“苗大帅多大年纪了?他不是七十不诊,八十不看的吗?”
“看来不是不看,是看病人的身份够不够高呀?”
这是一个御医和一个太医,站在一起聊天,声音还挺大。
赶巧的是,古羽今天来这里,一个是看看尹明太医,御史中丞府那边是不是还在找茬儿?第二个原因,则是听说有新的药材入库,他来看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有的话,就称二斤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