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被扔在了他们之中,等他能勉强适应后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
为首的男子看见夏凉后眼睛一亮,他手中的果核一扔,随便蹭了下手就上前捏住夏凉的下巴,眼神让人不适,咧嘴一笑漏出一口黄牙,飙着流利的英文对旁边人说道:“这个长得不错,送到船上。”他还身上往夏凉身上摸了摸,发现胸前一马平川后有些可惜,“虽然不是个女的,但那些大老板们一定也喜欢。”
丢开夏凉后指了指地上其他人,“剩下的看看能不能拉出去干活,实在不行的扔到屠宰场,身上的东西分一分说不定还比较值钱。”
夏凉又被人带走了,他被人硬生生塞进了一个刚好能成下一个成年男子的黑色箱子里锁了起来。
黑暗里他呼吸越发急促,好几次想去撞开箱子但根本无济于事,虽然在箱子四周打了可以换气的空洞,但他受不了在黑暗中带太久,就好像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压迫的他呼吸不上来。
箱子一路上磕磕碰碰终于停了下来,过了好久之后箱子才被打开,夏凉被人从箱子里拉出来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魂不守舍。
夏凉的眼前站在一个男人,他正是覃砺峰,今日的海上拍卖会举办方自然也邀请了他。覃砺峰一身西服满脸戏谑的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夏凉,说:“小少爷好久不见,哦对了您早就不是楚家的小少爷了。”
覃砺峰就是恰好路过看见这个箱子很好奇所以找人把它打开了,没想到啊让他碰见了楚敬安的小侄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可听说楚敬安可宝贝这个小侄子了。
一旁开了锁的男仆有点恐慌的对覃砺峰说道:“先,先生我可以把它锁进去了吗?”
男仆很害怕被上面的人发现了他擅自打开了一等货物,要是这件货物受了一点损坏他就是死都成了奢望。
覃砺峰无视了那个男仆,他对夏凉说道:“楚敬安要是知道你现在属于拍卖会上的一件商品时会是什么表情?”
夏凉已经被划分进了一等货物,在接下来为期三日的海上拍卖会上算是比较珍贵的商品之一。
只是他如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早已深陷危险之中。
从箱子里回来后夏凉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说道:“帮我。”
覃砺峰本来就不想掺乎夏凉的事情,他这次纯属是为了看夏凉的笑话,可夏凉接下来的口语却让他没了笑容,脸瞬间夸了下来,眼底都是藏不住的恨意。
直到一位管理者巡视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上前开始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男仆浑身一抖,拉住夏凉就往箱子里摁。
管理者手里拿着鞭子,他上前看见了覃砺峰后面上笑脸相迎,“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了耽误您时间了我这就处理他们。”说完扭头怒视夏凉和那个男仆,他手上挥着鞭子,刚要摔在夏凉身上的时候突然挺住了,毕竟是商品不能损坏,转而将鞭子一挥打在了那个男仆身上。
男仆被打的抱头痛哭。
“不要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管理者教训的差不多了后将夏凉重新关进箱子里然后命令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仆继续推着箱子往下层走去。
覃砺峰看着荒诞的一面消失在眼前后他返回走了两步后突然拐进了男厕所。
海天一色中一轮豪华游轮遨游在海面上,它的面积和载客量让人瞠目结舌,它本身就好像一座海上的城市,但里面的乘客每一个或是非富即贵,或是权利滔天,亦或是背景非凡。
而此次海上游行的主办方据说是来自黑市三方会长的其中一位。
此次的拍卖会却又与以往与众不同。
会长从世界各地搜寻了十位俊美的男女进行拍卖,也算是为了热络场子,毕竟后续拍卖的东西也不亚于此,更多人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彰显身份,另一方是这里的拍卖会可以摒弃法律、道德、约束,每个客人手上都拿着一张统一颁发的面具。在这三天里每个客人都要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你是谁,而你所做的所以事情没有人会知道甚至是追究到你的身上。
这是会长为大家撑起的一片净土。
这场拍卖会从凌晨十二点开始到早上五点结束,持续三天,等到第四天凌晨游轮会准时靠岸为此次的拍卖会落下帷幕。
覃砺峰从厕所出来后碰上了一个带着兔脸面具的男子,兔脸男人哗啦啦洗了好几遍的手,随后还直直看见眼前一尘不染的镜子来回照照,似有若无的问道:“看见他了吧,怎么样,心软了?”
覃砺峰慢悠悠的洗着手,轻声一笑,似是嘲讽:“要是我有心就不会跟你参加这场游戏。”
兔脸男人透过镜子瞟了他一眼说:“生气了?”
覃砺峰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生气?确实有点,秋邈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妹妹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兔脸男人似是茫然,面具下的脸好像在努力回忆:“你妹妹是谁?好像是那个……那个,是不是那个之前在会长身边的那个女孩?”
他看见覃砺峰脸上有了点波澜。
马上又说:“我说怎么这段时间不见那个女孩的身影了,她怎么了吗?”
覃砺峰一字一句的说:“她死了,被人分解成一块一块送到了我的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
秋邈语气一惊一乍,有点夸张的说:“她怎么,谁干的?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你也知道不夜城那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死人和疯子多,你妹妹真的是太惨了,会不会是半夜冲撞了什么人把她给杀了,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覃砺峰说:“覃囡囡。”
“啊?”秋邈被打断话题愣了一下后马上说,“对,就叫囡囡,挺可爱一个女孩子,哎真是可惜。”他拍了拍覃砺峰的肩膀说,“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节哀。”
秋邈说完后看了覃砺峰一眼后才离开,转身后嘴角勾起的笑意从刚刚就没停下过,谁会关心一个女孩的死活,他不过就是顺着覃砺峰的脾气去。
秋邈踏出去的一瞬间说道:“不过部长,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你的职责是什么,别呆的太久,忘了本职。”
覃砺峰闭了闭眼睛,好像十分疲惫,等到睁开看见后他的眼底一眼看出来的平静,以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覃囡囡死在了几个月前,覃砺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妹妹,他的妹妹不知道怎么了那段时间一直借助他的身份往不夜城跑。他是有阻止的,但毫无作用,覃囡囡一意孤行,她告诉他,她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在不夜城内。
覃囡囡没有告诉覃砺峰是谁,所以覃砺峰自己派人去查。
他找了一圈后发现接触覃囡囡最多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刚刚的秋邈,另一个是黑市三方会长中的一个,也是这次的主办方百里非,还有一个是百里非最信任的一个心腹名叫阿黄。
这也是他此次答应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他要找到凶手,为他的妹妹报仇。
海面上,原本白天万里晴空但当夜幕降临,黑云接踵而至挡住了月亮,霎时间乌云弥漫,雷声轰轰。
暴风雨马上降临,但对于庞大的游轮好像又毫无影响。雨点砸在绚烂的玻璃窗上啪啪作响,房间内暖气十足,热闹非凡,每个人都沉醉在温柔乡内昏昏欲睡。
第一百一十五章 商品
夏凉的黑色箱子被拖进了底下三层,他被放出来后被一个翘着兰花指男人单独拎出来,男人举止轻浮的勾起夏凉的下巴,时不时在他脸上摸上两把。汗水浸湿了他的发丝,男人伸手擦去他脸上沾染的黑灰,眼睛越看越亮,点评道:“这个骨相皮相看着都是上等,就是这看着怎么有气无力的?”
夏凉没有挣扎,任人摆布。
男人一松手夏凉便顺势耷拉下脑袋,他垂着眼皮对外界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着实让男人眉头一蹙,心情不好。
带夏凉来的那个男仆连忙上前解释,“他一路上都是这样的,是不是被注射了药?”
男人指了指夏凉单独说道,“他晚点上去,就说我安排的,打扮打扮带他吃好喝好,人可不能在我手里出事了。”
外围有专门的管理者看守巡视,除了在场的五个男仆外,剩下九个男女和夏凉一样是被掳来的。他们容貌各个都是年轻漂亮,脸庞身段都好像被造物主细细雕琢的美玉,年纪大概都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像是盛开在上午九点后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即便他们身上脏兮兮的依偎在一起,较好的容貌也如染上灰尘的珍珠,只需轻轻擦去又能散发出柔和洁白的光泽。
剩下这九人后续也被一一分开带走,全身上下清理好后穿上了特制的衣服准备迎接今晚的拍卖会。
夏凉被三四个人拖着带到了一间沐浴室内,中央就是一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水池,水池里盛满了令人舒适的热水,散发的水汽满满升起逐渐堆积形成白色的雾气模糊视线,雾气触碰到冰凉地天花板最终成为水珠吸附在上面,其中一滴正巧落下砸在夏凉额间顺着肌肤滑落留下一路的水迹。
夏凉逐渐变得清醒,只是四肢还没恢复力气,他这个样子也跑不掉,男仆们不仅放松了警惕。
他们训练有素的帮夏凉褪去衣服,协助他洗澡,夏凉低着头像个被人随意支配的人偶,温顺乖巧。
夏凉洗漱好后就被人随便裹件白色衣服后带着走了出去。
男仆彻底放心他不会乱跑,便不再拿绳子捆绑他。
了解的人都知道,只要上了船,除非是死,否则根本跑不掉。
夏凉就这样跟在一个男仆后面往前走,他被带到一桌美食面前,有人负责为他引入座位。
夏凉没有拒绝,吃了个半饱后又跟着一个男仆穿过了走廊,上了两层楼后左转右转才到了一间客房前,门里面被人打开,所有人看向夏凉示意他自己走进去。
客房里传来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这个不好看,这个也不行……哦这个,这个就可以,沙漠公主的感觉很不错,她就穿这身衣服上去。”
夏凉脚步很轻,加上男人激情昂扬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房间中间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身上,一时间没人发现他。
中间站在的那个姑娘头发金光灿灿,头顶戴着金色的皇冠做工精巧细致,透亮的翡翠点缀在嵌洞之间泛着细碎的绿色,从皇冠上延续下来的金色链条与发丝一同被编织成一个漂亮的发型,隐匿在发丝之间一时分不出哪个是头发哪个是黄金。
她穿着一件露脐上衣和曳地长裙,金色刺绣镶边,黄金点缀,漏出的肌肤白如雪,腰细腿长,一走一动之间就足够吸引人注意力。
这是一身经典的西域舞姬的衣裙,衣服因为那姑娘的容貌而更上一层楼。
夏凉走进他们视线之内后,男人才注意到他。
男人高声喊道:“你可终于来了,可以过来试试衣服。”客房里摆满了规整好的服装,整整一面墙全是各色各样的衣服,一眼望去基本都是大品牌或高档定制,男人拉出一排服装看着夏凉仔细对比,终于挑了其中一件递给夏凉。
没给夏凉犹豫的机会,和衣服一起打包推进更衣室。
他给夏凉的是一件由六条白狐制作而成的衣服,触之手感细腻柔软,上身是件紧身短衬配上长半尺的狐皮护腕,下身是做工简约的兽裙,腰间缠着一圈似玉打磨而成的狐齿。
穿上这身衣服的夏凉像一个来自狐族的少年。
只不过男人不给夏凉鞋穿,他只能光脚踩在地上。
男人感觉还缺点什么,顺势拿了一对狐耳给夏凉带上,以及找出了一个由红绳子衔接串联起三个铃铛的脚链。
铃铛带在夏凉右脚上,每走一步都能带动悦耳清脆的响声。
“不错不错,不亏是我白丰出品必是精品。”男人看夏凉就像是再看自己一件杰出的艺术品,“稍微调教一下,表情里带点反抗厌恶就更好了。”
白丰看着夏凉一副毫无波澜的表情就不喜欢,不哭不闹怎么能展现一个商品该有的吸引力呢?
他拍了拍手,房间里涌进一群仆人,之前那几个试衣服的美人都被先带了下去。
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临走前看了一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夏凉,眼里带着些许担忧。
白丰从一堆衣服里扒开了一个空位坐了下去,他往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纸糖。房间里留下了两个仆人,一左一右按压着夏凉往地上跪去。
夏凉四肢依旧有些乏力,他试图坚持站直身体但那两个仆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当他发现对抗不了后直接便泄了力,后果是强大的压力将他狠狠摁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巨大声响。
白丰眼皮一跳,没吭声,撕开了包裹糖的纸,将糖含在嘴里一点点咬碎。
他之前是有烟瘾的,自从有次意外不小心烧了服装室里的衣服后白丰就直接戒了。
白丰低头捏着夏凉的下巴,“上等商品,就连牙齿都这么整齐,骨肉匀称,身上也没有伤疤……”白丰手捏了他的脸,顺便掰开嘴往里看,手又顺着握住脖子掐夏凉的腰。
整个过程都像是在验货一样,嘴上还啧啧称赞。
直到他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手被夏凉突然握住往后腰摸去。白丰摸到那里有一处长长地凸起延绵到后心位置,他一怔他用力掐住夏凉的脖子往下压去,接着掀开了短衬看见了后背那处惊心动魄的伤疤。
白丰瞳孔一颤,他眼中带着怒火,语气满是指责:“你毁了我最完美的商品。”
夏凉被掐住脖子不能动弹,但他的眼瞳却向白丰方向看去,得意在里面一闪而过。
白丰想了一下似乎想清楚了什么,顺势放开了夏凉,“不过也罢,这世界上本就不存在最完美的事物,瑕疵也可以是完美的表现。”他摸着夏凉后背的伤疤,“只不过我不满意只有这一点,或许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可以再多一点。”他的手随意在夏凉身上指了几处,两个男仆突然受领,手上拿起了事先就准备在房间的鞭子,对着夏凉甩了下来。
鞭尾如蛇,痛感如潮水,席卷而来时让人猝不及防。
拍卖会开始之前轮船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带着面具的客人,这里的面具是只有客人以及轮船主办方才有资格佩戴。
轮船第三层是安置一些重要贵客的地方,所以这里会显得格外安静。307房间内正入住着三方会长之一的百里非,他依靠在沙发上怀里左右各抱着个美丽的姑娘,他一只手臂环在一个姑娘纤细的腰肢上,另一只手则搭在姑娘脆弱的脖颈缠绕她的秀发。
面前的玻璃桌上放满了今日刚从海上打捞上来的新鲜海鲜,厨师将它们做成了一道道繁琐复杂的美味佳肴,盛在如雪的餐盘,配上上等的西班牙葡萄酒便是一顿最符合他们这些达官贵族的晚餐。
如果客人觉得葡萄酒寡淡如水,那么第三层也有意为每个房间的客人都准备了一柜子名贵且各种各样口感好的酒水,这也是为了满足客人的需求。
百里非是出了名的喜爱美女。
所以他才会搜罗各地把能抢能抓能买的美人再挑挑捡捡送到这轮船之上。
故意绑架贩卖他人,这种事情当然犯罪。
但能来这艘船的又有几个没犯过事。
百里非怀里的两个姑娘长得各有各的好看之处,特别是其中那个金发碧眼的美人被百里非拉着亲了好几下。她脸上的恐惧和害怕神情虽然掩盖极好,但却弥漫在眼底挥之不去,被百里非捏着脸颊强行逼她喝了不少酒,脸颊染着红晕,她却一点不敢反抗。
百里非笑着问:“好喝吗?还有很多呢。”
金发碧眼的姑娘点头又摇头,“不,不了,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满满一杯的葡萄酒喝下去时会不小心外溢,酒水顺着姑娘的嘴角往下流。
百里非怎么会看不出来怀里人在害怕自己。
可他就喜欢这种操控他人情绪的感觉。
“真不小心,都流出来了。”百里非抬手自以为体贴的为她擦着嘴角,好在还有另外一个姑娘在场,即便那个姑娘尽力拉低自己的存在感,也被百里非提及,“你喜不喜欢吃虾,我给你们说这个可好吃了……”
百里非在投喂不少海鲜和开了第三瓶酒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百里非顿时兴致全无,他手里正拨着虾,这时也被他随手一扔拿起一块洁净的餐巾仔仔细细擦手,嘴上也没了刚刚的活跃,冷冷对门口说:“进。”
进来的是他的心腹阿黄。
饶人兴致,别说阿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百里非也不可能开心。
他把自己往沙发上重重一躺,对着一旁两个美丽的姑娘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等房间里差不多清净了,百里非才问:“有什么事情回报?”
阿黄长得人高马大,模样看着也不差,就是这一笑一张嘴流氓二流子气息太浓郁,铺面而来。
“爷,咱儿货差不多准备妥当了,您看这接下来怎么安排?”阿黄凑上前,低头哈腰盯着百里非等他个准信。
百里非说:“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往下办就行,记住了货带货才能买个好价钱,那些珍珠宝石什么的往人身上这么一带,到时候配点音乐加点解说往他们手里买就行,至于没用的货分解分解也能买个好价钱。”他点了支雪茄。
阿黄有些犹豫:“不过咱们的价格会不会,定得太高了?”
“高?”百里非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我布置的场地,我安排的庇护所,我找了半年才找来那么多好货,你真以为他们来船上是为了买东西,那他们干嘛不直接去商店就好。”他看了阿黄一眼,“我可是替他们这群疯子挡下了多少阻碍才能让他们有片刻的出笼时间,他们为了报答我当然要大把大把的给我送钱,对,还有美人。”
阿黄点头忙拍马屁,“对,爷威武,爷最厉害!”
“行了。”百里非嫌阿黄吵。
阿黄又问:“对了爷,我听说覃砺峰好像也上船了。”
“谁?”百里非眯了眯眼睛,莫名感觉名字耳熟。
阿黄提醒道:“就是之前那个覃囡囡的亲哥,覃砺峰。”
“哦原来是囡囡的哥哥呀。”百里非想起覃囡囡就感觉可惜,“多可爱的一个女孩啊,你说她早跟了我不就好了,何必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现在想想她死的还是有点早,早得可惜。”
阿黄问:“那他哥哥应该就是为了她的死来了,我们要不要……”杀了他。
阿黄的意思很明确了,百里非却摇摇头,“他想查就让他查,人死不能复生,他能奈我何,反正他不碰那些东西无视他就好。”
阿黄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他点点头就离开了。
看着阿黄离开后百里非忍不住朝他的方向骂道:“蠢货。”
百里非拿起放在桌子上自己的面具,面具是按照虎鲸的模样刻画出来的,其风格别具,他甚是喜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八百亿
从百里非房间出来的两个姑娘被带回去了,当天晚上她们会成为一件商品送上拍卖会,至于那些买下他们的人怎么对待她们主办方可不会在乎。
金发碧眼的姑娘扶着喝撑了的小腹,另外一个姑娘被喂了不少海鲜也噎得不行,她们离开房间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里面都带着一点虎口余生的庆幸。
在她们看来刚刚的百里非可能就是可怕的源头。
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的恐怖存在于轮船的第三层之下。
在那些客人之中,连同他们的欲望、怪癖、残忍、施虐等被一同带上了这艘暂时无法靠岸的轮船。
覃砺峰的面具像按照山羊制作而成,他带着这个山羊面具走在楼道里准备向餐厅方向拿点东西吃。
轮船上的食物都是可以自取或者安排仆人送上门服务。
楼道里人本来就少,客人基本这个时候都不愿意出来亲自走动,能看见最多的便是低头弯腰不敢与他人直视的仆人们。
阿黄这时候下楼准备去看看货物,他也带着一个猫脸面具走下来,手里闲得无聊随意把玩着一个绣有梅花纹路上面嵌着颗心形宝石的戒指。他将戒指放在食指第二节关节上方用大拇指将它弹起抛向空中又接住,一路上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道是不是很少在楼道里看见戴面具的客人,阿黄一个分神看了一眼迎面走来的覃砺峰,手上弹起的戒指落下时没接住不小心掉在地毯上滚了几圈落在覃砺峰脚下。
阿黄连忙弯腰去捡,覃砺峰也顺势弯腰,最后因为戒指离覃砺峰更近他先捡起了戒指正准备归还给阿黄的时候突然收回了手。
“谢了……”阿黄刚要道谢,却看见眼前这个客人突然对他的戒指非常感兴趣。
覃砺峰问:“你的戒指从哪里来的?”
阿黄思考了一下觉得面对客人的问题还是认真回答一下吧。
“客人很喜欢吗?”阿黄问,“客人如果喜欢我可以按照轮船上预售价格直接卖给客人。”
覃砺峰沉默片刻说道:“多少钱?”
阿黄拿出手机点出了一张货物价格表,他真仔细看了一会说:“这次原本的拍卖价格是一百万元起步,既然客人喜欢就按照这个价格直接购买,也当是轮船送给客人一个见面礼了。”
覃砺峰手用力攥了一下戒指,他说:“好。”
阿黄顺利带着覃砺峰去付费。
临走前覃砺峰又问了一次:“这枚戒指我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阿黄思考了很久却说:“客人为什么想知道它从哪里来?”
覃砺峰乘胜追击:“难道我买了它没有知道的权利吗?”
阿黄说:“当然不是,只是我不太清楚这枚戒指的来源,只知道是一位先生不要了就送给了我们会长,我们会长嫌弃它没什么价值就丢给了我,我就把它加在了预售单上。”
这句话好像在告诉覃砺峰这枚戒指原本不值一百万,但在轮船上它的标价就是一百万。
阿黄一点不担心自己的话会引起客人的不满。
因为在轮船上,主办方会去寻找挖掘客人的需求,当你的需求迫切且十分重要时,主办方会牢牢掌握你想要的东西,从中不断加码,你只有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能取走轮船上你想要的东西。
这是轮船上的生存游戏,客人们默许的一种潜规则。
覃砺峰捏着戒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阿黄在后面喊道:“客人早点休息,别碰不该碰的东西,不然会被赶下轮船。”
阿黄一点没有夸张,主办方可不会给任何违反规则的客人能在轮船上待下去的机会,茫茫大海可能是那些客人最后的归宿。
而为了维护轮船规则,不只是主办方在盯着,有些被轮船庇佑的客人们也同样在看。
覃砺峰没有向餐厅走去而是掉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第二层,这里相比第三层客房多了好几倍,回到房间后覃砺峰锁上了房门打了了灯,他坐在椅子上看戒指久久不能平静。
覃砺峰可以肯定这枚戒指是她妹妹覃囡囡一直带着的戒指。
这是母亲留给囡囡的,据说是他们父母订婚时父亲得知母亲喜欢梅花特意找人定制的一枚戒指,后来母亲病魔缠身,去世之前把戒指留给了囡囡。
覃砺峰不会不认得这枚戒指。
但他沉浸在痛苦之中,暂时没有察觉戒指到手的有点过于顺利。
夏凉已经被鞭子抽打了半个小时,仆人手里拿的这种鞭子是特制,鞭尾细长抽打在身上疼痛尖锐,但却不伤内脏,最终就留下细碎的红痕布满全身。这红痕还非常有美观性,像极了瓷器釉面的一种自然开裂现象,开片纹痕绝不会深入,而仅仅开在釉面上。
不过白丰还是让人故意避开了夏凉的脸去打。
夏凉咬着牙被摁着打,他眼睛泛红,额头浸汗,身上火辣辣的疼,即便如此也没有强烈的挣扎和反抗,那双眼睛依旧平静,对视上后有种被看穿的可怖感觉。
白丰看夏凉的眼睛时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慌乱,但他又想着自己是不是把对方的定位搞错了,或许凄惨莽撞的狐族少年不适合他。
还不等他确定好夏凉今晚上场的人设定位时,门被人敲响了,门口有人说道:“白先生,爷叫您过去一下。”
白丰听闻说:“知道了我马上去。”接着他吩咐道:“别打了,先带他下去清理一下,暂时不安排他上去。”
仆人纷纷回答:“是。”
夏凉被带到了洗澡地方又洗了一遍,褪去了之前的衣服暂时给他找了一件白色衬衫和白色裤子。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几十分钟后对其中一个仆人说道:“还不叫你们白先生过来吗?”
刚开始仆人无动于衷。
夏凉又说道:“我可以快要死了。”话落仆人这才反应过来夏凉手里拿了个锐利的东西正抵住自己的脖子,而这个锐利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的竟然没人知道。
仆人想冲上去夺下,但夏凉却喊道:“你在上前一步,你们可就没法交差了。”夏凉手里握住地白色又有些锋利的玉石边缘压在脖子上用力划下,一点刺目的艳红从破开的伤口低落了下来。
仆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层层检查还是让夏凉这个漏网之鱼有可乘之机,竟然敢拿他自己的命在船上撒野。
夏凉手中的玉石就是刚刚从那件衣服的装饰品上的狐牙摔碎了一半捡起来藏在了手心里,他们也是掉以轻心才让夏凉钻了空子。
夏凉现在已经是商品之一,别说是破损要是他真死了,那么这些送他回来的仆人一个也活不了。
仆人才是轮船上最廉价也最不缺少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