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钓系男友通关攻略—— by蒜蓉吐司
蒜蓉吐司  发于:2024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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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喻观想跟上尔林的步伐,却在起身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寒意。
再一看,船舱的墙壁上逐渐漫延起水迹,地板上的水位已经没过鞋底。
不对劲。
喻观抬了抬脚,踌躇不前。
没等喻观犹豫太久,腥咸的海水仿佛决了堤,上涨速度疯了似的加快。喻观脸色一变,海水已经涨至膝盖处!
喻观浑身僵住了,下意识想退回去。
可这时候他的脚却动弹不得,似乎被什么海草类的东西缠住了,阻止他的移动。喻观咬了咬牙,伸手向下抓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海草,而是一缕一缕的头发!
枯黄分叉的头发!
头发死死缠住他的脚腕,要把他往下处拽!
喻观仰起头想呼吸空气,可越来越深的积水使他无处逃脱!他的鼻腔灌满了海水的腥气,溺水的窒息感铺天盖地,层层将他包裹。
耳边又响起了呜呜声。
“呜呜呜……不要把我的头再摁到水里了,我快喘不上气了……”
“求你了……”
“救救我……”
怎么又是你。喻观麻木想。
另一边,时亦寒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慵懒地摇晃着红酒杯,恣意又散漫。
忽的,他的手不小心抖了抖,红酒杯向右倾侧。溢出的红酒即刻沾染杯沿,顺着杯壁往下滑,浸透衣领。
时亦寒不以为然,抽出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被红酒溅到的衣领。
不知怎的,他一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一旁的佟佳见时亦寒心不在焉,有意搭话问:“你冷吗?”
时亦寒随意答道:“还好。”
佟佳紧抿下唇,把椅子往时亦寒的身边拖了拖,凑近时亦寒:“我帮你倒酒吧。”
时亦寒讶异今天佟佳怎么会这么主动,然后转念一想这个副本的背景毕竟是个恋综,npc们主动和异性嘉宾接触估计是在走流程。
海楼死了,尔林和喻观不在,在场男嘉宾就剩时亦寒了。
时亦寒配合地把酒杯往前推了推,懒懒开口:“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佟佳娇羞地将鬓发别到耳后,脸颊红红的模样像极了坠入爱河的少女。
时亦寒单手抵着下颚,略有所思地看着佟佳倒酒。
接着,时亦寒漫不经心地将手搭在了佟佳身后的椅子上,好像随口问道:“你就不好奇海楼为什么突然退出录制吗?”
听到这话,佟佳倒酒的手一顿,不过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时亦寒细长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指节不轻不重地敲着桌子:“随便问问,别紧张。”
佟佳答道:“他一直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可能突然不想录了吧。”
“哦?”时亦寒凑得更近了,笃定道,“你对他很了解啊。”
佟佳继续倒酒:“朋友嘛,肯定了解。”
“朋友吗,我还以为是前男友。”
“你说什么……”佟佳哑了哑,重重放下酒瓶。
酒瓶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咚声,伴随时亦寒带来的压迫感,佟佳心虚地别过头,挪了挪位置远离时亦寒:“我听不懂。”
佟佳的小动作被时亦寒尽收眼底,他故意放慢语调:“你看起来很慌张。”
“怎么了,这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情吗。”见佟佳不讲话了,时亦寒接着说。
他有意无意地看向赵乐乐和向寒,笑得摄人心魄:“还是……你怕承认了会影响你和朋友的感情?”
佟佳摸了摸鼻子:“怎么会。”
时亦寒慢慢悠悠地晃了晃酒杯,带着困恹恹的懒。他黝黑的双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佟佳,如同一滩寂静的死水,深不见底。
佟佳的反应,基本上算是坐实了海楼昨天说的话:海楼和她们都谈过恋爱。

第020章 你要约我吗
而且佟佳似乎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和海楼发生过关系,可她却知道海楼和其他人有关系。
……那么发生关系的这些人里,都是自愿的吗?
时亦寒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将佟佳倒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站起身:“你们先吃着吧。”
佟佳见时亦寒起身,一同起身问:“你要去哪?”
时亦寒嘴角噙笑:“去找我的哈尼。”
暴雨前夕,空气稀薄且吝啬。
像是盖了一层厚重的被褥,压得人心里烦闷。又像一条绳索,将人束缚其中。
整个船舱内潮湿异常,木地板稀稀拉拉淌着水。
迎面而来的湿气让时亦寒倍感不悦,他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积水,犹豫了两秒才说服自己踏进去。
地上的脚印湿湿哒哒,时亦寒顺着湿脚印来到船舱的尽头。
在他踏进去的一刻,周遭的海水仿佛触到了什么瘟神似的,顷刻退散。连同漫延的水迹,也一并消失无踪,好像在刻意躲着他一样。
时亦寒双目一凛,瞧见了倒在正中央的喻观。
喻观浑身衣服都湿透了,额间的碎发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脸色白的骇人。他的指头起皱,明显在水中泡了很久。
海水终于褪去,喻观仰起头微张着唇,艰难地汲取着空气。水珠顺着喻观光洁的脖颈往下滑,直至没进领口。
他半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扬了扬下巴:“时亦寒,你终于知道来找我了。”
时亦寒眉头微蹙,蹲下身将人抱起。
感知到时亦寒的动作,喻观配合地往他的怀里靠拢,嘴里囔囔道:“我等你好久了。”
时亦寒脚步一滞,问:“你遇到了什么?”
喻观却没再回答,而是失力的昏睡了过去。
他的呼吸均匀地打在时亦寒的胸膛,时亦寒不禁垂眸看他。
喻观身形清瘦,眉眼间流露出一股少年气。他乖巧的缩在时亦寒怀里,微张着唇呼吸。因为泡了水,白皙的面庞冷的不成样子,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即便是这样也挡不住五官的精致。
时亦寒眸光微闪,又回头看了一眼平静的船舱。
太平静了,近乎诡异的平静。
是夜,外头仍然暴雨如注。
雨声沙沙作响,落在窗台上连绵不绝。
喻观缓缓掀起眼帘,四肢的剧痛让他一瞬清醒。他安静地注视着天花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下午船舱的遭遇,以及最后时亦寒赶到时即刻退散的海水。
和上次一模一样。
只要时亦寒来了,那些脏东西就会立刻消失,所有脏东西都在躲他们一样。
每一次都是致死的伤害,可他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没有淹死,只有感官上的不舒服。好像只是单纯吓吓喻观,没有要他死的意思。
还有每次在耳边响起的哭泣声,都对应着喻观所受到的痛苦。
喻观倏忽想到一开始这关的额外提醒。
“单身即地狱……”喻观低声喃喃。
良久,喻观板着脸爬起床,打开门,敲响了时亦寒的房门。
原因无他,喻观要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时亦寒门开的很快,身上穿着宽松的冰丝睡衣。见来人是喻观,侧了侧身子想让喻观进房间。
时亦寒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惺忪的睡意,很明显刚刚睡醒:“你醒了。”
他的桃花眼细长上挑,眼周染着浅浅的红晕,带着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大概是因为今天喝了点酒所以睡得早?
喻观探了探脑袋,察觉到时亦寒的屋内没有开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房间内的摆设。月光薄薄地盖在时亦寒肩头,衬得今晚的时亦寒格外温和。
喻观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直白问了一句:“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怎么。”时亦寒听见这个问题先是勾唇浅笑,随后漫不经心地撩拨道,“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做什么,你要约我吗?”
本来时亦寒是随口一说,结果没想到喻观顺着他的话往下应道:“嗯,我要约你。”
喻观的皮肤本来偏向冷白,今天遭了罪脸更白了。加上他的唇薄,现在又紧抿着,看起来有一种凉薄感。
时亦寒有一瞬愣神,可看喻观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垂下眼帘打量喻观。
好半晌,时亦寒眉眼带笑,声线缱绻:“好啊,我同意了。”
喻观睫毛颤了颤:“你怎么不问我要约你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时亦寒歪着身子倚靠在门边,胳膊肘轻轻抵着门把,随意地撩了两把头发,“去哪都好。”
说着时亦寒朝喻观伸出手,歪头浅浅一笑:“你带我走吧,喻观。”
雨声敲打着窗台,缝隙中飘进几缕寒风,眨眼睛钻入喻观宽大的外套中。
喻观冷的一个激灵,定了定神解释说:“我有个猜测,需要你配合一下。”
“好。”时亦寒绯唇轻扬,“我的荣幸。”
喻观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拉着时亦寒径直往死者林唯诺的房间走去。
看到这个路线,时亦寒顿时反应过来,大致猜出了喻观的想法。他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直男,气氛都烘托到了那种份上居然是约他去找线索。
喻观当然不会辜负时亦寒的期待,二人在林唯诺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时亦寒心说果然,正想喟叹两句,结果下一秒喻观就不紧不慢地打开门,迅速地将他推进了林唯诺的房间。然后……
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时亦寒:?
时亦寒差点以为是喻观关门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脑干震碎了,不然他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他还听见门外喻观“关切”的声音:“房间里面有点冷,你先一个人待一会。”
时亦寒头一遭对队友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门外,喻观耳朵紧贴木门,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屋内动静。
一开始,可能是因为时亦寒没有怎么挪动步子,房间内寂然无声。可仅仅过了一两分钟,喻观就清楚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喻观分辨的出,那是头发在地上的摩擦声。
紧接着,喻观听见了一声时亦寒的闷哼,随之而来的是成年人落地的声响,房间内似乎有场激烈的打斗。
头发的出现证实了喻观的一部分猜测,喻观心里有了思量,伸手压下门把。
门透出一条小缝,喻观借着缝隙看清了屋内的情况。只见时亦寒在地上打了个滚,灵活的左闪右避,那些头发愣是没能缠住他,还隐隐有被时亦寒绕晕的趋势。
看时亦寒躲闪了一会儿,喻观这才推开门进屋。
门外的光线透进房间,那些头发果然如喻观预想中一样,迅速退散开来,霎时没了影子。
果然。喻观眼睛亮了亮。
和他猜测的完全相符,这些东西怕的根本不是时亦寒,而是他们两个一起出现!
只要独自一个人待在特定场所的时候,就会触发这些东西,所以每次喻观都成了那个倒霉蛋。
单身即地狱,原来是这个意思。
时亦寒看喻观的反应,再回想之前喻观独自一人时发生的“两次意外”,顿时明白过来喻观想测试的是什么了。
真有意思。时亦寒嘴角止不住上扬。
时亦寒凑近喻观,弯起双眸戏谑道:“你拿我当小白鼠之前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喻观对此是感到心虚的,毕竟他确实没提前告诉时亦寒他的想法。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队友祭天法力无边。
队友该卖的时候还是得卖,喻观咳了声:“提前告诉你,你就不敢进来了。”
“那确实不敢。”时亦寒抹了把皇帝的眼泪,我见犹怜道,“那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幸好我会两招,不然就该被它缠住了。”
喻观心说但凡你现在手里有把刀,那谁比谁可怕还说不定呢。
但谁让这件事确实是喻观理亏,所以他只得暂时压下想吐槽的欲望,逼着自己安慰道:“没事了。”
“我被吓得现在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呢。”不想喻观的顺从让时亦寒来了兴趣,执意要演下去。
他抓起喻观的手,煞有其事地放到了自己的心脏上:“你摸,我的心脏现在是不是跳的很欢快?”
给点甜头顺着往上爬了还。
喻观哪里会惯着,他毫无感情地抽出手,还顺带捏了一把时亦寒的胸肌:“你的心脏跳的欢不欢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胸肌很结实。”
时亦寒语调轻佻:“好摸吗?”
喻观又捏了两把,考量道:“还凑合?”
时亦寒乐了,他这算是被占便宜了吗?
不仅被占了便宜,而且还不值得一声夸奖,只落了个“还凑合”。
这简直是提起裤子不认人,霸道的不行。
时亦寒差点气笑,他不甘示弱,反手抓住喻观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跟前带了带。
“既然好摸,那你不要亏待自己,凑近点摸个尽兴吧。”时亦寒把喻观的手摁在自己胸膛,声音低沉且带有磁性。
“怎么样?”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这下离得更近了,喻观觉得自己稍微一偏头就会撞到时亦寒的脸。
他抬眼看时亦寒,发现时亦寒此时也恰好在看他,只是双眼带着笑意,眼神暧,昧的能拉出丝来。
不得不说,时亦寒能在娱乐圈混到这个地位也是有原因的。比如得天独厚的优势:姣好的面容和优越的身材比例,还有这神经病一样的性格。
喻观心想,这双桃花眼估计看条狗都是含情脉脉的吧,怪不得那些女粉丝会买账。
但他不买账。
喻观敛眸:“好啊。”
然后……在时亦寒讶异的目光注视下,他缓慢地抬起另一边手,重重砸在了时亦寒的胸膛。
时亦寒躲闪不及,正正挨了个满锤。
这一拳用了有十分劲,饶是喻观平时再不爱锻炼,也够时亦寒喝一壶了。
时亦寒一边捂住胸口一边吃痛后退,呲牙咧嘴地笑骂道:“你下手可真狠。”
喻观活动了下手腕,嗓音里尽是事后的冷漠:“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你还真用完就丢。”时亦寒彻底笑了。
碍于还有正事要办,喻观懒得和时亦寒废话,转头开始一格一格的打开抽屉搜查。
既然是死者的房间,那系统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的。上次情况危险,根本没办法搜这个房间。
很快,在梳妆镜下的柜子里,喻观发现了一张照片和一封情书。
相册的第一张,是一张六人大合照:林唯诺,佟佳,赵乐乐,向寒,还有尔林和海楼。六人穿着学士服,在校园里拍的,背面写着美术系一班。
他们是同一个班的,喻观在心里记下。
喻观又继续翻看,后面的相片全是林唯诺的单人照片。照片拍的很模糊,光线角度选的相当差劲,看的出来是非正常拍摄的。
第一张照片里林唯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被人绑住双手,狼狈地跪在地上。后面几张是哭着被剪成短发的照片,在学校被人摁进马桶里的照片……照片里有好几双手压着林唯诺的脑袋,施暴者不止一名。
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哭的不成样子,施暴者一点儿没有心软,仍然坚持着他们的暴行。
每一张照片都触目惊心,林唯诺的表情痛苦且抗拒。
她的脸上身上,处处泛着淤青伤痕,肉眼所见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
这是……校园霸.凌。
喻观面色沉沉,虽然他没有感受过校园霸.凌,但这些照片是光看着就会很难受的程度。
最后,喻观翻看了那封情书,情书最底下的署名是尔林。
喻观略感惊诧,尔林居然也对林唯诺有心思。他大致看了一遍,情书写的内容都很正常,无非是一些少年人的自白倾诉。
只是附带的照片居然是林唯诺被霸.凌的照片。
喻观和时亦寒同时陷入沉思。
喻观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沉吟道:“我们需要一个电脑。”
他又说:“既然节目给了这个线索,那就会给解开线索的途径,所以,明天的行程一定会安排相关内容。”

第022章 我觉得你想刁难我
时亦寒沉默不语,高举着照片看了半天,突然问道:“话说起来,我记得你的校卡上写着b大心理系。”
喻观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
“你猜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喻观无语凝噎:“……我猜你想刁难我。”
“怎么会。”时亦寒嘴角噙笑,搂住了喻观的肩膀,“我在想你既然是心理系的,对人类的心理想法一定很了解。那你分析分析校园霸,凌者的内心呗,说不定分析出来我们就能通关了。”
喻观嫌弃地冷嗤一声:“你和校园霸.凌者一样变态,你不如自我分析一下。”
“你怎么诽谤我啊。”时亦寒无辜地眨着大眼睛,看起来乖顺的人畜无害。
过了好一会儿,喻观才缓慢开口:“我学的不好。”
时亦寒来了兴趣,顺口问:“有多不好?”
喻观把头别向他处,摸了摸鼻子:“……挂科率有点高。”
不料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时大明星的笑点,时亦寒听完笑得前仰后合:“你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居然还会挂科?”
喻观长腿一迈,满脸黑线地掠过时亦寒身边:“继续搜吧。”
直觉告诉喻观,这个房间内一定还有东西。因为如果船舱是第一案发现场,那林唯诺应该没来得及到这间房间就死了。
所以这些东西是谁放在她屋里的?
喻观动作麻利地翻开抽屉,最后视线落到了梳妆镜底下的木板。
那个地方,踩起来的声音不太对。
时亦寒只问:“挖吗?”
喻观应:“嗯。”
时亦寒弯了弯眸子,兑换了一把铁锹:“这种事我拿手。”
半个小时后,时亦寒顺着那个位置一直往下,挖出了一个半人长的大洞。
果然和喻观所想的一样,木地板的底下藏了不少玻璃罐罐,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而透明的容器里,是不同的器官部位!
从玻璃瓶外可以看出,手指上和脚上的指甲都进行了精心的修剪。甚至为了装瓶美观,始作俑者还细心地在瓶身贴了一圈装饰物。
喻观和时亦寒皆是骇然。
难怪林唯诺的房间会有这么浓烈的味道,原来是这些东西在作祟。
想都不用想,能干出这种事的,一定是那个“恋尸癖”无疑了。
“你们在干什么!”此时,门开了。
尔林怒气冲冲地从喻观手里夺过玻璃瓶,大声呵斥:“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他额前的刘海又厚又长,阴沉沉的垂在眼前,挡住了大半张脸,这一激动,更是显得面目狰狞。
尔林急忙蹲下身查看那个大坑,手一刻不停地抚摸着地上的瓶瓶罐罐,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对待一件珍重的宝贝。
时亦寒背手而立,黝黑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尔林。
会是因为恋尸所以杀人分尸吗?
想到这里,时亦寒倏地蹲下身拿起一个玻璃罐子。
玻璃瓶离开地面发出细微的响声,尔林听见动静几乎是扑过去的,撕扯着嗓子喊:“你做什么,放下!别动它!”
“我让你放下!”
可时亦寒哪里是听话的主。
他仗着比尔林高一个头,将玻璃瓶高高举过头顶,尔林愣是够不着那个瓶子。
一直够不着尔林便越来越急躁,居然想对时亦寒动手。结果下一秒,就见时亦寒松开了手,随之传来玻璃瓶重重落地碎裂的声音!
气氛凝固了一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观觉得还隐约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瓶子!!”
尔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被时亦寒的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大声吼叫着。他全身颤抖着要爬向玻璃的碎渣处,结果时亦寒却拦在了他的跟前。
时亦寒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微乎其微的月光,让尔林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中。
尔林怒火中烧:“你他妈滚开!!”
时亦寒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身后掏出一股麻绳,装模作样地拽了拽:“别害怕,我会轻一点。”
尔林:……?
喻观淡淡撇了一眼战场,嗓音冷冽:“你一个人能解决的吧。”
“相信我。”时亦寒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似有如无的笑意,踱步靠近尔林。
尔林后背腾升起一股直窜大脑的寒意。
那一夜,他曾窥见过恶魔在对他笑。
五分钟后。
喻观垂眼看着眼前被绑成五花肉粽的尔林,轻轻捻了捻胳膊粗的麻绳:“是不是绑太松了。”
他狭长的凤眼一扫而过,眼神凉薄到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尔林直直打了一个冷颤,仅仅是被喻观看了一眼,他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
“是有点。”
时亦寒附和着,动作麻利地扯拽麻绳,三两下捆紧了,最后还贴心地打了个蝴蝶结。
他非常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这样就跑不了了吧。”
“不错。”喻观对时亦寒的行为和审美表示认可,“美中不足的是这条麻绳不太好看。”
时亦寒贴心地给尔林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没办法,经济有限,好看的太贵了。”
折腾完,两个人并排在床上坐下,正对尔林。
尔林跪坐在地上,双臂紧紧捆在身后。面对眼前一个笑脸一个冰山脸,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你们……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喻观双臂交叠,持审视态度:“你自己坦白吧。”
尔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泪欲掉不掉:“坦白什么?!”
“坦白你的杀人抛尸过程。”时亦寒稍稍挪动屁股,坐的离喻观近了一点。
“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他不承认。”喻观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三厘米,呶了呶下巴示意,“你上吧。”
“明白。”
时亦寒笑意盈盈,反手从兜中摸出枪,不紧不慢地起身蹲下,将枪抵在了尔林的脑门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极尽温柔。
冰冷的器械抵在额头上,尔林浑身颤抖,唰的一下尿了出来:“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尿滴在地上,濡湿了一大片。
或许是巨大的恐惧加上丢了脸,尔林的眼泪立马止不住了:“我只是想好好保存我喜欢的人的尸体啊。她死前一直受到霸,凌,死后还要被泡成那副模样。她都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肯让她漂漂亮亮的?!”
时亦寒和喻观完全没想到他会哭:……
尔林抽抽噎噎,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们还砸了我的瓶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喻观默然:“那你为什么分尸?”
“我也不想啊。”
尔林闻言低下头,声泪俱下:“都怪我没用,实在找不到那么大的容器,只能分尸了。要是等恋综录完回去,诺诺的尸体就该发臭了……”
时亦寒反问:“你难道不恋尸?”
尔林明显对时亦寒知道他恋尸这件事疑惑了一秒,辩驳说:“我喜欢尸体,但我只保存动物死去的尸体啊。”
提及动物尸体,尔林的眼神里闪着痴迷的光:“比如什么青蛙老鼠之类的……尤其是在它们刚死的时候,由于肌肉痉挛的反射弧应激反应,四肢还会不停抽搐……那样子实在是太美妙了。”
“行了,不用细说。”喻观受不了了。
时亦寒继续审问:“那你情书的信封里为什么放着林唯诺被霸凌的照片,还有,U盘里是什么东西?”
不让提尸体,尔林又恢复了原先那副沮丧的颓废模样:“U盘是诺诺死前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还被我弄丢了。我是给诺诺写过情书,但是从来不知道信封里有什么被霸凌的照片,照片在哪?”
U盘里的东西和那些照片尔林都不知情。
线索又断了,但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如果你们知道情况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尔林哭哭啼啼。
他的刘海被泉涌的眼泪打湿,湿哒哒的贴着额头,模样好不可怜。
他越是可怜,就越是显得绑着他的喻观和时亦寒混蛋。
喻观摸了摸鼻子,抬眼看时亦寒:“我们这样好像很没品。”
时亦寒收起枪,表示认同:“确实有点缺德。”
“好吧。”喻观转动手上的贝壳手链,一偏头,“不逗他了。”
五分钟后,时亦寒解开了捆在尔林身上的麻绳。
随后,时亦寒将刚刚装有林唯诺手指的玻璃瓶还给尔林,解释说:“别哭了,我刚刚摔的那个玻璃瓶是空的。”
尔林愣神,赶忙接过瓶子看。
瓶子四周的装饰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果然是自己埋的瓶子。他又看地上的碎瓶子,碎瓶子里面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得知自己的宝贝没碎,尔林激动的又要哭出声,结果被喻观一脚踹了出门,只能躲在门外偷偷抽泣。
屋内,喻观心疼的捡起玻璃渣,揪起拆得七零八落的麻绳:“五百积分一个,你说换就换。”
那碎的哪里是玻璃渣,那是他的心啊。
“没关系。”时亦寒泰然自若,“两个人待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败家。”
“……滚。”喻观持续为那一千积分感到心痛。
嬉笑完,时亦寒陡然收起笑,望着前方冷下脸:“你觉得他刚刚说的话可信吗?”
喻观一言不发地直视着闭拢的门,好半晌才微微启唇。
“不太可信。”
第二天,节目的气氛更怪异了。
尔林昨夜被时喻二人捆了大半天,向寒表明了她的心动嘉宾是喻观,佟佳跟时亦寒聊过天后表情古怪,连赵乐乐也因为看见时亦寒抱着喻观出来而重新审视二人的关系。
不过这点小事并不能影响到喻观,喻观和时亦寒一前一后,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坦然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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