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怔了怔,他怎么也没想到,七爷的母亲居然会是鹤洲人……
不对,鹤洲柳家!
乔西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一句,“鹤洲姓柳的人家多吗?”
“怎么可能,鹤洲只有他们家姓柳。”霍青随口道:“乔先生,怎么了吗?”
乔西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没事。”合着他前世去打工的那户大户人家就是霍霆琛的母族……
他摸了摸脖子,幸好当初在地下室里他没多透露打工的事,要不那时的霍霆琛估计都不会考虑和他在一起吧……
他趁热打铁地继续追问:“七爷和柳家的人有什么恩怨吗?”
霍青皱眉想着那些事,头疼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我简单跟你说吧。”
乔西下意识地坐直身体,他有预感他会听到很多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
“七爷是十二岁时被接回柳家的,不过,说好听点是’接‘,其实更准确来说是’抵押‘。”
“抵押?”乔西难以置信的重复这个词,霍霆琛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物品,怎么还能随意买卖?!
“对。”霍青执着筷子在桌上随意地画了个圈,笑得凉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们却十分清楚,当年七爷之所以会被霍家抵押给柳家,还是因为柳家给霍家设了个圈套,导致霍家在商场失利,最后才不得不答应柳家提出的要求。”
“柳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说清这个,我得先和你说说以前鹤洲的势力。”霍青边说边用筷子沾了水在桌上画着地图——
“二十六年前,鹤洲一共有三个势力庞大的家族,分别是柳家、刘家和曹家,这三家在鹤洲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彼时谁都不服谁,但他们又无法吞并彼此。”
“后来曹家和刘家联合,他们先是施计害死了柳家家主,又和柳家的叛徒里应外合趁机蚕食了柳家大半家业,最后逼得柳家不得已外出鹤洲寻找外界的帮助。”
“所以, 二十六年前,柳家找到的外界帮助就是霍家……”乔西适时补充。
“没错,柳家千挑万选选中了霍家这个强有力的帮手,并且为了表示诚意,柳家还把最小的女儿嫁给了当时年过半百的霍老爷子,然后才有了七爷。”说到这个,霍青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挠了挠头,脸色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乔西抿着唇沉默地点了点头,原来霍霆琛的存在,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交易的产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然后呢?”
“柳夫人生下七爷的第四年就回了柳家,而七爷则还是生活在霍家。”
“一直到七爷十二岁那年,柳家打算和刘家这颗墙头草合作打算联手对付曹家,一雪前耻。但刘家之前就经历过和曹家合作后,又被曹家踢出局的事,所以这次在合作之前,他们就提出要柳家送一个人质证明合作的诚意。”
“偏偏柳家主家人丁单薄,所以在送谁作为人质这件事上,他们争论了很久,最后是柳夫人主动提出将七爷从霍家接回去,再作为人质送出去。”
“只是霍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当然不会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这才有了之后柳家设计陷害霍家一事,也才有了抵押一事。”
霍青说着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碗,清脆的声音随之荡漾开来,一层一层地揭开那些隐秘的陈年旧事。
乔西听着这个声音,心里却仿若被针扎了一样,刺痛刺痛的。
难怪霍霆琛会那么讨厌他的母亲,任谁被亲生母亲当成一个工具利用,都不可能会原谅她的。
“就是因为柳家和刘家结盟这件事,所以十四年前霆哥才会被绑架吗?”
“对,因为曹家不乐意看到两家合盟,所以派出绑匪绑架了七爷。”
“这期间,柳夫人难道一直无动于衷吗?”乔西搭在膝上的双手紧紧地攥着,但其实这个答案是如此明显,又何须多问。
霍青嗤笑一声,冰冰冷冷地说出一句,“柳家的人,没有亲情可言。”
他多提一句,“乔先生,如果您以后见到柳家的人,请务必和他们保持距离。用七爷的话来讲,柳家的人就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会咬人一口。”
说着,他轻哼一声,不屑道:“要不是因为柳家盘踞鹤洲多年,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七爷早把这些人都收拾个干净,哪还会留着他们继续蹦达。”
第93章 你有我!不许和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
在霍青对柳家的人一顿痛批时,会议室里的气氛却十分和谐。
顾宛随手一挽长发,再用一根暗红色的古朴簪子将长发盘在脑后稳稳固定。
她的长相本就偏古典美人,故而仅仅只是盘起长发,那种端庄优雅的气质便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只是举手投足间却又多了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
她光是站在那,便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她提起茶壶冲了杯热茶放到霍霆琛手边,这才正式进入话题,浅淡的语气不失尊敬,“七爷,您出来也有一段时日了,打算什么时候回鹤洲?”
霍霆琛搭在扶椅上的手轻轻敲着,薄薄的眼皮微抬,露出那双比黑洞还要深邃难测的眼眸,“你认识乔西吗?”
刚刚乔西看顾宛那熟悉感激的眼神,他可没有错过。
顾宛莞尔一笑,“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不过,他好像认识我。七爷,您和他提过我吗?”
霍霆琛沉默了好一会儿,鹤洲的事他没有和乔西提过半分,更别提鹤洲的人了……
看来他那个单纯的小男友小秘密还真是多。
他没有回答顾宛的问题,而是转了个话题:“你刚刚说鹤洲什么事?”
既然霍霆琛不深究乔西的事,顾宛当然也不会死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她顺着他的问话汇报——
“您不在,柳家的大神小鬼又出来蹦跶了,烦得很。”顾宛的眉心微微蹙起,一想到那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她就心烦。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个作死的人天天在眼前乱晃,可这个人干的事又不足以直接将其灭掉,纯粹的就是给人添堵。
她无奈地呼出口气,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先往后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左手手腕上银色的镯子随着她的动作从手腕滑下一小节,“葛叔的意思,也是让您尽快回去。”
“葛叔……”霍霆琛头疼地按了按额侧,“你跟他说,我过阵子再回。”
“那曹家的人呢?那几个老家伙已经关了有一阵子,曹家主家那边频频派人来要人,总这么扣着也不是办法,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顾宛放下茶杯,神色颇为认真。
霍霆琛勾唇笑得讽刺,“我们什么时候还要听曹家的?”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您一走了之倒是无所谓,我天天被他们烦,心都累了。”顾宛虽然长袖善舞,但也不喜欢天天搅在一堆破事里面,奈何她的主子又还没发话,她也就只能抱怨两句。
“曹家……我记得他们有一个玉矿,让他们拿玉矿来换,我们就放人,之前的事也可以一笔勾销。”
霍霆琛语调缓缓,漫不经心地给了个处理方式,顾宛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却忽然笑出声来,“曹家还指望那个玉矿东山再起呢,你这一下简直就是在要他们的老命。”
“总得让他们长长记性,别什么人都敢动。”霍霆琛轻捻指尖,暗色的瞳孔里透着冷漠和狠戾,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否则他如何能活到今天。
顾宛点了下头,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了,让柳夫人去联姻的事,也真亏你干得出来,卢老头子那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就算他不介意老来娶妻,柳夫人那边可是一百个不愿意。”一想到柳夫人气得拍桌的模样,顾宛就很想笑。
“她想拉拢卢家,难道还一点代价都不想付?”霍霆琛懒懒地歪坐着,垂眸百无聊赖地弹着指尖。
“她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还一直向我打听你的行踪。”说着顾宛摇了摇头,柳夫人也是咎由自取,“说实话,七爷,对卢家你有什么看法?”
卢家是前两年才在鹤洲落地扎根的,卢家家主有实力有手腕,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已经能在鹤洲商场上分得一杯羹,要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顾宛是绝对不信的。
“没什么看法。”霍霆琛回答得十分随意散漫,仿佛这来势汹汹的卢家对他来说就只是天气不错而已。
顾宛怔了怔,霍霆霆对卢家这种放任不管的态度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她仔细想了想,才谨慎地问出一句,“七爷,卢家是您的人吗?”
霍霆琛屈指弹了下茶杯,茶杯里的茶水被惊动,泛起层层涟漪,他也没打算瞒她,干脆道:“对。”
顾宛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霍霆琛为什么要引进外来势力。
他们现在的权力和财富有一半都是建立在当年的刘家的基础上,刘家余孽时不时总会出来搞事情,这也导致他们身边能信任的人也少之又少。
所以培养另一支完全能信得过的力量就很重要。
再说,以目前鹤洲的局势来看,加入另一支力量也可以更容易地打破之前刘、柳、曹家那些暗地里勾结的势力。
这不,柳家就最先坐不住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让柳夫人故技重施地想利用霍霆琛去拉拢卢家。
顾宛想着这些,抿唇轻轻一笑,那双丹凤眼里落了点荧荧微光,“七爷,鹤洲这盘棋,您到底下得有多大?”
霍霆琛望着窗外三三两两的灯火,眼里落了几分冰冷的漠然。
他十二岁被送到刘家当人质,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刘家的家主有个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秘爱好——
喜好幼童。
这也是柳家迟迟不愿意送其他直系亲属的孩子到刘家的真正原因。
没人能想到当时年仅十二岁的他,在面对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时到底是有多么的恶心。
他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再加上柳家的人全然不顾他们之间的亲情,所以早在去刘家之前,他就想好了布局。
柳家既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他们不是想要联盟么,他就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故而在那个姓刘的老男人企图对他动手时,霍霆琛毫不犹豫地抽出身上藏着的枪,一枪命中他的眉心。
喷溅而出的温热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表情却始终都很平静。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心中却没有一丝惊慌,只余无限悲凉。
“七爷,七爷?”顾宛的喊声将霍霆琛纷乱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神色恹恹地垂眸,“你这次来华国,除了汇报这些,还有其他事?”
“确实有一件事。”顾宛纠结许久,最终还是苦恼地问出那句话,“宇哥呢?我听说他也来了南沙,怎么没看见他?”
“伯母催你和他结婚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顾宛神色落寞地低着头。
顾宛是顾家的旁系所出,再加上顾家又是很传统的世家大族,一贯地重男轻女,所以顾宛在顾家生活得一直不如意,家里的其他孩子更是经常联合起来欺负她。
在顾宛十岁那年,萧敬宇被萧家长辈带着去顾家做客,也是在那时,萧敬宇意外帮了被欺负的顾宛,并且还当着其他人的面掷地有声地宣告,顾宛是他以后的媳妇,谁都不许欺负她!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只是一句戏言,可听的人却入了心。
时至今日,当年那句保护她的话,顾宛仍旧觉得震耳发聩。
可惜后来,因为亲生父亲在鹤洲欠了一屁股债,所以就把她卖到了鹤洲抵债,她也就再没能见到萧敬宇。
又过了几年,顾家越发没落,这时他们竟脸皮厚地想起当初那句孩童的戏言,打算和萧家结亲借此拉他们一把,于是就逼迫顾宛的母亲说出顾宛如今的下落。
顾宛和她母亲的感情一向很好,抛去顾家的盘算不说,她母亲也认为和萧家结亲对顾宛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就算顾宛以后和顾家脱离,有萧家在,也能护她周全。
顾宛想着母亲苦口婆心的话语,心里却酸得不是滋味。
年少被牵动的心如今依旧滚烫,可她知道萧敬宇不喜欢她,要不然为何她几次来华国,他都躲着她。
就算她不是为了顾家,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可对方不愿意,她总不能强迫他。
顾家也曾让人上门说亲,可萧敬宇却始终都只有一句,当初只是戏言,他可以道歉。
“七爷,能帮我联系下他吗?”顾宛眉眼间凝聚着浓浓的郁色,苦笑着再说一句,“如果是我联系他,他估计不肯见我。”
在鹤洲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她早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在其他事上她可以处事决断,唯独在这门亲事上,她总是优柔寡断。
她想好了,这一次若是萧敬宇还拒绝她,那她就放弃,并且再也不打扰他。
“我会把他绑到你房间。”霍霆琛答应得十分爽快,毕竟萧敬宇总是隔三差五地找乔西,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早把醋坛子踹翻了,而现下正好可以给他这个大侄子找点事情做。
尽管霍霆琛明知道萧敬宇和乔西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但他还是不乐意乔西和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
他的身边,有他就够了。
霍霆琛站起身,整了整衣袖便径自往门外走,他可爱的小男友应该等他很久了~
第94章 嗯?脱我衣服~
酒店偌大的房间内,霍霆琛一推门就看到了那个窝在沙发上等他的小小身影。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哪里,那方寸之间,便是他奢望得到,并且想紧紧攥住的全部。
他的步子不由得迈得大了些,张开双臂牢牢地将属于他的人拥住,直至鼻尖萦绕的满满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飘忽不定的心才终于得以落回实处。
乔西感受他低落的情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熨帖人心的声音胜过万千梵音,“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霍霆琛在他颈边迷恋地深深嗅一口他的气息,放松地闭着眼靠在他肩上,“没有,你别担心。”
“那你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乔西的声音轻轻的,他也不着急,慢慢地问,耐心地听。
“嗯……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霍霆琛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鼻音,听着闷闷的,乔西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受伤的语调。
他心疼地轻抚着他的后背,柔软的嗓音透着极致的温柔,“没事,以后有我。霆哥,我会陪着你的。”
“乔西……”霍霆琛愈发用力地抱紧他,仿若抱着他的全世界,“绝对不要离开我。”
他会用他全部的爱来爱他,而他唯一要负担的代价就是不能离开他,并且有且只能有他一个伴侣。
反之,他要是敢劈腿敢抛弃他,他就毁了他,彻彻底底的。
乔西侧头在他颈侧印下安慰的轻吻,“嗯,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
乔西的恋爱观很简单,只要他们彼此的心在一起,他就不会放手。
他眉眼温柔地伸手去脱他的外套,柔声道:“你累了吧,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准备吃的。”
霍霆琛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安心歪在乔西身上,整个人的情绪都是平稳柔和的。
他抬手配合地脱下外套,可以说要多乖有多乖,只是一开口,语调却多了几分戏谑,“脱我衣服?”
他故意将这四个字说的又轻又缓,很是暧昧。
乔西怎会听不出来他在调侃他,笑着一拍他的肩膀,“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他现在是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了。
霍霆琛依恋地在他身上磨磨蹭蹭,“跟你永远都有心情。”
换做别人,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但谁让乔西是他看上的人,自然是怎么都好,穿衣服也好,不穿衣服更好~
一想到他珍藏在手机相册里那张乔西光着上半身的照片,他就愈发地一步都不想离开他,他真的太喜欢他了,他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好,不仅性子好,就连身体也是软乎乎的,摸着手感极佳。
他意动地在他颈侧蹭,慵懒磁性的声音蛊惑地磨着乔西的耳畔,“乔乔。”
一听到这个称呼,乔西就知道他肯定又有想法,他羞赧地推了下他的肩膀,“你就不累的吗?”
霍霆琛一挑眉,理直气壮地抛出一句,“累不累得看是跟谁,以及做什么事。”
他侧头看着乔西的侧脸,温热的指尖挑逗地在他的唇上擦过,“你今天还没亲我。”
恋爱该有的福利,在他这儿,一样都不能少,不仅不能少,还得多。
乔西脸红地偏过头不去看他,干巴巴地转移话题,“你在南沙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霍霆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脸看,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面对他,“别转移话题。”
乔西如柳的眉宇轻蹙着,小小声地抱怨一句,“你每次都要亲好久,嘴唇都咬破了……”
其实这件事他之前就想跟他说了,但他脸皮薄,一直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最近他们亲密的时候越来越多,他觉得这些事还是得和他的男友商量一下。
虽然他本身也很喜欢和他亲亲抱抱,但他总咬他,特别是情到浓时,他就很凶,一副要把吃了的样子。
乔西怕疼,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索取。
霍霆琛听了他的话忽然闷声笑了,笑声宛若深潭流水,愉悦动听。
只是这怎么能怪他?他好歹也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纪,又是初尝情滋味,对方还是他愿意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所以才总会失控。
他心满意足地揽着乔西的细腰,低沉轻快的笑声撩得人耳根发软,“你该早点告诉我。”
乔西脸红地低着头,嗫嚅道:“我怕你觉得我矫情……”
霍霆琛好笑地揉他顺滑的头发,“这不是矫情,这是反馈,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做得更好。”
毕竟这种事,如果不是双方都很享受的话,日后乔西怕是得躲着他。
这可不是霍霆琛想看到的。
他握住乔西肉乎乎的小手,翻来覆去、爱不释手地把玩,“这样好了,我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就提醒我,嗯?”
乔西闻言点了下头,模样乖巧又温顺,“好。”
霍霆琛轻而易举地将他带进怀里,浸满笑意的眸子有几分少年人的狡黠,“那我们先来实践下。”
乔西眨眨眼,“??”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温软的唇被准确无误地噙住,摸索着一步步攻城略地。
霍霆琛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穿过乔西的指缝,再扣紧他的手指,滚烫的掌心和他微凉的掌心紧紧相贴,丝毫不舍得松开一点。
额前的碎发被渗出的汗水浸得微湿,乔西被吻得嫣红的唇微张着,短而急促的气息从口中进进出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人愈发地想欺负他,狠狠地欺负他。
霍霆琛半睁着眸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样子,坏心眼地含住他软软的耳垂逗弄,在上面留下丝丝缕缕他的气息,再一步步地移到他的喉间,吻上他的喉结。
乔西仰着头,被他撩得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句不成句,调不成调,“霆、霆哥……”
“嗯?我可没咬你。”
乔西四肢发软地靠进他的怀里,眼尾微红地低喘着,他这么撩他,比他咬他还让他难受百倍……
霍霆琛把他抱到腿上,灼热的手指不安分地从他的衣摆探进,摩挲着掌心下滑嫩的肌肤。
同时再次低头吻住他的唇,尽情地享受独属于他的这份甜美。
宽松的上衣被轻而易举地推上去,一层一层地堆叠着,露出掩藏在衣物下的美好躯体。
滚烫的身躯动情地贴了上去,嵌合得不可思议。
“乔西……”喑哑的嗓音饱含浓重的情欲,愈发让人无法自拔。
乔西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完全无法思索,只是下意识地用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眼眸迷离。
“我快等不及了……”耳畔的喟叹既幽怨又苦恼。
自己放在心上捧着爱着的人就在眼前,却还得忍着不能咬一口,这着实让人郁闷。
乔西迷迷瞪瞪地听不分明他的话,只感觉身体像有一团火在烤他,那种难受的感觉唯有和身上的人多贴近一分才能得以缓解,细碎婉转的低唤从唇齿间溢出,“霆哥……”
霍霆琛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眼眸顿时幽深了几分,不受控制地去褪他的衣物。
等他反应过来,未着寸缕的酮体已然呈现在他眼前,泛粉的肌肤格外诱人,看得他口干舌燥。
只是他好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他定定地盯着卧在沙发上的人儿,喉间发紧,迷乱的脑子好不容易理出一条思路,或许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就没关系……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触碰他的身体,触电般的感觉自指尖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最终袭上心头,将他的自控力逼得摇摇欲坠。
惹人遐思的氛围在此刻达到顶峰,他们情难自抑地纠缠在一起,呼吸相拂,气息相交。
偏偏在这时,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本来悠扬的铃声在此刻听来,却像是在催促主人赶紧接电话。
霍霆琛手一扬就将碍事的手机扔得远远的,这会儿就算是天皇老子的电话,他也不想接,他只想沉沦……
谁知他的手机响完了,又换成乔西的手机响,没完没了的铃声将乔西迷醉的思绪唤回一点思绪。
他推了推身上的人,“霆哥,电话……”
“别管它。”
“唔,响好久了……”
“一会儿就不响了。乖,专心点。”霍霆琛哄着小男友,试图让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他身上。
可是那烦人的手机就跟成心要坏人好事似的,愣是执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霆哥……你等会儿,我接下电话。”乔西再次推了推身上的人,刚刚还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起身就要去拿手机。
霍霆琛一脸苦大仇深地率先接了电话,语气都是绷着的,“哪位?”
霍青听到是自家主子的声音,思维卡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七爷,乔先生就读的学校联系好了……”
“嘟嘟嘟”,霍霆琛直接挂了电话,这种小事也好意思打断他和他可爱的小男友亲热!
一脸懵的霍青——
他话还没说完……
还有,他确定自己没打错电话,怎么是七爷接的??
而且听七爷的语气还不太好,莫不是和乔先生吵架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来他还是缓缓再和乔先生商量入学的事好了。
房内,霍霆琛郁闷地看着已然穿戴整齐的人,语调那叫一个幽怨——
“你就这么把我抛下了?”
“你就这么把我抛下了?”
乔西俏皮地眨了眨眼,又把衣服整了整,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他现在不把他抛下,难不成还等着被他欺负吗?他又不傻。
“你先去洗澡,我去楼下的厨房看看有没有好吃的甜点,挑几份给你。”
话落,他灵活地绕过他,下了楼,只剩下霍霆琛在原地扶额叹了好长一口气——
他这种吊人胃口的做法到底是跟谁学的?
不过,他的小男友这么钓着他也好,横竖他就愿意被他钓着,钓多久都愿意。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暖意,霍霆琛觉得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反倒像个满脑子只想谈恋爱的愣头小子。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对这样的自己嗤之以鼻,甚至还会十分鄙视。
可现在,他却觉得这样很好,而且还是非常的好,甚至他现在每天一睁眼都是有期待的,都在期待他的小男友会和他说什么话,期待他又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他那呆呆萌萌的小男友就像个巨大的宝藏,而他则是那个寻宝者,他会珍惜地捡起一块又一块的宝石,还会欣喜地感叹,这块是我的,那块也是我的~
霍霆琛用手虚挡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他想,他真的是疯了,还疯得很彻底,疯得很心动……
酒店一楼的餐饮区,乔西好心情地端着托盘在主食和甜品区都转了一圈,酒店的餐食酒水供应是24小时不间断的,五星级的酒店请的大厨当然也不会含糊,餐食都做得十分精致,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只是他可能是运气不太好,因为他一瞥眼就看到苏羽宁这个他不想多接触的人。
或许是因为苏羽宁和霍霆琛有那种救命恩人的关系,再加上霍霆琛还对他念念不忘十四年,所以乔西总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情敌。
而为了不让霍霆琛为难,乔西觉得自己和苏羽宁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可奈何他想避,别人却不肯放过他。
苏羽宁一看见他,那双秋水潋滟的眸子一瞬间就窜上熊熊燃烧的怒火,气势汹汹地大步朝乔西走来,每一步都踩得极重,仿若和地板瓷砖有仇。
他不由分说地挡在乔西前面,平日里那张一笑百媚生的俏脸,此刻却是脸色铁青,看着竟有几分刻薄。
乔西往左右挪了挪步,想绕开他走,可苏羽宁却是铁了心要拦他,一步也不肯退让。
“你有事吗?”乔西不明所以地问。
“我劝你最好识相点,我看上的东西,还从没有拿不到的。”苏羽宁盛气凌人地一拍桌子,桌上的东西因此而小小地跳起了一点弧度,而那震动的响声却嚣张地激荡进空气里,惹得其他人纷纷注目围观。
乔西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模样既单纯又无辜,他实在搞不懂苏羽宁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似地找他麻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乔西,你少跟我装傻!”伴随这句咄咄逼人的话语落地的,还有一阵碗碟倾翻的声音,而乔西也被打翻的汤汁溅了一身。
清甜的汤汁顺着乔西的左手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低头看着衣服上晕染开的一大片汤渍,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