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我要那只畜生死很正常吧？！我要常俞赔我一百万不过分吧？！”

常俞没有看对方的伤口，但他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小土打的。
而且昨夜他有看到小土打的位置是肩膀处，压根没有往下面揍，也没有碰到对方的下面。
加上那么恶心，谁想亲自动手揍？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孔陈为置小土于死地，为得到一大笔钱，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
对自己可真是够狠的。
“伤口可以做鉴定吗？”
“是一道划痕，可以鉴定。”看到的警察回答常俞，“但怕是很难认定。”
“那也做。”常俞相信狗划伤和自伤还是有区别的。
“走啊。”孔陈根本不带怕的，狗爪子能相差多少？他这可是也拿狗爪子划的。
常俞看对方如此自信，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是个宁愿不要命根子也要达到目的的男人。
颜珺晔进不去，等在外面，蹲坐在地和那只救过他一命的罗威纳犬交流狗生。
凭借着灵敏的耳朵，他听见了假大师说的伤，“假伤口都出现了，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罗威纳犬也有听大家在谈论这件事情，“放心，污蔑你的那个人叫孔陈，我之前在派出所见过他一次，他人很有问题。”
“哦？他有什么问题？”颜珺晔没想到罗威纳犬知道的还不少，“快说说。”
看在金毛上次很痛快的原谅了那只蠢罗威纳犬份上，他当然可以告诉金毛。
“他不行。”
颜珺晔听到后愣了一秒。
他没想到自己造谣过最多的三个字，竟然会从别的狗口中说出。
“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现在可不是造谣的时候。
“那当然是真不行。”罗威纳犬和金毛是一样的下垂耳，此刻耳朵在警惕的倾听周围一举一动。
“我在派出所的时候看见孔陈和妻子在闹离婚，他妻子当时到派出所寻求帮助，说男方到处宣传是她有问题才导致他不举。”
不管怎样，已经对女方和女方家庭的人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警察出面喊孔陈过来批评教育，孔陈还特别有理的认定就是女方不行才导致的他不行，甚至当场在警察局辱骂女方床上的事情怎么怎么。”
“孔陈还一毛不拔，彩礼什么的全部都想要回，一分都不给女方，女方现在没有工作，情况有些困难，才不得已一直和对方商量财产分割问题。”
颜珺晔听着嘴角已经在抽搐，“孔陈怕不是个变态男吧。”
——“一般人不行恨不得全世界都不知道，孔陈倒好，向全世界宣告自己不行的同时还要把锅推给女方。”
——“我以后再也不造谣常俞不行了，我要走哪都要说孔陈才是真的不行。”
不过这样也能解释的通孔陈为什么舍得往自己那里划了，因为那玩意儿没什么用处，纯纯摆设。
看到常俞走出来，颜珺晔跑着去找常俞，走前还和罗威纳犬道了声谢。
常俞刚刚走到门口，听到了小土的心声，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他伸出手摸小土毛茸茸的脑袋瓜，“走了，回公司。”
颜珺晔出门忘记带手机，他现在迫不及待回公司，把这个瓜分享给常俞。
等他回去打开电脑，赫然发现孔陈已经荣登热搜榜首。
谁让孔陈之前在网上大肆宣传自己被小土伤，热度起来了，现在自然会受到众多关注。
#孔陈身体本来就有障碍
#孔陈受伤部位
#我就想知道是常俞爆的料吗？
#小土是幸福的狗无疑了
【这种男人心理一定有问题，他妻子好可怜，小土怕也是被冤枉的。】
【我就想知道是谁给孔陈验的伤，画面太美，不敢想象哈哈哈。】
【常俞：我看谁敢污蔑我家小土，小心我爆你的瓜！】
颜珺晔也不知道是不是常俞爆的料，在车上他也没有看见常俞有碰手机。
他可怜倒是真的。
他都不敢出去上厕所了，怕有人拿东西砸他一只脆弱的大狗狗。
直到他看到一条评论。
【只有我一个人想当常总家的宠物吗？我可有发现常总今天一直都在抱着小土，眼神时刻观察着四周，不让有心人有机会伤到小土。】
颜珺晔这才醒悟过来，去警局又返回来的路上的确没有人砸他，估计是常俞一路上都抱着他的缘故。
砸狗不算事，砸到常俞可就算事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我出去上厕所，常俞都总不会把着我上，或者站一旁亲眼看我上吧？”
颜珺晔有些接受不了。
他还是忍忍吧。
办公室门被敲响，颜珺晔看到了本该在放假但依旧来公司的助理。
一刻都不敢停歇下来的助理休假根本休不安心，他进来汇报常俞给他安排任务情况，“常总，事情已经办妥。”
“知道了。”虽然他并不缺区区一百万，但他才不会用一百万解决这件事情，不能太便宜随意污蔑小土的孔陈。
相反，他还要让孔陈这个抠门鬼出钱才能解决这件事情。
颜珺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他能感觉到常俞胸有成竹，且一定会保护好他。
常俞就是这么的让狗放心。
——“既然如此，我的狗命就先交给你了。”
——“昨天晚上脑子里都是你的身体，害得我都没睡好，我就先补觉了，你加油。”
常俞：“......”他就想知道，昨天颜珺晔在脑子里，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仔细回想，昨天晚上他睡着，隐隐约约好像还有听到喉部吞咽的声音。

现在该他大脑忙起来了。
伤口鉴定已经在做，但他还需要提前准备好备选方案，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毕竟小土的命可容不了他任何的失败，他也不允许自己的失败。
常俞正常工作了会儿，才收到孔陈妻子加他的消息。
他在警察局听到心声后就安排了助理去找孔陈的妻子，条件是帮她打赢离婚公司，且能分割到一笔可观的财产。
当然，孔陈的妻子也需要帮他做事。
【常俞：找到你家的摄像头，然后把孔陈自己划伤的视频发给我。】
变态的人往往都有些变态的爱好，加上孔陈还爱到处污蔑妻子，常俞觉得孔陈家中一定有安装摄像头。
只是孔陈妻子不知道罢了。
孔陈妻子倒是没有直接回复常俞说家中没有摄像头。
她相信常俞的大师本领，大师说有，那就是一定有。
最后她假装大扫除，在家中摆放的娃娃中找到了摄像头。
视频传过来，常俞表示自己真的不是很想看。
他用手挡住该挡的画面，只露出一点点难看的画面，在看到孔陈自己动手划的一刻，常俞立马关掉了视频。
不等伤口鉴定结果出来再打孔陈的脸，常俞以最快的速度已经将视频拿到了警局。
他怕拖下去，小土会被过于偏激的人伤害到。
再者，是他不甘心非要看孔陈一试，如果不是因为他，小土也不会扑上前揍孔陈，更不会被网暴。
想到这，常俞看了一眼怀里依旧在熟睡的小土。
小土好像心大的不是很在意，又或者说是真的很信任他。
警察调查后把结果发布到了网上，小土成功证明自己的清白，常俞后续也没有上网看大家是怎么嘲讽挖苦孔陈不行的。
他很忙，忙着让小土回到原本的身体。
事情解决回到公司，颜珺晔还惦记着马上要开拍的直播，强撑着困意坐起继续学习。
常俞坐在电脑前从网上搜索灵魂互换的方法，越看越觉得不靠谱。
有说狗死了之后，灵魂就可以回到人身上去的。
有说人是沉睡的睡美人，需要上天注定的王子亲吻才能将人灵魂唤醒。
在常俞这里，第一项可以直接pass掉。
小土那么宝贵自己的狗命，他可不舍得让小土贡献出来。
他宁愿就这样养小土一辈子，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万一人狗两空，他这辈子都会走不出来。
还有睡美人这个说法，虽然非常的不靠谱，但倒是的确不费狗，就是有些费他的脑细胞。
常俞只能安慰自己，亲人好歹比亲狗嘴强。
但颜珺晔还远在国外，只能暂且一放。
修长的手指滑动着鼠标，继续在网上寻找靠谱的说法，不然他真的束手无策。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起，没有备注给他打电话的人很多，他习惯性的接起。
“是常俞吗？我是颜珺晔的父亲。”
“是我，您好。”不知为何，常俞在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心跳的很快，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就是隐隐感觉有事情要发生，而他的第六感一向准的吓人。
“是这样的，国外医生说情况有所好转，人一直不醒在国内外待着没有区别，我们就带着颜珺晔回国了。”
常俞：“......”这是上天把机会送到眼前，让他去和颜珺晔亲吻吗？
亏他还以为他能再心理建设几天呢。
说实话，和他一直相处的都是小土，颜珺晔他可能...也下不去口。
“我们也能看出来你对我家小儿子一直以来的心意，想来看望随时可以，就在本市的铭辉康养院。”
“好。”常俞也没有反驳对方说的心意。
主要他觉得自己哪怕否认，对方也不会信。
就像小土并不相信他之前从未见过颜珺晔，更不用谈心动一说。
电话挂断后，常俞视线下意识的看向趴在沙发上、没坚持住又睡着的小土。
要不还是他自己去医院一趟，不带小土去了？
但小土好像和他有心灵感应一样，眼睛突然睁开，和他四目相对。
——“常俞这心虚的眼神绝对没好事，我今天还就跟在你身边，看你去哪！”
常俞：“......”他哪里心虚了？
他才没有，他亲吻颜珺晔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也不知道小土想不想见到父母和曾经的自己。
但他再偷跑，小土这架势又要生气，他的办公室说不定也不保。
在小土一定会生气和可能伤心之间，常俞选择后者。
起身开始穿外套，既然对方打了电话，他装模作样也得去一趟康养院看望。
常俞抱起小土，“瞪我做什么？又没说不带你一起去。”
颜珺晔哼唧一声。
——“也不知道之前偷偷逃跑的人是谁。”
很快到达康养院，单人房的屋内颜珺晔没有再配戴呼吸机，身上依旧插着尿袋和胃管。
上次在国外，常俞也只是瞟了一眼，这次直面颜珺晔的外表，常俞也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只能说五味杂陈。
还有他觉得颜珺晔的唇看起来有些干巴巴的起皮，不是很红润。
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常俞立马收回了视线。
他怎么把注意力就放在了颜珺晔的唇上呢？
亲吻这件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但他还是拿棉签沾上水，手上动作极轻，温柔的触碰上了颜珺晔的薄唇。
不然看起来怪可怜的。
等常俞收回手，转头看到颜珺晔父母双眼泛着泪光，带着哭腔对他说：“我们颜颜有你，是他的福气。”
常俞觉得这句话有一点点耳熟。
不愧是一家人。
“您们一直没有放弃颜珺晔，这更是他天大的福气。”常俞回复完，看着一旁没有见过的人问，“您们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已经请了护工。”颜珺晔父母说，“谷鸿卓的案子现在只判了猝死，还没有判故意伤人罪，治疗欠债太多，只能先请人照顾，我们出去打工。”
“其实我真的可以出治疗费用的。”常俞在一开始就说过，但颜珺晔父母一直不愿意拿他的钱。
可能当时是从心底不接受同性恋，宁愿和亲戚借钱，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他真的好冤。
还有这位护工是上了年纪的女性，女照顾男，多少也不方便。
明明他看一眼小土的尾巴下面，某只狗都要嗷嗷直叫。
如果小土知道自己被陌生的异性看了身上所有地方，不知道会不会羞愧而死。
想到这，常俞垂眸看自从进来后，就呆滞的好像一座雕塑的小土。
颜珺晔没想到常俞是来看望自己，也没想到狗生之年会以这样的形式看到父母和曾经的自己。
狗头愧疚的低下，眼泪在眼眶打转。
父母明显苍老许多，白发皱纹，还有高额欠债，无一不是因为他。
常俞看出来小土没有心情管现在护工的事情，他试探着主动道：“那个、但凡是需要接触身子的这些护理，要不由我来负责照顾？”

第78章 他还想每天都见到我
加上一直没有听到心声，常俞更加确定，面前的一切怕是让小土的心灵遭受了不小的重创。
小土现在已经够可怜的了，后面反应过来时，发现身体的清白也没了，那岂不是更可怜？
而且护工和月嫂一样的不好请，他负责擦拭身体，还能及时观察到颜珺晔有没有被欺负。
万一颜珺晔在被虐待还说不出话控诉，想想莫名有些心塞。
“除去工作，我每天早晨和晚上都有时间过来。”
“这......”颜珺晔父母面面相觑。
他们的确现在接受了痴情的常俞，但他们不知道小儿子到底喜不喜欢常俞。
如果不喜欢的话，清白在某种程度上被玷污，小儿子会不会记恨他们？
常俞看出来对方的担忧，直言道：“我和颜珺晔在一起有两个月的时间，他植物人状态的时候，我们也在一起。”
常俞可没瞎说，小土在他身边的确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还是在植物人状态时相遇。
“那就麻烦你了。”既然两个人之前就两情相悦在一起，那让常俞亲密照顾就没有问题。
既然常俞一刻都不想离开他们的儿子，提出主动要照顾，他们也没有必要拒绝。
毕竟如此深情的人，在现在的快餐时代是真的不多见。
颜珺晔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面前的人们安排好他的后半生。
其实他都没想到父母会对常俞和颜悦色，然后竟然还会轻易同意常俞的照顾请求。
他知道父母都是思想比较陈旧的人，他曾经随口一说自己不结婚，父母都说不行。
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敢向父母说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怕被一顿说教加乱棍打死。
结果父母现在怎么如此开明？
颜珺晔疑惑的狗脑袋半歪，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揍的原因吗？
不过如果让他在常俞和护工之间选一个人给他擦身体的话，他可能的确会选常俞。
反正他狗身已经被看到过了，人身......他也没有选择权。
不管怎样，他的羞耻心在常俞这里已经有了质的突破，还是选常俞合适。
——“不过常俞果然还是喜欢我。”
——“我们明明没有在一起过，常俞却在父母面前说我们曾经在一起过，谁让暗恋也是恋呢。”
颜珺晔没忍住得意地摇了摇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的毛茸茸大尾巴。
——“他还想每天都见到我。”
常俞：“......”这一家人的脑回路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颜珺晔单纯的好朋友吗？
安顿好小儿子，颜珺晔父母打算离开，刚回国，他们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处理。
常俞看见颜珺晔的母亲走路有些飘忽，他大步上前扶住，“您们这几个月连轴转照顾颜珺晔已经很辛苦了，还是要以休息为主。”
他们当然想要休息，但外债更得还，
刚要摆手拒绝，被常俞打断。
既然得到照顾颜珺晔的同意，常俞知道自己得到了认可，他也不再温和劝说，而是语气强硬道：
“接下来的费用照顾等等一系列我都会着手安排，放心交给我，您们不用继续操心。”
不等他们回话，常俞喊来助理，让助理送他们回家，顺便帮忙收拾。
颜珺晔觉得常俞这副干脆利落的模样还蛮帅的，让人觉得很有魄力。
这种时候要是再磨磨唧唧的，那就好像电视剧演的临死关头一样，男主拼死拼活让女主走，女主一边哭一边死活不肯走。
看得人干着急。
等颜珺晔父母走后，常俞又给了护工一笔钱，“照顾好人钱肯定不会亏待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后果你懂得。”
护工主要是负责换尿袋，喂食物，翻身，按摩身体等等一系列康复活动，还是很重要的。
老阿姨可是5G冲浪，她听过常俞的事迹，万不敢作乱，“放心，我会照顾好颜珺晔的。”
“趁我在，你现在可以出去了解一下康养院的流程和环境。”常俞加了句，“带着我的狗一起去。”
颜珺晔没想到自己还得出去，他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为什么”三个字。
眼神看向常俞，常俞朝他使眼色。
好吧，应该是让他和护工单独相处，看护工这个人怎么样，有没有嘴碎性格不好什么的。
事关自己的身体，他耷拉着尾巴和护工走了出去。
到这里，颜珺晔丝毫没有起疑。
直到走出一段路程，听到门从内被反锁的声音，他整只狗都呆愣在了原地。
——“常俞反锁门是做什么？”
颜珺晔有些心慌，他现在觉得常俞是故意把房内人全部支走的。
而且常俞刚刚主动提出要帮他擦身体，这不就是明摆着还惦记他的身体吗？
越深想越不对劲儿。
——“常俞不会爱我爱的深沉，加上禁欲多年，忍不住打算趁机对植物人的我做些什么吧？！”
想到这里的颜珺晔再也忍不住返回到病房门口，前蹄子翘起，砰砰敲门。
预计明天或者后天变人~

常俞本来的确是打算要做些什么，比如网上说的亲吻可以唤醒沉睡的人。
但他心理建设还没完成，就听见了小土怀疑他的心声。
房门打开，审视的狗眼和略显飘忽的瞳孔错开。
颜珺晔浑身充满警告意味，绕着常俞身边走了一圈。
他信任常俞的人品，也知道常俞更是为他守身多年，从来不和其余人有牵扯。
但苦苦追求了多年，在某一刻终于得到，颜珺晔怕常俞把控不住的对他做些什么。
——“我可没有答应过你的恋爱请求，你擦身子就擦身子，不要趁机和我肌肤相触，偷偷占我便宜。”
常俞表示你灵魂所在的狗身我都能摸，怎么还摸不得人身？
何况你父母可是都把你交给了我。
不管是狗还是人，反正现在全部都属于他就对了。
“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想通后常俞又有了底气，“里面那位是你的另一位主人，这么说，相信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情侣之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正常，你一个单身狗，理解不了很正常，你只需要知道不要不使眼色的进来打扰我们就行了。”
“汪汪汪！”颜珺晔气的边刨地边暴躁叫出声。
【啊啊啊！什么叫情侣间干什么事情都很正常？！我就要打扰你，让你彻底死了这条贼心！】
常俞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还在往外推小土，“快跟上护工，不然你另一位主人被虐待都没有人知道，那多可怜。”
颜珺晔顾得上这头顾不上另一头，牙一咬，他还是跑出去追护工了。
他只能寄托希望于常俞应该没有憋疯。
同时他还拎得清，生命比清白重要。
常俞成功支开小土，重新关好门反锁。
再次走到病床右侧，落日余晖刚好照耀到瘦弱的颜珺晔身上，显得颜珺晔身体好像要被上天收走一样。
常俞不甘心的走到病床左侧，宽阔有力的身躯遮挡住窗外的光。
眼一闭心一横，他俯身和床上的人相碰，一触即分。
然后常俞双眼便紧紧盯着床上的人一举一动。
不知过去多久，周围依旧毫无动静，只有他一个人期盼的心脏在砰砰跳动。
常俞抿着唇站起身。
平静的外表下是暴躁的内心。
他在心里怒骂，妈的，网上没一个说的真的，就不该信。
长叹一口气，他还是洗干净布子，给经过长途跋涉的颜珺晔擦身体吧。
刚洗好布子，小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来，护工倒是没看见有进来。
小土眼睛还一直盯着他的手，显然是看他有没有不安分的搞事情。
常俞在灼热视线注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带丝毫颤抖地解开了颜珺晔的病服扣子。
刚撩向两边，眼前迅速闪过两只黄色的蹄子。
常俞一脸无奈的看向小土。
男人露个上半身而已，有必要捂住两个红点点吗？
这样捂住反而才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惹人遐想。
颜珺晔不管，他誓死要捍卫自己人身的清白。
——“才不要让你看，我之前完美的身体早已不复存在，身体各个部位连带着也都不好看了。”
他怕常俞嫌弃是一点，还怕被嘲笑。
——“我本来是比你大的，现在只不过是瘦脱相了而已。”
常俞：“......”你想的倒是挺多，不过谁告诉你减肥还能瘦那里的？
他也没有阻拦小土的蹄子，只是觉得自己不光给小土洗澡，现在还发展到给颜珺晔擦身体。
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发展到一起睡。
到脱裤子环节，常俞直接没动手，扬了扬下巴，示意小土自己来。
颜珺晔先是拍常俞的背，示意常俞转过身去。
等常俞转过去，他开始往下扒，两只蹄子不行，改为四只蹄子一起上。
然后毛茸茸的尾巴遮挡住该遮挡的地方，“汪汪汪。”
【好了，你擦吧。】
“我看你挺喜欢另一位主人的。”常俞觉得小土的蹄子完全可以干活，“要不干脆你来擦吧。”
颜珺晔毫不犹豫地摇头，能不动当然是不动。
而且他主要任务是捍卫身体的清白，他的尾巴可不能离开。
——“我自己肯定喜欢自己了，你答应要给我擦身体的，怎么还让我自己照顾自己呢？做人不能这样言而无信的。”
——“不要偷懒，好好擦，平时给我洗狗蹄子那么勤快，现在到你发挥的时候了，把我的脚好好洗洗。”
常俞：“......”有没有人替他一个总裁说话。
算了，他还是靠自己吧。
“你的尾巴翘起来了。”常俞眼神轻飘飘往那边瞟了一眼，眼神到位就可以了，看没看到的不重要。
“这个尺寸的确适合当小受。”
颜珺晔气的龇牙咧嘴，尾巴马上就要忍不住气的拍打了。
——“你什么意思？你在变着法的说我不如你呗！你也真好意思和一个植物人比啊！”
常俞好心提醒小土，“尾巴不要动哦，不然以你尾巴的威力，颜珺晔就和孔陈一样，那里只是摆设了。”
颜珺晔吓得立马不敢动。
他才不要和孔陈一样无能。
无法武力威胁，他只能在内心吐槽。
——“不好好擦瞎看什么？那是你该看的地方吗？”
——“知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我知道你忍了很多年，现在也继续忍着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常俞失笑，故意道，“颜珺晔父母把儿子都交给了我，我们虽然没有法律上的名分，但有名义上的名分。”
“所以你不要老是用防备的眼神看我，你另一位主人他内心其实也是愿意的。”
颜珺晔：“......”到底谁能说过常俞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他哪里愿意了？要他看，分明是常俞不打算忍了。
“擦完了，穿上吧。”常俞一直低俯的腰终于站起，“既然你如此喜欢颜珺晔，不如留你在康养院照顾？这样我也放心。”
颜珺晔给床上的自己穿好裤子后就跳了下来。
医院哪有在家好，他自然是要回家睡觉。
反正灵魂回不去，享当下的福才是最重要的。
总不能回不来的人享福，他一只大狗狗忙的睡不好。
常俞出去买了摄像头安装在病房内，这样方便观察陪护人员的一举一动。
等二天再让医生复查身体状况。
一切都安排妥当，剩下的交给护工处理。
从康养院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常俞没有直接开车回到家中。
他开车到了颜珺晔家，虽然有安排助理，他也得亲自去看一趟，这样才有诚意。
在门口，他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颜颜植物人状态估计是好不了了，治疗费用就是个无底洞，要我说不如放弃治疗，毕竟你还有个没结婚的大儿子呢。”
常俞知道颜珺晔并非独子。
颜珺晔和哥哥颜珺靓相差两岁，颜珺靓的确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家中突然发生事故，怕是已经结了婚。
争吵还在继续。
“你说颜颜的男朋友愿意出钱，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你自己想想，他能出多少年？他以后不会结婚的吗？你又能真的放心把颜颜交给男人照顾吗？”
“万一后面他后悔，反咬一口和你们要治疗费用，你们到时候老了都没有单位要，没钱还又该怎么办？”
在没有见过面的情况下，大家的猜想其实很合理。
毕竟生人难见。
颜珺晔听的比常俞还清楚。
狗头和尾巴都耷拉着，整只狗好像被吸走了魂魄。
他知道父母已经不堪重负，哥哥被他拖累，所以他一直逃避，不敢回来看望。
就算常俞有钱不肯放弃，他的灵魂怕是也回不去了。
他倒是无所谓灵魂能不能回去，但父母、哥哥和常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他付出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