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亏陆开有着魇魔血统，否则这些人都得出事，所以现在能叫醒他们的也就只有陆开了。
陆开也没含糊，褚师临帮他将结界加固后，已经能完全抵挡住魇魔精神能量的侵蚀，他终于可以将自家队员叫醒，不用隔断时间就在他们后颈处补上一拳。
等所以人都迷迷糊糊转醒，褚师临抬手凌空将跟块木头一样躺在地上的褚师无欢摄了过来。
看了他一眼后，直接暴力将人扔给陆开扶着，才召回进入结界时就留在外面的黑金骨扇。
黑金骨扇的回归直接打破了青阿设下的封印，但又没破坏先前那人设下的围困魇魔的结界，他还手脚勤快地帮忙加固了一下之前的封印。
他这动作没有逃过一直关注他的穆麟的眼睛，他好奇地问：“临哥，要一直将他们封印在这里吗？”
褚师临笑了：“别担心，也不知道那个‘哥哥’是何方神圣，居然让他找到这么多作恶多端的魇魔。”
穆麟明白了：“那可不能让他们出去，临哥你再给这个地方加道‘锁’，估计那个高人也没想到，三千年后，他用来关押魇魔的地方会成为著名景区。”
“好。”褚师临温柔回应。
等一切安排妥当，褚师临带着众人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穿梭在众多记忆混杂的区域，顺利出了这个异空间。
陆开等人在黑暗待了三天，乍一见阳光，虽然是夕阳，但也有点被刺激的流泪，全都伸手遮眼睛。
别人倒还好，陆开手上可是扶着醉生梦死正做称帝美梦的褚师无欢呢。他这一遮眼睛，他手中的褚师无欢可就惨了，直接自由落体、脸朝下‘啪’的一声拍在了穆麟之前的呕吐物上。
穆麟：“……”
褚师临：“……”
陆开以及刚刚习惯阳光三队队员：“……”
尴尬了，这怎么弄？扶起来吗？可就褚师无欢现在这个状态，是个人就不会想要去扶他。
而褚师无欢虽然还在做着称帝的美梦，但他这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东西嗅觉味可是极其灵敏的。
这么一摔直接让闻到不好味道的褚师无欢有了醒来的迹象，被陆开眼疾手快地一踩后颈，又晕了过去，但脸比之前还不能看了。
褚师临拉着穆麟和三队队员同时退后一步，然后若无其事、有说有笑地朝前走，只留下孤零零的陆开和地上昏迷的褚师无欢面面相觑。
良久后，陆开发出一声震天巨吼，惊起一片飞鸟。
“你们这帮杀千刀的，还是不是我战友了？居然就这么抛下我就走！！！”
战友们一听齐齐加快脚步，半点被困了三天的虚弱感都没有，异口同声道：
“队长，我们能为你豁出命去，但我们绝对不能让自己死在这种事上。所以，您就能者多劳。再说，你不是时常告诫我们做人要有担当，现在证明你有担当的时候到了，加油！你是我们的好榜样！”
陆开：“……”
他就该让这帮臭小子在结界里尝尝被魇术侵扰的滋味，那样他们现在就没有力气再说风凉话了。
叹了口气，陆开认命的拉起褚师无欢，捏着鼻子追着众人而去。
边走边在嘴里嘟囔：“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在这种著名景点吐，就不能忍忍吗？”
走在前面的穆麟耳朵一点点的红了，脸上浮现出一起尴尬的神情。
他回头看了看可怜的陆开，又转回来看悠哉悠哉走在他身边的褚师临，小声道：“临哥，你能弄点水冲冲褚师无欢吗？他这个样子确实挺恶心的，陆队到底被困了三天了。”
褚师临回头看了一眼苦哈哈的陆开，觉得穆麟说的很有道理。
他挥了挥手，不知道哪里召来一团水泼在了褚师无欢那张‘五彩斑斓’的脸上，让就快要无法忍受的陆开顿感重获新生。
陆开感激地看了褚师临一眼，反倒让褚师临无端地生出来一抹愧疚感。
因为这褚师无欢貌似和陆开没有关系，而且褚师临当时是可以把他塞进衣袖中的乾坤袋的。只不过，他不喜欢褚师无欢，也就不想让他脏了自己的乾坤袋，那里面可还放着他家麟麟给他买的衣服呢。
于是，终于察觉自己有点不地道的褚师临扯了一下沿途一直隐蔽跟着他们的藤蔓。
“青阿，送我们出去。”
青阿先是一僵，然后明白过来这是褚师临同意他跟着了，便开心的扭了起来，四面八方比人都粗的藤蔓窸窸窣窣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可能让大家都坐下的大筐。
褚师临指了指那个筐，轻咳一声：“你们毕竟被困了三天，就算是修行者也会累，就让青阿送我们出去吧。”
说完，他将穆麟一把抱起轻轻放在藤筐中，自己也跨了进去。
三队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动。他们可是记得，就是这个藤妖一藤蔓把他们一起抽进那个满是魇魔的石壁中。
现在让他们上藤妖的免费车，让他们总有种要上贼船的感觉。
褚师临看出了他们的顾虑，轻轻一拍藤蔓，‘大筐’的前面缓缓浮现出一个小小的人影。
那人影刚一浮现，褚师临就开口：“青阿，道歉。”
青阿低头：“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就把你们也扔进去了。”
青阿的人形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低着头道歉的样子非常乖巧，让三队队员心中的警戒退了少许。
最后还是穆麟简单解释了一遍事情的原委，才让陆开和队员们放心上了青阿的车。
一上车众人就瘫了起来，他们太饿了、太渴了，刚刚只是强撑着，现在能休息了，顿时觉得话都不想多说了。
褚师临也没有再问他们什么，众人就在一片沉默里被青阿送出了黄居山。当然最后的几步路他们没有让青阿送，毕竟外围可是有很多游客的，吓到人就不好了。
青阿也没有回去，而且跟着褚师临身后一同走向早就将一切准备好的黄大海。
黄大海看见陆开等人，眼泪都快下来了，不容易啊，终于找着了。要知道，这几天他就没敢睡个囫囵觉，生怕半夜惊醒被告知陆开他们全都没了。
将有些脱水的队员送上救护车，还有余力的陆开则跟着黄大海他们上了回分部的车。
车上他将褚师无欢扔到地上，喝着牛奶问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等黄大海说完，他才看向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两人。
“您二位怎么称呼？之前脑子都转不开了，也就没问，您二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穆麟。”
“褚师临。”
陆开点头：“多谢二位搭救，回去请你们喝酒，我父亲酿酒一绝，就是靠这一手酿酒术娶到我母亲的。”
褚师临和穆麟听到这句话，嘴角都带上了一丝笑意。
这陆开不愧是敖域的手下，感谢人的方式都是请人喝酒，还都是从自家亲爹那里弄。就是敖域最近太忙了，这个承诺还没实现呢。
褚师临拍了拍陆开的肩膀：“那就等着陆队的酒了。”
陆开哈哈一笑：“好说，好说。哦，对了，这坑人的玩意儿怎么和你一个姓啊？”他踢了一下还没醒的褚师无欢，“好像和你长得也有一点像。”
褚师临：“他是我三哥。”
黄大海：“什么？！”
“哦，你三——”哥字陆开还没说出口，就被黄大海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差点直接送走。
他揉了揉耳朵：“老黄，不就是三哥吗？你吼什么？”
黄大海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但他不是陆开，他可知道现在躺在车上的褚师无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褚师临不是人类。
褚师无欢三千年前被葬入了黄居山，褚师临是褚师无欢的兄弟，那年岁少说也有三千岁了。
而且褚师无欢是个吃人的东西，那褚师临呢？虽然知道总部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派一个吃人的家伙来找人，但总部水那么深，谁又能保证褚师临就真的没有问题？
万一他是借着找人的机会想要救出褚师无欢呢？
褚师临看出了黄大海的顾虑，轻笑了一声：“黄部不用担心，我对吃人不感兴趣，至于褚师无欢，我们没有所谓的兄弟情，倒是有很多笔账要算。”
穆麟也接话：“你就算不相信我们，也要相信总部敖主任不是？我们可是他直接派来的。”
黄大海这才想起，褚师临是敖域亲自求来的。敖域还特意叮嘱他，这是位大佬，让他小心接待。所以他这个一部之长才放下一大堆的事，亲自跑去机场接人。
想明白后，黄大海长舒一口气：“褚师顾问抱歉了，职业病犯了。”
“我理解，负担一市人生命的工作并不好做。”
“您理解就好，那我们现在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黄大海问。
褚师临沉吟片刻，指着躺着的褚师无欢：“黄部给我准备一间审讯室，我有一些疑问需要他来给我解答。”
“没问题！”
车子开得很快，但等他们回到北云市分部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褚师临惦记着穆麟下了飞机后就没有再吃过东西了，就想带着他先吃点东西，但刚走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就被穆麟拉住了。
“怎么了？”褚师临回头看站在原地不走的穆麟：“前面就是黄部说的小吃街了，我可是特意不让他带路的。”
褚师临笑嘻嘻地说：“就咱们俩，自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穆麟还是没有动，而是摸了摸褚师临的脸，微微垫脚抵住他的额头，有些心疼地说：“乖，我不饿，你在我面前不用强撑着。”
褚师临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顿，轻声问：“很明显吗？”
穆麟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很明显。”
褚师临叹了一口气，抱住穆麟，把脸埋在穆麟肩膀上，泄下了全身的力气。
“麟麟，我有点开心，又有点难过。”
穆麟摸着褚师临的后脑：“说吧，我听着呢。”
褚师临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想应该从何说起，穆麟没有催促他，直到褚师临勒紧他的腰，他才开口：“你认识青阿？”
褚师临闷闷地嗯了声：“他应该就是我母妃寝宫密室里养的那株小藤。”
穆麟继续问：“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因为我母妃用我的血浇灌过他，我可以分辨出我的气味。我母妃曾经跟我说过，以后他会保护我，想来那些伤药就是用青阿的花制成的。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在和我说笑，没想到——”
没想到，是真的。
穆麟温柔道：“那你该高兴啊，我也为你高兴。我们之前都猜错了，你母妃很爱很爱你，她到死都在为你打算，只不过你父皇更加技高一筹，她最终没能护得住你。”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有没有尝试去了解过她，你说她会不会怨我？怨我这个儿子从来都不懂她。”
穆麟没想到褚师临是因为这个难过，他觉得褚师临真是太温柔也太善良了。
明明自己出生在各方算计之中，没做错任何事还造福了一方百姓，却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而且即使是死，他也没有怨，没有恨，有的只是运用自己的能力让后世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的赤子之心。
到现在，随着过往事情的缓缓揭开，更多对不起他的人和事也都纷纷浮现，他竟然还只是被能让他内心柔软的事情所吸引，其余的伤害全都一笑而过。
穆麟不知道褚师临是怎么练成如今的气度，他只知道这样也好，否则早就已经支离破碎的褚师临怎么可能活到今天，活到重新与他相遇。
拍了拍难得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和他撒娇的褚师临，穆麟声音轻柔：“你母妃不会怪你的，如果她在天之灵知道你已经明白了她的苦心，她只会欣慰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
穆麟捧起褚师临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好看的眼睛里闪着让褚师临着迷的深情。
“我很开心，”穆麟重复：“我很开心，开心你不是真的被所有至亲之人背叛，你是有娘疼的孩子。”
褚师临重重点了点头，重复穆麟的话：“我是有娘疼的孩子，我是有娘疼的孩子，哈哈哈……”
穆麟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似的爱人，拉着他的衣领强迫他低头，然后用自己的唇贴上爱人微凉的唇。
反应过来的褚师临一把将穆麟抱起，大手托着他的屁|股将穆麟抵在墙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不像之前温柔，也不像两人较劲的时候那样你来我往，而是带着穆麟特有的包容和纵容。
他让褚师临在自己的口腔中肆意扫荡，偶尔的回应更是让褚师临险些失控，微凉的手直接顺着穆麟衣角的下摆探了进去。
直到这个吻结束，褚师临又浅浅啄了两下穆麟被他亲的红润的唇，才半真半假地说：“麟麟，不要太纵容我，我没有你心中想的那么好，我会控制不住，会让你害怕。”
他像是在告诫自己，也像是在提醒穆麟：“我这一生属于自己的不多，就算有，大多也都没能守住，也就没有那些所谓的分寸。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
“现在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就是你，如果你不学会控制我，一直纵容我，我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己都不知道。”
穆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看着眼神中略带慌乱的褚师临，微微抬眼，那因为亲吻憋气产生生理盐水的眸子，让他漂亮的五官无端多了一丝魅惑之感。
他贴近褚师临耳边，压低声线，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我很喜欢你，也喜欢纵容你，更会教你怎么和人相处，也更很期待那个会让我害怕的你。你在我面前永远不用控制自己，也不用保留你自己。”
此话一出，褚师临淡棕色的眸子瞬间加深，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穆麟看。那眼中翻涌的情绪是穆麟从来没见过的深远，如同大海上席卷一切的风暴一般，让人不禁心惊。
可穆麟一点都不害怕，他修长的双腿环住褚师临的腰固定好自己，伸手去摸那双蕴着无尽惊涛骇浪、让他着迷不已的眼睛。
褚师临没有动，可能是怕一动就暴露自己表面淡定，实际激动不已的事实，可被他牢牢托住的穆麟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他故意蹭了蹭，蹭得褚师临眸色变得更深，都快成黑色了他才停下，轻轻亲了一下他的眼睛，语带笑意地说：“很好，很乖，你看你可以很好控制住自己，所以不要害怕我的纵容。”
褚师临被穆麟蛊惑缓缓点了点头，又轻轻将头埋回穆麟肩膀。
好半晌，稍解心中情思的两人才有说有笑地朝黄大海说的那条小吃街走去。
“我们今天吃烧烤吧。”
“可以，麟麟说了算。”
穆麟开心地笑了：“给黄部、陆队他们带点回去，他们都没吃呢。”
褚师临柔声回应：“好。”
与此同时，被穆麟惦记着没吃饭的陆开、黄大海正和完全清醒过来的褚师无欢大眼瞪小眼。
褚师临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褚师无欢就醒了。得亏褚师临早就料到了这点，提前给褚师无欢上了锁，否则刚才进来打扫的实习生就被这家伙一口给吞了。
黄大海脸色不好地看着被吓得直哭的实习生：“哭哭哭，一个大老爷们儿就知道哭，谁让你来打扫的？不是通知这屋不用打扫了吗？”
实习生抽抽噎噎：“是，是张副部长，他说打扫不完明天就不让我来了。”
黄大海脸色更臭了，又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明明不是修行者，还总是想参与他们的行动捞功绩，真是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野心大了。
其实，特殊安全部中的普通人并不少，深居高位的更不在少数。总部的最高指挥严部长就是普通人，而且历年来总部部长都默认是普通人来担任。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行动部门，其余部门大多都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普通人。
一是，用修行者做普通文职工作有点不合适，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们更加适合战斗岗。特别近年来灵气复苏加快，什么妖魔鬼怪都开始露头，人手都不够用，更不可能放他们去做文职。
二是，普通人除了能加快工作效率，让各部门很好运作，还有一点就是可以监督修行者。
监督他们办事是否合法合规，是不是仗着自己的特异之处欺负普通人。他们算是一道锁，一道拴在修行者脖子上的锁链。
但条锁链的质量也是参差不齐，张副部长显然是那个劣质品。
陆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傻，这种事情总部也时常发生。
所以，他十分同情黄大海的遭遇：“黄部，张副部是个普通人吧？他既然那么想参与就让他来呗。”
陆开一抬下颌示意黄大海看看满眼猩红，因为张大嘴吃人却不小心下颌脱臼的、极其像丧尸出笼的褚师无欢，坏笑道：“我陆开免费送他一份功绩。”
已经完全清醒并压下食欲的褚师无欢内心呐喊：“我不是你们吓唬人的工具！！！”
作者有话要说：
褚师临：麟麟真的好好啊，他真的好爱我啊！
敖域：你确定？我怎么觉得穆麟纵容你，是把你当儿子疼了？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俩的位置反了，还是说我高估你了？
褚师临：......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敖域：恼羞成怒，不会是还没得手吧？要不要兄弟教你两招？
褚师临的耳朵凑了上去。
我们麟麟有的时候还是挺A的，对吧。

第72章 黑白无常
褚师临和穆麟带着香喷喷的烧烤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推来他们鬼哭狼嚎地跑走了。
而审讯室里则传出了陆开爽朗的大笑，和黄大海憋着笑的气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来了兴趣，走进审讯室的外间，透过单面窗朝审讯室里看去。
就见褚师无欢黑着脸、张着大嘴，一看就是下颌脱臼。陆开笑得肚子都疼了，而一旁的黄大海也不遑多让，就是没有陆开那么放肆。
褚师临推门而入，看都没看褚师无欢一眼，笑着问：“这是怎么了？笑成这样？”
陆开：“哈哈哈...老黄的副手太好笑了。”
黄大海也笑呵呵地回答：“托了陆老弟福，我今天出了口恶气。”
穆麟也笑了：“就刚刚跑出的那个人？”
“嗯，他是分部的副部长，一个关系户。没什么真本事还不老实，处处用他的关系和我作对，想把我挤下去。”
黄大海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上次他瞎指挥，差点害死我的人，要不是老子拉不下来他，早就弄他了。”
穆麟也是挺同情黄大海的，但这种机关里，关系户真就是不可避免的。能让黄大海这么豪爽的汉子厌恶，这张副部长也是挺有本事的了。
不过，他还是挺好奇陆开怎么帮黄大海出气的，但他又不好意思问。而且他们都抓到褚师无欢了，这时候还得以正事为主。
似乎是看出了穆麟的八卦之心，被穆麟哄得服服帖帖的褚师临当然要帮自家小器灵完成心愿。
看了一眼恶狠狠看着他的褚师无欢，褚师临顿时觉得自己出去前给他下禁制下得非常明智，要知道他们这种人，就算是舌头没了也是可以发声的。
现在这褚师无欢就算气死也不会打扰他们了，而且等褚师无欢气得脑子不好使，他还可以省点审问的力气不是。
所以综上所述，先听八卦才是正事。
想明白这一点，他将香喷喷的烧烤放在陆开和黄大海面前的桌子上。
“来来来，这是我和麟麟专门带回来和你们一起吃的，我俩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一样点了一点。”
黄大海乐了，也不客气，连声道：“这感情好，刚刚那盒饭我都没吃饱。”
陆开更是直接，拿起一串鸡翅啃了起来，边啃边含糊道：“味道真不错。”
褚师临拉着还在想先办正事的穆麟坐下，拿起一串鸡翅递给他，小声道：“不急，先吃，晾一晾那个没脑子的棒槌。”
穆麟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褚师临的意思，笑眯眯地接过鸡翅，咬了一口。
褚师临见穆麟吃的开心，也就挑了一串牛肉串慢慢吃着，随口问道：“你刚刚怎么吓那副部长的？我看他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
穆麟一听褚师临主动提起自己想听的八卦，眼睛都亮了，看得褚师临心都快被萌化了。
说到张副部长，陆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指了指旁边脸都黑成锅底的褚师无欢：“还不是这老兄给力。”
像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黄大海也忍不住了，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这玩意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品种，说他是僵他不是，说不是僵，他又穿着这一身人皮。”
“有人皮，还长得人模狗样，一打眼看起来除了得了红眼病和下巴脱臼外，就是个挺帅的小伙子。我们那位先生为了功绩是看也不看就往前凑，我拉都拉不住，要不是陆兄弟手快，他半边脑袋就贡献给这位老兄了。”
黄大海指着褚师无欢：“说实话，我们刚开始只是想吓吓他，但没想到这玩意儿下巴脱臼还能咬人，可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说到这，黄大海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问什么，但又有顾忌。
最后还是陆开一抹嘴，问：“褚师顾问，我们见识少，就是想问您这三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您家血统这么特殊吗？让你们都能形神不灭？”
褚师临笑呵呵地回答：“他是活尸，至于我家血统特不特殊，我想应该是不特殊。只不过我家祖上势力比较大，所以能人比较多，能人多的结果就是不安分，喜欢研究一些四不像的东西，我是，他也是。”
“这？”陆开和黄大海都傻眼了，这得多大势力啊。
陆开试探性地问：“那您祖上是做什么的？朝廷大官，还是皇亲国戚？”
“我祖上做皇帝的。”
“......”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最后还是穆麟打破的沉默。
“怎么？你们最近没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重要吗？”两人异口同声问。
穆麟：“唔，倒也不是很重要，但黄部不知道很正常，陆队你应该知道的，域哥去西城干什么了？我临哥的姓氏你听着就不耳熟吗？”
“我老大去西城查看那个禹国末代国主的墓，啊——”陆开说到这里恍然大悟：“你们是禹国的皇子？”
褚师临鼓掌：“答对了。”
“那难怪了，你们那国家传说可是一箩筐，弄出传说中的活尸也就不奇怪了。那我就在冒昧问一句，您也是吗？”
陆开挺疑惑的，褚师临看起来跟正常人丝毫没有区别。在知道褚师临不是人时，他想过他是僵，但在看到褚师临吃人类的食物的时候，他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得达到伏尸级别才可以正常进食，高阶僵尸又不是大白菜，怎么随便拎出来一个就是呢。
可下一秒他的脸就被打的生疼，褚师临笑着对他说：“我不是活尸那种低等的东西，我是僵尸，比小胡级别高的僵尸。具体情况等回去后，你们老大会跟你说。”
“好，好的。”陆开也不敢再问了，褚师临那意思他至少是伏尸级别，那是对上他家老大都是有一战的能力的，他这种半吊子还是老实点，别惹到人家。
穆麟看褚师临说出身份后，气氛有点僵硬，便转移话题，问：“那张副部长反应过来后，会不会找黄部麻烦？”
“不会，”陆开解释：“我在他身上下了我改良过后的魇术，他先保证自己能睡好再说吧。”
穆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陆开一眼，想要开口问一问关于魇魔和魇术的问题，但想到褚师临好像很排斥他和魇魔扯上关系，就闭上了嘴。
他这一番动作比较隐蔽，褚师临并没有发现，他赞赏地看了一眼陆开，夸赞道：“做事有条理，不拖泥带水，还有能力，敖域有个好的战友。”
陆开：“多谢夸奖。”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将一大桌子的烧烤解决完了。
褚师临伸了个懒腰，跟穆麟耳语了几句，就让穆麟带着陆开和黄大海出去了。审讯褚师无欢这事只能他来，任何人留在这里都没用。
穆麟乖乖点头，让褚师临自己小心，就带着两人出了审讯室，坐在审讯室的外间通过单面玻璃和扬声器观察里面的情况。
褚师临端坐在褚师无欢的面前，良好的仪态让他看上去更加从容不迫，挥手解开褚师无欢的禁制，看着他将自己的下颚合上后，才笑了一声。
“三皇兄，别来无恙啊。”
褚师无欢好歹也是皇家子，下颌回归原位后，看起来也挺风度翩翩，他摸了摸自己略带水渍的衣服，嗤笑一声：“子濯，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这一身水是你弄的吧。”
褚师临坦然点头：“皇兄应该谢谢我，否则您现在就比那街边的老鼠都不如了，它们会翻垃圾桶，但不会将自己变成垃圾桶。”
“你！”褚师无欢眯着眼：“你还是那么不讨喜，我那时就不应该手下留情。”
褚师临笑了一声：“你也还是那么没脑子，那时是你手下留情吗？是你害怕父皇吧。”
褚师无欢一噎，褚师临说的是实情，那时他们确实可以随意欺负褚师临，但就是不能伤及他的性命。又一次他没收住力道差点将褚师临弄死，还被父皇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当然，对外宣称的关他理由可不是因为他伤害褚师临。
那时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他被活生生地封在棺材中，术士用鲜血画下封尸符咒的时候，他父皇才和他吐露这个秘密。
审讯室外，穆麟听到两人提起往事，脑海中突然涌现一些之前没有见到过的场景。那场景里绝大部分都是褚师无欢欺负褚师临的画面，以及自己被褚师临鲜血蕴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