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锐泽连忙走到冉时床边,坐在床上握着冉时放在外面的手,轻声呼唤:“冉时,冉冉,小时间,醒醒,你做噩梦了。”
冉时并没有被叫醒,他一把握紧宗锐泽的手,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在枕头上,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
宗锐泽有点着急,握住冉时的肩膀把冉时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继续小声呼唤。
这次冉时似乎是听到了,嘴里咕哝着宗锐泽的名字,但双眼还是紧闭的。
宗锐泽摸了摸冉时额头,不热,不是发烧,那为什么他叫不醒冉时?
刚想再叫,就看见双眼紧闭的冉时突然睁开眼睛,有些懵懵地看着自己。昏暗的灯光下,冉时的脸色似乎有些红。
“冉时,你怎么了?”宗锐泽有些惊喜,“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冉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没事,锐哥,你怎么在这?”
宗锐泽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撒谎:“我送你回来后,想帮你脱外衣让你好好休息,你就抓着我不放,还怎么都叫不醒。”
“啊?是这样吗?”冉时眨巴着微圆的大眼睛。
宗锐泽肯定地点头:“就是这样。”
为了自己的说法有说服力,宗锐泽抬起自己被冉时扣紧的手晃了晃,那意思是:你看,我没骗你吧?
冉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靠着宗锐泽,手还死死地抓着宗锐泽。
不好意思地放开宗锐泽,冉时挠了挠头发:“那个,谢谢锐哥,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得拍戏呢。”
宗锐泽见好就收,见冉时转移话题,也不再提刚刚的事。他把冉时扶好躺在床上,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嗓音温柔:“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冉时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宗锐泽在身边,他十分有安全感。
宗锐泽等冉时呼吸平稳了才起身回房间,没有看见等他走后,原本已经应该睡着的冉时静静睁开了眼睛。
冉时睡不着了,不是因为白天睡太多,而是刚刚的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刚竟然做了春|梦,做了和宗锐泽的春梦。
梦里他缠着宗锐泽,两人在暧|昧迷离的夜色中拥有彼此。那感觉极其真实,宗锐泽坚实胸肌的触感仿佛就在指尖,他闻着宗锐泽身上那股冷雪的味道,为那股味道着迷。
只是那味道不光是冷雪,还有火热情|欲的味道,带着他陷入无穷无尽的火热情|潮之中。
不过,让他有些疑惑的是,梦中的宗锐泽看起来似乎年轻了许多,和现在的宗锐泽差别有点大。而且对他的称呼是小时间,那温柔缱眷的声音现在都萦绕在他耳边。
但这虚无缥缈又极其真实的春|梦后续就没有那么美妙,后面的梦境又让他有些难受,他梦见了书中冉时和父母相处的过程。
那感觉特别真实,好像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
他上辈子父母亲缘淡薄,从小父母双亡,自家的亲戚怕被别人说想要侵占父母留给自己一个孤儿的财产,轮流把他养到八岁就把他扔到了孤儿院。
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只有谈化算是他的家人。成年后,他能动用父母给自己留下的钱,也回到了父母留给他的房子中,只不过,那房子里再也没有温柔的妈妈和伟岸的爸爸了。
冉时靠在床头上,回忆着梦中的事情,那温暖的感觉顺着心脏流遍全身,让他对这个世界多出了许多归宿感。
“这是我的记忆吗?”冉时喃喃,“我到底是书中的冉时,还是现实中的冉时?还是说上辈子的事情,都是我的一个梦?”
“不管了,不管我是哪个冉时,我都是冉时。”摇了摇头,冉时将自己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赶了出去,重新躺下准备休息。
明天还有戏,他得好好睡一觉。
第56章 了解
冉时是被小李叫醒的,昨晚宗锐泽走后,他很久才再次入睡。等坐上去片场的车,他才真正清醒过来。
打了个一个大大的哈欠,冉时揉了揉眼睛看身边不知道正在忙活什么的小朱,好奇地问:“小朱姐,你干什么呢?”
小朱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在刷关于你的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冉时把脑袋凑了过去,就看见小朱手机上正播放着一段关于他吊威亚的花絮,小朱正在关注的是花絮视频的弹幕。
花絮里,他完美的连续翻了两个空翻,躲开堆满的攻击后,拿着剑飞跃平刺,然后在空中旋转再次躲避对方攻击,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十分有大侠风范。
听到导演喊CUT,他才停下动作。然后跟只娃娃机里被夹中的娃娃一样,面无表情被威亚扯着放回了地面。
【好酷啊,冉时动作利落干脆,怪不得元导选他,这要是用管嘉木,估计还得替身上才行。】
【前面的,你要夸就夸,怎么还带捧一踩一的。】
【说的不对吗?管嘉木爱用替身是众所周知的啊!】
【对啊,真不敢相信冉时不是科班出身,这动作的利落劲可比常年拍古偶那些用惯了替身的流量小生好多了。】
【那些算哪门子流量小生,该说不说,宗锐泽还是拎得清。虽然宠冉时,但还是不惯他用替身的毛病。】
【我记得冉时手臂伤还没好呢,剧组这样算不算虐待?】
【虐待个鬼啊,要是真不行,宗锐泽能让吗?还是行,而且你看冉时完成的多轻松。】
【确实看着轻松,感觉没威亚吊着,飞身旋转的时候,他就把自己转出去了。】
【真酷,动作酷,面部表情也酷,酷酷的小侍卫,期待剧的播出。】
【是的是的,期待播出,昨天还传冉时吸毒。吸毒还能这么利落,说不定虚成什么样呢。】
【还有人说他十几岁就吸毒,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冉时还那么小,娱乐圈果然是不好混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是啊,是啊......还好有宗锐泽护着,要不这小可怜不被欺负死,也得被人潜规则。】
【潜规则这梗是过不去了是吧?冉时还没成年呢,能不在他的视频了说这些吗?】
【不说了,不说了,继续欣赏我儿子的英姿。】
【那是我儿子——妈妈的好大儿太帅了,妈妈爱你!】
小朱乐呵呵地说:“你看,现在好多人都夸你酷呢,也没人再去相信你吸毒之类的谣言了。”
冉时看着弹幕上的夸奖和自称自己妈妈的弹幕,尴尬地笑了两声,心想自己哪是酷啊,分明是第一次吊威亚胳膊疼、腿疼,怕一露表情就龇牙咧嘴,才面无表情的。
“对了,锐哥呢?”冉时连忙转移话题。
小朱收起手机:“宗老师先去片场了,今早他7点的通告。咱们那个宫殿景快布置好了,这几天宗老师戏份都是顶天立地,疯狂补之前落下的戏份。”
“那我呢?”冉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朱微微一笑:“你也是,毕竟你的戏份90%都和宗老师的戏份重叠。”
“呵呵,好吧。”冉时面无表情吃了一大口小朱上车后塞给他的可颂,差点没被噎死。
等三人到达片场后,冉时就被带着去化妆了,今天他要拍摄的戏份是冉时学成下山来找宗锐泽,两人重逢的戏份。
这场戏冉时在拿到剧本的时候就开始琢磨了,路七性格活泼、古灵精怪,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
但在面对自己的恩人大将军路照的时候,又会带上少年人特有的腼腆。
所以,重逢的时路七的情绪是必然不能太过外放的,完全内敛效果又不好。冉时之前决定办外放半内敛,但宗锐泽帮忙梳理过路七的情绪后,他放弃了这种想法。
决定用全起七分内敛、二分外放和一分腼腆的情绪来表演这段重逢的戏份。
原因是因为路照在路七心中的地位太过重要,说是路七整个生命也不为过。他对路照的感情很复杂,有感激、有崇拜、有忠诚、更多的则是对于路照的兄弟情。
可古灵精怪、有智谋、武功高强的路七其实面对路照的时候是自卑的,他渴望这份亲情,又觉得自己不配。才会在被路照救下,和路照短短相处的时间里,决定以仆从的身份留下路照身边。
用这种方式,试图抓住路照带给他的温暖。这样的路七,在面对路照的时候,感情势必不会外放太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怕自己的渴望被路照看见,怕路照厌恶。
今天的冉时造型很好看,长长的头发被黑色皮质发箍束成高马尾,垂落在腰间。一身窄袖青黑相间的交领长衫,领口还带着雪白的兔毛。腰间一条黑色腰带勒紧,显得原本纤细的腰肢柔韧强劲,好看的不得了。
皮质小包还是斜挎在身上,脚踩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因为边关是苦寒之地,身上还披了一件雪白兔毛滚边的天青色宽大斗篷,更是称得整个人长身玉立、意气风发。
说实话,冉时身高在娱乐圈并不算优越,只有1米78,但胜在比例特别好。一双大长腿把他整个人都拉长了许多,视觉上比一米八的人都高。
不过,冉时年纪还小,估计还能再长,就是再怎么长估计也长不过宗锐泽那逆天的身高了。
冉时化完妆出来,斗篷放在手臂上。天气太热,他要是现在就披着斗篷,非得中暑不可。一路上,凡是见过冉时今天造型的人,没有不夸奖的。
元让起更是对着一旁刚刚拍完一个镜头,过来查看的宗锐泽眨了眨眼睛,笑道:“这是谁家的翩翩少年郎啊?”
宗锐泽看着向自己走近的冉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容置疑地说:“是我家的。”
“臭不要脸。”元让起挖苦,“怎么就你家的了?人家答应你了?”
宗锐泽并不理会元让起的挖苦,朗声道:“路七,元导问你,你是谁家的翩翩少年郎?”
元导怔了,他没想到宗锐泽竟然会这么问冉时,心道宗锐泽不愧是影帝,这心思就是比他转的快。
果然,冉时听了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眼波流转:“我嘛?我是大将军路照家的。”
宗锐泽满意地点了点头,张开双臂,冉时就乳燕投林一般朝宗锐泽奔了过去。
两人重重地抱了一下后,宗锐泽放开冉时,轻抬眉角看向目瞪口呆的元让起。
“元导,翩翩少年郎是谁家的?”
元让起撇了撇嘴:“你家的,你家的行了吧。”
“本来就是我家的。”宗锐泽语气淡然,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让周围的人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
“行行行,你家的,你快去给我准备下一场。冉时的手臂还没完全好,不能总这么捂着,先拍你俩的戏份。”
元让起有些气急败坏,但还是关切地问冉时:“你一会有马戏,你会骑马吗?之前完全忘记问你,就直接排了这场戏。”
冉时刚要回答,就听到宗锐泽在旁边凉丝丝地开口:“他会,骑得还很好,否则我怎么会让你把这场戏排得这么靠前。”
元让起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也对,这点你还是很靠谱的。动起来,都动起来,放烟、放烟......”
所有人在元让起的叫喊中动了起来,唯独冉时愣在了原地,看着宗锐泽被化妆师拉着补妆的身影,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宗锐泽自己会骑马。
想了半天冉时也没有想到是什么时候,而且他发现宗锐泽好像很了解他,可是他们明明认识不足一个月。
宗锐泽总是拿谭超做借口,说是谭超说的。但他其实旁敲侧击过小朱,宗锐泽并没有私下和谭超见过面。
不是说宗锐泽不想见,而是没等见面,谭超就跟着B组去出外景了,两人根本没来得及见面。
既然没见面,那他的那些生活习惯和过敏的东西宗锐泽是怎么知道的?总不会是,宗锐泽忙完一天的工作,还要联系谭超,跟谭超了解自己的喜好吧?
先不说宗锐泽那时跟自己不熟,他也不是变态,不会这么做。就算他真的这么做,谭超不可能不来提醒他,害怕宗锐泽签他是想要潜规则他。
谭超并没有提醒,所以宗锐泽绝对不是从谭超那里知道他的习惯和喜好以及过敏的东西。
冉时以前以为是小朱告诉宗锐泽的,直到前两天的时候,小朱给他弄果盘的时候,特地给他弄了芒果,他才后知后觉小朱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对芒果过敏。
被谭超交代过的小朱都不知道自己芒果过敏,侧面可以说明原本的冉时芒果可能不过敏,或者过敏谭超不知道。
那么谭超都不知道的事情,宗锐泽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冉时没有细想过那么多,但今天宗锐泽如此自然地说出自己会骑马、还骑术很好的事情,让他不由得回忆起和宗锐泽认识后的点点滴滴。
越想,他越发现,宗锐泽很了解自己。自己生病时他给自己带的吃的、两人一起用餐时宗锐泽点的餐品好像都是他喜欢吃的。
可是,宗锐泽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自己呢?
第57章 银龙
宗锐泽为什么会如此了解自己这件事,冉时没有时间细想。道具师把他拉了过去,让他先和马儿熟悉一下,一会开拍的时候,好和马儿更有默契。
那是一匹通体雪白、体魄健壮的马。冉时不懂马的品种,只是觉得这匹马和他以往在片场见到的不同,通体上下带着一丝高贵的气质。柔顺的鬃毛和马尾毛在阳光下闪着细细的光亮,让马儿看起来漂亮极了。
冉时小心抚摸马儿的侧颈,马儿温顺地拱了拱冉时的胸口,乖顺的不得了。
这时,跟着过来的小朱从自己的大包中拿出了一根胡萝卜递给冉时。
“冉冉,你把这个给银龙吃。”
“它叫银龙啊,好帅气的名字。”冉时接过胡萝卜喂给银龙,一边抚摸着银龙脖颈上的鬃毛,一边笑着说,“小朱姐,你好细心,银龙好像很喜欢吃胡萝卜。”
带冉时过来的道具师——张老师笑了:“小朱应该是宗老师告诉的吧?”
“张老师,你怎知道啊?”小朱好奇。
冉时也好奇:“张老师,你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小朱姐本来就知道呢。”
张老师呵呵一笑:“因为银龙是宗老师自己马场的马,我们银龙可是赛级的夸特马。”
“夸特马擅长短距离冲刺,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品种跑得快,拥有百米冲刺能力。它们体格健美、肌肉发达、性格也好、运动能力强,而且多才多艺。”①
“啊?”冉时傻眼了,“那它的身价?”
“大概两百万美金左右吧。宗老师的银龙通体雪白,比一般的白色夸特马都要漂亮,体态也非常好,还聪明。宗老师特地借给剧组的,说是你手臂受伤,剧组的马儿没有银龙聪明,怕让你伤情加重,还说你应该会喜欢。”
张老师爱怜地抚摸银龙,感叹道:“宗老师真是一个好老板,想的就是周到。你和银龙好好建立一下感情,接下来你有非常多的戏份都要和银龙一起完成,我先去准备别的道具了。”
“好。”冉时怔怔地点了点头,他确实第一眼看见银龙就特别喜欢。
抚摸着银龙,冉时心中的疑虑再次升起。
小朱见冉时听完张老师的话,就沉默了下来,以为他是担心银龙演技不像片场的马儿那样娴熟,安慰道:“冉冉,银龙很聪明的。你放心,它肯定不会拖后腿的。”
冉时回过神,看向小朱:“小朱姐,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给锐哥添麻烦了,让锐泽时时刻刻都在惦记我。”
“我还当什么事呢。”小朱豪气地拍了拍冉时的肩膀,“冉冉,你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欢吗?”
“诶?什么意思?”
小朱伸出一根手指在冉时面前晃了晃:“小可爱,你以为宗哥想要让银龙进组就能让银龙进组吗?银龙可不是人,它很贵,可控性又没有人强。元导是因为一样心疼你,才会答应宗老师把银龙塞进剧组。”
小朱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银龙的下巴:“我们银龙也算是带资进组了。”
冉时回头看银龙,银龙也眨着长着银色睫毛的大眼睛看向冉时,一人一马突然生出一种互为知己的感觉。
毕竟,细算起来,冉时也是那个带资进组的。
小朱把自己带的胡萝卜、苹果的袋子递给冉时:“冉冉,你别多想,我们都很喜欢你,你不是累赘。好好跟银龙相处吧,我去给你买冷饮。这天太热了,你别中暑了,有事记得喊小李。”
说完,小朱朝片场外走去,像是又想到什么没有叮嘱,她又走了回来。
“你早餐吃的有点少,小李那里有温好的牛奶,一会记得喝。你这个年纪还能长高,别浪费。”
冉时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小朱姐,我知道了,你快去吧,热死我了。别忘了帮锐哥和元导他们带,你一个人拿不了,可以去找大李哥。”
“我知道了,你好好和银龙培养感情吧。”小朱看了一眼马头都伸进冉时拿着的袋子中的银龙,开心地笑了。
小朱走后,冉时牵着银龙在片场周围溜圈,时不时喂银龙一块苹果或是一块胡萝卜。
“银龙,你的主人对谁都这么好吗?”
“咴咴咴......”
“你说不是?”
“嘿儿嘿儿。”
“那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聿聿?”银龙歪头。
“你不知道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好,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但我想不起来了。你说,会不会是我的错觉。”
“啸啸!”
“唉,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也听不懂。”
银龙马头伸了过来,咬住了冉时斜挎的小背包。
“别咬,别咬,这东西不能吃。”冉时拽着自己的小包,“我错了,银龙,你能听懂,能听懂。”
不远处,元让起呵呵笑了起来,对着一旁正在整理服装的宗锐泽招了招手。
“你家这小家伙真是个活宝,跟马儿都能絮絮叨叨地说好久。也不知道怎么惹到马儿了,马儿咬着他的小包不放。”
宗锐泽抬头朝冉时看去,片刻后,眼中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银龙很喜欢他,逗他玩呢。”
“嗯?什么意思?”
宗锐泽:“银龙是一匹十岁的中年马,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最起码三十岁了。冉时在它眼中就是一个小马崽儿,它在逗他玩呢。”
“银龙有那么聪明吗?”元让起挠了挠头发。
宗锐泽淡淡一笑,眸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不要小看动物的智商,你看......”
元让起顺着宗锐泽的视线看过去,银龙已经松开了冉时身上的小包,叼着一根胡萝卜往冉时手上送。
冉时以为银龙是想要他拿着喂它,但他刚刚拿住胡萝卜,银龙就松了嘴。然后,用马头拱着冉时拿着胡萝卜的手,示意冉时吃。
“嗨,这马成精了,还真把小冉当成小马崽了。”
宗锐泽望向冉时的目光深邃,嗓音低哑含着笑:“是冉时可爱,连马儿都喜欢。”
元让起点了点头,冉时确实招人喜欢。脸蛋好看,为人谦逊有礼貌,还刻苦。演技有灵气,关键你怎么调|教他,他也不会生气,而是笑眯眯地问你,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种性格的演员是最招人喜欢的,关键这小家伙还极其有自己的看法。每次找他,他都能给你一些有用的意见。这在哪个行业里,都是非常难得的。
“好了,知道你捡到宝了。别废话了,烟都放好了,你去问问冉时和马儿的感情建立好了吗?建立好咱们先走一遍戏就开拍。”
宗锐泽点了点头,朝着冉时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近,就听到冉时的碎碎念。
“银龙,我不吃胡萝卜。哎,你别去拿苹果,苹果我也不吃。”
宗锐泽嘴角扬起一抹恣意的笑容,上前两步抚摸银龙的马头:“银龙,他是不是很可爱?”
银龙:“咴咴咴......”
“那你一会驼稳他,不能让他掉下来,知道吗?”
银龙:“嘿儿嘿儿。”
“好银龙。”宗锐泽再次抚了抚银龙的马头,抬头看向冉时,“走吧,要开拍了,我的小护卫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的大将军。”冉时歪头灿然一笑,按住银龙背上的马鞍,飞身上马,一抖缰绳,银龙踏步向前走去。
宗锐泽被银龙的尾巴撩了一下,无声地笑了。看着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轻声道:“还是那么调皮。”
抬步跟着冉时朝场地走去,路过元让起的时候,刚好听到元让起拿着大喇叭喊:“各部门注意,开始走戏了,别让人误入场地,被马撞到,惊到马就不好了。”
确定人员将空地上的东西都搬走离场后,元让起继续喊:“带小冉去定好的位置,小冉,你看我指令,我让你跑,你就跑,到军营门前就停下下马。”
冉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元让起:“各部门注意,现场安静,镜头跟上,这段可以的话就留作花絮。打板老师——”
打板老师:“第一次走戏开始。”
话音刚落,元让起红色小旗子一挥,冉时得到指令,用力一抖缰绳,银龙得到指令立刻狂奔了起来。
高速奔跑带起的的风吹起少年长长的马尾和衣摆,马儿漂亮的鬃毛和马尾也随风飘扬,一人一马在烟雾制造的晨光中美的像一幅画。
快要到达军营门口的时候,冉时单手拉动缰绳,银龙听话放缓脚步。然后。在冉时再一次拉动缰绳的时候,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
元让起激动坏了,小声对身边的宗锐泽说:“你还真没夸张,冉时的骑术没的说。”
宗锐泽骄傲地看着在日光中发光的冉时,回道:“他一直都非常出色。”
银龙落地后,冉时飞身下马,灿烂一笑,拍了拍银龙的脖子:“好伙计,辛苦了。”
银龙歪着马头眷恋地蹭了蹭冉时的手,小声“聿聿”地叫着。
“咔——”
“好,非常好。”元让起走了上来,“看来这段戏不用再走了,锐泽,你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们直接开拍第一次。”
宗锐泽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冉时:银龙,你说锐哥是不是喜欢我?
银龙叼着胡萝卜歪头:咴——(是,他喜欢你)
宗锐泽:银龙,别出卖我。
银龙:......
这年头,马都不好当了。
①夸特马的资料来源于百度
第58章 眼神
清晨的官道上,一个身披天青色斗篷、扎着高马尾的少年,骑着银白色的马儿正朝着边关苦寒之地疾驰而去。
细小的露水落在少年人的头发和银白马儿的鬃毛上,在晨光的照射下,仿佛发着光。
“银龙,快些跑,我们去边关找主人。”少年人轻抚马儿的颈侧,再次用力一抖手中的缰绳,马儿得令,加速狂奔起来。
官道上尘土飞扬,恣意少年郎带着欢喜奔向他的命运。
翻过前方的高山,一大片整齐的军营出现在少年眼中。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拍了拍马儿的屁|股,马儿一跃而起带着少年朝大营门口而去。
快要到达军营门口的时候,少年单手拉动缰绳,银龙听话放缓脚步。然后,在少年再一次拉动缰绳的时候,银龙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
这声嘶鸣在安静的清晨中仿佛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让大营门口负责警戒的士兵顿时警惕了起来。
“来着何人?这里是大潜路家军大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速速离去,勿让我等出手。”
少年听到士兵报出名号后,并没有退缩,而是翻身下马,在自己的小包中翻出了一块上好的玉牌。
“大哥,我叫路七,是你家将军路照的护卫。这是信物,请您代为转达,就说连山路七前来寻他。”
士兵接过玉牌看了一眼,白色通透的玉牌上只有一个笔走龙蛇的路字。士兵抬头仔细看了路七一眼,路七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等着。”士兵并没有阴奉阳违,路家军治军严谨,没人敢出纰漏。
士兵对身边的人交代一番,让他们看紧路七,在自己回来之前千万不能放路七进军营,才大步朝营里跑去。
他还特别注意没有直接朝着主帅营帐方向跑,怕路七是敌军派来刺探帅帐位置的探子,左拐右拐才朝帅帐跑去。
到达门口的时候,士兵特地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才对着帅帐外站岗的士兵说明来意。
路照在帐中隐约听到了路七的名字,想到半个月前收到的师父来信中提到,“路七已经学成下山,不日就会来边关找你”的话,高兴地起身,大步走到门口。
掀起帐帘,路照接过玉牌看了看,抬头问见到他后激动不已的士兵:“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就在大营门口,属下、属下这就带您过去找他。”
士兵小跑着在前面领路,路照跟在士兵后面,忍不住地想,当年那个小小的路七如今有多高了,长成什么模样了,是不是还像当年一样瘦小?
又想起路七今年应该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转瞬他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师父来信中常说路七为了尽快来找自己,天天拼命练功,连山都不下,估计没有时间认识什么姑娘。
就在胡思乱想中,路照看见了那个当年自己因为恻隐之心救回去的孩子。
晨光中,扎着高马尾、脚踩黑色靴子、身披兔毛滚边天青色斗篷、脊背挺直、容貌俊秀的翩翩少年郎站在大营门口,正笑着和守门的士兵说着什么。
“小七。”路照喊了一声。
路七听到声音朝路照看过去,因为现在没有战事,路照也就没有着将军铠甲,而是穿着一身黑色常服迎面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