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看好,还是考校。
如果是数学,宋问声不惧怕,他现在拥有的知识也够他横行一阵了。
他拿下纸张,思考了一瞬,只见他微蹙的眉目慢慢松开,在大家的微笑和眼神交接当中,他下笔了。
谢冠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看见宋问声神色平静,就猜到这纸上的东西难不倒他。
所有人都在等着宋问声。
片刻之后,这张纸上就布满了宋问声的字迹。
宋问声的字很端正,在撇捺之处有笔锋,但是在弯钩等拐弯之处亦是圆滑,说明宋问声这个人的性格,该他展示的时候,他不会退缩,该展现手腕的时候,他也能玲珑婉转。
再加上他这出众的天赋,在未来也许可以给已经颓靡的数学界带来什么新机也说不定,但是现在还稍显稚嫩的后辈还需要他们这些前辈的来保护。
众人稍一浏览他写出的东西,都带笑点头。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用辛达拉姆筛法探讨孪生素数无穷多》,许昌;
(2)来的有点晚了哈哈,麻将是没得打了,大家都去上班了,但是我今天沉迷一篇小说,昨晚上就熬夜看,看到刚才,终于把连载的五百多章看完了,又要追了……
(3)明天从30章开始V,谢谢大家的支持!笔芯-感谢在2022-02-09 20:26:02-2022-02-10 23:4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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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将246这个数字推向了121, 这不可以不说是厉害。
在场不少人都感慨,他们像宋问声这么大的时候可做不到这个。
饭局结束之后,他们还和宋问声交换了微信,现在的老年人也赶时髦, 周国昌说他还经常刷微博呢!
等回到谢冠家, 就发现周国昌拉了个微信群, 除了水木那两位不在,今天介绍过的都在里头了。
宋问声:“……”
他把这件事情和谢冠一说, 谢冠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因为格林戈那过两天才到,谢冠明天有课,所以明天宋问声的时间是空闲的。
第二天一早,宋问宁就开车到谢冠小区门口接他, 打算带他去逛逛。
谢冠正好和宋问声一起下楼,看见那带着墨镜, 但是身材姣好的红唇女子在小区门口等宋问声。
昨晚就听他说有人带他去玩,谢冠并没有想这么多,现在一看是一个妙龄女子,心里不禁有些波动,“这是你女朋友?”
“我亲姐, 在京城工作,所以我才打算考来京城这里。”
谢冠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放下一块石头这样, “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因为女朋友在这里而选择考这里的研究生,这种事情不在少数。
宋问声没有想太多, “别想了,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女朋友?”话说着, 他挥挥手, 就朝着宋问宁的方向跑去。
宋问宁扬扬下巴, “你朋友?还挺好看的。”看起来很斯文儒雅啊。
“是啊,挺有意思的一人,京大教授。”宋问声笑道,“今天去哪里?”
“去武馆。”
周文的武馆比较远,但即使是离市中心很远,这里也非常繁华。
武馆位于一处比较有年代感的巷子里,如果只是学兴趣班,那么周文就会教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如果要久学,那么就会传授一些拳脚功夫。
现在这个小院子里也有不少人,有不少武师穿梭其中,看起来就是一带多,还有一些在梅花桩、木桩上下功夫。
看见宋问宁来,武师们都笑着打了招呼,显然周文和宋问宁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馆主在里屋呢!”
走到里面,发现周文正带着一个打着赤膊的青年在打木桩。
有人来了,周文也没有让他停下,而是转头过来了,“来京城了?感觉怎么样?”
“很繁华,”宋问声有些疑惑的看着这打赤膊的青年,这个青年是个大高个,打赤膊,小麦色皮肤,有些不苟言笑,“这是在打这个木桩?”
“这是在锤炼他自己的手臂,”周文看着这个大高个,时不时点头,看来是很满意,“说来这也是京大的学生,叫许岱,五六年前就来了我这武馆,现在应该是京城大学的大三生了吧,好像是学生物的。”
周文没有打扰许岱,领着他们来到外面的石桌上坐下。
“怎么样,这武馆还可以吧?”
此时,正好,一位武师带着数十位爱好者在一边的空地上演练招式,出招迅猛,最前面的一位甚至有因为速度过快,击打空气产生的声音。
他们发出的「嗬」「嚯」声听上去整齐而内劲十足。
宋问声点头,“听他们的声音,搞得我都想练武了。”
“哈哈,现在也可以开始,来,我教你两手。”提到练武,周文最兴奋了,还亏他起了这个名字。
他马上就跳了起来,拉着宋问声想要摆出一个架势来,宋问宁拄腮看着他们,只觉得好笑。
半个小时之后,穿好上衣的许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师傅,我回去了。”
“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周文叮嘱道。
许岱淡淡的应了一声,在扭头看向宋问声的时候,点了点头。
宋问声也朝着他点点头。
这一两天,宋问声和谢冠说了一声,然后跟着宋问宁、周文去爬了长城,去看了紫禁城,还去正在搭建的一个剧组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还有点乐不思蜀。
邮件里,格林戈那说他已经到京城了,住在京大附近的一个酒店,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华夏,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旁边坐飞机的华夏人看手机的时候会说「我屮艸芔茻」,这是什么意思。
宋问声非常耐心且细心的解答「我屮艸芔茻」就是赞美的意思,并且教给他怎么念,什么场合可以用。
学到了新知识的格林戈那还有些开心,完全不知道他这是被坑了。
上回他们两个人打赌,他还差点把宋问声骗惨了,这叫礼尚往来。
谢冠看着宋问声捧着电脑在沙发上哈哈直笑,不禁道,“这么有意思?”
“格林戈那确实很有意思,这个糟老头子上回还想坑我,这回也让我坑他一回。”
“我之前在普林斯顿见过他,格林戈那好像今年也才三十多,应该不算老头。”谢冠有些疑惑。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头子,那种老顽童。”宋问声比划了一下,他有点懵逼的百度,照片上的格林戈那有着一脸大胡子,眼睛挺好看的,就是大胡子显沧桑,今年32,真的不是他所想象的五六十岁那种。
“所以你在和他聊什么?”谢冠手上切水果的动作不停,他装作不是太注意这件事情,以一种比较随意轻松的语气去问。
“就在说「我屮艸芔茻」是赞美的词汇,让他多多使用。”宋问声手指头微动,又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谢冠将零食和水果堆到宋问声这边,宋问声也完全不避讳和格林戈那的聊天消息,谢冠看了一眼,不免奇怪,“你们每条消息都发邮件,不累吗?”
“其实还好,他也没有微信q、q,我也没有他们那边的聊天工具,在推特私聊也麻烦,发邮件不是更加快吗?”宋问声看见那边发来一个「他要睡了」的消息,马上就关掉了电脑,“好了,现在就结束了。”
看到这幕,谢冠不禁感慨,难道他是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交流方式了?可是格林戈那好像比他年纪更大!
第二天,谢冠还是要去上课,格林戈那也和接待的人去京大参观,宋问声自然是去找他。
格林戈那第一次踏上华夏的土地,异国他乡的风情让他感觉很不一样,他甚至想他是不是应该多出来做交流才行?
接待人员带着他参观京大,京大里面的景色也很不错,亭台楼阁,湖水幽幽,杨柳依依,简直就是小型园林,有一种江南婉约雅致和北方大方简约的结合之美。
他看到这和普林斯顿不一样的景色,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格林戈那先生,请看,这就是我们学校的湖,叫做好学湖,每当学子……先生?”接待人员看见格林戈那似乎要往湖旁边的亭子走,也不免多叫了一声。
“请稍等片刻。”
刚才走到这里,格林戈那就看见一个人朝着他招手,他想到之前和宋问声说好的地点,一个很大的湖旁边,应该是这个?
他快步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宋?”
招手的人就是宋问声了,他看见格林戈那还有点不敢相信,因为这个人刮了胡子之后,和照片上很不一样,如果不是那一双如同大海一样波光粼粼的蓝色眼睛,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就是照片里那个颓废的大叔。
“是我!”宋问声说,“你刮了胡子和我搜到的照片不一样,我差点认不出!”
他没有说之前自己一直认为格林戈那是个老头子的糗事。
格林戈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有点毛茬,他之前看数学新进展的一期封面,好像宋问声就很年轻,现在看看,真的很年轻。
“谁能拒绝一个让自己看起来很酷的大胡子呢?”格林戈那想起自己的大胡子还有些得意,主要是他成为教授的时候太年轻了,去讲课有点不庄重,所以他留了大胡子,整天穿西装。
现在刮了,一来是他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二来是他觉得去到新的地方应该换一个形象。
三月份的天气微凉,习习的风吹拂着杨柳,湖边的亭子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他们小声讨论着这个在亭子里和格林戈那相谈甚欢的人是谁。
终于有人认出,这就是前两天在数学院报告厅开过讲座的宋问声。
本来还想要上前的他们一下子就止住了步伐。
面前的两个人都是新生代较为出名的数学家,也许他们认识也说不定。
格林戈那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他和着宋问声一起走来。
他是来这里参加由京大和水木组织的数学交流会,这个数学交流会虽然说是小型交流会,但是受到邀请的可有不少华夏学者,也可以算是一个大型交流会了。
来的有些人是看在邱教授的面子上,邱教授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菲尔兹奖得住,后面千方百计回国建设,得到了很多人的尊重。
英才回国,国家相当重视,在待遇和地位上是给足了邱教授。
有句话也是这么说,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邱教授这么多年来,拉起了国内数学界,建立了邱成同数学中心,培育了不少数学人才,促进国内外数学界的交流,让国内数学和国际接轨。
这些年来,随着国内数学界的发展,爱德华-威腾、安德鲁-怀尔斯、阿蒂亚爵士都来过国内数学界交流。
国内也涌现了大批像谢冠、李焕这样的新生代数学家。
而现在横空出世的宋问声,被他们认为是最有可能在40岁之前夺得菲尔兹奖的人。
交流会的邀请函也早就发给了宋问声,只是那时候他还不定来不来参加,直到来到京城之后,他才答应也来交流会。
这次交流会可以说是一场小型的数学家的盛会。
格林戈那拒绝了接待人员的陪同,其实他不太习惯这么多人跟在他的后面,如果不是翻译的需要,但是现在宋问声在旁边,他觉得两个人自在一些。
接待人员自然是随他,和宋问声交代了几句,他们就离开了。
“他们说了什么?”格林戈那问。
宋问声笑了,“告诉我酒店地址,等会把你送回去。”
“哇哦,其实也不需要,只要给我地址,我给出租车司机看就好了,”格林戈那和宋问声并列,慢慢走在这林间小道上,“08年奥运,我姐姐来看过,她说这里很多人会说英语,我觉得我也不用太担心。”
“哈哈,非常自信,等什么时候我把你骗去卖了。”
格林戈那眨眨他那湛蓝色的眼睛,非常认真的想了一下,“成年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要。”
宋问声带他去逛了一下京大,之前谢冠带他逛过,他觉得自己过几个月也要过来就读了,当时是非常努力的记住这里的路线。
现在正好可以显摆出来。
但是他忽略了格林戈那这可是个「为什么」先生啊,看到什么都问「为什么」,简直让宋问声难以招架。
最后他们就下一个梅森素数什么时候被发现还有傅里叶变换产生了争吵,在把格林戈那塞回他的酒店房间之后,两个人还在为了自己的观点争论不休,这时候话题已经扯到了千禧七大难题之一的n-p问题。
千禧七大难题是进入21世纪之后,由美国的克雷数学研究所公布的七个数学猜想,也叫做世界七大难题。
每解决一个难题,发表在数学期刊上,经同行验证两年,确认猜想被验证,可以得到克雷研究所颁发的一百万美元奖金。
这么多年,不少数学家前赴后继的研究这七大难题。
但是世界之最就是世界之最,这难以攻克的七大难题也成为了数学皇冠上的明珠。
至于n-p问题和前面所提的n-phard不完全一样,他是七大中的其中一个——p=n、p的问题。
不论证实或者证伪,都可以得到100万。
目前两人都倾向于p≠n、p,现在的争吵只是因为证明的思路不一样导致的分歧。
作者有话说:
(1)我来了-下午还有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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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卷起来
自从宋问声凭借四色问题在国际上横空出世之后, 就有不少人想要借助他文章当中的思路证实或者证伪n、p问题。
在大家看来,n-phard的问题远比n、p问题更加难解决,但是宋问声巧妙的证明方法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思路。
不过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敢说自己证实或者证伪了n、p问题的。
在争吵当中,格林戈那和宋问声的火花碰撞, 然后他们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关于n、p问题的想法。
这些想法统统都被他们写在了草稿上。
就连谢冠打电话过来, 宋问声也暂时不回去了。
他被格林戈那激起了好胜心, 发誓今晚一定要把这一阶段的问题给解决了!
“定义V-S(颜色集),使得任意两个相邻的顶点v和w均有C(v)≠C(w)。当基数│S│=k时, 称G拥有一个k-1着色。参数X(G)=……”(1)
“不行!”不是这样!
数学问题的解决就好像在层层的迷雾当中探索真相,问题的解决好像临门一脚又好像遥不可及。
宋问声挠了挠头发,那边的格林戈那正趴在沙发上奋笔疾书,似乎是已经解决了一些问题。
绝对不能被这个家伙先弄出来, 要不然他能笑自己很久,正如同每一回格林戈那举例想要反驳宋问声的时候, 宋问声总是拿「你没有证明四色定理」来反驳他那样。
「认真认真」他强迫自己专心致志,但是往往这么强调就是有反效果。
数羊也不怎么睡得着。
“要不然自己去洗洗手?”宋问声无数次看向洗手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听说自己很灵验,要不然自己拜自己?
也不是不行!
他走向厕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起来。
这异常的举动直接就吸引了格林戈那的注意, 他连手下的笔都不顾了,走过来, “你在干嘛?”
“让自己卷起来!”宋问声凉凉的瞅了他一眼,继续闭上眼睛拜他自己。
“「zuanqu来」是什么意思?”格林戈那模仿着说了一遍, 有些怪腔怪调的, “难道这是一种神秘的仪式?你一定是一个巫师!就是哈利波特的那种!”
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宋问声放弃了自己拜自己, “我不是巫师!只是我们国家的神和你们的上帝有些不一样!”
“我们的神是有具体的职权的, 就像是官员一样为人民百姓做事,所以我们要发财就去求财神,要长寿就去求寿星公,要做官就去求禄神等等……”
“哦,非常的具有实用性,可是这和你自己在这里叽里呱啦有什么关系!”
宋问声神秘兮兮的说,“我的同学说他们求我很有用,我也打算求求我自己看看没有有用……等等!我好像有思路了!”
神很多,那就是n个神,他只有一个,他要求到正确的神,但是又不能每一个神都问,因为可能会得罪人家,毕竟贡品已经端过来了又不给人家吃,是不是会让神生气?
所以我们只能凭借有限的线索想,我们应该求哪个神,甚至是复合问题,我又要求福禄寿,我除了可以求福禄寿神我还可以求谁?
格林戈那头上冒出了几个问号,“那要是我求你,有用吗?”
已经陷入了思考的宋问声随意答道,“可能有,但是要瓜子花生、糖果饼干等贡品,还要有祖先钱……”
格林戈那看着拿着笔涂涂画画的宋问声,心里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他拿起一张纸,歪歪扭扭的画出了类似纸币的样子,只是这个人头里他画了宋问声的侧脸。
卷起来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祖先钱他知道!
之前推特还有脸书上很火的,烧给去世的家人的钱币,据说这样可以让去世的家人保护自己,在法国还是一个纸扎博物馆,听说纸扎就是烧给去世的家人的玩具还有家具……这些东西还被他们称作是浪漫的艺术!
他根据印象画了祖先钱,瓜子花生这些他没有,桌子上只有一些水果,他把水果祖先钱堆到了宋问声面前。
然后模仿刚才宋问声的动作拜了拜……好像没有什么用。
他看着橘子上的纹路发了一会儿呆,橘子上的纹路就像是地图上车水马龙的马路一样,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停停走走,不停的有人上车下车。
他跑过去,快速的拿起笔。
这一次,他如有神助,快速的解决了其中一个问题,等他再看宋问声的时候,发现宋问声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宋问声的手稿大部分被他盖住了,但是上面最后一行显露了出来,俨然是P≠n、p!
格林戈那解决了他这一部分的问题,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他只完成了宋问声二分之一的工作,他呼出一口气,看向墙上的钟,现在已经凌晨五点了。
幸好明天的交流会是下午。
他拍拍宋问声的肩膀,“去床上睡。”
宋问声睡意朦胧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叫他,摇了摇头。
格林戈那叫不醒他,只能搀扶着他,把他放在床上,还给他脱了鞋,盖好了被子,自己取了另外一床被子委屈巴巴的睡了沙发。
他照顾姐姐家的小孩都没这样……想着想着,他也沉沉睡去。
梦里,他带着这个仪式回到了普林斯顿,从此大家沉迷祖先钱不可自拔,然后召唤来了高斯、欧拉、梅森……附体,把哥猜、BSD猜想、N-S猜想等千禧七大难题统统解决了。
都说数学是上帝的语言……他们还找到了上帝。
上帝一转身,那张脸显然是宋问声的脸……难怪他们拜宋问声有用。
格林戈那一下子被吓醒了,“wtf?”
他翻身发现自己正睡在沙发上,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空空的肚子提醒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而床上,宋问声还没有醒,脸都被压红了。
“该起床了!”
还在睡梦当中的宋问声被这一声吓得弹跳起来,扭头一看,格林戈那已经拉开了窗帘,他一把拍在自己的额头,“睡懵了,已经十二点了,下午三点的会……去吃点东西先。”
他起来把自己的手稿收拢收拢,“你也刚醒?”
“是,我只是完成了一部分,显然你已经完成了。”格林戈那努嘴示意道。
“里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没有解决,不算完成,我需要你的帮助。”他这不是慷慨,本来有些东西就是他们一起想出来的,即使是一些地方有分歧,他也做不到把用了一部分格林戈那方法的文章全部占为己有。
格林戈那显然是知道他的顾虑,没有拒绝,点头接受了。
洗漱之后,宋问声带他出去吃了抄手,清淡一些的,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这抄手显然深得他心,格林戈那吃掉了两大份,还连连夸赞好吃。
等他们赶到京大的时候已经两点多快三点了。
这会议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不管是宋问声面熟的还是面生的,大家在看见宋问声和一个外国人进来之后,都在看着他们。
什么目光都有,期待的、审视的、羡慕的、赞叹的……这种场合有过锻炼了,宋问声只当自己是一颗锤不烂的铜豌豆,不理睬他们。
直到周国昌对他们招着手,“格林戈那先生,小宋,请过来坐!”
在众人的目光当中,他们坐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之前说过,这里来的大部分是国内知名的数学学者,在国内都有一定的地位,如果说周国昌他们坐c位,他们没有意见,但是这两个年轻人,还有其中一个外国人面孔,他们坐C位,凭什么?
就凭他们是宋问声,接连发表了《数学新进展》和《数学年刊》的宋问声,在图论和素数问题都有着卓越成就的宋问声。
那个外国人来头也不小,西谬尔-格林戈那,博士毕业之后凭借自己的成果迅速成为了普林斯顿的助教,在一年的时间里迅速成为了教授。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瞩目的新生代的数学天才,哦,还有一个在德国的彼得-波尼斯。
谢冠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宋问声已经坐在了前排,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于旁边的那个外国人应该就是格林戈那了吧?
“首先欢迎大家能够来到京大参与此次的交流会,此次交流会,我们邀请了格林戈那先生、杜苏特先生等国际知名学者来此处交流,希望大家畅所欲言……”
首先他们邀请了宋问声第一个上台做一小段总结,点出图论应该何去何从。
作为解决了图论上知名难题的学者,宋问声即使上台说出自己的看法,说声托大也没有人敢接。
因此大家老老实实的听,认认真真的做笔记,在就图论的发展交流的时候也十分和睦,格林戈那也适时加入了自己的观点,给予了他们一些方向。
这种和睦贯穿了整个交流会,乃至到了后面数论、几何等等都是非常和谐。
格林戈那说,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和睦的交流会。
宋问声也这么觉得,本来以为交流会就是要唇枪舌剑,舌灿莲花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简评四色定理的一种非计算机「逻辑证明」》,杨军;
(2)哈哈,我又来了,还有一更,让我缓缓,我好像忘记要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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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
国内数学要怎么发展, 那肯定有点像是道统之争,学术界也并不干净,拜山头的拜山头,除了宋问声这个没山头的, 他们这些大山头谁不想多出点名?多得点?
他们现在和睦, 只是因为还没有开始, 年底的国内数学家大会才是真正的舌战群儒、舌灿莲花、唇枪舌剑的时候,现在他们是来看看格林戈那和宋问声的。
现在也看到了, 人也确实不错,宋问声成了京大学子,算是成为了京派。
会中交流他们不激烈,会后交流那才叫一个激烈。
杜苏特早就习惯了, 他就坐在宋问声的旁边,眼见着这两个人就要走, 而其他的学者还没有要离开这里的,包括周国昌,他一把拉住二人。
“你们可以看看,他们在会后才是真正的交流!”
周国昌拉住了宋问声,“你们可以留下来看看, 格林戈那先生。”
这个时候,在宋问声诧异的眼神当中, 周国昌稍微挽起袖子,用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走了过去。
“n-p问题, 走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你不觉得现在已经有了一条新的道路吗?”
“素数, 已经无法逼近了”
“拓扑, 你仔细看看, 还可以归一吗?”
“应用数学,今年继续将数学和计算机相结合,去年我们的产业孵化相当成功……”
和刚才的和睦相处不一样,他们反而在会后闹个沸反盈天的,每个人都为自己山头的利益争得面红耳赤的。
“我已经习惯了。”
杜苏特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扭头看他。
他摊了摊手,“我是巴铁的,来华夏很多年了,是一个大学的教授,也参加过这样的会议很多回了,一般两个结果,一个人辩倒另一个人,要不然就是你不见我我不见你反目成仇,绝对不可能和睦相处。”
宋问声扭头去看,周国昌和一位头发白完的老翁在吵架,宋问声都感觉他们要打起来了。
格林戈那抽抽嘴角,“我感觉他们要打起来。”
“比战斗民族还战斗民族啊……”宋问声也是大开眼界。
三个人坐在这里,好像不关他们啥事,但是也感觉格格不入。
“之前我的同事来到华夏做交流,他们还纳闷你们好像没有下午茶,现在看看这会后交流好像比下午茶更加刺激!”格林戈那略有些兴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