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门开了……
门开了,他应该能活下去,余寺言混沌中想着,突然意识与身体抽离,两眼天旋地转,全身不受控的开始抖动,继而瘫软倒地。
“警报警报,2号监控有人经过。”陆胥白穿着睡袍半靠在床上看书,他刚才下的这个指令只是为了检测林锦之走的时间,没承想这个点了还有人来?
他随手打开手机监控页,地上有团人影,陆胥白将画面放大,紧接着他的瞳孔也跟着影像一同放到最大,一向注重仪态的陆教授鞋都来不及穿,飞速奔向门口,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砰”的一声,防盗门被摔得巨响。
地上的冷冰冰的一幕像利箭一般,狠狠的刺穿了陆胥白的肺管子。余寺言像个死人一样侧躺在走廊的大理石墙角,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甚至唇的颜色也没有,豆在汗珠顺着鬓边的发还在流淌,从地上那滩水迹能看出来这人已经汗如雨下有一会儿了。
陆胥白半跪着将人从水渍里将人捞起,小心翼翼的将人打横抱起,想都没想平放到自家沙发上,取下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环套到余寺言的右手腕,“小心,监测脉搏!”
随后又将余大骚包的大墨镜取了下来,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半夜戴墨镜出门,而且是在已经出现了紧急情况下,不怕因为注意力没法集中耳而导致摔死吗?
陆医生翻开余寺言的眼皮,仔细观察他的瞳孔。
小心:“脉搏101,轻度休克,根据心率初步判断为疼痛性休克。”
陆胥白:“……”
看来疼死比摔死快。
这个人可是余寺言啊!
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像对待其他病人一般客观理智。
陆胥白急忙俯身准备心肺复苏,就在两人鼻尖只差一毫米时,平躺着的人倏地睁开了眼,顿时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陆胥白:“……”
余寺言:“?”
“你是打算连一个昏过去人的豆腐都要吃吗?”余寺言虚弱的问。
“我想我对一个麻辣味的豆腐不感兴趣。”在这兵荒马乱间陆教授已经不在乎是否病句了,只顾着着急麻慌的澄清自己贬低别人。
“警报警报!心率过快、心率过快!”小心的电子音打断了突然的安静。
陆胥白脑阔疼的命令:“你闭嘴!”
继而又反应过来,应该先做的是检测余寺言的身体状况。
为了方便查看病号,陆胥白就这么僵硬单膝跪在地上,面对着余寺言的侧脸。他全然忘记自己只是披着一件黑丝睡袍…和…平底内裤……
睡袍的腰带不知何时散落,平日里严肃正经的陆教授就这么大剌剌的几近全果暴露在余寺言眼底。
入眼的肩膀如同大山一般宽阔,明显却不夸张胸肌性感又有力量,隐入膝盖的人鱼线确实让余病号暂时忘记了疼痛,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陆胥白大腿内侧的炫目的水瓶座符号上YSY的纹身。
看到那里个特殊意义的字母时,余寺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身体的不适牵引着闭塞的心灵,让他整个人都脆弱得如同不堪一击的月光石。
尖锐的隐痛和难忍的酸涩一股脑儿袭击着余寺言,他的眼眶倏地变红,眼泪不受控的一滴一滴往下落。
陆胥白以为他是因为疼才飙眼泪,抿嘴皱了下眉,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劝慰,“你再忍忍,我换衣服去医院!”
说着陆教授就要起身,一股弱力拽住了他的手腕,是冰凉的。陆胥白全身狠狠打了个哆嗦,惊喜的,激动的,悲伤的,委屈的各种情绪纷纷砸来,他没有回头,怕这是十年来的又一场梦境。
“不能去医院…明天网络上会炸掉,后天就会有【当红顶流患绝症,医院求生】”身后的人自恋又可怜,语气堪称哀求。
身前的人喉结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哪说起。
“还有……”余寺言几乎用气息在说:“纹身不错…”
陆胥白:“………”
这货怎么不痛死?陆胥白再次欲向前走,一直没有松开的手腕再次被拽了拽,只是没了方才的力度。
“哪都不许去。”余寺言既拽又虚的哀求:“在这陪陪我……”
陆胥白“嗯”了一声,还是缓缓抽回手往前走了。
余寺言觉得那种痛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只见陆胥白走到门口入户走廊,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黑色带子,随后理了理睡袍顺势打了个结。
哦!原来只是去捡腰带,余寺言矫情的想。
系好腰带陆胥白转身往回走,走…走…靠…又拐弯了。
算了,只要不离开我的视线就好了,沙发上的人震惊得垂死瞪眼……MD,看不见了,“把一个病人就这么丢在沙发上,是不是不太道德,喂?”
余寺言用腹肌在呐喊,企图唤醒前男友稀薄的良知。喊完后又颓废的想到,人家在和你谈恋爱时都可以不需要你知晓就把你丢掉,更何况现在。
“陆胥白你个大傻逼。”他忍不住低声骂道。
就在想对着房内的人大声喊之际,只见陆大傻逼手提一个大箱子,犹如超模般款款而来。
“小心!再次测量体温,血压,心率。”陆胥白对着沙发上傻愣的人说:“你躺好,双腿屈曲。”
余寺言惊恐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嘛?刚才想亲我,现在又……趁人之危不是这样子的,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啊……”
陆胥白听不下去了,直接上手握住他双腿腕强迫其屈膝,余寺言简直要崩溃,没想到自己以前居然喜欢这么个变态,表面谈着女朋友结婚,暗地里对他一个病入膏肓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下手。
余寺言被陆胥白的双腿禁锢得死死的,他含泪反抗,“不要……我喊了…”随后直觉得上腹部一阵冰凉。
“是这里疼么?”陆胥白面无表情问。
余寺言被这冷刺激稍恢复些许理智,清楚的看见陆大傻逼耳朵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个医生用的听诊器。
他下意识的回答:“是,很痛!”
“这儿呢?”陆胥白依次在左右上下腹都按压了一下,每换个地方都问一遍。
这种专业的气场让余寺言忍不住配合:“只有第一个按的地方疼。”
“抱歉,陆教授,刚才余先生情绪一直很激动,数据可能不准,我再次测量。”小心的电子音由本体矮胖墩电子吉娃娃输出。
“什么?陆教授?还有这狗是怎么回事?”可怜的余大明星,在经历疾病折磨的同时今晚第二次被惊吓倒。
“您好,余寺言先生,我是小心,很高兴认识您,这是我的主人陆胥白陆教授,他是我的爸爸之一,也是江北大学医学院教授,江北大学附属医院主治医生。”小心的电子音毫无波澜的飘来就像陆胥白的表情一样。
“医生?”余寺言突然明白了什么,有点难以启齿的羞耻感,弱弱地问道:“是在帮我看病?”
陆胥白戏谑道:“那想要我做什么?”
余寺言:“…………………”
幸好他向来遵循的信仰是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余寺言在心态自我调节方面是有天赋的,说白了,天生的厚脸皮。
仿佛刚才的笑话他充当的只是NPC的角色,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小心?这么智能?他是你爸爸之一,那你爸爸之二是谁?”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小心说:“根据最新检测结果,余先生目前体温38摄氏度,血压170/90mmhg ,心率110次每分。”
“急性肠胃炎,吃药。”陆胥白将一粒白色药丸递给他,嘱咐道:“你对头孢类抗生素过敏,记住不能吃。”
“你怎么知道我对头孢过敏?”余寺言脱口而出。
空气突然凝固,两人眼神像是跨越山海再次空中交汇,陆胥白记得两人第一见面时,余寺言充当英雄带着他逃跑后才发现慌乱中前者的右手小臂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伤了。
倒也不是很严重,少年时期的男孩子,压根没有当回事,两天后出现了感染症状,当时陆胥白要拉人去医院,那人和现在一样死活不愿意。
“真没事儿,一个小伤口而已…”少年余寺言无所谓道。
陆胥白眉头紧皱,他出生在一个世代从医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对病理有先天的敏感,再三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换了消炎用的酒精换成了碘伏。
结果当天下午余寺言就发起了低烧,在陆胥白连哄带骗的将人骗去最近一个小医院,到了医院才知道余寺言是害怕打针,针管插进手臂时,自称男子汉的某人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陆胥白笑话他还没过瘾,余寺言手腿立刻出现大片大片的红,这件事是刺激陆胥白子承父业最大的过敏源。
诡异的寂静中,余寺言轻哼了一声,陆胥白眼眶微微泛红,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言…”陆胥白轻咳一声,找回自己声线,“严重程度还没到手术,这个药是升级版的Azithromycin,比普通的阿奇霉素药效更为精准,专门针对头孢青霉素等抗生素过敏患者研发的,在米国临床试验了六年,上市了三年,可以放心吃。”
他的声音低沉淳好听,这么细心的解答着一个东西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忽视事物本身,而淹没在他营造的智慧海洋中。
“噢!我记得有人说最喜欢的是浩瀚的宇宙?怎么学医去了?”药吃下去,余寺言觉得缓了来了些。
陆胥白亮如寒星的眼中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凌厉,紧盯着他,犹如一汪秋水突然凝结成冰。
他堪比川剧变脸的速度迅速变回了扑克脸,木然瞪着余寺言,“是因为我懂得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余寺言重重重复这几个字,压抑多年的火山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大声吼:“你损了什么?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你损什么了?啊?”
当然,这个“大声吼”只是他自我感觉,虚弱的病猫怎么能吼出老虎的气势呢?
撕裂般的疼痛再一次袭来,似有千万只虫蚁撕咬着自己的腹部,随后传来阵阵恶心,余寺言手压在腹部,胸口剧烈起伏,本想再吼他喵的几句,可痛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你在生气?”陆胥白冷笑道。
余寺言边忍着痛边在心里咒骂,“老子难道不该生气吗?乘人之危的小人,有本事等老子好了,打不死你!!!”
“就你这体质,不太适合生气,”陆胥白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寺言说:“适合在保温箱呆着。”
余寺言使出吃奶的力气,他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看扁,回击道:“陆胥白,我发现你这人的嘴挺能啊,人设崩了知道不?”
陆胥白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回忆加反省发现自己今晚的话确实有点超额,他唇线紧抿,想了想还是又开了口:“以后麻辣这种味道最好不要碰!”
“谁碰了?我全程吃着水煮鸡胸肉看着林锦之吃来着。”余寺言全身都死了只剩嘴硬。
陆胥白靠近他耳旁,缓慢开口:“刚才我闻到你嘴里的麻辣味儿了。”
“……”
不要碧莲
反正肚子痛着,余寺言准备装死来对抗,倏地横伸出一双手,一只拽握住在他的双手,一只按在他的腹部。陆胥白的手很大,手指很长,几乎一只手便可将余寺言的腰腹握住。
陆医生眉头微皱,过了这么多年这人难道只长个儿不长腰的吗?
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按压住余寺言腹部的手顺时针有节奏的推抚着。
突如其来顿痛叠加上剧痛,这种炸裂般酸爽让余寺言忍住闷哼了一声,“嗯……”
“!”余寺言有些懊恼自己没忍住。
不知不觉间,被陆胥白握着的手和腹部都渐渐感受到了暖意,也感受到安全感和困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自己是被一句刻在骨子里的鹦鹉音给吵醒了。
“陆胥白你个大傻|逼!”
他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真享受着无梦的一晚好睡眠,第一次觉得这鸟怎么这么讨嫌。
一分钟后,
“陆胥白你个大傻|逼!”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远,余寺言迟疑了一会儿,缓缓睁开双眼,屋内光线正好,不刺眼但足以让你看清所有,充满现在清冷科技感的装潢,整个空间充满雪白,浅云,银白,凝脂,汉白玉等各种白,只有些许的黑色点缀,甚至连上楼的楼梯都像是悬浮在空中。
哦,好看,但不像自己家
“???”特么这不是自己家???
余寺言立刻惊醒,正欲起身,腰腹却被一道力量禁锢住,他猛地掀开身上的毛毯,这腰间居然耷拉着一只手。
他看着这只大手,睡去的意识渐渐苏醒,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快要死的事情。
余大明星侧身便瞧见陆胥白看猴耍般盯着自己,“……”
第13章 言言
破晓时辰屋内一片朦胧,所有的景象都像幻象,陆胥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余寺言,兴许是这几天太过辛苦,昨晚陆医生居然就着给余寺言揉肚子的姿势睡到了天亮。
见余寺言身上盖着自己的毛毯后,陆胥白也缓了过来,昨晚这人睡着后,他去卧室把床上的毛毯帮对方盖上的。
继而……帮他(偷)揉(看)腹(他)多久,没想到把自己给揉睡着了。
两人尴尬的沉默对视,直到阳台又传来一句,“陆胥白你个大傻|逼!”
余寺言:“……你听得见啊!”
陆胥白:“是的,我没聋。”
余寺言:“……它只是饿了,渴了,醒了,有情绪了才会这样。”
陆胥白:“还会说点别的吗?”
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余寺言都感受到了些许不好意思:“我在教他……”
陆胥白继续问道,“多大年纪了?”
余寺言:“我多大年纪你不知道?”
陆胥白:“我是问鹦鹉。”
“操,那你问它去。”余寺言说完又有些想笑,随后又补了句,“差不多八岁。”
“哦!”陆胥白点点头:“以它的智商学会这句,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余寺言说:“你直接说我每天都骂你呗,所以我的鹦鹉只会说这一句呗!”
陆胥白耸耸肩:“原来是这样啊…”
余寺言气急败坏,感觉只要和陆胥白聊两句就会把人气死,他记得这人以前没这怼人的毛病啊。
“早上好,陆教授,余先生。”小心开启萌萌的大眼睛,热情的打招呼。
余寺言注意力很快被转移,瞬间觉得这电子狗造型的小心比陆胥白可爱太多。
他朝小心挥手,微笑着说:“早上好,小心!”
可能是余寺言这个举动太蠢,可能是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也有可能是看到某人吃瘪的表情很享受,或者是每样都有,总之,陆胥白今天早上心情有些飞扬。
小心:“余先生,您可真有礼貌,现在是早上时间六点二十,请问二位还要再睡一会儿吗?小心会在十分钟后叫醒你们。”
这话说的,好像他俩睡在一起一样。
虽然但是…
“不用。”陆胥白说,他从慢慢地上起来,用力的撑起那双麻了的逆天大长腿,试着走了两步后侧头说:“洗手间抽屉里有备用牙刷,毛巾。”
余寺言“哦”了一声,小声跟小心嘀咕:“你每天照顾他很辛苦吧,要不跟我走?”
走到厨房门口的的陆胥白忍不住嘴角一抽,这人白痴么?
小心:“不幸苦的,余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的系统里只有为陆教授服务的指令,也就是说我永远只听命于陆教授。”
余寺言来了兴致,“唉唉,他是从哪里买的你?”
小心:“我是小心集团第一代AI,陆教授是我的研发者之一。”
余寺言认真又有点傻气的表情显示在厨房冰箱投屏上,“这么牛逼的吗?”
陆胥白忍不住想笑,他将小米粥盛到碗里,才发现自己家竟然只有一套餐具。
陆教授喜欢简约,想着自己一个人住,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套,这套三百多平的复式,出了健身室器材有几套,其余者基本都是孤零零的one。
洗手间柜子里多的一套洗漱用品,是佟磊偷留下给陆胥白备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警报警报,二号监控有人经过。”小心发出警报声,同时双眼弹出门口监控的映像,余寺言看到是付一提着食盒走了过来,应该是去他家的。
余寺言“唰”地从沙发上弹起,眩晕又将他击了回去,他看向电子狗求助的问:“小心,我的手机呢?”
小心:“为您监测到手机在距您左手边二十米远的柜子上,电量0,请问需要为您拨打电话吗?”
余寺言顾不上晕得昏天暗地的大脑,不由惊呼:“哎哟!六啊!你还有这功能呐!麻烦帮我拨通付一,谢谢。”
这时,陆胥白刚好从厨房端来小米粥,付一电话响半拍就接通了,只听到电话里的人激动得直接破了音,“喂?祖宗!!!醒了吗?”
余寺言还没适应小心这种打电话都打出了音乐厅环绕音的效果,正在想怎么开口,只见陆胥白面无表情道:“你祖宗在我这里,隔壁。”
堂堂一个教授,说话的语气非得这么土匪吗?余寺言在心里狠狠的呸了他一声。
陆胥白将碗筷勺放好,“小心,开门。”
智能门“啪哒”一声开了,惊悚的付一惊悚地站在门口,惊悚地看着屋内的一切。余寺言这个祖宗一宿都呆在这儿啊!随后他更加惊悚的发现这人真的是隔壁的陆胥白。
付一毫不客气的抬手,“啪啪”赏了自己两巴掌,确认眼前这幕发生在真实三次元世界,他忽的想起自己以前和余寺言承诺过,见到陆胥白绝对拿刀砍他!
付一想起了自己吹过的这个牛逼,在沉默中暗暗比较了下陆胥白和自己身材。基本不需要评估,他果断的选择性遗忘,并很快自我开导:男主角不仅不记得这茬,而且和他又滚到一起去了,自己还想着砍人不是有病么?!
随后一脸狗腿地伸出右手:“老同学,还记得我吗?我是付一啊!”
陆胥白把一个棕色的小罐子放到付一伸出的手上,温文尔雅道:“当然,言言最好的朋友。”
“言言????”
余寺言像被雷劈一般,这抽的是哪门子疯?
付一一边心里怒骂余寺言不争气,这么快又被人给拿下了,到时候再找自己哭,自己才不管,一边微笑着接过小药瓶。
陆胥白表情自然,叮嘱道:“这里面是特别给他的消炎药,一天两次,一次一颗,另外这两天最好只吃小米粥,粥要稀一些。”
付一点头如捣蒜,自家的祖宗太没有骨气,对方气势又太强,陆胥白说话的方式,就是医生说给病人的,让人不由自主地say yes。
余寺言鄙视的看了一眼付一,前两天还和狗蛋一唱一和骂陆胥白骂出了说唱的效果,今天见到本人怂得像个汉奸。
付一也鄙视的看了余寺言一眼,说什么自己眼瞎看上这么个渣男,被伤得这么透,一回来又沦陷了,还大明星呢,有没有点觉悟?
这碗小米粥在两人的鄙视下以及陆胥白气势压迫下可算是喝完了。
走出门两步余寺言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能帮我去喂下狗蛋吗?不然饿得话他会骂你一整天。”
“对了,我门都密码是狗蛋的生日——0812。”余寺言说完不等对方回应,溜着付一走向电梯直接盾走。
生日0812?
陆胥白收拾碗筷的手一顿,这鹦鹉的生日居然和自己是同一天,他无声地骂了句:“白痴!”
电梯里的付一立刻炸了毛,虽然余寺言在外人看来清冷嚣张,可对于陆胥白那种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还是炸前者比较有活路。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唉,还消炎药?喝粥?你果然是下面那个?”付一小声嘀咕。
余寺言推了推墨镜,嗤到:“胡说八道,老子肯定是上面的啊!”
随后觉得这话不对,又加了句:“呸!老子与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龌蹉!”
付一扯了扯嘴角,在他跌宕起伏的脑电波中努力找词反驳,可惜脑子那玩意儿对于付一来说,本身就是稀有品。
过了一会儿,余寺言又低声解释:“我肠胃炎犯了。”见对方一脸迟疑,他话锋一转:“话说,我的大助理,我都痛晕了,您老人家去哪了呢?!”
付一:“怪我咯!”
余寺言没有搭理他,自己拉开商务车的门坐了进去,今天要拍的杂志光衣服就有六套,工作强度对于平时的他来说,只能算一般级,可这也是平时,毕竟他昨夜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这样算来,陆胥白真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
付一发动车,刚宕机的脑发出了开机重启声,灵光“突突”的袭来,他有种终于待到了机会,不能轻易放过余寺言的爆爽感。瞬间眉毛横飞,声音拔高两个八度喊到:“什么玩意儿,那人渣连你生病了都没有放过你?
“别总是人渣人渣的叫,毕竟这次是他救了我。”余寺言看了眼窗外的大G与大黄,觉得这俩车是一对的诡异感又来了,或者自己真的单身太久了,久到腐眼看车都基的地步了。
纳尼?!
慢了半拍的付一头上的灯泡亮了一排,他再次确定以及肯定余寺言被睡服了,他按压了胸口,觉得自己这小心脏承受不了当红顶流超级大瓜。
随后快速地在脑中搜索有谁可以和他一起分享,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的到达目的地。
“好帅呀,小哥哥果然真人比电视上更帅,不做任何动作和表情都帅得不行,啊,不行了。”摄影助理一脸花痴的和灯光师低声嘀咕。
这话余寺言还是素人的时候就听到耳朵起茧,对于他来说,别人说你帅就是像说你是个男人一样稀松平常,他一般采取的反应就是,老子没听见!
但今日他居然一反常态的回了句:“谢谢,你也很漂亮!”
付一:“……”
摄影师助理愣了几秒,随后发出一阵阵土拔鼠尖叫,当然,职业素养让她只能用口型尖叫:“啊!啊!他真人超有礼貌的好吗?”
离她不远的付一:“…………”
拍摄封面的杂志是国内最具有影响力的时尚杂志VOV,它的每一期封面都可以挂热搜上三四天,都围绕着当下最火的明星或者作品演员阵容俗称卖CP。
这次是余寺言第二次在VOV露面,去年他作为特邀拍过内页,而余寺言就是这两年的娱乐圈现象级,找他拍封面的杂志已经拍到了明年年底。
VOV费了很大诚意说服雪梨排出这一期,优秀的经纪人不仅懂得让自己的艺人利益最大话,也懂得何时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第14章 封面
余寺言正往那白墙黑影下迈步,“咔!”的一声伴随相机灯光突闪。陈柔凡倏地出现,而且这姐们上手就拍,镜头里的余寺言闻言狂拽的盯着她。
陈柔凡“咔咔咔”又是几张,这样的余寺言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雅痞,他穿着某国际品牌的最新款黑色冬季高领毛衣,下半身一条黑色五分休闲裤,梳着他自己也能扎出来的武士头,右耳上银色耳钉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柔软中带着强硬,透着摇滚的英伦风,可以摄影棚对于余寺言来说很是驾轻就熟。他对镜头有天生的优势,因为长相好,辍学后就是靠当封面模特养活自己的人,凹造型就像不要钱一样,。
这几张突然袭击的照片,让余寺言帅拽的脸上带上点天然呆,懵圈的眼神让他的脸更加生动。
“很好,我觉得我们可以换造型了!”陈柔凡开心的说,“我看过余老师以往的作品,简直就是为镜头而生,基本各种类型都有拍摄过,从知道这次拍摄嘉宾是你之后,就一直再想该怎么突破呢,哈哈!狂拽酷炫不需要发掘,站在那儿就有,可,余老师身上这种少年感的呆萌,通过特别的眼睛才能发现。”
陈柔凡走了过来,大方伸手:“你好,我是这次主摄影师陈柔凡。”
在来的路上付一已经把陈柔凡简介背给余寺言听了,具体他能记住多少,就得看命了。
“你好,久仰大名!”余寺言爽朗一笑,伸手和她握了握。
付一知道,这货什么都没记住,他只要对这个人一片空白时,就会来这么一句。
陈柔凡心情很好,对于摄影师来说,开工五分钟就要到了原本计划两个小时才拍到的片子,能提前下班自然是件高兴的事。
她对余寺言比的大拇指,后者也对她回了个大拇指。
付一忍不住感慨,余大明星只要不开口,他可以拿下他想拿下的一切生物。
接着这套造型,走的是治愈暖男风格,中长的刘海丝丝缕缕随意的垂在额前,慵懒随性扑面而来,余寺言咧嘴一笑,整个影棚似乎被感染,仿佛瞬间移动到了户外,充满阳光的香气。
余寺言的笑容清爽又耀眼,让人觉得很温馨治愈。可是,余大明星全然不顾别人死活,全场乱放电,引得现场女工作人员在心里叫出了土拨鼠部落,男工作人员的在心里发誓晚上不吃晚饭要去吃(撸)铁。
秋风乍起,丝丝缕缕的清凉推开酷热悄无声息占据主导,南嫣身穿一件白色法式连衣裙,一字心机设计让她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完美的剪裁让她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
不认识她的学生都以为这是哪个系的系花,她平日里画的都是裸妆,今天用了点色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自信。
“师兄,”南嫣娴熟地推开陆胥白的办公室门。
陆胥白看着手机页面,淡淡招呼:“来了?”
南嫣发现从她进来起,陆胥白盯这个这个页面已经超过十秒了。以他的阅读习惯没有用电子滚动已是异常,从后方书架玻璃的反光可以看到这是张娱乐板块的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