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行李,一改之前连一个行李箱都要两个人拉的柔弱,随手就把箱子带走了。
第一军校的宿舍很大,因为考虑到ao特殊期的问题,一间宿舍分两个房间外加小客厅和厨房。
足够特殊期的ao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医务室那里还有单独的房间和计生用品可供特殊期使用。
祝九的室友是一个beta,beta沉默寡言,崩着一张随时要忍不住毁灭世界的脸,活脱脱的社畜模样了。
见祝九进来,不悦的啧了一声,扭头就走。
现在abo平等,beta作为社会主力,反而开始嫌弃Alpha易燃易爆、四肢发达爱打架。
只是战场上,还是体能更强大的Alpha更吃香。
被人不欢迎了一脸,祝九熟视无睹的提着东西进房间。
他东西不多,拿着发下来的新校服,换上之后军裤包裹着长腿,被短靴收束,越发显得腰细腿长,一身气势格外骇人。
他叼着发绳,用手指开始理长到腰侧的头发。
房门突然被敲响,beta不情不愿的声音传来:“该去参加新生欢迎仪式了。”
祝九用发绳将头发扎好,一开门,beta立刻离得三丈远,一副别理我的模样。
看来爸妈期待的和室友搞好关系落空了。
祝九漫不经心的想。
两人结伴去大礼堂,一路上都是穿着新校服的新生,在一种ab中,唯有祝九格外出众。
走过之路,令人频频回头。
原本被人注意主角攻受,瞬间被压了下去。
已经坐等上台的席妄注意到了外面的骚动,他寻声望去,熟悉的人迎着万众瞩目的目光,从容的在位置上坐下。
旁边的队友嚯了一声:“真可恶啊,长成这祸国殃民的样子,Omega都被他勾走了!!!”
“就是因为有这种Alpha的存在,我才找不到Omega的。”
“去你的,有事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一见小o三棍打不出一个屁,人家喜欢你就有鬼了!”
“你又能好到哪去?”
队员们打打闹闹,席妄紧紧的盯着众星捧月般的Alpha,心情一下子败落了。
他抿着唇,不悦的撇过头,手中的发言稿攥出了褶皱。
但他的目光仍然不自觉望向对方,上台时背挺得直直的,好似目不斜视一派正经。
只有他知道,自己总是忍不住望向Alpha,见他那么受欢迎,心里不免又酸又涩。
招蜂引蝶,还说要对他负责,就是随便说说哄他的!
席妄气鼓鼓的把珍惜起来的手帕丢到桌子上,不到一分钟又拾起来叠了叠,心里想着,怎么也要把东西还回去吧。
席妄有心,不用特意打听,只从队员们的只言片语就大概知道了Alpha在哪个寝室。
只是不等他去找Alpha,Alpha就被学校打包带去训练星,进行为期半月的军事训练。
半个月后会在训练星的另一端进行新生对抗,选定这一届的新生首席。
席妄心想可不是自己不还回去的,一边把手帕和外套一起藏在衣柜里,不舒服了就钻进去抱着闻闻,不熟练的用东西堆在一起。
勉强做出一个避风的巢穴。
只是Alpha筑巢是本能,用的东西不是自家Omega的不要。
席妄懵懵懂懂,只有两件小东西,完全不够,只能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委屈得眼尾发红,心里愤愤的控诉Alpha三心二意。
一边抱着东西,靠在衣柜里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他也跟着被打包去了训练星,继续在小队里进行训练。
军部的先锋小队抽取军校里最出色的学员,提前进行特种训练,能留下来的都是最有天赋的学员,之后会被整编进入军部,执行危险的任务。
比起要从底层军官做起,这是最快的晋升途径。
Omega体能不够,往往训练要废很大的功夫,一天到晚的训练,让席妄迅速忘记了这些情情爱爱,只顾着眼前的训练。
今天教官让他们两两对打,对面是个Alpha,体能力速双s。
席妄废了点劲,脸上挨了一拳,反手利索的把人扭到在地,膝盖压制住Alpha的脖子,狠狠惯到地上。
他动作凌厉,琥珀眼凶狠得像是天空的猛兽,居高临下的俯视时,Alpha居然颤抖了一下。
教官们聚在一起,饶有兴致的点评:“席妄的兽形不愧是伯劳鸟,那种以娇小可爱著称,会把猎物穿在尖刺中虐杀的凶物。”
“这个Alpha就不行了,还需要训练。”
“哈哈哈,我一眼就看中的好苗子,好!”
“教官。”席妄反手擦了一下唇角的伤,伤口火辣辣的,他却面不改色,冷静的来到教官面前。
教官心情很好,对于最出色的学员总有几分宽容:“你今天就不训练了,放你半天假,去治治脸上的伤。”
“是!”
席妄行了一个军礼,浑身狼狈的回了宿舍。
他累极了,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动,目光穿过窗户,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基地另一边。
学校的新生就在那里训练。
不知道Alpha训练得怎么样了,他等级很高,应该能轻松度过,把所有人都打趴下。
Omega都是慕强的,肯定很多小Omega追着他跑。
听说军训完,因为慕强作用,很多ao走到一起。
想到这,Omega慢慢趴在桌子上,只觉得心闷闷的痛,手指不住的收紧。
轻浮!浪荡!招蜂引蝶!
Omega在心里不住的骂,眼眶慢慢红了,泛起一片水光。
他讨厌这个不停想着Alpha的自己,又忍不住掉眼泪,哒叭哒叭的湿意落在衣服上。
他以前很爱哭的,只是在育儿所被欺负多了,就学会装出不在意的模样,不去在意身边人来来往往,慢慢就不哭了。
现在又止不住,有种自己所有物被夺走的痛苦。
席妄默默掉眼泪,窗户突然发出声响。
他一抬头,竟意外从窗户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那个浪荡的Alpha!
Alpha仰着头,凤眸定定的注视着他,居然开始爬楼。
席妄吓了一跳,紧张的环顾四周,深怕有人看见,连忙打开窗户放人进来。
这小楼不过四五层楼高,Alpha轻轻松松就爬了上来。
他似乎洗了澡,身上清清爽爽的,发尾还着点湿,穿着宽大的军训服,跟量身定做的高定一样,帅气又从容。
祝九目光定定的落在他青紫的嘴角,和泛红的眼眶,语气一下子变得沉冷:“谁欺负你了?”
席妄顺着他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伤,连忙伸手去遮。
后面又意识到自己遮不住,也气祝九居然敢爬Omega的楼,赌气般松开手,做出一副学长的派头。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军事基地,不能乱走,你还逃了军训?”
“没有,今天训练夺了第一,被教官放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祝九解释,他定定的看着席妄脸上的伤,知道得不出答案,无可奈何在衣服里掏了掏。
他想掏出一大把花,是他一路摘来的,结果花扁得扁,掉头的掉头。
祝九从没有追过人,此刻惨遭滑铁卢,他摸了摸鼻子,尴尬的放下手。
席妄注意到神情一怔,傻乎乎的问:“送给我的?”
“当然,这里还有其他Omega吗?”祝九失笑,伸手心疼的抚了抚他脸上的伤,遗憾道:“可惜被压坏了。”
“还是丢掉吧。”
这些野花在Alpha怀里闷了一会,似乎都染上了Alpha的味道。
席妄眼睁睁的看着被压坏的花丢进垃圾桶,他抿了下唇,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止不住的往那里瞥。
失神间,唇角一凉。
祝九跟变魔法般,掏出一瓶治愈喷雾,朝伤口一喷,冰冰凉凉的,伤口表面附着了一层水雾,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很快伤口就会在喷雾的效果下治愈。
“我没多少休息时间,下次再来见你。”祝九飞快的把治疗喷雾塞他手里,转身就要走。
走之前他站在窗户上,扭头看向席妄,目光深深:“席妄,我在追求你。”
席妄脸一红,就见他从窗户跳下,急急忙忙趴在窗户上,见他轻松落地,越走越远,怔怔的看了很久才慢吞吞的收回目光。
席妄的室友回来时,一边找东西一边问他:“桌子上哪里捡的花?都焉了,不过还挺好看的。”
席妄擦着头发,借着毛巾的遮掩才没露出羞红的脸,他磕巴一下,局促的说:“嗯……是路边摘的……”
“诶,你还喜欢花呀,那下次我们放训早,我陪你一起去摘。”
室友找完东西,带着衣服洗澡去了。
只有席妄留在原地,借着毛巾捂着脸,羞得面红耳赤。
睡前,都忍不住回想起Alpha认真的表情,还有那一句“我在追求你”。
席妄难耐的在床上滚了滚,目光不自觉落在桌子上。
上面多了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是他背着Alpha偷偷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花。
他当然不介意花有没有被折坏,只是万一Alpha以为他只配这样的花怎么办?
席妄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才不会这么快就叫Alpha得逞。
折坏的花朵在风中下摇曳,夜晚的深色逐渐浅淡,伴随着训练的号角,在天月渐白的时刻,席妄迅速睁开眼睛。
他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对着镜子扣腰带,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什么,他动作一顿,打开窗。
只见一朵盛放到烂漫的花出现在窗户上,花瓣在风中兀自开的艳丽,若隐若现的酒香或许过于醉人,席妄愣愣看着,不自觉就红了双颊。
“席妄!快点,要去训练了!”
室友在门口喊他。
席来不及多想,把花随手插进花瓶里,和那些折断恹恹的花放在一起。
绚丽盛烂的花遗世独立,于花丛中美丽摇曳。
从那天开始,席妄的窗前总会出现一朵花。
偶尔会有一封信,信里面是他读不懂的古诗词。
用简短的话语,简述着漫漫深情。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席妄念着诗,仍然不解其意。
一个文职的教官路过,笑眯眯的解释:“这是一首叫《相思》的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是一首表达情意的诗。”
“怎么?有Alpha跟你表白?”
这个教官素来和善,时不时会和他们打趣。
听到八卦,旁边的Alpha探过头:“谁啊?谁啊?”
席妄可是他们这最受欢迎的Omega,又漂亮又温柔,能力还强,有人跟他告白一点都不稀奇好嘛!
只是他们很好奇,最近没听说谁有动静,究竟是谁背着他们追求Omega?
席妄被围在善意的哄笑声中,他局促得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的摇头:“没、没有……”
手指不住的攥在一起,面上绯红一片,不像是无意的样子。
教官了然的笑笑,贴心的板着脸把起哄的学员们都赶走。
背着手慢悠悠的感慨:“年轻真好啊!”
席妄埋着脸,耳廓红了一片。
他鼓起勇气,想要回一封信让Alpha别送了,免得被教官抓住,可是会被记大过的。
但这一回,来的不是礼物,而是Alpha本人。
Alpha像是刚从军训下来,穿着带泥的军靴,灰头土脸的出现在窗口。
他眼睛定定的看着席妄,其他室友都睡了,清冷的夜色下,只有席妄与祝九对视。
就像是被囚禁在高塔的长发公主,遇上了前来搭救的王子。
祝九手很宽,很燥热,带着训练出来的粗糙。
他双手覆在席妄的耳朵上,因为昼夜温差,这些天晚上都有些冷,一哈气,嘴里就冒出白雾。
朦胧的雾气模糊了两人的眉眼,也模糊了彼此的感知。
只有耳边那漫漫女声,轻柔的唱着情意。
“邀谁半世游/此生执子之手
眉眼含笑看雪落枝头
夏时青梅酒/ 冬炉暖茶相候
许臻言/长相守
和鸣琴瑟幽/与谁风流/疏影斜云楼暗香透
道知己难得/有谁知/痴心为谁留~”①
祝九眉目深邃,长久的注视着席妄。
席妄一动也不敢动,深怕冒出一点声音就惊醒了室友。
也怕惊扰了,此刻的脉脉深情。
一曲毕,少年如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给席妄一个沉默的深情的梦。
席妄神情愣愣,恍惚的立在窗前。
一扭头,室友们齐齐探出头,目光幽幽:“夜会Alpha,行,行,我们不存在是吧!”
席妄:!!!
舍友们齐齐笑嘻嘻,笑得跟老巫婆似的:“按住他!”
一个按手一人按脚,一人关窗,各个都有活,齐刷刷冲过来逼问。
“说,那个Alpha是谁!”
席妄还想挣扎:“什么Alpha?”
被室友按住不放,装模作样的推眼镜细数他的破绽:“你看看你那花瓶,什么时候空过,你什么时候摘过花?”
“我们队里那些Alpha,遇见Omega只会阿巴阿巴,什么时候出了个情种还送情诗?”
“说吧,哪里拐来的一个Alpha?”
“……倒也不必这么说我们队里的Alpha。”席妄妄图蒙混过去,结果被扑到床上,几只手疯狂蹭腰。
他迫不得已压低声音求饶,漂亮的琥珀眼盈盈泛着水色,面上淡淡的绯色漂亮又娇嫩。
别说Alpha了,其他Omega室友看到都忍不住咽口水。
他们抱着枕头被子,坐到席妄的床上,听他聊自己与Alpha的爱情故事。
听到他说自己意外发/情/期撞到Alpha的易感期,室友精明指出:“你们匹配度一定很高,说不定是互相影响导致的连锁反应。”
席妄也是这么想的,他抿着唇,不好意思的说:“当时他把唯一的抑制剂替换让给我的。”
这话瞬间引起了室友的兴趣:“也就是说,他忍着易感期没碰你?”
一个室友凑到他后颈嗅了嗅:“确实没被标记。”
“这么说,他到底是不行还是过于绅士?”
“从信息素上说,他应该很行,甚至很辣。”室友咋舌,回忆起那隐隐约约的酒味信息素。
得出一个结论:“像我们妄崽这样的顶级Omega,得被他做死在床上。”
“……没那么夸张吧。”席妄实在不好意思讨论这个,弱弱的反驳。
他觉得自己体力还是很好的。
被有未婚夫的室友甩了一个“你太天真”的眼神。
其余两个也是后怕的揉了揉腰,像是回忆起什么羞耻又快乐的事,彼此对了一个眼神,后怕的回到自己床上盖好被子。
“好了,闺蜜夜话散会!睡觉!”
他们齐刷刷盖好被子装睡,席妄茫茫然环顾一圈,心里很疑惑。
真的这么吓人吗?
好、好像没什么呀。
茫然不解的席妄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想。
一觉醒来,教官们带给他们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给你们放半个月的假,去监督你们学弟学妹们演习,做救援队。”
演习在复杂的地形中进行,虽然不是真枪实弹,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教官们大手一挥,同意了学校要求的让训练小队当救援小组,负责将弃权、淘汰的学生带回基地。
学员们多了半个月的轻松假期,瞬间欢呼出声。
在人群中,教官与席妄开玩笑:“这下你的小男朋友就爬不了窗了吧。”
席妄登时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教官促狭的眨了眨眼,转身和自己的同僚走到一起。
“哎,能背着我们的监测系统一路穿过大半基地,本事真大。”
“啧,夜爬Omega的窗户,轻浮,违纪,如果不是你拦着,我非要这小子挨批。”
“哎呀呀,别这么说嘛,爱情真是一个美妙的东西~”
“呵呵,你就是看到好苗子就走不动道。”
“你不也是?”教官横了自己同僚一眼。
瞬间没话说了。
毕竟这小子是真牛,这么多监测设备,他愣是没惊动一个,要不是那天夜里有个教官巡视看到了有人爬楼,捉了个正着,还真没人知道这件事。
有天赋的Alpha,他们总是更青睐一点。
室友时辽,一个总是阴沉着脸看起来想创死全世界的beta在远处叫他。
祝九回头,beta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时辽沉着脸,不情不愿的被同伴推倒自己室友面前。
“喂,你有没有进队?我们这队还缺一个人,可以让你加入。”
时辽不情不愿说完,又忍不住小声嘀咕:“真不知道Alpha有什么厉害的,精/虫上脑的玩意,全是beta就不行了?”
“……同学,性别歧视不可取。”祝九淡淡回应。
时辽瞪圆了眼睛,嫌弃又恼怒的说:“要不是这次活动大家都和Alpha组队……你不乐意就算了,我们再找找其他人。”
他一甩手想走,被同伴们七手八脚拦着,一群beta可怜巴巴的看着Alpha。
“别啊别啊,你都说走多少Alpha了。”
“确实没有Alpha在小组,我们很吃亏的诶。”
“祝哥,祝哥,你就答应吧,拜托!!!”
“诶,席妄,那不是你家Alpha?”
穿着黑色作战大衣的救援队成员眼尖,指着一个方向跟席妄示意。
席妄一抬头,就看到远处Alpha被一群少年围着,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Alpha点头同意,少年们瞬间欢呼出声。
他们一起结伴走了,席妄小小声反驳:“不是我的Alpha啦。”
“哦~我们的白月光还没被臭Alpha追上呢~”队友调笑,挤眉弄眼的一阵示意。
惹得其他队友都仰起头到处看:“哪呢哪呢?”
“人早走了,哈哈哈。”队友们勾肩搭背,打趣道:“兄弟们,咱们妄妄喜欢个Alpha不容易,都有眼力见点嗷!”
“懂懂懂,谁是巡视那个区域的,有眼力见点,跟咱们妄妄换换,不要耽误人家看小男朋友。”
“对对对!”
队员们哈哈打趣出声,居然真的有队员拿着自己划到的区域牌子来跟席妄换。
席妄红着脸,局促不安的在队员中间被打趣。
只好遮掩般低头继续戴装备。
他穿着黑色的兜帽大衣,宽松的大衣垂到脚踝,一双笔挺的长靴收紧裤腿,显得身高腿长。
他低眉给手上带着黑色的半指手套,黑色的手套裹着手指,露出修长的指尖,半张脸蒙在黑色的面罩下,兜帽遮住发丝在眉眼落下一层阴霾。
只是做任务时惯常沉冷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也将所有的羞意藏进了阴影里。
这次对抗演习是把新生们投入一片森林里,各小队开局一张地图,拣拾一早散落在里面的装备进行对抗演习。
随着时间的流逝,活动区域会一点一点缩小,还逗留在区域外的新生会被淘汰,新生需要及时进入规定的活动区域,并淘汰其他小队。
留到最后的小队即获得最后胜利,根据各自淘汰的人数判定第一,第一名将成为新生首席。
首席的位置一年一换,能连任的如席妄这样,提前被军部挑选编入小队,训练之后能留在部队,直接开启军旅生涯。
在剧情线里,主角攻受获得了此次的并排第一,最终主角攻不敌主角受被抢走了首席位置,也因此让主角攻对其有了很大改观,进而产生感情发展。
不过这一回。
祝九将袖子收缩好,他的目光穿越下方的森林,远远的落在了运输机角落的位置。
他眸色淡淡,甚至说不上轻蔑,犹如看一件注定被踩在脚下的物品。
首席之位只能是他的。
新生们按照抽取好的位置,一个接一个的从运输机上跳下,一丛一丛迷彩色的云如蒲公英般在风中飘散。
训练过的新生成员落地无声,他们迅速找寻队友,拾捡装备。
高空之上,巡视的飞船载着救援小队,在空中高高飞旋,如阴影般落下一团庞大的黑云。
“真不知道学校怎么选的,居然是森林。”队员抱怨着,点开手腕上的监控设备。
弹出的光屏里,赫然出现一个新生被挂在树枝上,上不去下不来的尴尬情况。
“救援难就算了,开局就能淘汰几个新生。”
“复杂的地形也是学校训练的项目之一,只是提早让他们体验到而已。”席妄理解的笑笑,他戴好兜帽,一把拉开飞船大门。
狂风吹动他的大衣,没有扣上的大衣衣摆在风中吹鼓起弧度。
“救人了。”
他和一个队友从高空跳下,单薄的大衣哗啦啦在空中飞舞,在此刻起到降落伞般的作用。
在减速中,席妄轻松勾住树枝,收拢衣摆,如一片叶子在空中轻松翻旋。
他上下跳跃,几下就来到了被挂在树枝上,不得已弃权的学生身边。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割绳子,一个在下面摊开救援网接住。
一开局就惨遭滑铁卢的新生崩溃大哭,抱着高大的Alpha学长不放,哭得要死要活。
Alpha学长嫌弃的拎起他:“走了。”
两人来去轻盈,轻松落在地上。
突然,席妄发现了什么,警惕的转过头,摆出戒备姿态。
Alpha学长立刻抽出武器,危险的对准那个方向。
就见枝叶哗哗,从灌木中走出一个Alpha。
Alpha穿着新生的迷彩训练服,宽大的衣服他穿着十分帅气,笔直的长腿被收束的短靴拉得很长。
他梳着高马尾,从从容容的从灌木丛中走出。
淘汰的新生一看到他就崩溃,指着他告状:“就是他,这家伙看到我不救我,还把我的绳子缠得更紧了!!!”
他还站在下面仰着头,像是看钓猎物的饵般盯着他看了好久。
Alpha学长:“……”
“他就不是和你一个队的,为什么要救你?”学长无语。
就在这时,席妄动了。
他走上前,伸手拍了拍Alpha身上的烂叶。
Alpha目光灼灼,一直盯着他,像是能看透面罩下的模样。
席妄被他盯得脸红,又忍不住指点他:“你现在应该去找你的队友。”
不要在这里待着不走。
Alpha“嗯”了一声,一把抓住席妄的手,目光深邃幽暗:“我只是在确认一件事。”
“确认好了吗?”
“确认好了。”祝九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幽深的目光似乎格外透着深意。
把席妄看得脸一红,闪躲着拉了拉遮脸的面罩。
他一松手,祝九抓住他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个什么才放开。
随即他干净利索的后退,摆手告别:“我先走了。”
少年出现的突然,走得也很快。
席妄攥紧了手掌,一摊开,才发现是一块巧克力。
“哪里来的巧克力?我不记得我们放的物资有这个啊。”Alpha学长探过头,疑惑的咦了一声。
他不知道查了什么,突然“vocal”出声:“不是吧,这家伙……开局可以带三件物资,他带了巧克力、调料和匕首?”
Alpha学长瞬间反应过来了:“所以他刚刚确定的,是这个区域有没有你?”
“这个Alpha!不知道该说是自信还是自大……”
居然用难得的物品额度装巧克力,水壶和背包都没带,甚至一开局还放弃时间优势和队友分开。
Alpha学长咋咋呼呼,一旁的席妄却一声不吭。
他剥开巧克力的外包装,拉下面罩轻轻咬了一口。
他只咬下一个小坑,恰到好处的苦涩与甜味混杂在一起,席妄却觉得,这块巧克力比他吃过的所有都甜。
席妄不自觉翘起唇角,藏在兜帽下的脸泛起绯色,一双眼朦胧着雾色,显得格外朦胧漂亮。
他只觉自己脸颊滚烫,抿着唇感受巧克力的味道,心里像是溢满了蜜一样甜蜜。
Alpha还在咋咋呼呼:“他真的就不怕自己输掉吗?一点都不认真!”
“……没关系。”席妄轻声开口。
他捂着脸,小小的张开嘴,感觉从心底冒出的热度要把自己烧了起来。
反正、反正家里有一个厉害的就行了……
两个都厉害的话,生的宝宝会很有压力的。
不过这样的话……会不会被小队成员骂呀?
席妄拉起面罩,遮住自己快要遮不住的羞意,心里又有点担心。
被他担心的祝九此刻在森林里,干净利索的解决掉一个新生。
躲藏在角落里的小队成员一拥而上,直接扒了他全身的装备,挑挑拣拣自己有用的挂在身上。
队员都是beta,体力和耐心比不上Alpha,好在专业技能十分出众。
秉承着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祝九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手忙脚乱的扒一个Alpha的装备。
Alpha被他们围攻,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大怒:“你们好歹给我留一件啊!!谁TM扒我裤衩!”
“你现在就是个死人,死人不会说话。”时辽一巴掌糊在Alpha的脸上。
祝九在旁边看得十分无语,小队成员倒没忘了他,扔给他一把木仓。
时辽搭着他的肩笑的一脸阴险,直勾勾的表示:“你,做诱饵,我们在旁边给你助攻。”
Alpha:……
“谁特么用Alpha做诱饵!”“死掉”的Alpha无力挣扎,又被糊了一巴掌。
“闭嘴!你这叫性别歧视。”
时辽有样学样,指着他骂。
于是,一个非常刁钻的组合出现了。
往往是beta发现目标,Alpha一个人出现,看着孤孤单单十分好打,敌军一拥而上,结果下一秒就被Alpha打爆了。
然后涌出一群beta将“死人”扒光装备,继续躲藏在暗处伏击。
硬是靠Alpha强悍的单兵力量,以及beta们的抠搜谨慎,苟进了决赛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