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拿出一身灰色棉质睡衣,看了眼鼻子眼睛脸颊嘴唇,甚至脖颈耳朵都很红的弟弟一眼,没什么犹豫地拒绝了,“谢了,不过不用。”
说完,江觅抬脚走进浴室,哐当一声,关紧了浴室的大门。
自从江觅的生日后,梁锦奕和江觅开始约会,梁锦奕每天午休的时候都会给江觅发消息,这天中午也一样。
江觅和顾远在办公楼下的快餐店叫好餐后,他打开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收到了梁锦奕发的消息。
梁锦奕:【哥哥,我好喜欢你】
江觅以前当然收到过梁锦奕这样的消息,不过一般都当没看见,或者实在被梁锦奕的消息轰炸的无计可施,才会找句话说岔开这个话题。
今天他看了这个消息几眼,修长的手指落在了手机上。
江觅:【知道了】
梁锦奕:【猫咪比心jpg】
一晃到了晚上七点。
“行了,梁锦奕,你这样我怎么洗碗?”煮饭阿姨今晚上做个几个菜都比较清淡,加上他和梁锦奕吃的饭碗,餐具很少,江觅懒得用洗碗机了,他戴上围裙后在洗水槽前洗碗。
没有洗上五秒钟,站在厨房推拉门前观察他的梁锦奕站到了他身后。
“怎么没办法洗碗?”梁锦奕站在江觅身后低着头,温热的呼吸全洒在江觅的脖颈处,他伸出手,动作肆意地揉捏着江觅的耳垂,“我又没有玩哥哥的手。”
江觅深吸一口气,低头继续洗碗。
在梁锦奕的骚扰下,江觅好不容易又洗完了几个餐具,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江觅用胳膊肘捅了捅站在他背后的梁锦奕,“去把手机给我拿来。”
梁锦奕目光落在江觅的耳垂上,见江觅的耳垂逐上染成了一层绯色,他想也不想就说:“让它再响一会儿。”
他又伸出手,搂住江觅的腰,脑袋放在江觅的肩头,催促道:“哥哥,你快点洗碗。”
江觅把最后几样餐具洗干净,放在流理台上,刚刚自动挂断的电话又响起了第二遍,江觅示意梁锦奕放手,梁锦奕不愿意地摇了摇头。
江觅只好就这这个姿势,走到了餐厅里,他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手后,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爸,江觅扭头,提醒梁锦奕收敛一点,接通了电话。
“小觅,刚刚怎么没接电话?”江爸问。
“没注意。”江觅岔开话题,“爸,有什么事吗?”
江爸说:“你大伯刚刚给我电话说你爷爷摔了一脚,骨折了住院,我打算明天早上回云城一趟,你要不要去和我回去?”
江觅正色:“爷爷摔的严重吗?”
江爸叹气道:“不算很严重,但你爷爷今年八十了,我不太放心。”
江觅想了一下,“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行,那我现在买我们的机票。”江爸说。
梁锦奕刚刚就靠在江觅肩头,江觅和江爸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松开了江觅道:“哥哥,你要回云城?”
“嗯,和我爸回去看看我爷爷。”
梁锦奕蹙起了眉:“可是我们上周就没有约会了,这周也……”
在江觅越来越冷淡的眼神里,梁锦奕搂住了江觅的脖子,委屈地道:“哥哥,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回云城,看望爷爷奶奶。”
江觅叹了口气,安抚道:“锦奕,你六月份就要高考了,而且你下周不是要月考吗。”
江觅放柔了声音,“乖,这两天还是留在家里,好好复习。”
梁锦奕拖长了尾音,“哥哥。”
江觅没有说话。
梁锦奕知道江觅不可能妥协了,他拉开和江觅的距离,问:“那我们下周可以约会吧?”
江觅思索了一下,觉得偶尔也可以放松,他点了点头,说可以。
“那我明天送哥哥去机场。”梁锦奕道。
江爸买的是翌日最早一班从北市到云城的机票,机票时间是六点,机场距离江家还有些距离,而且江觅还要回红枫路接江爸,江觅凌晨三点半就起床了。
他和梁锦奕并没有在同一间卧室里休息,江觅昨天晚上虽然答应了他,让他送他,不过他并没有打算三点半就把锦奕叫起来。
高三本来就辛苦,梁锦奕虽然精力比正常人充沛,但到底还是个还在长身体的少年人。
江觅轻手轻脚地在主卧的卫生间洗漱后,动作轻柔地换好衣服,拖起行李箱,拉开房门。
梁锦奕正准备扭开江觅的房门,见门开了,他打了个呵欠,甜甜地笑道:“哥哥,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云市是西南的一个三线小城,机场也才修建好三四年。
江觅的爷爷奶奶以前并不住在市区里,他们住在镇子里,前几年,两人的身体状况逐渐变差,江大伯和江二伯都住在市里,江觅的爷爷奶奶便也搬到了云市,和大儿子一家一起居住。
江觅和江爸抵达机场后,便打车直奔云市人民医院。
江爷爷骨折不算特别严重,但老年人骨质疏松,骨骼脱钙比较厉害,且患有高血压等基础疾病,医生建议先住院几天观察。
江觅在医院看到了爷爷,他和江爸爸在医院里待了大半天,下午,江觅的堂兄,江大伯的长子来医院守夜,江觅便和江父一起回了江大伯家。
江爸长居北市,但他和两位兄长的关系向来很好,亲戚间的关系也不错,得知江爸和江觅回来了,江觅在云市的二伯,以及几位堂兄堂姐都过来了。
晚上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吃完了晚饭后,江奶奶放过了江觅,拉着有两个多月没见的幼子问长问短,江觅终于有了一点自己的时间,他掏出外套里的手机。
上一次和梁锦奕聊天还是在四五个小时前,回江大伯家的路上,简单聊了几句。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梁锦奕又给了发了十来条的消息。
包括他写完的化学练习册,英语卷子和语文卷子,还有他今天晚上的晚餐。
江觅低下头,笑着回复他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江觅的堂姐江茹叫了江觅一声。
江觅抬起头。
江茹是江大伯的二女儿,比江觅大两岁,她结了婚生了孩子,心态依旧年轻,她向江觅眨了眨眼,用有些夸张的语气问:“小觅,你是在和对象聊天吗?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我嘴巴哪有要翘……”说到这儿,江觅一怔,他问堂姐,“茹姐,我刚刚很像在和对象聊天吗?”
“不然呢?你笑的这么开心?”江茹伸手,在茶几上拿了一根香蕉,说。
听到堂姐笃定的回答,江觅心跳猛地一快。
他想起刚刚和锦奕聊天的心情,的确是很轻松,很愉悦,甚至在没有看到锦奕的消息前,心里充满了期待感。
江觅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句,他是为了满足锦奕的心愿,才和他恋爱,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和他谈恋爱的。
自己的欲望……
想到这儿,江觅心跳忽然有些失控。
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梁锦奕发了新的消息来,问他是不是又去忙了,怎么又不回他的消息。
江觅放下手机,对堂姐说:“刚刚是员工告诉我一个合作推进的很顺利,我有些开心。”
堂姐啊了一声:“不应该啊,我抓了那么多谈恋爱的小情侣。”堂姐在云市某中学担任语文老师。
“江老师,看来你的眼光出了点问题。”江觅说。
堂姐呜呼两声,“唉,老了啊,眼神不行了。”
江觅临睡前,才回复了梁锦奕的消息。
第二天,江觅也没有拿出太多时间,和梁锦奕聊天。
江觅周一还有工作,爷爷伤的不重,而且有人照顾,江觅买了周日下午回北市的机票。
江父则打算多留两天,等江觅爷爷出院后再回北市。
周日晚上十点,江觅回到了世贸庭芳,刚刚打开门,闻声而动的梁锦奕就快步走了过来,帮江觅把小行李箱拖回到房间里,问江觅累不累,渴不渴,得到江觅否定的回答后,这才一把拉过江觅,低下头就要亲。
江觅抬起手臂,用手掌挡住梁锦奕的嘴唇。
梁锦奕不满地看着他,“哥哥。”
江觅叹了口气,道:“弟弟,你知不知道,北市今天有沙尘暴。”
江觅说完,觉得自己一身都是灰尘,他转身往浴室里走:“我先去洗洗澡。”
不过才走一步,就被梁锦奕拽了回来。
他们这几天接了好几次吻,两人的吻技都愈发纯熟,只是梁锦奕永远不太会控制自己,明明一开始的吻并不激烈,最后都会演变成疯狂索取,恨不得把和他接吻的这个人给吃吞入腹。
甚至,他还觉得站着亲吻的姿势不够满意,双手猛地掐住江觅的大腿,抱起哥哥,将他放在身后灰褐色的储物柜上,不知餍足地继续亲了下去。
好几分钟后,他卡在江觅的大腿之间,拉开一点和江觅鼻尖的距离,眼睛亮晶晶地问:“哥哥,你这两天想我了吗?”
卧室里的顶灯太明亮了,江觅坐在斗柜上,无比清晰地看见了少年眼里不加掩饰的期待。
在这一瞬间,江觅想通了一件事。
既然已经决定和锦奕谈恋爱,为什么要去管他是因为原因和锦奕谈恋爱。
他让锦奕开心,也让自己体会一种从来没有的愉悦。
这不好吗?
思及此,江觅不再迟疑,他拽住了梁锦奕浅蓝色卫衣的领口,把人往身前用力一拉。
几分钟后,江觅唇角带着明显的水光,他望着唇瓣同样湿润的梁锦奕,挑眉道:“你觉得呢?锦奕。”
【作者有话说】
哥哥:弟弟亲的好猛
弟弟:哥哥亲的好凶
阿扶:审核请看清楚啊,我只是写了亲亲,脖子以上,谢谢。
第61章 一更.
梁锦奕鼻尖和嘴唇都是红的,他微微喘着粗气,看着江觅道:“哥哥,你今晚对我好像热情了一些。”
“不喜欢?”江觅喘着气问。
梁锦奕道:“当然不是,如果哥哥可以更热情一点,那就更好了。”
说完,他浑身燥热的低下头,永远都不知餍足的吻又落了上去。
“江律,你这两天心情很好啊?”周三下午,卓思事务所的员工送文件去给江觅审批,瞧见江觅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笑意,爽直的女员工不由说道。
江觅思索了下,没有隐瞒,他笑了一声,“是有点好。”
“有什么喜事吗?”女员工问。
江觅笑着看了女员工一眼:“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女员工叹气道:“好吧,我不问了,我出去忙工作了。”
女员工离开后,江觅忙了一个多小时工作,江觅闭眼,拉开和电脑的距离,休息了一会儿眼睛后,他先拿起手机看了眼。
陆成和给他发了消息来,说年后就没有聚过了,问这周末要不要去露营。
陆成和是江觅高中时的朋友,江觅打字:【就我们两个?】
陆成和:【还问了张瑞他们,张瑞和他老婆说要去,孙天望周海他们还没回我】
两个小时后,陆成和回复和除了孙天望没空,他约的其他人都能去。
江觅:【行,我想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陆成和:【江大律师,你又没有对象要陪,你需要想什么?】
江觅心道,你才没有对象要陪。
想到这儿,想到他和锦奕的关系目前不能告诉大家,江觅心里竟然隐隐有些遗憾。
江觅晚上回到家,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离开了。
梁锦奕把微波炉里保温的饭菜取出来,坐在江觅身旁吃晚饭的同时说,“哥哥,你上周可是答应我这周去约会的。”
“我们这周去哪里约会?”
江觅咽下嘴里的花菜,“你记得陆成和吧?这周,他约我和其他几个朋友去露营,环境挺不错的,你去吗?”
“露营?”梁锦奕动了一下眉,“是要晚上住帐篷的露营吗?”
“是。”江觅以前也玩过两次露营。
梁锦奕接着问:“那我可以和哥哥两个人住一个帐篷吗?”
江觅看着他回答:“如果你想的话。”
周六,江觅换了一辆宽敞的suv,去梁家别墅接梁锦奕露营。
已经是四月中旬,天气渐热,梁锦奕背了一个鼓囊囊的登山包,上了suv的副驾驶。
江觅和陆成和等人在高速路口处汇合。
露营的地点是陆成和精挑细选的,距离市区两小时车程的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
天空如洗,漂浮着几朵洁白的云,碧草如茵,肉眼看去,仿佛加了一层滤镜。
这是一个刚刚开发结束的露营景区,名气不算很大,各项基本设施完善,景色优美,江觅等人抵达的时候,河边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同好,扎好了帐篷。
江觅等人下了车,确定好露营的地点后,便开始搭帐篷。
现在的科技挺进步,江觅前几天和梁锦奕买了个全自动的帐篷,按动按钮后,帐篷自己撑了起来。
江觅又垫了一层防潮垫,然后把充气床垫放进帐篷里,他自己蹲在帐篷口,微微倾身,给充气床垫打气。
床垫逐渐膨起,江觅为了床垫更贴和帐篷大小,时不时探身,上半身伸进帐篷里,挪动帐篷的位置。
江觅今天穿了条垂感很好的黑色运动裤,初夏的面料有些单薄。
梁锦奕站在他身后,看着江觅因为动作,把臀部的布料撑起一个饱满的弧度。
突然,梁锦奕的目光往不远处看去,随后他拧了下眉,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江觅身后。
江觅感受到了一个漆黑的影子笼罩在了自己头顶,江觅塞好气塞口,完成充气,他吩咐道:“锦奕,去把后备箱里的枕头和被子拿过来。”
梁锦奕嗯了一声,却没有动,目光在周围环绕。
“看什么?”江觅起身,随口问。
梁锦奕扭头看向他,皱眉道:“哥哥,你刚给床垫充气的时候,有两个女人一直盯着你的屁股看。”
江觅懵了下。
梁锦奕和江觅肩并肩站立,此时,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摸了摸江觅的屁股,充满了好奇地问,“哥哥,你的屁股为什么这么翘?”
江觅黑着脸把梁锦奕放在他臀部上的手拍开,“滚去拿被子。”
梁锦奕收回手,依依不舍地道;“好吧,哥哥。”
梁锦奕乖乖地去拿被子枕头了,江觅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光却扫到了两个看着他这个方向,窃窃私语的两个小姑娘。
见他看了过去,两个小姑娘又连忙收敛住藏不住的笑意,避开了和他的目光对视。
江觅皱了下眉,锦奕对自己的动作,她们俩不会看见了吧?
不会的,他们刚刚后半身是面对着帐篷,那些行为没人能看见。
何况和他锦奕又不认识对方,对方看见了也无所谓。
江觅和梁锦奕买的是自动帐篷,但是团队里有人菜瘾大的二货,想体验搭帐篷的乐趣,买了手动帐篷,结果自己搭了半天,帐篷和刚刚拿出来没什么两样。
张瑞哭着求救:“江哥,快来帮我搭下帐篷。”
江觅读书那会儿露营,科技还没这么发达,他买的是手动帐篷,好几年没搭过了,他记忆力好,动手能力强,不一会儿,便帮张瑞和他老婆搭好了帐篷。
见八个人的帐篷都搭建好了,江觅高中同学周海提议道:“我们来玩会儿飞盘,我带了一箱可乐。”
“行啊。”张瑞是这群人里唯一结了婚有孩子的男性,性格一如既往的爱玩,“我们还可以搞点输赢的赌注。”
“赌什么?”周海问。
现在才下午三点,大家都不饿,距离做晚饭弄烧烤有些时间,不过大家已经提前把烧烤架和一些瓶瓶罐罐摆出来了,张瑞想了一下,“我是想提议谁输了谁负责今天的晚饭,但我想到要是陆成和输了,我们今晚上还有得吃吗?”
“草,你以为你输了我们不会饿肚子吗?”听到张瑞的嘲笑,陆成和回击道。
“输了的人就负责饭后打扫卫生?”张瑞说。
“行啊。”陆成和没有异议。
今天出门来玩的陆成和,周海,张瑞都是江觅的高中好友,不过出来野营的不只他们四个,他带了弟弟,张瑞带了老婆,她老婆的两个妹妹也想一起来露营,他们是一个有八个人的队伍。
张瑞老婆范凌的两个妹妹比锦奕大几岁,都是刚毕业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小姑娘,两位小姑娘表示她们运动细胞不行,不想玩飞盘。
众人自然没有勉强她们。
剩下六个人,周海提议分成两队,根据从前的经验,露营晚餐结束的场地杯盘狼藉,一个人根本收拾不过来。
大家都没有异议。
“我要和我哥哥一组。”梁锦奕首先提议道。
“那我也要和江觅一组。”陆成和忙道,他们这群三十岁的老男人,身体素质没法和十几二十岁的比,但是江觅一直保持运动,去年和他一起去打篮球时,他运动服往上了了点,这哥们还有六块腹肌呢。
“那我也要和江觅一组。”张瑞老婆范凌紧跟着道。
张瑞做出一副吃醋的表情:“宝贝儿,你不是应该和我一组吗?”
范凌:“宝贝,你能让我赢吗?”
张瑞:“……”
江觅无奈道:“你们别急着和我一组,我没玩过飞盘,而且也没怎么玩过保龄球。”江觅最擅长的运动是篮球,网球和游泳。
“我们还是看天意吧。”周海说:“石头剪刀分组呗。”
“行啊。”陆成和想玩的有趣,不在乎结果。
分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梁锦奕,陆成和,范凌一组,江觅张瑞周海一组。
“我们三局两胜?”陆成和道。
“好。”张瑞道。
飞盘是这几年刚刚兴起的户外运动,飞盘保龄球就是用pe材质的圆形飞盘击倒不远处的障碍物。
大家没有飞盘保龄球的圆柱形皮质道具,索性有一箱可乐,便用可乐充当需要投掷的障碍物,可乐太重倒不下去,于时大家把十可乐都喝掉了一半。
江觅梁锦奕以前都没玩过飞盘保龄球,大家先提醒他们投掷的要点,江觅练习了十来分钟,已经能击倒五个障碍物了。
“我们江哥宝刀未老啊。”陆成和感慨,他以前玩过这个游戏,每次也就两三个,而这个成绩其实还行了。
“弟弟试试。”张瑞把倒下几个可乐瓶子立起来,对梁锦奕道。
半分钟后,刚刚被陆成和立起来的五个瓶子被梁锦奕全都击倒了。
范凌和她老公一样外向,她眼神一亮说:“看来我还不一定输啊。”他们四个刚刚都玩了几把飞盘,找找手感,大家的技术都是半斤八两,一般都是两三个。
陆成和拍了下脑门:“我想起来了,弟弟,你亲哥说你练了快十年的散打和拳击。”
范凌惊讶:“弟弟,这么厉害的吗?”
她看向自己的老公:“看来你要收拾餐具了。”
“宝贝,话别说的这么早,我们江哥也很厉害的好吧。”他伸手拍了拍江觅的小腹,“六块腹肌呢。”
梁锦奕看见张瑞的手落在江觅的小腹上,他叫了一声陆哥,说:“陆哥,我们开始游戏吧。”
“行,开始吧。”陆成和说。
张瑞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时间关注江觅的六块腹肌了。
第一个投飞盘的人就是张瑞,他发挥不行,只击倒了一瓶可乐,随后是他老婆范凌,范凌两个,接下来周海三个,陆成和两个,他们四个把比分拉平了,相当于这局的输赢取决于江觅和梁锦奕的成绩。
江觅先投,张瑞激动地看着前方的障碍物,看着它们被江觅射出去飞盘一个个击倒,他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八个可乐瓶,江觅,你他妈一个小游戏,用得着这么厉害吗?”
江觅挑了下眉,扭头看向梁锦奕:“弟弟,到你了。”
虽然陆成和还挺想赢的,不过他也不愿意给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高中生施加压力,“没事啊,弟弟,我们尽力就好,输给你哥不丢脸。”
话音落下,梁锦奕弯下腰,手里的飞盘飞了出去。
“草。”张瑞兴奋的又说了个脏字,他盯着仅剩的那个可乐瓶,激动道:“弟弟,不错啊。”
梁锦奕没应他的话,他看着江觅,侧颊上的酒窝冒了出来,“哥哥,你输了诶。”
江觅不置可否地动了动眉。
接下来开始第二局,这一句轮到梁锦奕的队友先投掷飞盘,很巧合的,他们四个的成绩再次一模一样,轮到江觅和梁锦奕一决胜负。
梁锦奕再次投掷出了九个可乐瓶的好成绩。
看到梁锦奕的成绩后,张瑞已经不敢抱江觅会赢的希望了,江觅才玩飞盘不到一个小时,十个对于飞盘高手来说,都不能说是轻而易举。
但是……
“草,江大律师,厉害啊。”张瑞看见草坪上全倒下的可乐瓶,无比佩服地道。
江觅活动了下手腕,扭头看向梁锦奕,挑眉,淡淡地道:“弟弟,怎么样?”
梁锦奕眼睛弯了起来:“我的哥哥果然很厉害。”
人群中,两人的目光旁若无人的交汇。
“来,最后的决胜局了。”周海把飞盘捡了起来,交给了迫不及待的张瑞,终止了无人察觉的一场碰撞。
江觅挪开视线。
张瑞投倒了两个可乐瓶,周海也是两个,而这一把陆成和超常发挥,击倒了五个可乐瓶,范凌也有三个,江觅发挥不错,九个可乐瓶。
但现在胜负基本已分了,江觅组合计十三分,梁锦奕组已经七分了,梁锦奕刚刚两把都是九个可乐瓶的成绩,他这把除非只击倒四个可乐瓶,江觅组才能反败为胜。
而这基本不可能,梁锦奕玩试着玩第一把飞盘都击倒了五个。
周海和张瑞已经在吩咐陆成和等会儿干净点,不要把厨余垃圾弄的到处的都是。
梁锦奕投出了他的飞盘。
陆成和稳操胜券的笑意顿时僵在了他的脸上。
范凌更是大惊失色,“小梁,你……”
梁锦奕看着被他击倒的四个可乐瓶,脸上露出一点抱歉的神色,“陆哥,范姐,不好意思啊,手抖了一下。”
这要是江觅玩出这么离谱的成绩,陆成和就要不留情面的谴责他江哥了,然而梁锦奕比自己小了十来岁,陆成和只能安慰他,“没事啊,弟弟,你的成绩已经很好了。”
“是啊,小梁,要不是你,我们第一局直接就输了。”
周海张瑞和江觅一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胜利的变成了他们这队,顿时昂首挺胸,让陆成和好好讨好他俩,否则等会儿他们就不客气了。
“你要怎么不客气?”范凌问张瑞。
看见自家宝贝儿没有表情的盯着自己,张瑞赶紧走过去讨好道:“老婆,难道等会儿我舍得你一个人收拾东西吗?等会儿我会帮你干。”
范凌满意地轻哼了一声。
时间现在也不早了,烧烤还挺废时间的,大家开始去生火,准备食材。
江觅则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弯腰,再次把飞盘投掷出去的梁锦奕。
十个可乐瓶全都倒下了。
梁锦奕向江觅邀功:“哥哥,这一次我玩的是不是很好。”
江觅看了看全部倒地的可乐瓶,应了声是,又盯着梁锦奕说:“你刚刚是不是让我了?”
江觅用的问句,不过语气是很笃定。
梁锦奕看着江觅,理所应当地道:“哥哥,今晚的厨余垃圾那么多,我可舍不得让你这么辛苦。”
“而且,你不是也挺想赢吗?”
江觅:“我喜欢靠自己的能力赢。”
梁锦奕笑了一下,“但是,哥哥,你现在难道不开心吗?”
不开心吗?江觅看似谦和,骨子里胜负欲很强,他当然不希望别人在他的对战中故意给他放水,当然,这么多年里,江觅也从来也没遇到过有人为了他赢,而故意给他放水的情况。
但是不得不说,第一次,明明是他的对手,为了让他赢,却给他放水,这种行为不但没有让江觅感到不舒服,反而让江觅心里隐约有些兴奋。
江觅一直以来都是保护别人的角色,偶尔,有时候,被别人保护一下,这种感觉还……还凑合。
“就那样吧。”江觅用冷淡的语气道。
他快速地岔开了这个话题,“我们过去,帮他们弄烧烤。”
江觅没有看身旁的梁锦奕,大步往烧烤架所在的位置走去。
烧烤的烤串是陆成和和周海准备的,一大早,他们去超市买了满满一大箱新鲜的烤串,泡沫箱里扔了几大袋冰袋保鲜,等烧烤架下的炭火燃了起来,陆成和便开始烤串。
然而很明显,陆成和没怎么进过厨房,他烤出来的串不是糊了就是糊了,总而言之,难以下咽。
比较有做饭经验的范凌表妹谢芬接过了烧烤的重任,但她也没有烧烤的经验,最后的烤串就是还能吃,不美味。
直到梁锦奕看江觅吃了两串后就不想再吃了,主动接手了烧烤架,很快就征服了在场八个成年人的胃。
他们的晚餐当然不全是烧烤,有人还带了熟食过来,比如烤鸭烤馕卤菜一类的,江觅和梁锦奕觉得烧烤太过单调,带了一些食材电磁锅和移动电源。
梁锦奕又做了几个热菜,火爆鱿鱼,蒜蓉花甲,爆炒鸡胗,香辣大虾,怕大家太腻,还有一个清淡的炒青菜。
周海吃了一口便沉默了。
陆成和吃了一口也沉默了。
张瑞一边往嘴巴里塞鱿鱼,一边神色复杂地道:“弟弟,你才十八岁,就这么能干,会显得我们几个三十多的大男人很没用啊。”
陆成和则是好奇:“弟弟,你怎么这么会做饭?”梁绪平家境优越,而且梁氏这两年的股价都在涨,梁锦奕都不是普通富二代,属于富二代里的超级富二代,家里应该有一个厨师团队才对。
梁锦奕用湿纸巾擦干净手,见盘子里的大虾快被人抢完了,他眼疾手快地夹了两只放进江觅的碗里,说:“想亲自照顾家里人的胃,刻意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