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找一个哥哥喜欢的。”梁锦奕看着江妈妈,“江姨,你别催哥哥,我相信最多两年,哥哥一定会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对象。”
江妈妈根本不信这话,她烦躁道:“锦奕,你都不知道你哥哥有多么挑。”挑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满意的。
梁锦奕理所当然地说,“江姨,哥哥这么好,他挑一挑怎么了?”
刘沛沛吃着苹果,她难得地对梁锦奕的话表示了赞同,“就是,姑姑,我哥哥这么好的条件,他不应该挑剔吗?”
江妈妈无话可说,她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就吹捧他吧,小心你们哥哥到了四十岁,还是个老光棍。”
梁锦奕笑了,他盯着江觅的侧脸,说,“江阿姨,我向你保证哥哥到了四十岁,肯定不是老光棍,他肯定会有对象的。”
江觅把梁锦奕剥了一半的橘子塞给他,对江妈妈说:“妈,你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好了好了。”江外婆出来打圆场,“小琴,你急什么啊,现在的年轻人结婚都挺晚的,玉娜家儿子还比小觅大五岁呢,这不也没对象吗?”
江妈妈一听傻眼了,江觅要单身到三十三?江妈妈有心再说两句,但想到今天是江觅生日,不是个适合催婚的日子,江妈妈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梁锦奕剥掉剩下的一半橘子皮,如玉般的手指撕掉橘子上的白色经络,梁锦奕多掰掉一牙橘子塞进嘴里,他眼睛一亮,把手里的橘子递给江觅,“哥哥,吃橘子吗?这个好甜。”
梁锦奕只是把橘子递给自己,没有其他过火的动作,江觅嗯了一声,也掰了一牙橘子尝了尝味道。
“哥哥,是不是很甜?”梁锦奕身体微微右挪,大腿已经和江觅贴在一起了。
隔着一条西装裤,江觅几乎能感受到梁锦奕大腿上滚烫的温度,他不动声色地往另外一边挪了挪,警告性地盯了他一眼后,江觅才回答,“是挺甜的。”
晚上十点,江觅吃过生日蛋糕,江爸爸开车送两位老人回家,江觅则开车送梁锦奕回家。
梁锦奕上了江觅的奥迪,他扣好安全带后,江觅便准备打动引擎了,梁锦奕问,“哥哥,你今晚能开慢一点吗?”
江觅没吭声,还是开出了以前的车速。
梁锦奕见状,没有继续要求江觅开慢一点,他只是借着街道两侧投进来的光,目光贪婪地望着江觅。
江觅轻轻地松了一点油门。
五十多分钟后,江觅在梁家别墅前停下车,梁锦奕看了眼不远处的梁家别墅,无所顾忌地说出心里的想法,“哥哥,我不想下车。”
江觅表情平淡,“挺晚了,你应该下车了。”
梁锦奕抬手,按下车顶灯,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江觅微微眯了眯眼。
梁锦奕目光专注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又问,“哥哥,一年不见,你会想我吗?”
梁锦奕也不等江觅回答,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哥哥,我会很想你,每天都会想你。”
江觅安静片刻,忽然说:“锦奕,还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说。”
“什么事?”梁锦奕的目光一直没从江觅身上挪开。
江觅说:“你的学习成绩不能下降。”
他咳嗽了一声,微微避开了梁锦奕似乎能把他灼伤的目光,说,“你的学习成绩下降了,说明了我给你带来的是不好的影响,我更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了。”
“而且……”江觅说,“我不喜欢成绩太差的人。”
梁锦奕笑了下,“我知道了,哥哥,我会好好学习,也会……”
他声音放轻了几分,“好好想你。”
说完,梁锦奕打起了精神提起另外一件事,“哥哥请个煮饭的阿姨吧。”
“你经常去应酬,参加酒局,中午已经在公司楼下吃快餐了,哥哥,你晚上那顿饭得好好吃了,你胃本来就不太好。”梁锦奕才十七岁,江觅有时候觉得他很不懂事,但是听着他说这番话,又觉得弟弟很懂事了,很会关心人了。
“哥哥?”见江觅没应,梁锦奕叫了他一声。
江觅眼睫颤了颤,说好。
江觅不在给梁锦奕拖拉的时间,他平静的提醒,“行了,不早了,你下车回家吧。”
梁锦奕又看了江觅的侧脸两眼,他打开车门,拿起书包下了车。
今天晚上的风很大,梁锦奕一下车,晚风就将他蓝白色的校服吹的猎猎作响。
江觅想让他先回梁家,梁锦奕说,“哥哥先走吧,我在这儿看着哥哥。”
江觅视线挪到挡风玻璃外,发动引擎,踩下油门,宾利很快离开梁家别墅。
江觅看了眼后视镜,见梁锦奕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他一个转弯,弟弟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底,江觅把视线挪到正前方,开了点窗户。
三月上旬微寒的夜风扑在江觅的脑袋上,江觅望着霓虹色的街道,踩了一点刹车。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江觅回到卧室,脱掉大衣。
今天他生日,很多好友给他发消息祝福,江觅一一回复,最后看着半个小时前,林宛发来的消息,江觅先回了一声谢谢,然后问她,明天有没有空,可不可以见一面,他当面道个歉。
十来分钟后,林宛回了消息,说行。
两人约好了明天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江觅提前十分钟到了约定的咖啡馆,没几分钟,林宛姗姗来到。
“要喝点什么?”等林宛坐下后,江觅主动问。
林宛要了杯黑咖啡。
林宛点单后,江觅主动道:“抱歉,又耽搁了你一些时间。”
林宛神色复杂看着江觅,好一会儿,她自嘲一笑,“别这么说,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问题。”
说完,她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让她耿耿于怀的问题,“江觅,不过我记得我们刚开始那几天,你对我挺热情的,为什么一下子就没有兴趣了,是我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吗?”
林宛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而这样的女孩子按理说,是自己理想的择偶目标,但是江觅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一丝愧疚,对她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动。
“不是,是我的问题。”
“嗯?你的问题?”林宛姣好的面孔出现了不解,“大学的时候,你说你很忙,没空谈恋爱,现在都快三十了,依旧还是事业为重?”
江觅心里的事不好对外人说,他笑了一下,“你就当是这样吧。”
“行吧。”林宛不会纠缠,应该说世间九成都是要面子的,尊重对方的,拒绝后都不会放肆纠缠,“你这样说,总比告诉我,是我魅力不够,打动不了你要让我好受的多。”
江觅神色真心实意,“你很好,也很优秀,是我没这个福气,你以后一定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江觅是真心话,林宛模样姣好,性情温和体贴,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有一个和善友好的家庭,这样的女孩子,的确值得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只是他和她没缘分。
“好吧,那就借你吉言了。”林宛语气洒脱,她大学的时候对江觅一见倾心,这几年倒也交往过两个男朋友,只是从一开始就不是很满意,最后也无疾而终。
前些日子,她小姨说要给她介绍对象,是她小区里一个舞友的侄子,林宛年近三十,她家庭关系融洽,父母恩爱,自己又不厌恶婚姻,长辈介绍的相亲对象她要是满意,会给彼此一个机会。
接着,她便看到了江觅的照片,从小姨嘴里得知了一些江觅近况。
女性对容貌的苛刻程度远剩男性,很多男孩子读书时候英俊不凡,但是工作几年,便发福油腻,可是江觅还是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像是在人群里发光一样。
年少时的喜欢,林宛早就忘却,不过在餐厅里再次看到江觅的时候,林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了起来。
只是可惜,年少时就没有的缘分,现在也不会有。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林宛并不会强求,她笑着说,“有个律师朋友,应该还挺方便的。”
见林宛如此洒脱,江觅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当然可以。”
和林宛喝完下午茶之后,江觅驱车回了家,周一如常去公司里上班,而接下来的一周,锦奕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江觅有些不习惯,前些日子,梁锦奕虽然给了自己喘息时间,可是弟弟大部分时候强势进攻,江觅除了工作上的事,闲暇时,脑子里都是和弟弟的事要怎么处理。
现在不需要思索这件事了,江觅发现自己闲了下来。
自己做晚饭的第三晚,江觅找了个家政机构,聘请了一位阿姨,负责他工作日的晚餐。
至于闲暇的时间,要么学习专业技能提升自己,要么和好友见见面,出去爬爬山,要么去一些酒会,扩展一些新人脉。
江觅,永远可以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一晃三月结束了,迎来了春天的尾巴。
梁父要结婚,林绪平从外省回了北市,回北市没两天,他就发现了江觅和弟弟异常的地方。
这天晚上,江觅下班后,他带着江觅去一家清吧喝酒,没绕圈子,直接了当地问,“江觅,你是不是和锦奕吵架了?”
莫吉托的味道有些刺激,江觅口腔被一股凛冽的滋味包裹着,他缓缓神,抬起眼皮说没有。
梁绪平眯起了眼睛,一脸睿智地说:“别想骗我,他现在都不住你家了,他上学期不是天天住你家吗?”
“他和那位竺小姐相处得怎么样?”江觅换了话题,竺小姐便是梁鸿的未婚妻,锦奕的继母,按理来说,江觅应该称呼那位竺小姐阿姨,不过那位竺小姐只比江觅大三岁,江觅叫不出口。
“还行吧。”梁锦奕说,“竺……竺阿姨虽然看着有些娇气,爱撒娇,但是不骄纵,心肠也挺好的,锦奕也不是多事的人,他们俩处的还融洽。”
得知梁鸿要再婚后,没几天,江觅就把梁鸿新夫人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了,这位竺小姐出身不好,父母离异,家境贫寒,但她自己聪明努力,考上了知名传媒院校,毕业后做了财经记者,几年前和梁鸿的一次采访里相识,后面不知道什么契机,两人熟悉起来,紧接着便开始了交往。
不过和梁鸿其他女友不同,竺小姐并没有辞职,待在家里挥金如土,她一直在工作,江觅特意去了解了一下。
竺小姐工作能力并不差,她撰写的好些采访稿既有细节,又有笔力。
他问过林叔,林叔也说锦奕和新夫人相处不错,不过到底还是不太能放心。
“江觅,你看你还是这么关心弟弟。”梁绪平推心置腹道,“你比锦奕大十岁,我知道他有时候轴,你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他要是犯了错,你就原谅他。”
“我知道了。”江觅笑了笑,“你放心,我和锦奕挺好的,我们没吵架。”
“真的?那我这周让他和我们一起去露营,他为什么拒绝了?他以前最缠着你了。”梁绪平和江觅约定这周末和几个好友一起去露营。
“梁绪平,他马上都十八了,总不能当我一辈子的跟屁虫吧。”江觅也没办法把他和锦奕的事告诉梁绪平,“锦奕也有自己的朋友圈。”
梁绪平目光审视看了江觅好一会儿,觉得梁锦奕和江觅的情绪都挺平静的,不像是吵了架的情况,他思索了下 ,暂时接受了江觅的说法,他叹气道:“是啊,弟弟马上都十八了,是个成年人了。”
是个成年人了吗?
江觅盯着透明玻璃酒杯里的白色液体,漫不经心地想。
梁鸿婚礼并不盛大,江觅是晚辈的好友,并未参加,而等梁鸿婚礼结束后,梁绪平便又离开了北市,前些日子的摄影比赛结果出来了,他拿了二等奖,梁绪平现在对他的新事业充满了干劲儿。
江觅也永远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了干劲儿,卓思事务所今年又扩大了规模,还从红圈事务所挖了两个知名律师。
这一天,江觅正在审核文件,公司里上个月新招的实习生走了进来,她把几分刚刚打印好的合同递给江觅,见江觅不是太忙,女实习生说了句和工作无关的事,“江律,我竖刚刚发现了一件非常巧的事。”
江觅拉开眼睛和电脑的距离,随口问:“什么事?”
江觅安排工作时,会有些强势,希望员工按照他的要求处理这些事,但是不论公事时,江觅没什么上司的架子,为人和善体贴,女实习生还挺喜欢他的,“我妹妹和你弟弟都在实验中学读高二。”这是她今中午和同事聊天,意外发现的一件事。
江觅一怔,笑道:“这是挺巧的。”
女实习生年龄小,充满了好奇心,“江律,你弟弟在几班啊。”
“六班。”
女实习生顿时激动道:“真巧,我妹妹也在六班。”
江觅一愣,这是真的挺巧的。
女实习生问,“江律,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啊?我妹妹经常说她们班的同学,但是我记不住她们班有哪些姓江的同学了。”
弟弟的名字在公司里不是秘密,江觅说:“我弟弟姓梁,梁锦奕。”
“梁锦奕!”实习生情绪更加激动了,她拔高了声音,“我妹妹昨晚上还提到他了。”
“哦,说了什么?”江觅看向实习生。
实习生今年才二十二,还是个小姑娘,“我妹说帅哥就是帅哥,生病了也有种虚弱的帅。”
“生病了?他生病了。”江觅眉头一皱。
实习生啊了一声,疑惑道:“江律,不知道吗?”
江觅说:“不知道,这几天没回家。”又问她,“怎么病了?”
实习生说:“好像是感冒,最近流感不是挺猖獗的吗?他们班好些同学都病了。”
而实习生八卦完,想到自己还有工作要忙,便和江觅打了个招呼,离开了江觅的办公室。
实习生离开后,江觅翻开她刚刚送过来的合同,看了几页,心绪忍不住飘到了梁锦奕身上。
又病了?现在身体素质这么弱的吗?
下午五点过,江觅提前收拾好东西下班,经过办公区的时候,正在和员工说事的顾远抬头看见了他,他豁了一声,“江律,今天提前下班啊?”
“有事,早点走。”江觅说。
江觅没去停车场,刚刚五点过,CBD外围还没那么挤,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实验中学的校门口。
大概十来分钟后,实验中学下课铃响了起来,不过两分钟,刚刚还冷冷清清的校门口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从学校里涌了出来。
江觅坐在出租车后排座上,一直望着门口。
大概又过了好几分钟,校门口拥挤的人潮散去,江觅看见两个少年结伴走出校门。
梁锦奕今天一出校门,就看见了他家的车,他向朱玉睿挥挥手,走到自家的宾利车前,他刚刚拉开后车座的车门,梁锦奕的动作忽然顿住。
他扭头,向身后看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没写到弟弟十八,可恶啊,明天一定,主要是我想要阳间更新时间(一开始就追更的小可爱肯定知道,我的更时间很阴间T-T)
然后谢谢小可爱的营养液和评论,给大家比个噗通噗通的小心心。
第51章
江觅见梁锦奕忽然向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隔着灰褐色的玻璃车窗,弟弟的眸光似乎能够穿透到他身上。
江觅挪开视线,提醒司机开车。
“去哪儿?”司机觉得今天的乘客有些奇怪,到了实验中学的目的地,又不下车。
不过对方说按打表时间给他车费,司机有车费拿,还可以休息,自然愿意。
“世茂庭芳。”江觅说。
“好勒。”司机踩下了油门。
“小少爷。”李叔见梁锦奕拉开了车门,不上车,不禁出声提醒他。
梁锦奕从开走的橙色出租车身上收回视线,弯腰上了车,眼神平静,“走吧,回家。”
时间总是很快,江觅前几天在小区晨跑时,树木都还葱郁茂盛,没几天,叶子开始枯黄,秋天到了。
江觅今天从客户公司出来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是九月十八,是梁锦奕的生日。
三四月份的时候,江觅老是想起梁锦奕,前几个月,锦奕在他生活里的存在感太强了,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江觅这段日子又接了几个大案子,忙的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没空想到锦奕了。
“王律,我不回公司了。”从客户公司离开,江觅和同行的同事交代了一句,“加了两个晚上的班,我今天先回去休息了。”
“那行,那我带着文件回去就行。”现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行,谢了。”今天是江觅开的车,等同事上了出租车后,江觅驱车离开。
他没有去实验中学,而是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商业中心,停车之后,江觅走了进去。
自从锦奕上幼儿园的时候,他买了一个书包给他,每一年锦奕生日,他都会送给他一个新书包,但是今年的生日与众不同,今年是小朋友十八岁的生日。
商场里转了好一会儿,江觅没拿定主意,要买什么生日礼物,锦奕除了他,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喜爱。
于是江觅开始思索,锦奕有什么东西是能够用到的。
江觅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他善于做出决定,但在这件小事上,他纠结了两个小时,逛了运动设备店,体育用具店,文具店,服装店,鞋店,最后选择了一款造型简单,但是经典的奢牌智能运动手表。
腕表是成熟的象征,可是锦奕还在读书,还是一个学生,又用不上腕表,智能手表比较适合他。
买完手表,江觅还买了一个简单利落但是适合弟弟的书包。
买完东西,江觅拎着两个纸袋子回到了车上,直接回了家。
今年的生日礼物他并不打算送出去。
回家之后,江觅打开衣柜,把两个袋子放进了衣帽间最里侧。
秋天很快就过去了,秋天结束后,便是冬天,今年的冬天比去年还冷,年前还下了一场能遮住人小腿的大雪,江觅上班的时候,都没办法正常开车。
那个瞬间,他想到了弟弟能正常去学校吗?
这一天,江觅和顾远沟通后,决定给出行不便的员工们放假一天,而回到家后,他看到了北市晨间新闻,由于大雪导致的极端恶劣天气,全市中小学放假两天。
大雪也就这么一场,接下来气温上升,新年之后,已经很温暖了。
三月初的时候,江觅带着两个员工去外地出差。
这天早上他刚刚起床,就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小觅,你今天真的不能回来吗?”
“妈,不行,昨天不是给你说了吗?情况有些复杂,得多待两天。”江觅这次来外省,是由于一个并购案,然而调查之后,他发现客户准备收购的这家公司有很多隐藏的法律争端。
“那你今年岂不是要在外地过生日了?”江妈妈说。
江觅一愣,忽然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妈,我都二十九了。”江觅手机放在床上,一边打领带一边说,“又不是九岁,这生日过不过无所谓。”
“过不过怎么没所谓了。”江妈妈不赞同他的说法,但是相隔接近两千公里,江妈妈也没法给江觅过生日,“等你回来我们再补过。”
“好。”江觅说。
砰砰,两道敲门声响了起来。
江觅:“妈,我得出门了,挂了。”
“你去忙吧。”江妈妈说。
江觅挂了电话,拿上睡前熨烫好的黑色西装外套,穿在身上,系好扣子,去给两位同事开门。
“走吧。”见他们俩也收拾好了,江觅拿起电脑包说道。
江觅几人整理了一整天这家公司存在的法律风险,晚上九点,才离开这家公司,几人忙了一天了,在酒店附近简单吃过晚饭,便回房间休息。
江觅回房间后,坐了片刻,便打开了手机。
他今天太忙了,都没时间看手机。
果不其然,有好些未接来电,还有许多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
江觅先给给他打了电话的,关系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回拨回去,几个电话打完,也就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江觅开始回复朋友们的消息。
回完消息,江觅手指往下滑,一直滑动到昨天的消息发送时间,江觅都没看到梁锦奕发来的消息。
他轻啧一声,放下手机,脱掉外套,拿起睡衣去卫生间洗漱。
今天是他们约定好的一年之期,且还是他的生日,按理说,锦奕应该一早上就给他发消息。
或者是今天放学就给他发消息,打电话。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弟弟依旧了无音信,看来是忘了自己的生日了。
忘了自己的生日,说明那个一年之约,他的目的实现了。
想到这儿,江觅抬起头,任凭温热的水珠洒在自己脸上。
就算没有爱情的喜欢了,就算前两年旺盛的荷尔蒙褪去了,他到底还是他的哥哥,居然连他的生日都忘记了。
江觅感慨一声,关掉水龙头,拿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渍,穿好睡衣离开浴室。
吹干头发,江觅又打开手机看了眼,还是没看到梁锦奕发来的消息,江觅说不出心底滋味,他牵了牵唇角。
果然,关于锦奕对他的感情,他去年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
时间也不早了,江觅明天还有整天的脑力劳动等着他,江觅准备关掉灯,去床上睡觉。
手指刚刚落在床头灯上,江觅都没来得及按下,客房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江觅疑惑地走到门口边,打开客房门的同时问道,“有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人时。
江觅只来得及匆匆瞥见对方模样,下一秒,他就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抱紧了。
梁锦奕头埋在江觅肩膀上,闻嗅到那股熟悉的,独一无二的,淡淡的野玫瑰气息时,他躁动不安的灵魂仿佛终于有了归处。
好一会儿,他嘴唇滑过江觅的脖颈,沙哑地吐出几个几个字,“哥哥,我好想你。”
半个小时前,在觉得梁锦奕已经忘记了自己时,江觅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感受到对方极力克制的感情时,江觅发现,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意外。
甚至……他还觉得此刻发生的事,才是应该发生的事。
不,此刻发生的事,并不是应该发生的事。
江觅推开了梁锦奕,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北市的世贸庭芳,是距离北市接近两千公里的内陆省份。
梁锦奕拉开了一点和江觅的距离,目光贪婪地望着江觅,“因为我太想哥哥了,没办法等哥哥回北市再去见哥哥。”
梁锦奕说完,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觅。
江觅的心跳忽然有些快。
他微微避开梁锦奕的眼神,问:“那你来这儿,你爸知道吗?”
“不知道。”梁锦奕诚实道,“懒得多说,所以我告诉他我今晚去朱玉睿家住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今天才周三。
梁锦奕目光专注地凝着江觅:“明天早上,我买了九点回北市的机票。”
江觅站在门口,语气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斜对面的客房门被打开了,对方见斜对面有一个穿校服的男孩,目光狐疑地看了过来。
“行了,进来吧。”想到两人还站在门口,江觅打开了门说。
梁锦奕一眨不眨地望着江觅,见江觅让他进去,他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下一秒,想起自己放在门口的东西没拿,梁锦奕弯下腰,拿起他特意为江觅买的生日蛋糕和一大束玫瑰花。
拎着蛋糕和玫瑰花走进门之后,梁锦奕用脚踢上门,又问江觅:“哥哥,你今天还没有吃生日蛋糕吧。”
江觅当然没有,和同事在外地出差,同事又不知道他的生日,江觅也不会刻意告诉他们。
“那我们先吃生日蛋糕。”梁锦奕说。
江觅晚饭吃的挺晚的,现在没有丝毫饿意,但是看着梁锦奕期待的眼神,江觅没办法拒绝。
他应了一声好。
梁锦奕脱掉外套,插好蜡烛,关掉灯,让江觅许愿,吹灭蜡烛之后,梁锦奕打开灯,和江觅一起分食了这个蛋糕。
他没买太大的蛋糕,就一个六寸的小蛋糕,江觅吃了一小块之后,梁锦奕盘腿坐在地上,快把剩下的蛋糕都吃光了。
江觅坐在床边,看着弟弟吃蛋糕,又忍不住问:“你没吃晚饭吗?”梁锦奕胃口大,也不挑食,不过蛋糕这种甜食,一般情况下,他吃不了太多的。
梁锦奕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贪婪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江觅,“放学之后就去赶飞机了,来不及吃晚饭了。”
江觅维持着平静,“应该有飞机餐吧。”
梁锦奕坦诚地说:“脑子里全是哥哥,忘记了要晚餐。”
听到梁锦奕这样说,江觅顿时无言以对了。
这个时候,江觅吃掉了最后一口蛋糕。
见梁锦奕吃完了蛋糕,江觅松了口气,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见马上十二点了,江觅起身道:“我下楼,再给你开一间房。”
梁锦奕皱眉:“哥哥,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江觅神色平静,“两个人睡没有一个人舒服,你要是不想动了,你就在……”
声音下一秒戛然而止,江觅始料不及,他直接被人横抱了起来。
下一瞬,又被人扔在了床上,江觅刚想坐起身,梁锦奕立刻压了下来,他双手握住江觅想要起身的手腕,压在江觅肩侧。
双手被缚,江觅也不能束手就擒,他屈膝,动作利落地去顶梁锦奕小腹,梁锦奕却借机将大腿压在江觅的一双腿上,令江觅双腿也失去反抗的能力。
江觅是个男人,且是一个善于发号施令的男人,一下子被人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压住了,他脸色有点难堪,“你放开我,锦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