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梁锦奕眼睛瞬间一亮。
江觅双手往下,揉了揉弟弟精致漂亮的一张脸,“快去洗漱,洗漱之后就过来。”
“好的。”
江觅一般在主卧洗漱,他洗漱速度已经挺快了,不过等他洗完澡,吹干头发,穿好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梁锦奕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躺在了他的床上。
江觅掀开被子,也躺了上去,刚刚躺上去,他腰上就环上了少年结实紧致的胳膊,而且这次少年还不满足于只是用手臂圈住他了。
他甚至还伸出了一只腿,强硬地卡在江觅两腿中间,脑袋贴着江觅的侧脸。
江觅刚想尝试挣扎一下,梁锦奕脑袋又埋在他脖子,用微沉的少年嗓子黏糊糊地撒娇:“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江觅心里叹了口气,微微转过头,盯着想要把人黏死的梁锦奕小朋友说,“我知道了。”
梁锦奕抬起头,微微拧了下眉,好像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江觅说:“哥哥也很喜欢你。”
梁锦奕双眸紧紧地盯着江觅追,
问:“那哥哥你有多喜欢我?”
“你说呢?弟弟,我可没让人家这样圈着我睡过。”这个睡姿让他挺不舒服的。不过一般人也不会提出要这样睡的要求。
梁锦奕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他收紧环住开江觅的手,得寸进尺地说:“哥哥,我明天晚上也要这样和你睡,还有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
江觅:“……”
梁锦奕微微支起了脑袋,不满质问:“哥哥,你对我的喜欢,不会就只能支撑我这样抱着你睡一晚上吧?”
江觅当然不敢承认这句话了。他直觉他要是承认了这句话,夜间活动就不是睡觉了,而是哄弟弟了。
“当然不是,你明天和后天,甚至大后天都可以这样睡。”
梁锦奕这才满意了,重新贴着江觅躺下。
而这时候也到了江觅平时睡觉时间了,他认命地躺在梁锦奕的桎梏里,酝酿睡意。
人的接受能力是强大的,大概半个小时后,江觅就陷入了睡梦中。
江觅睡着不久,梁锦奕也陷入了香甜的美梦中,但是今晚上伴他入睡的野玫瑰气息太浓郁了,所以凌晨两点,梁锦奕浑身滚烫的醒了过来。
他叫了两声哥哥,大腿又不自觉地往他身上挺了挺,江觅睡梦中,蹙着眉,不舒服地动了动。
梁锦奕深吸一口气,下床后离开房间,在卫生间待了大半个小时后,寒冷的冬日,带着一身冷意回到了卧室里。
他先在距离江觅有些远的地方躺了一会儿,等周身的温度上去了,才又回到江觅的身旁,紧紧地抱住了他。
而第二天,江觅也得到了林叔的电话,林叔神色凝重地说,温梦丽前两年交了个男朋友,沉溺上了赌博,不仅将所有钱挥霍一空,还欠了五百万的高利贷。
江觅说:“我知道了,她昨天晚上,就问锦奕要钱了。”
林叔一惊:“那……”
江觅叹息一声:“让锦奕自己做决定吧,他也十七了。”
“好吧。”林叔说,毕竟几百万对于小少爷并不算多,等他明年成年了,每个月能拿到的基金会比现在多很多。
梁总在物质方面,并不亏待梁锦奕。
接下来的几天,江觅依旧密切关注梁锦奕的情绪,见他没有持续沉溺在温梦丽带给他的悲伤中,江觅微微松了口气。
直到周二晚上,江觅一回家梁锦奕就又伸手紧紧抱住他,说他今天给了温梦丽六百万,梁锦奕后来从江觅口中得知了温梦丽只欠了五百万的高利贷。
“剩下的一百万,也够她开始新的生活了。”梁锦奕头埋在江觅肩膀上说。
江觅知道梁锦奕心情不好,伸手摸了摸梁锦奕光滑的后颈,安抚地揉了揉后,转移话题,“锦奕,这周我们公司要去团建,去百公里外的温泉山庄泡温泉,你和哥哥一起去吧。”
要是以前梁锦奕听到能和江觅去玩,他定然非常开心,顾不得其他的事了,但是今天好像真的被温梦丽伤害了,没有笑着应江觅的话,而是微微松开江觅,眼神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问:“哥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当然。”江觅不假思索说,说完,他想气氛轻松,打量了一番梁锦奕,笑着说,“等以后我老了,我们都七八十了,八十岁的我还能看见七十岁的你撒娇呢。”
梁锦奕闻言,眼睛弯了弯,“哥哥,记得你承诺过的话。”
江觅嗯了一声,问道:“周六和哥哥去温泉山庄吧?”
梁锦奕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周六。
从江觅家出发到一百多公里外的温泉山庄开车要两个半小时,来返就得开车五六个小时。
没有几个员工想亲自开车,所以卓思干脆包了一辆大巴车接送众人。
周六早上十点,卓思所有员工在公司楼底下集合上车,江觅和顾远是大方的老板,这次团建除了购物外,一切花销公司承担,而且大家都可以带家属。
带家属的员工并不多,只有两个,一个带的是妈妈,另外一个带的是男朋友。
江觅带着梁锦奕上车,找了个两排座坐下。
坐下没两分钟,江觅公司里的一个女员工就叫了他一声,“江律,要不要尝尝这个话梅糖,我奶奶亲自做的,又香又好吃。”
女员工手掌中心热情地举着两包简易包装的话梅糖,和江觅隔了一条过道的张科嘴巴里含着一颗话梅糖,强烈安利:“江律尝尝吧,这个话梅真的好吃。”
“那行,我尝尝。”江觅接过了女同事递过来的话梅糖说。
女同事继续往后,笑着向其他同事分享她家的特产。
江觅拿两包装梅糖后,先问了问坐在他身旁的梁锦奕要不要,毫不意外,得到了梁锦奕不要的回答。
梁锦奕从小就不太爱吃糖,江觅低头拆开包装,用手指捻了一颗尝了尝味道。
“锦奕,这个糖味道真的挺好,没那么甜,更多的是话梅的味道,你真的不要尝尝吗?”江觅觉得味道真的很不错。
梁锦奕双手抱臂,脑袋靠着大巴车的玻璃窗,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衬着他那张小脸玉一般的白。
他盯着江觅看了片刻,看着他的两片唇微微碰触,侧腮因为含着糖微微鼓起,梁锦奕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尝尝。
江觅闻言,想把手里的话梅糖递给他,然而梁锦奕双手没动,只是脑袋向他偏了过来,微微张开了嘴。
江觅愣了愣后,无奈地笑了一声,低下头捻了一颗最饱满的话梅糖,塞进梁锦奕的嘴里,“尝尝,是不是……”
江觅声音卡住了,因为梁锦奕含住话梅糖的时候把他的手指也一起含住了。
两秒钟后,梁锦奕松开他的手指,品味了一下口腔里的话梅糖,点评道:“是还不错。”
食指泛着轻微的潮湿感,江觅昨晚上没睡好,脑子犯困,他没太在意地用纸巾擦了擦,又笑着把没开封的那包话梅糖递给梁锦奕,“这包给你。”
梁锦奕没拒绝,笑着说:“谢谢哥哥。”
大巴车从卓远楼下出发,两个半小时后,终于开到了一车人的目的地。
行政的订房标准是两人一间,只是最近温泉山庄的房源紧俏,她们订房的时间不算太早,所以有些双人间是标间,两张单人床,有些双人间是大床房。
江觅这几天一直和梁锦奕一睡,自然而然地拿了大床房的钥匙。
众人放好行李后,便一起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了顿午饭。虽然是公司团建,江觅觉得团建的目的是员工福利,得让大家玩的愉快,没要求大家下午必须聚在一起泡温泉,让各自安排就好。
吃完午饭后,江觅和梁锦奕回了房间,江觅昨天晚上临时有工作,天快亮才睡了一两个小时,本来打算在大巴车上补眠,结果又有客户电话,一直咨询几个问题。
吃过午饭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江觅回房间睡了两个小时。
这次醒来,江觅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洗漱之后,他叫了一声坐在他床头玩手机的梁锦奕说:“走吧,锦奕,去泡温泉。”
江觅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见了二十分钟前顾远发来的消息,他语气带笑,“你顾哥说,他正在池子里等着我们呢。”
梁锦奕往下压了下眉,见江觅打开行李箱拿泡澡的衣服,梁锦奕问:“哥哥,我们要和别人一起泡温泉吗?”
“人不多,就你顾哥和张科。”江觅知道梁锦奕不喜欢太多人,蹲在行李箱面前回答。
梁锦奕眉头狠狠拧了一下,盯着江觅道:“哥哥,我不想和别人一起泡温泉。”
他微微偏头,漂亮的眸子映出江觅俊秀的面庞,“哥哥,你说你很喜欢我,不会不满足我这点心愿吧。”
江觅:“……”
“哥哥,我就想和你一起泡温泉。”梁锦奕又在江觅身旁蹲下,放软了声音说。
江觅无奈极了,他劝了梁锦奕几句,梁锦奕坚决不想和外人一起泡,江觅无可奈何,只能拿出手机,告诉顾远锦奕不习惯和人一起泡,他们另外找池子了。
温泉酒店的温泉池种样繁多,从容纳上百人的大温泉池到单人泉池,应有尽有。
江觅让服务员找了个双人温泉池。
每个温泉池里都有独立的淋浴间,方便顾客温泉前后洗澡。这个温泉池里刚好有两个淋浴间,江觅和梁锦奕在淋浴间洗过澡后,穿着浴袍出来,江觅站在温泉池边,脱掉浴袍后,便直接下了水。
梁锦奕看着江觅的动作,眼神复杂说,“哥哥,你不把你的上衣脱掉吗?”
泡温泉当然不可能全/裸,男性顾客大部分都会穿一条短裤,也有少部分会穿一件短T,或者游泳上衣。
江觅就没脱掉他上半身的藏蓝色短T,他穿着短裤和上衣入了温泉池。
江觅后背靠在温泉池上,说:“我不习惯在外面脱掉衣服。”
“可是这不是外面,这里只有你我。”梁锦奕说。
江觅不拘小节,可有的时候有一点奇怪的小习惯:“我不习惯在有我一个人以外的地方,脱掉衣服。”
“我都不行吗?哥哥。”梁锦奕眯着眼问。
江觅感叹:“锦奕,这么点小事你不用计较吧。”
梁锦奕说;“当然要计较,因为我会脱衣服。”
说完,他就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灰色短T,露出结实精悍的上半身。
流畅漂亮的肌/□□有很强的观赏性,江觅欣赏了片刻,直到梁锦奕下了温泉池,走到了他身边,温泉池里飘着氤氲的白气,脖子以下全都看不见了,江觅收回眸光,专心享受着温泉。
这个时候,脚尖忽然被轻轻地碰了一下,江觅没动,梁锦奕便得寸进尺,他用脚趾轻轻划过他的脚背,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江觅忍不住笑了两声,他睁开眼睛,一点也不严肃地说:“不准乱玩,你知不知道,很痒的。”
梁锦奕看了片刻,忽然又用脚趾去挠他痒痒。
“梁锦奕。”江觅大声道。
梁锦奕目光专注地看着江觅,别有深意地说:“哥哥,你得知道一件事。”
江觅往后,稍稍拉开了一点和梁锦奕的距离,问道:“什么事?”
梁锦奕直直盯着江觅,咬字清晰地说:“有些时候,我不会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然后哥哥会发现,接下来,弟弟真的好多事都不会听他的了。
“锦奕!”江觅连忙往后退。
两个人在温泉池里闹了十几分钟,直到好像梁锦奕累了,才骤然拉开和江觅的距离,放过气喘吁吁的哥哥。
温泉断断续续泡了一个多小时,江觅和梁锦奕冲了澡后,又去提前预约好的按摩服务。
晚上六点,卓思事务所里的人一起聚在酒店的高级自助餐厅吃晚饭。
江觅觉得餐厅的鳌虾味道紧实鲜美,吃完两只后,江觅起身,打算再去取几只。
他走到放鳌虾的餐台,刚刚伸手准备拿旁边的夹子,一只手同时伸了出来,碰到了那个夹子。
江觅转过头,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对方眼底爆出了几丝惊喜,“江觅。”
江觅愣了一下:“于时。”
于时不禁笑了下,他目光在餐厅里转了一圈,货真价实地感慨道:“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看到你,我本来还打算周一联系你呢。”
“对了,你国内的联系方式没有换吧。”于时又问。
江觅摇头,说没有,又问,“怎么忽然打算联系我了?”
“你不是回国开律所了吗?正好我有个朋友的公司打算上市了,问我有没有靠谱的律师推荐,我就想到我们江律了。”于时道。
“你今天在这里?是来出来玩吗?”可能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故人,于时明显有些兴奋。
江觅:“公司团建。”
于时闻言,笑了两声:“我倒不是,好不容易有空了,带弟弟妹妹出来玩儿。”
于时话刚落,就有一个少女叫哥哥的声音,于时应了声马上过来,又看着江觅,态度温和地说:“那……江觅,过两天联系。”
江觅对能帮自己介绍客户的关系网都挺友善的,“行,那你去吧。”
等于时走后,江觅拿起夹子,夹了几只鳌虾,刚准备回到餐桌,就看见梁锦奕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锦奕。”
梁锦奕动作自然地接过江觅手上的盘子,说:“当然是我的哥哥离开的太久了,我想哥哥了。”
说完,梁锦奕盯着刚才那个男人的背影追问道:“哥哥,刚刚那个和你聊天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说话时,两人走到了餐桌旁,江觅拉开椅子坐下,回答:“是我读研究生时候的校友。”
“那你们刚刚是在叙旧吗?说那么久?”梁锦奕问。
“差不多吧,他说他有个朋友的公司打算上市了,介绍我们认识。”
“真只打算给你介绍客户?”
江觅他们坐的位置是靠窗的四人桌,江觅的对面是顾远,顾远虽然比江觅早毕业几年,不过他多在U国待了两年,小他几届的华人同学聚会时,他也会去,所以也认识于时,只是和于时不熟。
听到江觅这样说,他别有深意道。
江觅戴上手套,懒洋洋剥虾:“不然呢,这种好事能不想着校友吗?”
顾远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我们江律说的对。”
“顾哥。”梁锦奕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敏锐道,“我觉得你话里有话。”
他思索了一下,“他是不是以前和我哥哥有过节?”
江觅暗示性地盯了顾远一眼,顾远觉得自己虽然不着调,但是弟弟没成年呢,成年人的事还是不要让未成年掺和。
“没有,就是感慨啊,都是校友,我还是学长,有这种好事怎么不想着我,果然是我们江律魅力大啊。”
江觅笑着回道:“学长,你要是学弟,可能想着的就是你了。”
几人聊了几句,江觅便岔开了话题。
吃过晚饭后,时间还挺早,温泉山庄附近其实已经很商业化了,附近有两条古香古色的街道。
街道上有吃喝娱乐的地方,而众人听说,今天有个酒吧晚上还有知名乐队的表演,公司里的员工基本都想去看。
江觅带着弟弟,他到底还是有些传统观念,不想带未成年去鱼龙混杂的地方,于是告别了要去酒吧玩的同事,独自带着弟弟逛街。
街上有很多店,售卖各式各样的玩意儿,有古装有玩偶有彩绘,两人逛完了一条街,来到了一个首饰店里,卖种类繁多的首饰。
江觅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看了一圈就想走,梁锦奕却拿起了一个戒指,问江觅好看吗?
戒指是银子做的,雕刻成两颗槐木的样子,然后这两颗槐木紧紧缠绕在一起,古朴却又带着质感。
“是还不错。”江觅说,“想要吗?”
梁锦奕嗯了一声,说要,又对江觅道:“哥哥也买一个吧。”
江觅对这些东西敬谢不敏,他本来就不是喜欢戴首饰的人,但见梁锦奕说完了就兴致勃勃为他挑选了起来,江觅向来纵容梁锦奕,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扫弟弟的兴。
他笑了声,说行。
几分钟后,梁锦奕终于为江觅挑选好了戒指,这家店的首饰精雕细琢,梁锦奕为江觅选的戒指是将银子绞成一根根细丝,几根寓意头发的细丝紧紧缠绕黏合的戒指。
江觅接过,自己倒也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但是见梁锦奕挺喜欢他的,他就觉得这个戒指挺不错,“行,就它吧。”
两人走到收银台结账,江觅付款成功,转过头,看见梁锦奕把戒指戴在了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
江觅神色微微诧:“锦奕,你带无名指啊?”
“不可以吗?”梁锦奕伸出左手,在江觅眼前晃了一下,“哥哥,我想把这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江觅想了一下,觉得现在的小朋友是不太受约定俗成的老规矩束缚,他笑了一声:“行行行,你想戴无名指就戴吧。”
说完,他把自己那枚戒指放进衣兜里,示意梁锦奕,他们走吧。
“哥哥,你不戴吗?”梁锦奕跟在江觅身旁问,问完,不等江觅开口,梁锦奕又黏糊黏糊糊地道,“哥哥,你就戴上呗。”
江觅向来受不了梁锦奕的缠人功夫,他只能说了声行,取出那枚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梁锦奕看着江觅戴的是中指,微微遗憾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锦奕?”江觅问。
“没怎么,哥哥,我们去前面逛逛吧。”梁锦奕说。
两人花了两个多小时,把这两条街能逛的店铺逛完了,江觅便带着梁锦奕回了酒店。
刷卡进了酒店房间,江觅刚刚脱掉大衣,忽然,他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觅拿起了手机,看见了一个几年没见过的电话号码,江觅静默片刻后,笑着接通电话,刚接通电话,于时兴奋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江觅,太巧了,我那位好朋友今天也来温泉山庄了,听说你也在,他现在就想见见你,你现在有空吗?我找个安静的清吧,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吧。”
江觅事业刚刚开了个头呢,有这种好事他当然不会拒绝,他语气爽快道,“好,行啊”
于时道:“ski可以吗?那家清吧人少安静。”
“可以。”江觅说。
约好二十分钟后ski见后,江觅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少年微磁的声音就在他身前响了起来,梁锦奕微微拧了了眉头,“哥哥,有人约你吗?”
江觅拿起大衣,“今晚上遇到的那个校友,他公司要上市的朋友也在温泉山庄,说想和我见一面,我现在过去和他聊聊。”
说完,江觅又关心道:“锦奕,你可以自己在酒店里待一两个小时吧。”
梁锦奕虽然不想江觅离开自己,但他知道江觅事业心很重,他又不是完全不懂事,他清楚什么时候可以缠着江觅,什么时候得给人一些自由,他嗯了一声,应道:“当然可以。”
江觅操心的事很多:“你要是现在还不困,可以去楼下玩玩,这家酒店的娱乐设施很多,而且也有拳击馆斯洛克保龄球。”现在时间并不晚,都没到十点,梁锦奕小朋友向来精力旺盛,必然睡不着觉的。
“我知道了,哥哥。” 梁锦奕说。
江觅叮嘱完,觉得没有什么好嘱咐的了,穿上大衣匆匆离开。
十几分钟后,江觅到了于时说的那家清吧,刚走进店里,便看见了在角落处坐着的于时,于时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江觅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大步走近后先和于时打了声招呼。
于时介绍道:“王哥,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江觅江律了。”
王哥笑道:“江律,我知道你,去年A国和D国因贸易纠纷,闹上国际法庭,为A国辩护的律师就有你吧。”
王哥感慨道:“只知道你能力过人,没想到这长得也是英俊非凡啊。”
生意场的应酬江觅驾轻就熟,不过见王哥夸赞的真心实意,江觅的寒暄自然更加真心实意。
江觅在这边和王哥寒暄,而梁锦奕等江觅离开后,无所事事,他先欣赏了一会儿江觅给他买的戒指,最后还是觉得无聊,便拿出手机玩游戏。
游戏玩到了十一点,江觅还没回来,梁锦奕打算洗漱之后再等江觅,忽然,房门门铃被人按响了。
梁锦奕大步过去,打开房门,眼神在看见来人后有几分失落,“顾哥,你怎么过来了?”
“你哥呢?”顾远伸长脖子往门里看。
梁锦奕回答:“他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里了?”顾远追问。
梁锦奕据实以告:“他校友约他去见一位客户,他十点不到就出去了。”
“校友?”顾远想到晚餐时见到的人,问:“于时?”
梁锦奕嗯了一声。
他刚嗯完,这时候,跟在顾远身后那个青年挑了下眉,“顾远,你说的那个于时是江觅读研究生时,追了他一年的那个于时?他们现在还有联系?”
梁锦奕眉一下子抬了起来,盯着那个陌生的青年,语气很冷,“你说什么?”
江觅和王哥的交流非常愉快,王哥本来想多和江觅聊一会儿,但是他这次是老婆孩子来玩的,十一点,他四岁的小女儿就一直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小姑娘奶声奶气哦追问让王哥根本招架不住,王哥只好笑着和江觅说工作日再去他们公司详讨,之后便提前离场了。
王哥离开后,这方僻静的位置就只剩下了江觅和于时。
于时刚刚给自己介绍了客户,江觅是真心感激,他想了想,问道:“去年听说你有对象了?怎么样?”
于时长相英俊,不过和江觅带着俊秀的英俊不过,他的英俊带着混血儿的立体感,这可能是他母亲是新疆人的缘故。
于时抿了口刚刚没喝完的龙舌兰,叹气道:“分了,过完年就分了。”
说完,又问江觅,“你呢?不会还单身吧?”
江觅懒洋洋地拉靠在靠背上,神色无奈,“我忙啊,这不刚刚开事务所吗?”
于时和江觅同一年去U大读书,两人专业不同,所以是在同学聚会上熟悉起来的。
于时和江觅本科学校紧挨着,都是北市人,有一些相同的爱好,自然而然成为了那一批留学生里关系最好的两人。
而随着接触时间增多,于时毫不意外地喜欢上了江觅,于时本来就是gay,虽然江觅说他不是,但是于时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也追过说自己不是gay的直男,最后追上了。
他自然是要追求江觅的,只是一年多下来,江觅都郎心如铁,完全没法打动半分,曾经还不错的友情也因为这份他冲动的追求烟消云散。
于时虽然骄傲,虽然自信,但也不是偏执狂,追求江觅一年后,对方始终冷淡如初,于时只好放弃了。
回国前他约江觅吃了顿饭,问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江觅回了个行。
不过两人关系倒也没回到最初了,只是过年的时候,相互发一个问候罢了。
三四年过去了,于时自认为已经彻底放下了江觅,可这时候,看见橘白色灯光下,江觅秀致的面庞,于时的喉结滚动两下,他盯着江觅哑声道:“江……”
刚刚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一声哥哥打断了。
于时转过头,看着像是在向他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少年。
而江觅听到这个声音,也猛地转过头,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两秒钟后,见梁锦奕大步走到了他的餐桌前,江觅惊道:“锦奕,你怎么来了?”
梁锦奕偏过头,居高临下地扫了于时一眼后,眼神没有情绪地回答江觅的话:“我睡不着,就来找你了。”
说完,梁锦奕目光在江觅和于时身上转过,盯着江觅问:“哥哥,你不是说你校友给你介绍客户认识吗?”
他笑了一下,神色却有些冷,“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江觅说:“刚刚和王总说完事,他先走一步了。”
江觅说完,梁锦奕注意到于时身旁多出来的一个空酒杯,他神色和缓几分,在江觅身旁坐下,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
于时露出疑惑的表情:“江觅,这位是……”
江觅介绍道:“这是我弟弟,锦奕。”
说完,江觅又对锦奕道:“锦奕,这是我研究生校友,你叫于哥就行。”
梁锦奕没有叫对方于哥,反而于时听到锦奕这个熟悉的名字想了片刻后,恍然大悟道:“江觅,这就是你在国外读书时,每周最少要和你视频两次的弟弟啊?”
梁锦奕挑了下眉,目光审视地盯着于时问,“你连这都知道?”
于时回忆了一下往事:“有几次周末,我们不是要出去玩吗?你哥哥都说要和你视频,拒绝了我们。”
“说起来,我还在你哥哥手机上看过你的照片,不过那个时候你还是小孩子,所以我都没能认出来。”
于时笑着说完,向梁锦奕伸出手,“来,锦奕,认识一下。”
梁锦奕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好几秒,才漫不经心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和他碰了一下。
少年和他碰手的动作一触即分,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冷淡,于时一愣,没等他思索梁锦奕对他冷淡的原因,于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弟弟给他打来的电话,催他快些回去了。
江觅弟弟来了,于时想继续和江觅叙旧不可能了,他放好手机后道:“那江觅,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改天再聚。”
“行,我们改天再聚。”江觅起身说。
于时笑着冲他颔首,起身离开,而等于时离开后,梁锦奕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抬眸望着江觅,咬字很慢地问:“哥哥,改天再聚?你还要和他见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