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把手搭上去,天邢道:“抓住你了。”
几乎是一瞬间,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名露出过破绽的宫娥就消散于天地间。
身后那名梳头的宫娥浑身一震,竭力隐藏自己,天邢瞥了她一眼,假装没有发现。
其他宫娥也被吓到,被君策几句话安抚下来,惊云和谢蕴也早就做了准备,只在一旁看着。
天邢要让这个女人以为自己隐藏成功,从而从她身上获取更多的线索,最好是能直指善义的口供,这样一来,就可以拥有比上次还充足的证据,酆都大帝也可以借此出手惩治。
果然,她见没有人朝自己出手,若无其事的走向一边。
“陌陌,这是父亲。”
祁陌:“祁陌参见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神情很是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但声音却狠温和:“免礼,今日过后,你便同你的夫君一起,叫本君父亲。”
“是。”
惊云握住谢蕴的手看着他们拜完天地和酆都大帝之后,突然消失不见。
君策啧了一声:“真是猴急,我们先喝酒。”
酆都大帝站起身来:“本君还有要事处理,诸位自便。”
“恭送酆都大帝。”
谢蕴和惊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人物,要不是因为祁陌,他们怕是在枉死城待到魂魄消亡也见不上一面,更别提来到这里。
光是待了不到一天,就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气息在被净化,力量也在变强。
祁陌被放到床上:“原来这里你也有房间,有什么计划?”
天邢凑上来亲他的嘴唇:“暂且留着,她越是放松就越大胆,我们才能通过她得知具体句计划,她也是人证,所以不能杀。”
祁陌:“这就是你将其他三个人直接灰飞烟灭的原因?好让那奸细以为我们无法再从其他人身上获得她的身份线索。”
“陌陌真聪明。”他又亲了一下:“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祁陌红着脸往后仰:“可是她也知道了惊云和谢蕴与我们的交情,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只要他们待在枉死城,就有君策护着,不用担心。”
祁陌:“那好吧,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天邢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这么迫不及待?可我们还要招待宾客,真是让为夫为难。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阁下是不是有些变态了?
祁陌拍掉他的手:“胡说八道,我又没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一起出去,我可不想待在这屋里一直等你,我也要喝酒。”
天邢也不想与他分开,将桌上的合卺酒递给他:“好,我们先喝交杯酒。”
两人手臂相交,香甜的酒液划过喉咙,他突然发现自己双腿一凉,是天邢把灵力化成的裤子拿走了。
祁陌揪住腰间衣服:“你自己说的还没到时候!!”
天邢欣赏着:“果然这样看着舒服多了。”他把祁陌的外袍拢好,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样做,只是天邢的一个小心思罢了,只有他知道这外袍里面的样子,是只属于他的。
祁陌黑着脸:“你想让我就这样出去?”
天邢:“你化一件我就脱一件,你身上的这件里衣是我亲手做的,不需要添加其他无用的东西。”
祁陌被他的无耻震惊到,可里衣居然是天邢亲手做的,怪不得绣工没有那么好。
祁陌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得知这件衣服的由来后,刚才生出的一点气也消了。
天邢一把将他攥在怀里:“三生石上已经刻了我们的名字,生生世世,你都别想逃,悔婚更是别想,现在,整个冥界都已经知道你我的关系。”
天邢的表情表情极其认真,搂着他的腰一起往外走走:“我可是知道你在想什么,要是把精力浪费在幻化里裤上,可是会被他们瞧出端倪的。”
祁陌忍无可忍,伸手拧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流氓,晚点再跟你算账。”
天邢低头吻他的头顶:“到时候陌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算多久的账为夫都乐意奉陪。”
祁陌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你被夺舍了?!以前那个稳重自持,疏离淡漠,不近美色的东岳大帝去哪儿了?”
天邢手上用力,祁陌腰一软住了嘴。
“是陌陌还不够了解我,我等了五十年,看了你五十年,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心悦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要不我们别出去了,他们自己喝也一样。”
祁陌吓得赶紧往前跑:“你想得美。”
结果就是,谢蕴和惊云喝醉之后,祁陌还一直拉着君策喝酒,明明自己也醉的不行,但脑子里还清晰的记得不能那么快回房,绝对不能。
谢蕴靠在惊云的怀里,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对天邢道:“东岳大帝,请送我们下去吧,就不打扰你们了。”
君策也发现了天邢黑如锅底的脸色,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我先走了,祁陌,就不陪你喝了,下次回城我请你喝个够。”
“诶!别走啊!”祁陌冲过去,但君策已经带着惊云和谢蕴消失不见。
祁陌转过身,面对着天邢,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渗人:“那个,我醉了,想睡觉,真正的睡觉!”
天邢一把横抱起他:“好。”
下一秒,两人就从酆都大帝宫回到了东岳宫的寝殿。
“在上面总是有些不方便,你可能也会放不开,但在家里,就不用担心了。”
祁陌一步步往后退,膝弯却撞到了床边,扑通一下坐了下去。
天邢没给他站起来的机会,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陌陌想逃吗?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随即他居然真的松开了手,祁陌警惕的看着他,试探着起身往旁边挪动,天邢还是没有阻止的意思。
祁陌虽然觉得奇怪,但这么好的机会不跑白不跑。
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就算他用灵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到天邢的面前:天邢,我要是惊慌失措的跑起来,你恐怕会更兴奋吧?”
天邢摊开手:“真可惜,被陌陌发现了。”
祁陌揪住他的衣领:“阁下是不是有些变态了?”
天邢:“没试过,但对象是陌陌的话,感觉还不错。”
祁陌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从哪儿看来得的这些东西?”
天邢无辜道:“陌陌从谢蕴那里借来的画本子。”
祁陌:“!!!???”
犹如一道惊雷落下将他劈得外焦里嫩,竟然是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
天邢向前一步,将祁陌纳入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本座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
祁陌伸手拦住他的胸膛:“等等!不对,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听见我说话,看见我在做什么?”
天邢暗道,糟了。
祁陌:“你是不是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老实回答。”
天邢很想反驳,祁陌不给他机会:“每次传音,都是你主动回话我才能知道你说什么,之前我明明没有表明心意,你却好像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去我准备好的地方,你又恰巧来到那儿。”
“好啊你,天邢,居然瞒我这么久!偷听我的想法听得很爽吧?!”
祁陌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羞愤,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都被对方听到了,简直……简直让人无所适从。
天邢眉头一跳:“不是的陌陌,我从没认为你是小丑。”
祁陌推开他:“我想着法的接近你对你好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在暗爽?”
“是。”天邢见他越来越激动,干脆暂时封住他的唇,祁陌发不出声音,嘴巴也张不开,越想越生气。
张牙舞爪的去打他,天邢抓住他的手,吻住他,直到祁陌没了力气反抗才放开。
“陌陌,听我说,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祁陌涨红着脸一屁股坐在凳上,一脸我看你怎么狡辩的表情。
天邢握住他的手:“收你为徒之后,我渐渐的习惯有一个人整日在我眼前,看着你的脸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觉得满足,但那个时候我并未发现自己的心意。”
“直到五十年前,你为了不让善义利用你来对付我选择自爆的时候,我差点亲眼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才发现,我很害怕失去你,我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
“我将你放进灵泉,一日一日的看着你,五十年在我漫长的寿命中不过弹指一瞬,但我不敢闭关任由时间流过,我每日都守在灵泉旁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
“五十年中注视着你的时候,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内心,你醒来的那日,我看着你,起了反应。”
祁陌瞪大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怪不得,那时候天邢蹲了下来。
“陌陌。”天邢注视着他:“你从灵泉里重生后,自然而然的就会使用灵力,我以为你知道如何防止别人窥探你的内心。但当我第一次听到你在心里说喜欢我,要追求我的时候,我很吃惊,也很高兴。在你计划着如何对我好,试探我的心意的时候我很期待,以至于不想告诉你这个事实。”
“我承认,肆意窥探你的内心是我不对,但我,就是太想知道你要怎么做了,看着你为我绞尽脑汁,我真的,真的无法停止。”
祁陌觉得自己的心一定要跳出嗓子了:“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你,还看着我想尽各种办法,你怎么忍心的?”
天邢:“如果那日你还不说出来,我也等不了了。”
祁陌:“你原本是什么打算?”
天邢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还不说,我打算直接……”
“强取豪夺?!”祁陌瞪着他。
“当然不是。”天邢看他的反应这么剧烈赶紧拐了个弯儿:“你不说也会直接向你表明心意。”
祁陌半信半疑的盯着他,这人实在是可恶。
“教我如何不让别人窥探我内心的想法,现在,立刻,马上。”
天邢有些遗憾,但不敢拒绝。
一炷香之后,祁陌掌握了这个功法,天邢一瞬间听不到祁陌心里在想什么,突然有些恐慌。
原本祁陌不在身边的时候,他还能听着祁陌的心声,那种感觉很安心。知道他在想着自己,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一如既往的深。
可现在,被切断了。
祁陌瞪了他一眼,就算他这样,自己还是没办法真的生气,更做不到讨厌他。
祁陌道:“总得让我有选择的余地吧,听不见我的心声不代表我就不喜欢你了。你本该早点告诉我的,瞒了我这么久已经便宜你了,再说了,我听不见你的,多不公平。”
天邢低着头:“我想的什么从没隐瞒你,都说给你听了,你还生气吗?”
祁陌:“不生气,生气有什么用,不过你以后要是再隐瞒我什么,我定然上天入地也要逃离你。”
“绝对不会,再也不会了。”天邢保证道。
祁陌站起来,天邢还以为他要走,一把抓住他:“去哪儿?”
他能接受祁陌生气,但绝不能接受祁陌就此疏远自己。
祁陌只是跨坐在他身上,两人之间毫无缝隙:“既然你也知道画本子的内容,有个姿势我倒是想试试。”
他让天邢看到自己脑中的画面,又瞬间关闭。
天邢眼神一暗,用力地抱紧他:“为夫,乐意之至。”
祁陌搂着他的脖子与他拥吻。
祁陌:“你在哄骗我,昨晚你就说话不算数。”
天邢:“新婚之夜当然不一样。”
“真的?”
“真的。”
“好吧,暂且相信你。”实在是没力气再争辩下去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暴乱——阴谋浮出水面
宫娥的名字叫做蝶舞,在东岳大帝和祁陌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敢有太大动作。
所以两人过了几年的太平日子,邢天处理公务的时候,祁陌会去灵泉修炼。
天邢忙完就会在灵泉边守着祁陌,待他睁开眼睛就将人抱在怀里:“怎么样?”
祁陌靠在他的颈间,天邢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不错,修炼起来特别顺利,要不我们来过两招?”
“好啊。”天邢站起身来,伸出手:“为夫可不会手下留情。”
祁陌掌心生出浓郁灵力,一把玉剑横在胸前:“放马过来。”
两人你来我往,天邢也想试试他现在究竟修炼到何种地步。
祁陌撑到了一百招之后,终究还是被天邢抓住手腕,一只手架在他脖子上。
祁陌叹了口气:“我还是太弱了。”
天邢把手放下搂住他的腰:“你怎么不说是你夫君太厉害了呢?以你现在的实力,善义座下的护法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五方鬼帝也能打个平手。”
祁陌仰头:“那什么时候才可以与你打成平手?”
天邢:“你要是想,随时都可以超过为夫。”
祁陌捶了他一下:“说正经的,那善义呢,我现在能打过他吗?”
天邢凑近他,忍不住吻了下去:“你是灵体,本就是世间天地精华所在,修炼起来更是事半功倍。等你能与我打成平手的时候,就不成问题了。”
祁陌:“那还要好久好久,我得努力了。”
天邢:“放心,我会帮你。”
祁陌站起身来:“蝶舞在我的放纵下终于开始有了行动,最近都会进房间搜查了,明天咱们去找君策吧,给她露个空子,不然我看她迟迟找不到机会,也挺难熬的。”
天邢搂住他往外走:“看来陌陌心里早有成算,那为夫就等着看好戏了。”
两人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外出,还在路上谈论这次要在枉死城待两天,蝶舞正在偏殿门口,刚好听着。
等两人离开之后,她借着打扫的机会溜进了两人休息的寝殿,很快又出来。
天邢去找君策,祁陌回了酒楼,发现谢蕴越发变得春风满面:“看来惊云把你照顾的很好。”
谢蕴一脸幸福:“那当然,不过你与东岳大帝的爱情故事可是在阴间各处流传着,说东岳大帝为博美人一笑,连天地都可倒转,你们的事迹都被写成了话本子,人人都在看,写的那叫一个好,我都想做这个生意了。”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最近得了几本新册子,你要不要?”
祁陌脸上升起一股燥热:“哪儿有那么夸张,你、你一天天的哪儿来的那么多东西?”
谢蕴:“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需不需要?”
祁陌:“不用。”
“为什么?”谢蕴疑惑道:“难道你们房事不和谐?”
祁陌立刻反驳:“你才不和谐,我们好得很,就是用不上而已。”
天邢可比这些册子厉害多了。
谢蕴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故意拉长音调,祁陌站起来:“好了,我去酿酒,酒楼生意那么忙,你还不快去帮忙,舍得你家惊云那么累?”
谢蕴:“我才不去,他精力太多了,就需要好好的劳累一下,免得整天缠着我,走吧,我帮你。”
为了保证酒的口味,祁陌并未使用灵力,坚持亲手制作,直接挽起袖子洗青梅。
“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或者事发生?”
谢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也奇怪,按理说如果那边有心要做什么早就该做了,但这几年我们一直注意着还布置了阵法,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祁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只是没发现。晚点儿我将酒楼用灵力罩起来,要是有可疑的人进来我能感觉到,再传音给你们,一切小心,等后天我们回去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有发现了。”
谢蕴拐了他一下:“这次是专程给人留空子的?”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聪明绝顶的祁陌大人,不逼着她出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身边有个细作,每天提防着,觉都睡不好。”
谢蕴十分赞同:“也是,那你们小心些。”
祁陌将洗好的青梅放进坛子里:“我担心的是你们,现在整个冥界都知道我与天邢成了婚,善义那边也知道了你们和我们的关系,要是想动手,多半会从你们身上下手,所以你们俩尽量不要离开枉死城。”
谢蕴:“我懂,放心吧,再说我们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好歹我生前也是玄门中人,现在道术和鬼术也不差。”
“那边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啊,这两年不少人往我这来,那些道行高的伪装起来之后,城门守卫都没办法认出来,幸好我留了心眼注意着。”
君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这次来,肯定是有计划了吧。”
天邢坐在他对面,收执黑旗:“知我者,君策也,几天后必有动静,趁此机会将安插的细作一并拔起。”
君策下了白字:“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不过那个人找到了吗?”
天邢摇头:“还没降世,算不出时间。”
“这可难办,到时候把善义踢下位了,谁来补这个位置?”君策皱着眉头,要不是为了等下一任地藏王降世,他们也不至于耽搁这么久。
天邢缓缓落下一子:“急什么?天道自有缘法。”
君策:“行吧,随你。”
两日后祁陌与天邢回到东岳帝宫,祁陌将屋子里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当初为了不让蝶舞起疑,他俩并未留一缕神识监视。
天邢查看之后也摇了摇头,祁陌道:“这就怪了,她明明进来了,居然什么也没做?”
天邢:“是试探,我们在试探她的同时,她也在试探我们没有怀疑她。”
“还挺谨慎,那过段时间再给她一个空子,我就不信不上钩。”
天邢:“或许等不了那么久。”
三日后,冥界就发生了动乱。
起先是奈何桥上排着队喝孟婆汤的鬼突然暴乱起来,所有的鬼四散逃离。
那口锅竟也被打翻,孟婆只能把在场的鬼差全都派出去,自己留下来收拾烂摊子,赶紧通知十大阴帅鬼差,可黑白无常正在阳间拘魂,牛头马面也在看守地狱大门,只有几个赶了过来。
数量实在是太多,其中有一部分竟直奔着枉死城,就像有人在暗中帮助一般,对路线和沿路关卡十分熟悉,且速度极快。
四大判官中其他三位被公务缠身,只有赏善司的邢临邢判官赶了过来。
五方鬼帝也被惊动,正要赶来,十八层地狱里的厉鬼突然鬼气大增,部分冲破牢笼跑了出来,一切都乱了套。
西方鬼帝让其他几位留下来,自己去看看其他地方。
祁陌和天邢收到消息,立刻分工行动。
“陌陌,你待在宫内等我回来,这是善义的阴谋,枉死城那边有君策在,我去处理十八层地狱的厉鬼,千万小心那个宫娥。”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消息不胫而走,就连东岳宫内的宫人也全都知道了,祁陌一边主持大局,一边派人将蝶舞找来,才发现人不见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自己千万不能失去冷静,必须守好东岳宫。
地府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虽然这次是善义有意为之,规模空前浩大,但他相信天邢,更相信其他阴官的能力,况且还有酆都大帝。
为了避免宫内人心惶惶,祁陌并未说出蝶舞的真实身份,只交待若是发现立刻带来。
他将神识扩散到东岳宫的每一处地方,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了她的踪迹。
瞬间来到第一层,隐藏自己的气息缓缓靠近,发现蝶舞在门口附近的一处墙角放了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
不好,她是要在这里开一个洞,将其他的什么东西放进来。
祁陌立刻出手,蝶舞丝毫不躲,用身体挡住祁陌的攻击将口诀念完,自己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昏倒在地。
黑气从刚才的地方窜出来,猛烈地冲向东岳宫的其他地方,蝶舞还不能死,祁陌用灵力将她捆起来,送到天邢办公的正殿。
大门瞬间打开,一个人影滚了进来,两位阴官听见夫人的话:“把人看好,不必出来。”
“是。”
自祁陌双手爆发出强大灵力将刚才涌出来的黑气全都笼罩,一点点的压到洞口处,那里正源源不断的冒着鬼气,依稀能听到厉鬼哭嚎的声音,功力不弱,绝对是特地准备的。
祁陌发现,只要洞口那东西在,他就没办法将洞口关闭,无论多少灵力,都是徒劳。
他只能靠近,可刚到一米的范围内,那东西就开始主动吸走祁陌身上的灵力,可他已经无法挪动。
祁陌暗道不好,自己现在若是撤回灵力的话,那些东西就会进来,可不撤回,自己就只能等着被这东西吸干灵力,枯竭而亡。
他传音给君策,才发现城里已经涌进大量的厉鬼和普通亡魂,城门守卫都被杀死。
普通亡魂也被人设了法是看起来与厉鬼别无二致,他不可能一股脑将所有鬼魂全部杀死,只能花时间甄别。
祁陌又传音给谢蕴和惊云,让两人待在酒楼里千万不要出来,谢蕴急的团团转又不敢轻举妄动。
天邢现在正在十八层地狱压制暴乱,他不想让对方分心,酆都大帝已经去了地藏王宫,还不知情况如何,十殿阎罗正守在自己的地盘,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现在这里只能靠自己守着。
要是他守不住,那这宫里的宫人全都会被杀死。
善义还真是处心积虑的为他准备了这么一个大礼,所有人都被他算了进去。
不过他也知道,天邢和酆都大帝是想趁此机会将地府内全部清查一遍,所以他不能拖后腿。
他将身体里的鬼气调动出来,用尽全力将那东西包裹在里面。
一瞬间,灵力被吸走的感觉减弱不少,真的有用!
祁陌趁此机会释放出全部的灵力,成不成,就在此一举。
“夫人,我来助你!”祁陌听见西方鬼帝的声音,他居然来的这么快?
祁陌顾不得其他:“快来帮我将洞口补上。”
“是!”
“唔!”祁陌身体一颤,腹部被一剑刺穿,嘴角溢出鲜血,灵力差点中断。他向后挥出一掌,西方鬼帝往后飞出去躲避,剑也从身体里抽出来。
祁陌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洞口补上,那能吸走他灵力的东西也被他用鬼气扔了出去。
身上的力气陡然消失,他艰难的转身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看见阴险的西方鬼帝正拿着那把沾血的剑,怒道:“你这个叛徒!”
西方鬼帝小心的走进几步:“夫人可别怪我,实在是那边给的好处太多,我要是继续待在这,就算到陨落的那天也升不了官。”
祁陌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其中竟夹杂着一些玉色的液体,西方鬼帝大笑起来:“早听说夫人是灵体,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夫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鬼,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祁陌右手一伸,灵力化作的剑便被握在手心,他站起来,一边与西方鬼帝虚与委蛇,一边暗中修复自己的伤口,只是伤的实在太重,一时只能勉强止住血。
“想知道?”祁陌看向他:“要是你没死,我就告诉你。”
西方鬼帝:“刚才我可是看见了,夫人是鬼灵双休之体,何其强悍,我一人恐不是夫人的对手,所以我叫了些帮手来。”
说罢,自他身上分裂出几个人影来,竟然是善义座下除观音护法以外的其他三个护法。
“你好的很,竟然联合他们来对付我。”
西方鬼帝舔掉剑上的血:“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叫合作。”
祁陌拖延着时间:“其他几个鬼帝呢?被你杀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一对四呢,只是制造了一些混乱牵制住他们,自己来帮助夫人啊。”
无畏护法道:“别说那么多废话,速战速决,将他活捉,实在不成便杀了交差,上!”
祁陌只能将宫内所有的人叫出来应敌,正殿中的两名阴官听见响动,留下一人看守蝶舞,另一人冲了出来。
“夫人小心!”他替祁陌背后挡下一击,自己受了伤,祁陌赶紧扶起他:“不是让你待在里面,出来做什么?”
文先道:“夫人待我们极好,危急时刻我们怎么能只求自保,今日无论是死是活,小的都要帮助夫人,蝶舞有文后看着,夫人放心,那地方有大帝的法印,他们进不去。”
他试图说服西方鬼帝不要助纣为虐,但西方鬼帝现在已然不可能回头。
眼见着宫人逐渐死去,文先也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祁陌再次挡住一击。
这些人的目标是他,只要他离开了他们就不会有事。
西方鬼帝也看出祁陌的想法:“拦住他!”
祁陌伤上加伤,那几个也不好过,但就算是车轮战也能把祁陌耗死。
紧急时刻,文先再次冲过来,一把将祁陌退开,自己冲向对面几人自爆。
“文先!!!”祁陌伸出去的手抓了隔空,文先最后的声音传来:“夫人快逃!”
祁陌只能化为一道玉光飞出东岳宫,西方鬼帝躲在三位护法身后没受太大的波及,只有大黑天护法当场死亡。
剩下的三人紧跟出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祁陌落入轮回台
现在到处都乱了,祁陌给天邢传音,询问他那边进展如何,得知情形不太好之后,祁陌并未说出自己的现状。
他只能将这些人引得远一些,要是能杀掉就最好。
“夫人,你伤的那么重就别跑了,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若是你放弃抵抗,我会与他们商量商量,留你一命。”
他脸上露出阴森的邪笑,假仁假义的声音实在是令人恼火,祁陌脚步未停,一直跑到了黄泉,两岸的彼岸花正开的娇艳,奇异的香味萦绕鼻尖,大片的红色看起来像是用血铺成了地毯。
以前还觉得好看,今日见着,总有种自己也会血洒当场,成为彼岸花的养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