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霸总靠沙雕自救—— by焚情煮酒
焚情煮酒  发于:2024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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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琛目光下移,瞬间一怔,盯着颜色粉红又长又粗的“腹肌”,脸色爆红成油炸虾:“卧槽!你怎么不穿?”
时珩唇角的笑格外恶劣,仿佛荆棘里开出的花:“刚洗完澡怎么穿?”

那块腹……肌明晃晃的在朝他招手!
苏沐琛此刻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戴眼镜,戴上眼镜后看得太清楚了,所有的细节褶皱无限放大。
他抽了抽唇角,莫名想将刚刚嚣张过分的自己塞进马桶用水冲走。
“好看吗?”时珩轻咳一声,唇角带着笑,但是耳尖明明红的要滴血。
“还行,也就一般般。”苏沐琛装作若无其事,不能害羞,害羞了就是怂包。
“那还要摸吗?”
“不摸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睡觉。”苏沐琛装作镇定的取下眼镜,转身飞快躲进了被窝里,将自己遮个严严实实。
隐约间,听到时珩的低笑,脚步声在他床头停顿了一会儿,复又拐去了浴室。
第二天,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时珩二话不说起了床,苏沐琛这个一向赖床的人,都挣扎着爬起了床,靠在浴室边看他刷牙洗脸,又跟着他进了换衣间,看他穿上衬衣,一颗一颗往上系扣子。
时珩穿上衬衫,伸手拿出领带,却没系。而是盯着门边乖乖靠着的人,拿着领带朝他挥了挥手。
“过来。”
“干嘛?”苏沐琛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时珩将领带塞他手里:“麻烦帮我系一下领带。”
“为什么要我系,你自己不会吗?”苏沐琛嘴里在吐槽,手上却很诚实地接过了领带:“头低下一点。”
“我会呀!但是我还是想让你帮我系。”时珩配合他的动作弯下头,眉眼弯弯笑着故意道:“我的同事和下属们有对象的,都是对象系呢!系出来的都可好看了!”
“嗤!幼稚!你没对象,你只有金丝雀。”苏沐琛嘴上嗤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是飞快,心里也突然冒出了一种胜负欲。
他可不能让他的金主输给他的同事和下属,他要系一个更好看的领结,把所有人都比下去,让他金主的领结是全公司里最好看的。
苏沐琛他自己毕竟也当过一段时间的老板,以前无聊的时候专程研究过这种东西。
他会的领带结可多了,所以挑了一个最难最复杂也最好看的Eldredge Knot,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时珩的颈下如同翻花。
他系领带系得认真,时珩看他看得认真,换衣间里暖色系的灯光洒在他的脸颊上通透无瑕得仿佛世间最好的白瓷。
时珩忍不住滚了滚喉结,下意识地靠近他,苏沐琛手中领带缩紧一下,勒住他的脖子:“不要动。”
时珩举双手投降:“好,不动。”
苏沐琛瞪了他一眼,继续手中动作,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埃尔德雷奇结给系好了。
苏沐琛将时珩扳向换衣间的全身镜前,挑眉问:“怎么样?”
时珩愣了愣,光滑缎面质感的领带,在领口处系成一个十分饱满和有层次感的结,酒红色的三层结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完美华丽又惊艳。
他以前没有注重过这些,上班后也就只打普通的领带结,所以苏沐琛系的这个结才让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时珩笑出了声,发自内心的夸道:“好棒,超棒的!我都不敢想象两条布竟然可以系出这么漂亮的结,我的小金丝雀果然是最棒的!”
他蹭了蹭他的鼻尖,满含期待小声问:“我可以申请以后都让我的小金丝雀帮我系领带结吗?”
苏沐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小金丝雀表示很乐意!”
“那就一言为定!”时珩伸手把衣领拉好,穿好袜子下了楼。
出门之前,苏沐琛给他递去了大衣外套和围巾。
“多穿点,外面冷,进了公司再脱掉。”
“好。”时珩笑眯眯的接过,推开门往外走:“那我去搬砖了。”
“好!拜拜。”苏沐琛在门口朝他挥手。
然后时珩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等一下。”
“怎么了?还有事吗?”
“有。”时珩靠近他,低头将脸凑到他的面前:“我的同事们说,上班出门之前,他们的对象都会给他们一个吻。”
他指着自己的脸,眼巴巴的看着他:“别人有的,我是不是也有?”
苏沐琛立马会意,仰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可以了吗?”
“另外一边也要。”时珩指了指左边脸:“别人只有一个,我想要两个。”
“不行!两个少了,好歹四个!”苏沐琛笑出了声,飞快又在他左边脸上亲了一口,又在他下巴和额头分别亲了一口:“别人有的,我的金主必须有,而且只多不少!”
时珩眯了眯眼睛,满意点头:“可以了,拜拜。”
“拜。”苏沐琛目送他上了停车位上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才转身关门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十一点多醒来,洗脸刷牙,下楼打开冰箱,拿出昨天晚上时珩准备好的饺子,端去了厨房,十五分钟后,胖嘟嘟的饺子上桌,连着早饭中饭一起吃了。
吃饱喝足在家里无聊的逛了一圈,收拾了一下,又去阳光玻璃房里躺着看了一会儿漫画,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然后才转身上楼开始打游戏。
下午六点,时珩准备下班,在路上碰到喻小小,喻小小跟他打完招呼,目光下意识落在他身上,笑道:“时总您今天的领结很好看!”
“是吗?”时珩笑了笑,今天有很多人夸过他的领带结了。
他盯着那个漂亮的结,眸色温柔:“我爱人系的,我也觉得很好看。”
喻小小一愣:“时总,你结婚了?”
“没有。”时珩摇头,旋即又温柔的笑了笑:“但是结婚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发请帖,请你喝酒。”
“请,请我?”喻小小又是一愣。
时珩郑重道:“对!全公司就请你。”
喻小小已经懵了!时总结婚,全公司就请她一个人喝酒!这是什么超级殊荣!她何德何能啊?简直想都不敢想。
她结结巴巴的问:“为,为什么?”
时珩挑眉,“因为我能找到我的爱人,全靠你牵线,你也算半个红娘了,这杯喜酒无论如何都要请你喝。”
喻小小已经彻底懵了,懵逼树下懵逼果,还有一个懵逼的她,时总这话什么意思?她牵了什么线?她算什么半个红娘?她每天上班下班,什么都没干啊?
“下班了,早点回家。”时珩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下了楼,在街边花店买了一束鲜花,还买了漂亮的小蛋糕。
刚准备走,看到炸鸡店里台面上炸得焦黄香脆的炸鸡,想了想,忍不住发了一条消息给苏沐琛。
“吃炸鸡不给你带。”
正在打游戏并且打输了正在骂猪队友的苏沐琛看到手机亮了一下,点开就看到这么一条信息。
吃炸鸡不给我带?
“不带就不带。”
时珩:“你还在上火吗?”
苏沐琛啪啪打字:“上火!火老大了。”
“那我不带了,虽然看上去还挺好吃的。”时珩忍不住拍了一张炸鸡店里炸得焦黄香酥的炸鸡发给他。
“说了,不带就不带,我才不稀罕!谁还没吃过炸鸡。”苏沐琛回完,气不过又补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带就别拍图片啊!拍了诱人还要气人?”
时珩:???
听出他话中的不悦,时珩往上看了一眼消息,然后笑出了声:“我是想说:你吃炸鸡不?给你带。怕你还在上火,所以问你一句。”
苏沐琛一愣,讪讪回了一句:“不上火,吃。”
“那我给你去买。”
“好。你下班了?是要回来了吗?”
“嗯。”
苏沐琛放下手机,飞快退出了游戏,穿上拖鞋噔噔噔下了楼。
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又跑到窗边去等,窗边待了两分钟,还没等到人,他干脆开门去院子里等。
道路尽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飞快驶了过来,眨眼就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还没看到人,怀中就多出了一束鲜花,紧接着人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天这么冷,为什么站在外面等我?”时珩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去拿包装精美的小蛋糕和炸鸡。
苏沐琛耸耸肩:“想站在外面等就站在外面等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时珩忍不住笑,他才发现,其实去上班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出门的时候,有人给他系领带,给他递外套,给他四个上班吻。
回来的时候,有人专程在院子外等他。
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吗?
“倒是你……”苏沐琛斜眼看到他手中的蛋糕,又扬了扬手中的花:“今天什么日子啊?为什么又是花又是蛋糕?”
时珩故意学他的语气:“想送就送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苏沐琛懒得跟他掰扯,靠在他的肩头,小声问:“上班辛苦吗?”
“不辛苦。”时珩拥着他往回走:“你一个人在家无不无聊?”
“不无聊。”
“你一个人在家居然不无聊?”时珩眯眼:“打游戏的时候有没有抽空想我?”
“你去上班居然不辛苦?”苏沐琛微笑:“开会的时候有没有抽空想我?”
“开会的时候不能想,太对不起我的下属了,吃饭的时候才想。”
苏沐琛扬眉:“打游戏的时候不能想,太对不起我的猪队友了,吃饺子的时候想了。”
俩个人一天没见,话好像比平时还多,在厨房都说了半个小时,听上去针锋相对,其实内容跟蜂蜜似的甜的快拉丝了。
一直说到吃饭的时候才消停。
晚上吃过饭后,时珩换上了舒适轻薄的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苏沐琛泡了两杯清茶,给了时珩一杯,自己一杯,喝完之后盯着桌上的花,转身又去找了两个玻璃瓶,装满水之后放在了茶几上。
自己则蹲在沙发边,把那束花收拾了一下,减去过长的枝条和多余的叶子,又修了一下尖刺,才把花插进玻璃瓶中。
剪完这一根,再拿起下一根,重复修枝剪刺,一根一根,不厌其烦。
他不喜欢花,这种繁琐的事情也并不是他喜欢做的,但他的眼角眉梢还是不自觉中挂上了浅浅的幅度。
时珩盯着他,突然凑过来小声说:“我回来的时候,你问过的话能不能再问一遍?”
苏沐琛停下手中的动作,歪头想了想,没想出所以然来,于是问:“哪一句?”
“为什么送你花那一句。”
“噢。”苏沐琛点头,心情很好的顺着他的意思问:“为什么要送我花?”
“因为我爱你。”
苏沐琛愣了愣,随后笑出了声:“嗯,我知道了。”
鲜花不值钱,但爱与浪漫无价。
一束花修修剪剪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全部插进了花瓶里。
端了一瓶去卧室,另外一瓶就放在客厅。
苏沐琛满意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去厨房洗了手,才趿着拖鞋走了过来。
晚饭吃的东西这个点也刚好消化完了,他伸手打开放在茶几上包装精美的蛋糕盒,里面是一个粉红色的巴掌大小的草莓蛋糕。
苏沐琛跳上沙发坐在时珩旁边,一边吃蛋糕,一边跟着时珩看电视。
草莓味的蛋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味道还挺不错。
苏沐琛叉了一块,用胳膊肘蹭了蹭旁边的人:“这蛋糕哪里买的?还挺好吃。”
时珩侧头看他:“喜欢吗?喜欢明天还给你带。”
苏沐琛点头,将叉子上的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着问:“你要尝一下吗?”
“好啊!那就尝尝。”
时珩凑过来,没去咬叉子上的蛋糕,反而捧起他的脸,吻上了他沾着奶油的唇。
苏沐琛怔了怔,蓦然红了脸颊,任由对方将他唇舌间的奶油一扫而空,没有浅尝辄止,反而逐渐深入。
苏沐琛却没挣扎,闭上眼睛慢慢回应他。
他的配合,让时珩的吻更激烈,像饥肠辘辘的野兽终于觅到活物,兴奋地去掠夺他的每一处,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爱人的吻是催/情的药。让所有沉静溃退千里,让理智的弦悄无然声息断裂,将人烧得化骨融灰。
时珩眼眶发红,眸中像燃烧着一团火焰,滚烫又摄人心魄,他抵着他的额头,嗓音沙哑如同咽下熔浆:“我,我想要你……”
手中的蛋糕叉已经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苏沐琛浑身发烫,掌心濡湿着潮唧唧的汗,他红着脸双手环上了时珩的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气息不稳小声:“不要在这,去床上。”

时珩打横抱起他,两步并做一步走,飞快上了二楼主卧。
卧室的窗帘被彻底拉上,琉璃壁灯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大床上纠缠的两个人,柜子上玻璃瓶里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气氛暧昧甜腻,一切都刚刚好。
时珩雪白的衬衫被随意丢在地上,扣子都崩掉了好几颗,“咔”的一声打开西装裤的皮带,飞快褪下了长裤。
苏沐琛被剥的跟个去了壳的鸡蛋似的躺在床的正中央,手指用力抓着被单,一颗心控制不住砰砰乱跳,浑身血液像要燃烧起来,将他整个人烧成一个炸过的虾球,羞涩又期待,但更多的是紧张。
两个人很顺理成章的走到这一步,但是紧张是必不可少的,毕竟都是第一次。
时珩已经缓缓覆了过来,轻柔的吻如春雨细细密密落在他的眉宇间,温热干燥的手顺着他的腰际一直往下滑。
苏沐琛试图说点话来缓解一下紧张,但是脑子空空的,仿佛一滩热化了糖浆。
“我准备开始了,你……”时珩盯着身下乖乖的人,声音哑得仿佛被火撩过。
漂亮的眉宇不自觉拧起,连眼睫毛都在轻/颤,呼吸更是紊乱发烫。
他也在紧张。
他也忐忑,但更多的也是期待。
他盯着他的爱人,漆黑如寒星的眸子里面似乎有暴风雨在酝酿,有烈火熔浆要迸发。
“准备好了吗?”
苏沐琛没敢多盯着他看,将头埋进他的颈间点头:“准备好了。”
紧接着他听到了润滑油盖子被打开的声音。
身体一抖。
又听到了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身体又是一抖。
侧头看了一眼时珩那块腹肌。
整个人彻底抖如筛糠。
救命,看上去很吓人怎么办?
“冷吗?”时珩感觉到他的异常:“怎么抖的那么厉害?”
苏沐琛指甲都快要掐到肉了,抓得指节都泛了白,听着自己紊/乱发烫的喘/息声,小声道:“不冷,还热,有那么一丢丢的……紧张。”
时珩低笑,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不会紧张了,你想点其他的。”
冰凉的药膏带着淡淡的百合花的香味在屋里蔓延。
苏沐琛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开始在发抖了,他盯着时珩近在咫尺的脸,试图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张嘴就乱说:“合同上没写上床,等会儿在附加条例上补上。”
“嗯。”
“多,多少钱……合适?”双腿被温热的大手缓缓打开,苏沐琛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咬了咬牙,依旧结结巴巴问:“十,十万怎么样?”
“十万少了,最少一百万。”
“一百万?”苏沐琛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惊呼:“好多!那我可真是最贵的金丝雀了,这世上没有哪个被包养的小情人还能有我这么贵,一晚一百万。”
苏沐琛说完话,就发现了时珩突然不动了,起床把指尖的润滑剂擦掉,又爬过来把他打开的双腿合拢起来,俯身抱着他盖上被子,什么都没继续做。
苏沐琛一愣,抬眼
看着明明被情/欲刺激红了眼,却什么都不做的男人忍不住问:“你,你怎么了?”
时珩将头埋进他柔软的发间,闷闷说:“我是第一次。”
苏沐琛有些好笑,紧张都淡了不少,小声安抚道:“没关系的,我也是第一次,我们可以慢慢来。”
时珩摇头,手上加重力度,又把他往怀里紧了紧:“我不是这个意思,和你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应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不想要床第之间的爱变成一种交易,你是我的爱人,不是什么被包养的小情人,也不是什么最贵的金丝雀。”
苏沐琛一愣:“我说错话了是不是?”
“不是,不怪你。那个包养合同虽然只是玩闹,但是有就是有,在这个合同没走完之前,我都会忍住,等我们正式恋爱的时候再做。”
“好。”
任何时候被人看重珍惜的感觉都是不错的,但是……
苏沐琛在他怀里难捱的拱了拱,“我不舒服,要不,”
他小心翼翼的勾了勾他的手:“要不你……”
他有些难以启齿,说了半天都没说出来。
时珩却是秒懂了他的意思,看着他憋的通红的脸,忍着笑帮他。
十几分钟后,苏沐琛整个人全身通畅,如沐春风,长舒一口气去看时珩,卧室昏沉橘黄的灯光之中,只能看到他半边手臂撑着脸,肤色冷白,眉眼优越,神情淡然。
端得一派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做的事……
咳!也无双!
“一直看我做什么,要回礼吗?”
苏沐琛茫然:“什么?”
时珩漫不经心的勾弄着苏沐琛湿哒哒黏在额前的发:“有句古话叫礼尚往来,你知不知道?”
苏沐琛一愣,盯着他诧红的唇角,飞快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知道,没听过。”
时珩凑过来咬了咬他红到滴血的耳朵:“有来就有往,欠了的是要还的。”
苏沐琛将脑袋缩到被子里,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知道你会耍赖。”时珩压着嗓音笑了笑,“三年前不认,现在也不认。”
“我现在耍赖,我认了。”苏沐琛又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气恼凶凶的瞪着他:“三年前耍赖我不认,我什么时候耍过赖,那时候的我说话从来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是吗?”时珩眯眼看他:“我去D国的前一晚也说过同样的话,你说先欠着,结果到现在也没还。”
苏沐琛挠头,一脸茫然的问:“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没印象?”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当时他确实也喝了一点酒,有点醉意,难道是忘了?
但是是装不记得,还是真不记得都没关系,反正他存了底。
时珩笑着拿过手机,在录音记录里面翻了翻,然后点开。
被褥翻动的声音过后,苏沐琛听到手机里传来时珩的声音。
“有句古话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把你伺候的那么好,你是不是应该也要回礼表示一下。”
被褥翻动,有人制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先欠着,下一次再还好不好?”
紧接着苏沐琛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什么?还能欠着?”
“当然。欠了的,是不是该还?现在先欠着,下一次你再还。”
“你曾经说,你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那这一次是不是也算数。”
苏沐琛听到自己迷迷糊糊的声音:“我说话一向算数,说到就会做到,欠了你的,就一定会还。”
“一言为定。说话不算话的人是小狗。”
“好,不算话的人是小狗。”
苏沐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居然还录音,你坏不坏!”
“我离开的前一晚。”时珩挑眉:“定下的约定不录音,就会有人说话不算话,对吧?小狗。”
“你才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时珩趾高气扬的笑:“我又没有说话不算话,我为什么是小狗?”
“我也没有说话不算话,我也不是小狗。欠你的还了就是了。”苏沐琛恶狠狠的瞪着他,然后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帮他。
时珩懒洋洋的躺着,黑眸中星星笑意,像漫天星河直接落在了他眼里,闪闪烁烁,唇色微深,勾着得逞的坏笑。
屋外,月色清冷,树影婆娑,花草树木在冷夜清寒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屋里却是暖意洋洋,春色霏霏。
半个小时后,苏沐琛咳软了骨头,整个人像翅膀被打湿的蝴蝶,累得眼皮都不想抬一下,连骂人都没了力气,看起来又累又可怜。
他盯着时珩笑意连连的眼,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混蛋!”
时珩吻了吻他烂红的唇角:“嗯,你的混蛋!”

第72章
眨眼到了九月末,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雪从半夜开始下起,H市披着银装素裹进入了十月的开章。
一晚过去,窗外天光大盛,打开窗帘才知道不是出太阳了,而是下雪了,厚厚的新雪覆盖眼前的一切,整个世界都白茫茫的,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棉花糖里。
时珩看了一眼窗外,目光落在那些满目的白色上,特意请假不去公司,做完早餐,才推开窗搓了一个小雪球,跑到床边塞到试图赖床的人手中。
“嘶∽这什么?冻死我了!”还迷糊着的苏沐琛忍不住手一抖,努力睁开覆满水气的眸,看见手心中的白白的小团子一愣,随后惊讶问:“雪?下雪了?”
“嗯,下雪了。”时珩将那雪团子又捏了过来,揉去他的手掌心的水渍,笑眯眯道:“起床吧,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去看雪。”
“好。”苏沐琛最后那点赖床的小心思都没有了,曾经的南方人,最经不住就是雪的诱惑,虽然这几年每年在A市都有看到雪,但是每次看到雪还是很兴奋。
他飞快爬起床,洗脸刷牙下楼,一鼓作气就往外冲,时珩眼疾手快拉住他的后领,拎着他去了餐厅。
“先吃早餐。”
桌上的早餐十分丰盛,各种糕点汤汤水水足足十几种,分量不多,但是种类多,摆盘也好看,洋洋洒洒摆了满满一桌。
桌子中间还用玻璃瓶插着一束玫瑰花,花瓣上沾着新鲜的露水,欲坠不坠,一眼就知道应该是刚刚才配送过来的。
苏沐琛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问,“今天这是做什么?”
“你猜。”
“猜不到。”
时珩浅笑:“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呃?特殊的日子?”苏沐琛想了想,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时珩的生日,也不是小依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那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时珩见他拧着眉头半天没说话,忍不住问:“想出来了吗?”
“想不出来。”苏沐琛眼巴巴的盯着他:“所以是什么?”
时珩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那份包养合同,当着他的面撕了扔进垃圾桶。
“一个月时间已到,我们的包养合同作废,我不再是金主,你也不再是金丝雀,我们是正在热恋的对象,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你说,这个日子够不够特殊?”
“谈恋爱?可以谈恋爱了!”苏沐琛恍然大悟,眸中亮得惊人,唇角的笑容羞涩又欣喜:“H市下了第一场雪,而我们开始谈恋爱。”
“确实有够特殊的,中午要吃顿大餐,开个香槟庆祝一下!早餐不能喝酒,用豆浆干杯吧!”
苏沐琛朝他晃了晃手中的豆浆杯,语气中全是遮掩不住的愉悦:“我的热恋对象,来!走一个,我干杯你随意。”
时珩与他碰了碰杯,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眉眼弯弯,笑得开怀。
对今天这个日子更是满意,从今往后,他不用每天每次都在头顶冒烟欲罢不能的边缘,再有分寸地停下,他不再需要五指姑娘了,前途一片光明。
吃了饭,洗了碗,收拾了一下屋子,两个热恋中的对象就准备出门。
出门前,时珩给他围了厚厚的围巾和手套,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跟他一起出门。
温度太低,外面几乎看不到行人,天地一瞬间变得宁静无声,只有雪花轻轻飘落的声音,和树枝被雪压得支撑不住的沙沙声。
苏沐琛很喜欢这种氛围,跟时珩并肩而行,每一脚都在新雪上印一个新脚印。
雪花飘飘洒洒往下落,很快就落满了俩人的肩头。
苏沐琛笑盈盈拂去时珩肩头的雪,“今年的第一场雪呢,我们堆两个雪人吧?”
“好。”
苏沐琛每年都会在老宅陪哥哥一起堆个雪人,他动作又快又好,很快一个可可爱爱的雪人就被堆好了。
精细的修了一下,完成了自己的,又进屋去拿了家里多余的围巾帽子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时珩的小雪人也堆好了,两个胖胖圆嘟嘟的雪人并排站在院子里,戴着围巾帽子和手套,远远的看过来有模有样。
“好了,一个小木头,一个小石头,你俩就好好的守院子吧。”
“噗……”时珩笑着问:“小木头和小石头是什么?”
“是我们俩啊!”苏沐琛裹得厚厚的,但外面很冷,玩了好大一会儿脸颊都冻红了,却仍旧止不住愉悦的心情,扬着笑道:“我是小木头,你是小石头。”
“小木头,小石头……”时珩重复念着这俩个听上去很配的小名,点头一脸赞赏道:“唔!这小名取得真好,小石头表示很喜欢。”
“小木头表示也很喜欢。”苏沐琛搓了搓冻得有些疼的脸,又低头去玩雪。
时珩将他头顶和肩上的雪拂下,盯着他白皙的脸颊冒出的两朵冻红问:“冷吗?要不要进去了?”
“不冷啊,再玩一会儿吧,我很喜欢雪,而且这是我们俩第一次一起看雪,我还挺开心的。”
“嗯,我也很开心。”时珩蹲下跟他一起搓了个雪球,轻声道:“三年前最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离开之前没能和你一起看一场雪。”
苏沐琛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
时珩自顾自道:“D国的天气一年四季都冷,冬季很长,一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下雪,也会下这么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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