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对阵法不感兴趣,没有进去的打算。
“你说说你。”
等两人身影消失,雪芙指尖抵着赤羽的额头,“登徒子行为!没发现刚才十七的哥哥一直在瞪着你吗?”
“……登徒子?”赤羽试图解释:“我不是。”
就这样结束了?
发现赤羽真的没跟过来后,时秋有点懵。
难道不应该是赤羽发现自己的剑被人拦下,身为武痴的他对楚纪河另眼相看,一直想缠着他跟他比剑,随后发展为不允许别人挑衅他吗?
怎么就走了……
发现少年的出神,楚纪河淡淡道:“人都走了还在想。”
时秋没办法跟他讨论,只能把疑惑埋在心里,“没想。”
“呵。”
时秋奇怪地看过来,楚纪河面色自然,“走了。”
“……”
上课的地方叫做归一堂,此时已经坐满了来听课的弟子,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
讲课的韩长老中年男子模样,面容严肃,讲起课来极有条理,层层剥离,将一座上古剑阵讲得十分透彻。
时秋是听不懂的,但他偷偷问楚纪河讲得怎么样,楚纪河难得给出肯定的评价:“不错。”
楚纪河本身就擅长阵法,身为龙傲天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让他给出这样的评价,说明这个韩长老是真的厉害。
时秋点点头。
这时,后方传来轻蔑的一道笑声。
“不错?”后方的男声:“韩长老讲的东西你能听懂一成吗?还不错,可不可笑。”
时秋看了眼楚纪河,发现他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
男声见没人理他,又说出了一些更难听的话,无非都是在贬低。
时秋听得蹙眉,忍不住翻过去:“你闭嘴,干嘛这样说我师兄。”
“他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韩长老都没说话。”
虽是瞪人,但架不住那双眼睛太过漂亮,生气骂人的样子也可爱,李成当场忘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时秋见他停了才翻回去,“他这么说你,你怎么都不生气。”
楚纪河心情似乎转好,“听多了就无所谓了。”
从天之骄子变成丧家之犬时,他听过的话何止这种程度,要是句句计较,整个修仙界少说死一成人。
“反正我是听着生气。”时秋已经忘了他刚才做出的不插手炮灰挑衅这种事的决定。
“哦。”楚纪河翘起嘴角。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又过了会,时秋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昨晚为了劝夙夜去龙岛,折腾了大半夜。
来到这个世界,他依旧保持着睡觉的习惯,现在有点困了。
而且,他没有一点阵法的入门知识,也不是剑修,就算这个韩长老讲得再好,他也听不懂。
“接下来再给你们讲一个九天幻剑阵,此乃一座远古大阵,现如今只剩残册一本,不过尽管只是残册,威力也要比现今的阵法强许多。”
“九天幻剑阵与方才讲完的三清剑阵乃是同出一源,只不过在三清剑阵的基础上融入幻阵,囚阵的元素。”说到这,韩长老一顿,“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上来试试,能否破解此阵?”
“老夫门下至今无人,今日若有人能够破这九天幻剑阵,老夫可看情况收他。”
此话一出,当即在课堂上引起哗然。
韩长老不仅是剑宗最强的剑阵师,整个修仙界也难以有人匹敌,更是三千盟的荣誉长老。
三千盟,整个修仙界的大能所组成的一个联盟,共同参与决策修仙界各种大事件。
只是……
光是刚才的三清剑阵已经够他们狠狠喝一壶的了,更别说这九天幻剑阵还叠加了其他两种阵法。
若是在里面出了意外……
“不过——”韩长老浏览一圈,补充道:“这九天幻剑阵一旦布下,便是老夫也难以立刻破阵,你们想清楚了再决定。”
众人面色一变。
那也就是说,如果在里面遇到危险,还得靠自己撑过来,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这下子,跃跃欲试的人直接少了一大片。
“长老!”忽然,右下角有人喊道:“这位师弟愿意一试!”
众人的视线刷刷看来。
时秋的瞌睡直接被后面的声音吓醒,他懵懵转头,就见李成正指着楚纪河。
李成见大家都看过来,大声道:“这位师弟方才便自信说,已经掌握了三清剑阵,对这九天幻剑阵十分感兴趣!”
“哦?”韩长老走过来,肃容看着楚纪河:“你愿意入阵?”
“你可要想清楚,这九天幻剑阵当中危机四伏,一个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时秋后知后觉,这不就是常见的炮灰套路吗?
时秋也跟着看向楚纪河,“师兄,你要去吗?”
虽然听韩长老的意思,这个阵法应该很厉害,但时秋更相信楚纪河。
小小阵法,肯定困不住龙傲天。
“你很期待?”楚纪河微微挑眉。
时秋小声:“有这么明显吗?”
“还不是这个人一直挑衅,师兄破了阵就可以打他脸了。”
而且这个韩长老一听就很厉害,这不就是给龙傲天送机缘来了。
楚纪河笑了声,随后颔首:“可以试试。”
阵法课上到后四分之一,众人皆出了课堂,来到一片广阔地方。
不知多久过去,韩长老从天上下来,随后一挥手。
方才还是万里晴空的天徒然暗下来,空无一处的土地拔空而起一座大阵,剑光萦绕,恐怖的威压令众人心头一沉。
楚纪河的身影化作流光,直直入内,毫无废话。
“天啊,这么恐怖的剑阵,我还是第一次见。”
“别说破阵了,我就是活下来都难!”
“那个人是谁啊?以前都没见过,很强吗?”
“据说是清虚子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
“清虚子长老竟然愿意收徒了?看来这人应该不弱。”
都在讨论楚纪河。
太阳有点大,时秋找了个树荫下面等人,李成也跟了过来。
“师弟,你、你别等了,他肯定出不来的。”李成想坐在时秋旁边,被一瞪,只能干巴巴站着,“那可是远古大阵,你跟着这样的自负的人早晚吃亏,不如……”
“谁说我师兄出不来?”时秋反驳,“你等着瞧吧,等下就被打脸。”
“他就是个运气好点的散修,你维护他有什么用……师弟可知道,即便入了剑宗,权势地位依旧重要,散修无权无势,像师弟这样的,不如找个其他的……”
没有在比龙傲天更强的靠山了。
再说了,自己又不需要找靠山,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说话也别扭吞吐。
时秋不太礼貌地开始赶人:“说够了吗?你别打扰我了,我怕我师兄等下误会。”
误会他跟炮灰走得近怎么办。
他还得留在楚纪河身边呢。
李成握了握拳,憋着一口气,“师弟,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后方一道冷淡的声音。
“后悔跟着那个散修,说不定已经死在里面……”李成说到一半,蓦地转身。
身后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深不见底的黑眸似笑非笑。
全场哗然。
这才多久……有一炷香吗?
这就破阵了??
李成腿一软,瞬间白了脸。
楚纪河身上犹带着煞气,左脸上有一道微不可及的小伤口,除此之外,安然无恙。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这么强?!
“我就说,师兄肯定出得来吧。”时秋晃了晃腿,对这种打脸剧情觉得果然爽快。
韩长老向来严肃的面上难得露出微弱笑意,“很好。”
“韩长老。”楚纪河抱剑平淡道。
“看来你对阵法的领悟十分深刻,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阵。”韩长老话音一转,“只是我见你已有剑心,按理说,该心无旁骛才是。”
楚纪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瞥了眼时秋。
夜凉如水,明月高照。
红烛帐暖,大红床塌上端正坐着一位盖着红盖头的少年,手指搅动着,紧张又期许。
咯吱门开,着新郎服的青年持剑进来,见此场景一怔。
良久,见青年未动,少年主动掀开一角盖头,“夫君,你傻站在那做什么?”
少年嗓音清澈柔软,红烛下的面容泛着红,眨了眨再没有比这时刻更漂亮的眼睛,眸中的爱意炙热而凝聚。
青年动了,走过来轻轻将红盖头完全揭开。
“你……”
“你不认得我了?”少年心急道:“我是十七呀!”
“怎么会选这个场景。”青年莫名自言自语。
“夫君,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少年伸手想去拉他,“这不就是你心中最渴望的时刻吗……”
白嫩的手心忽然出现一把长剑,自青年左脸轻轻划过,青年反应极快,对峙片刻,手里握着少年脆弱的脖颈。
“不可能。”楚纪河冷着脸,“看着这应当是个不入流的幻阵,连人心都探查不清,当什么幻阵。”
他确实对时秋有几分好感,但也只不过是好感,仅此。
他一向理智。
少年还想说些什么,楚纪河一个用力,他的身影直接化成无数光点消散。
连真人一个眼神都比不上,还——
天地间忽然一阵变幻。
还是红烛帐暖,只不过此时,大红床塌上躺着一位熟睡的少年。
睫羽轻轻扇动,嘴唇微张,唇肉饱满像是浸了水,隐隐可见鲜红的舌尖。
这次又是什么把戏?
楚纪河喉结滚动,走到床边,俯视对方。
不知是不是他的视线太烫人,熟睡中的少年转醒,睁着一双茫然迷惑的眼,和楚纪河对上视线。
“……师兄?”时秋揉了揉眼睛,被这里的环境吓了跳,“这是哪……?”
像是古代婚房……
可他不是在洞府里吗?
这次装得还挺像。
楚纪河面色未变,想。
时秋叫了两声小九,却没有得到回应,更懵了。
不过好在有楚纪河在,还不至于太担心。
“师兄,我们是被人抓了?”时秋半坐起身,喜被滑落,露出小巧精致的锁骨,圆润光滑的肩颈,再往下。
时秋感觉一片凉,下意识低头。
他的衣服呢?
因为洞府里有夙夜的存在,他可是连外袍都没脱。
少年白皙的脸蛋突然爆红,手忙脚乱地抓被子捂住自己,包成一个粽子。
楚纪河:“……”
小腹处似有一团烈火猛窜而上,青年喉结滚了又滚,喉间干涩,扶额揉了揉眉心,倒抽一口热气。
……操!
作者有话说:
今天好长,我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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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炮灰当多了,梦见主角来找他寻仇了吗?
可寻仇的话, 为何要在这种地方, 他还不给自己衣服穿,他是有什么毛病吗?
两人间一时陷入沉默。
楚纪河目光没移开过, 从上到下, 从下到上, 来来回回, 他已经看不出少年的破绽来。
这不是幻境。
那是什么?
莫非——
楚纪河身上还依旧穿着新郎装, 红衣显得男人俊美极了, 他掀起一角喜被坐在床沿。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时秋的左脸,轻轻一压就挤出一个小凹陷,软肉温热环绕着指腹,他试探地掐了掐。
“嘶。”时秋只露出个头,被掐得叫了声, 瞳孔放大。
“疼吗?”楚纪河声音低哑。
“疼啊。”时秋蹙着眉, 他什么手劲自己没数吗?
“怎么会疼呢?”楚纪河怔怔道。
时秋:?
只听清脆的啪——, 时秋重新将手伸回被子里, 看着楚纪河问:“疼吗?”
楚纪河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 摇摇头:“不疼。”
果然……是梦吗?
还是春·梦。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太荒诞了。
楚纪河陷入自我怀疑中,肯定是被今天那个幻境影响的, 只是, 这个梦还怪真实的。
自己平时有这么仔细观察时秋吗?构造的这个人竟然跟真人分毫不差, 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师兄?你在想什么?”
气氛实在怪异,时秋忍不住开口。
刚才还一副吃人的样子,现在怎么又不说话,好奇怪的梦。
“在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楚纪河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做这种梦,他完全没有经验。
他轻咳一声,指尖落在喜被上。
“?”时秋团紧被子,清透双眸眨了眨,“师兄?”
楚纪河下身一紧,呼出口灼热的气息,不顾少年拒绝的意愿,慢慢扯下喜被。
甚至,对上少年惊讶茫然逐渐慌乱的神色,可耻地更加兴奋了几分。
反正,梦而已。
再说了,凭什么他什么都没享受到,就要被孟秋那两个不要脸的追求者当作假想敌。
他只不过是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楚纪河越想脸皮越厚。
梦里的人和现实的人一样白,在喜被的映衬下,更是白得发光,像上好的羊脂软玉。
他那处……粉的。
楚纪河呼吸一顿,几乎分不清是自己幻想的还是真实见过的。
楚纪河慢慢俯身,发丝垂落在少年毫无遮蔽的身上……
熟悉的窒息感,耳后是男人粗粝的大手,唇肉被人含在嘴里肆意碾磨,湿漉漉黏糊的津液被卷走。
想吃了他,但是另一种意义的吃。
时秋难受得醒了。
果然是梦。
时秋松了口气,想伸手锤一锤脑袋,敲下去自己的脑袋倒是不疼,手疼。
嘴唇麻麻的,像是后遗症,又像是还在被人舔舐着。
时秋猛地睁开眼睛,一颗大脑袋占满了整个视野。
“你,你在干什么!”
夙夜趴在他身上,浅金色双眸清澈无辜,正一下又一下地尝着少年鲜红的唇肉,显然没想到少年会醒。
时秋恼羞成怒,使劲推他,“走开,你这只小色龙!”
梦里是楚纪河,醒来是夙夜,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不许起来!”
时秋眼神瞟过来,夙夜连忙老老实实蹲好。
自从昨晚被发现恶行后,时秋便冷着脸让夙夜蹲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面壁思过。
这会起床了,见夙夜想过来,又想起什么。
时秋承认自己是有点迁怒。
但夙夜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来亲自己本来就不对!
要不是知道他失忆了,还是只幼崽,他才不会继续答应让他留下来。
时秋缓了缓,这才严肃着小脸走到夙夜身边。
“知道错了没?”尾音带着点刚起床的软,不像是训人,更偏向撒娇。
夙夜乖乖巧巧蹲好,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只是觉得伴侣做噩梦了,一直喊着不要,这才想去安抚他。
没想到被误会了。
当然,固执自大的龙是留不住伴侣的,夙夜慢慢点头,“错了。”
他目光真诚,时秋这才气消,“过来坐。”
“好。”夙夜很听话。
“以后,不许再随便亲别人,知不知道?”时秋跟他讲道理,“不仅是我,其他人也不行。”
“你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以后找不到对象的。”他危言耸听。
实际上,修仙界想要嫁给夙夜的人大有人在,连人族也不例外。
夙夜听懂了。
他是在担心自己会亲别人。
如果自己再去亲别人,就被会伴侣抛弃。
不会的。
龙族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伴侣,他才不会亲别人。
夙夜认真保证:“我不会的。”
别不要他。
他的话一向就这几个字,时秋才不知道夙夜的理解已经劈叉,只是见他表面这么乖,满意地放过他。
剑宗除了一些固定的课程外,对弟子的管理十分放养。
比如现在,时秋就没什么事,便在洞府里待了一天。
傍晚时分,一道纸鹤飞进洞府,传出声音:
“乖徒弟,为师回来了,来后山一趟吧。”
时秋走出洞府,刚好遇见楚纪河练剑回来,男人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时秋正好跟他相反。
他现在见不得楚纪河这张脸。
太尴尬了。
他怎么会做那种梦。
躲避的视线太过明显,楚纪河挑眉,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
“小师弟。”楚纪河轻咳一声,才走近两步,就见时秋远离两步,看他的眼神隐隐防备。
“怎么了这是?”楚纪河站定不解,“师兄哪里惹到你了?”
“……没有。”时秋讪讪道。
总不能说你梦里惹到我了吧。
“没有?”
“那你躲什么?”
“师父回来了,我是急着要去后山。”
“哦……”楚纪河摸摸下巴,望着少年逃窜的背影,显然不太相信。
可也没道理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他早上都把证据毁尸灭迹了,总不能是钻进他梦里偷窥了吧。
一联想到这种可能性,楚纪河又精神了,连忙默念几遍清心咒压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后山上已经站着一位青年。
只是……青年?
那青年穿着青色道袍,身形挺拔,听见来人的脚步声,转身。
面容俊俏如小生,眉眼有点熟悉,一开口:“乖徒儿,你来啦!”
时秋:?
楚纪河:“……”
清虚子招呼:“过来,傻站着干嘛?莫不是认不出为师了?”
“哦对。”清虚子像是想起什么,“出门在外,为师一向用的是那个糟老头子的躯壳,图个方便。”
“你知道的,修仙界有许多热情的姑娘。”
时秋:“……”
“师父。”时秋乖乖喊道。
“诶。”清虚子拍拍他的头,转而又对楚纪河道:“臭小子你那什么眼神,见到为师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刚才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哼。”清虚子大气道:“算了,不与你计较。”
“让你们过来呢,就是交代一些事情。”清虚子道:“我这人不爱收徒,但天意如此便顺其自然。”
“先说好,我可没空天天指导你们,顶多呢就是给功法,给住处,给身份,以及,给撑腰。”
“出门在外,若是遇到什么仇敌,大可以将师父的名头抵出去,其他修炼上的事情,大多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没问题吧?”
“没问题。”时秋道。
“随便。”楚纪河道。
清虚子满意地点头,随后哗啦啦从储物戒中倒出一堆竹简,以及一些法器。
“喏,这些是你们现阶段用得上的,以后就每天到这后山练剑,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说着,清虚子不知使了个什么术法,整座清虚峰都被巨大的结界覆盖。
“乖徒儿,你就帮师父盯着你大师兄,别让他偷懒。”清虚子凑近,悄悄道。
时秋勉强道:“……喔。”
清虚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说完这些话又匆匆离开。
他一走,时秋也想走了,“师兄,我今天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你好好修炼,师父让你别偷懒。”
楚纪河:“……”
一连躲了几天,时秋终于放下。
这天,他照样在后山看楚纪河练剑。
原来走之前清虚子是将这座清虚峰给关闭了,只有凭借着他们的弟子令牌才能进来,算是一种保护。
也因此,这几日很平静。
清虚子留下的竹简不仅有功法,也有一些有趣的新奇的法术,时秋便专挑这些学习。
透明的结界忽然显现,荡起波纹,这是有人来了。
时秋从秋千上跳下来,来到山下。
是雪芙和赤羽。
时秋将她们放进来,“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雪芙看了赤羽一眼,“带赤羽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时秋早就忘了这件事,“不用啦,我相信赤羽师兄不是故意的。”
雪芙道:“听说师叔将你们两关起来了,你们天天待在这里会不会很无聊啊?”
“不是的。”时秋没想到外面传成这样,“师父没关我们,我和师兄可以随意进出的,只是我们两都没想着出去而已。”
“原来是这样。”雪芙笑道,“我就说,师叔不是这种人。”
“对了!”雪芙将因为不好意思而躲在她后面的赤羽拉出来,“其实,这次过来主要还是赤羽想过来。”
时秋看着赤羽,见他一直低着头,恍然大悟。
就知道,龙傲天的小弟对龙傲天的羁绊不会断,那天没缠着楚纪河,是因为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赤羽师兄有什么事吗?”
赤羽抬起头,手里出现一根长长的翎羽,“给你。”
“这是什么?”时秋好奇地接过来,问。
“这是鸾鸟一族的尾羽,能够抵挡一次元婴级别的伤害。”雪芙解释道,“赤羽很喜欢小师弟你哦,才会送你这个。”
“……谢谢。”时秋受宠若惊,主动道:“师姐,你们要去山上坐坐吗?”
“我等下还有事。”雪芙将赤羽推过去,“你跟小师弟上去玩会吧,记得,别再对小师弟出手了!”
赤羽点点头,保证道:“不会。”
时秋便带着他上山。
赤羽话不多,性子也比较腼腆,只对比武感兴趣,时秋就以此为话题:“赤羽师兄,我师兄就在上面练剑,听说你喜欢找别人比试,等会可以和师兄切磋切磋。”
赤羽:“嗯。”
很快,一抹持剑的身影出现。
“看,那就是我师兄,剑法不错吧。”时秋道。
赤羽认真看了会,实在是挑不出错处,又蹦出个嗯。
时秋正想让人去找楚纪河认识认识,就见赤羽的目光移开,无意中看到秋千,眼睛一亮:“去那坐。”
“……好吧。”时秋见他似乎对楚纪河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难道龙傲天的小弟不是赤羽?
“这个秋千是昨天师兄刚搭的,坐着是不是感觉还不错?”时秋再次尝试发起有关于楚纪河的话题。
“有点丑。”赤羽小声道:“叶子都枯了。”
“那是枫叶,就是这样的颜色,不是枯了。”时秋眨了眨眼。
“哦……”赤羽又不说话了。
像是察觉到时秋的视线,赤羽抿了抿唇,忽然站起来,“我要和他比剑。”
“和我比?”
楚纪河瞥了眼红眸少年,察觉到他眼里的不服气,扯了个笑容:“行啊。”
半柱香后,赤羽被剑尖抵着心口,楚纪河眼带笑意,“怎么样,还打吗?”
“打。”
又不到半柱香,楚纪河道:“你输了。”
赤羽倔强道:“没有。”
楚纪河收回剑,不想再欺负小孩,“敢输不敢认可不好,既然你输了,那就以后不许再坐那个秋千。”
“你还小,别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你和他说什么了?”时秋送走赤羽,问:“怎么感觉他很不高兴的样子?”
“可能还是不服气吧。”楚纪河随意道。
“武痴是这样的。”时秋点点头,“以后他肯定还会一直来找你。”
“……嗯。”楚纪河面不改色道:“回去了。”
“对了。”走到两人的洞府前,楚纪河忽然顿住,叫住时秋:“你最近,似乎一直不想我去你的洞府?”
“之前不是还说,我铺的床很有睡眠欲望吗?”
时秋一僵。
“难不成,里面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有吗有吗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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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时秋装作自然地转身, “能有什么!”
楚纪河眯起眼睛,“那不介意的话,请我进去坐坐?”
“不、不太方便。”时秋支支吾吾。
“真有事瞒我?”
“……”
洞府一如之前, 只不过角落里多了一个巢状的软床,大概能将少年完全装进去。
“怎么多了一张床?”楚纪河意味不明, “这山上就你我二人, 你莫不是……”
“……”时秋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懂了, 师弟不会是怕一个人住, 想要邀请我又不好意思吧?”楚纪河抱着剑, 善解人意问。
“……”
“那我今晚就搬进来。”楚纪河笑了下, “不浪费师弟一番心意。”
怎, 怎么就搬进来了。
时秋一呆, 他的视线扫过整个洞府,并没有发现夙夜。
还好还好。
“不用了师兄!”他急中生智,将整个人窝进软床里,“其实,这不是床, 是一种叫做沙发的家具。”
“你看。”时秋双腿屈起, 脖颈靠在软床的边缘, 头发丝都垂到了地板上, 朝他挥挥手, “这样坐着舒服。”
楚纪河走过来,居高临下看了眼,少年仰倒着, 因为着急衣摆都掉到小腹处, 屈起的两条腿匀称细直。
那日梦中, 就是这双漂亮的腿被迫架在他的腰上,任他予取予夺。
开过荤的男人到底不一样,哪怕是在梦里。
再次回忆起这些事,只有流连,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楚纪河不动声色掩去眼底暗潮的浮动,怕吓着人,“知道了,起来吧。”
随后他往床榻去,在看到床榻上混乱的被子时,脚步一定。
第一天刚进来的人虽然笨手笨脚,但楚纪河注意到他会把东西都整理好,绝不会是这种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