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默默挪开整颗头,避开气流攻击。
男狐狸精,也没冤枉你啊。
随着靠近,少年身上一种难以描述的香味也全进了沈温的五感,这像一根彻底点燃的导火线。
沈温理智顿失大半,再也不满足于一节手腕。
他将少年拉到怀里,接触的一瞬间,温香软玉满怀,他才知道,原来男人的身体,也能这么柔软。
“你是在嫌弃我吗?”沈温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和抵触,“我不曾……做过那种事。”
时秋当然知道他没做过,也不是嫌弃,纯属是挣脱不开。
他这具身体的修为比沈温高不错,可他才刚来,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完全不懂该怎么使用那些藏在身体里的魔力。
沈温可能不知道,他抱人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作者有话说:
死鬼,放开宝宝
漆黑的蚕丝被垫在身下, 少年的头发散开,几乎完全融入其中。
沈温很白,但那是一种苍白, 比起沈温,时秋的肤色其实更好看些, 是一种白里透红的白。
此时的时秋已经顾不上维持人设, 他用了这具身体的全部力气去推沈温。
而此时的沈温则已经快要被欲望掌控,眼里只有这个“乖巧”躺在他身下的少年。
“别怕。”沈温安抚他, “我会努力让你……”
时秋不想听他说虎狼之词。
他明明都没答应帮忙,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变态。
“你给我起来!”他忍不住道。
“……”
看着已经完全听不进他说话的沈温, 再看看两人此时的姿势, 时秋想到了什么:
“你想错了, 我不是什么无动于衷。”
沈温充耳不闻, 摸索着要去解时秋的腰带。
“……!”时秋手忙脚乱按住他的手,着急道:“你身上的药是我下的,我也一直在找你没错,之所以刚才唔唔……”
腰带被解开丢到地板上,外袍褪去——
沈温将人堵得呼吸不过来, 才大发慈悲给个空隙, 视线掠过少年不断开合的红唇, 隐隐可见内部小巧的舌尖。
理智如同山海倾泄, 他凭借本能将时秋乱动的双手按在头顶。
“放, 放肆!你,你给我滚下去,我才是上面的那个!”时秋张口呼吸, 过了会见沈温又来, 忍着面红心跳, 恼怒道。
“……”
【没用的宿主,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听不到你说话了】
“……”时秋已经被解的只剩里衣,雪白的里衣下,是少年同样雪白的肌肤,他感觉到沈温呼吸一顿。
不知道沈温为什么突然停了一下,但时秋抓紧机会,在慌乱中踹了一脚。
“唔……”沈温没设防,闷哼一声,时秋趁他卸力瞬间将他一把推翻。
他喘着气,短暂思考后,咬了咬湿漉漉的唇,反客为主一把坐在对方腰上。
沈温因为难以言清的痛苦正怔愣着,忽然腰上多了一人。
从他的角度来看,少年白皙的下颌线条依旧优美,双颊晕红,黑白分明的眼睛亮闪闪的,本是粉色的唇已经红得充血。
沈温闭了闭眼,总算有了几分清醒,在体内运转功法勉强压下药性。
回想方才,他像个不要脸的禽.兽一样强迫对方,和以前他厌恶的那些人有何区别?
沈温正要道歉,忽听时秋气呼呼道:“我抓你过来,给你下药,是想看你取悦我,谁允许你大逆不道反客为主?”
“你方才的行为令我很不开心,”时秋冷冰冰道:“警告你,接下来你只能被迫承受,并且我要听到你不断地夸我,少夸一句我就多给你下一次药。”
“……”沈温没说话。
时秋盯着他的表情,却也看不出除了春.色以外的神态。
少顷,沈温忽然以手遮面,轻薄的白纱覆在面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白纱下,沈温的嘴角无声地勾起,忍不住想——怎么办,他好像被下蛊了。
哪怕已经清醒过来,知道是对方将他掳到这,也生不起气。
“听见没有!”时秋去扒拉他的手,尝试一切办法惹怒他。
在前期,沈温是个极其厌恶那种事的人,并且,最讨厌的就是屈之人下。
虽然刚才的他完全看不出来对那种事有抵触,反倒强势热情,但时秋将之归于他被药物控制了的原因。
现在清醒了,还听到自己这么羞辱他,该生气了吧。
沈温的手被拉下来,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你给我下药,就要对我负责。”沈温声音低哑。
“你是在跟一个魔族讲道理?”时秋反问。
“双修之法,我虽未曾研究过,但……”沈温从喉腔溢出一声笑,“若非我所愿,你不但从我身上得不到一点好处,且适得其反。”
“你在威胁我?”时秋面色不虞说,实际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在提醒你。”沈温语气耐心,“尽管我对你……可就算我配合你,心理上却没办法说服自己。”
对方这样,他此时只想将人压在身下,掌控主动权。
根本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臣服的想法。
为什么没办法说服自己?
时秋有点没听懂,但不妨碍他接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时秋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温叹息一声,无奈道:“抱歉。”
时秋像是很生气一样,猛地从沈温身上起来,带了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
毕竟每在对方腰上多待一会,就要忍受一些东西多一会。
对时秋来说,冲击力十足。
缓了缓,时秋才故作自然地捡起地上的外袍,摆足了架势,忍着羞耻脸红,淡淡开口:“没关系,你现在不愿意,等你进了我魔族大牢几天,相信到时候你会求着我答应。”
沈温一愣,忍不住还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静默。
相较于人界,魔界的环境可以说是十分恶劣。
魔族残暴,以折磨人为乐,对他们来说,人类孱弱,却拥有肥沃的土地,而他们骁勇善战,却只能屈居在暗黑不见天日的地方。
何其可笑。
魔界大牢建立在地底,这里阴冷潮湿,只有几盏暗黄的油灯亮着光。
大牢人族分区,看守的魔族早已打起了瞌睡。
某一间普通牢房。
黑漆漆的坚硬地板上正慵懒靠坐着一位邋里邋遢的男人,男人下巴处长着青茬,眉眼被凌乱的头发挡住,看不清楚。
和其他绝望愤怒叫唤不止的人族不同,男人安静得很,从他随意的坐姿,耷拉着的手指能看出他情绪稳定。
似乎对自己被关在魔族大牢中并不担心。
没一会儿,远处的脚步声顺着地板传来,男人本不关注。
大牢中多了一两个人,实在太常见了,没什么好关注的。
楚纪河继续闭目养神。
他是三天前被仇家牵连一起给抓进来的,这三天,楚纪河已经将地牢给看了个清楚,魔族看守大牢的魔兵十分懈怠,对他来说,想要逃离大牢不难。
难的是出了大牢,该怎么躲避人界那几个盯上他的老不死。
若是时间倒退回五年前,他怎么说也能有一战之力。
现在嘛……
想到这,楚纪河忍不住神识内视,望着识海中央一把静静伫立的剑骂了一声。
当今修真界哪怕是剑宗宗主也不过渡劫修为,而他五年前便已是化神,以他的天赋,五年再进一个大段位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就是因为识海中这把破剑,偌大的楚家除他无人生还,他的一身修为为了解开其封印,如今只剩下区区金丹。
若是解了封印这把剑能对他有点助力也就算了,但这才是最让楚纪河不爽的地方。
有封印的时候这把破剑想吸收他的修为还会有所限制,可没封印后他每天的灵力都进了这剑的肚子里。
整整五年,他还在金丹徘徊。
如今,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他楚纪河从天之骄子沦为丧家之犬,从天才沦为废材。
他看是魔剑才对。
吐槽到一半,那把万年不动的魔剑突然动了一下。
楚纪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一瞬,魔剑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颤动不止,剑鸣声吵得他头疼。
疯了吗这是。
楚纪河冷着脸放出灵力,想镇压它。
仿佛是察觉到楚纪河的意图,魔剑起了逆反心理,在识海中横冲直撞,引得楚纪河灵力不稳。
一人一剑正斗着,刚才那还在远处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魔兵殷勤上前,打开牢门,“大人,这一层就这间宽敞一些,里面的那个等下我带他去别的地方挤一挤。”
“不用了。”时秋作势扫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他回头,意有所指:“和这种人关在一起,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沈温也跟着瞥了眼“这种人”。
见那人不修边幅,沈温有些嫌恶地挪开眼。
再看几眼,恐怕他体内的药效就要自己灭了。
时秋完成任务,正打算离开,袖子被人一扯。
沈温直勾勾盯着他,“我不想和他关在一起。”
“……”虽然是脏了点,但那是主角攻啊,你就没有从他凌乱的外表中窥见他的不同之处吗?
时秋说:“那你是妥协了,愿意服侍我?”
他们两的话没有遮掩,一直沉迷于和魔剑斗智斗勇的楚纪河抬了下眼。
看清了情况,楚纪河诧异了下,这才继续低头。
至于自己成了两人口中一种避之不及被拉踩的存在,楚纪河表示自己肚量大,可以不计较。
沈温默了默。
他是不介意和少年做那种事的,可两人之间,明明他才是适合干那些累人的活。
也不知道少年到底是在执着什么。
又被拒绝,时秋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的耐心有限,早点认清现实也不至于多受罪。”
这一次他离开,沈温没有再拦,而是沉默地去了另一个角落。
【总算是走完剧情了】
“……”时秋抽空回了句:“多亏我机智。”
【是啊,还是宿主聪明,竟能用这种理由将主角受关进大牢】
“……过程不重要,结果对了就好。”时秋用过来人的经验谈论。
刚走出不远,本以为已经可以回去好好研究怎么使用魔力的时秋蓦地听到后背处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音。
微弱的剑鸣音如山涧溪流,被一阵又一阵轰击铁门的动静掩盖。
时秋茫然回首。
刚好在同一瞬间,他刚站过的牢门发出“轰——”的巨响。
“哗啦啦——”
魔界大牢用万年玄石铸成的牢门化作一堆碎屑,纷纷砸了一地。
一把玄剑则是从扬起的漫天灰尘中穿透而出,直直刺来。
时秋下意识伸手想挡,尽管知道没什么用,但本能难以控制。
可玄剑却似乎并不想伤害他,飞到他周身三尺时便猛然减速,服服帖帖地钻进少年的怀抱里。
人性化地蹭了一下。
时秋虚虚抱着剑,一头雾水:“……”
沈温正在竭力压制药性,见此颇为不悦地瞪着楚纪河。
被卷着全副修为投奔魔族的玄剑背刺的楚纪河黑了脸:“……”
实锤了。
果然是养不熟的魔剑。
作者有话说:
上位者很累滴宝
场面一时寂静。
听闻动静过来的魔兵们见到报废的牢门, 还以为是时秋的手笔。毕竟人族能有这种实力,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
“大胆人修,竟敢惹护法大人不快!”魔兵斥责两个牢里坐着的无辜人士, 随后向时秋请示:“大人,小的这就将这两人……”
时秋的身体刚好挡住了玄剑, 魔兵并没有看到, 只听他说:“等下把牢门修好。”
这意思就是不打算计较了。
魔兵不傻,没有多问就退下了。
时秋这才看向不请自来的剑。
剑身以玄色为底, 中心有一条细长的红色, 剑上刻着繁复的花纹, 看着看着眼睛会晕。
“这是什么?”时秋问。
楚纪河持续黑脸, 大概是在默哀自己逝去不回返的修为, “一把魔剑, 有点来历,你要是感兴趣的话送你,条件是放我出去。”
时秋不记得主角攻身上还带着魔剑。
【宿主……】
【那是神剑,后期主角攻用它大杀四方的那把神剑】
时秋:“……”
他去翻了翻刚才小九给他的资料,发现神剑登场的时间没这么早。
仔细一看, 他怀中的玄剑虽外表霸气, 可剑身周围并没有什么玄光。
【它是强行出场的, 主角攻现在都打算不要它了】
时秋:“……”
时秋撇了撇嘴, 握住玄剑的剑柄举起来, 打量了一会,嫌弃道:“这剑看起来这么普通,还是从你一个区区金丹的人族身上来的, 料定不是什么宝物。你想用它换自己的自由, 是在侮辱我?”
说罢, 时秋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回去。
谁知道,楚纪河听完还没什么反应,玄剑倒是委屈上了。
别问为什么能看出一把剑委屈,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只见时秋一丢,玄剑又自发飞回去,再丢,再粘回去。
来来回回,说句不好听的比喻,一把剑表现得如同一只粘人的狗。
楚纪河已经从黑脸转成看戏了。
沈温紧紧皱着眉,斜眸瞟楚纪河,“好深的算计。”
楚纪河意识到在说自己,挑了挑眉:“什么算计?”
沈温不屑:“想用剑去勾引他,你们剑修当真不要脸。”
楚纪河倒抽口凉气:“你有病啊!”
“就他?”楚纪河瞅了眼还在丢剑的少年,发出龙傲天经典发言:“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除了一张脸好看点,其他全是缺点!我能看得上他?”
“你还是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吧。”沈温嘲讽,“他这样的人,不是你这种废物能染指的。”
楚纪河一听更不爽,本来丢了剑就让他感觉吃了个大亏,这人还莫名其妙怼他。
“我是废物?”楚纪河将脑门上的杂发往后一撸,露出额头。
剑眉星目,眉眼锐利。
楚纪河挽起袖子:“你信不信废物金丹也能打败你这个元婴?”
“呵。”沈温当然不信,他只觉得这人狂妄。
只能说主角们就是不太一样,明明身处魔界也能说打就打。
时秋一时头大,冷声呵斥:“你们两个人修是想造反吗?”
话音刚落,方才赶也赶不走的玄剑忽然冲两人一人发出一道剑气。
剑气如虹,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压,丝毫没有一点留情的意思。
沈温:“……”
楚纪河:“啧。”
两人迅速分开,装作无事发生。
玄剑重新回到时秋面前,左右晃了晃,像在求夸奖。
有点可爱。
可是他真的不能带走。
时秋夸了句:“做的不错。”
玄剑转了一圈。
时秋不想再管这两人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再说,尽管这两人现在看起来不太对付,但他们都想逃出去,应该不至于闹翻。
时秋走了,看到他真离开的玄剑愣了一下,紧紧跟过去。
只是在一定距离后,玄剑再也无法前进,似被无形的屏障拦住。
现在的它不能离开剑主太远,毕竟他的灵力都来源于剑主。
玄剑气急败坏,但也只能不甘地回到剑主的识海。
对于它的回归,楚纪河冷冷一笑:“舔狗。”
神剑静如死水。
他这话是外放的,正从储物戒中取被子的沈温一顿,总觉得这人在指桑骂槐。
沈温将被子平整铺开,淡淡道:“本命剑和剑主神魂相连,灵力同宗,他的情绪都来源于剑主。”
沈温抬眼,“你作为一个剑修,心口不一,难怪一把年纪还停在金丹。”
楚纪河:“……”
首先,这不是他的真正修为。
第二,关于本命剑和剑主之间的关系,他私以为肯定还有特殊例外。
他怎么可能跟那把傻剑一样,是个舔狗?
脑袋里出现刚才那个魔族少年的模样。
眼睛倒是挺大挺亮,脸小小的,皮肤也挺白的,细皮嫩肉的样子,一看就不怎么能打。
魔族又怎么样,能挡住他一拳吗?
楚纪河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他才看不上他。
但这些话他也没必要对别人解释。
时秋回到寝殿。
他先是完整看了遍自己这个小世界的剧情。
孟秋将沈温关进大牢,没几天收到沈温和一个人修越狱的消息。
听描述,那人修剑法高超,只凭借一把普通铁剑,金丹修为,就打退前来拦截的魔将。
魔将对应的是修真界的元婴。
这样的天赋,孟秋一下子联想到一人。
楚纪河。
孟秋对楚纪河身上的神剑也是很感兴趣,再加上自己的炉鼎跑了,于是孟秋去追人。
中途起了一点助攻作用,最后,孟秋将两人逼入一处秘境,重伤楚纪河,正想逼他交出神剑。
谁知道楚纪河激活神剑的时刻就在发生生命危险时。
神剑破开封印,彻底认主,而孟秋也被一剑斩杀。
炮灰得明明白白。
时秋点了点头,对这个任务还能接受。
最主要的是,一看这次的任务期间就很短,很不错。
“小九,有没有教我修炼的方法?”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楚纪河是个能打赢魔将的人,而他虽然是护法,比魔将多了一个大段位,但……
他不会用。
【有。】
两天时间,时秋勉勉强强能够掌握四成实力,并且都是一些简单的暴力压制。
武功招数就算了,没办法短时间速成。
离两人出逃还有三天,时秋估计自己能再多一成,不是他太笨,也不是什么使用魔力有阻碍。
而是作为一个从没有修炼过的人,他虽然能够调动体内的魔力,但动作不熟练,以及各种瑕疵。
比起一个正常的护法,他当然做不到两天就变得和他们一样厉害。
但应该够用了。
就像小九说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楚纪河少了两个大段位,想躲都躲不掉。
时秋一想也是,正要继续熟悉,就听到魔兵过来通报。
魔尊找他。
比起孟秋黑漆漆的寝殿,魔尊的住处看起来要更符合正常人的审美多了。
虽然也会带着一些魔族的黑暗元素,但也出现了一些明亮色彩的小饰品点缀。
不会显得特别阴森。
正上方几级台阶上,是一个雕刻巨大龙首的王座。
传闻魔尊的本体是一条遮天蔽日的黑龙,生来便是金丹修为,龙鳞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谓是上天宠儿。
只可惜龙族早在上古便已灭绝,且不论是修真界还是魔界,没有人见过魔尊现出本体过。
王座上坐着一人。
五官深邃,轮廓清晰,最显眼的是那一双金瞳,是一种十分尊贵的颜色。
男人穿着玄色镶金丝的长袍,手里把玩着两颗闪烁白光的璀璨宝石,手指修长有力,赏心悦目。
夙夜忽而抬眼。
只见一个穿着黑漆漆的的少年正走进来。
夙夜将人扫了一遍,微微皱眉。
他不满开口,声线低沉:“说了多少次,别穿得这么丑。”
时秋疑惑,但四下无人,很明显这个魔尊是在对自己说话。
时秋垂眼看了下自己。
他这件衣服是随手从衣柜里拿的,在他看来,孟秋的每件衣服都长得差不多。
“在魔族工作还有着装要求吗?”
【……没有,可能他单纯想找茬】
【毕竟现在魔族的护法四个中三个都有事干,就剩你一个了】
时秋听懂了,老板心情可能有点不好。
“愣着干什么?”夙夜见少年呆呆站着不动,看不下去了,他微微一动。
下一瞬,时秋就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人。
时秋没忍住退了步,有点被吓到。
魔尊眯起眼,金色的瞳孔将少年白白的脸蛋都映得有些妖异,捕捉到少年受惊吓的模样,夙夜轻轻挑了下眉。
他端详了一会,忽然伸手打了个响指。
没等时秋琢磨懂他的意思,只见夙夜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秋:?
【宿主!你变得好好看!】
小九突然出声。
时秋后知后觉低头。
他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就换了个皮肤,变成雪一样的颜色,腰带镶着金丝,上面还有几颗颜色漂亮的小宝石。
随着他的动作,额头上也有一点异样,就像挂着一串项链一样。
“以后就这么穿。”夙夜下了命令。
“……”时秋慢半拍应下,“是,尊上。”
就是……他这个样子,似乎和魔族护法有点割裂啊。
起码与整个魔族的黑暗基调相当不和。
夙夜才不管这么多,他这个小护法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每次都阴沉沉的,白白浪费一副好皮相。
夙夜算是半个颜控,见不得这样的人,所以每次都不怎么待见这个四护法,尽管四护法算是唯一一个他亲手捡回来的。
不过今天没办法,其他三个护法都不在,他能喊的也就孟秋了。
好在今天的孟秋虽然还是穿着一身黑,但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
夙夜一时起了兴趣,准备再给四护法一个机会。
变装后的孟秋让夙夜十分满意,金瞳中折射出兴致盎然的光。
“过来。”他道。
作者有话说:
原来龙喜欢玩换装游戏
预收《情人总给我添堵》
【抱歉,文案改了,大家谨慎收藏】
乌雪是末日时代诞生的怪物,还没开始作恶就被系统绑定,穿成海王渣攻,力量全失,不仅同时包养了数个男人,还要时不时逼对方履行床上义务。
乌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周:?
海王渣攻钱都花去给情人了,家徒四壁,穷得吃不起饭。
刚来第一天,乌雪勒令情人一号煮饭,失忆的亲王殿下反手炸了厨房,乌雪冷冷看着他。
第二天,乌雪命令情人二号出门赚钱,离家出走的首富家小少爷带着一堆要钱的赌场员工回来,抢走了海王渣攻仅剩的小金库,乌雪抬手。
第三天,乌雪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还是通缉犯,他让情人三号去向第一军团的人举报,没想到第一军团来了,将他们都抓进大牢里,说是私藏星际大盗,乌雪:……
第四天……没有第四天了,乌雪懒得再留下这几个废物,让三人滚——
★1v1
【2023.11.09】
时秋本以为魔尊特地喊他过来, 应该是有什么任务要吩咐。
可他跟着过来才知道,他好像对魔尊有点误解。
这两天他的注意力都在主角两人身上,加上魔尊在他这个炮灰视角的出场率不高, 也就还没来得及关注。
空旷的大殿上,凭空而现一座棋桌。
棋子非常规的黑白两色, 而是红白玉石而制成。
下棋……?
时秋有点犹豫, “小九,孟秋的棋技好吗?”
【这个剧情中没有记载】
“……”
“坐。”夙夜示意, 他一掀衣袍坐在红棋前。
“尊上, 我……”时秋慢吞吞地坐下。
夙夜颇有耐心地等他开口。
放在往常, 夙夜等人不会超过三秒, 但面前的少年穿着符合他审美的服装, 拥有符合他审美的脸, 自然也能够比其他人得到多点的包容。
“我不会下棋。”
时秋低垂着眉眼,轻而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如同蝴蝶不安地扇动翅膀,天生带着柔软的声线更具有迷惑性。
在夙夜的视角,这不是忐忑试探的表现, 更像是……委屈。
为什么不会下棋?
为什么四大护法只有他还不会下棋?
他之前, 确实是对小护法有点不公平了。
夙夜轻咳了声, 语气下意识放轻, “没事, 本尊教你。”
“他真好说话,一点都不像个魔尊。”时秋小声跟小九说。
在他的印象中,魔尊一般都是大反派的形象, 但是面前的人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确实是非常规魔尊角色】小九肯定道。
夙夜教时秋的是一种他以前从未听说过的棋玩法, 不算非常好掌握的那种。
好在时秋虽然角色扮演得不太行, 但这种涉及个人领悟的倒是别有天赋。
第一二局虽然输了,但时秋也算是懂了该怎么玩。
少年的脑门上被贴了两个长条,是连输两局的惩罚,每呼吸一口气,长条就会飞起来,有些滑稽。
他就顶着不断飞起来的长条,低眉认真思考,瓷白如白玉棋子的手指在棋盘上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渐渐的,白子数量越来越多,而红子越来越少。
一个时辰后,他的脑门上还是两根长条,而对面尊贵无双的魔尊殿下脑门上已经是满载而归。
夙夜并没有因为自己输棋而恼羞成怒,反而是投注在时秋身上的视线越来越频繁,金瞳熠熠生辉。
而时秋沉浸在下棋的快乐中,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职场大忌。
面对老板可以一直输,但绝不能一直赢。
直到一次偶然抬头,时秋才蓦地清醒,自己的老板已经成了无脸人。
时秋:“……”
捏着白棋的手一时踌躇,时秋在思考自己这一子应该下在哪里,才能改变老板即将再输一局的结果。
好在没等他绞尽脑汁,一件意外的事打断了这盘棋。
魔兵匆匆来报,刚抬头还没说话就被自家魔尊大人的尊容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才说:“尊上,护法,有两个人修越狱了!”
夙夜指尖一动,脸上的白条消失,他不悦沉声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报的?没见本尊和护法正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