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团选秀被全员当大佬—— by千秋岁引发
千秋岁引发  发于:2024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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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剧组大部分工作人员和群演都跟宣煜书合作过多次,看宣煜书这架势,他们便明白,宣煜书又要炫技,搞一镜到底。
被留在宴会厅里的商喻趁着还没正式开拍,伸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过于紧的纽扣。
向跃廷看了一眼拍摄的镜头,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修队穿的那一身好贵好贵好贵,我好想出去看看修队出场是个什么画面。”
听到向跃廷词汇量缺乏的说‘好贵’,商喻扯衬衫领口的手放下来,无奈的视线落在向跃廷身上:“那叫做贵气。”
向跃廷:“反正都一样。”
说完,向跃廷又小声嘀咕:“不知道待会儿拍完我们里面的镜头,导演组镜头往外的时候,我能不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拍摄队伍中,佯装成宾客中的一员,去看修队的出场?”
庄毅怕向跃廷真敢这么做被骂,忙提醒:“还是不要那么做的好,你太显眼了,就算只是佯装宾客站在群演们中间,也会特别显眼。”
夏文浩冷哼一声:“你要是去的话,人家宾客们传递给观众们本来应该是诧异震惊的情绪,一看到你,估计会变成沙雕情绪。”
宁思年点头:“悟了,修队是大佬气质,老向有杨盖不住的沙雕气质。”
向跃廷:“?”
“礼貌吗你们?!”
一脸问号的向跃廷立刻歇了随宾客一起溜出去当群演的心思。
这一幕长戏拍摄的是韩斐中弹,正缝韩家在举办宴会,受伤的韩斐从阿玛拉回到翼城,在宴会当天,马不停蹄回韩家,并且在回到家的第一天,当着宴会众多宾客的面,毒杀韩父的戏。
《风暴》的人不是很多,宣煜书本打算在当地找群演和租借演戏需要的车。
沈管家得知此事之后,当即表示把庄园里的车和人都借给《风暴》剧组拍摄用。
因此,《风暴》剧组省了一大笔费用。
按照宣煜书的要求,沈修坐在司机开的车里,暂时离开庄园。
身为总导演的宣煜书需要在对讲机里统筹拍摄过程,手里拿着对讲机,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盯着拍摄过程。
看到里面都准备就绪,宣煜书才抬手示意拍摄开始。
“Action!”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中,一道身影匆匆从外走来,凑近正在与宾客笑着低声交谈的韩父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听完管家的话,韩父面色骤变,握着红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韩董,怎么了?”
听到生意伙伴的询问,韩父脸上再次出现笑容,笑眯眯的偏头看向合作伙伴:“哈哈吗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
“先失陪一下。”
“您忙。”
韩父笑了笑,转身,在管家的搀扶下,大步朝门外走。
宴会厅的宾客们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韩父的举动,看韩父出去后,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一边看着韩父的背影,一边低声说话。
“客人不都已经来了吗?韩董这个时候出去,是去迎接谁?”
“迎接?开什么玩笑,韩董那脸色,都能去表演变脸了。”
“翼城韩家独大,谁能配得上韩董去亲自迎接?”
拍摄完宾客们的议论,镜头扫过宴会厅的角落,几个年轻人站在自取食物的长桌面前,几个气质出众的年轻人站在一起。
向跃廷饰演的钟承安一边往自己的盘子里夹食物,一边目光好奇的朝韩父离开的方向,向自己的小伙伴们八卦。
“言临,顾希,梁敬,你们仨说,那老头怎么了?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见鬼啦?”
面色苍白的周言临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听见他们的声音,才回答:“据我哥说,韩家不干净,水深,在这里,别乱说话。”
宁思年饰演的顾希闻言,微微拧眉,犹豫的看了一眼周言临。
周言临似是有所察觉,看向顾希,唇边是温润的笑:“顾希,有话可以直说。”
顾希这才开口:“是你让我说的,其实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但我怕你不高兴,算了……”
顾希烦躁的捏了捏手中泛着金属光泽的叉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周言临。
“言临,你哥周言寻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他明明对你说韩家危险,明明知道你不久之前,在阿玛拉刚刚被绑架,被子弹击中,因为心脏长反了才捡回一条命,你都还没修养好,就让你来韩家,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听顾希讲话的时候,周言临温柔的笑意逐渐冷了下来。
半晌后,目光定定的看向顾希:“顾希,我哥他只是没空,所以才喊我来参加韩家的宴会。”
“毕竟,韩家的宴会请帖,不能拒绝。”
听到这话,从始至终站在三人身后沉默守护着的梁敬嗤笑了一声:“记得没错的话,周言寻周先生,在让雇主您来参加宴会时,正被媒体拍到在与您的父亲逛街,父慈子孝。”
钟承安视线收回来,后知后觉察觉到大家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忙出声打圆场。
“哈哈好了好了,都别生气,大家都是朋友,说话没恶意的。”
“顾希你别乱说,周大哥人挺好的。”
周言临面色缓和下来,温和的笑着点头:“嗯,我大哥人的确不错。”
顾希看着周言临的表情,挤出一抹笑容:“嗯,是我多想了。”
“那咱……要出去凑凑热闹吗?”钟承安眼神好奇的盯着一大群宾客们离开的背影。
周言临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没什么兴致的笑着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顾希心事重重:“我也不去。”
梁敬:“雇主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也不去。”
大家都这么说,钟承安的视线落在周言临的心口位置,叹了一口气:“那我也不去凑热闹了。”
拍摄完主角团的戏份,根据宣导在耳麦中的指引,看着摄像机的导演组成员把镜头往外移,拍摄因好奇心纷纷结伴出门看八卦的宾客们。
宾客们站在韩父的身后,韩父看着陆续不断开进来的车,脸色阴沉,压根没心思管此刻站在身后不远处看好戏的宾客们,身形紧绷。
宴会厅外。
纷飞的大雪中,一长串黑色的车队陆陆续续停下来。
看着望不到头的车队,宾客们紧张的抓紧身侧人伴侣的手,神色忐忑盯着车队,低声与自己身边最近的人说悄悄话。
“怎么回事?韩家想做什么?”
“咱们的车都没开进来,只被允许停留在外面,这些车为什么能开进来?”
“不管做什么,这架势都不太对劲,早知如此,我今天就不来了,今天不会要交代在这儿吧?”
“瞎说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
“忘了韩董前妻的儿子是干什么的吗,你在韩家说法制,开什么玩……”
“嘘……有人下车了。”
车停下几秒后,姜彦希饰演的谢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从车上下来。
下车的谢弈看都没看韩父与韩父身后的宾客们一眼,径直走向后座位置,拉开后座的车门。
谢弈躬身把车门拉开的同时,接过下车的保镖们递过来的伞。
打开黑色的伞,谢弈恭敬对车内出声:“韩先生,到家了。”
“嗯。”车内传来一道冷淡的嗓音。
随即,宾客们先是看到一双干净的黑色皮鞋踩在雪地上,紧接着,一双被黑色西装包裹着大长腿迈出车门。
纷飞的鹅毛大雪不断飘落在撑开的黑色伞面上。
韩父和宾客们站在屋檐下,看到伞下身形高大容貌冷峻,看起来攻击性十足,满身阴冷煞气的男人时,一个个面色苍白。
“韩、韩斐……”
“他怎么回来了?靠,我今天出门就应该看黄历的……”
“还带了那么多人来,完了,咱们今天不会交代在这里吧?”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你觉得呢?”
韩父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窃窃私语声,风雪呼啸的声音很大,虽然他听不清楚,但也能猜测到大家都在说什么。
甚至不用转头去看,他就能想象得到大家面上惊恐的神色。
韩斐穿着西装,外边套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大衣,冷淡的视线在门外迎接自己的宾客们身上一一扫过。
不顾宾客们脸上或是震惊诧异,或是惊恐的神色,韩斐微微抬手,在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害怕韩斐的手势有什么特殊含义的时候,韩斐只是闲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
在韩斐整理袖口的时候,宾客们看见,传闻中被抛弃流放在外,冷血无情杀戮满身的韩家大少韩斐手腕上,是一串佛珠。
众人:“……”
这年头,刽子手杀人还自带帮忙超度的吗?
此刻,在场的宾客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佛珠戴在满身煞气的韩斐身上,和慈悲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割裂又怪异。
韩父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韩斐不主动喊他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出声:“小斐,怎么回来也不和爸爸说一声?”
听到韩父的话,韩斐凉飕飕的目光看向韩父,话确实对身边人说的。
“谢弈,眼镜。”
“好的韩先生。”
易臣从谢弈手中接过黑伞,谢弈从巴则打开的眼镜盒中,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双手把金丝边眼镜递到韩斐手边。
韩斐拿起眼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这才对韩父淡淡道:“忘了。”
韩父:“……”
金丝边眼镜戴在韩斐眼镜上,和韩斐手腕上的佛珠一样,起不到半点掩盖那满身冷厉寒意的作用。
宾客们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看着在纷飞的大雪中,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韩斐,心里只有同一个念头——衣冠楚……啊不对,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当然,这些话,大家默契的只敢在心里想想,压根不敢当着韩斐的面说出来。
韩父被韩斐的话噎到,面色变了变,最终大步走到韩斐面前,有意在宾客们面前上演父慈子孝,笑着道:“哈哈……没事,咱们进去吧,外面冷。”
韩斐盯着笑眯眯的韩父看了几秒,在韩父额上冒出冷汗时,韩斐此前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俯身凑近韩父耳边。
韩斐嘴角噙着细笑意,嗓音却阴恻恻:“没关系的爸爸,反正待会儿冷的是你,不是我……”
看到韩斐顶着最温柔的表情,嘴里用最狠的嗓音说话,饰演韩父的演员一时间精神恍惚了一下,有点分不清站在自己眼前的,到底是沈修本人,还是《风暴》中的韩斐,咽了咽口水,脑子有点懵,一时间忘记了说台词。
他不敢说,在那一瞬间,他有种借着韩斐,窥见沈修本人的错觉。
与此同时,站在韩父身后的嘉宾们在看到韩斐笑的那一瞬,有群演也忍不住捂着嘴巴,失控发出诧异的声音。
“他、他笑了……这怎么会有人连一个微笑都如此瘆人。”
“不行了不行了,修大佬和韩斐适配度太高了,笑得让我觉得修大佬有种本色出演的恍惚感……”
群演的话没说完,被身边的群演们拽了拽,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导演还没喊咔,慌乱的闭嘴。
宣煜书皱眉看着拍摄镜头,他没想到沈修在演戏的时候按照剧本说的笑,会是这个结果,迟迟不说台词的韩父和群演们的话,让之前一镜到底的拍摄毁了。
虽然宣煜书盯着屏幕,对沈修那一瞬带着杀意的笑也恍惚了一下,但完美的镜头被破坏,他仍不爽。
“咔!”宣煜书烦躁出声。
一停下,宣煜书就忍不住走到群演们面前:“你们怎么回事?!”
听见宣煜书的声音,沈修视线立刻从饰演韩父的演员身上移开,当着大家的面,他没好意思摸自己的砰砰砰狂跳的心脏,何况宣导还在骂人,他更不敢。
沈修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说完台词之后,之前一直演得好好的韩父演员,会突然没回应自己,他一直维持着戏中的眼神与姿势,蛮尴尬的。
沈修刚想转过头,找自己的小伙伴们缓解紧张的情绪,转身就看到宋承望几人神色忐忑的看着自己。
不仅群演们,就连在沈修身侧的他们,一时间也分不太清楚,到底是沈修本来就是如此笑的,还是沈修只是为了韩斐这个角色,才会有如此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寒的神情。
所以……这就是沈修生性不爱笑的原因?
沈修疑惑:“你们……”
穆振初咽了咽口水,很恍惚:“修队,你刚刚……笑、笑得让人好害怕……”

沈修:“……抱歉。”
沈修曾经对镜子练习过笑容,他知道自己笑得很僵硬很难看,自己看了都别扭,但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还笑得让人害怕。
除了抱歉,沈修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改!
穆振初听到沈修的抱歉,忙解释:“修队我不是说你笑得不好的意思,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有问题。”
宋承望从群演身上收回视线,接了穆振初的话:“应该是修队你不经常笑,大家恍惚间看到你笑,有些不太习惯。”
姜彦希:“……”
宋承望是懂找补的。
沈修非常理解:“没关系,我不介意。”
让他多笑什么的,他实在做不到!
宣煜书和群演们强调完,得到保证后,回到位置上坐好,拿着喇叭大声道:“好了,从刚才断了的那一幕开始,希望这一次争取一次过,外面冷,大家也能早点进去。”
宣煜书知道沈修可以,但对群演们说完这句话,还是问了一嘴沈修:“沈修,从刚才断了的地方开始,你没问题吧?”
沈修点头:“没问题。”
早点拍完,他也能早点让大家忘记他笑容可怕的那一幕。
“Action!”
韩父听见韩斐的话,愣了一下,偏头,视线从纷飞的大雪中落在韩斐身上:“你这话什么……”
韩斐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收敛,恢复成原先面无表情的模样,目光冷淡的看着韩父,打断他的话,话却不是对韩父说,而是对身边的谢弈。
“谢弈,把我亲爱的弟弟请下来。”
“好的,韩先生。”谢弈笑眯眯的应声,走向唯一没打开的那一辆车。
谢弈把车门拉开:“二少,下来吧。”
韩峥战战兢兢从车上下来,没人为他打伞,雪花飘落在他身上,让他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惨白。
看到韩峥,韩父脸色煞白:“峥儿你……”
韩峥没敢看韩父,下意识看向韩斐,神情怯怯。
韩父视线随着韩峥一起,落在韩斐身上。
韩斐却不看两人,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在雪地中迈开,径直朝里面。
尾随在韩父身后的宾客看到,下意识侧身让开。
谢弈走在韩斐前面,易臣和巴则走在韩斐身后,他们俩的身后,是乌泱泱的黑衣保镖。
宾客们视线在雪地里的韩父和韩峥身上看了看,最终视线又看向嚣张走进宴会厅的韩斐一行人。
“爸爸。”韩斐走后,韩峥害怕的走向韩父,伸手紧紧抓着韩父的手。
“峥儿别怕,有爸爸在,没事。”
韩父安慰着的拍了拍韩峥的肩膀,看向不敢进去,也不敢走的宾客们身上,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不好意思,小斐没说今天回来,各位,咱们进去吧。”
“韩董瞧您说的哪里的话哈哈……”
“哈哈对啊。”
宾客们与韩父寒暄了几句,看着守在大门两侧的保镖,不得不跟在韩父和韩峥身后进去。
入室,谢弈帮韩斐脱掉外面的大衣,放在胳膊上。
宴会厅内的宾客们看见韩斐进来,有胆小的,手上红酒杯掉在地上,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看韩斐一行人的神色。
韩斐扫视全场,满意的微微颔首,喃喃自语出声:“不错。”
语毕,韩斐视线落在宾客们脸上,看见大家脸上恐惧的表情,唇角噙着一抹笑,低冷的嗓音带着命令的语气:“大家都看着我干什么?继续。”
在场的宾客面面相觑,在阴晴不定,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韩斐面前,硬着头皮继续先前的举动。
钢琴声再次响起,身穿华丽衣衫,身披昂贵服装的宾客们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看起来和先前似无差别。
可若仔细看的话,便会轻易发现,众人脸色比先前苍白许多。
韩斐巡视全场,找了一处最好的位置坐下。
坐下的韩斐目光落在和韩父一起进来的韩峥身上,韩峥接触到韩斐的视线,瑟缩着往韩父怀里躲了一下。
“呵。”韩斐轻笑一声,戴着黑色戒指的右手食指在随意交叠的膝盖上敲了敲,易臣立刻递上红酒。
韩斐看都没看易臣一眼,端起红酒,目光直勾勾盯着韩峥,手上却朝韩父举杯。
欣赏完韩峥眼底的恐惧,韩斐心情极好的轻轻浅酌了一口。
看到韩斐的动作,韩峥咽了咽口水,仰头看向韩父:“爸爸,我、我有点冷,想喝点东西暖暖。”
韩父不知道韩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大张旗鼓的回来,但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韩父虽然不高兴,但并不放在心上,对宝贝儿子笑得温柔:“好,去吧,那边有红酒汤。”
等韩峥离开,韩父招来管家,低声道:“去查查夫人去了哪里?”
韩峥和韩斐在一起,妻子那边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韩父不放心。
管家前脚刚走,后脚韩峥端着两倍红酒汤走到韩父身边:“爸爸,我给你也拿了一杯。”
“吓坏了吧。”韩父心疼的摸了摸韩峥的头发,接过韩峥手里用透明玻璃杯装的红酒汤,一饮而尽。
看到韩父喝完,韩峥的视线立刻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韩斐,张了张嘴:“哥……”
“咳咳咳……”
哐当……
韩父手里的红酒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韩峥才喊出一个哥字,身侧传来韩父剧烈的咳嗽声,殷红的献血被咳在韩峥苍白的手背上。
韩峥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啊……”
“韩董!!!”
“来人,快叫救护车!”
韩峥看到喷溅在手背上往下滴落的鲜血时,听到耳边传来宾客们一阵阵或慌乱或震惊的呼喊声。
韩峥后知后觉的朝后看去,看到父亲瞪大着眼睛,口鼻全是鲜血的瞪着自己,看到这恐怖的场景,韩峥踉跄着后退几步,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发出惊恐的尖叫:“啊!”
举办宴会的韩董当着宾客的面暴毙,宴会厅瞬间乱成一锅粥,有人想走,发现宴会厅的大门不知何时被人关闭,黑衣保镖守在出口,没人敢硬闯。
宾客们三三两两的抱团聚在一起,神色慌张的看着自事发后,从始至终淡定坐在沙发上神情闲适的韩斐。
当宾客们看见韩斐不知何时把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挂在左手食指为首的四根手指上,修长的指节一颗一颗掐盘佛珠时,心中的弦绷得更紧。
宾客们:“……”
管家扶着韩父的身体,颤抖着把手从韩父流血的鼻孔移开,喃喃自语:“没、没呼吸了……”
看够了,韩斐动作优雅的把佛珠戴回手腕上,从黑色单人沙发上起身,目光扫视慌乱的宾客们:“各位,稍安勿躁。”
语毕,韩斐的视线终于落在地上七窍流血的韩父身上,皮笑肉不笑出声:“感谢各位今日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作为长子,我韩斐深感荣幸。”
宾客们:“……”
面对一个平静发疯的疯子,他们啥也不敢反驳。
周言临一行人从洗手间回来,刚出现在二楼下楼的拐角处,正巧听见韩斐的话。
听见这话,几人的目光落在暴毙的韩父身上。
看见熟悉的身影,周言临面色一变:“……”
“靠,这人神经唔……”钟承安的话没说完,被周言临毫不犹豫捂住嘴巴。
听见楼梯上的动静,韩斐侧身,冷淡的眉眼在抬眸,对上周言临那张熟悉的脸,眉头微微拧起的同时,在镜片下的眸子微眯。
易臣和巴则看到周言临的时候,视线先是战战兢兢的看了韩斐一眼,才互相对视,神情忐忑。
钟承安被周言临捂着嘴巴,一开始还想挣扎,看到韩斐看向周言临的视线时,瞬间安静闭嘴。
“咔!”
随着宣煜书一声令下,最后的镜头定格在楼下的韩斐与楼上的周言临无声对峙的画面。
听见宣煜书的声音,沈修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沈修不是近视眼,以前也不戴眼镜,不是很习惯戴眼镜,总觉得很别扭,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沈修抬手,动作飞快的把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拿下来。
问姜彦希:“彦希,眼镜盒呢?”
怕演戏道具被损坏,沈修觉得还是装进盒子里最安全。
“啊?哦……”姜彦希还沉浸在被韩斐‘掌控’的戏中,在导演喊咔的时候,没太缓过来,听见沈修喊自己的名字,大脑宕机的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把眼镜盒递给沈修。
“谢谢。”沈修接过眼镜盒,把眼镜好好的放进去,合上盖子才放心。
姜彦希看着沈修慢条斯理的优雅动作:“……”
那一声‘彦希’,让姜彦希明白,沈修在宣导喊咔的时候,一秒瞬间出戏,可刚才沈修仅仅是放眼镜这简简单单的动作,都能做得优雅到令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又让姜彦希有种仍在戏中纸醉金迷的豪门生活当中一样。
简而言之,割裂又魔幻。
姜彦希想完,视线落在除了沈修之外的其他人身上,看到大家几乎和自己一个反应,心里顿时平衡了。
幸好,不是他一个人出不来戏!
化妆师纷纷上前,为脱妆的演员们补妆。
“准备下场戏的置景!”
宣煜书在等下一场戏置景的间隙看回放,石宇没走,跟在宣煜书身边,一边和宣煜书一起看回放,一边喃喃自语:“沈修的演技绝了,入戏出戏切换得好丝滑,都不过一秒,这就算了,控场能力真的很绝,往那儿一站,《风暴》中描述的世界瞬间就立了起来。”
“你才发现啊?”宣煜书幽幽道:“在见到沈修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了。”
不管在哪里,什么样的环境,看到沈修的瞬间,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集中在沈修身上,但又不敢与沈修对视,只敢偷偷看,吸引人的同时让人畏惧。
商喻宁思年向跃廷几人在楼上补妆。
等化妆师离开,现场就剩下小伙伴们之后,宁思年才说:“好想知道,修队到底是怎么被培养出这身气质来的,太绝了,韩斐的人设立得好稳,越发好奇修队的父母了。”
夏文浩低声道:“修队从来没和我们提过他的家人,也从未打听过我们的家人,还是不要问的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商喻从楼下收回视线:“赞同。”
下一场戏的场景布置好,几人没时间再闲聊,再次投入了接下来的拍摄。
经过几天紧张的拍摄,在距离新年只差两天的时候,剧组终于拍摄完成,正式宣布放新年假。
The Galaxy九人,每个人要去的地方不同,剧组其他人要去的地方也有所不同,因此,剧组报销了飞机票后,《风暴》剧组在结束伯森庄园拍摄的当天,各自散飞。
沈修从酒店离开,拖着两个行李箱,戴着口罩,乘坐酒店的接送专车前往机场。
翌日早上八点,沈修乘坐的飞机落地。
排队取了行李,戴着口罩的沈修从机场出来。
机场距离沈修所住的御临半夏有一段距离,拖着两个超大的行李箱不好坐公交车,沈修打算在机场外打车回家。
出了机场,沈修没好意思抬手招车,怕待会儿需要自己说地址,便拿出手机,打算在打车软件上输入抵达地址,不用自己开口。
沈修才拿出手机,一辆出租车刷的一下出现在沈修面前,前边车窗打开,探出一个头来:“这位先生,需要用车吗?”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脑子有点东宕机的沈修下意识张嘴:“……需、需要。”
说完话,沈修发现自己没控制住结巴了一下,尴尬得握紧了行李箱的把手。
寒冷的风吹在身上,此刻的沈修非常庆幸,幸好他出门习惯性戴着口罩,幸好现在是冬天,把他脸都冻僵了,红不起来。
在沈修懊恼的时候,司机已飞快下车,打开后车厢的门:“我给您拿!”
“……好。”
司机很热情,和沈修一起,两人一人把一个行李箱放进后车厢。
司机放完,视线落在沈修身上:“外边冷,快进去吧。”
“嗯。”沈修不太习惯热情,根本没敢坐副驾驶的位置,怕司机热情的给自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秒都不带犹豫的走向后车座位置,拉开车门坐进去。
合上车门,坐在后座,沈修砰砰砰狂跳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
司机合上车门,下一秒,热情的声音穿进沈修耳朵里:“您去哪里?”
沈修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偷偷垂眸看向自己指纹解锁的手机,点开备忘录,脑子发僵的念出上面先前就写好的地址:“中天世纪御临半夏2号门。”
念完,沈修后知后觉的补充:“谢谢。”
“好嘞!”
司机输入地址,没到五秒便启动出租车离开原地。
车子平稳的行驶了一分钟,沈修才后知后觉的把手机屏幕熄灭,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位。
幸好……他今年只丢了一次脸,还是戴着口罩丢的!
开车的司机一边从后视镜偷看沈修,想到沈修刚才的动作,心想网友们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叫做沈修的男人果然有好多处房,房产多到要去哪里都靠看手机备忘录记地址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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