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做什么，追啊！”
电影院外，沈修被早已等候的记者们拦住。
在《新生》上映的时候，记者们根据上一次的经验，知道沈修虽然不是很在意《新生》，但可能会去电影院观看。
因此，大家抢票观看的同时，在电影结束的第一时间，冲出放映厅，打算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沈修。
甚至有些记者分工合作，有人进去看电影，有人都没进去，专门在出口堵。
当然，因为电影院多，大家只能碰运气。
堵在这个电影院的记者们也没想到，他们运气那么好，真能堵到沈修。
当即围住沈修，在距离沈修一步远距离的时候停下，递上话筒。
“沈导，请问请问，电影的最后，回来的高三（1）班的人还是原来的他们吗？”
沈修：“……”
不愧是记者，速度快且出现得突然，差点没把他吓到心脏骤停。
关于这个问题，沈修也想知道答案，目光对准直播摄像头，真诚询问：“你们觉得呢？”

第180章 《新生》争论
隔着口罩，沈修沉闷中透着冷意的嗓音传进众人耳朵，让人在听到的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开始思考沈修的问题。
收到消息，陆陆续续过来的记者中，不少已在电影院里看过电影，纷纷出声回答。
“应该……不是了吧？”
“我觉得还是，他们只是掉进了禁区世界，并在秦骁的带领下完成任务后回到自己的世界，全班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化，所以还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其实只是活在幻觉里，打从黑色霉斑出现，他们看见那些怪物之后，他们就已经全疯了，不然我想不通为什么结局他们过了一个月才回来，老师看到他们一点儿异常都没有，说明现实世界里，他们之前一直都在。”
“出现异化了吧，剧中秦骁在按照规则处理怪物的时候，说了几次让同班同学皮下的东西不异化。”
“我也觉得不是了，否则秦骁为什么在任务之余，致力于教他们高中知识。”
“因为他是班长啊，按照他在剧中的说法，作为班长，应该管好班上的纪律和同学们的学习状态。”
“额……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作为班长的秦骁，从一开始就很怪吗，每次大家要害怕的时候，都被他打断，导致全班逐渐接受后头出现的任何恐怖怪物，所以，我更倾向于他才是高维强行降临低维后唯一成功的怪物，由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他周围所有人，让大家不知不觉变成怪物。”
“我靠，按照你这个想法，秦骁说他要当老师，老师接触的大部分都是学生，那岂不是被他教过的学生都……细思极恐！”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时，沈修借着黑色卫衣帽的遮挡下，视线不动声色的偷偷扫过全场。
扫视过后，沈修不难发现，他已经被包围在中间。
“……”
让他忍不住好奇心话多乱问！
沈修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反问了一句，就引来那么多人的围观。
他记得没错的话，这群争论到激动处互相握手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吧？
那看着对方炙热的眼神，聊天时激动的语气，这是第一次见面该有的状态？
沈修顿时有种被全世界就他一个社恐的错觉。
那么——
问题来了，大家得上头不搭理他的时候，他应该怎么不动声色的离开？
沈修视线落精准落在包围圈层中，人群包围最为薄弱的地方。
那一处处于最前边的记者们接触到沈修漠然的目光，嗓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紧张咽了咽口水：“沈、沈导，怎么了吗？”
是他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沈修：“……没什么。”
沈修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寻找‘防护’最薄弱的地方，打算偷偷溜走。
但还没来及溜，就被发现。
一句淡淡的‘没什么’，声音虽然低，但独特冷感的声线在嘈杂的环境中依旧让人无法忽略。
原本吵闹的众人顷刻间停止议论，视线齐刷刷落在沈修身上。
安静下来后，之前几秒还在争论的记者们才反应过来，沈修简简单单一句反问，四两拨千斤，让他们自己争起来了，沈修根本就没回答。
沈修：“……”
这里的日子果然太舒服，现在的他，菜到连不知不觉溜走都做不到。
顶着众人的目光，在大家都没开口的情况下，沈修不得不出声。
“各位，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他好跑，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造成堵塞是迟早的事。
扫视完周围的环境，沈修已在脑海中确定好待会儿最短且最快离开的路线，不等众人开口，沈修佯装自己有事：“若无问题，我有点事，得先行离开。”
头顶的灯光从顶上投射落下在沈修身上，在沈修头上黑色卫衣帽的遮挡下，在沈修狭长的眸下，投下一片阴影。
听到沈修的第一句话，记者们本来还想问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沈修凉飕飕的视线扫过他们的同时，说了第二句话。
那阴冷的眼神，让大家未来得及说的话堵在嗓子眼，慑于沈修眸地的阴戾，话到嘴边纷纷改口。
“没、没了。”
“沈导再见……”
“我也没了。”
没人有话再问他，沈修心底悬着的心落下，随即，沈修的视线看向围观人群最少的位置，在心里组织语言。
沈修组织好语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大家纷纷侧身让开。
沈修：“……谢谢，再见。”
接触到沈修冷淡的目光，众人身体比脑子快，已自动为沈修留出一条从人群中出去的路。
才让开，大家就听到沈修闷冷的声音传来。
“不、不客气。”
“没事的。”
“沈导再见”
众人低低回应沈修的话说完，还没从刚才被沈修支配的不自控状态缓过来，就发现沈修的身影已消失在他们眼前。
记者们：“……”
堵了个寂寞！
明明来之前就列了一大堆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就被沈修简简单单一句话牵着鼻子走，他们真是好没出息！
有人在堵到沈修的时候，立刻开了直播。
直播间的人看到沈修离开，也很遗憾。
【太菜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还想让那些记者们问问那些怪物到底是哪个团队做的特效，太……诶？等等，那些怪物它们长什么样来着？我明明才刚从电影院出来，这才不到五分钟，就已忘了个干净？】
【靠，我也不记得了！这到底是什么魔法？】
【那种阴冷的感觉明明还在，可一回想，脑子里犹如自动打了马赛克，明明看的时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太奇怪了！】
前一个特效组被炒之后，第二个续上的特效组成员们看着现场直播，看到弹幕上大家的议论声，后知后觉开始回想，猛然发现，就算是亲自参与制作特效的他们，此刻也诡异的想不起来。
特效组组长没来由的心慌，害怕的看了一眼屋子，明明到处都被灯光照亮，可那种在还原沈修给的原画时的熟悉阴冷感如影随形，让他头皮发麻。
害怕的组长选择打开群视频。
“各位，你们……还记得特效中那些怪物长什么样吗？”
“组长，你是不是也看了沈导被堵的直播弹幕？”
“卧槽，真不记得了！”
“那个……有件事我之前一直没敢告诉你们，剪辑组的人说，《新生》成片后，有那些不可描述的怪物出现的片源全都不见了。”
“灵异事件？片中说那些怪物不可描述，看到就疯，所以……不管是片源的消失，还是我们看过就忘这种事，其实都是对我们好？”
“救……别说了，我害怕！”
所有看完《新生》的人，在网上争论高三（1）班的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他们，还是已经学会完美伪装成人类的高维怪物时，也发现了《新生》的诡异之处。
#新生#
#想不起来#
#沈修你们觉得呢？#
#年度最佳惊悚片#
#沈修永远的神#
#特效炸裂却想不起来#
#毛骨悚然但想不起来#
——意、意识操控？修大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修大佬他不是……人？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褒义！
——懂你姐妹，修大佬YYDS（永远的神）字面意思对吧，我现在都觉得修大佬在直播采访时那句‘你们觉得呢’意味深长！修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莫非咱们的世界也被……污染了？
——烦死了，你们修学家装什么装，明明就是特效做得太垃圾，所以让人记不住，沈修是大佬没错我承认，但营造‘神’这个人设，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怎么可能看过了不记得，我不信！
——本吃瓜人刚好看完第一场，还真就告诉你了，特效是真的炸裂，让人看一眼救浑身起鸡皮疙瘩，脑子嗡嗡嗡疯狂觉得自己是疯子的感觉，觉得整个人都快裂开了像缥缈在宇宙中不会思考的尘埃，但看完之后，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在，却偏偏不会记得怪物的模样。
——装神弄鬼！不就是一部电影吗，用得着营销这些？
根据热搜上第一批观众们的描述，不管是赞同还是反对，都让没看过的网友们更加好奇，让原本就激烈的后续抢票竞争更为激烈。
而《新生》中‘神乎其神’的特效怪物们，更让网友们好奇。
系统看到社交平台的争论，幽幽出声：【沈先生，您做的吧？】
沈修强行把lucky抱在怀中，闻言应声：“嗯。”
“正常人不应该记得那些东西。”
系统：【……】那您当初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会想到把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做出来？
莫非，沈修在失忆的情况下，和《新生》中的秦骁一样，怪物披着人类的躯壳，想不知不觉把整个世界异化？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沈修越是强调他自己是个正常人，其实心底越是知道自己的不正常！
它时常为沈修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是正确的！
系统不敢想象，万一有一天沈修不想正常了，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
毕竟，世界到底如何才是正常模样，全看沈修的逻辑如何理解。
而沈修的逻辑，是最令人琢磨不透的事。
沈修给lucky顺毛的手一僵，目光落在面前茶几上，盯着开着的笔记本摄像头位置，幽怨吐出两个字：“重置。”

他明明很正常，系统怎么就不信？
沈修认真在脑海中复盘过，不管在哪里，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如此的理智与符合逻辑。
系统不信就算了，总污蔑他不正常。
不正常的统，才会觉得别人也不正常。
果然，应该去看心理医生的人不是他，而是系统。
人类心理医生无法为系统看病，唯有重置才能从根源上解决病症。
沈修认为自己的决定没任何问题。
沈修那阴郁的眼神，冷冰冰的嗓音，这要不是赤果果的威胁，它数据倒流！
系统一秒滑跪。
【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控制住自己！】
【沈先生，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您更正常更理智的人了！】
沈修根本意识不到他令统毛骨悚然之处，这才是最令它感到恐惧的原因！
弱肉强食，它与曾经的沈修位置反了过来，为避免‘脑子’新得仿佛没使用过一般滞涩的情况出现，滑跪是它最好的选择。
沈修：“……”
原来不仅仅是人类，就算不是生物，生出‘灵智’的一切东西，为了逃避‘治病’，也能昧着良心说话。
和当初的他为了逃避看医生没什么区别。
身为端水大师，沈修认为自己逃避过一次，系统也应该被允许逃避一次。
这样才显得公平。
因此，沈修出声：“这一次，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听见沈修冷冷的声音，自动把沈修的话翻译成‘下不为例’四个字，瞬间感觉对味了。
讪讪应声：【……好。】
系统从笔记本摄像头中窜走，封闭在数据库内，躲藏沈修无处不在的耳目。
是沈修做的就是吧，反正……
大家看完就忘，除了观看时的感觉之外，没有产生任何不利于世界线的影响，没有人被污染，没有导致这里变成祂们的世界。
这就足够……
等等，以前它凌驾于沈修之上的时候，不是也和沈修一样是个‘随心所欲’的神经病吗？
现在它与沈修位置颠倒，它这个神经病怎么变正常了？
后知后觉的系统沉默了。
【……】
果然，‘神经病’这种状态，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生活不易，系统叹气。
系统很难不认为，这是它当初热衷于钻世界线漏洞，把众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报应。
在遇到沈修之前，它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劳心劳力战战兢兢会想当个好统啊！
沈修感受到摄像头中窥探的视线消失，紧绷的身形松懈下来。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在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习惯被人在暗中偷看的感觉，会让他极为不自在。
事已至此，他已知道倘若一切都没发生，自己的人生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已经到了他逐渐淡出大家视线的时候。
《新生》才上映，是热度正高的时候，离淡出还需要一段时间。
想到此，沈修眉头微微皱起。
一个月？
沈修心道——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在大家都不记得《新生》中怪物形象的情况下，热度应该会很快降下去，到时，他便可以毫无痕迹的淡出众人视线。
《新生》上映一个月后，沈修看着热搜上仍挂着关于《新生》的热搜，沉默了。
此刻，沈修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极高的热度伴随着接二连三的各种采访。
悄无声息的淡出圈？
呵，他想得美！
《新生》中，除了The Galaxy四个小伙伴和季淮阴之外，沈修用的其他演员在圈内都不太出名，否则当初也不需要通过团内成员们的推荐，才能拍电影。
曾经也做过演员，什么都没有，靠自己一步步成为家喻户晓的演员沈修，心里很清楚，《新生》对于他来说，只是曾经生活的一点点小投射。
但对于参演人员来说，是他们职业生涯更上一层楼的关键。
所以，作为总导演的他得趁热打铁，应下一个接一个的访谈，答应各种各样的综艺邀约，带他们刷脸。
但——照这个趋势下去，《新生》的热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他什么时候才能退圈？
明明他都已经让大家不记得《新生》中令人最难以忘却的场景与画面，为什么过去了一个月，仍有那么多人去看，他们都不腻味的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沈修百思不得其解。
系统：【……】
沈修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年轻让人天生反骨。
越不让他们记得，他们越想记得。
《新生》中，本不可描述的怪物们，因沈修的刻意为之，而让人可以站在视觉的角度轻微理解，却不能停留在人脑中而导致疯魔，只保留了观看时那一刻浑身颤栗的身体本能感觉。
从精神层面遭受的重组刺激，让灵魂似乎都在震撼，上瘾又上头，吸引人们络绎不绝的前往电影院观看。
再加上任何看过《新生》的人，都诡异的发现，看完后他们只记得故事情节，无法记住其中那些不可描述的怪物们。
这种集体失忆的感觉，更让《新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的同时，讨论度更是居高不下。
自然，票房更是每天都在刷新令圈内圈外人惊掉下巴的记录。
毫无疑问，沈修的《新生》与开拍之前修学家们预料的那般，爆了。
#集体失忆#
#新生票房再刷新纪录#
#永远的神#
#惊悚还是悬疑#
#最新访谈的新垃圾来啦#
#新生之不可能的挑战#
——这盛况，谁看了不眼热！我曾经以为，永远的神只是一句感叹词，是修宝让我看到了什么叫做具象化yyds！
——所以……姐妹们，到电影院看了那么多遍，你们有谁能把那些不可描述的畸怪画出来吗？
——太为难人了，网上到现在一张截图都没有，看了五遍的我都没有记住，画是不可能画出来的（叹气）这到底是什么神秘力量？！
——秦骁真的病态而不自知，但就是那种一本正经病态的感觉，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怪不得秦骁的同学们看到秦骁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比看畸物们还畏惧。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一想到原著是修大佬写的，为修大佬的精神状态感到畏惧吗？
——宝贝，去看最新访谈爆出来的消息，那些高维的祂们在低维的形象图纸，就是出自于修大佬之手！不愧是大魔王修，精神状态遥遥领先于我们！
——什么？畸物们的可视化躯壳是修宝画出来的？修宝还要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新年了，修宝除了带《新生》的演员们一起参加活动，参加The Galaxy的聚会之外，其余时间很少露面，是不是准备像商喻一样，继承家……不对，按照科塔员工的说法，修宝早就继承了……
——修大佬这是刷够了经验，准备抽身了吗？
网友们由《新生》的热议，继而转换到对沈修往后人生的规划。
在这件事上，大家默契的一致认定，沈修要走和商喻差不多的路。
春来寒去，二月中旬，沈修大四第二学期开学。
到了大四，大部分课程都已修完学分，很清闲。
开学的第四个星期，作为沈修经纪人的系统，收到来自于金乌奖主办方的邀请。
这段时间，沈修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各个世界线之间穿梭，检查世界线bug，及时修复。
小小的金乌奖和各个世界线有序相安无事的运行相比，显然不值一提。
若是以往，这样的小事，系统根本不会拿来打扰沈修。
但现在的沈修相比以往，虽然仍旧冷得像冰块，没有一丝丝的人味，但却有了一点点‘人性’。
系统想到沈修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为了《新生》参演演员们的职业生涯，百忙之中抽空带他们参加各式各样的综艺，除了对参演演员中The Galaxy成员们的偏爱之外，还有对其他演员的心软。
系统不敢贸然决定，询问沈修。
【《新生》入围金乌奖，主办方邀请沈先生您与主创团队一起参加金乌奖颁奖典礼，您同意还是拒绝？】
金乌奖？
沈修想起向跃廷在群里的科普，应允：“同意。”
【时间是5月16日，举办地点在曼吉拉，举办方式为海上游轮晚宴，全程直播，没有走红毯环节，晚上六点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四点登船。】
沈修闻言，在脑内拉了一下计划表，喃喃出声：“是从第648条世界线掉入禁区出来的当天。”
现在才三月中旬，沈修计划已经做到两个月之后去了？
【……】
到底它是系统，还是沈修是系统？它这统没法干了！
自从沈修恢复后，除非沈修允许，一般情况下没了扫描沈修所有物品权限的系统很忧伤。
系统此时此刻，深深体会到了秦墨的兢兢业业与小心谨慎。
以沈修的能力，他们要是再不努力懂事点，沈修真的随时随地可以抛弃他们！
以防万一有所变动，沈修并未修改5月16日当天的禁区出口，仍维持着原计划，对系统道：“联系金灿，提前申请好航线，提前一天出发，让金灿负责一切活动，有需要再联系我。”
听到沈修提起金灿的名字，系统脱口而出。
【每次都是金灿……】关于《新生》所有线下活动负责人都是金灿，系统很有危机感。
之前是秦墨，现在是金灿，以后还有没有它的位置了？
沈修不是很理解系统的牢骚，真心发问。
“……不然呢？”
系统终究无人形，无法出现在人前。
而在他接触过的助理当中，在拍摄《风暴》的时候，与金灿接触时间最长，金灿在后来跟着他拍《新生》，彼此之间更熟悉，陌生感消失，且金灿办事牢靠，雇佣金灿作为处理日常琐事的助理，沈修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沈修冷冰冰的反问，系统冷静了，弱弱道：【……没什么。】
终究是它不配了！
5月15日。
除了沈修之外，《新生》主创团队登上私人飞机，前往曼吉拉。
飞机上，主创团队上飞机之前，大部分都认为沈修已提前抵达。
等飞机起飞过了足足半个小时，没人看见沈修，才有人好奇询问。
“金助理，沈导呢？”
“到现在都没见到沈导的人，沈导是在忙吗？”
“飞机上都要忙，沈导好卷！”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话，知道大家误会了，金灿忙解释：“各位，沈导不在飞机上，我也不知道沈导在哪里，按照沈导经纪人发给我的消息，说沈导会在曼吉拉与我们汇合。”
闻言，大家一脸了然的模样。
“悟了，沈导一定是在曼吉拉有什么事，早就在曼吉拉了。”
“明明那么忙，还抽空带我们参加颁奖典礼，感动！”
“修宝……咳咳，沈导在忙什么？”
大家在一起拍戏那么久，都知道向跃廷姜彦希庄毅和宁思年这四人中，向跃廷的嘴巴最好撬开，是套取八卦的好对象。
“对啊，向哥，沈导有告诉你们最近在做什么吗？”
向跃廷想到沈修昨天在群里的聊天消息，认为沈修在开玩笑，笑着把沈修的玩笑话说出来：“扮演Alpha军火商。”
“啊？”
“哈？这么幽默的吗？”
“啊这……”
“修大佬的冷笑话一如既往的冷幽默啊哈哈……”
向跃廷一句话，把大家弄语塞，除了感叹之外，没人把沈修的话当真。
向来不言苟笑的沈修，竟然私下里在群里与The Galaxy的小伙伴们说冷笑话。
羡慕这个词，他们真的已经说卷了！
大家心里羡慕归羡慕，并不会嫉妒，毕竟他们基本上都是的The Galaxy成员推荐给沈修，才能参演《新生》。
否则这辈子他们的人生或许都不会和沈修产生任何交集，能搭上《新生》的船，已比其他人幸运。
翌日，下午四点，《新生》主创团队在金灿的带领下，出现在码头。
登船的人除了艺人和各电影的主创团队之外，造型师并不包含在内，因此，艺人们都在酒店就做好造型才过来。
一辆辆车的车门打开，下车的人都穿着各个奢侈品牌的礼服。
穿着华丽而隆重的艺人和团队们在主办方的安排下，有序登上游轮。
五点，参加颁奖典礼的所有人都在游轮上，游轮启动。
《新生》团队被安排在同一个舱内。
游轮已启动，从窗户看，外头是波涛汹涌的碧蓝海面。
“游轮开了，沈导呢？”
“你沈导不在，怎么办，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颁奖典礼，我好慌。”
“实不相瞒，我也慌……”
五点四十五分，天色还没暗下来，游轮抵达指定地点，暂做停留。
“周围怎么好几艘游艇？”
“游艇上有人走来走去，这是在干什么？”
“好好奇，能不能和主办方借个望远镜看看？”
游轮停下，在艺人们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走到甲板上，好奇看着距离游轮有一定距离的游艇八卦。
与此同时，方漠站在游艇甲板上，用望远镜四处观察。
方漠眼睛没歇，嘴里也没闲着：“大哥，你说沈先生让我们把游艇开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沈先生带那群人参加完颁奖典礼，还想去做点什么？”

听到熟悉的嗓音，方恒身形一僵，立刻转身。
转身的瞬间，方恒看到沈修面无表情的从舱内走出来。
“沈先生。”方恒走向沈修，站在距离沈修有三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恭敬出声询问：“您来了。”
方漠也听到了沈修的声音，握着望远镜的手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自家大哥向沈修问好的声音。
方漠：“……”
不是哥，你这速度和反应也太快了吧！
这显得他越发像个大老粗。
果然，当初他在巴萨特作妖的时候，提起大哥，沈先生说不认识他大哥，就是在因为他作妖，他哥被他连累，沈先生都不想认他哥。
方漠听到沈修的声音，想起曾经的事，心里本来就心虚，此刻反应过来之后，更是不敢再耽误，在自家大哥问好声音落下后，紧随其后迅速收起望远镜，转身的同时出声：“沈……”
话才出口一个字，方漠看到此刻沈修眉眼间残留着狠戾的模样，刹时被气场慑住，嘴里打算问好的话忘了说。
沈修穿着黑色西装，系着酒红色暗金纹领带，额前的发被梳上去，露出优越的五官，气势越显凌厉外放。
被那双冷得没有任何情绪的黑眸注视时，方漠觉得自己心脏都有种被抓紧的窒息感。
方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觉得，今天的沈修让他喘息不上来。
沈修等了几秒，没等到方漠继续出声，疑惑的皱眉。
方漠看到沈修皱眉，本来就忐忑的心更是紧张。
方恒眼尾的余光撇到弟弟这副模样，忙提醒似的咳了两声。
“咳咳……”
听到方恒的咳嗽声，方漠才缓过来，硬着头皮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