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的让谁也没看清。
“你不回自己房间吗?”
听到这话的秦意离顿时将自己再次裹成蚕蛹,只露出两只暗红色的眼睛在外面,声音都闷闷的:“我今天要在这里睡。”
“好。”
裴阈听应得干脆,抬脚就要往外走:“我去你的房间睡。”
“等等!”
秦意离从被窝中露出脸,那张昳丽的脸露出惊慌和着急:“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间房里面?”
裴阈听:“……”
以前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alpha,虽然他对秦意离的信息素不再抗拒,但为了避免无所谓的受伤,他们很少会有肢体接触。
现在则因为他是omega,他有能把控自己自制力的能力,但秦意离的身份泄露后,和他共处在一个房间,与他的声誉也不好。
在这一瞬间裴阈听想了很多条解释的话。
可在对上那双暗红色眼睛里流露出的难过时,所有的话都被吞咽了回去。
抬起的脚转了个方向,来到了床边。
他掀起被秦意离揉得乱七八糟的被褥,身体平躺了进去,他什么话也没说的就阖上了眼睛。
清冽的薄荷香萦绕在他的周身。
也让不自觉烦躁的秦意离缓平静了下来。
他也学着裴阈听那样躺着,但没躺多久他就不自在的侧过身,看向白而无瑕的裴阈听侧脸:“以前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睡姿?不难受吗?”
“习惯了。”
他的父母都是那种严于律己的人。
从小就严苛的命令他必须得要在什么时间做什么样的事,不能做出任何丢裴家脸面的事,也不能行事散漫。
上到言语,下到睡眠坐姿,都有机器人监视着他的模范。
秦意离轻叹了口气:“裴家父母看着是挺和善的人,没想到裴家的家教竟是这么严苛。”
“你见过他们?”裴阈听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
这让秦意离笑了起来:“当然是见过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你八岁的时候赶到裴家。”
愧疚是一部分。
但秦元明做的事太多,他要是都对受害者的家属感到歉意,再以身相护这么多年,他不都得要累死了。
“你以为我们初见是在你八岁那年,其实不是的,我已经见过你三次了。”
“十岁那年你父母来参加晚宴的时候,我当时正被几个……”
说到这里的秦意离语气有些怪异,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事一笔带过:“你母亲虽然是个omega,但性格雷厉风行,当时很帅的帮我训斥了欺负我的人,之后安慰我的时候说,他肚子里已经孕育了孩子,他还说要把你嫁给我呢,这样就有人可以保护我了。”
虽然谁都知道这样的话只是用来安慰的小孩子。
但当时年仅十岁的他可不知道。
他一心的期待着他腹中的孩子降生。
但在牵着他回到宴会上,得知了他的身份后,对他温柔的omega突然变得冷淡。
在之后他想要靠近时,总是会有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打发他。
知道自己不被欢迎的十岁秦意离就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他的肚子。
他故意装病,来到医院见到了刚刚出生没多久的裴阈听。
和别的皱巴巴孩子不一样,刚出生没几天的裴阈听就长得漂亮惊人,那双紫罗兰的眼睛在望见他时,还冲着他笑,摇着手好似在邀请他进去。
身上有着无数管子的秦意离自然进不去。
他只是隔着玻璃,许下了这辈子最慎重的誓言。
再相见时就是十三岁,他遇到了被匆匆交由下属照顾的裴阈听,至于他的父母则是被叫回了军队。
那天下午,是秦意离有生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直到裴家夫妇丧命在战场。
得知觊觎裴家势力的人想要欺压他藏在心上的孩子,秦意离不顾及两家争斗,明里暗里的躲过无数的试探和袭击,才终于把他的小孩养到了能有自保的十八岁。
裴阈听没想到他和秦意离的渊源会牵扯到他还没降生前。
“为了那个承诺,你搭上了十年。”
秦意离笑眯眯地:“那我还觉着挺值得,毕竟你可是被母亲亲自做主许配给我的小媳妇。”
裴阈听:“……”
他没有太在意这话,而是低声问:“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
而是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自己是他的仇人,他的父母离世也有他的手笔,如果不是足够了解秦意离,他是不是就这样任由自己被误会?
秦意离叹了口气:“那时候不适合说这些,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你仇人后再打温情牌吧?”
“那现在就合适了?”裴阈听睨着他。
秦意离直接像滚雪球一样的滚到裴阈听的身边,像抱着大型娃娃那样将裴阈听抱在怀里面,狠狠地吸了口气:“当然啦~”
他可是知道了他的小孩有多么的在意他了。
第248章 落跑甜口Alpha上将(14)
裴阈听没有抗拒秦意离露着他脖颈的手,紫罗兰的眼睛里氤氲着些许的茫然,随后很快就清醒地注视着他:“你想要信息素了?”
虽然是疑问,但他的语气却是陈述句。
秦意离也没跟他客气,而是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冰凉的唇轻触在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的战栗。
他轻轻的用唇峰摩挲着脆弱的皮肤,直到吮吸的泛红才换另一处地方。
脖颈被掌控的感觉让裴阈听不适地想要推开他。
但秦意离搂得极紧。
他甚至将自己的身体嵌入了裴阈听的怀里面。
大鸟依人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他们分别将自己的命处都交由了对方。
分不清是谁先出击的,最终两个人痴缠地抱在了一起。
暧昧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来。
已经做好晚饭的小阿敲响了裴阈听的门:“主人,晚饭准备好啦~”
“……”
“主人?”
“今晚不吃了。”裴阈听的声音自他房间和小阿体内的连接通讯里响起。
只是和平时的冷静自持不同,此刻他的声音透着低哑,轻喘的声音也性感的迷人。
加载了人类习性的小阿在思索后便明白了它的主人在做什么。
体贴地退下。
同时还精心的准备了一些常温的饭菜。
以备他们在运动过后,能更快的补充体力。
但是……
小阿还是低估了人类。
至少这从傍晚到翌日的清晨房间里的两人都没有出来。
裴阈听又带着一身栀子花香去上班了。
而秦意离活像是吸食了男人精魄的小妖精,脸色都红润得不像话,那暗红色的眼睛里都带着令人看了都脸红心跳的款款情意。
但他这副浑身被‘疼爱’过后的模样,只有机器人小阿能看见。
而小阿它?
视若无睹的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反正秦上将和主人也只是在进行原始行动,它一个机器人没有那么封建保守的。
秦意离就这样躺在沙发上,手边是小阿给他准备的健康零食。
“有人要进来。”小阿突然说道。
正在往嘴里面放柿干的秦意离问:“嗯?谁啊?”
只要是跟裴阈听共事过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性,这时来他的家中必然找不到人。
就是来找他的了?
秦意离顿时把柿干丢回去,暗红色的眼睛里满是雀跃的光芒。
虽然当个被养在家里面的omega金丝雀是挺不错的,但是这样没有波澜的日子也太无聊了。
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小阿在确定了来人是谁后道:“是三皇子云阳夏。”
“主人不在家,小阿不能让他进来。”
“不用,让他进来吧。”
“可是秦上将……”
“没事,就让他进来,等裴阈听回来我跟他讲。”
见他这样说,小阿也只能无奈地开放裴家的通道。
而秦意离则是快速地回到裴阈听的房间,从他的衣柜里找出浓有他特色的衣服换上,虽然有些短,但最近他身形清瘦了不少,穿上也勉强合身。
同时,秦意离又从他的抽屉里找到之前他送给裴阈听的礼物。
他不喜欢被人瞩目的感觉。
所以他故意送了能遮住面容的纱巾。
知道他是打趣自己的裴阈听只是将这礼物搁置,让它永无见光之日。
把自己全副武装后的秦意离在走出门前,懒散却充斥着流光的暗红色眸子瞬间变得清澈纯善,身上如利刃藏于剑鞘的气质也变得软绵可欺。
正准备开最后一道门的小阿望见这截然相反的秦意离,即使是机器人的思绪也停止转动了一秒。
而伪装‘小白花’的秦意离丝毫不顾及创死他人的感受,那双暗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清澈见底的愚蠢,他柔柔弱弱地道:“小阿,等会人进来了不能喊我秦上将。”
小阿:“……那我应该喊什么?”
想了想,他道:“明霄吧,毕竟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的机器人听从吩咐地打开了大门。
穿着盛装的云阳夏在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后,脸色已经不太好了,尤其还在看到不远处坐在沙发上,露出的半个人脑袋时。
他趾高气扬地问小阿:“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裴上将的家里?”
这样质问的口吻好似刚刚经过层层筛选才能进来的他,是这裴家的主人家似的。
谨遵着设定的小阿一板一眼地道:“他是明霄,是主人邀请回来的客人。”
云阳夏冷笑:“客人?一个从贫民区出身的omega,有什么资格当裴上将的座上宾?”
他快速地走到沙发旁,想要看清楚这能迷惑了裴阈听的omega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
他望着包裹严实的秦意离,艳丽的脸上满是严厉:“见不得人吗?竟然在房间里也裹成这样!”
这话实在够无理取闹。
但谁让云阳夏身份尊贵,还是omega呢,他的任性就算不满也得被包容。
而秦意离则是低垂着脑袋,声音也小得只能让他听见:“不好意思……我的身上全是裴上将留下的痕迹,他不想让我这副样子被别的人看到……”
这样炫耀口吻的话顿时把云阳夏气的脸都变形了。
他扬起巴掌就想落在秦意离的脸上。
但他却在这时恰好站起身。
足足高了云阳夏一个半头的身高傲视着他。
这让巴掌都落不下来了。
他身旁的侍从得到眼神示意,上前呵道:“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三皇子这样说话的?”
软绵绵的秦意离乖乖地道:“裴阈听给的。”
侍从:“……”
云阳夏:“……”
而偏偏秦意离还茶里茶气地喊着小阿:“有客人上门了,怎么不知道上茶?还有这里的点心都收起来,这些都是阿听给我准备的,不好拿来招待客人。”
小阿满腹的疑惑。
这里的点心明明是他自己要吃的,什么时候是主人准备的?
而云阳夏彻底被他这示威的话气得脸通红。
满眼无辜的秦意离还眨着眼睛:“怎么了?是不想喝茶吗?那小阿你去送客吧。”
这副主人家的做派把云阳夏气得脸色发黑。
他直接毫不客气地指摘伪装无辜的秦意离怒骂:“你是个什么身份?敢在裴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吗?”
秦意离歪歪脑袋,暗红色的眼睛里氤氲着纯澈的星光:“也就是被裴阈听从贫民区抱回来,被他养在裴家,每日都需要等着他下班回来的小可怜罢了。”
说着他还用手摸着肚子,故意地挺了挺劲瘦的腰身。
不要脸!!
就这能傲视一众alpha,根本没有半分柔美娇弱omega的样子跟小可怜有什么关联?!
云阳夏刚想要开骂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神情间又惊又惧地望着他的腹部,脸色几经地转变,话脱口而出:“你有孕了?”
眼尾染上了淡淡的薄红,那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透着漂亮惊人的绯色,他含羞带怯地小幅度点头:“嗯,已经两个多月了。”
云阳夏:“……”
他低头望着秦意离腹部的眼神都能灼热的好似直接穿孔而过。
这种低贱的人竟然有了裴阈听的——?!
要是让云乐景知道这事,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孽物平安的降生!
内心有了盘算,云阳夏看秦意离的眸光温善了几分,只是那眼底的冷意如吐着蛇信子的冰冷蛇类让人生畏:“刚才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明霄。”
“是明霄弟……”原本想要称呼他弟弟的云阳夏,看着比他高出不少的人,那声称呼怎么都喊不出口了。
“你和裴上将是怎么认识的?”
已经坐在沙发上的云阳夏亲昵昵地凑到秦意离的身边,佯装好奇地发问。
恍若没察觉到他在刺探情报,秦意离天真不谙世事地交待:“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以前时我说自己喜欢英雄,阿听就为了我努力的当上了英雄。”
说着就露出赧意的秦意离垂下脑袋,露出了白净脖颈上的青紫痕迹:“他还说……等他成了令人敬仰的英雄,就要迎娶我过门。”
云阳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意离的后颈处。
恨不得立即用指甲将他的腺体刮花,狠狠地用指头将它彻底地毁去,再将他肚子里的那坨肉用脚践踏,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生育。
阴暗的念头齐齐地涌现出来。
但云阳夏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只是略带轻叹地道:“那我怎么没听裴上将提起过你的事?毕竟——”
他露出了得体柔美的笑容:“以我和他的关系,他不应当会隐瞒这些……”
顾及着在裴家,云阳夏并没有把话说全,而是用着似是而非的态度和话,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是即将要和裴阈听关系匪浅。
他遇上的是秦意离。
不仅没有听出他的潜台词。
甚至连他语气里的嘲弄都佯装听不懂,只是睁着那双水润的,湿漉漉眼睛望向他:“是因为要保护我。”
“……保护?”
“嗯嗯!”
他的语气里都带着轻快的意味:“阿听说现在他工作比较繁忙,抽不出时间来陪我,所以让我待在裴家。”
不等云阳夏辨别出这里面的情况,他又亲密地拉住云阳夏的手腕:“多亏了你陪我说会儿话,你都不知道阿听他有多么的闷,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一点都没有情趣。”
云阳夏:“……”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更何况他还尤嫌不够的继续搁那炫耀。
“而且等过段时间阿听说他要前往北部,还准备把我一起带过去,到时候就更无聊了。”
裴阈听竟然要带这个贱人去北部军队?
他必须得在这个月处理掉他!
之后的话云阳夏没耐心再跟秦意离瞎掰,他匆匆地就离开了裴家。
而待在客厅一角注视着秦意离演戏的小阿在送走云阳夏侯,幽幽地来到秦意离的身边,那双无机质的眼睛里面满是复杂和不解。
“秦上将,你为什么要跟他说那样的话?”
身为机器人的它都能感觉到云阳夏身上的恶意,而且他每多说一句,恶意就加深一份,秦上将不可能感受不到。
除非,他是刻意的。
把脸上纱巾揭掉的秦意离懒洋洋地躺在了沙发上,姿态慵懒:“今天他来的事不必特意告诉裴阈听,他问起的时候再说。”
这点权限他还是有的。
小阿:“……”
老实的机器人点头。
落地窗的阳光全部照射了大半进来,金色的光泽披洒在秦意离的身上,却没能驱散得掉他身上的冷凝和颓然。
在意识界。
秦意离正和小巴鼠两人联机打着星网游戏。
给自己注册了终端的小巴鼠短短数日就在星网上杀出了响当当的游戏人斩名号。
不少人都怀疑背后操作的是不是机器人。
但机器人的话又不可能会有那么低的素质,每次在提出质疑后,就直接素质十八连的问候了他上几代的祖宗。
而秦意离原本还对此不屑一顾。
在体验过游戏后——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裴阈听回来,他不是窝在沙发上小憩,就是在被窝里安眠的缘故。
全都是和小巴鼠在游戏里虐菜。
看着那群人无能狂怒的表现。
在结束一局,中间等待半小时间隙的,小巴鼠问着它身侧把自己形象搞的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宿主。
【宿主……你觉着咱们要不要拉低下攻略进度?】
秦意离正刷着星网上的消息。
【就是你看,反正我们在这世界游戏玩的多猖狂,攻略的时候我们慢点,不就可以多玩点游戏了么?】
反正也知道它的想法隐瞒不了秦意离,小巴鼠直接摆烂的全说了。
秦意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任务什么时候结束可由不得我来决定。】
【啊?】
小巴鼠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秦意离却没给他解释的意思,他勾起唇角望向上空漆黑无比,甚至连一丝光亮都看不到的无边黑渊。
【别太担心。】
“别太担心。”
小巴鼠心里一喜,宿主是答应了吗?
他极为恶劣地道:【很快,你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小巴鼠:【……】
第250章 落跑甜口Alpha上将(16)
接下来的一周,秦意离每天都待在裴阈听的房间,靠着他的信息素来平稳身体上的缺失。
开始时众人对裴阈听身上的欧米伽信息素感到惊奇,到现在众人已经视若无睹了。
甚至孔修往都还敢打趣起了裴阈听。
“上将,你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正在批注手中文件的裴阈听抬起头,那双紫罗兰的眼睛里氤氲着雾霾:“婚礼?”
同他一道进来的顾席亭往旁边站了些,望着孔修往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而还一无所知的孔修往八卦地往前凑,那语气活脱脱的像是要被人做媒的老人家,满脸的八卦:“上将,你都快被这信息素腌入味了,就这样你还不打算娶人家啊?”
裴阈听:“……”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孔修往。
刚刚还满脸促狭的孔修往在他的眼神中,从兴奋、不解、茫然、再到震惊、满脸煞白都只发生在几秒内。
他就如同一只鹌鹑那般的蜷缩着脑袋,生怕露出头就要被连脖砍去。
怎么就忘记了上将身上的欧米伽信息素不简单呢。
啊啊啊啊——!!!
那可是秦上将!
是单手就能扭断他脖子。
用精神力就能让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秦上将啊!
那是说娶就能娶的吗?
这次他真的完了啊啊!!
看着这样的他,裴阈听只是淡淡地道:“北部的采石场里还缺个阿尔法,你去那里吧。”
孔修往:“……”
谁不知道采石场里的日子有多难过。
不仅要日夜兼修的挖采矿石,还必须每日都工作十五个小时,这种繁重的工作只有阿尔法才能干得了。
而那些活也多数是由犯了事的阿尔法服刑用的。
当然——
在他们军队里的人犯了错,也会被送到那里接受一段时间的‘管制’才能回到部队。
孔修往完全没想到只要两句话,他就被发配到了那边。
他欲哭无泪的想要认错。
可是,看着裴阈听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只得满脸绝望的离开了办公室。
最后还不死心地给顾席亭留了个眼神,期望他能救一救他——
顾席亭将手中的文件放在裴阈听的桌上,他的身量清瘦,面容清俊,形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和任何人都没有太过亲近,也就孔修往不顾及他的身份,总是时刻地紧贴着他。
“北部那边的纷乱暂时解决了,但秦家留下的那些祸根占据了各个领域的重要岗位,想要将他们全都替换掉,需要人才补给上才可以。”
裴阈听没有被孔修往的话影响,他只是沉吟了会儿才道:“你有什么人推荐么?”
虽然都是他的副手,但顾席亭和孔修往负责的工作各不相同,顾席亭更偏向于注意个人的天赋和他偏向的领域。
顾席亭也没推诿,将他整理出的那份名单传递到了裴阈听的终端上面:“这里面有些人的情况打听不到,还有一些和各个势力联络的,我都做了备注。”
“嗯。”
他办事,裴阈听一向放心:“等会我会看的,筛选出人后你去通知那些人。”
“那我就先离开了。”
向他鞠躬,转身要离开的顾席亭被叫住。
裴阈听精致俊美的脸上露出些旁人看不出的茫然:“我的身上……欧米伽的信息素味道很重么?”
他早就习惯了被栀子花包裹的感觉,从没太过在意这个。
“……”
顾席亭在沉默过后,轻声道:“上将是忘了我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吗?”
裴阈听:“……抱歉。”
在出门前,顾席亭握住门把手的动作顿住,他没有回过头地问:“上将,还没有秦上将的消息吗?”
虽然同顾席亭分享了当时的情节,孔修往却没胆子把他发现的那名‘欧米伽’真实身份告诉顾席亭。
是以现在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忠诚的下属,裴阈听也没有说出有关秦意离的事:“没有。”
顾席亭只是说了声‘知道了’便安静的走了出去。
回到裴家,被问及的秦意离从脑海里回想起有关顾席亭的事:“好像以前有帮过他一次?记不太清了,你也知道我能随手帮的事也就顺势而为了。”
秦意离确实是这样的人。
虽然很多人都会被他桀骜不驯的样子迷惑,觉着他难以相处,但私下的他却是柔软的性子。
会偏爱毛绒绒的东西,看到喜欢的双眼都会亮晶晶,遇到不平事也会暗中的解决。
这也让裴阈听养成了和他类似的习惯。
顾席亭会跟在他的身边,也是因为他曾出手帮助过他。
得到答案的裴阈听也没有再问什么,两人如同每一个晚上的耳鬓厮磨纠缠起来。
情动下,秦意离的唇齿即将触碰到裴阈听的后颈时被他用手挡住。
裴阈听的嗓音极哑,眼睛里也覆上了层雾气,但他态度依然坚决的不容许秦意离在上面留下他的信息素。
“明天有政务,帝国的上将和将军们都汇聚在一起开会。”
秦意离用牙齿轻咬着裴阈听的手指,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是视频会议,他们闻不到的。”
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满满的欲色。
“不是视频,是陛下要亲自会面我们。”裴阈听气息不平地和他解释。
不甘心的秦意离颓败地把头埋在他的颈侧,声音有些发闷:“那你要在我的身上留下你的信息素。”
“好。”
裴阈听没有抗拒的咬住了秦意离的腺体。
但他并没有往里面注入信息素。
而是让信息素游走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感觉让秦意离的身体紧绷,他控制着想要反抗的冲动,眼睛里的清明逐渐被情欲替代:“阿听,我想要更深入的交流。”
裴阈听:“……”
他静静地看着伏在身上的人。
“好。”
他知道的。
即使裴阈听发觉了他在他身上留下信息素,他也不会强责与他。
在提出更荒唐的事后,他也不会拒绝。
谁让他秦意离是教导了裴阈听数十年的人呢。
首落院。
帝国的将军经过这些年的大大小小战役并没有剩下几人了,但靠着父辈的余荫成为了中将的人也能来参加这次的会议。
会议的长方桌两边分别摆放着五把椅子。
裴阈听来到属于他的右边第一的位置刚坐下。
他的对面同时也落座了一个人。
“裴上将,许久未见。”
秦元明的长相和秦意离有几分的相似,但他的眉间因为常年的周围留下了深深的沟壑,以及那眼里的对权利的欲望让人见了便了悟。
即使已经知道了真相,裴阈听也没露出多大的情绪波动,他只是淡淡地掠过他,连一瞬的眼神都不愿落在他的身上。
“……”
秦元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鸷,就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善:“裴上将这是得了陛下的宠爱,就不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放在眼中了啊!”
虽然在场的几人里面年轻人占了大半数,但还是剩下两个比秦元明还要资格老的,听到这话他们也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裴阈听。
而裴阈听仍是不动如松的姿势,挺直地坐着,连眼神都未有一丝的变化。
“也是,听说最近裴上将不仅同三皇子关系匪浅,就连家中都还养着一个omega陪伴在身侧,只是不知道这美人相伴,裴上将能不能有福消受呢。”
起先并不想理会他的裴阈听半抬起眼眸,冷淡矜贵地看向秦元明:“自从秦上将失踪后,秦将军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吗?才会这么关注裴某的家事。”
谁都听得出裴阈听在讽刺秦元明,自从独生子辞职消失后,秦家的势力就节节败退,跟他这个家主托不了干系。
听到这话的秦元明气的呼吸都变粗重,他望着裴阈听的眼神都猝了毒:“是啊,我那蠢儿子好心的帮忙,结果却养虎为患,反而在他出门期间蚕食我秦家的势力,真不知道他回来后是什么感受。”
“那我想……”
裴阈听露出了淡淡的讽刺笑容:“他大概会很高兴。”
“毕竟,只是一群他看不上的累赘。”
这里面的意指谁都听得出。
“你——”
“诸位,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