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尧哥的家也有他的药,但让江文栋进入他和尧哥的家?想也不配!
再这样断药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疯,或者在尧哥的面前露馅,但他的手机和外界的联系都被尧哥断了,江文栋这蠢货来的还真是时候。
“温如旭……啊?!是他,行,下午的时候我让人给你送过来。”想起他爸偶然和杜博文聊天时他听到的名字,江文栋瞬间明白过来秦意离是让他去拿药。
“半个小时,我就要见到!”秦意离的语调并不重。
“第一医院在城东,就算来回我都不可能在半个小时来往。”
绿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变深,江文栋还没察觉到这里面的危险,脸上浮现出贪婪的神情:“你也知道爸让我担任公司下属公司的总裁,我这时间也是金钱……”
“江文栋。”
“嗯?”
想起那天秦意离在江家说星光的营业额,江文栋无论如何都想插一脚,要是能趁着秦意离这会儿行动不便,趁机得到星光的股份就更好了。
“星光10%的股份给你。”
完全没想到秦意离这么大方的江文栋笑的真挚多了:“我相信你的人品肯定不会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半个小时,我会把东西和协议一同带过来。”
“嗯。”
秦意离淡漠的不像是送出了千万的资产,反倒像是随手丢掉了一罐喝完了的饮料瓶。
迈着欢快步伐离开的江文栋自然也没发现已经站在拐角处的雍堇尧。
那在医院奔跑的身影,像极了哈巴狗。
丢根骨头,就巴巴的上去咬。
雍堇尧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病房。
他转身进了吸烟区。
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火,呼出的氤氲雾气弥漫住了他的镜片,让斯文俊美的他多了抹高深莫测。
他本来以为威亚带的事是别人想要害他的命。
但如今看来,是他成了个笑话。
或许秦意离并不是主谋,但他绝对知道威亚带被割断的事,他只是什么都没做,主动地踏上去,从空中坠落。
拿命来做赌,就是为了让他心软,好追他。
哈哈哈……
还真是好大的赌注啊!
他何德何能能让江氏的小少爷以命来挽留啊?
内心的疯狂质疑就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但雍堇尧还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将烟抽尽。
烟灰顺着他的指尖滑进指缝。
星火滚烫,却也让他从漩涡里清醒了过来。
从重生来模糊的想法,此刻已全然的明晰清朗。
既然要玩,那就玩把大的。
他将烟头熄灭,丢进烟灰桶里,转身不再留恋的离开了。
掐着时间,在江文栋从病房离开后,雍堇尧才进去。
而在他离开前还压抑着燥郁的秦意离已经呆愣愣的躺着了,见到他,下意识地露出了甜软的笑容。
但这次雍堇尧不再带着滤镜的看他。
才发现,那双绿瞳里的欢喜到底有多——
“你明明说我睡醒后就能看见你的……”样貌精致漂亮的少年不满地撒娇埋怨。
雍堇尧内心一片的荒凉,面上却露出了温润的笑:“抱歉,因为警局给我打电话说有指使人割断威亚带的背后人消息了,所以才会聊的久些。”
秦意离就像是什么也不知情的那样露出好奇表情:“真凶查出来了么?”
“暂时还没有。”
雍堇尧紧紧的盯着秦意离的脸,不放过一丝的神情:“你对幕后人有什么猜测吗?有什么人会想要害你?”
吃过药的秦意离情绪被压到最低,但他已经习惯在尧哥的面前不露出异样,是以才没能发现雍堇尧此刻的试探。
满脸的茫然。
他得罪的人不要太多,真把仇人罗列出来,一整页纸都还不够他写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想杀他。
“是吗?”
雍堇尧的眼神随着他的话更冷了。
困惑的秦意离不想再思考这个不重要的问题,现在的他只想跟尧哥贴贴。
“尧哥~”
他一喊,雍堇尧就明白他想要什么,主动地走上前,让他拉住自己的手。
随后……
秦意离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尧哥,你抽烟了?”
“嗯,有些烦躁。”
“是谁让你不高兴了?”绿眸里满是不遮掩的凶光和狠戾。
雍堇尧在沉默了一瞬后,突地问:“要是真有人让我不高兴了,你会怎么做?”
“打断他的骨头,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让你不高兴!”想也不想的秦意离真话就脱口而出。
“……”
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秦意离赶紧挽救:“尧哥,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就是说说,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呢~”
明明头上还绑着绷带,他还是费劲地让额头蹭蹭雍堇尧的手背。
“嗯,我相信你。”
等把秦意离哄睡了后,雍堇尧脸上的温柔瞬间就消失不见,只余下了冷漠。
他转身出了病房,从手机里找到偶然加上的联系方式。
“能查清一个人的过往吗?”
“接,但得看这人的背景,做的什么事,价格也都是不一样的。”对方干脆的报价。
“价格你开。”
雍堇尧单手插兜,金丝眼镜片后的眼睛锐利锋芒:“不需要太过细致,只需要查清楚这半年来他的行踪就行。”
他需要知道,秦意离为什么会盯上他。
第76章 他的小朋友(32)
秦意离总觉着雍堇尧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但每次等他想探究的时候,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任由他撒娇耍赖。
他还特地观察过高向明和白韵来看他时候的雍堇尧,也正常的和以前一样。
但秦意离就是知道雍堇尧变了。
具体的改变就在,除了亲亲额头和拉拉小手就再没什么亲密接触。
被迫留下照顾他的高向明:“……”
他真的想踢翻这碗狗粮。
可是堇尧有份工作必须得他出面完成,而秦意离还没助理,又不愿意见陌生人,白韵也忙的脚不沾地,最后这倒霉差事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因为堇尧不和你……”说到这里高向明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所以你就觉着他变了?”
尧哥不许他往外说,但高向明已经知道了就没事吧?
这样的犹豫在脑子里一秒都没有,秦意离巴啦啦的抱怨起来:“以前醒来的时候他都会先给我个热辣的香吻,然后搂着我的脖子在上面印下吻痕——”
“停停停!”
完全不想听细节的高向明快速地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现在躺在病床上,就算堇尧再饥不择食,也还没人渣到对一个病人下手吧!”
秦意离歪了歪脑袋,绿眸里亮晶晶的:“尧哥当然不是人渣啦!”
高向明:“……”
所以跟他说这些根本不是烦恼,只是在跟他炫耀他和堇尧到底有多亲密是吧?!
努力的在内心劝诫自己,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跟个不成熟的小孩计较太没牌面。
但忍了再忍,高向明实在没忍住地道:“你就不怕这样折腾,堇尧那天就不要你了!”
说完,高向明就后悔了。
这小孩有多在意堇尧,从上次被交警追都要来医院他就知道了,他这一说,别再把人气着了,到时候堇尧还会找他算账。
但出乎他预料的秦意离并没有生气,那双绿眸里似乎早就看见了自己被抛弃的场景。
无悲无喜。
在高向明歉意的眼神里,他扯动唇角,笑的僵硬:“向明哥,能帮我一个忙么?”
除了初次见面时他恭恭敬敬的称呼了他一声高先生,后面仗着堇尧的娇惯,完全就是不客气的对他横鼻子竖眼睛,现在竟然喊‘向明哥’这种他想也不敢想的称呼!
高向明更加胆战心惊了。
“你说……”
“如果哪天我惹了尧哥生气,你就把我准备在这个地址的礼物告诉他。”
“为什么你不自己说?”这么小的事高向明自然不会拒绝,但他不明白秦意离这样做的原因。
“我怕到时候尧哥不肯见我。”说的再云淡风轻,但只有秦意离知道此刻的他仿佛被巨斧劈开成两半,痛苦则是黏在中间的结。
似懂非懂,但高向明并没有多问:“行,我答应。”
这么一折腾,秦意离也昏昏欲睡的放任自己陷入了黑暗里。
见他睡着,高向明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开始冲浪。
雍堇尧并没有去工作,他将自己遮掩的严丝合缝的去了闹市区的一家不起眼侦探社。
里面的布局乱糟糟,满地的纸都散落的没人打扫。
他小心的绕过,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背对着他的人带着贝雷帽,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衬衫的扣子都上下扣错,来了客人,也没起身的架势。
曾跟他有过一次合作的雍堇尧完全不在意他的邋遢。
径自的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
掏出卡放在桌面上。
“这里面是一百万,没有密码,我要的资料呢?”
邋遢年轻人努了努下巴:“那里,自己拿。”
做生意的人这个态度,倒闭是迟早的事,但谁让眼前人的能力过硬,并且保密极好,他的客户也是源源不断的。
但这人癖好特殊,不接受陌生人的找上门,必须得由熟人介绍。
他也不知哪里得了这人的偏好,主动把号码递给了他。
雍堇尧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还真的用上了。
“看在你是初次客户的份上,我顺带查了这人半年前的踪迹,七岁时就出了国,这些年在国外深入简出,没有和人有过多的交情,但他会定期和一个医生联络,里面也有那个医生的资料。”懒洋洋的男人借着头发的遮挡,不客气的欣赏着雍堇尧的脸。
真好看啊。
要是他也有这样的脸就好了。
雍堇尧对视线很敏锐,但现在秦意离在国外的经历吸引了他的注意,也没太在意被人用火热的眼神盯着。
抽出文件袋里的资料,正上面摆着的是一张模糊只拍到半张脸的照片。
但他一眼就认出他是秦意离。
以前的他比现在还要瘦。
还是说少年人在抽条的长身高导致的?
揣着这样的疑惑,雍堇尧打开了下面的记录,只有半页纸的话带过了秦意离的十二年生涯,但在看到下面的医生介绍时,他的呼吸停顿了。
乔森福,48岁,职业:心理医生。
“……”
秦意离看了十二年的心理医生?
这样的结论打碎了雍堇尧的认知。
从他初见秦意离,到两人分开,他从未想过他有精神上的疾病。
见他愣神,贝雷帽男又说出了一条消息:“那个乔森福是享誉多年的心理医生,经由他手的病人多数都痊愈了。”
雍堇尧还没松口气,就听到了下面的话。
“但是在半年前乔森福接到了个电话,是他曾经的病人询问他,自己遇到了让他心脏怦怦跳的人,这是不是一见钟情?”
说到这,贝雷帽男同情地看着人雍堇尧:“乔森福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患有的双相情感障碍是一种罕见的情况,除了负面情绪,他接收不到任何正面情绪,而且也没有治愈的可能,他的这种心跳只是源于他的一种错觉。”
错觉……?
“但乔森福建议他,可以多接触让他心动的人,这样或许也能改善他的情况。”随后,贝雷帽男就抽出了半年前秦意离初遇雍堇尧拍下的照片。
里面的他,绿眸里满是势在必得的疯狂和偏执。
雍堇尧看着照片久久出神。
所以秦意离从始至终都不爱他,只是错把那种心动当成了爱情?
第77章 他的小朋友(33)
贝雷帽男仍在继续道:“遇见你后,他就迅速地打听了你所有的事,然后收购了濒临破产的星光娱乐公司,将自己塑造成被人欺凌的娱乐圈新人,找准时机让你救了他。”
后面的话不用他再说,雍堇尧也已经全部知道了。
资料都被他捏变形,他艰涩地蠕动着喉结。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他之前的经纪人对外宣称的是出车祸,我有去了解过,他是被人打的脾脏破裂,手废也是被人用鞋跟碾压的。”
看在那张脸他喜欢的份上,贝雷帽男特别优待地道:“我不了解心理行业,但就他这种暴戾性格,你还是远离些吧,别落得个和那个经纪人一样的下场。”
他的下场……
又能比那个经纪人好多少。
从前雍堇尧心里总是偏向秦意离,就算被他推下海,也在给他找着借口,是因为他的选择伤害了他,所以他才可能一时失手,或者一时冲动……
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摆在了明面上。
他不过是个工具。
是他秦意离想要获取情感的道具。
因为没了作用,所以就像处理垃圾一样的毁了他。
若不是贝雷帽男在,雍堇尧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可真是输的彻底啊。
活生生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雍堇尧站起身,将这些资料都收进袋中:“今天的事还望你能保密。”
“我会的。”
贝雷帽男主动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那个……你也别多想,或许是误会呢,他可能真的喜欢你……?”
只是这话他说起来都没底气。
谁让资料上所有的显示都证明了秦意离的居心不良。
被关心的雍堇尧露出淡笑:“嗯,谢谢。”
随后不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贝雷帽男唏嘘地坐回他的舒适窝,这才发现资料里露了一页,那是关于他查到的秦意离在江家的遭遇。
“应该看到了吧?”
看到上面写着七岁被人从楼梯推下,反手将推他的人打个半死的记录,贝雷帽男啧啧地出声:“从小就能看出不是善茬。”
没看到也好,这种人还是早早的远离比较好。
回到车上的雍堇尧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哆嗦,根本无法掌控。
为了不出车祸,他只得放弃的背靠着座椅,苍劲的手搭在额头上,遮住了眼里所有的思绪。
他已经分不清了。
但可以确认的是秦意离从一开始就对他图谋不轨。
是利用他来获取情感的感知么?
既然这样,何必在他受伤的时候露出那种让人误会的表情呢?
还是说就连那表情都只是你表演的一环?
秦意离,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彼时的医院。
忽悠瘸了高向明的秦意离正在系统空间里和小巴鼠联机打着游戏。
自从上次让它帮忙查江家的事后,也不知道它从哪里获取的渠道,竟然注册了账号打起了游戏,还得了大神的称号。
并且豪言壮志的放话在游戏里,它能把秦意离打的落花流水。
秦意离不在意地坐在地上,拿起游戏手柄和它打起了联机游戏。
然后——
小巴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明明你刚开始都不会的!为什么最后是我输了?】
摸着手柄,秦意离有些感慨:【摸着手生,看来有段时间我没玩过游戏了。】
三连跪的小巴鼠无能狂怒:【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啊啊?】
秦意离还调笑的给了回复:【大概只有生孩子了。】
小巴鼠:【……】
圆滚滚的眼睛提溜一下子亮了。
它想到怎么对付宿主了!
并不在意小巴鼠的算计,秦意离把游戏手柄一丢,看了眼时间:【雍堇尧应该快回来了吧。】
提到正事小巴鼠也飞到他身旁:【宿主,你为什么要我把你的资料泄露给那个贝雷帽啊?你不是很讨厌别人知道你的过往吗?】
不然也不会许下抹消过去存在的愿望,甚至连自己的记忆和存在都要一同的湮灭。
【不让他查到,怎么能让雍堇尧知道我的病。】
雍堇尧的道德水准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为了让他发现日记本,他还特地露出了些痕迹让他察觉,结果至今他都没有想去看的冲动,反而看这情况打算和他继续谈亲亲蜜蜜的小情侣恋爱。
都被他杀过一次,竟然还这么单纯么?
半点都没后悔情绪的秦意离表示,那是之前的‘他’干的,和现在清纯小白花的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雍堇尧的脸和身材他都很喜欢,但世界意识显然不可能同意。
再不有些进程,他撑得住,这身体估计就破破烂烂的撑不住了。
小巴鼠似懂非懂地道:【知道你的病后男主就会心疼的原谅你了吗?】
【不,他会打死我。】
小巴鼠:【——?!!】
雍堇尧这人用温和包裹住内心的冷漠,但那内心偏又柔软得不像话,而且人还很天真的相信在娱乐圈里能找到真爱。
比起背叛,被杀,他更在意的是从一开始他以为的相爱都只是利用。
在小巴鼠担忧哪天宿主就被男主一刀捅死的时间推移里,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半月。
秦意离可以出院了。
《归帝》的拍摄也已经杀青收尾,陈导还特地将现场的氛围带来病房庆祝他也在同一天出院。
笑呵呵的陈导就仿佛没有看见对面在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的小情侣,对着白韵和高向明道:“等审核通过,不出意外在寒假档就能播出,到时候还请你们在网上多宣传宣传。”
这样他还能省下一笔宣传费。
白韵和高向明可没那两人那样视陈导如无物,两人都含笑的和陈导寒暄。
也不知道堇尧是怎么回事?以前就算和秦意离在黏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视人啊?
恋爱真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鄙夷两人的高向明在内心暴风哭泣,什么时候这绊脚石能轮到他啊?
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尧哥,秦意离浑身都透着泡在蜜饯里的甜滋滋。
以前他和工作,尧哥会努力的平衡二者。
但现在秦意离感觉他在尧哥的心中,已经遥遥领先工作了。
好幸福。
第78章 他的小朋友(34)
以前雍堇尧念着秦意离年龄小他那么多,便就宠着,但也没到现在百依百顺着的地步。
就连工作都能推就推的,和他厮混在家中,整日不务正业。
开始时秦意离还假惺惺装大度的让雍堇尧出门工作,但在人真的要走时,又巴巴的牵着他的衣角不肯松。
在回到久违的家中,秦意离迫不及待的推着轮椅来到他的房间。
趁着雍堇尧在整理东西,也不喝水就把他藏在书架里的药倒出几粒吞下。
虽然尧哥能留在身边让他很高兴,可是两人几乎寸步不离让他每天都得找各种理由躲着他吃药。
“你在房间里做什么需要避着我的事?”门外骤然响起雍堇尧低沉的声音。
险些将手里的药瓶丢掉,秦意离不动声色的让药瓶顺着他的胳膊滑到轮椅的侧方,用衣服遮住,才转动轮椅转身,扬起头甜笑:“之前走前我有给尧哥准备礼物,但是一直没能亲手送给你,所以想进来找找看。”
“哦?那找到了么?”
秦意离的表情并未有所变动,变魔术一样的用左手挡住右手,再做了个手势,露出了里面的蓝色丝绒礼盒:“铛铛铛——看~”
吃药是真,礼物也真。
雍堇尧的眼眸深了些,走过来,从他的手里接过丝绒盒子:“戒指?”
眼睛蹭的亮起,秦意离尾音都上调的欢快:“尧哥你想跟我结婚么?那等我好起来,我们就去荷兰登记结婚吧!”
“……”
“对了对了,我们的婚礼要邀请谁呢?韵姐,陈导,还有……勉强就把捧花丢给高向明吧,不然就他那样的,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单身狗了。”
对于秦意离的想一出是一出,雍堇尧适应良好,他低眉打开丝绒盒子,里面是一个菱形的粉橙色的蓝宝石耳钻。
宝石的占比并不算大,但那特殊的样式引起了雍堇尧的注意。
莫比乌斯环将钻石牢牢地禁锢在中间。
最奇妙的是拿起时,能从是尾也是头的相接处看到钻石折射出的光像条线的契合其中。
就像是无解的命运里横插了一脚,纵然无法改变循环,也能相遇相知。
“喜欢么?”
“嗯。”
雍堇尧没否认他对这耳饰的爱不释手:“怎么只有一个?”
“象征着独一无二的耳钻怎么能有两个呢。”
粉橙色的蓝宝石的象征意义是独一无二么?
对此并无了解的雍堇尧没有多问:“这是谁制作的?”
这样的设计和手艺让即使对此并不感兴趣的雍堇尧也想要认识认识。
秦意离笑眯眯地把手指向自己。
雍堇尧:“?”
他等了会儿,才不敢置信地问:“这是你制作的?”
“嗯!”
就像是等待夸奖的猫咪,秦意离讨要着他的奖励:“这可是我要送给尧哥的礼物,怎么能是他人做的,全程都是经由我的手制作而成的呢~”
这样完美的切割,这样的独特的设计,他只当是什么国际大师,完全没想过会是秦意离。
垂着的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这不就让他分不清了么?
“尧哥?”他久久没有回应让秦意离很奇怪。
“我只是在想你准备这份礼物多久了。”
自他重生以来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两人多数都住在酒店和医院,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份礼物只能是他重生前就备好的。
秦意离估算了工期和他的动手能力:“一个月吧。”
“自己做的都记不住日子?”
“除了尧哥,其它的都不重要!”秦意离理直气壮地把他不记得时间的话模糊了过去。
“……”
不管秦意离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这耳钻雍堇尧是真的喜欢,甚至爱不释手的想要立即戴上。
“尧哥,让我给你戴好不好~”
戴个耳钻并不算什么大事,雍堇尧也纵容的半蹲下,侧过身,把头发拨开,露出白净的耳朵。
他的耳洞还是年轻时出演电视剧时打的,这些年也偶尔会在杂志上时佩戴耳钉。
秦意离的手冰凉凉的,摸在耳朵上时让雍堇尧不适的轻咳了声。
往日里最关注他情绪的秦意离此刻却像什么也看不出,在他的耳骨上揉揉捏捏,还偏偏在他的敏感处流连。
一开始雍堇尧还能忍,待到低吟从喉间溢出,他咬牙抓住那不安分的手:“别太过分!”
绿眸里满是无辜。
“我是在检查尧哥你的耳洞有没有长起来,不然戴上会发炎的,这就很过分了吗?”
雍堇尧:“……”
“倒是尧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是太热了吗?还是……”他凑到雍堇尧的耳边,呼出的热气顺着耳道传进去:“因为我?”
瘙痒激起身体表皮的一层层疙瘩。
同时也因为了隐秘的心思。
满意的欣赏着满脸燥红,愣在原地的雍堇尧,很轻松地让耳钻穿过耳朵,轻含住绯红的耳垂,秦意离语句不轻地道:“尧哥,我饿了。”
雍堇尧:“……”
他眼神倾斜在了一旁,嗓音低哑的性感:“我去做。”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饿的。”
雍堇尧:“……”
他是知道,但是……
“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的。”
无论是肋骨的静养,还是身体脾脏的修复,都不能让他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的莽冲。
秦意离含着他的耳垂滑落到脖颈处:“尧哥,帮帮我。”
雍堇尧:“……”
“尧哥~”
被这一声声的尧哥喊的心神动荡的雍堇尧鬼使神差地点头。
酣畅的运动能将心里的沉重都暂时挥洒掉,就是碍于还在坐轮椅,起不来身的秦意离,雍堇尧不得不忍着腰酸清理着他们制造的狼藉。
这屋子里全是味道,不能睡了。
雍堇尧把人送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后,准备从衣柜里拿出两套衣服换洗,却在转身时,无意间看到书架上露出半个角的日记。
它静静的待在那,就像在引诱人堕入地狱的恶魔。
底线也随着事情的扑所迷离变低。
雍堇尧收回视线。
现在还不是时候看。
至少——
得等到秦意离睡着后。
第79章 他的小朋友(35)
【乔森福说我回国后,他就不能时刻关注我的情况,让我在笔记上记录当天的心情,可是每天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事,又有什么好记的?】
打开日记,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段话。
仿佛能透过那随意的字体能窥见当时写下这段话的主人,肯定是转动着笔,露出百般无聊的表情。
雍堇尧并没有停留在这页太久,后面几页的记录时间多是间隔了十天半个月,直到1月19号,是他们相遇的那天。
【我恋爱了。】
【乔森福说那只是多巴胺分泌的错觉,但我觉着那就是爱情。】
【他得是我的!】
之后便是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文字里的秦意离就像是陷入恋爱中的少年,每一天都会为喜欢的人而心动。
脸上不自觉堆砌起笑容的雍堇尧在看到5月的记录时表情僵住了。
【怎么才能让尧哥只属于我一个人呢?工作,高向明,他们都跟我抢尧哥。】
【是不是把尧哥的四肢绑住,关在海边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看潮起潮落,他的眼里才会只有我一个人呢?】
之后就零零星星的记录了一些每日的心情如何,再没写下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只是雍堇尧脸上不再有笑容了。
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写下笔记的人。
【我做错了一件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尧哥他不会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