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们再一次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王命看上去似乎是在思考着一件什么颇为严重的事件,以至于这一次都没有注意到抢着付钱,最后还是敖臣买下了三大盒儿的小龙虾。
王命:“……”
“对不住,我回去就把钱转给你。”王命回过神儿来,连忙说。
“不用了。”敖臣摇了摇头道。
“你……还在为了刚才的话题而困扰吗?”敖臣想了想说。
“是的。”王命思考了一下,然后坦率的点了点头道。
“我想知道,你也能知道我的借记卡密码吗?”王命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敖臣:“……”
“如果我想知道的话,就可以知道。”敖臣点了点头道。
王命:“……”
“那么如果我们离婚之后,别人跟你再婚的话,对方也可以共享这个点吗?”王命接着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敖臣摇了摇头。
“这方面的信息肯定无法共享,而且我也不会再婚的。”敖臣说。
“哦,那就没问题了,你的话,我是信得过的。”王命点了点头道,人家一个霸道总裁,没必要看得上自己那一脚踢不倒的臭钱。
敖臣:“……”
虽然敖臣对于王命的信任表示感谢,但是他还是有点儿困惑。
“可是我不太明白,二百块的余额,真的会让你这么的担心吗?”敖臣说。
敖臣:“……”
“是我失礼了。”敖臣还是非常知错就改的向自己的自然界婚约者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王命:“……”
这人其实还行,王命的心里稍微缓和了一下,这样想到,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算了,人家都跟我道歉了,我也不要再得理不饶人了,毕竟……过年的时候还是有可能求人家帮我办事儿的么,王命在心里暗搓搓的这么寻思着,觉得留一线好办事,得饶人处且饶人么。
然而寻思到了一半儿之后,王命就要素察觉的觉得,自己在敖臣的面前,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会比较安全。
两个人于是相对无言的完成了这次晚餐的采买,然后有一路无话的往王命租住的那个很有些年头儿了的老旧小区走了过去。
结果还没走到小区的门口,远远的,王命就看见那个颓废大叔,此时此刻早已放弃了他心爱的街头象棋,转而在路口伸长了脖子,尖叫鸡一般的张望着,那根脖子忽长忽短的,远远的看过去,不知道他的底细的人,很有可能会以为这是个成了精的风箱。
看到他们来了,颓废大叔立刻热情洋溢的朝着王命和敖臣挥舞着手臂,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颓废了,似乎充满了对于美好生活的热切期盼似的。
王命:“……”
敖臣:“……”
这可能是饿急了的“临场表现”,王命在心里吐了个槽儿道。
与此同时,那位颓废大叔以一种,反正王命是没怎么看清楚的身法,蹿到了他和敖臣的面前,一把就接过了他们手中的食物购物袋。
王命:“……”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王命在心里大受震撼的这样想到。
“咋才回来啊!”颓废大叔一声叹息道,拎着吃食就往小区里走了过去。
王命:“……”
王命发现,自己需要一溜小跑儿,才跟得上那位颓废大叔的步伐,然而当他一面小跑儿着,一面回过头去,想要招呼一声自己的自然界婚约者跟上的时候,就发现人高腿长的敖臣,早已经走路带风,轻松愉快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王命:“……”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俗语诚不我欺也,王命继续在心里大受震撼,一面就被他的自然界婚约者,和那位婚约者的“亲兵”裹挟着上楼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王命的出租屋里,王命就颇尽地主之谊的主动来到了厨房里,准备起了他们打包回来的食物。
就在这个时候,敖臣也跟着进来了。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吗?”敖臣说。
还不等王命搭话,敖臣的亲兵,那个颓废大叔也跟着挤进了这个只有几个平方的小地方。
王命:“……”
此时此刻,我宛如一条正在早高峰的地铁轿厢里游走的沙丁鱼罐头,王命觉得,自己竟然与一种食物感同身受,实在是过于哀伤了。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的。”王命于是面无表情的这样说道,虽然他知道敖臣眼睛里变得有活儿是他的好意,可是王命觉得,他们这样挤着,别说是摆盘东西了,就连抬一抬胳膊,都十分的费劲。
敖臣:“……”
颓废大叔:“……”
“都给我出克。”王命见两个人愣了一下,于是下达了一个更为清楚明白的指令,这样说道。
敖臣和颓废大叔于是暂且退出了这件逼仄的小房间,让王命终于摆脱了沙丁鱼罐头的宿命。
王命:“……”
我刚刚是不是有点儿凶了?王命心想。
不过很快,他就放掉了这个点。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亟待解决的新问题。
那就是……他这个新家里,盘子碗碟儿,都不够啊。
王命:“……”
因为我是自己独居的死宅,只准备一套餐具,这不奇怪吧,王命看着柜橱里少的可怜的餐具,有些杯具的这样想到。
还好,我在逛小市场的时候,还是随手买了一些一次性餐具,预备着万一有工友来家里玩儿,拿来招待客人的,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王命心想。
王命于是就开始挖门掏洞的寻找自己买来的那些一次性的杯盘碗碟儿,结果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
王命:“……”
我的收纳能力看来已经退步了,王命有些怅惘的这样想到。
想当年他住在工棚里的时候,可是人称收纳小王子的名号的,结果住上了“大房子”之后,就暂时性的丧失了这个被动技能。
“我明明记得就放在这个壁橱里来着,怎么就找不到了呢?”王命一面继续宛如一只耗子一样的掏来掏去,一面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道。
像他这种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居的人,有的时候是会养成这样自言自语的习惯的。
“还没好吗?”
就在王命在那里宛如一只仓鼠一般的拼命捣鼓的时候,那位看上去更饿了的颓废大叔,暗搓搓的把自己颓废的脸,挤进了这间逼仄的小厨房里,很弱气的问王命道,看上去已经快要饿死了。
王命:“……”
“我在找一次性餐盘呢,怎么找不到了。”王命带着抱歉的神情耸了耸肩道。
“要不你先就着纸袋子吃两口?”王命想了想说。
颓废大叔:“……”
“不了吧,我是个讲究人儿。”颓废大叔想了想说。
王命:“……”
讲究人儿这么颓废的吗?王命心想,不过在这么想了之后,他也还是尽心尽力的尽快找盘子了。
然而过了片刻,颓废大叔就搬了一个救兵过来了。
敖臣:“……”
敖臣看着几乎已经钻进了柜橱里翻找的王命,想起了一句最近流行的网络跟帖用语:“放个屁股。”
敖臣:“……”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用我的餐具。”敖臣看了王命一会儿之后,想了想说。
王命:“……”
“还有这种好事?”王命想了想说。
敖臣觉得,他已经同意了,于是一挥手……
王命就觉得,自己的眼前,那真是霞光万道,瑞气千条,简直是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王命:“……”
王命定睛一瞧,就发现,厨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金樽玉碗夜光杯,每一只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赔的。
王命在第一时间就暗搓搓的往离桌子比较远的距离上蹭了过去,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坏了其中的一只。
“小老弟,你咋的了,躲什么啊?”颓废大叔见状,不以为然的问王命道。
“我这不是躲,是保持距离,以示尊重,就好像我在博物馆里做的那样。”王命睁着眼睛说瞎话儿道。
颓废大叔:“……”
敖臣:“……”
“行了,别扯犊子了,赶紧装盘吧,我都饿坏了。”颓废大叔说到,一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很快就把餐袋里的各种食物拿了出来,装进了那些金装玉裹的餐具里。
王命:“……”
王命看着那些精美的宛如博物馆展品,价值连城的餐具里,价值几块钱一份儿的小吃,不由得感叹了起来。
“现在是这些小吃的人生巅峰了。”王命感叹道。
颓废大叔点了点头,一面又看了看王命,和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的,自己的家主敖臣。
“小伙子,现在也是你的人生巅峰了。”颓废大叔不由得发出了同款的感叹道。
先打个样儿出去再说,王命心想。
我先支棱起来,反正十几年之后混不出来的话,这位老哥儿再阴阳怪气,我就可以继续用“莫欺中年穷”这句话,再顶个十几年,大不了到我死了之前都没有混出来的话,我还可以使出“莫欺老年穷”的这个杀手锏呢。
王命在心里很有把握的这样想到,觉得“优势在我”。
颓废大叔:“……”
为什么这个愣头青明明被我吐槽儿,看上去却好像是一副他已经站在了舆论高地的样子,还真是匪夷所思啊,颓废大叔看着王命一脸“优势在我”的表情上觉得人类真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动物。
总而言之,在一阵忙活之后,王命和敖臣,还有颓废大叔,终于上桌子准备吃饭了。
王命看着面前的这些金樽玉碗,又看了看里面的凉皮儿螺蛳粉麻辣烫,觉得自己跟这些吃食,还真的是有点儿异曲同工之妙。
“吃饭吧。”敖臣见王命在那里怀疑人生,颓废大叔没有自己的命令也不敢动,于是就主动开了腔,招呼了大家一声道。
“吃饭。”王命回过神儿来,点了点头,开始平生第一次在一只纯金打造的碗里吃东西。
好家伙,王命直接在心里好家伙,心想这就是皇帝体验卡吗?爱了爱了。
不过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种……一般的皇帝应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那就是,在饭桌上,有人吧唧嘴。
王命:“……”
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对于这种饮食习惯,还真的是有点儿那什么……王命在心里暗暗想到。
他虽然没有抬眼看看,但是总觉得吧唧嘴这件事,跟敖臣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毕竟他们在一起吃过饭,而且他也挺难想象霸道总裁吧唧嘴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的。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王命心想。
然后他偷眼一瞧,果然就看见是那位颓废大叔,正在那里吧唧嘴,吃得正香。
王命:“……”
颓废大叔:“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王命:“……”
颓废大叔:“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这位老哥儿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对于这种吧唧吧唧吧唧吧唧的声音的感觉,就好像是有的人听到了长长的指甲挠过了玻璃的声音啊!王命在心里发出了长长的指甲挠过了玻璃一般的吐槽儿的声音。
坐在他对面的颓废大叔浑然不觉,然而坐在王命身边的敖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敖臣:“……”
这位先生的脑海里,为什么一直都在闪过指甲划玻璃的声音呢?敖臣心想。
“这菜挺不错的,你们不吃吗?”
与此同时,没有怎么受到影响的颓废大叔,这会儿吃得正嗨,一面抬起头来,看了看两个正在那里停下了筷子,处于不同的静止状态的即将离婚的自然界夫夫。
“小老弟,你的脸上为什么戴上了这么痛苦的面具。”颓废大叔抬起头来看向了王命,看着他那张痛苦到了快要扭曲的地步的脸,不知道还以为他正在吃着砒|霜,而不是各路大牌档里的招牌菜。
王命:“……”
这位颓废老哥儿其实人不错的,我要是直接说了,会不会对人家造成伤害呢?王命心想。
就在王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时候,颓废大叔一面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一面在其间又夹了几口菜,然后继续咀嚼了起来。
颓废大叔: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王命:“……”
王命的脸上,痛苦面具都快要直接裂开来了。
与此同时,敖臣心中听到的指甲划过了玻璃的声音,也开始快要划破了星空。
“我觉得,你就直说就好。”就在王命的痛苦面具都已经开始发芽儿的时候,敖臣实在是看不过去,于是直接开了腔,帮衬了对方一把道。
王命:“……”
既然人家的家主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王命心想,毕竟敖臣跟自己面前的这位,吧唧吧唧吧唧吧唧.jpg的颓废大叔的熟悉程度,肯定是比自己要深的多了。
“那么,我就不客气的说了。”王命想了想说,一面伸手握拳,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面,故作深沉的说。
“你们说什么啊?”
与此同时,那位毫不知情的颓废大叔,在那里吧唧吧唧吧唧吧唧了一会儿之后,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一面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吧唧吧唧吧唧吧唧,抬起头来,问王命和敖臣道。
王命:“……”
合着这位老哥儿还真的是一点儿也察觉不到的吗?王命心中疯狂吐槽儿,表面还是维持着工棚风格的社交礼仪,颇为仗义的没有直接把槽儿给吐出来。
“就是……老哥儿,你能不能在吃饭的时候,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咬肌。”王命想了想,有点儿委婉的这样说道。
颓废大叔:“……”
颓废大叔有点儿迷惑的看向了自己的家主敖臣。
“他的意思是,让你吃饭不要吧唧嘴。”敖臣就很直白的翻译出了王命的意思。
颓废大叔:“……”
颓废大叔用一种颇为不解的眼神看向了王命。
“为什么不能吧唧嘴?”颓废大叔说,用的还不是那种找茬儿的语气,听起来,就是非常不能理解这件事似的。
王命:“……”
这位老哥儿难道自己听着就不难受吗?王命心想。
“就是……听着难免有点儿,不那么舒服。”王命想了想说。
颓废大叔:“……”
“怎么会呢?”颓废大叔依旧是非常不能理解的蹙起了眉头道。
“我这么吃东西……”颓废大叔说着,竟然又继续“吧唧吧唧吧唧吧唧”了几下,然后接着非常费解的看向了王命和敖臣。
“不可爱吗?”颓废大叔想了想说。
王命:“……”
敖臣:“……”
这种吃相,跟可爱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吧!王命心中鸡叫道。
“不可爱。”王命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道。
颓废大叔:“……”
“你竟然说我这么吃饭不可爱?!”颓废大叔好像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王命。
王命:“……”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可爱!”王命坚定地说。
颓废大叔:“……”
颓废大叔一下子就生气了。
紧接着,王命又觉得眼前一黑。
准确的说,是眼前的花花世界,在一瞬之间,又变成了那种只有黑白的颜色。
我的眼睛又出问题了?王命心想,一面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然后等他再一抬头,就看见眼前坐着一只熊猫。
而且还是活的。
王命:“……”
熊猫: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不可爱吗?”熊猫说。
这就是天王老子本人吧?王命心想。
“您就是天王老子本人。”王命只好改了口道,并且觉得,对方既然已经在外形上开了挂了,那么自己改了口,倒也不算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毕竟,人不能跟人性作斗争,有谁会觉得熊猫不好看呢?这也算是普通的出厂设置了吧。
“小老弟够上道,好说了,以后老哥儿会罩着你的。”颓废大叔似乎也冷静了下来,颇具长者风范的点了点头道,如果不看外貌,单凭着他的声线和措辞,这话的“哥味儿”,可就是有点儿超标了。
关键是,他这种“哥味儿”十足的言论,是顶着一张熊猫皮发出来,这给王命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以至于到了他想要排斥,都排斥不能的地步。
王命:“……”
把皮套脱了吧,怪热的,王命在心里疯狂吐槽儿道。
不过在这之后,这一餐王命倒是吃的挺好的,颇为香甜。
即使他旁边的这位老兄,依旧是吃起饭来吧唧吧唧吧唧吧唧的……可是架不住人家是披着一张熊猫的皮啊,这个视觉冲击,简直让世界上所有的吃播都黯然失色。
王命:“……”
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平日里在饭桌上最难以忍受的情况之一,吧唧嘴,都被赋予了一种非常正面的审美感受,王命在心里有些怀疑人生的这样想到,觉得他的餐桌礼仪的底线,越发的灵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王命,敖臣,和熊猫一家人吃完了这顿名副其实的“团圆饭”。
托熊猫的福,王命看了个不花钱的吃播,虽然那只熊猫一直都在吧唧嘴,但是王命就是觉得,看这个吃播,吃饭还真是挺香的。
吃完饭之后,熊猫暂时还没有变成颓废大叔的样子,不过依旧眼睛里还算是有活儿的帮忙清理碗筷儿。
王命看着一只真正的熊猫在那里走动,总觉得自己欠了这位老哥儿一张动物园儿的门票钱。
“老哥儿。”在把碗筷儿都收拾过去之后,王命想了想说。
“怎么了小老弟?”熊猫问王命道。
“你能滚一个吗?”没有去过动物园儿的王命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如果这是他可以不花钱看的,那岂不是更好吗?
“滚。”熊猫言简意赅,一语双关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然后不等王命搭话,就变回了颓废大叔的样子。
王命:“……”
瞬间没有参观的想法了,王命心想。
“那我去洗碗了。”王命想了想说。
“上次是你收拾的桌子,这一次还是让我来吧。”敖臣说。
作为一位暂时的同居者,敖臣虽然贵为太子,但还是挺讲哥们儿之间的相处之道的,并没有大剌剌的当个甩手掌柜,而是讲究一个邻里之间分工协作,共同维护美好家园的文明社区新体验。
“不了吧,还是让我来吧,你刷碗的话,那我还不心疼死?”王命的脑袋摇的宛如一只成了精的拨浪鼓。
敖臣:“……”
颓废熊猫:“……”
“你俩这是……假戏真做了?”颓废熊猫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一面扶了扶自己摇摇欲坠的下巴,一面看了看王命,又看了看敖臣,问他们道。
敖臣:“……”
“没有啊。”王命看上去有点儿费解的摇了摇头道。
“那你心疼人家干什么?”颓废熊猫不可置信的问王命道。
“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颓废熊猫向王命发出了第一个灵魂拷问道。
“布吉岛呀。”王命想了想说。
颓废熊猫:“……”
“你知道他能长生不老吗?”颓废熊猫向王命发出了第二个灵魂拷问道。
“布吉岛。”王命想了想说。
颓废熊猫:“……”
“总而言之,你面前的这个人,他长生不老,富可敌国,你要是对他没有私心,你心疼他干什么?”颓废熊猫一脸“你这种情况多久了”的表情,看着王命。
王命:“……”
“我没有心疼他啊。”王命很无辜的耸了耸肩道。
“我是心疼那些金子做的碗。”王命理所当然的这样说道。
敖臣:“……”
颓废熊猫:“……”
“我觉得人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万一洗碗的时候不在意,弄掉了一点儿金子就不好了。”王命说,一看就是一个过日子的人。
那些碗都是金子做的,他觉得以敖臣那种N世祖外加霸道总裁的个性,万一直接上手用了钢丝球儿,那自己还不心疼死?
王命于是自告奋勇的走进了厨房。
“我觉得他是个直男。”颓废熊猫看着王命的背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敖臣聊着家常。
“而且还是纯金的那种。”见敖臣不搭话,颓废熊猫又自己找补了一句道。
敖臣:“……”
“这跟我没有关系。”敖臣淡淡的说。
另一边厢,王命好像洗祖宗一样的洗完了那些金樽玉盏,然后纸包纸裹的把他们晾在了厨房里。
“我洗好了。”王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好像银行金库一日游一般的送了一口气道。
“辛苦你了。”敖臣点了点头道。
“下次还是我来吧,我使用一下涤尘技能就可以了。”敖臣说。
王命:“……”
我怎么忘了这茬儿了,王命在心里痛心疾首的这样想到。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也摸了金子这么长的一个时间段了,虽说不是自己的,倒也不吃亏。
王命这么想了想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劳动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行吧。”王命一面这么想着,一面点了点头,回应了敖臣的好意。
“对了,你要是私人物品比较多的话,我们要不要换一个防盗门啊?”王命话锋一转,就很有跳跃性的提起了一个新的话头儿,问敖臣道。
敖臣:“……”
“不必了,我的东西不想让人看见的时候,旁人是看不见的。”敖臣说。
王命:“……”
“而且我的亲兵也会在暗处保护这个地方,你可以放心。”敖臣又补充了一句道。
王命:“……”
“就是那位熊猫老哥儿啊?”王命四下里寻摸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颓废熊猫的踪迹,于是暗搓搓的说,似乎并不觉得那位老哥儿的战斗力有多么的惊人。
难道是靠长得可爱,直接萌死坏人吗?王命心想。
“嗯,他的武力值不错,而且还有一个被动技能,足以护卫我们了。”敖臣点了点头道,看样子对于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亲兵颇为信任。
王命:“……”
“什么被动技能啊?”王命好奇的问道。
“如果有人试图攻击他的话,就会触发天诛。”敖臣轻描淡写地说。
王命:“……”
这个技术要是可以用来给我扫盲,该多么好呢?王命心想,节能减排,安全环保。
“就是说有人攻击我的亲兵的话,差不多也要杀敌一万,自损十万的样子。”敖臣见王命陷入了沉思,以为他不懂,于是进一步解释道。
王命:“……”
王命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在震撼完毕之后,王命似乎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小心翼翼的问敖臣道:“你说的那个天诛,就是攻击熊猫老哥儿的被动技能,这里面的攻击……它包括言语攻击吗?”
敖臣:“……”
“只包括你认为的魔法攻击。”敖臣说。
王命:“……”
那还行,王命心想,都在一个屋檐下讨生活,哪有马勺不碰锅沿儿的呢?万一自己什么时候嘴上不小心,说了颓废熊猫两句,就因为一点儿口角被雷劈死,那也太不值当的了。
就在两个人讨论着颓废熊猫的时候,被讨论的本体,堪堪的从外面回来了。
“宫里来人了。”颓废熊猫一进门就向自己的家主敖臣汇报道。
王命:“……”
好家伙,王命直接在心里好家伙。
还宫里来人了?这么说,我是有机会见到活的太监了?王命心里的关注点,很显然是被点歪了。
就在王命在心里说着单口相声的时候,倏然之间,他就听到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种细微的音乐声。
那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时空中穿越而来,又好像是演奏者就在自己的身旁,听起来很有点儿仙乐飘飘的意思。
王命:“……”
“你俩谁的手机响了?”王命想了想说。
敖臣:“……”
颓废熊猫:“……”
不等敖臣和颓废熊猫搭话,王命就觉得,家里的光线倏然之间暗了下来。
灯管儿又要烧坏了?王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觉得这灯管儿质量不太好,下次应该买一个质量更好一点儿的才行,话说回来,最好还是不要太贵。
就在王命思考着自己等一会儿去小市场的时候,到底去哪家五金店,才能买到最为物美价廉的灯管儿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天而降。
似乎有一只车轱辘,直接碾到他的脸上了。
王命:“……”
“我说,你这车轱辘都碾到我脸上来了。”王命朝着天花板的方向上空虚对线道,然后就被敖臣拉到了一旁。
紧接着,一大滩蓝汪汪软绵绵的东西,就以一种毁天灭地一般的架势,徐徐的从王命他们家的天花板上降落了下来。
王命:“……”
“咱家顶棚是不是该糊一糊了?”王命下意识的跟自己身边的自然界婚约者商量了一句道。
然后他就意识到,他现在是租住在城市里的一个出租屋内,自己家哪里来的顶棚啊?
“卧槽这啥?”王命说。
他的语气虽然十分惊讶,倒是没有什么恐惧的成分。
毕竟对于王命来说,魔法攻击还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就在王命当时就震惊了的时候,那一天蓝汪汪软绵绵的东西,似乎是从两排车轮的中间裂开了似的,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王命:“……”
虽然我不害怕,但是我有点儿恶心,王命心想。
随着那个口子越来越大,竟然从里面,就活脱脱的走出了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