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臣……你怎么了?”王命于是试探着询问对方道,一面下意识的碰了碰敖臣的胳膊。
过了一秒钟的时间,王命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刺啦”一声响。
王命:“……”
是要过年了吗?好像是谁家在烧年猪的猪皮的声音,王命心想。
又过了一秒钟,王命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过年的时候,别人家烧年猪的猪皮的声音,而是自己碰触到了敖臣的胳膊的指尖儿上,所发出来的那种……类似于铁板烧的声音。
“卧槽!”
王命大喊了一声,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从他的指尖儿上面,传来了被灼伤之后所感觉到的痛楚。
“失火了!失火了!”王命痛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敖臣:“……”
敖臣一挥手,王命手上冒出来的青烟,和十指连心钻心般的疼痛感,一转眼,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空气之中所残留的那种,类似于他们家过年的时候杀年猪所引发的那种烧猪皮的味道,还一直恋恋不舍的挥之不去,似乎是在提醒着王命,以后不要轻而易举的作死,毕竟,不作死就不会死。
王命:“……”
敖臣:“……”
“发生肾么事了?”王命惊魂未定,好奇宝宝的心态又重新占据了他的CPU的高地,于是这么问敖臣道。
敖臣:“……”
“没什么的,我刚才的体表温度过高,把你的手给烫熟了。”敖臣想了想说。
王命:“……”
你管这叫“没·有·什·么”?!王命心想,还非常贴心的在他最为在意的部分上面,标注上了重点符号,虽然说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看到就是了。
不过王命转念一想,就发现,这点儿“小事儿”对于敖臣来说,那真可谓只是一点儿“小事儿”而已了。
毕竟,他刚才只是挥了挥手,自己原本正在那里变得烟熏火燎的手指,就又变得全须全尾儿的了。
哦不,不只是全须全尾儿的。
王命低下头去仔细端详的时候,还会发现,自己的那根经历了“烤年猪待遇”的手指,在敖臣帮助他完成了“使用与维护”之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损伤,反而看上去好像涂了世界上最好的护手霜一样,一点儿也不像是搬砖王者的手指了。
王命:“……”
咱就是说,我是不是在有意无意之中,又发现了一条发财致富的新路子?王命在心里要素察觉的这么寻思着,觉得敖臣的这个本事……如果能够商用的话……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觉得这样不过是自己的南柯一梦罢了。
毕竟,虽然敖臣的很多“功能”,如果能够进行商用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们家肯定会在一夜之间,成为世界首富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果敖臣愿意向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的社会公开自己的所有财富组成的话,那么他早就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世界首富了。
王命:“……”
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人啊……王命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一声叹息的这么寻思着,觉得敖臣实在是非常的谦虚。
相比之下,他们家的人就没有这一份胸襟和气度。
比如王命的父亲王老爷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王命去城里打工,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搬砖王者了之后,干了几年攒了点儿钱,给自己的活爹捎了两瓶好酒,王命的父亲王老爷子恨不得就七乘以二十四小时的站在村头儿的大树底下,想来来往往的行人吹嘘这件事情,号称自己终于可以做到养儿得济了,也不管来来往往的行人到底爱不爱听,认不认识他。
如果只是村儿里的老街旧邻们来回来去的听了王命的父亲王老爷子的这些絮絮叨叨的车轱辘话倒也罢了,最为致命的是,王命的父亲王老爷子甚至连来村里送快递的小哥,也要拉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讲述半天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位搬砖王者,在城里打工的丰功伟绩,直接把人家当时就给整不会了。
如果只是王命的父亲王老爷子一个人这么喜欢显摆自己也就罢了,更让王命感到致命的是,自己的母亲、彪形大汉风格的女士比自己的父亲王老爷子在显摆上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命的母亲,彪形大汉风格的女士每一次到了过年过节的时候,村头的老街旧邻们“按照国际惯例”聚众烤火的时候,就会把自己身上全部的金器都戴在手上,恨不得直接把两只手都被压到了火盆儿里,才能心满意足。
虽然说按照国家惯例
王命:“……”
在村头的情报中心里聚众烤火,是王命他们那几条村子里约定俗成的可以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彰显一下自己的金器的机会。
然而,也很少有人会像王命的母亲、彪形大汉风格的女士那样,几乎把全部的家当都带在了身上,以至于王命的母亲、彪形大汉风格的女士一去烤火,就成为了整条村子里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王命:“……”
王命想到这里,就想起了自己的老父亲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句评价,表示他们家可真是小人乍富,赖狗长毛,并且似乎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
跟我家里的老父亲和老母亲比起来,我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那可真当得起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称号了,王命经过了一系列的对比,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在心里颇为心悦诚服的这么琢磨着。
另一边厢,敖臣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正在内心深处疯狂的美化着他的各种言行。
他依旧是有点儿在意着王命手指上面的伤痕,不知道他是不是完全好了。
当然了,敖臣对于自己的治愈能力,还是颇为自信的,不过他所关心的,还是王命有没有因为这一次的“烤年猪事件”,而产生什么心理方面的阴影。
要知道王命这个人虽然对于魔法攻击完全免疫,但是对于物理攻击来说,他会立刻就怂得宛如一只斗败了的鹌鹑一般,吓得瑟瑟发抖,好久都没有办法回过神儿来。
这会儿敖臣就发现了,王命的脸上,似乎是呈现出了一种愧然的神情来,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因为刚才的伤痕,而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负面情绪造成的。
敖臣想到这里,就不得不为了王命的精神卫生状况,多操一点儿心了,于是才会有此一问。
“你的手没事了吧?”敖臣问王命道。
王命:“……”
“我的手?”王命似乎是刚刚从什么样的思绪之中回过神儿来,有点儿神游天外的重复了一下对方的问题,这么说道。
“哦,我的手刚刚不是已经被你治好了吗?”王命回过神儿来之后,还算是稍微有点儿机灵的点了点头道,表示自己的手在他的那位自然界婚约者“妙手回春”的治疗之下,已经完全脱离了那种“烧年猪”的状态,又变得全须全尾儿的了。
敖臣:“……”
“那就好。”敖臣的点了点头道。
不过他对于王命的精神状态,还是没有特别的放心,见王命依然待在自己的身边,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倒也乐得对于自己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的“术后状态”,进行一番更为仔细的观察。
另一边厢,王命也喜欢有更多的时间,跟敖臣待在一起。
之前因为误打误撞地走进了敖臣的心房之中,王命看到了里面关着一个冷漠疏离版本的自己。
想来想去,王命觉得,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平时跟敖臣相处的时候,不够热情洋溢,所以在人设方面,给自己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造成了一种“冷漠疏离”的假象。
对于这样的局面,王命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委屈。
要知道他在自己家的村儿里,那可是以尊老爱幼,助人为乐为旗帜的典型三好青年啊,十里八村儿,老街旧邻的,谁不得夸一句王命这个后生确实是老实本分能扛事儿,带你装逼带你飞的典型人物。
然而这么高大上,光伟正的形象,到了敖臣龙王太子殿下的心里,怎么就成了冷漠疏离的负面典型了呢?这让王命十分的不解,又感觉到了十分的委屈,必须要为自己正名,当才能够善罢甘休。
王命:“……”
王命想到这里,就决定趁着在一起相处的机会,好好的给自己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热情洋溢,热情如火的崭新的农村青年的精神面貌。
王命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就看向了自己的那位自然界婚约者——敖臣龙王太子殿下。
然后他就注意到,对方似乎是也刚刚把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王命:“……”
这正是一个表现自己热情奔放的好机会,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王命心想。
王命一旦这么想着了之后,就产生了一种说干就干的念头。
毕竟,作为一位前任的搬砖王者,王命的行动能力,那可以说是非常强悍了属于是。
王命说干就干,于是就真的直勾勾的看着敖臣,一面对他笑靥如花了起来。
敖臣:“……”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敖臣心想。
然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这个第一反应,似乎是对于自己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冒犯的,于是又在心里给对方陪了一句话。
我不是有心的,敖臣心想,一面又有点儿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是说如果……敖臣心想。
我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他……是因为刚刚遭受到了严重的物理攻击,导致他的精神卫生状况……受到了刺激,然后就面部难以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敖臣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自己想的好像没有什么错处儿啊。
那么问题来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助他恢复到之前比较健康的心理状态上面来呢?敖臣在心里有些犯难的这么琢磨着。
敖臣:“……”
“王命,你还好吧?”敖臣于是想了想说,如果想要治好王命的这块“心病”,他觉得,首先应该从传统的“望闻问切”入手,应该是比较稳妥的,于是才会有此一问。
王命:“……”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王命有些不明就里的反问了对方一句道,看上去似乎是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眼神之中的忧虑,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问了这么一句他不太懂得出处的话来。
敖臣:“……”
敖臣觉得,王命的这个话吧……说的也对,但也有不对的地方。
对了,但是没有完全对,敖臣心想。
他觉得王命的意思是,他的身体没有什么毛病了,全须全尾儿的。
可是恐怕就连王命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态,似乎是出了一点儿不大不小的问题,还是不容忽视的。
敖臣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干预一下对方的心里状态。
虽然王命看起来只是有点儿倒三不着两的,还远远达不到抑郁了的程度,但是敖臣觉得,还是早一点儿帮助对方解决了这个心里的疙瘩会好一些,也免得一拖再拖,最后拖成了大病,到底是想要彻底治愈,可就更难了。
别看普通的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身体上的伤痕对于敖臣来说是小菜一碟儿,不值什么,一挥手就可以治好的小事。
但是对于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的心理创伤,却不是敖臣可以随随便便就治愈的了。
如果敖臣真的可以随随便便的治愈那些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的心理创伤,那么灵异圈儿也就不用那么费尽心机的去测量在世界的水体里,到底有多少人的眼泪,是为了伤心而流的了。
如果灵异圈儿的势力范围,也可以好像治愈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身体上的伤痕那样,那么轻而易举的治愈他们的心理上的伤痕的话,那么伪神的那些残存的余党,恐怕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收集那么多人类的眼泪了。
敖臣:“……”
敖臣想到这里,就觉得帮助王命摆脱这种沉郁的情绪,实在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任务。
于是他颇为关切的拍了拍王命的肩膀,看上去似乎是准备长篇大套,语重心长的跟对方说些什么。
王命:“……”
这种眼神和表情,这个拍我肩膀的动作,怎么这么像我中学时代的班主任啊?当然了,颜值方面还是非常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只是这种气质过于相似了,王命在心里要素察觉的这么寻思了起来。
难道说,我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也打算像我的那位中学时代的辅导员一样,苦口婆心的劝我好好学习,不然就只能将来搬砖去了吗?王命心想。
那么问题来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搬砖王者了,再想要努力,是不是有点儿来不及了?王命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一声叹息,感叹当年自己打过的游戏刷过的短视频,都要在工地上面慢慢的还回来。
王命:“……”
王命想到这里,就觉得哪里不对。
他觉得虽然敖臣的态度跟自己年轻时代的班主任有点儿相似,但是他应该不会是要跟自己聊一些学习方面的事情。
就算是自己现在读研读博,进了大厂当了高管,在敖臣那里,相对而言还是非常贫穷的啊。
王命:“……”
所以这位先生是打算劝说我什么事情呢?王命心想,不由得在心里好奇了起来。
“王命,你先坐下来。”
就在王命心里的好奇宝宝再一次冒了出来的时候,又听到了敖臣的声音这么说道。
王命:“……”
要开始了是吗?王命心想。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不像自己以前念书的时候那么存在逆反心理,而是乖巧.jpg的坐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我的叛逆期已经过去了吧?王命心想,一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正在听,希望敖臣可以说下去,因为他实在是有点儿好奇,想要知道敖臣究竟会对他说些什么,是不是像他想象之中的那样。
“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感觉吗?”敖臣看着王命乖巧.jpg的样子,心中一动,于是连忙打开了一个新的话头儿,希望可以借助这个动作,来缓解一下自己心目之中的尴尬气氛。
王命:“……”
“没有什么感觉啊。”王命想了想说。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王命思考了一下,又换了一个最近颇为流行的说法,向自己的自然界婚约者做出了这样的解释道。
敖臣:“……”
“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敖臣想了想说,听起来有点儿巨细靡遗的味道,让王命不由得跟着对方的节奏一起,变得审慎了起来。
王命:“……”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只是在闲聊,却又好像是在谈论着一些十分不得了的话题呢?王命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么寻思着。
“要说一点儿也没有……那也不现实啊。”王命于是想了想说,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说法弄得更加严谨了一些。
王命觉得,人的思绪么,那是非常飘忽不定的,就好像刚才的时候一样,他的内心世界,的确是空空如也,毫无波澜的。
然而现在,他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饿了,于是乎他的内心世界里,此时此刻,应该是想着炸鸡腿的。
所以要是让王命打个包票,说自己这会儿什么也没有想,他倒是也没有办法把话说得那么死,于是也只好颇为严谨的这么说了。
敖臣:“……”
听了王命的话,敖臣陷入了沉思。
“你说的也是个理”敖臣点了点头道,表示对于王命的说法,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毕竟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的脑子还是非常灵光的,想象力也是天马行空的感觉,有些时候,甚至比敖臣这个龙王太子殿下的想法,还要跳脱。
敖臣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还真的是有必要好好关注一下王命的精神卫生状态,毕竟,他这会儿心理没有什么问题,并不代表他在下一刻的时候,心理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如果那个时候再关注的话,万一来不及了,王命就会受到伤害的。
“王命,你能不能……”敖臣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迫切了起来,于是想了想说,挑起了一个新的话头儿道。
王命:“……”
“我能不能什么……?”王命好奇的问道,瞪大了眼睛,充分的彰显出了他作为一个好奇宝宝的天性。
敖臣:“……”
看来我的这个做法还是很有必要的,敖臣看着王命在那里王八看绿豆一般的眼神,在心里这么琢磨着。
“你能不能向我实时报告一下,你的精神状态。”敖臣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可能多多少少会有点儿冒犯对方,但是为了自己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的身心健康,敖臣还是愿意冒险试一试的,毕竟王命的脾气很好,应该也不会跟他真的翻脸的。
王命:“……”
果然,在听到了敖臣的问题之后,王命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倒也不是说感觉到被冒犯,但是也看上去有点儿为难的神色,并没有像以往的时候,敖臣如果对他提出了什么对方力所能及的要求,就马上回得到的那种,“啊对对对(无贬义)”的回应。
敖臣:“……”
果然还是让对方感觉到了一些为难吗?敖臣在心里反思了起来,这么琢磨着。
“倒也不是不行的……”
就在敖臣这么想着的时候,又听到了王命的声音,这么说道。
“但是就是……我感觉到了一丝被冒犯到了的感觉。”王命愁眉苦脸的说。
敖臣:“……”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敖臣心想。
“我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冒犯。”
就在敖臣打算跟王命诚恳的道个歉的时候,王命的这一番表白,直接把对方给整不会了。
敖臣:“……”
“智商?”敖臣想了想说,用一个重复性的语句,表达了自己的不理解。
“是啊。”
不同于敖臣的不太理解,王命看上去倒是深知内情的点了点头道。
“你觉得以我的智商,能够追得上我那种脱缰的野狗一般的脑回路吗?”王命颇为委屈的反问了敖臣一句道,表示自己智商不够,脑回路来凑。
敖臣:“……”
倒也不必如此,敖臣心想。
敖臣总觉得,王命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有点儿妄自菲薄的意思,事实上,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的不好。
当然了,除了敖臣之外,他们身边的任何一只马仔,都不会这么想。
他们充其量是觉得,王命在跟自己手下的马仔在一起的时候,是挺喜欢吹niubility的,但是在跟敖臣在一起的时候,他倒是挺老实的,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说是实话实说了属于是。
敖臣:“……”
“我觉得,你可以的。”敖臣想到这里,于是想了想说。
鉴于他们身边的马仔们,应该都觉得王命本身就挺狂的,于是大概不会继续鼓励他了,那么敖臣觉得,自己就应该担负起鼓励王命的这个“重大责任”来了,于是这么说道。
王命:“……”
我第一次进城打工之前在家里的场院里瑟瑟发抖的时候,我的父亲母亲也是这么劝说我的,王命没由来的在心里这么寻思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当年觉得前路茫茫的时候,他的父亲王老爷子,和他的母亲,彪形大汉风格的女士对于自己的“谆谆教诲”。
王命:“……”
总而言之,每次听到这种风格的鼓励,总会让我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王命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咯噔”一下子。
“我感觉……我真的不行。”王命想了想说。
虽然他觉得“不行”这个词有点儿不吉利,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先用着了,毕竟想要躺平摆烂,一点儿代价都不付出,这也是一种不怎么现实的期许了属于是。
敖臣:“……”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敖臣想了想说。
王命:“……”
为什么越来越像那些劝我出门搬砖挣钱的十里八村儿的亲戚朋友,老街旧邻了呢?王命心想。
他原本是有点儿娇气的,就是被这些人撺掇的进城打工去了,给王命带来了一些“没好的回忆”。
不过王命也就是短暂的咸鱼一下,毕竟,作为一代搬砖王者,他也算是早就从“寒门贵子”的氛围感之中混出来了,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成长为了一名农民攻风格的糙汉了。
王命:“……”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我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一声叹息,王命在心里一声叹息的这么寻思着,感叹了一下自己那正在逝去的,娇贵的青葱岁月。
另一边厢,敖臣:“……”
因为王命的内心波动比较淡然的关系,敖臣虽然没有办法凭借着两个人相连的红线上面传来的那种似有若无的波动,来判断王命的内心世界的。
然而从王命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敖臣却还是看出了一种类似于怅惘的情绪。
敖臣:“……”
敖臣觉得自己无意冒犯,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王命的脸上出现了这么“复杂”的情绪体现,都让敖臣觉得……有点儿意外。
甚至是有点儿惊讶的感觉。
敖臣一直认为,王命属于那种鱿鱼一样的人物。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王命的身上,有什么海鲜的特质。
只是因为敖臣的本体是龙,所以他在潜意识里,形容别人的时候,是难免会带上了水族的特征。
敖臣之所以会觉得王命属于那种“鱿鱼”风格的男子,是因为他好像鱿鱼一样,看上去似乎是有点儿透明的,也就是社交术语之中,人们常常说起的那种,所谓“一眼可以看透”的类型。
而且有一说一,王命的脑容量,也跟鱿鱼挺像的。
敖臣:“……”
敖臣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无意之中,涉及到了“人参公鸡”这么敏感的范畴了。
无意冒犯,敖臣不由得在心里跟王命道了个歉道,这么琢磨着。
另一边厢,王命并不知道敖臣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
这会儿,他已经从刚刚那种青春年少的岁月随风而逝的感伤情绪之中,光速的恢复了过来,原地满血复活了,果然脑容量跟鱿鱼还是有的一拼的。
王命:“……”
我刚才在想些什么事情来着?为什么感觉到好像是抢优惠券儿没抢到的失落感……王命有些好奇的在心里这么寻思着,因为可以媲美鱿鱼的脑容量的问题,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思维的点位。
“你要是觉得我可以的,那要不我就试试吧!”
王命费了好大的劲儿,烧掉了无数的脑细胞,才堪堪的想了起来,自己之前跟敖臣之间的对方,到底是关于什么的,于是还算是豪爽的点了点头道,表示他虽然不惹事,但是也是个不怎么怕事的纯爷们儿。
我虽然没有钱,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但是我还算是个老实本份能扛事儿,带你装逼带你飞的狠角色,王命心想。
敖臣:“……”
敖臣虽然无法窥探得到王命的脑海之中,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至少可以从他的表情之中得知,王命似乎是在一瞬间之内,变得无比自信了起来。
敖臣:“……”
敖臣不知道为什么,倒是觉得王命的这种乐天知命的性格,就还是挺好的,虽然同样的性格在以颓废熊猫为首的马仔的眼里,那就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就是了。
敖臣:“……”
“如果你愿意试一试的话。”敖臣一面在心里对于自己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表示赞赏,一面点了点头,权当作是对于对方的一种鼓励了。
“好的。”王命豪气干云的说。
“那么,我就要开始了。”王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了一副陷入了沉思的模样,看上去颇为深沉。
敖臣:“……”
敖臣看着王命这种不怎么常见的状态的时候,倏然之间,竟然还觉得王命看上去,稍微有一点儿威严的风度。
他看上去有点儿威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敖臣心想。
对于王命的评价,敖臣一直以来,联想到的最多的一个词,大概就是“可爱”了。
尤其是对方一脸惊恐,宛如一只受到了心理创伤的鹌鹑似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敖臣心想。
然而现在,王命却呈现出了一种,他不怎么经常性的表现出来的气质,“横亘”在了敖臣的面前。
敖臣:“……”
其实这么看起来,也还是挺不错的,敖臣心想。
他虽然觉得王命“可爱”的样子挺好的,但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事实上也挺能够给敖臣带来另外一种感官上的审美体验,倒也说不上是不好。
就在敖臣沉浸在这种,可以说是全新的审美体验的时候,另一边厢,王命在那里却是神气了没有一分钟的样子,就又变得“原形毕露”了起来。
王命:“……”
“我现在正在思考着的,是一只烧鸡。”王命想了想说。
敖臣:“……”
“你是不是饿了。”敖臣想了想说。
因为灵异圈儿的选手,事实上并没有什么“饿了”的生理需求,所以敖臣是没有办法完全对等的感同身受王命这样一只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关于“饿了”的第一手体验感的资料的。
王命:“……”
“我不饿啊。”王命思考了一下,在陷入了沉思几秒钟之后,才堪堪的摇了摇头道。
敖臣:“……”
“我仔细想过了,我好像没有感觉到饿了的意思。”见敖臣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王命于是想了想说。
敖臣:“……”
“那么是……馋了?”敖臣于是又有些迟疑的问了王命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