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看温令，靠着读心和崽崽的帮忙也在努力躲避着攻击，只是身上的伤口也不少。
而池满和星夜因为分开，还有对于天空有些水土不服，状态也非常堪忧。
好在卫阶虽然也被隔开，但是狐狐对他的操控并没有受到影响，算得上是最轻松的一个，只需要不断穿梭空间就好。
原临虽然也能穿梭空间，但只要卫阶不需要发动攻击，狐狐还是能应对的。
封异就不用担心了，应对原临的攻击称得上游刃有余。
只不过总的来说情况很不妙，如果再找不到打败原临的方法，他们很大可能就会被原临耗死。
最先遭殃的就是温令和裴吟风二人。
所以他们必须想到破局之法。
然而面前这位原临的攻击丝毫不见停歇，天虎只能带着他不断躲闪着攻击。
好在还有小熊猫发动攻击，两只崽配合默契，阮意知倒是没有受伤。
只是原临穿梭空间的能力太烦人了，就算能感知到，一个人也很难攻击到他。原临就像是一条泥鳅一般，滑不留手的难以捕捉。
之前大家一起配合的时候倒还好，但这会儿被分开后，攻击力骤降
原临应对他的攻击也很轻松，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将对方打败。
这样下去不行，温令和裴吟风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合了原临的意，被逐个击破了。
阮意知深呼吸一口气，他其实是不太想使用那个技能的，毕竟对于人鱼崽来说肯定也是一个很大的伤害，但是要论杀伤力的话，只有鱼崽的最逆天。
只有赌一把了。
下定决心后，阮意知就开始思索起来，即便要用人鱼崽，但也不能莽撞。此刻每一个空间中都有一个原临的存在，他必须确定一件事，那几个是不是都是原临本人。
如果都是他，那就不能只消灭他所在空间的这一个，即便他灭掉其中一个也不过是受点伤，何况原临还能自我修复。
机会摆在眼前，总没有将他放跑的道理！
阮意知表情沉思，突然发现即便不能确认也没关系，只需要想办法将几个空间内的原临都聚集到一处就好。
人鱼崽的技能需要吟唱时间，如果原临发现不对，将其他空间设定为屏蔽所有声音的状态，那就会前功尽弃，而且……
人鱼崽的技能是针对所有生物，如果不做好准备，那其他人也会受到影响。
阮意知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如何将这些原临都弄到一个空间呢？
就在这时，封异留在他身上的黑影突然动了一瞬，阮意知下意识往封异那边瞥了一眼，余光中却看到了正在穿梭空间的卫阶，顿时心神一动，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啊，还有卫阶！
卫阶现在受他操控，他完全可以保证所有的原临都在第一时间传送到他所在的空间！
在脑中过了一遍计划后，阮意知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此刻还挂着愉悦笑容的原临。
“喂。”
他向原临的方向喊了一声。
原临被他的声音吸引，慢悠悠地看了过来，只是没有说话，用目光打量着他，像是在问他要做什么。
阮意知也没有卖关子，嘴角微微一勾，“你从小到大，有听过歌吗？”
突如其来的一个话题，还是这么毫不相干的问题，即便是原临也微微一愣，然后他眉毛一皱，嗤笑了一声，“你是傻了吗？突然问这个问题，难不成……你有其他计划，想要吸引我的注意？”
阮意知眉心一跳，原临倒是比他预想中还要更敏锐，但是没有关系。
他嘴角的笑意并没有消失，即便在躲避攻击，但看上去却没有多狼狈。
“怎么？怕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想问问你，像你这样的人，或许从来没有好好地听过一首歌吧？”
原临呵了一声，眼神怀疑，“你的话题很可笑，我并不需要那些东西，如果你是想干什么，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乖乖地和你那些宠物一起为我变得更强出力就是最好的选择。”
阮意知心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眼底也闪过一抹凶光，竟然还打崽崽们的主意！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脸上的笑意都更大了一些。
“既然你没有听过，或许我可以让你听一听。”
听一听这首名为死亡的赞歌。
阮意知的眼神中好似有些意味深长，原临瞬间警惕了起来，看着那只丧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他警惕了半天，丧尸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原临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嘲弄那只丧尸的虚张声势。
然而下一秒，他瞳孔一缩，因为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生物。
“那是什么！”
原临听到自己用尖锐的声音喊了出来，眼神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因为那突然出现在阮意知身边的，竟然是一只面容绝美，但下半身却是鱼尾的变异生物！
原临瞳孔都不自觉收缩着，几乎用着迷的眼神看着那只生物。
他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这般的造物，把变异和美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其实在最初的想法里也想过这种直接融合变异生物的做法，但是结果无一例外，那些实验体全都沦为了更丑陋的生物，不是被变异生物所侵蚀就是畸变成更怪异的生物。
于是他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但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生物是如此美丽，更何况他还散发着强者的气息，原临能看出来，它并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
不管从哪方面看，这个生物简直完美符合了他心中所想。
原临额角的青筋都不自觉蹦了起来，盯着人鱼的眼神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鬼，里面满是欲.望和贪念。
阮意知也没想到鱼崽的出现竟然会对他造成这样的影响，一时间眉毛一挑。
“或许在传说中出现过，我介绍一下，他是人鱼，也是我的——宠物。”
阮意知刻意拖长了语调，然后在原临恶狠狠的眼神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其实阮意知心里在疯狂安抚人鱼崽，怕他生气。
好在鱼崽就算长大了也很乖，安安静静的，没有生气，反而淡定地回应了他。
［没关系，你本来就是我的主人，表情放松一点。］
阮意知一阵感动，他家的鱼崽不愧是全天下最好的鱼！
心底瞬间轻松了不少的阮意知，稍稍抬了抬下巴，嘴角一勾，忽视了原临凶狠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眼神，表情看着竟然有些许天真的意味。
“你肯定没听过人鱼唱歌，我让他给你唱一曲吧。”
话音刚落，一道不知如何形容的声音就突兀地响了起来，如梦似幻，空灵绝美。
是人鱼之歌。

第172章
人鱼之歌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这么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在那一瞬间，歌声透过空间传到了每一个被分割的空间中，这下不止原临听见了这美妙的歌声, 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听到了。
如梦似幻的声音响彻在所有空间，那声音实在无法形容，但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 所有人脑子都是一懵, 随后被歌声瞬间拉到了意识最深处。
才不过一秒时间, 众人就从最开始的清明变得昏沉, 而随着歌声不断地刺激着感官, 迷蒙的感觉就更加重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无法抑制地认真听着那美妙的歌声。
歌声响起的时候封异就察觉了不对劲，但他相信阮意知, 所以原本下意识想要抵抗的动作都被强压了下去, 此刻听着歌声, 神情也有些恍惚。
眼见着所有人都陷入了人鱼崽的歌声里, 阮意知心底一松，最让他满意的是原临大概是因为鱼崽的出现导致心神不定, 于是正好给了鱼崽可乘之机，被人鱼之歌拉进了幻梦中。
如今鱼崽吟唱的并非来自深渊的歌曲, 而是他的一技能——人鱼之歌。
该技能可使听到歌声的人迅速陷入幻觉或者迷惑, 但人鱼之歌敌我不分, 所以导致封异他们也一起被鱼崽的技能命中了。
此刻因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鱼崽的歌声在空间中回绕，使得所有人陷得更深。
而阮意知成为了所有人中唯一的清醒者。
为了能让队友们不被鱼崽的技能所误伤, 阮意知试图让卫阶将人传送出去，然而这个空间是原临制造的, 没有他的允许竟然还无法出去。
看来原临的异能强度在卫阶之上，不然卫阶应该可以打破这个桎梏。
这个方法行不通，阮意知脑子快速转动，随后抬手唤出大鹅，给所有队友都附上了水盾，水盾可以使他们受到的伤害减免80%。
但仅仅是这样估计都还是不太行，鱼崽的歌声实在太Bug了，那剩下的伤害虽然只有20%，但他猜测也会造成不小的后果。
最好还是能让队友们不受到鱼崽技能的影响。
阮意知陷入沉思中，他在思索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在没有想出办法前，鱼崽并没有停止人鱼之歌的吟唱。
阮意知面色严肃了起来，随后决定先操控卫阶将几个空间内的原临都先传送到他所在的空间中，让将其他的队友传送到了最远的一个空间中。
做完这一切后，阮意知呼出一口气，越是危机时刻，此刻的脑子就越是清明，。
只思索了一秒，阮意知就冷静地将意识沉入系统空间，“997，你检索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完全隔绝声音的东西。”
许久没有被叫出来的997在听到阮意知的声音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反应迅速，“好的宿主，现在开始检索——”
“检索结束，搜索到符合宿主要求的物品共计10种，请查看。”
阮意知立刻打开界面，一眼就看到了997检索出来的物品，他手指迅速划拉了几下，一目十行地将所有东西的详情介绍看完，最后果断购买了其中两种。
【物品名称：防护头套】
详情：虽然头套丑，但戴上头套你将可以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隔绝一切声音，限时10分钟内。
价格：2000点财富值。
贵是真贵，但他现在很有钱！
阮意知毫不犹豫地就买了下来，以防万一，他还购买了之前的隔音耳塞，准备好后，阮意知这才操控着卫阶将他传送到了队友们所在的空间，然后一个个将耳塞和头套给他们都戴上了。
多重防护！
应该是没问题了。
虽然……
阮意知看着排排站的队友们，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身，选择不再看，不然真的会忍不住。
真的好像那种犯人啊……
但也是为他们好，还好队友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阮意知拍拍胸脯，抬眼向聚集着所有原临的空间看去。
短暂地看了一秒后，阮意知就收回了视线，最后也将耳塞戴上了。
虽然他是鱼崽的主人，不会受到致命伤害，但也会受到些影响，所以阮意知也防护了一下。
就在他戴上耳塞后，下一秒，阮意知就敏锐地发现周围的空间传来了一股危险潮湿又阴冷的气息。
恢复了感官后，阮意知头一回感受到这般阴冷的感觉，不由得定定地望着此刻正在吟唱的鱼崽。
歌声的转变并没有引起原临们的注意，甚至阮意知还能看见他们嘴角的笑意，不知道他们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表情一直都非常的享受。
随后阮意知就发现有的原临在享受中开始了溃散，他的身体好似片片雪花一般开始散去，随后是下一个原临……
安静地看着原临一个个消散，可阮意知并没有放心下来，只要原临没有全部在他眼前消失他就不会放心。
好在鱼崽的能力很bug，受到歌声影响的原临已经消散得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随后……
人鱼的歌声停止了。
阮意知感知到鱼崽停止吟唱后就摘下了耳塞，快速地将重新变回幼崽状态的人鱼崽召回，又赶紧喂他吃了不少晶核，直到鱼崽重新变回去才松口气。
人鱼感应到他的不安，罕见地伸出手，然后在阮意知不解的视线中抱住了他。
[不用担心，我没事。]
阮意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感动，轻轻抱住鱼崽，摸了摸他的脑袋，“乖鱼鱼，做得很好，接下来你就回去休息吧。”
人鱼从他怀里出来，将阮意知认真瞧了瞧，发现他没事后才点点头。
而此刻剩下最后一个原临也即将全部消散，他只剩下了上半身，大概是要消失了，原临脸上的笑变成了恍惚，最后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
原临看向自己正在溃散的身体，感受到体内的细胞修复速度远远比不上溃散的速度，知道他是真的要消失了。
原临放下手，抬头遥遥和阮意知对视。
“是我不够强，但没关系，你让我看到了完美的融合体，我还会再回来的……”
那一句呢喃像是他临死前的挣扎，但是阮意知却是眉心一跳，立刻就想问他是什么意思，然而此刻的原临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那最后一句话就好像是他出现了幻听一般。
阮意知还皱着眉，看着周围的空间开始出现蛛网一般的裂缝，随后轰一下裂开。
原临消失后，空间也随之破裂了。
等阮意知再回神时，发现他们还在之前的走廊。
就连空间都碎了，所以原临应该是确认已经死了。
可阮意知一想到他死前说的话就眉毛紧皱，总觉得原临应该还有留后手，于是陷入思索中。
而就在空间破碎后，封异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他扯下头套，有些诧异。
随后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顿时明白他们是已经离开了，而原临多半是被阮意知灭了，不由得心底一叹。
不过阮意知这么强总是好事。
理智回归后，封异也不停歇地开始思考，只是思考才刚开始就被打断了。
“哎哟卧槽，我怎么躺在地上？”
裴吟风嘴里嘶嘶呼痛，但下一秒就发现自己说的话竟然都听不见，于是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面容一瞬惊恐起来。
“怎么回事？我聋了？！！”他开始咆哮。
阮意知无奈地走过去将他的头套摘掉，“你没聋，还好吧？”
骤然听到声音，裴吟风又是一个大惊，这才发现又能听见声音了，他将视线移到阮意知手上，知道就是这个东西让他听不见的，顿时更惊讶了。
“牛逼！这什么东西，竟然可以隔绝声音！”
说完后裴吟风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们怎么出来了？那变态呢？”
声音回归的瞬间就听见裴吟风的吵闹声，池满揉着额角，无奈地说：“你也太迟钝了，我们都出来了当然是因为原临已经死了啊。”
裴吟风：“啊？？？”
怎么死的？他怎么不知道啊！
池满摇摇头，没再理会裴吟风，而是去看星夜，发现他此刻状态很平稳后也是松了口气。
星夜要是暴走的话可就难搞了，而且很大可能他也要跟着暴走，到时候两只大水母出现，也够阮意知他们吃一壶了。
池满幽幽叹口气。
只有温令虽然清醒了，但是伤势有些重，这会儿躺着都还不能动弹。
阮意知赶紧走过去将他头上头套取下，随手喂了几颗药丸给他，差点没给温令噎住，不过好在命是保住了。
于是阮意知松口气，将恢复药丸都发了发，有伤的没伤的都可以吃吃。
等到众人的状态稳定下来后，阮意知才说道：“原临确实死了，但是死前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我感觉他或许给自己留了后路。”
封异沉思片刻，说：“不是没有可能，狡兔三窟，何况他这么谨慎的性子。”
阮意知几乎立刻知道他未尽话里的意思，“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找他，对吗？”
封异点头，“对，不过……有很大的可能就在这座研究院大楼里。”
阮意知也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也觉得封异说的没错，问题是要怎么找到对方的后手。
吃下药丸的温令此刻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他咳嗽两声，说：“或许我可以找到。”
阮意知和封异一起回头看向他，温令也没卖关子，说：“我在这里听到了两道心声，那另一道心声很有可能就是帮原临做手术的人。”
对啊！温令说过，那人提到了实验，所以他极有可能就是帮原临做手术的人。
这么一想，阮意知也是恍然大悟，“那你现在还能听到吗？”
温令点点头，“我正想说这个，刚刚我又听到了，而且很清晰，那道心声在说：怎么现在就死了？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不行，我得再试。”
听到这话，阮意知和封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冷意。
“原临果然还有后手，看来他的后手就是这道心声的主人了。”
“我们必须在那道心声的主人动手前找到他，不能让他再造一个原临出来。”
温令点点头，“咳咳……我带路。”
这次没有原临在一旁搞小动作，也或许是因为他的死亡，导致被隐藏起来的东西一下浮现出了水面，阮意知感知时也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红点，并不在之前那群人中。
于是在双重保障下，一行人很顺利地找到了那人。
而找到人，那人正念叨着什么，随着他一转身，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人的真面目。
封异突然眉毛一皱，因为他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原来是他。”

听到封异的轻声疑问, 阮意知转过头，眼神中有些许的诧异，“你认识他？”
封异点头, 面容思索地说道：“有些印象，这人是院长身边的副手，应该算得上是院长的心腹, 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和原临搅在一起。”
阮意知思索着点头, 他印象里好像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所以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人的。
不过听到封异的话后, 阮意知思索了一下, 说：“会不会是原临出逃时带走的？”
封异点头, “他出逃时带走了好一部分人，或许就是打着让这人帮忙做实验的心思, 毕竟也是院长的副手, 至于为什么不选院长……”
阮意知接过话茬, “原临和院长的想法已经不同了, 甚至还闹翻了，原临没有杀了院长, 我看都是因为时间不够。”
阮意知并没有太意外，毕竟研究所那一帮人看似是一块铁桶, 由院长主导, 但其实人心浮动, 就算他们不去，在之后不久也会陷入内斗中。
毕竟主导者院长和他的完美作品都不是一条心了，这内斗是迟早的事情。
对面的中年人絮絮叨叨了半天, 好似终于发现了这几个不速之客，不由得往阮意知几人走近了几步, 看清真是入侵者后，脸色巨变。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下意识说了一句话，然后很快就想起来了，原临已经身亡，所以他制造的空间也肯定破碎了。
中年人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一个度，虽然在发觉原临死后，中年人就知道他肯定会被发现，但是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被发现。
毕竟原临制造空间的地点很隐蔽，他本以为还有时间可以用来谋划，结果没想到这些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而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开始！
思及此，中年人毫不犹豫地朝一个方向奔过去。
温令立刻说道：“小心，他想启动一个装置，会让原临复活！”
阮意知听到后都是一惊，但是这会儿也是顾不上惊讶了，几乎是在听到后就立刻做出了反应。
封异的异能更快地将中年人整个人捆成了一个蚕蛹，而阮意知则是控制卫阶将中年人拖进了空间中，随后直接将他传送到了面前。
装置没能被启动，中年人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竟然被抓住了，额角的青筋暴起，眼睛目眦欲裂地看着一个方向。
看他的神情，中年人并没有放弃想要启动装置的心，即使被抓住，如今动弹不得。
“放开我！那是我最伟大的实验，你们这群废物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抓我！知不知道这个实验成功后会给人类带来什么？你们快放开我！无知的废物！！！蠢货！我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验证我的猜想，这是伟大的实验！放开我！！！”
他神色癫狂，不断地挣扎想要挣脱束缚，整个人在地上扭动着，看上去好似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封异注视着中年人扭曲地在地上疯狂蠕动，神色都没有变过，等到中年人耗尽了力气，再也无法动弹后。
封异才说道：“你真的以为你的实验很伟大？”
中年人神色不屑，喘着粗气说：“呵……你们……什么都不懂，当然不能理解，我的实验成功那将是神迹！”
封异嗤笑一声，“什么神迹，你应该很清楚，即便我们没有动手，原临也终将会自取灭亡。
难道不是你骗了他吗？
世间万物自有规律，哪怕是在如今的这个世界，人类最多也只觉醒了两种异能，而大多数人却连一种都无法觉醒。
你帮他改造，觉醒了这么多能力，没告诉他风险吗？还是因为你告诉他你有把我将他复活？”
封异那双眼睛像是洞悉了一切，他将视线放在那个奇怪的装置上，“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装置应该并不可靠，想要改变自然规律并不简单。”
中年人脸上的表情还是如此癫狂，闻言笑了两声，“你倒是很敏锐，但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最伟大的，只要这个实验成功，06号不仅能复活，还能获得再生能力，他将会变得更强大。
我主宰了他的生死，赋予了他能力，这不是神迹又是什么？”
封异面色冷酷，“不是神迹，通过实验改造而觉醒的异能，只不过是在透支他的生命力，榨干他最后一滴潜力。在某一天，他的基因会率先开始崩溃，而他最终会变成所有失败实验体那样人不人鬼不鬼。”
中年人笑了笑，“可那又怎么样？我有办法让他复生，我已经研究过了，我验证了无数次！我成功了复生了一只小白鼠，你们永远不会懂，那是多伟大的研究。
我所做之事分明就是整个人类最想要的希望，即使身体承受不了，但基因还在就能复生，这才是最好的一条路。”
阮意知眼神愕然，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之前以为这些研究员都是疯子，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和他们口中所谓的伟大追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中年人显然什么都知道，却依旧固执地认为他是对的，这才是人类最应该走的道路。
甚至将那称之为希望。
但即使能复生，那复生后的生物还是他吗？还和之前的人拥有同样的意识和认知吗？
毫无疑问，这是否定的。
人死不能复生，这就是定律。
阮意知忍无可忍地说：“你什么都知道，但却要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承受这份本不该出现的代价。
甚至为了你口中的希望，将伤害强加给所有被你们当成实验体的无辜之人，这就是你口中的希望？
然而我没看到一点希望，只看到了无数的绝望。”
中年人呵地一声，“你们懂什么，那些都是必要的牺牲，为了全人类的希望，个别的牺牲又算得上什么？而且成为全人类希望的奠基石是一件幸运的事情，那是他们的荣耀！”
阮意知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这人完全已经疯魔了，活在自己的认知里面，认为自己做的事情就是对的，已经无法沟通了。
“难怪能和原临合作，原来都是一样的疯子，无药可救之人。”
不知道是那哪句话戳中了中年人，原本他的神色已经变成了隐隐的癫狂，但在那瞬间就变得愤怒又失智。
“无药可？？你闭嘴！你们都不理解，都不会懂。
我对社会，对这个世界的贡献，那是无限的，可世界上大多都是庸才，你们才是世界进步的绊脚石！是你们的问题！”
中年人大吼了一通，神情都有些恍惚，因为阮意知无意间的一句话，唤醒了中年人脑海深处的一件往事。
没有人比他更痛恨无药可救这四个字。
因为谁都不能真正地理解他！
没有人会理解他耗费了无数心血做出的研究，却只得到了一句无药可救时打击有多大。
分明那研究的价值那么高，但是那群庸才否定了他！还说他无药可救？
笑话，是他们自己不行，还偏偏否定他的价值，他们有什么资格否定他？
中年人的脸色变幻，看上去是真的要疯了。
但突然，他倏地抬头，看向阮意知，眼球几乎都要突出眼眶。
“我当时就说不能放任你，可那自负的老东西却没有听我的意见，结果就将研究所陷入那般田地，如果不是因为你，研究所根本就不会被一锅端！”
阮意知眉毛一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笑，“是吗？那我还真是要感谢院长的自负，这才能将你们这群毒瘤一网打尽呢。”
轻飘飘又温和的一句话，然而中年人却一下疯了，朝着阮意知的方向不断蠕动着咆哮。
几人静静地看着他发疯，沉默着不置一词。
做什么样的选择取决于自己，而这人每一个选择都朝着深渊更近一步，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也完全是咎由自取。
阮意知平静地移开视线，不再看依旧疯狂嘶吼的中年人。
封异也早就移开了视线，放到了那奇怪的装置上。
那装置看上去很奇怪，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方舱，方舱里满是不明的粘液，在方舱的底部还有一个透明的容器，里面或许就放着原临的基因。
几人都对这些东西不了解，谨慎起见，封异放出黑影将这片地方都包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入。
打算等到外面的事情结束后再找专人来解决这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