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真少爷爆红了—— by生时应暖
生时应暖  发于:2024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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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回去,必须回去。
他必须变回原来的那个自信、强大,将女人当作玩物的自己。
影院观众们在穆星和凌霄吵架时就发现,他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有了点这个世界男人的感觉,包括对凌霄说的话,进门时习惯由女人开门,电梯上第一个离开,跟陌生男人搭讪时,也不会脱口而出“先生”,然后收获对方一句“我是男的”。
恐怕回了原世界,他也要适应一段时间
可穆星却毫无所觉,警察姨姨替他推开门,他拿上对方送的一口袋药,起身离开。
这个世界由于没有发生过什么毁天灭地的战争,科技水平比原世界要低一点,可服务于民生的医学、教育、艺术等方面却格外发达,口袋里有与项圈同样作用的安全药,穆星陪凌霄参加慈善晚会时吃过一颗,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也像那个男警察说的,没有任何后遗症。
只是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实在有些羞耻。
穆星立起领子,低着头快步向前。
可刚路过一个小巷,就被人一把扯了进去。
是一个衣着破烂,醉醺醺的瘦小女人。
那人按着他的手腕,看了眼他脖子上的项圈,呵呵直笑。
“我就说在大街上捂着脖子的表子能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戴着项圈锁。”
她踮起脚,才勉强凑近穆星的耳朵:“是你妈妈给你带的?还是打了女人让警察抓住了?”
不自量力。
穆星冷笑,他在会所好几个人阻拦的情况下,都能一拳打肿凌霄半边脸,周围昏昏暗暗,一个人没有,这人竟然敢惹他。
他冷笑一声,握紧拳头:“我怎么样你不必知道,但是你就要被男人打了。”
他能做出背后算计凌霄的事,本就不是什么绅士,当然也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
何况还是这个世界的女人。
放过狠话,拳头便随着肌肉记忆挥出,可在出拳的一刹那,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细的疼痛,紧随而来的,是巨大的无力和空虚感,肌肉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腐蚀溶解,失去了弹性。
“靠!”
随着一声咒骂,他挥到半路的拳头无力垂下,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在女人戏谑的目光下,几次支撑,都没站起来。
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上后颈,理解了这个项圈到底代表着什么。
女人哈哈大笑:“你不会还想动手吧?忘了脖子上戴着项圈了?”
“你他妈……”
穆星使劲捶着自己无力的左腿,试图唤醒它的力气。
“还是个极端男拳,这么骂会让你更舒服一点吗?”
女人笑着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知道为什么男人要戴这个东西吗,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动物都不如的男人存在,他们才没有自由。”
“我是动物?”
穆星身体无力只能小幅度躲着女人,努力克制着自己因恐惧而颤抖的手,几乎是仇恨地盯着对方:“那你他妈对我做这种事算什么?禽兽不如?”
他的咒骂毫无攻击力,对方依旧是那副无赖模样。
“对待你这种管不住自己劣质基因的人,摸你几下是给你面子,长得跟个坦克一样,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吗?”
她一脚踢翻穆星,粗暴地扯开他的衬衫……
“干什么呢!”
一个女声从巷口传来,大喝道:“我报警了!”
“爹的,又有人来坏事。”
矮小女人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跑开。
巷口的女孩快步冲进来,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在看到穆星的上身后吓了一跳,慌乱地捂住眼睛:“抱歉,抱歉,你你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穆星:……
男人胸前有什么,她这副样子干什么,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有病!
被项圈影响肌肉渐渐收紧,穆星恢复了点力气,拉上衣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女孩本来要过来扶他,可视线在他脖子上一停,脚步又顿在原地,眼神也变了意味。
大概是她年级太小,还没有办法掩饰眼中的嫌恶,见他一直扶着墙,才象征性地伸出手。
侧身躲开,小声道谢:“谢谢你,先生。”
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巷。
街上的灯光依旧,照在B市带雪的街头,被映得亮如白昼。
可整条街道,在穆星眼中都变了样子。
每一个人看到他项圈的人,知道他是个“犯罪者”;每一个女人,都有伤害他的可能。
那些视线,尤其是女人投来的,都像是无形的手,试探挑逗着他的敏感部位,每一个女人,都好像在觊觎他,企图侵犯他,哪怕他在这个世界,算是个“肥胖丑男”。
而他,毫无反抗的能力。
哪怕没有这个世界男人的贞洁意识,在此时也会敏感恐惧起来。
穆星这才意识到,警局的带锁项圈不只是预防他犯罪,也是一种给别人的警示。
告诉他们,这是个控制不住暴力情绪的男人。
也告诉刚才那种无赖,他没有反抗能力,可以随意欺负。
那些每天吃药的男人呢?
他们走在街上,路过昏黑的巷口时,难道不会害怕吗?
那些……原世界的女人呢?
穆星不敢多想,饶了一大圈躲开巷口,同时也终于发现,街上的男人,果然大多数都像他一样,无论穿得保守还是张扬,自信还是自卑,在路过那些黑洞洞的小巷时,都会不自觉地绕开几步,遇到陌生女人,也会侧肩躲开。
他突然想起从前在公司遇到的女同事,每次与他相对而行,都会躲开一点。
他把这种行为称为暗恋。
爹的,竟然是自作多情……
苦中作乐地想着原世界里自信无畏的自己,穆星趟着B市街边被车压得污突突的雪,在街上独行。
直到一辆豪车横停在他面前,叶清河从副驾的位置冲下来,扶住跌跌撞撞的穆星:“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他拉着穆星进了车,让坐在驾驶位的富二代给凌霄打电话报平安。
“这就是那个从女男颠倒的世界过来的人?”
富二代冷笑一声,朝穆星抬了抬下巴,对叶清河笑道:“你看他那样,你信吗?”
“我就要信!”
出现在屏幕中的叶清河剜了女人一眼,拍拍她的肩膀:“去警局,先把项圈拆了。”
青年给穆星披上了一条毯子,分明是美得很有攻击力的长相,嘘寒问暖的小心模样却温顺可爱,在车中闪闪发光。
软化了穆星冰冷的心,也缓解了影院沉重的氛围。
程也忍不住转头去看珊珊。
珊珊在做自媒体前,也是每天上班的白领,有时下班晚了让他去接,他也曾有过不情愿。
现在却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把那些抱怨都咽了回去,没有缺席任何一次她的下班路。
电影中,叶清河作为穆星的老板,承担了监护人的责任,签了保证书,这才解开了穆星的项圈锁,富二代见他自由了,还有点跃跃欲试:“来跟我打一架怎么样,凌霄废物一个,我可有武术一级证书。”
“打男人算什么女人。”
叶清河把穆星带回了自己家,将富二代赶出门开:“这几天我要看着穆星哥哥,你先回去吧。”
富二代看了穆星一眼,俯身在叶清河耳边说了些什么,青年羞得脸颊一下子红透了,埋着头把对方赶出门。
门“嘭”地一声关上,青年脸上的红又一瞬间褪去。
就像卸下了一张面具,也像突然暗淡下来的发光玫瑰,眼中藏着淡淡的忧伤。
再面对穆星时,又强自振作起来,还是那副暖烘烘的模样。
“哥哥你今晚就睡在客房吧,叔叔每天都有打扫的。”
穆星想问他屋里还有家人吗,又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家政人员大多数是男人。
他看得出叶清河跟富二代不是普通的恋人关系,但他一向是个自私的人,他享受叶清河的柔软和温度,并不想听对方受了富二代什么委屈。
就这样,穆星拉黑了凌霄的所有联系方式,也不再接代言,安心留在叶清河身边,接受他的“药物监管”。
叶清河再做出什么娘里娘气的姿态,他也能心平气和地面对,甚至因为对方柔软善良的性格,对他小心又依赖的态度,渐渐摆脱了之前的阴影,拿回了自己“男人的自信”。
在一次帮叶清河修好了不亮的灯泡,被对方抱着胳膊赞叹后,他终于没有抵住诱惑,顺手搂住了对方的腰。
叶清河被吓了一跳,短暂的惊呼后,又立刻缓了过来,看向他的双眸清亮单纯:“怎么了?”
穆星:“凌霄……是不是给你讲过,我来的那个世界。”
叶清河愣住,双手乖巧搭在他胸口,心虚地点了点头。
摄像头微微向下,像是从穆星的角度俯视,惹得上一秒还在郁闷的观众纷纷捂住了心脏。
天知道楚清筠这样漂亮锋利的大美人露出这种无辜的表情到底有多诱人!
席同也不出意外的捧住心,一下又一下地转头去看楚清筠。
楚清筠:“别看。”
席同这才老实下来:“哦。”
荧幕上,叶清河向穆星解释:“是她自己要说的,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隐私。”
穆星挑眉:“你竟然相信?”
青年低头想了想,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于是,穆星被带到了这个世界的同性恋酒吧。
说是同性恋,但其实里面形形色色,什么性向都有,有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还有男人和女人。
是的,强壮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小鸟依人的女人。
刚看到这一幕,穆星都快哭出来了,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不对。
哪怕是这种关系中的男人,哪怕他强壮的身躯搂着女人,也还是不对劲。
他们更像是在扮演女人,又或者说,仍旧是这个世界中,被规训凝视着的男人模样。
更不是原世界的男人。
“你看,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叶清河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凌霄她们粗线条,看不出来,但是我早就感觉到了。”
“你自信、强大、不穿臀垫、不吃药,也不怎么用护肤品,还……看不起我。”
穆星:“抱歉。”
“没关系,我只是想说,你的看不起,跟别人都不太一样。”
“很多男人都讨厌我,他们有的是嫉妒,嫉妒我的脸,嫉妒我得女人喜欢,有的是恨我不自尊自爱,觉得我给男人丢脸……”
“但是你不一样,你看起来,只是单纯的蔑视,和……可怜。”
叶清河自嘲地笑笑:“我在大多数人眼中,已经是这个世界过得最好的男人了,在这种地方生活的男人,怎么会那样坚定自信,又怎么会觉得我可怜。”
“如果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不用戴项圈吃药,跟女人一样可以从事重要工作的世界,那就说得通了。”
“现在已经够公平的了。”
吧台后的女酒保恰好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提醒:“A国新发布的平权书你看了吗,新的总统助理团有一半都是男人。”
“如果真的公平,他就应该说女人有几个,男人有几个,而不是对外界邀功:看,我们带男人玩,我们多平权。”
叶清河严肃起来:“安娜,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对方不在乎地耸耸肩,她大概是个同性恋,并没有如这个世界其他女人那般对叶清河趋之若鹜,还在坚持自己的论调:“你们男人就是不知足……”
叶清河直接打了回去,在这个酒吧并没有暴力禁令,舞池中央是摔跤手在互相纠缠,在外必须保持克制的女人和男人尽情发泄着基因中的暴力因子。
把酒保赶走,叶清河也没有了心情,拉着穆星出了酒吧。
外面下着大雪,路人不多,青年扯掉遮掩的口罩,牵住穆星的手:“你害怕的是不是这条街?我陪你再走一次吧。”
不知是不是受到酒吧里同性恋的思想,穆星深深地看着他,好像头一次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他的世界的男人,而是“女人”。
一个心地善良,单纯美好的女人。
如果必须留在这个世界,他身为男人,有什么理由,必须跟这个世界里真正的男人结婚?这个世界,分明还存在“女人”。
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穆星反握住他的手:“好。”

一个反世界的“女人”,和一个原世界的“女人”。
穆星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叶清河的身份,甚至不在乎。
他只知道跟叶清河在一起,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世界的女人带给他的阴霾,做回“男人”。
他知道,叶清河显然也不是天生的同性恋。
他和自己一样,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想要的东西。
像“女人”一样坚韧、自信、强大,又是这个世界里同样基因劣等,不会歧视玩弄他的男人。
两人在雪地中跑累了,又在桥上达成共识,最终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酒店,贡献了这部电影最激烈的一段暴露戏。
在穆星将叶清河推在墙上,大手伸进他衬衫下摆,尽情亲吻时,不少人都在疑惑:这明明是一部男女颠倒题材的电影,为什么给这场戏这么多的时长?
但是紧接着,他们就再没有心思想这些了。
荧幕鼻子以下的特写中,两人唇齿交缠,男人的动作粗暴着迷,几乎要将青年吞吃入腹,直逼得青年喉咙发出难耐的哼唧声。
又在一吻结束后,向脖颈啃咬,露出了楚清筠的脸。
前面的片段中,楚清筠在主角家里播放的电视中,在露骨的广告牌中,都遮遮掩掩地展现过他漂亮的身体。
惊鸿一瞥中,观众还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甚至有些遗憾,期待着什么时候电影上线平台,一定要找机会慢放截图。
这次,林导却没有像之前的电影那样遮遮掩掩,直接将观众想看的一切,一股脑塞给他们。
当只奢求一点点,却一下子得到无数倍的赠予时,巨大的惊喜会让人短暂失语。
何况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青年半仰着头,唇瓣微张,看向摄像头的眼神空洞迷茫,眼角泛着大片春色,一直蔓延到脸颊,随着男人亲吻的节奏轻哼。
被男人按在两侧的手腕纤细,乖巧又无力,像是等待被献祭的纯洁羔羊,又像诱人犯罪的淫1dang魅魔,沉浸在这种被取携控制的角色,美到极致,媚到极致,却又只是旖旎暧昧,不显瑟情。
林导发挥了她拍摄美人的特长,所有的灯光、镜头、剪辑,全都是为镜头中的青年服务,明明穆星是强势的一方,可毫无疑问,叶清河才是这段戏的主角,他是镜头的宠儿,是黑暗世界的唯一亮色,身上强势的男人似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陪衬,纵然那人身材高大,肌肉流畅,转身间一闪而过的模糊侧颜也能看出来是个帅哥,可还是会有一种配不上青年的亵渎感。
这是宣传片上定格的画面,当时的短短一秒,就掀起了无数人的赞叹沉迷,可想而知,现在的影院,会是什么模样。
席同这位“当事人”,本该是最淡定的,可相比周围呼吸渐重的观众,他的反应更大一点。
他没有想到,楚清筠被自己吸吮抚摸时——竟然是这样的表情。
那样诱人、美丽的表情,那样可爱性感的反应,是因他而起。
而他也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嘴唇触碰到的柔软,手心的细腻……
腿上突然一沉,电影开场时他盖在楚清筠腿上的毯子被扔到膝盖上。
楚清筠盯着屏幕,不肯分给他一个眼神:“别丢人。”
只是如果仔细看,还是能在闪烁昏暗的荧幕光中发现他因为变了色,显得有些透明的耳根。
席同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像突然炸开了什么,吞吞吐吐地“我我我我”了半天。
最后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可辩解的,于是红着脸低头,偷偷把毯子盖到腿上。
这个小插曲没有被别人看到,大家都专注地看着荧幕。
此时两人已经更进一步,穆星口中的原世界成了催1qing剂,他习以为常,甚至颇有埋怨的世界,在青年耳中接近天堂,每听到一个解气的信息,都报以男人更热烈的回应。
男人不用戴项圈,甚至可以动手打人;男人可以光着上身出门,女人却要一层层裹紧;男人被期待努力奋斗,女人被期待相夫教子……
那样像天方夜谭,又那样……解气。
青年大笑着“她们也有今天”,声音透着沉醉与愉悦,又很快被亲吻淹没,问出的话也渐渐破碎,难以拼凑。
终于看到16+的部分了,珊珊还没有从这种震撼人心的美中缓过来,但心脏跳动太快,已经有些受不了,她不舍地将视线从荧幕离开,看了眼从不久前就眉头深锁,即使这种镜头也没有让他变得轻松的男朋友,没有打扰,又用余光去看隔壁的大叔。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可是实打实的船戏,梁影帝跟他爱人的cp粉又多又毒,怕是要吃了小猫,而隔壁大叔又是楚清筠和席同的cp粉,虽然这群人大多数都是乐子人和楚清筠的唯粉嬷嬷,但遇到拆cp,估计也会难过。
不对,正主席同还坐在楚清筠身边呢,他岂不是更要崩!
可惜她坐的位置在中间,难以看到演员导演那排的情况。
隔壁大叔也不像她想得那样难以接受,反而是紧紧盯着屏幕,满眼疑惑。
“你看,看穆星的背影。”
他握住席筱的手:“是不是咱们儿子?”
席女士还能维持住镇定,只在眼中泛起波澜:“是……”
霍风:……
难怪席同坐到演员那排,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们。
不止这对夫妇,现场还有梁影帝的粉丝,在仔细辨认之后,也发现那个背影跟梁影帝有些差别。
“梁影帝后颈干干净净,”
她们在后排小声交流:“但是这个人后背有一颗小痣。”
电影还在继续,只是音乐从一开始的暧昧缠绵随着屏幕中两人动作的变换和节奏加快,也跟着急促起来,有新的画面被穿插着剪辑进来,无数人的手机、电脑界面上,一段视频被播放出来,视频中,也是同样赤1裸上身的叶清河,只是与他缠绵的换成了另一个女人。
“现实”与“视频”被剪辑着交替出现,同一张脸,差不多的表情,不同的对象和地点。
这边,穆星沉着嗓音问他“舒服吗?”
那边,女人的声音响起:“被凌霄亲的舒服吗?”
这边,穆星:“我强,还是这个世界的女人强?”
那边,富二代:“你自己说,选我们俩哪一个?”
这边,青年用支离破碎的声音向往道:“我也想去……你的世界。”
那边,青年带着哭腔求饶:“选你,选你!”
观众的心,不约而同一沉。
叶清河的视频暴露了。
原来凌霄并没有跟他在一起,那晚竟然是富二代因她为叶清河出头而吃醋,借机敲打凌霄,折辱青年。
虽然叶清河是受害方,但没有人比观众更了解,这种视频伤害的到底是谁。
现实中,一旦有这种视频流出,受害者往往都是被指责取笑的一方,网友狂欢般一边咒骂,一边求爷爷告奶奶地求资源。
反世界当然也是如此。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酒店的被子上。
画面亮得晃人,当事人还懒懒地趴在穆星怀里,怅然若失地盯着天花板。
穆星当然也不是什么爱上网的人,他只出镜半个肩膀和一条胳膊,声音从缭绕的烟雾中传来:“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世界。”
青年漂亮的眉毛微微蹙着,红肿的眼睛让他有种梨花带雨的孱弱美感,只是其中满是困惑,跟昨天妖精一样的诱人相比,更像一只单纯懵懂的幼兽。
男人被这画面吸引,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怎么了?”
“你知道男人……这个世界的男人,发起过很多次反抗,你那个世界的女人,没有反抗过吗?”
“她们用什么?”
头顶是穆星轻笑的声音:“你知道女人……跟不用带项圈的男人比,身体差距有多大吗?”
“这个世界,最严重的是男女矛盾,但在我的世界,还有很多更要紧的矛盾。”
“父子、阶级、国家……男人的天性就是掠夺,我们侵占土地,发动战争,夺取资源……”
男人嗤笑,他还记得青年有多爱听原世界的故事,哪怕自己的认知与现实世界有出入,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叶清河抬头:“这个世界也有这些矛盾,但是官方会尽力调节,国际上也会帮扶弱者……你们没有合作会吗?”
“有。”
男人扬眉:“但是形同虚设。”
“话语权,永远只在最强大的人手里,战争属于男人和更强的男人,至于女人……不过是战利品,是资源,生孩子的工具。”
“现在平等了,很少有人会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他挑了挑眉:“但几千年的想法没有那么容易改变,你们这个世界,不是也在说女男平等?”
“你觉得平等吗?”
叶清河眉头皱得更紧:“那……那男人的暴力基因……”
“是荣耀。”
穆星握住他的拳头,语气愈加愉悦,也就没有注意到青年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笑意:“就像你们这个世界推崇克制一样,我们推崇的是力量,一个男人,就算他在外面什么都不是,在家里,也能凭拳头成为皇帝……所以我那时看到你,才会觉得可悲,你明明有统治她们的能力,为什么不反抗?就因为之前有人失败了?”
“不是因为那些人失败……”
叶清河挣脱他的手,穿上衬衫,坐直与他拉开距离:“是因为他们当时短暂地成功后,发起了惨无人道的报复,伤害了无数的孩子,我们是不想让悲剧发生,所以才……”
“孩子在你的世界很重要,是因为女人掌握着生育权,她们为了身体,不会生太多的孩子。”
穆星只觉得叶清河的理由有些可笑:“当男人掌控权力,可以想要多少孩子,就有多少孩子,甚至可以跟很多人有孩子。”
“早些年,还有人会把女婴遗弃,就为了节省资源,再生一个男孩。”
青年听了他的话,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头,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解气吗?”
穆星见他这样,终于看出了问题:“你心软了?不喜欢反过来的世界?”
“我只是……”
青年脸上还有困惑,可频频后退的脚步,让他的表现更像是怅然若失。
“我一直觉得,女人很可恶……她们担任着一切重要职位,所以社会的资源都在为她们服务,向她们倾斜,她们分明也会情绪化,也会打人,却不像男人一样,被要求温柔克制,像狗一样戴上项圈……”
叶清河低下头:“她们说着我们是劣等基因,没有同理心,却总是做着更无耻的事情,又为那些行为,套上合理化的强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穆星不解:“没错啊,的确是这样,你在想什么?”
“我以为,如果没有她们的压迫,男人就不会为了报复变成屠杀者,我们有比她们更强的身体和力量,所以也不会限制她们的自由。”
穆星看着自己带着镇定手环的手腕:“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平等,更舒服,男人比女人温柔善良,绝对不会像她们那样欺负对方……”
“呵。”
听懂了的穆星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男人掌权,会平等对待女人?”
青年抬头看向穆星,眼中有泪光闪烁:“她们的身体不如我们强壮,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穆星有一种在原世界与凌霄争执的无力感:“强者怜惜弱者,是傻子才会相信的事。我愿意怜惜你,前提是,我也能随时摧毁你。”
叶清河眼中满是愤懑与失望,震惊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穆星也愈加看不惯叶清河一个男人露出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上前扳正他的肩膀。
“你以为这个世界的女人不懂吗?她们要是真的相信,真的合作互助,为什么还要限制男人的力量?”
“男人女人是天生的敌人,我们之间有着天堑之别,甚至不是同一物种,话语权的争夺,本就是一场战争!”
“我那个世界的女人也说,如果她们为尊,世界会变得更好,你觉得这里更好吗?还不是像条狗一样被栓着,这个世界的人口,还不足我们世界的四分之一!”
“不,女人和男人都是人类,”
叶清河使劲挣扎,却挣脱避不开男人的手臂,只能愤恨地与他对视:“这个世界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人口,我们想要的抗争和自由不是这样……你,你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你简直,简直就是个女人!”
“我是女人?”
穆星松开他,昨晚的温存仿佛是假象,他俯视着因为腿软跌坐在地的叶清河,一如初见时的蔑视,也如凌霄被发现出轨时,对待他的冷漠。
他单手掐住青年纤细的脖颈,威胁着收紧:“根本没有男人女人,只有我和你,我比你更强,我拥有话语权,就比你有价值……就能掌控你的命运!”
叶清河使劲捏着他的手腕,眼中同样,是看着这个世界女人时的厌恶和仇恨:“你就是个没有人性的野兽!”
“不止我,所有的强者都是野兽。”
穆星猛地松开手,站起来鄙夷道:“我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男人反抗那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了。
“你们成长在女人塑造的世界,臣服与她们塑造的价值观,有着这么多无用的道德感——要怎么对抗手握资源,自私自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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