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真少爷爆红了—— by生时应暖
生时应暖  发于:2024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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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筠从善如流,翘了翘嘴角,回他一个毫无感情的笑。
又换来一阵大笑。
待吴帕笑过,两人中间的生疏与客气已经荡然无存:“我被你骗了,你真应该去拍喜剧。”
青年回得真诚:“如果有机会,我会去尝试各个题材。”
在剧组力向来用鼻孔看人,高高在上的吴帕此刻好兄弟一样跟楚清筠碰了下杯,问道:“那你怎么回绝了导演的邀请,在一个电影里同时演男女两角,是很好的锤炼演技的机会。”
楚清筠不答,看着他的眼睛,下巴渐渐抬起。
吴帕:“干什么?”
楚清筠:“导演让你做说客?”
吴帕:“我华文不是很好,你说的说客……什么意思?睡谁?听不懂。”
吴帕的家在华国和骠国接壤的边境,华文相当于第二语言,怎么可能听不懂,楚清筠没理他,直接说了实话:“我比赛的时候尝试过反串,也不是不想要这次机会,但……我在骠国还有事要做,下个月还要回国进组,实在是没有时间再接一个戏份不轻的角色。”
“有事?”
导演无意中说过,楚清筠是来骠国,顺便才客串的,恰好快到骠国的传统节日,大家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楚清筠是来旅游的。
吴帕好奇:“现在还不到十号,什么事要耽误你这么久?”
“找人。”
楚清筠似乎真的将这位初识的异国人当作了朋友,知无不言:“我的母亲,四年前在这里失踪。”
“失踪?”
吴帕抿了抿嘴,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骠国不比安定和平的华国,这里犯罪猖獗,时常发生冲突,还有数不清的像《发财》剧情中那样诈骗组织,人体工厂……四年前没有找到,现在找到的概率几乎为零。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楚清筠道:“那时候,当地警察和救援队都没有找到她,我也以为……但前段时间,我突然发现了她的痕迹,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吴帕没看过节目,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旁边的主演突然开口,把两人吓了一跳:“你说的痕迹是节目里的录音吗?节目组不是说那是找的配音演员?”
见两人一起看他,主演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听到的,刚才我是想来跟帕哥喝酒,都是意外。”
“没关系。”
楚清筠淡淡道:“这不是什么秘密……至于录音,我能听出来,那就是她,前几天我联系上那位配音老师,她最后也承认,她录过那首歌,但节目组放的不是她的声音。”
青年低着头,像是陷入回忆般,怀念地笑了笑:“我听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听错。”
吴帕一头污水:“什么意思?”
主演热情地用手机翻出网友做的关于“真假少爷瓜”的整理视频,递给吴帕:“你拍戏太认真了注意不到,这些事不止在华国人尽皆知,就连骠国也有不少媒体报道过。”
视频不长,但讲得详细又考据,从楚清筠小时候被拐讲起,到周家在他为失踪的母亲担心难过时将他推出去扭转舆论,再到节目上WD用“疑似”养母的录音来干扰楚清筠的即兴表演……
吴帕明白了楚清筠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在华国积攒人气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是年轻时为了出头不留后路的自己,同时,因为那些陷害,脸越来越黑。
听着楚清筠轻描淡写地跟主演描述怎么练习把控脸部肌肉,憋着气,将播放了一大半的视频塞回主演怀里。
“你说当初帮你找母亲的是当地警方和救援队?”
吴帕问。
“是。”
楚清筠点头:“一个人总不能凭空消失,我打算去问问当时的记录,重新走一遍她的路,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骠国不是华国,你找警察有什么用。”
吴帕复杂地看向楚清筠,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幽默个性的青年有过那么多令人悲伤的过去,他摇了摇头:“你是很聪明,但太不了解骠国了,你看今天有人来剧组闹事,有骠国警察来管吗?你母亲被他们找到才危险。”
楚清筠听了他的话,缓缓坐正,不似刚刚互相开玩笑时那样不服输,脸上挂着一抹不知所措的迷茫:“你的意思是……我的想法行不通?”
吴帕看了眼主演,对方识相地挠了挠头:“我去找导演喝酒。”
等主演离开,吴帕道:“我看了视频,你是不是怀疑,是你的那个仇人弟弟绑架了你妈妈?”
这话问得直白,楚清筠也据实回答:“是,但我觉得,在我比赛的时候,她应该不在他手里,不然周池绝对会用我的母亲威胁我退赛。”
“我明白了。”
吴帕沉吟半晌:“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愿意告诉我这么多,那你母亲的事……我可以帮忙。”
楚清筠朝他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我的……伴侣,是北方的将军,找人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楚清筠依旧是那副呆样子,眼眶却渐渐红了,看着吴帕的眼神像是看着绝境中唯一的希望,又满是不可置信:“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还什么都没说……”
吴帕想起在视频里看到楚清筠说过“我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命运的馈赠”,不由笑了笑:“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何况帮你找人对我来说是小事,我需要你接下导演的反串角色,然后尽快火起来,带动电影的票房。”
这对两个人来说,都算是极其不公平的条件,对吴帕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而楚清筠要以客串的名义无偿为剧组工作,说不定还能借这部电影,为他打开华国市场;而对楚清筠来说,什么都比不上母亲的下落,吴帕的一句话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都觉得自己赚了,楚清筠低下头,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将提了一整天的气不着痕迹地呼出,压下莫大的紧张和疲惫,再抬头时,眼中满是惊喜和感激:“一言为定!”

第67章 多巴胺
晚上回到酒店,先一步回去的韩淼等在门口,见楚清筠和席同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有些惊讶:“筠哥你没喝醉?我还想着要不要找人扶你。”
“我没喝,他们同意我喝果汁了。”
三人走进房间,韩淼看着席同扶着楚清筠肩膀为他脱衣服,怔了几秒,又很快回过神来。
“筠哥,苏姐让我给你带话,她说按照你的意思跟导演说了,现在都知道是她要求你必须十一月前回国为进组做准备,时间上很为难。”
“好,辛苦你了。”
楚清筠点头:“只是要再麻烦你几天,现在还不能回国,我接下了那个角色。”
“啊?接下了?”
韩淼眨眼:“苏姐那么说,我还以为您不愿拍……”
这边,席同也看向楚清筠。
一路上都跟剧组的人一起,他也没有机会问楚清筠计划有没有成功,偏自家宿主比谁都会演,完全看不出情绪,听到他这句话,背对着韩淼,偷偷朝楚清筠笑起来。
“确实不愿意。”
楚清筠突然一笑,扫了眼迫不及待想说话,恨不得立即把韩淼赶出去的席同,倚靠在沙发上:“但报酬实在难以拒绝,我就同意了,等拍完你先回国,我在骠国还有事。”
韩淼知道楚清筠来这边只是顺便客串,也大概能猜到他来这边的事,所以没有多问,她道:“好,那我跟苏姐说一声。”
接着,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一响,老老实实给楚清筠做了半天背景板的席同像个终于出笼的兔子,兴奋地窜到他身边。
“宿主!您太聪明,太厉害了!恭喜您再一次成功!”
楚清筠闭上眼睛,也被他的快乐情绪感染,翘了翘嘴角,轻轻地“嗯”了一声:“其他的备案可以不用准备了,有吴帕就够了。”
“好!”
席同低头发起消息,突然意识到取消备案,那他就没什么用了,一瞬间开始失落:“宿主,抱歉,我这次没帮上什么忙,您实在太强了,一点机会都没给我留。”
节目结束的这段时间,席同、苏禾和席同挖来的“高级宣传人才”马超跟着楚清筠建立工作室,渐渐明白了周池为什么宁愿牺牲路人缘也要毁掉楚清筠。
青年就像是野生的玛格丽特花,只要给他扎根的机会,就会无限制地疯狂生长。
野心和实力给予他堪称恐怖的行动力,将苏禾原本计划一个月完成的工作压缩到几天,然后说走就走来了骠国,才让苏禾病急乱投医,知道有个开机的剧组,就忙着联系上《发财》的制片人和导演,送来一个对楚清筠没什么了解的韩淼。
而席同看到的更多一点,事实上,楚清筠在看到楚女士失踪地点时,就意识到四年前的搜救有问题,查到了当地的军阀。
军阀有很多情人,楚清筠借了席同几百万,用最快的速度打听消息,顺藤摸瓜找到最好接近,分量又比较重的吴帕,绕了个远,将落地的位置选择在剧组拍摄地,引导舆论让苏禾去联系《发财剧组》。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他“身不由已”,完全不会被吴帕发现他的目的和用心。
这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算计,与单纯人设完全不同的聪慧……全都毫无隐瞒地展现在他面前。
如此虚伪,如此奸诈,如此……诱人。
自己何德何能,能坐在他的身边,成为这场盛大“诈骗”的同谋。
席同用目光专注地描摹楚清筠的侧脸,因楚清筠而生气的对命运的恨渐渐变味。
小猫的运气很差,他却被命运眷顾,穿越时间空间,实现愿望……就像梦一样。
现在的一切,不会就是梦吧?
男人猛地折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感受到疼痛后,安心地松了口气,黏黏糊糊地跟自家宿主撒娇:“宿主,要是能把我的运气换给您好了。”
没有人应答。
这些天,楚清筠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如今目标达成,疲惫感就紧跟着找上来,累得不想说话。
恰好,席同也没有期待什么回答,他静静地看着楚清筠在灯光下泛着光晕的睫毛尖,看着它小幅度地随主人的呼吸扇动,让光晕渐渐重影又清晰……
手越过了理性,直接被灵魂支配,不受控制地伸过去——
与此同时,楚清筠突然嗤笑,席同手指一顿,瞬间慌乱地抽了回来。
“你不会想要我的运气。”
楚清筠道。
“确实。”
席同依旧盯着他出神:“我没有您的毅力和聪慧,如果陷入和您一样的处境,我可能连主神空间都走不出。”
他说着,突然窃喜这笑了起来:“还好我来得比较早,赶上了雪中送炭,要是等您的低谷期过了,我就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楚清筠沉默,不止想了什么,仰在沙发上的头转向他,睁开眼睛。
席同条件反射般坐直:“宿主,怎么了?”
灯光打在刚刚还反光着的纤长睫毛上,在眼下留出一片阴影,已经长到肩膀以下的细软黑发散在两肩,有一缕落在耳鬓,滑落到高挺的鼻梁上。
青年抬手,将那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嗓音因为白天拍戏的恸哭有些沙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那种处境下,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也会像穿书者那样选择逃避……我得谢谢你,来得恰到好处。”
席同半张着嘴,呆愣地看着他,眼泪“叭嗒”一声,从眼眶垂直落在手背上:“宿,宿主……”
“把嘴闭上,太丑了。”
青年嫌弃地蹙眉,仿佛刚刚的温和都是错觉,紧接着,不给席同接话的机会,重新闭上了眼睛,将头撇开,在灯光下皱了皱眉:“太亮了,晃眼睛。”
“哦。”
席同起身,将酒店的灯改成暖光,保持着面对墙面的动作不变,半晌,使劲擦了擦眼睛,回身带着哭腔道:“不,宿主,即使没有我,您也不会输给任何人,而且我!我……”
他艰难地“我”了半天,见楚清筠毫无反应,立即闭嘴,凑到他身边:“宿主?您睡着了?”
回应他的,是青年有规律的浅浅鼻息。
男人保持弯腰的动作,憋着气欣赏了好一会儿,一只腿跪到沙发上,将闭上眼睛才肯露出些疲惫神态的青年打横抱起。
楚清筠被这意外的触碰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对方是席同后,呼出一口气,又重新闭眼。
“系统。”
他轻声开口:“按照你说的,基因是复杂代码,意识是实时计算,那你…有没有感情?”
“我觉得有。”
席同把他放到床上,将他的双脚放在膝盖上,温柔地脱鞋:“我现在在人类的身体里,能够正常分泌激素,看着您的时候,大脑一直在分泌多巴胺。”
楚清筠又没回答,席同以为他睡着了,蹑手蹑脚地帮他脱了鞋,换好衣服又盖上被子,刚要起身离开,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宿主?还有事吗?”
“多巴胺分泌过多对大脑有害。”
楚清筠松手,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你已经够傻了,我不需要一个更傻的助理。”
“我才不傻呢。”
席同咬着牙关门离开,在门外小声嘀咕着反驳:“多巴胺分泌过多的症状……明明是成瘾。”
十天后,楚清筠新角色的戏份拍完,带着席同,在几个骠国军人的陪同下,来到了骠国北部的村落。
巧合的是,吴帕为楚清筠介绍的军阀势力恰好涵盖了这个村子,他的伴侣很热心,听说楚清筠要找人,立刻派了好几个当地人跟着,还嘱咐他们听楚清筠派遣。
为首的叫谷觉,从上了车开始,他就一直盯着楚清筠看,时不时再将视线在席同身上转个来回。
下车前,席同把胳膊搭在楚清筠肩膀上,轻轻养怀里带了带,朝他问道:“有事么?”
楚清筠瞥了眼有胆子用胳膊搂他肩膀,没胆子将手放下的男人,随意地握住他的手,靠进男人僵硬的怀里。
谷觉:!
席同:!!!
他连忙挪开眼睛,憨笑了几声:“没事,我就是很少见到能让帕先生欣赏的人,有些误会了……抱歉,帕先生是将军一生挚爱,我听说你们认识不久就成为朋友,有些好奇你们的关系。”
“权力和金钱是男人最吸引人的品质,你该对你们将军有些信心。何况,我已经结婚了。”
楚清筠用胳膊肘戳了戳席同的胸口,对方立刻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腻腻歪歪地问:“所以你跟我结婚是为了我的钱吗?”
楚清筠喝完水,从他怀里抽身坐直,看了回去:“不然呢?”
谷觉:!!
他的身边有很多华国人,也看过华国电影,十分确定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有些后悔没有试探得委婉一点。
万一他们吵起来,自己是劝还是不劝?
下一秒,搂着楚清筠的高个子男人开心地笑起来:“太好了,有钱真的是太好了,感谢它的吸引力,让你愿意和我结婚。”
谷觉:……
是他不懂华国人的爱情了。
偷偷把情况发给将军后,谷觉显然热情了很多,第一个跳下车,绕到后面给楚清筠和席同开车门:“我们到了,这就是你说的村子。”

第68章 追车
与华国满是自建房的新农村不同,骠国的村落就是刻板印象中贫穷的小村,有些房子还是稻草屋顶,窗户漏风,村口的泥土地堆满了粪便和垃圾。
楚清筠绕过地上的垃圾,不由蹙眉,这地方……实在不像母亲会来的地方。
谷觉踏入村子,便吓跑了在村子里玩的小孩,有青壮年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早早等在村头,迎了上来,用骠国语跟谷觉叽里呱啦地交流起来,眼睛则警惕地盯着两个华国人,尤其是席同。
骠国人普遍不高,席同在他们看来又高又壮,守在楚清筠身后时,气势并不比一些雇佣兵弱,让当地人不得不警惕。
两人说着说着,为首的青壮年表情惊讶了一下,对楚清筠的敌意没了,声音带上几分急迫。
楚清筠抱臂站在他们旁边,戴着的蓝牙耳机响起同步翻译的声音。
“他们的骠国语有口音,很多词无法翻译,但可以大致得出,后面这位对四年前失踪的女士有印象,他的孩子受过楚女士的帮助,他可以带你们去她当时租住的房子和失踪地。”
谷觉转身,说得跟翻译差不多。
楚清筠点头,跟着他们往村子角落走。
“这里是当初楚女士住的房子,”
带路的人也会华文,他将看向这位据说是楚女士儿子的年轻人:“这里荒废了很长时间,当年楚女士来之前,被一个男人来租下了,没过半个月,那位女士就直接住了进来,还给我们看了租房协议。”
那人扫了一眼席同,声音低了些:“这边有很多的……网络公司,还有将军的产业,总是有很多华国人来往,我们也不意外。”
谷觉“啧”了一声,瞪了那人一眼,转身跟楚清筠解释:“您别害怕,诈骗园区都在大老板手里,我们将军的产业都是干净的,你看帕先生敢拍那种题材的电影,就知道我们有多么安全。”
楚清筠点头,他对将军的产业并无兴趣,扶着门扉进那个破烂到四处漏风的小屋,问道:“这房子一直是这样吗?”
“是,楚女士在这里住了一晚就消失在林子里,大家都觉得这里有鬼怪,又因为偏僻,没人过来,四年前警察来过一次,搜救队来过一次,把东西都拿走了。”
屋子又小又破,席同在里面走了一圈,朝楚清筠摇了摇头。
这边没有线索,村民又带他们去了楚女士消失的山林。
“来这里找人的人很多。”
村民比划着:“楚女士失踪十天后,突然来了很多人搜山,搜了几天,什么都没找到……这里,到了!她就在这里画画,画那边的河,然后就凭空消失了,最后警察说她是掉进了河里,冲走了。”
谷觉见楚清筠表情不好,尴尬地抿了抿嘴,他们这么多人过来找人,问了那么大一圈,什么线索证据都没找到,还得出了个人死了的结论,实在是太给将军丢脸了。
他推了一把说话直白的村民,吓唬了一下,继续问:“那附近的园区呢?找过了吗?”
在骠国北部,园区指的就是赌场和电信诈骗组织的聚集区,事实上,在这个地方失踪,在场的人早就有这样的猜想,只是那种地方对没有靠山的华国人来说就是地狱,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亲人流落到那里,也就不敢在楚清筠面前提起。
可谁知,村民直接否认了这个可能。
“不会的,园区听说失踪的女士是华国的教授,还出动了佣兵和搜救队,都想找到人,跟华国要赎金,两个园区还差点为此打起来。”
也就是说,还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楚女士还活着。
现在已经是深秋,林子里依旧虫蚁遍布,两个骠国人还好,但楚清筠皮肤白,又没有什么防护,没一会儿,脖子上就被蚊子叮了两个红包。
可他就像没有感受到般,扶着树干,摇头反驳:“不可能,我听到了她的录音……你说,搜救队和警察都是十天之后才过去的?”
“差不多。”
村民挠头:“一定有很多天,应该是十天,你们可以再问问老人,他们说不定记得清楚。”
“先到这里吧。”
席同拉住眉头紧锁,眉眼蕴着戾气的楚清筠:“他们这么久才来找人,说明楚女士很可能早就被转移了,我会找人再搜一遍山,再在周边问问,他们绑架一个人,总是会留下痕迹。”
谷觉在一旁欲言又止。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绑架、拐卖和谋杀,村民能记住楚女士是因为当时找人的阵仗太大,可如果让他们回忆一起绑架,大概率不会得到结果。
这边,楚清筠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着牙点了点头。
他转向谷觉,当着村民的面道:“觉先生,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一会儿下山,劳烦你带着人去隔壁村庄问问有没有人看到踪迹,我……”
他好像很累,扶着树干缓了口气,才继续道:“我突然……不太舒服,需要回一趟市区。”
“好。”
谷觉理解地点头:“就像您丈夫说的,还没丧失希望,请您不要太难过。”
楚清筠跟他道谢,似乎真的不太舒服,被席同扶着下山时腿软了几次,最后,席同索性直接讲他打横抱起,一路下山。
村民见席同抱着个男人还能在山路如履平地,不由惊讶。
与此同时,谷觉也忍不住问道:“席先生,你会功夫吗?”
“我不会。”
席同呲牙笑起来,与村民印象中那副冷面保镖形象完全不同:“只是力气大而已,真打起来,我连小学生都打不过。”
不知另外两人信没信,反正村民在带着几人在村子里挨个问了一遍,又目送楚清筠和席同与谷觉一行人从两个方向离开后,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不过是个被小情人迷倒的傻子富二代。”
与此同时,楚清筠来时坐的越野车正行至人烟稀少的野外,突然两辆车子正面开过来,导致越野猛地刹车,里面的人齐齐往前面撞去。
楚清筠在刹车的瞬间被席同护进怀里,没有磕到,只听见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呃”了一声。
他抬头:“你怎么了?”
“没事,嘿嘿。”
男人松开他,揉了揉撞到的肩膀,嬉皮笑脸道:“你在关心我吗?”
楚清筠刚刚摆出的感动表情消失,靠回到座椅上,看着从对面两辆车里走下来,手里拿着棍子和砍刀的几个男人,冷哼一声:“没有。”
那群人将越野围了起来,为首的是个华国人,见隔着玻璃看里面只有一个司机,和两个坐在后座的华国男人,笑起来后,用手机发了个语音,拎着砍刀走近,抬手去拉越野的门。
但车门从里面锁起来了,没有拉开,砍刀男踢了一脚车门,威胁道:“赶紧下车!”
里面的司机依旧没什么存在感,而两个华国人也在脸对着脸聊天,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我在说话呢!骠国语听不懂,华文还不懂吗?赶紧的!下车!看在同胞的份上,我让你自己下来,否则……”
没等他说完,越野猛地起步,差点把还扯着车门的砍刀男带跑,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撞去,吓得围在后面的人作鸟兽散,一群人冲过来追,可追了没几步,连连向后,一副逃走模样的越野又超前冲了过来,直朝他们撞去。
“卧槽!”
跟着一起堵人的跑动着躲车,有几个人被车撞到,眼看着轱辘从腿上压过去,疼得大叫,其他人一边跑,一边埋怨砍刀男:“哥!这人也太猛了!你不是说上面就两个人吗!”
“我是说带着两个人,那特么还有个司机是土民/兵的!”
砍刀男从怀里掏出把枪,对着轮胎和车的油箱开了几枪,再次将越野逼停,脸上满是因刚刚的丢脸而起的愤怒。
他换了跟棍子,路过还躺在地上哀嚎的同伴,跳上了越野的车前盖,将棍子高高举起,作势要砸开挡风玻璃——
“砰。”
一声来自远处的枪声响起,紧接着,是砍刀男捂着膀子的哀嚎,比他那几个兄弟叫得都惨。
只见路的前面后面,都有车开过来,前面的车里走出的是佣兵,后面的是村民以为去了邻村的氛谷觉一行人,一旁的土坡后,也钻出了几穿着军装的人,很快,十几个堵越野车的人被更多的军人围住,一点反抗都没有,在老大的哀嚎中蹲下。
土坡上的一个男人的军装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半开着外套,肩膀上架着机/枪,冷笑着从土堆后走出来。
“真有胆子,从我这儿抢人不算,还敢当面动手。”
“将军!”
谷觉拿着对讲机,从后面赶到的车上走出来,小跑着过来告状:“他说我们是土民兵。”
将军一脚把他踹开,见席同护着楚清筠走下来,只摆了摆手,向来谁也不服的外国佣兵就立刻掉头离开,扬了扬眉,快步过去。
楚清筠看他走过来,轻笑着问:“吴将军怎么还特意过来了?”
“你们是阿帕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吴将军意外又有些欣赏地看向淡定如初,状态与上午没什么差别的楚清筠:青年的脚边就是一滩血泊,但他只是漠然地扫视一圈,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楚先生比我想象的要勇敢很多,阿帕从小在这里长大,看到血还是会害怕。”
“帕先生怕血?”
楚清筠像是突然知道朋友弱点的损友,轻松笑笑:“等回头可以嘲笑他了。”
吴将军哈哈大笑,目光扫过他身后沉默地站着,像个保镖的席同,与楚清筠就吴帕调侃着,去看那几个被按住的歹徒。
“我不知道!我是隔壁园区的,他们说让我以后做管理,我才过来的,所有的事都是管理安排的!”
一个腿骨折的男人抱着头哭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抬眼,在看到楚清筠的瞬间愣了一下,连忙求道:“先生,对不起!我真的是被逼着来帮忙的!”
其他的几个人中,有华国人,也有骠国人,全都是同样的说辞。
“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
楚清筠开口,拦住了打算动手审讯的吴将军:“被枪击中的那个是管理,玩问他就可以了。”
吴将军早就习惯了这些血腥的画面,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下巴挑了挑,手下拧开一瓶水,浇在了疼晕的砍刀男脸上。
砍刀男狼狈醒来,跟他的小弟反应差不多,都是愣了一下,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连声求饶:“对,对不起!我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能说!”
不远处的村庄,给楚清筠带路的村民在村口看了半天的手机,不耐烦地问身边的年轻人:“你们给老板打电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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