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狐族部落很远,小狐狸被蒋席抱着走,搂着他脖子的手臂都有些酸了。
涂山亭和蒋席蹭了蹭脸颊,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好累。”
蒋席因为他亲昵的小动作,唇角微扬,声音也放轻了一些,“那我背着你走?”
小狐狸摇头,声音软软,“我想骑狼。”
蒋席表情一僵,斩钉截铁道:“不行。”顶着狼耳,甩个狼尾就忍了。
真的变成一只狼,鬼宗小霸王不能受这屈辱。
直立行走近二十年,突然要用四肢跑动,实在难为了不能受屈辱的鬼宗小霸王,大白狼走在森林里,每一步都迈得很慢,眼睛里的火气几乎要溢出来。
小狐狸趴在狼背上,还要抱怨他,“你走得好慢。”
他揉揉眼睛,将脸埋在大白狼脖子处的蓬松毛发里,又嘟囔了几句就困得睡着了。
用了一点时间习惯了兽形,大白狼的速度也慢慢提了起来,返回狐族部落的这一路,有不少其他部落的兽人注意到了他们。
蒋席是故意的,兽人的本能让他对着其他雄性发出挑衅并炫耀,且暗暗将小狐狸圈入地盘。
和狼族部落最近的垂耳兔部落是最先发现他们的,看着大白狼背上的漂亮小雌性,雄性兽人皆一脸地羡慕。
他们也都很喜欢这个雌性。
隔壁的狼族部落一直在嚎叫,本就不愿意参加什么求偶日的周隶被他们嚎得心烦,从假寐的树干上跳下来,一脸阴沉地问道:“他们嚎什么呢?”
一群被本能操控的兽类,周隶几乎要压制不住火气。
这个副本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无趣,也不知道裴鹤和裴怀礼搞什么,竟然想以正常的方式通关。
有个垂耳兔兽人转头看了周隶一眼,给他解释道:“狼族那边有个雄性兽人获得了一个很漂亮的雌性的欢心。”
“他们在庆祝。”
冷血阴戾的鬼宗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并且对此嗤之以鼻,“果然是一群动物。”
周隶在垂耳兔部落是一个异类,因为他不和族人交流,也不参加集体活动,甚至他连垂耳兔的骄傲,那对长长的兔耳都要用兽皮包起来。
很怪的一个雄性。
但垂耳兔兽人性格温和,没有人和他计较,甚至在他主动交流时,也表现得很热情,“那个雌性真的很漂亮,而且气味很好闻。”
挡在前面的兽人侧着身,示意周隶去看那只大白狼背上的雌性。
周隶根本没有兴趣,只是余光扫到那个大白狼,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盯着多看了几眼,认出了这好像是个玩家。
周隶:“?”
这是谁?这么丢鬼宗的脸,他的眼神有些阴冷。
“他是狐族部落的雌性,你看他的尾巴。”垂耳兔兽人脸有点红,喃喃道:“颜色真好看,而且那么大一条。”
那条狐尾真的很蓬松,赤红的颜色鲜亮得仿佛是一团火,它从狼背上垂下来,在陷入白色毛发中的细白长腿边,懒懒地晃动着。
周隶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目光却有点移不开了。
身旁的垂耳兔兽人还在喋喋不休,“他还很香,皮肤比雪还白,他是兽人大陆最漂亮的雌性。”
周隶的视线已经顺着那条腿上移,但因为雌性是趴在狼背上的,所以看不太清楚脸,他冷不丁问道:“你怎么知道他香的?”
垂耳兔兽人一愣,“我闻到的。”
周隶不悦,“下次别闻了。”
垂耳兔兽人:“?”
大白狼已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了狐族部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即使鬼宗的视力优越,但随着距离的拉远,大白狼背上的人影渐渐变得更不清晰。
周隶皱了下眉,抬脚欲追,身旁的垂耳兔兽人发现拦了他一下,好奇道:“你去干什么?”
周隶没想干什么,他就是想去看一眼,然后把人从狼背上抱下来。
垂耳兔兽人观察着周隶的表情,了然道:“你也喜欢这个雌性吧。”
“但他已经选了那个狼了,你还是别去了。”
他说着叹了口气,“就算他不选择这个狼,也会从大猫部落或是蟒蛇部落里挑选雄性伴侣的。”
前者够强壮,而后者生理构造特殊,他们都很受狐族雌性喜欢。
因为能让发/情期的他们得到满足。
“谁让我们只是平平无奇的垂耳兔。”
周隶一脸冷漠地把人扒开。
去他的平平无奇,他又不是真的兔子。
天都黑了小狐狸才睡醒,从大白狼的背上坐起来,还在揉眼睛时,他的尾巴被人轻轻地拽了一下。
小狐狸疑惑低头,发现是小黎。
大白狼很排斥别人的接近,所以小黎是伸着手臂去抓小狐狸尾巴的,见他低头,小黎晃了晃手上的篮子,小声道:“我摘了果子,吃不吃?”
涂山亭刚好肚子饿了,伸手拍了拍大白狼的脑袋,示意他趴下来。
蒋席已经没了脾气,趴下来把小狐狸放下,扭身准备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变成人形。
果子还是他们常吃的那个,小狐狸咬了一口,视线扫来扫去的像是在找人。
小黎见大白狼走了,才往小狐狸身边靠了靠,和他挨着肩膀,询问道:“你在找什么?”
“祭司怎么不在啊?”小狐狸摸摸肚子,心不在焉地咬着果子,他更想吃林君泽的灵气。
“祭司不参加求偶日的。”
到了夜晚,原本只在周边活跃的其他兽人部落也渐渐在狐族部落聚集,人头攒动,部落里的帐篷不知何时都被收了起来。
火堆散发着橘色光芒,但因为围在四周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只散出暗淡的一点光线。
涂山亭和小黎与其他雌性站在一起,小狐狸吃完了一个果子,才注意到身边的雌性都和小黎一样拿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很多果子和食物。
他探头看了一眼,好奇道:“大家又去摘果子了?”
“其实这些是前几日攒下来的。”小黎将脚边的篮子递给小狐狸,小声道:“这个是给你的。”
“一会儿大家会一起去捕猎,这个留着路上吃。”
捕猎主要是为了给雄性兽人一个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而雌性只需要在一旁观察有没有让自己心仪的雄性。
小黎给小狐狸的篮子里果子装的很满,涂山亭看了看,偷偷地拿出来几个放进小黎的篮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小狐狸鼻子尖,嗅了几下眉头蹙起,“什么味啊?”
小黎也闻到了一点,迷茫摇头。
周围的兽人群突然出现骚动,小狐狸还在嗅闻这个奇怪的气味,突然身体一热,视野变低,变成了一只小红狐狸趴在了地上。
身边都是野兽焦躁的吼声,小红狐狸的爪子还勾在篮子上,眼睛里一片迷茫。
一场联合捕猎活动变成了内部食物链的厮杀。
那股奇异的气味剥下了在场所有兽人的人类皮囊,变身野兽后理智也仿佛一起被抛弃,曾经几大部落一起制定的兽人之间永不残杀的规则也失去了效用。
深夜的森林本就危险重重,空气中蔓延的血腥气味更是为此增添了一抹阴森。
不再被理智所束缚的野兽本就是凶残的。
在野兽圈,狐狸属于弱小群体,即使兽人的兽形要比普通的动物大上一些,但也完全比不过大猫部落和狼族部落这种纯粹的食物链顶端的野兽。
小红狐狸坐在地上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正在发愣呢,但身体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背脊一阵阵地发凉。
夜色中一双双染着浑浊兴奋的兽眸紧盯着他,渐渐围拢了过来。
0146突然说道:【快跑。】
涂山亭不是蒋席,他化成人形还没几年,更习惯的是自己的原形,几乎是0146刚说完,小红狐狸就甩着尾巴凭借着体型的优势从野兽圈子里钻了出去。
身后传来焦躁愤怒的吼声,小红狐狸扭头看了一眼,狐耳随着跑动在颤,他的速度很快,那些野兽都被抛在后面了,但前来参加盛会的兽人太多,无论向哪个方向跑都会遇到同样失控的兽人。
小狐狸跑的有点烦了,正巧他跑到了垂耳兔兽人的地盘。垂耳兔性情温和,即使受到影响变成了兽形,但也不像大猫和狼族那样危险。
甚至他们在食物链的地位比狐狸还要低,也是被捕猎的对象。
一群毛茸茸的垂耳兔在草丛里不安地窜来窜去,只有一只安静地缩着,一动不动。
小狐狸看见了,眼睛一亮,冲过去把这只不会动的兔子叼起来就跑。
0146有点无奈,【你叼只兔子干嘛?】
小狐狸回答的还挺正经,“它不会动,站在这里会被大老虎吃掉的,我在保护它。”
这是一只傻兔子。
周隶以为变成兽人顶着两个长长的兔耳朵是他这一生最丢人的事情,但没想到这个副本能这么快就刷新了他的记录。
他见过裴鹤知道对方是个老虎,也见过裴怀礼,知道他是条蟒蛇,还有那个新人他已经认出了对方就是驮着漂亮小雌性的白狼。
这些都还算是挺符合鬼宗形象的,最起码是有些威猛在身上的。
只有他……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兔子,缩起来就是一个毛团。
实在丢人。
周隶冷眼旁观其他垂耳兔慌张逃窜的不安模样,连动都不想动。
他就是在这时被小狐狸叼走的,甚至他的爪子刚刚离地还没来得及愤怒,就闻到了小狐狸身上的气味。
很香,很勾人,是那个漂亮的小雌性。
被叼着后颈的垂耳兔象征性地蹬了下腿就不动了。
小红狐狸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他将垂耳兔扔进去,自己则趴在还算干净的洞口,好奇地用鼻子去拱长长的兔耳。
“真的好长啊。”小狐狸小声地和0146说话,“它真可爱。”
这只垂耳兔是黄色的,被扔进洞里后还傻站着,连头顶落了土也不知道甩掉。
0146知道小狐狸是把这个垂耳兔当成了普通的兔子看待,出声提醒他道:【这是兽人大陆,他是会变身的兽人。】
“那他是雌性吗?”小红狐狸歪了下头,觉得像是小黎那样的雌性顶着两个长长的兔耳也很可爱。
【是雄性。】
小狐狸失去了点兴趣,但还无聊地去拱兔子的耳朵。
周隶被雌性身上的香气蛊得昏头转向,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地发热,连自己现在是个兔子都顾不上,蹦着想从洞里出去,但每次都被小狐狸叼着耳朵拖进来。
次数多了后,他清醒了一点,正巧那股奇异气味的影响消失了,他再次往外蹦,洞穴很小,不适合化成人形。
这次小狐狸没再去叼他耳朵,他比周隶还要先一步变成人形。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兽皮裙包裹不住的皮肤在夜色下依旧白得扎眼,小狐狸是背对着洞穴的,因为兽形时是趴着,所以化成人形后也是同样的姿势。
周隶跳出来化成人形态后,一抬头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条赤红毛绒尾巴下的雪团,浑圆挺/翘,尾巴乖巧地从中间垂落,毛茸茸的尖端缠绕在细白的小腿上。
掀开这条尾巴,手掌抚上去,那么细腻的皮肤,很轻的一巴掌都会留下痕迹吧。
这么乖的雌性,撞得狠了肯定会哭的吧?
莫名其妙地周隶的脸突然红了,但眉头拧得很紧,一脸地凶相。
连脸红都没有多么害羞的感觉。
身后的人离得很近,呼吸都像是喷在身上,小狐狸感觉到有人在动他的尾巴,疑惑地转头,发现他的兔子也变成人了。
而且还真是雄性,长得和蒋席似的,凶巴巴的。
他看了眼男人的手,用尾巴拍开了,小声道:“不要摸我尾巴。”
周隶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掀雌性的尾巴,也不要凑过去闻奇怪的地方,但这种本能实在难以压制,他忍了一会儿,问道:“那我能舔吗?”
涂山亭:“?”
“你又不是狐狸,我不要你给我舔毛。”小狐狸对周隶的兔子耳朵还是很感兴趣的,说着伸手摸了下,“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他能看出来这个兔子也是个玩家。
周隶这种资深玩家,什么样的副本没见过,这种突发情况他能用一百种方法给人解释,但雌性扭着身去摸他耳朵时,上半身往他眼前凑了凑。
馥郁香气迎面扑来,周隶神情恍惚,脑子都快成浆糊了,根本不知道涂山亭在说什么。
耳朵被雌性温热的小手摸着,连脊背都透着一股子酥/麻,周隶感觉很舒服,又向他靠了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略显腥气的味道。
小狐狸鼻子动了动,低头,指着周隶的兽皮,“脏了。”
周隶迟钝地低头,反应了一秒,脸直接黑了。
去他妈的垂耳兔。
这种事情实在丢人,再加上雄性垂耳兔又受不得刺激,被雌性身上的气味一勾,就恍恍惚惚,再被碰一碰,直接完事。
两三次后,周隶一对上小狐狸懵懂好奇的眼神,脸上的热度滚烫。
变成兔子好像都没那么丢人了。
黄色的垂耳兔备受打击,蜷缩成一个毛团靠在小狐狸的腿上不动了。
周围的气味还没有散去,小狐狸揪了揪兔子耳朵,奇怪道:“他怎么了?”
0146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被打击了。】
“什么打击啊?”
【太快了。】
小狐狸哦哦两声,也不知道听懂没。
他们守着洞穴待到天都有些亮了,外面野兽的嘶吼声还没有结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还没有一只野兽找到他们这里。
小狐狸又饿又困,抓着兔耳朵靠着树打瞌睡,直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上了他的腰,他才迷迷糊糊地睁眼。
是一条粗/壮的蛇尾,冰冷的鳞片透过兽皮裙传递到皮肤上,温度像是冰块。
小狐狸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他一动,蛇尾就消失了,仿佛是一场梦。
前方几步远的树旁站着一个男人,和大多兽人一样仅在下半身围着兽皮,但他面容俊美,略长的黑发柔顺地垂落在肩上,明明背后就是原始的森林,但他却像是站在什么富丽堂皇的礼堂。
这个人长得好眼熟。
涂山亭揉了下眼睛,低头找了找,发现他的兔子不见了。
“你在找那个垂耳兔吗?”裴怀礼见小狐狸没认出自己来,唇边的笑容有点深,“他被老虎吃掉了。”
小狐狸迷茫抬头。
裴怀礼指着地上的血迹,“在这儿吃的。”
小狐狸不信,还抓了一把树叶扔在血迹上想把它盖住,“外面结束了吗?”
他肚子好饿。
“还没呢。”裴怀礼注意到了小狐狸舔嘴唇的动作,走过去把手里一直提着的篮子递给他,“你的果子。”
涂山亭接过来,无聊地在里面挑挑拣拣,他吃饱的时候才喜欢吃果子。
肚子很饿时只喜欢吃林君泽。
男人一直和小狐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目光却又一直在比较暧/昧的部位打转,灼热得仿佛想要穿透又短又小的兽皮裙。
小狐狸精比刚进无限世界时更漂亮了,五官长开了许多,全然一朵盛开着的娇艳玫瑰,雌性的体质减弱了那一股子青/涩。
将熟半熟的状态,更诱人了。
裴鹤回来时特意看了裴怀礼的位置,见他很懂得避嫌,没离小狐狸太近,又刚好处于保护的范围,心里略微满意。
如果他能把眼睛闭上就更完美了。
裴鹤大步走过去把挑食的狐狸抱起来,随手摸了一把毛茸茸的尾巴,淡声道:“满处乱跑。”
小狐狸也伸着手去够老虎尾巴,他把吃了一半的果子塞给裴鹤,问道:“你吃了我的兔子吗?”
“没吃。”裴鹤几口将果子吃完,懒声道:“扔了。”
实际上是被周隶逃了。
小狐狸搂着裴鹤的脖子,因为肚子饿有点蔫蔫的,嗓音细软,“我想要一个笼子。”
之前在考核本时裴鹤就给他编过。
裴鹤没说话,但扶在小狐狸后腰处的手却轻轻地拍了两下。
裴怀礼落后几步,一直在观察他们之间的相处,小狐狸对裴鹤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排斥。
他居然从中看出了依赖。
这是裴怀礼没想到的。
天色已经大亮,但兽人们还没有恢复理智,离开了躲藏地后,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一些血迹还有已经冷透的尸体。
昭示着夜晚时那些野兽的嘶吼声并不是错觉。
“他们还会变正常吗?”小狐狸拽着老虎尾巴,眼巴巴地看着裴鹤。
他还想和小黎他们一起去摘果子。
裴鹤皱了下眉,“应该会。”
那个古怪气味明显是有时效性的,兽人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天亮后嘶吼声已经少了很多了。
虽然说了会变正常,但他们在路上还是遇到了偷袭,裴鹤抱着小狐狸脚步未停,直接交给了裴怀礼来善后。
他带着人回到了大猫部落,这里距离狐族部落最远,昨晚去参加盛会大猫部落的兽人几乎倾巢出动,所以这里目前还算安全。
帐篷里又多了不少的果子,裴鹤把小狐狸放在兽皮上,握着脚踝把人闻了个彻底,没有其他雄性的气味,脸色才稍霁。
小狐狸被他闻得痒,脚趾抵着男人的下巴推了推,“你干嘛?”
裴鹤没躲,随口答道:“闻闻你乖不乖。”
裴怀礼回来时,他们在帐篷里还在闹,他随便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
周隶和小狐狸相处了几乎一个晚上,但除了点气味外什么都没留下,而裴鹤才把人抱进帐篷里几分钟,就已经在小狐狸那两条长腿上留下了不少的红印。
有手指不小心留下的,也有被猫科动物满是柔软倒刺的舌头磨出来的。
少年很娇气,被磨疼了就用脚踢人,但他又对什么都很好奇,抓着裴鹤的下巴看他的舌头不说,还要趴下来让男人给他舔尾巴。
又乖又骚的,果然还是那个天生就会勾引人的小狐狸精。
裴怀礼很没眼色地去打扰“哥嫂”的嬉戏。
走到帐篷边,轻轻地咳了一声,“那个灵兽肉现在烤吗?”
这个副本里也有灵兽,只不过数量稀少,刚巧昨晚被他们碰到了一只。
带小狐狸来这里也是为了投喂。
一听到有灵兽肉吃,小狐狸比裴鹤先从帐篷里冒头,舔着嘴唇,乌黑眼眸水润透亮,“我要吃。”
裴怀礼半蹲下来,仗着裴鹤还在帐篷里,大胆地去摸小狐狸的嘴唇,笑着问道:“吃多少?”
“好多。”
“好多是多少?”
手指抵开牙关探进去捏了下内里的柔软,故意妨碍小狐狸说话,男人做出这么欺负人的举动,语气还是正经的,“嗯?还没想好吗?”
口水濡湿了手指,惹来了裴怀礼的轻笑。
小狐狸疑惑地看着他,舌尖推了两下推不开,干脆咬了一口。
裴鹤觉得裴怀礼对小狐狸说话的语气不太舒服,像是在调/情一样,皱着眉头掀开兽皮,见裴怀礼站得挺远,也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眉头才松开一些。
他淡声警告,“下次不要这么多话。”
裴怀礼把手背在身后,被濡湿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含笑点头,“好的。”
一人生火,一人处理灵兽,小狐狸坐在帐篷外面,偶尔扫到裴怀礼的身影,总觉得他长得眼熟。
他问0146,“我是不是见过他?”
0146记录过通关副本的数据,查看了一下,很快就确定了裴怀礼的身份,【他是《遗产》副本里的管家。】
涂山亭认真地回忆着,托着下巴盯着裴怀礼的时间有点久。
好像是那个总抓着他穿袜子的鬼宗。
不过这人不好吃也不好玩,而且他变成兽人后居然没有尾巴,小狐狸看了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到了裴鹤的老虎尾巴上。
小狐狸被裴鹤抱着吃了一顿饱饱的灵兽肉,吸收的灵气足够后,他又开始犯困,缩在男人怀里睡得小脸通红。
天色逐渐变暗后,冷风又刮了起来,小狐狸被冻得冷,下意识地往裴鹤身上挤,但倚靠着的温热身躯不见了,他从石头上摔到柔软落叶里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狐族部落,周围是揉着眼睛像是才醒来的雌性兽人。
其中还有小黎。
涂山亭扶着石头站起来,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有草木香气飘来,小狐狸回头,发现是林君泽。
“这里好怪。”他对着男人小声说道。
少年在外面玩了一圈,就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满是其他雄性的气味。
林君泽走过去指腹抚过小狐狸的唇角,柔声道:“遇到了什么事吗?”
小狐狸正想回答,身旁的小黎醒了过来,睁眼看到涂山亭,先是愣了下,随后关心道:“你没事吧?”
“大猫部落的兽人真是太过分了。”
“雄性偷偷掳走雌性是被禁止的。”
他说的好像还是前一晚发生的事,小狐狸歪了歪头,不解地看向林君泽。
小黎把小狐狸仔细地看了一遍,放下心后,又提起了别的话题,“明天就是庆祝求偶日到来前的盛会了,我们一起参加好不好?”
“我会给你准备果子的。”
涂山亭迷茫,“盛会不是已经过了吗?”
小黎愣了下,“没有,是明天啊。”
旁边陆续苏醒的雌性兽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附和道:“是明天。”
真的好怪。
小狐狸伸手抱住了林君泽的腰,将脸埋在男人身上,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地观察其他人。
他好像有点害怕,还抓着林君泽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到底是哪天啊?”他悄声地问林君泽。
林君泽低头,蹭了下涂山亭头顶的狐耳,含笑道:“是明天。”
“可是……”小狐狸很懵,记忆太过鲜明,那股奇怪的气味和失去理智的野兽,垂耳兔和大老虎,不像是假的。
林君泽像是知道小狐狸在想什么,状似沉吟了一番,说道:“会不会是你睡得太香了,在做梦?”
小狐狸想了想,松开男人的腰,抓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可我吃了好多灵兽肉。”
他的肚子都是鼓的呢。
隔着兽皮都能摸到鼓鼓的肚子,林君泽勾了下唇,牵着小狐狸的手往住处走,不再逗他了,“是副本内的小循环。”
“直到盛会结束,求偶日才会到来。”
他揉捏着小狐狸的手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侧头问道:“求偶日结束后部落里会为结成伴侣的兽人举行仪式,你想参加吗?”
小狐狸还没参加过这种仪式呢,乖巧点头。
林君泽唇角的笑容更温柔了些,“那就好。”
将小狐狸带回了木屋,林君泽站在木架前整理未挑拣完的草药。
祭司在兽人大陆地位崇高就是因为只有他认识这些草药。
小小的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小狐狸趴在床上正舔着尾巴,闻到这个香味不由得耸了耸鼻子。
是林君泽身上的气味。
他舔了舔嘴唇,虽然闻起来没有灵气香味馋人,但闻久了小狐狸莫名其妙地觉得皮肤烫烫的,有哪里变得奇怪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湿湿的。
小狐狸从趴着改为了半跪着,叼着尾巴低头疑惑地看着身下的木床。
木床上铺着柔软的兽皮,皮毛的颜色是偏深的,所以哪一块有了水迹后就变得异常显眼。
一块拇指大小的水斑。
他趴上来的时候就有吗?小狐狸歪了歪头,正要凑过去闻闻,耳边传来林君泽的声音,“怎么了?”
涂山亭扭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人,指了指兽皮上的那块水斑,纳闷道:“这里湿了。”
他顶着红扑扑的小脸,一脸地迷茫,还要小声嘀咕着,“这可不是我的口水。”
他才不会把口水都流到床上呢。
林君泽先用手背试了下小狐狸脸上的温度,才垂眸看向他指的地方,那块水斑距离小狐狸的膝盖很近,目光扫过去,被兽皮裙半遮半掩的笔直双腿也映入眼帘。
白皙的皮肤还透着一点不太明显的粉,不像是被日光晒出来的,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磨的。
也许是哪个不重要的雄性兽人的舌头。
毕竟抱小狐狸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雄性兽人的气味。
但林君泽的视线却仅在那片透粉的皮肉上停留了几秒,就不由自主地上移,盯住了那隐入裙内的一点水痕。
在腿侧的部位,泛着水光,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林君泽顿了顿,手指挑开兽皮裙探进去搜寻了一圈,找到了“罪魁祸首”。
他的掌心很热,连带着手指都像是烫的,小狐狸被他的体温一熏,身体莫名地发软,眼睫随着眨动被濡湿。
怪怪的,他想动但被男人按住了腰。
有什么东西顺着林君泽的手指滴落下来,兽皮上又出现一块水斑。
林君泽的视线凝在上面,一向温柔的眼神意外地有些暗沉,他轻声开口,“是你弄湿的。”
他说完还检查了小狐狸的尾巴,那条尾巴根部有几块皮毛粘在了一起。
很明显他的尾巴是最先湿的。
虽然在回来的路上林君泽已经问过涂山亭今天都遇到过什么,但这时又把人抱入怀里,蹙着眉头再次仔细地询问了一遍。
尾巴都湿了,总得有个契机。
他的手没有收回来,小狐狸被他抱着思绪却总是被他的手指勾走,离得近了后林君泽身上的草木香气也更浓郁了,这股香气一直萦绕在涂山亭的鼻间,他脸上的热度也就再也没下去过。
“你好香。”怀里的人被问什么都哼哼唧唧的,不老实回答,只会蹭过来用甜的发腻的嗓音说着好香。
林君泽的手臂被他骑着,白色衣袖也和兽皮一样湿了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