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精的储粮仓—— by兔司
兔司  发于:202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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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的指甲是他们用来攻击的武器,在妖宗也只有长老和他的哥哥姐姐能帮他修,小狐狸歪了下头,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薛清潭不懂妖的一些忌讳,但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和小狐狸对视。
这要是让他哥哥知道了,薛清潭肯定要挨揍了。
小狐狸把手展开,还和他提要求,“你不能把我的指甲修得太丑。”
薛清潭没说话,但神态很认真,反倒是小狐狸,一边说着不能修得太丑,一边用尾巴捣乱。
两只手都修剪好,小狐狸又把脚伸过去,等到都修完后他也没看,重新趴回薛清潭怀里,很是黏人,软乎乎地问他,“你看到我的新尾巴了吗?”
他晃了晃腰,身后的三条尾巴也随着一起摇了摇,有一条甩过来尾巴尖不老实地蹭着薛清潭的下巴,像是想让他咬一口。
薛清潭抬手抓住尾巴按在床铺上,手指轻柔地顺着蓬松的毛发,轻声道:“看到了。”
他不光看到了涂山亭的新尾巴,还看到了他师弟的本命法器缠绕在小狐狸的一缕头发上,还有他右耳垂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金色的小环。
总是有人想在小野狐狸的身上留下标记试图向他人宣告自己是他的主人。
包括他那个蠢笨的师弟。
门外突然有杂乱的脚步声经过而且人数不少,小狐狸听到动静从薛清潭的怀里抬起头,他疑惑地望向门口。
薛清潭的房间位置很偏僻,和囚犯的宿舍区不在一个地方。甚至周围都是冷清空荡的,不像是犯人可以活动的区域。
他们这一路走过来也连个仿生机械人都没有看到,突然之间,都是什么人从门口过去了?
脚步声一直没停,陆陆续续有人从门口走过,其中还夹杂着仿生机械人特殊的脚步声。
薛清潭见小狐狸好奇,托着他的腿把人抱起来走向门口,他将门打开一条缝给小狐狸偷看。
从门口经过的都是监狱里的犯人,但身上的囚服颜色是浅灰的,他们由仿生机械人押送着,走过了拐角。
仿生机械人好像十分重视这些人,武器都是时刻对准着的,稍有异动他们都会扣下扳机。
小狐狸抱着薛清潭的脖子,小声问道:“他们是犯错了吗?”
薛清潭嗯了一声。
“那他们会死吗?”
仿生机械人手里的武器看起来好可怕,0146和他说过进入高级场后,在副本里死亡出去后也会受重伤,要修养好久才行。
而且还不能调低痛觉。
臭狼不会也像这样被抓走了吧?关起来被机械人解剖了之类的,小狐狸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怀里的人小脸发白,乌黑的眼眸里透着不安,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薛清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我会帮你通关的。”
小狐狸本来就怕机械人,一想到他们的机械手和刀子似的就更怕了,他凑过去蹭薛清潭的脸,小声问他,“那你晚上能来陪我睡觉吗?”
他说完头一歪枕着男人的肩膀,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着。
有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男人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好。”
自由活动的时间结束后,薛清潭把小狐狸送了回去。他绑定的角色好像事情很多,送小狐狸回去后把人按在墙上又喂了一遍灵气,摸着小肚皮估摸着应该吃不下了才离开。
小狐狸的确吃不下了,薛清潭走了好久了,他脸上漫起的血色都还没有褪去,衬得一张小脸更加地娇艳。
走在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的目光。
魏绪还没有回来,C区的众人拿了灵兽肉后又找不到涂山亭了,差点被急死,看到他回来后一窝蜂地跑过来,五大三粗的一群人把小狐狸围住,连空气都像是变得稀薄了。
“大嫂你这个小体格可不能乱跑。”
有跟班一脸担忧地说道:“你万一出事了,老大回来后可不会饶过我们的。”
小狐狸眨了眨眼,在脑海里问0146,“魏绪还能出来吗?”
他还记得魏绪在惩罚室里被铁链锁着,衣服上还有不少血,看着被罚得挺惨。
不知道会不会死。
0146道:【应该能出来。】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毕竟狱警有权利加重惩罚。
跟班们七嘴八舌的好吵,小狐狸觉得烦,从他们留出的缝隙里钻了出去,一抬头却看到前面走来了一队仿生机械人。
只是它们没有拿武器,也不是在巡逻,而是抬着一个人。
小狐狸好奇地盯着看,直到走到他近前,他才发现它们抬着的是具尸体,而且长得挺眼熟,只是他的死状太凄惨,眼睛被挖掉了,小狐狸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把头扭到了一边。
0146提醒他,【这是之前在活动区坐在你旁边想和你搭话的那个犯人。】
这个人几个小时前还在和他说话呢,小狐狸抿了抿唇,见机械人要从他身前走过,连忙往后退,后背却撞到了一堵肉墙。
一条手臂横在了小狐狸腰间把人按住,姜驭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戏谑道:“害怕?”
他抬眸瞥了眼尸体,意味深长道:“死得好惨啊,这双眼睛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被人挖掉的吧。”
小狐狸低头去拽姜驭权的手臂,不高兴地道,“你不要吓唬我。”
这狐狸变脸太快了,姜驭权松开手,撇了下嘴,他瞥着涂山亭细白的脖颈,没有在上面看到什么不该有的痕迹,倒是让他挺意外。
看薛清潭的架势他还以为少年被带走后一时半会儿地别想从床上下来了呢。
这么白的脖子,无论是咬还是吮应该都很过瘾吧。
就像小狐狸这张脸很适合哭一样,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萌生了这个念头。
“你之前去惩罚室干什么?”姜驭权见小狐狸恢复自由后转身就想跑,又伸手把人抓住,问道:“找人?”
小狐狸不搭理他。
他现在很饱,香香的灵气都诱/惑不到他了。
姜驭权磨了下牙自己顺着往下说,“我知道你想找的人被关在哪儿。”
他弯腰在小狐狸耳边压低声音道,“晚上让我去喂你吃灵气,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和之前嚣张挑衅薛清潭的样子对比,现在的他略微有些卑微。
但姜驭权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他才不像魏绪那么傻,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姜驭权在游戏大厅发现这只误入仙宗地盘的狐狸时,他就知道自己对这个妖感兴趣。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钓这只狐狸,等钓到手了,他必须让少年也选择他一回才行。
小狐狸对姜驭权告诉他的地址将信将疑,但男人连巡逻的仿生机械人都帮他调开了,他就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里面竟然真的关着臭狼。
这间惩罚室比魏绪的那间要阴森许多,两侧立着的刑具有好几排,灯光昏暗,地砖上还渗着血,里面的气味刺鼻又难闻。
小狐狸双手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视线扫来扫去,终于在一个刑具架的后面看到了被关在这里的犯人。
这个犯人有点惨。
黑白相间的囚服渗出了深红的血迹,露在外面的皮肤遍布触目惊心的伤痕,手腕和脚腕都缠绕着锁链,但另一头却没有绑在架子上,像是被强行挣断了。
他垂着头不动,但小狐狸看到他的头发就确认了这个人是臭狼。
因为臭狼的原形是雪狼,就是银白色的毛发,小狐狸特别喜欢和他缠尾巴。
“臭狼怎么在哪儿都挨打呢。”小狐狸走过去蹲下,伸出手指戳了戳臭狼的额头,小声嘀咕道。
0146挺意外,【在妖宗谁打他?】
“我哥哥啊。”
0146:【。】
它差点忘了这只狼是从小就惦记上了狐狸。
臭狼的手臂上横着两条血痕,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有的地方还在渗血,其实妖的自愈能力挺强的,但可能是副本设定,臭狼的伤口不像是容易好的样子。
小狐狸低头凑过去嗅了嗅,鼻尖抵在没有受伤的地方蹭了两下,伤口很新,只有浓郁的血腥味没有其他的怪味。
小狐狸伸出舌尖试着舔了下,但味道不太好,他又把舌头收回来了。
臭狼的身体突然动了下,人还没有清醒,但却像是嗅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小狐狸的脚腕。
他在昏迷中不懂得控制力道,只知道要把人抓过来,小狐狸被他拽了一下,没稳住身体扑到了臭狼的身上。
缠绕着锁链的双手紧紧搂住了小狐狸的腰身,臭狼人没清醒,但身体好像还记得怀里的人爱干净,将人使劲地往身上抱,不让他碰到地砖上的脏污。
但他身上也有血,小狐狸还是变脏了。
“你把我弄脏了!”小狐狸两条细白的长腿被臭狼的手蹭上了好多血污,衣摆都向上卷了起来,男人像是闻到了嫩白皮肉里散发出的馥郁香气,本能地贴了过去。
是他的狐狸。
臭狼昏沉的意识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但刚睁开眼睛,额头就挨了一巴掌。
不疼,而且这个力道好熟悉。
他默不作声地把人抱紧,牙齿却没有松开,还假装自己是处于昏迷中。
但小狐狸很了解臭狼,见他咬的力道放轻了但又和狗一样没完没了地舔,就知道他已经醒了,小狐狸更生气了,用手推着他的头,委屈巴巴道:“你又咬我,你不听话。”
臭狼身体一僵,随即将人松开,抬起头,因为伤痕英俊的五官更显野性,他闷声道:“我听话。”
他这样说着却又急切地低头在小狐狸的脖子上咬了下,手也去搓他的衣服,手臂绷紧想要把人压住,又因为地上太脏了而克制着。
他的狐狸身上有别人的气味。
好难闻。
他要覆盖掉。

小狐狸把臭狼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小狐狸一回来就直奔浴室,臭狼默不作声地追在后面,小狐狸脱下来的衣服他都捡起来抱着。
其实臭狼化成人形后长相是有些凶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直视着人的时候也像是在盯着猎物,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扑过去撕咬。
他的眼神永远都软化不下来,脾气也很硬,从小到大就只听小狐狸的话,族内的长老和小狐狸的哥哥姐姐对付他都得用武力来镇压。
因为他虽然听话,但自身的狼性不可能消失,又凶又野,总会把小狐狸惹哭。
浴室里只有淋浴没有浴缸,小狐狸伸着腿让温热的水流将蹭上的血污冲干净,三条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他转过身看着臭狼,奇怪道:“你怎么不过来洗澡?”
他用尾巴去扫臭狼的脸,小声嫌弃道:“你好脏。”
水温有些高,没多会儿浴室里已经漫上了白雾,小狐狸肤色白,被水冲了一会儿身上的皮肤就泛起了红,像是一个快要熟透的桃子,蒸腾的热气中都夹杂着馥郁烂熟的香气。
臭狼第一次见到化形后的小狐狸,不再是毛茸茸的,但依然很好看,他还是想压着他。
手里的衣服虽然脏了,但因为是涂山亭的所以臭狼还是把它放在了水溅不到的地方,他走过去胸膛抵着小狐狸的后背把人挤到墙上压着,低头在他的脖子上来回地嗅闻。
他比涂山亭要高很多,轻而易举就将人罩住了。
水流尽数被臭狼的后背挡住,小狐狸刚把自己洗干净就又被他弄脏了,他都要被气死了,扭过头瞪着身后的人,凶巴巴道:“你干嘛啊。”
臭狼被他一瞪顿时不敢闻了,他抬起头和小狐狸对视,少年的眼睛像是含着水一样,凶凶的声音在他听来也软软糯糯的,他控制不住又低头去舔小狐狸的脸。
“想你。”臭狼语气闷闷的。
但他说话的时候还在舔小狐狸的脸,狼的牙齿比狐狸的更尖利,一不小心就磕在了小狐狸的下巴上。
小狐狸是含着泪花从浴室里出来的。
臭狼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尾巴跟着,桀骜不驯的野狼脸上却流露着明显的局促与不安。
小狐狸坐在床上把尾巴从臭狼手里收回来,伸脚去踹男人的小腿。
臭狼直接靠着床坐在了地上,手掌攥住小狐狸的脚腕放在了肩上,侧头用脸蹭了下,“踢这里你的脚不疼。”
小狐狸吸着鼻子,“哥哥说不能踹别人的脸。”
“我不是人。”
他的下巴还很疼,好像有点破皮了只是没有流血,小狐狸还没有消气,但也只是用脚尖轻踢了下,扭着脸不情不愿道:“你下次不许咬疼我。”
臭狼不说话,见人不生气了就又去舔小狐狸的脚背。
他很喜欢舔小狐狸,在他们还是幼崽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了,非得在小狐狸身上染上自己的气味。
小狐狸被他舔得痒,伸手去推他,臭狼不舔了,但又爬到床上去压小狐狸,像是幼崽时那样,把狐狸整个盖住,然后去咬他的耳朵。
“你好烦。”小狐狸趴着,耳朵被咬得又红又热,他小声抱怨,尾巴在床上偶尔懒懒地摇一下。
臭狼的名字其实叫郎岐,是涂山亭刚认识字时翻了好几天的书给他起的。
臭狼是孤狼,而且是变异种,妖宗有名气的狼群都认不出他的血脉,所以没有家族乐意要他。
他本来被养在妖宗的孤儿院,但谁都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戒备森严的小狐狸的住处的,长老们几次把他送去狼群,他都会偷跑回来,就守着小狐狸的山洞不走。
长老们实在没办法才在附近收拾了个又小又破的山洞给他住。
不过那个山洞小狐狸后来也住过好多次。
房间里又有冰冷的电子提示音提醒众人到了用餐的时间,但只响了一次,小狐狸和臭狼都没出去也没有机械人过来敲门。
涂山亭被薛清潭喂得很饱,根本不饿,他把臭狼推开,伸手去掀他的衣服看肚子,问他,“你肚子饿吗?”
臭狼的腰腹上有疤,是他在妖宗打架留下的,他兽形时的毛发挺白,但化成人形后的肤色却是麦色,尤其是和小狐狸一对比,肤色差异十分明显。
泛着粉的指尖像是好玩一样去描臭狼身上的疤。
郎岐腰腹绷紧,但不敢动,摇头道:“我不饿。”
小狐狸爬过去和他头抵着头,温热的呼吸像是带着香气吹拂在郎歧的唇边,他和玩伴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我在这里养了好多只香香的兔子。”
郎岐拧眉,“什么兔子?”
“就是储备粮啊。”小狐狸转身倒在他身上,捞过尾巴咬了咬,“他们的灵气都特别香。”
小狐狸的储备粮郎岐是知道的,幼崽时他在山洞里养了一窝兔子,但来无限世界他不可能把兔子带上。
而且什么兔子有灵气啊?
郎岐想不出答案正要问涂山亭,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门外的人很有礼貌地只敲了两下,但随后就拧了门把手,却没有拧开。
小狐狸的门是新换的,关门后会自动上锁。
小狐狸抱着尾巴坐起来,乌黑眼眸轻眨,“是薛清潭来陪我睡觉了。”
郎岐臭着一张脸,很凶,“薛清潭是谁?”
“就是我说的香兔子。”小狐狸不怕他,还用脚去踢他,催促道:“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臭狼不去。
小狐狸跳下床拽他胳膊,“你快躲起来不然又挨揍了。”
“为什么?”
“我哥哥姐姐每次看到你和我玩,就会揍你啊。”
臭狼每次和他在一起被发现了都会挨揍,小狐狸都习惯了有人来就赶紧把臭狼藏起来。
臭狼被小狐狸拽下了床往能藏人的衣柜推去,他眉头皱得很紧,“他也是你哥哥吗?”
臭狼太重了,小狐狸把人推到衣柜前手都酸了,但郎岐抓着门不愿意进去,还总想去抱小狐狸。
涂山亭有些恼了,低头咬他伸过来的手,“你又不听话。”
郎岐缩回手,不情愿地钻进了柜子里。
小狐狸把人藏好跑过去开门,但门外的人并不是薛清潭。
他立时垮下脸,抬手就想把门关上。
姜驭权一只脚将门抵住,男人这次没穿狱警制服,而是换了一套更为舒适的休闲服,他今天在衣着打扮上是用了心的,专门挑了暖色系的衣服,还换了个发型,就为了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强势。
他怀疑这只狐狸崽儿会以貌取人,因为他对魏绪的态度很一般,但对A区的一个仙宗态度却很好。
而两人最明显的区别就是A区的那个仙宗看起来挺无害。
“不是说好了来喂你?”姜驭权拉开小狐狸抓着门的手,弯腰把人扛起来走向床,笑道:“想耍赖?”
床铺乱得很,地砖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姜驭权瞥了一眼浴室,果然那里的门是敞开着的,他把小狐狸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尾巴,还是湿的呢。
“怎么不吹干?”
他去浴室拿吹风机。
涂山亭本来想叫臭狼出来把人赶走,但见 他拿着吹风机过来,眼睛转了转,偷偷地把三条尾巴都塞给了他。
吹干三条尾巴也是个极具耐心的活,姜驭权还没这么伺候过谁,但意外地他不觉得烦,反而被尾巴吹干后的蓬松软滑触感所吸引。
“什么时候长新尾巴?”
姜驭权将小狐狸的尾巴都摆在他腿边放好,像是随口一问。
涂山亭的尾巴吹干了后又揪着衣服给姜驭权看,他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的水没擦干,衣服套上后也变得潮湿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也不说话,就睁着那双勾人的小狐狸眼望着姜驭权。
姜驭权:“……”
真是奇了,他怎么这么会拿捏人呢。
旁边的衣架上就有新的衣服,男人拿过来给小狐狸换上,然后捏着他的脸,扯着唇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时候长新尾巴?”
小狐狸推他的手,恼道:“你捏疼我了。”
姜驭权根本没用力气,但被推了两下还是把手松开了。
他已经看出来少年是不打算回答他了,谁让这只狐狸惯会过河拆桥。
门在这时又被敲响了,还是只响了两声,但这次的人没有去拧门把手,像是笃定了房间的主人会给他开门一样。
小狐狸眼睛一亮,从床上跳下去就要跑去开门,姜驭权眼疾手快地把人拦住了,皱着眉问道:“你还让谁来了?”
小狐狸脸上的雀跃根本藏不住,他都不用猜就知道来人是谁,姜驭权皮笑肉不笑地道:“薛清潭来你就这么高兴?”
薛清潭天天冷着脸,比他还要难接近呢,怎么这只狐狸的“以貌取人”就没应用到这人身上呢。
姜驭权将手贴上小狐狸的肚子,吓唬他,“你让他进来,不怕他又把你这里喂到鼓起来吗?”
吃太撑的确不好,他现在肚子都还涨涨的呢,小狐狸想了想,说道:“但他是来陪我睡觉的。”
这答案比来喂灵气还要让姜驭权不爽。
男人脸色不太好看,余光瞥到一旁的浴室,他眯了下眼睛,突然笑了,“行吧,那你去开门吧。”
他指了指浴室,“我就藏到浴室里,省得薛清潭进来看到我,又对你发脾气。”
薛清潭才不会对他发脾气呢,小狐狸在心里反驳他。
男人说完就去了浴室,快得小狐狸都没来得及拦他。
其实小狐狸更想开门放薛清潭进来,顺便把姜驭权赶出去,毕竟他的床没那么大,装下臭狼和薛清潭就很拥挤了。
才没地方放这个讨厌鬼呢。

第84章 美貌罪
薛清潭才踏进房间脚步就略微一顿,房间里混入了一道浅淡但存在感极其强烈的不属于小狐狸身上的气息。
以他的性格几乎很少会去记住别人身上的气息,小狐狸是唯一一个,但很凑巧,房间里的这道气息不久前才沾了小狐狸的光被他注意过一次。
是姜驭权的。
在值班室的时候他强行要喂小狐狸吃灵气时故意放出了很多。
薛清潭不动声色地将房间扫了一遍,目光在凌乱的床铺上凝了片刻。
“有人来过?”
他伸手揽着小狐狸的腰身把人抓过来,捏着他的下巴,淡淡问道。
小狐狸的目光往浴室瞟,但随后发现薛清潭要掀他的衣服看肚子,连忙往后躲,不开心地道:“我不饿呢。”
少年按着衣服下摆,下巴微微扬着,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警惕。
好像要炸毛似的。
薛清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松开拽着衣服的手,但却把人捞过来摸了摸他的尾巴骨,他知道小狐狸喜欢让人给他揉这里,连什么力道他会舒服都一清二楚。
小狐狸被他揉了几下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薄红漫上了脸颊,他湿着眼睛看着薛清潭,往他身上蹭,小声道:“我想让你抱着我去床上。”
他们还站在门口,小狐狸是赤着脚过来的,脚心被冰得很凉,他低头看一眼,悄悄地抬起一只踩在了男人的鞋子上。
一尘不染的鞋面多了个印子,小狐狸翘起了嘴角,还要用余光偷瞄薛清潭的表情,看他有没有生气。
但男人只是面不改色地把人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他从床头抽出湿巾把小狐狸的脚擦干净,低声道:“怎么没去餐厅?”
小狐狸晃着脚,细白脚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他随口道:“我不饿啊。”
他的余光能瞄到一旁的衣柜,想到了藏在里面的臭狼,小狐狸转头去看自己的床。
没那么大,但是挤一挤好像也能躺下三个人,他喜欢窝在薛清潭的怀里睡,臭狼可以睡在他的身后抱着他的尾巴。
小狐狸喜欢这个安排,他抓着薛清潭的手腕把人拖上床,然后爬到他的身上将脸埋到他颈侧和他撒娇,尾巴也摇来摇去的,还总凑过来蹭薛清潭的手臂。
他以前想和臭狼一起玩的时候就会和哥哥姐姐撒好长时间的娇,他们最后都会同意的。
少年这个样子太奇怪了,薛清潭眯了下眼睛,小狐狸不是没主动和他亲近过,但那往往都是有目的的。
比如说饿了想要吃灵气。
但他这次明显不是因为这个。
薛清潭任由涂山亭缠着自己撒娇,手搭在少年腰上,指尖自衣摆探进去抚过背脊,轻声道,“有事要说?”
小狐狸的头发蹭得有点乱,但眼睛亮亮的,让那张漂亮的小脸更显娇艳,他在薛清潭耳边小声道:“可不可以让臭狼和我们一起睡?”
男人面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小狐狸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他扭头就想跑开,但被按住了。
“谁?”薛清潭的语气很冷。
小狐狸的腿被抓住了,男人的手掌卡着他的膝弯将人拽到了腿上,狱警的制服布料很硬很粗糙,小狐狸双腿错开着,内侧最嫩的皮肉被布料磨得有点红。
他转头指着床,不解道:“床很大啊,臭狼睡觉很老实的。”
小渣狐狸不觉得自己提的要求有多过分,还不满地抱怨薛清潭太小气。
浴室突然传出一点声响,像是毛巾掉在了地上,不怎么突兀但在这个时间点就有些奇怪。
从进来这个房间薛清潭就知道了姜驭权在浴室里,因为对方很嚣张,满身的灵气外放着就是故意让薛清潭知道的。
他还是在挑衅,很低端幼稚。
但小渣狐狸明显把浴室里的人给忘了,比起那边,他反而不止一次地去瞄旁边的衣柜。
薛清潭不着痕迹地向那边望了一眼,衣柜很大,藏个人不是什么问题。
略冰的手掌抓住了小狐狸的下巴,男人将人更近地拉到自己身上,制服的皮带隔着衣服抵在小狐狸腰间,让他不舒服地扭来扭去。
薛清潭没管他,手指在少年的下巴上摩挲了一会儿,然后略往上抬了抬,男人俊美的面孔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犹如一块寒冰,但吻在小狐狸脖颈上的唇却是温热的。
很痒,小狐狸忍不住想躲,但禁锢在他腰上的手不允许他这样做,他被薛清潭按着把颈侧的那片皮肤都亲红了。
直到小狐狸推着薛清潭的肩膀又抱怨了一句痒,埋首在他颈侧的人才抬起头,男人这次转移了阵地,咬住了小狐狸红红的嘴唇。
“你干嘛咬我?”小狐狸看到薛清潭要亲他,虽然肚子不太饿,但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巴,还把小舌头伸给他,但嘴唇却被咬了一口。
他把嘴巴抿住往后退,不给男人亲了。
薛清潭捏了捏小狐狸的腰,语气平淡,“下次不许先张嘴。”
小狐狸疑惑,“为什么?”
“不许问。”
薛清潭不让他张嘴,但他把嘴巴闭上后,男人又过来亲他强行抵开他的牙关,小狐狸被他反复的态度惹恼了,想把他推出去,但这反而让薛清潭亲得更重。
实木的大床都发出嘎吱声响。
小狐狸的房间不怎么大,浴室里毛巾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传到外面,反之,这里有什么动静浴室也是能听到的。
当然,衣柜离得更近。
姜驭权在浴室待不下去了,他躲进来是给薛清潭添堵的,不是让薛清潭给他添堵的,他阴沉着脸将门踹开走出去,门板撞击到墙上发出巨响。
但巨响声是重合的,姜驭权脚步一停,转眸看向另一个声响发出的地方,衣柜的门是敞开的,一头银白色短发的男人坐在里面,两条长腿挺憋屈地蜷着,正一脸凶狠地看着床。
……他居然不是第一个来找小狐狸偷腥的。
真是双重添堵,姜驭权脸色更难看了。
薛清潭放开小狐狸那被自己咬得又红又热的唇肉,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目光只在姜驭权身上停留了几秒,就转去了郎岐那里。
他将这人从上到下地打量一遍,认出了这人也是妖,应该就是小狐狸口中的臭狼。
这种称呼肯定不是姓名,涂山亭在喊他的时候语气很是亲呢,他们也许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这个猜测让薛清潭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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