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本来不想回答他，但晏南书很执着问了一遍又一遍，小狐狸只好乖乖答道：“灵气吃饱了就长尾巴了。”
晏南书嗯了声，摸着小狐狸的头发，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暗暗放出了更多的灵气。
看小狐狸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又低头在他耳边问道，“我对你好还是师兄对你好？”
小狐狸枕着晏南书的肩膀，一边吃灵气一边去摸自己的肚子，心不在焉道：“师兄好。”
晏南书：“……”
算了，小狐狸这么单纯懂什么呢，肯定是被他师兄骗了，薛清潭那个性格能对小狐狸好到哪儿去。
晏南书眯着眼，低头用力地在小狐狸额头亲了一口。
隔壁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季珩盯着墙壁，眼神复杂，他……为什么听不懂这两个人的对话。
自从晏南书知道小狐狸要长尾巴了之后，天天拿灵气诱惑他，涂山亭本来就馋灵气，每次都会被他钓到，一天里会吃撑好几次，在副本结束的倒数第二天，第三条尾巴硬生生地被晏南书给“喂”了出来。
因为尾巴长出来前很疼，小狐狸好几天没去上课了，他蔫蔫地趴在床上，羽绒被本来虚虚地盖在身上，但被他生气地踢开了。
“我不想长尾巴了。”小狐狸在脑海里和0146哭诉道：“长老说我一条尾巴也是妖宗最可爱的狐狸。”
0146对这句话很赞同，【长老说的没错。】
【你不想尾巴长这么快可以少吃点灵气。】
小狐狸皱了下鼻子，不说话了。
【尾巴要长，副本也要通关。】0146提醒小狐狸别忘了正事，【别忘了邀请函上还没有写名字。】
小狐狸被0146一提醒，打开了很久没看的任务面板，诧异地发现他的阳气进度条居然没有满。
“为什么还差一点啊。”小狐狸迷茫，他和晏南书天天在一起连尾巴都吃出来了，自动吸取的阳气怎么会没满呢。
涂山亭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去阳台翻他的储物柜，他把从学生会带回来的名册和那张邀请函全都藏在了这里。
小狐狸的尾巴骨疼不敢坐着，干脆就蹲在阳台上又翻开了那本名册，里面还是之前他在学生会看到的那样。
手指点着照片挨个数过，小狐狸认真地回忆了班上的人，手心托着下巴，小声道：“少了十个人呢。”
“什么十个人？”
阳台的门被拉开，季珩探头进来盯着蹲在地上的少年，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小狐狸抬起头，乌黑明亮的眼眸映着季珩的身影，他指着面前的名册，“我在看这个。”
季珩走进来，蹲在小狐狸旁边，他也没问涂山亭这本名册是从哪里得来的，垂眸研究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这本名册没有错，原本班里只有这些人。”
小狐狸眨了眨眼，安静地看着他。
季珩抬眸时正对上他的眼神，少年的眼睛很漂亮天生就带着魅惑，但他的眼神又是季珩所见过的人中最清澈纯真的。
很难想象他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才会拥有这么纯粹的眼神。
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他，就像他一样。
“转校生是不计入在名册里的。”季珩伸手摸了摸涂山亭的头发，轻声道：“你是新来的转校生。”
“另外不在名册上的人都是之前的转校生。”他顿了下，才道：“比如说晏南书。”
他将名册往后翻了一页，这次是陆昂班级的名册，但同样的上面也没有他的名字，季珩面容平静道：“陆昂也是。”
“之前那个校霸也是。”
他见小狐狸似懂非懂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的背景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小狐狸觉得他这句话有点怪，他歪头观察季珩的表情，试探问道：“什么意思啊？”
季珩笑了一声，摇头，“没什么。”他余光瞥到放在一旁的信封，拿起来看了一眼，挑眉，“邀请函吗？”
涂山亭惊讶，“你认识这个？”
“听说过。”季珩打开信封，将邀请函抽了出来，“每次有转校生入校，学生会都会为他们举办私人欢迎会。”
“但其他人想参加只有被转校生邀请才可以。”
其实根本没有人想参加，尤其是高年级的，因为这个私人的欢迎会很诡异。季珩今年高三，他的记忆里学生会举办过两次这类的欢迎会。
但结果就是欢迎会结束后有一部分人消失了。
有的是受邀出席的学生，有的却是转校生。
他不想看到少年消失。
季珩晃着邀请函，对着小狐狸露出笑容，期待道：“我想让你邀请我，可以吗？”
季珩去洗澡了，小狐狸还在烦恼邀请函的事，他将信封无聊地打开又合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所以我要在这上面写季珩的名字吗？”
“他想让我邀请他。”
但小狐狸很担心，“万一欢迎会里都是鬼怎么办？我这么胆小也保护不了他啊。”
季珩是npc也不能使用技能卡。
0146一直没回应，涂山亭咬着笔发呆，季珩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他愁成这样，直接笑了，“这么烦恼？你本来想邀请谁？”
小狐狸乖乖回答，“晏南书。”
季珩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别写他，就写我。”他将毛巾挂在架子上，然后大步走过去，从小狐狸嘴里把笔拿下来，打开邀请函，盯着写名字的空白处，突然道：“把手给我。”
涂山亭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递给了他。
季珩握着小狐狸的手在空白处认真地写上他的名字。
“我们第一天见面，我也教你写过我的名字。”
小狐狸的手软软的，就是有点凉，季珩不舍得放开，写完后还抓着揉揉捏捏的，假装给他暖手。
宿舍门被打开，晏南书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又趁他不在偷偷撬他墙角的某个“直男”，他扯了下唇，走过去把人拉开。
邀请函写上了名字后季珩就把它随手丢在了涂山亭的腿边，晏南书一低头就看到了，“这是什么？”
副本快要结束了，但小狐狸还没有和他说过自己是鬼牌，他眼睛转了转，悄悄地伸脚把邀请函踩住。
“不告诉你。”
晚上小狐狸难得没睡觉靠着晏南书一边吃灵气一边等着狩猎之夜的到来，羽绒被盖在晏南书的腰间，但却把小狐狸围得很严实。
晏南书的手在被子底下正在摸小狐狸的新尾巴。
这条尾巴是他喂出来的，所以他很偏心，小狐狸的另外两条尾巴都在他手边但他就只撸这一条。
零点整，主系统冰冷机械的电子音在小狐狸耳边响起。
【任务本《聊斋学园》结束倒计时已开启。】
【欢迎进入狩猎之夜。】
【狩猎之夜开启后，副本会进入“鬼校园”状态。】
【鬼校园状态时非人类群体将不再受到系统的限制，请玩家们小心。】
【现在开启随机传送，倒计时10、9、8、……】
晏南书抚着尾巴的手一顿，眉头蹙起，就连小狐狸都从他怀里仰起小脸，迷茫道：“要随机传送。”
“别怕，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找你。”晏南书往小狐狸手里塞了很多的技能卡，系统冷冰冰地倒计时声音还在耳边响着，带着紧促沉重的压迫力。
【5、4、3……】
晏南书用手指描绘着小狐狸的五官，在倒计时结束的前一秒，低头在小狐狸的嘴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倒计时结束后涂山亭本能地闭紧了眼睛等待着随机传送，但熟悉的眩晕感没有来，一分钟后他睁开一只眼睛观察。
他还在宿舍里坐在晏南书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但晏南书不见了。
小狐狸咦了一声，呆呆地坐在床上，无意识地晃了晃脚腕上的小铃铛。

第60章 转校生（完）
隔壁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季珩假装刚睡醒，抬头看着对面孤零零地坐在床上的涂山亭，试探道：“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睡？”
他说完干咳了一声，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天气冷了，两个人睡一起暖和。”
小狐狸歪头看他几秒，点头道：“好吧。”
季珩见他答应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连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快了几分。
小狐狸下床的时候还没忘记把自己的尾巴收起来，他钻进季珩的被子里，把自己冰冰凉的手和脚都贴在男生身上，低着头还在想为什么晏南书被传送走了，而他没有。
0146解释了他的疑惑，道：【应该和阵营有关，你们的狩猎之夜是不同的。他拿的是人牌，在狩猎之夜会被非人类npc看做是替死的目标，会受到鬼怪的攻击。】
【你是鬼牌，只需要等到天亮后带着季珩去参加欢迎会就能完成任务。】
小狐狸安心了。
季珩抓着小狐狸的脚轻轻地揉搓给他暖着，少年身上经常是这个温度，但和他们接触久了后体温就会变暖，气色也会红润起来。
他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会盯着隔壁床看，看到过很多次少年在睡梦中小脸通红软着手脚要往外爬，但每一次都会被晏南书抓回去。
晏南书好像知道少年为什么要爬走，把他抓回去后就不再抱着他了，而是把人放在一旁，等少年脸上的红色褪去后再将人重新抱进怀里。
季珩想着想着心里又泛起了酸意，低头用下巴蹭了蹭涂山亭的头发，将他抱得更紧把他的手脚都捂得热热的。
如果他也能像晏南书那样了解少年就好了。
毕竟是狩猎之夜，小狐狸在季珩床上睡得不是很踏实，天亮后，他拥着被子坐起来，低头揉着眼睛。
校庆日没有叫人起床的刺耳铃声，但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嬉笑打闹的声音却也足够嘈杂。
季珩拿着衣服过来给小狐狸换上，邀请函被他随手放在了床上，“我们早点去参加欢迎会吧。”
校庆日这天一般都很邪门，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小狐狸视角的狩猎之夜，除了校园里少了一些拿人牌的玩家之外，其余的和平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穿过走廊时还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转校生正在和npc说话。
身边的人很安静，有点不像平常的季珩，涂山亭扭头看他，想起昨晚晏南书突然不见了，季珩都没有惊讶，他疑惑道：“你怎么不问问晏南书去哪了？”
季珩双手插兜，闻言没好意思直接说这个人永远消失最好，他才没兴趣知道对方去哪了。
“他可能有事吧。”季珩随口道：“我和他不熟。”
小狐狸听到他的回答更疑惑了，“他是晚上不见的，你应该注意到了。”
季珩：“……”
“你的反应好奇怪。”小狐狸伸手抱住旁边的柱子不走了，警惕地看着他。
之前他们遇到鬼的时候季珩对这件事探知欲很强烈，明里暗里地打探过消息，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感兴趣了似的没再提过，但晏南书昨晚不见了，他怎么不奇怪呢。
季珩抓了抓头发，纠结了一会儿，才放弃似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直说吧，那天晚上我也去了学生会。”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你们和我不太一样对不对？”
涂山亭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季珩说的不太一样是指什么，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能听懂我们的话啊？”
副本里是有监察npc的，而且主系统也会时刻监督，玩家们超出人设范围的对话听在npc耳朵里会被识别成正常内容的。
所以他和晏南书在宿舍里说话都没想过避开季珩。
但他居然听得懂！
小狐狸还没去找0146，0146就先跳出来，语气凝重道：【是bug，我会向主系统报错。】
季珩看到小狐狸的反应，反而挺郁闷，“我哪里听得懂了。”
除了有关校园里的话题外，其余的他全听不懂，但他知道玩家、淘汰和npc的意思，再加上那晚见到的鬼，什么离奇的真相他都能接受了。
就是有一点他到现在也无法释怀，凭什么他和少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也想要知道他和晏南书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季珩身上出现bug了，这让小狐狸想到了之前的副本里也是突然变异的小boss韩厉。
变异后很可怕。
涂山亭看着季珩不知道要不要转身跑，他正犹豫着就听到面前的男生有些难过地说道：“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小狐狸抿着唇，“那你为什么要我邀请你去欢迎会？”
季珩解释道：“我是为了你好，你只有邀请我才能……”他想了下那个词，“转生成功？”
“你居然还知道我是鬼？”小狐狸眼睛睁大了，纳闷道：“你怎么知道的啊。”
少年眼睛瞪得很圆，一脸地呆萌，可爱兮兮的，季珩很想过去捏捏他的脸，他勾着嘴角，笑着道：“可能因为我聪明吧。”
从鬼私塾那里得到的册子后来季珩又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每年会招揽一批转校生的习俗是从这所学校的前身，也就是私塾时期就存在了。
但第一批转校生入学后没多久就发生了怪事，每隔几天私塾里就会有学生失踪，直到学生的人数恢复到转校生未入学前，这古怪的情况才会消失。
而到了他们这个时期，“怪事”没有了，但有了欢迎会。
季珩比玩家要了解这个学校隐藏着什么秘密。每次欢迎会结束后学校里也会和曾经的私塾一样消失同等数量的人。
这就不难猜出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消失了。
消失的学生是因为替死转生，那消失的转校生就肯定是因为转生失败。
失败的原因在学生会的仓库里翻翻文件就很容易查到，这些人无一例外邀请到的都不是写在名册上的本土学生。
也就是他这样的npc。
天色越来越亮，有人路过他们身边时眼睛都控制不住地黏在涂山亭的脸上，不远处有篮球社的人还跃跃欲试地想要过来打招呼。
季珩眼角余光瞥到了，心里有些不爽，他走到小狐狸身边试探地去抓他的手腕，见他没拒绝，才放下心来，“我们先走。”
“再晚一点，他们可能会发疯。”
这所学校每年都会有校庆日，以往这个时候季珩都在校外，但即使这样他也还记得朋友圈里刷屏的暴／力事件。
这一天大家都很疯，因为只有今天不用遵守校规。
欢迎会也在学生会办公的那栋楼里举办，涂山亭被季珩拉着手腕走着，男生的表情格外地淡定，小狐狸不解，“你不害怕我吗？”
“害怕你是鬼？还是害怕你是玩家？”季珩搓揉着小狐狸的手腕，说完又酸酸地道：“还是说这两者都不是？”
“我老听到你和晏南书天天在被子里讨论尾巴，你真的有尾巴吗？”
小狐狸转眸和他对视，悄声道：“有的。”他对着季珩勾了勾手指，看着男生弯下腰，他凑到对方耳边，和他分享小秘密，“其实我是公狐狸。”
季珩愣了，说出的话没过大脑，“狐狸精？”
少年恼怒地踢了他一脚，“我是狐妖。”
季珩被踢了一脚，但却不恼，反而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原来是只小狐狸。”
难怪这么可爱，又娇俏勾人。
学生会办公楼四边都是空地显得它孤零零的，大门敞开，上方挂着鲜红色的横幅，但学生会的成员却不知道去了哪儿，完全没有欢迎会的热闹气氛。
季珩拉着小狐狸往里走，小狐狸却犹豫地停住了，他在脑海里问0146，“我转生成功了，那季珩会怎么样啊？”
0146沉默会儿才道：【会变成没有意识的鬼怪。】
小狐狸被吓到了，抱住季珩的手臂，小声道：“那我不想去了。”
0146：【不过他出现了bug，也有可能会被系统回收。】
小狐狸不太懂，但感觉回收这个词听起来也挺恐怖的，顿时眼泪汪汪。
【你不进去，他也会被回收的。】
手臂突然被抱住季珩疑惑地低头，看到少年眼里的泪光，他惊讶道：“怎么了？”
“不想你被回收。”
季珩闻言一怔，但随后耸了耸肩，“被回收也挺好的。”
反正在哪儿也见不到小狐狸。
他们这一路走过来遇到不少学生，小狐狸长得招人，赶上校庆日没有校规的约束后，大着胆子跟着他们的人有不少，而且见涂山亭身边只有季珩一个人，就有人蠢蠢欲动地想要上前。
有这个想法的人很多，不约而同地实施后，就是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季珩扫了一眼周围，眉头皱了起来，他揽住小狐狸的腰，低声道：“我们进去吧。”
小狐狸正偷偷地用季珩的衣袖擦眼泪，被他带着走了几步，但很慢。
季珩想了下，干脆弯腰把小狐狸抱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他的举动有些躁动，很明显情绪已经向不对劲的方向转变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学校里的人处处都透着古怪呢？季珩啧了一声，摇了摇头，三步并作两步迈上了楼梯。
在踏进楼里的下一秒，小狐狸的耳边响起了系统机械冰冷的声调。
【恭喜玩家涂山亭转生成功。】

【玩家涂山亭个人任务已完成，邀请人员符合要求并成功转生。】
【恭喜玩家获得最终优胜，鉴于副本内有玩家不符合《聊斋学园》副本的等级要求，优胜玩家可获得双倍积分奖励！】
涂山亭回到个人空间后就扑到了床上用枕头蒙住了脑袋，连主系统给他的账户打入了多少积分都没去查看。
小狐狸伤心了。
虽然季珩身上没有香香的灵气，但是这个人会给他揉尾巴骨还给他暖脚，从来都不欺负他，是他遇到的最好的npc了。
小狐狸很少有伤心的时候，上一次还是七八岁的幼崽时期，他发现自己的窝里丢了一只兔子。
但那只兔子后来又被他姐姐抓回来放回他的窝里了。
【npc都是一串数据，出现bug被系统回收是很正常的。】0146安慰小狐狸，【季珩知道了自己是npc后还要继续被困在副本里不是更难受么。】
枕头向下滑了滑，露出了小狐狸半张脸，他睫毛湿湿，鼻尖红红，小声道：“真的是回收更好吗？”
0146道：【季珩这个npc的数据结构很复杂，就算是回收，主系统也不会将他摧毁的。】
它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一般这种特殊的npc都是循环使用的，也许你们还会在其他副本里遇到。】
听完0146的一番开解小狐狸终于不那么难过了，他将脸贴在枕头上蹭了蹭，眨着还湿着的眼睫，闷声道：“饿了。”
0146给他兑换了灵气。
吃了一会儿灵气后小狐狸才又变得活泼起来，他抬腿将短裤踹掉，扭身看着身后，三条赤红毛绒的大尾巴垂在床上，他试着摇了下，皱着鼻子吐槽道：“好重。”
尾巴在眼前晃过时，小狐狸隐约发现有一条尾巴的毛发有点奇怪，他坐起来将手探到后面摸索着将那条奇怪的尾巴抓了过来。
蓬松的尾巴中间不知什么时候被缠上了一个红色发带，发带的主人很狡猾地将它藏在了毛发底下，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是晏南书的。”小狐狸将尾巴上的发带解下来，突然想起他都没和晏南书告别就过关了。
红色发带在脱离副本后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但小狐狸把它举在眼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不一样，表情困惑。
0146突然开口，【这是一件防御类的高级法器。】
小狐狸抓了抓头发，眨眼道：“那晏南书是忘了拿走了么？”
0146：【。】
也可能是故意的，臭男人的花招。
小狐狸不想在尾巴上缠发带，也不想和晏南书那样戴在头上，好在这个法器可以转换形态，小狐狸按照0146教的把它变小然后随手拢了几下头发扎起来。
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扎起后露出了白净的额头和优越的肩颈曲线，一张小脸白白嫩嫩，娇俏明艳。
涂山亭坐在床上把尾巴抓到前面来挨个地梳理毛发，他很无聊，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舔着唇向0146要灵气吃。
0146没给他兑换，【你不能再吃了，你成长速度太快了。】
“可我想吃。”
小狐狸抓起一条尾巴咬了咬纯白的尾巴尖，声音含糊不清，“我好无聊。”
0146提议道：【要不要出去转转？】放任小狐狸在个人空间里，他只会吃吃睡睡，也不知道妖宗的成长速度太快了会不会有事。
自从上次在外面逛了逛就被鬼宗那个变态跟踪了之后，涂山亭就没再出去过。
他将尾巴尖吐出来，还爬起来把自己的裤子穿好，乖巧点头，“想去。”
副本结算时0146就把涂山亭传送进了个人空间，所以他从空间里出来后直接就是游戏大厅。
上次被店主提醒了不能穿黑色斗篷后0146给小狐狸换了件白色的，斗篷的兜帽一圈都是白色的毛绒，戴起来能挡住小半张脸。
小狐狸把下巴和鼻尖都藏在毛毛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四周，来来往往都是人，游戏大厅里一如既往地热闹。
小狐狸避开人群专挑空地走，左看看右看看，视线忙得很，还看到什么都要和0146说几句，“那个人牵了一只狗，看起来好奇怪啊。”
“我看到了上次那家卖兔子玩偶的店！”他还记得那个好心提醒他的店主，但想到那个总跟踪他的鬼宗变态也知道这个店，他就不怎么敢靠近了。
涂山亭绕路走，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偷偷地将毛绒绒的领子向下按了按，鼻子皱起嗅了几下，“这个人是仙宗，但是不怎么香。”
游戏大厅里仙宗鬼宗都是混在一起的，双方看着泾渭分明，但偶尔也会发生一些摩擦，但不知为何都解决得很快。
“仙宗和鬼宗不也是死敌吗？为什么他们不会打起来呢。”
在没进来无限世界前，小狐狸偶尔也听长老们聊起过四宗的事，仙宗和鬼宗的矛盾不比与妖宗要浅多少。
但仙宗和鬼宗却能在D区“和平”相处。
0146身为系统对这些事多少知道一些，【在D区故意引战会被主系统惩罚。】
【无限世界开放后只有四个区，但A区从诞生就是作为高端混合区存在的，剩下三个区要分给四宗，所以必须有两方愿意共用D区。】
【主系统把仙宗和鬼宗放在了D区，据说当时双方抗拒得厉害，但最终被人镇压下来了。】
小狐狸好奇，“谁这么厉害啊？”
他听0146讲故事听得入迷没注意前面的路，冷不丁地撞上了人，对方用手掌抵住了他的额头，小狐狸没被撞疼但吓了一跳。
“对不起。”小狐狸退后一步，低着头软声道歉，他伸手揉着额头正想绕开对方，但他往左走一步，对方也移一步，正好挡住他。
涂山亭疑惑地抬头，面前的男人双手抱胸正垂眸看他，与他对上视线后，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道：“跑啊。”
“还不是让我抓到了。”
小狐狸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副本外面看到蒋席，他有点害怕，“你干嘛抓我？”
这个人脾气不好，每次见到他都要欺负，那还是在副本里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四周围了好多人，看装束和神情都是与蒋席认识的，而且有人手里还拿着武器。
小狐狸抱紧斗篷，脸色都变白了，他不安道：“你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抓我。”
D区的所有游戏大厅蒋席都派了人盯着才终于逮住了这只小狐狸，不过他脸上的笑在看到小狐狸被吓白了的脸色时就挂不住了。
他对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散开，然后伸手把涂山亭拉过来，小狐狸很抗拒，即使被他拉进了怀里也要把头向后仰，漂亮的小脸板着，不肯靠近他。
蒋席低笑出声，涂山亭的手臂就挡在他的胸膛都能感受到那里的颤动。
“耍我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他把小狐狸的兜帽摘下来，看到了他头顶扎着的小揪揪，伸手捏了下，啧了一声道：“还挺可爱。”
在副本外男人身上的戾气倒没有那么重了，小狐狸歪着头不让他碰自己的头发，小小声道：“我没耍你。”
黑压压的人散开了，小狐狸绷紧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了一点，蒋席很坏，捏完了他的头发还要来捏他的脸，小狐狸不敢躲，被他捏了几下就眼泪汪汪。
涂山亭的皮肉嫩，就算蒋席已经有意地放轻了力道，但松手时那里还是有了淡淡的红印。
他拧眉看了一会儿，又用指腹轻轻地摸了摸。
“又装可怜是不是？”蒋席收回手，重新将兜帽给他戴上，仔细地把他那张小脸藏好，才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人向前走，语气懒散，“也就我每次都上当。”
小狐狸被他推着走，满脸地不情愿。
男人瞥他一眼，伸手探进斗篷里去摸他的肚子，哼笑道，“饿不饿？”
斗篷里小狐狸只穿了一件很薄的上衣，隔着布料蒋席的掌心火热，手指还挑起衣摆想要进去。
涂山亭生气地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拽，但男人力气好大。
他们这条街上的行人早就让蒋席派人清空了，连店门都关上了。
“别动，让哥哥看看你饿了没。”蒋席喉结滚动了下，把人拉进怀里“看”了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调笑道：“看来是饿了。”
涂山亭被他闹了一通儿，脸上又有了血色，胆子也变大了，瞪了蒋席好几眼，恼道：“我不饿。”
“我知道一家店做灵兽肉特别好吃。”蒋席弯腰，嘴唇贴近小狐狸的耳垂咬了下，低声道：“带你去吃。”
小狐狸抵在蒋席肩膀上的手一顿，抬眸怀疑地看着他。
“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