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被偏执大佬盯上后—— by七幸言
七幸言  发于:202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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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停在负一楼,单修早就开着阎闻舟的车在不远处等候。
虽然单修这几天为他所用,但他说到底还是阎闻舟的助理。
在上车前谢初沅漫不经心的看了驾驶座兢兢业业的单助理一眼。
他那一眼很轻很冷,却正好与转头的单修对上。
单修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颤。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单修连忙扬起职业笑脸,朝着谢初沅殷勤点点头。
好像刚刚那一眼是错觉一般,谢初沅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坐进车内。
单修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车中间的挡板被升起,挡住了他的视线。
待阎闻舟坐定之后,他忽然听到谢初沅没由来的问了一句:“单助理结婚了吗?”
阎闻舟并不关心下属的私事:“不清楚,我问问他。”
谢初沅打断了阎闻舟按车内通话按钮的动作,“没什么,随口问问。”
他温软手指搭在阎闻舟的手掌上,若有若无的轻轻点着阎闻舟的掌心,立刻攥取了阎闻舟的所有心神。
阎闻舟反手握住他乱动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车内空调尽职尽责的输送着冷气,谢初沅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真是,被阎闻舟做的那些事情扰乱了心神,才能吃上一个助理的醋。
谢初沅将自己有些过度生长的占有欲压下去,思索着一会如何与谢家对局。
临溪阁最顶尖的包厢中,已经坐了三个人。
卓蓉有些不安的看着装修低调奢华的包厢,碰了碰自己丈夫的手臂:“如果初沅结婚了,那……”
她的话没说完,但是谢俊明却明白,他眉间也有一丝恼意,但更多的是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丝窃喜。
“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先见到人再说。”
卓蓉心底一空,见到丈夫带着紧张的眉眼,立刻压抑着低声质问道:“万一……那你让小儿怎么办?”
谢俊明看见她含泪的眸子,心中烦乱一瞬,还是安抚:“肯定会有办法的。”
对他来说,两个小儿子活哪个都一样。他认定的只有这个有能力挑起谢家的大儿子。
但是之前妻子既然偏爱小儿子,那他便让小儿子活。
可是如今没想到谢初沅居然能够攀上阎家。
如果这是真的事情,阎家能够给谢家带来的机遇,可比躺在床上的小儿子要多得多了。
而他也该权衡一番。
谢初洹坐在两人对面,没有完全听清两个人的谈话,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同初沅吃个饭关小弟什么事?”
卓蓉此刻内心也十分慌乱,此刻更是在外面,她慌忙到:“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你小弟。”
没过多久,包厢的门被推开,三个人全都看向门口,开门的是一位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
看见来人身影的那一刻,屋内的三个人心顿时沉了沉。
同属于晋城顶级圈子,他们都认出来这是阎家的那位掌权人阎闻舟。
不过二十五岁,就已经将阎家上上下下全都握在手中,性格阴郁偏执,手段狠辣,亲手将自己的叔伯送进监狱。
此刻蓦然见到他,几人心中都有些震撼。
他们根本没想到,阎闻舟会亲自跟着谢初沅来。
甚至这样可望而不可即的阎家掌权人,如今正为一位容貌绮丽,气度不凡的青年开门。
谢初沅扫了一眼房间内,为首一张圆形桌子,谢父谢母与谢初洹分据两边。
他扬起温和笑容,走过去坐在两边的中间,阎闻舟便坐在谢初沅左手处。
好歹是养育了原主十几年的父母,只要卓蓉不挑破最后一层薄膜,谢初沅对她的态度还是挺好的。
“爸妈,我来晚了。”
听到谢初沅的道歉,谢俊明下意识想拿出长辈的威严压制两句,看向谢初沅的目光却突然被阎闻舟的身体拦住。
他动了动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谢初沅不关心他们的心情:“正好带着阎闻舟一起,也算是见家长。”
他说完便拿起桌上的菜单。
卓蓉勉强扬起笑容,声音温和,带了一些打趣的嗔怪:“你这孩子,结婚怎么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阎闻舟看了一眼正在点菜单的谢初沅,接过话题:“是我带着初沅去的民政局,因为怕出现意外,手续就做的仓促了一些。”
卓蓉干笑两声,如果是谢初沅一个人,她还能强硬的说话,可是如今阎闻舟也跟过来了。
她甚至连一点不高兴的表情都不能有。
万一阎闻舟一个不高兴,跺了跺脚,谢家根本承受不住阎闻舟的怒气。
她现在只能在心中干着急。
谢初沅看见卓蓉的表情,放下手中的菜单,他勾勾唇:“这不是带回来了嘛。”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朝着卓蓉眨眨眼道:“妈,记得给闻舟包一个大红包,可不能丢了谢家的脸。”
阎闻舟被这一声“闻舟”弄得愣了一下,随后他看见谢初沅带着笑意的眸子,跟着应了一声。
卓蓉一愣。
随后她想起来,父母是应该给新婚的小夫妻红包的。
她有些讪讪,一点都不想拿这个钱。
但是口中却道:“应该的应该的,妈都准备好了。”
她戳了戳谢俊明的胳膊,示意谢俊明掏钱,她手中流动的现金本就不多。
更别提她根本没想到阎闻舟也会过来,哪有准备什么红包。
再说,无论拿多少钱,在阎家掌权人眼中,都算不得多啊!
谢俊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已经逐渐放下公司的事情,这些年维持着小儿子的生命更是近乎掏空了他的积蓄。
但他也不敢轻慢了阎闻舟,连忙从钱夹里面拿出一张卡推向阎闻舟。
“这点就算是爸爸妈妈的心意,密码就是初沅的生日。”
其实当初设置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想的是小儿子的生日。
这张卡里面的钱,原本也是为了以后小儿子做心脏移植手术准备的。
谢俊明此刻骑虎难下,身上根本没有其他的银行卡,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张卡交出去。
在递出去之后,他又释然了,总归都是他的儿子,这钱他给一个更能给谢家带来机遇的儿子,不更好吗?
卓蓉也认出了这张卡的来源,那张脸几乎拉在了明面上。
阎闻舟点点头,道了一声谢,将卡收下。
坐在另一边的谢初洹没太看明白这边的暗流涌动。他想了想,也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卡推给阎闻舟。
这是他得知谢初沅结婚之后,替父母准备的改口费,没想到他父母也准备了,那这张就当做是他自己的吧。
“这也算是我作为大哥的一点心意,密码也是初沅生日。”
谢初沅有些诧异,不过丝毫没有手软,立刻将卡拿了过来:“谢谢爸妈,谢谢大哥。”
他将卡塞进阎闻舟手中,接着点菜。
谢俊明看出阎闻舟对谢初沅的不同,而他刚刚又在谢初沅身上花了那么多钱。
此刻再让他给小儿子准备那么多手术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心中立刻有了决定,开口不免也有些着急:“不知这都领了证,阎总是否有意办一场婚礼。”
谢初沅掀了掀眼皮:“爸,我最近工作挺忙的,没空办。”
过一个半月可全都是排的满满的通告呢。
他顿了顿,看在钱的份上,安抚了一句:“您放心,这证都领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谢俊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卓蓉拉了拉袖子,只能悻悻闭嘴。
阎闻舟垂下眸子,看向身边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的人。
谢初沅刚才的意思,是不想办婚礼吗?
阎闻舟想到自己办公桌上的婚礼计划,抿了抿唇。

他认真的品尝着被呈上来的每一道菜。
谢俊明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你们这不办婚礼什么的也不行啊,至少让两方的家人一起……”吃个饭。
谢俊明还没说完就察觉到自己说了错话。
谁不知道,阎闻舟的父母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全都意外失事。
阎闻舟却毫无所觉,他将手中剥好的蟹肉放在谢初沅面前:“有时间我会带着初沅见一见我祖父。”
谢俊明提上来的心又稍稍放下,至少能带回去见家长,就说明谢初沅肯定有机会走到阎家内部。
到时候只要谢初沅泄露一点关于阎家看上的项目,他们跟着喝汤,也绝对能够拿到不少好东西。
卓蓉自从谢俊明拿出来那张银行卡之后就没有说过话。
她心中明白,谢俊明虽然宠她,但是在他心中更重要的还是谢家。
如今能够保护她小儿子的人,只剩下她一个。
卓蓉目光落在身姿矜贵的谢初沅身上。
明明她两个孩子的容貌相似到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分辨不出来,但是那一份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从小时候刚出生,她就更喜欢小儿子。
如果能够选择,她多么希望躺在床上的不是她的小儿子。
卓蓉缓缓收回目光。
她也不想这样做,但是谢初沅已经体会过了美妙的人间。
他将剩下的机会留给弱小的弟弟,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卓蓉打定了主意,她镇定笑道:“初沅,有时间就回家看看,爷爷奶奶都很想你。”
谢初沅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
原主的爷爷奶奶确实是为数不多对原主好的人。
是实实在在的好,但是也仅限于主角受出场之前。
在主角受出场之后,这本书里面的人全都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这个乖巧精致的男孩子。
原本觉得换心手术十分荒谬的两个老人,在看到主角受与谢初沅不仅有一模一样的容貌,还更加乖巧容易讨人喜欢之后,逐渐就对这个用着谢初沅心脏的孩子放下芥蒂,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起原主。
谢初沅放下筷子,“放心妈,我会抽时间去老宅看看两位老人的。”
他只能替原主在主角受苏醒之前,去看一看那两位慈善的老人。
至于之后,如果他能活下来,自然也不吝去看望。
卓蓉得到回应,眼底划过一道暗光:“那就好,快吃吧。”
一顿饭结束,谢初沅没有在这里停留,告别后带着阎闻舟离开包厢。
谢初洹在包厢门被关上之后,他看向自己的父母,表情是难有的严肃。
“妈,你们究竟想从初沅身上得到什么。”
他不傻,从这样一顿饭之后,他自然看出了自己母亲对谢初沅的异样。
他父亲的目的他能够看得清楚,那样贪婪的目光他并不陌生。
也就是因为谢俊明的贪婪,他才早早地接手谢家的烂摊子,好不容易才将亏损的公司勉强扶正。
但他能够经营好公司,能看穿谢俊明,却看不懂生他养他的母亲眼中的情绪。
卓蓉脸上的假笑也终于支撑不住,她沉下脸色,没有回答大儿子的话,反而看向谢俊明,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埋怨:“你做什么将那张卡给初沅。”
谢俊明有些心虚,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后悔,他尝试劝说道:“你想想啊,初沅与阎闻舟结婚了,以后他带来的利益哪能同往日而比?”
“阎闻舟是谁?整个晋城谁不得仰仗着他的鼻息存活?”
卓蓉心中一凉,心中彻底的明白过来。
谢俊明此刻已经完全想放弃小儿子了。
卓蓉有些不甘:“那只要完成手术,谁能分清……”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谢俊明冷下来的脸色。
陌生人或许分不清,但是朝夕相处的爱人,总会发现不一样的疏漏。
她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求助的看向谢初洹:“初洹,你一定会帮妈妈的对吗?”
凭借她一个人,就算她能够拿到谢初沅的心脏,也绝对凑不齐手术的费用。
聘请医生的费用,手术的费用,甚至术后各种药物的费用。
甚至于,压下知道这件消息的人,需要的封口费。
若是再平时,这些根本都不值一提。
但这些年为了维持着医疗机器的运转,几乎每一秒都在烧钱。
她的积蓄如今只有一百多万。
原本他们给小儿子准备的卡,如今也被谢俊明推了出去。
早知道谢俊明会拿出那张卡,她宁愿在阎闻舟面前丢脸,也不会让谢俊明出手。
谢初洹看着父母,眉头深蹙:“妈,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又想让我帮你们什么?”
卓蓉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她干脆咬牙,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谢初沅坐上车之后,拍了拍阎闻舟的手臂:“去银行。”
他得去看看这一趟到底从谢家顺了多少钱出来。
谢家是在三年前谢初洹正式即位之后 ,才渐渐有些好转的。
他心中明白谢家的财政估计没有多少富余,所以在饭桌上专门说了“不要丢谢家的脸”刺激了他爹一下。
在小说中,也是主角受哭哭唧唧一路跟好几个男人暧昧,靠着别的男人的势力才将谢家彻底救活,甚至推上更高一层。
也是因此,他父亲十分溺爱主角受,几乎要什么给什么。
阎闻舟看着着急的谢初沅,问道:“他们还能连夜将卡里的钱转走不成?”
谢初沅一言难尽的看着阎闻舟:“说不定。”
如果反应过来,他不会帮着谢家,谢俊明真的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谢俊明估计也没给多少,不可能超过八位数。
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就会直接写支票了。
谢初沅还有些可惜,谢家真穷,还不如他这些年攒的钱多。
在阎闻舟家里住的这些天,他看过阎闻舟的衣帽间,单单是随意几块手表,几乎每一块都超过了八位数。
阎闻舟全都顺着谢初沅,很快两人到了银行。
谢初沅将两张卡内的钱全都转给了阎闻舟。
他走的特殊vip服务,一共八百万,还不够阎总一个小项目的投资。
谢初沅眼中带着细碎的光,朝阎闻舟道:“我家有点穷,别介意。”
阎闻舟喉结动了动,“嫁妆?”
谢初沅没有否认,故作思考,眉眼弯弯的看他:“那我的聘礼呢?”
阎闻舟拿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谢初沅:“这张卡里面是我私人账户,全是可支配金额。”
阎闻舟的账户不少,但是这一张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个人财产,与任何理财都不相关。
谢初沅抬眸,看着阎闻舟有些紧张的双眸,缓缓漾开一个笑意:“阎总平时都这样做生意吗,我这算是一本万利?”
他手指接过阎闻舟的银行卡,在手中把玩片刻,也不同阎闻舟客气,直接收入囊中。
还未散开的包厢内,谢初洹满目怒气的厉声道:“荒谬!”
他十分不解的看向卓蓉:“初沅也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怎么能糊涂到这种地步?”
谢初洹没想到,坐在他身边向来温婉的母亲居然有着这样可怕的思想。
卓蓉也没想到,自己的主意会遭到大儿子这样强烈的反对,此刻也有些控制不住,崩溃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我生了他,他的命是我给的,我现在想收回,有什么问题吗?”
她就是偏爱柔弱的小儿子,“我就是对不起小儿,他甚至连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字都没有!就算做了手术,一辈子也只能顶着他哥哥的名字活下去!”
谢初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有些陌生。
“你对不起小弟,那你这样做就对得起初沅了?”
“名字?当初我劝了你们多少遍,给小弟上户口,你们谁听了?”
“天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医生说过了,小弟能够活过这二十多年,都是奇迹!”
谢初洹想起刚刚坐在餐桌上与他们明显生分的谢初沅,显然初沅早就察觉到了家里对他的图谋。
他声音里失望之极:“我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真正与我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是初沅。”
卓蓉不可置信:“那你小弟呢?他的生死你就不管不问吗?”
谢初洹看了一边一言不发的父亲一眼,沉声道:“我会努力赚够小弟医疗机器运转的费用,也会时时刻刻托人寻找合适的心脏。”
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其他的事情,听天由命罢了。你刚刚说的办法,别想了,我不会同意的。”
卓蓉立刻从桌子上站起:“你知道吗?初沅与小儿的HLA配型高达十个点!这就是全世界最适合他的心脏!”
谢初洹觉得自己与母亲根本说不通,他冷下声音:“我呢?我也是小弟的哥哥,我去做个配型,如果我的配型也这么高,你将我的心脏换过去也行。”
谢俊明连忙开口:“你说什么胡话!没了你,谢家不完了吗?”
谢初洹站起身,松了松领带,目光直直看向自己的母亲:“你是小弟的亲生母亲,如果你真的爱小弟,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做过自己的配型?”
“初沅的命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清冷的月光下,黑色轿车平稳的驶进别墅。
或许是因为阎闻舟刚刚的“聘礼”,也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见过了家长。
虽然谢初沅觉得谢父谢母并不算他的家长。
但谢初沅忽然就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只想找个理由跟阎闻舟做爱,至于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
低调奢华的轿车停稳,车厢内,谢初沅仿若含了水的眸子看向身边的男人,声音软的如同一洼糖水:“走不动了。”
谢初沅仿佛呢喃一般的凑在阎闻舟耳边撒娇:“不想动。”
阎闻舟呼吸一沉,克制的将自己眼中情绪压下,他动作温柔,将青年环在怀中,手臂使力,抱着他下车。
谢初沅半阖着眸子借着月光打量这个人。
他唇角勾起一点笑意,凑在一脸正经的阎闻舟耳边道:“今天有采访……”
他浅浅声音顿了一下,似乎若有若无的笑了一声:“为了衬衫工整,我穿了衬衫夹。”
阎闻舟抱着谢初沅的手猛地收紧,随后又缓缓放松。
不行,明天谢初沅还有工作。
他凸起喉结不自在的滚动了一下,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阎闻舟的手很稳,步子也快,就算怀中抱着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上楼也没有丝毫压力。
在进入卧室之后,阎闻舟将人放在床上。
谢初沅似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他眼神勾着光,伸手拉住了阎闻舟的领带,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阎闻舟,跟我相处很不自在?”
连话也不会说?还是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
阎闻舟垂下睫毛,盖住自己眼中疯长的偏执情绪。
他现在只想将这个人狠狠地占有,然后让他明白,他不是能够随便勾引的人。
谢初沅那么好,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就更好了。
如果不克制,他想将谢初沅困在他身边,永远只能生活在这所房子里面,眼中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不去做演员,不能让别人看见。
只做他一个人的金丝雀,他也会永远认真的疼爱呵护这个人。
但偏偏这人委屈不得,伤害不得。
还总是一副勾人的样子,无畏的挑拨着他的底线。
阎闻舟将心底那些黑暗的做法全都打包压入箱底,收敛起来的他周身换上温柔包容的气息。
“没有不自在,我只想让你记住最好的我。”
他不想让谢初沅看见被他尽力压制的黑暗情绪。
谢初沅从鼻腔中发出一道不在意的轻哼:“那也不必与平日里的你相差甚远。”
他今日在阎氏同阎闻舟一起离开,几乎所有的员工在见到阎闻舟的时候,都像碰见了瘟神一样,匆匆避开。
足以见得其他人对阎闻舟的畏惧之深。
而这人却在他面前总是温和有礼,克制矜持的样子。
谢初沅翻了个身,将阎闻舟压在床上。
白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谢初沅的头发有一些凌乱,却不显得难看。
原本浅褐色的眸子因为在夜里显得颜色更深了一些。
青年眼尾狭长,微微上翘,眼神带着一些不满,脸上却又是天然的妩媚。
谢初沅伸处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阎闻舟薄唇上点了点。
“阎闻舟,如果你想装下去,就别做些交易之外的事情。”
说完后他利落起身,将衬衣口袋中的卡片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进入浴室。
八百万算是补了今天阎闻舟做公关的钱,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至于阎闻舟给他的聘礼,就有些过于暧昧了。
谢初沅转身,灯光照不到的眸子里面,其中压抑的疯狂比起阎闻舟来说只多不少。
半个月前他有信心说自己不会对阎闻舟动心。
但现在谢初沅只能脸色难堪的威胁阎闻舟不要再进一步。
可阎闻舟的回话,却像他一拳打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没有任何反应。
阎闻舟躺在床上看着精致的卧室吊灯。
他听出了谢初沅的弦外之音,如果不装下去,是不是就能够做些交易之外的事情?
阎闻舟起身,走进浴室。
谢初沅听到推门的声音,有些诧异。
他身上的衬衫刚刚解开纽扣,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西裤也已经脱下,谢初沅没有半分不自在,回眸扫了一眼进来的人:“怎么?”
阎闻舟回心转意了?觉得还是不投入感情的床伴关系更加舒适?
阎闻舟看向镜子中的谢初沅。
他目光紧紧地略过谢初沅身上,沉声道:“你真的希望我不再掩饰?”
谢初沅心跳了一下。
他弯起嘴角:“选择权在你。”他顿了顿,回头透过冰冷的镜面对上阎闻舟深沉的目光,即使此刻衣衫不整,也丝毫不显弱势——
“不过,你要谨慎选……”
谢初沅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压迫感自身后传来,紧紧锁定在他身上。
独属于上位者的气魄溢满整间浴室,阎闻舟原本伪装出来的温和收敛的气息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眸子,淡薄的唇,以及眼中完全无法忽视的浓烈占有欲。
谢初沅好像看见了曾经在中蜀,他迷迷茫茫撞到的那个浑身冰冷淡漠的男人。
他勾起唇角,眼中全是兴味。
这才像整个晋城富豪圈万人追捧却永远立足神坛藐视众生的阎闻舟。
阎闻舟垂着眸子,目光落在谢初沅身上,他往前一步,看见镜子中青年还未来得及拿下的衬衫夹,将人环在怀中。
“洗澡?”
“我帮你。”
谢初沅呼吸一窒,随他去了。
次日早上,谢初沅真正的体会到了,阎闻舟不再伪装之后的性格。
他刚睁开眼,入目便是男人紧实的胸肌。
腰上有力的手臂禁锢着他的行动,他稍微动一下身子,便被阎闻舟紧紧地按在怀里。
“醒了?”
阎闻舟声音低哑,带着刚睡醒的性.感。
谢初沅推开他,寂静的空中却发出“啵”的一声清晰响声。
他狠狠皱眉,感受着肌肉收缩。
谢初沅瞪了一眼阎闻舟,却发现男人的眸色幽深,带着刚刚起床的欲/气。
阎闻舟强硬的将人重新抱进怀中,“抱一会。”
谢初沅感觉到男人逐渐抬头,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他被阎闻舟带进浴室,重新仔细的清洗了一番。
昨晚虽然也清理过了,但这人居然说在里面舒服,就这样荒唐了一夜。
谢初沅被阎闻舟揽在怀中,擦干净身子,从内.裤到打底衫,全由阎闻舟一手包办,穿戴整齐。
随后阎闻舟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接好水,喂着谢初沅漱口。
谢初沅微微蹙眉,看着男人将牙刷塞进他口中,连刷牙都要代劳,含糊不清道:“我自己能刷。”
他抬手想接过牙刷,却被男人避开了动作。
阎闻舟目光沉静,带着偏执:“我来。”
关于谢初沅的一切,他都想亲自动手。
谢初沅没力气的瞪了他一眼,反正享受服侍的是他,干脆也不与阎闻舟争抢,安心享受着阎总无微不至的照顾。
阎闻舟心满意足的拿着温热毛巾,给谢初沅擦脸。
洗漱完后,谢初沅走向床边。
好在这半个月里面他早就适应了那些事情,阎闻舟虽然荒唐但也算得上温柔。
此刻谢初沅走起路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他看着半跪在床边,仔细为他穿袜子的男人,心中还有些不满。
不能这样纵着,谢初沅冷下眸子。
“我之前说是奖励才能那样,你怎么不听话?”
昨天他可没说要给阎闻舟奖励。
阎闻舟握住他纤瘦的脚踝,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
“我想要。”
他只说了三个字,却压迫感十足。
谢初沅勾起唇角,微微抬腿,洁白的袜子踩在阎闻舟肩膀上,红唇吐出几个字:“今晚滚去书房。”
阎闻舟恍若未觉,他深沉目光落在谢初沅双腿上。
谢初沅还没来得及穿裤子,现在又抬起一条腿。
谢初沅耳尖泛起一层薄红,却丝毫不影响他立威:“听见了吗?”
他让阎闻舟不要伪装,结果这男人就一副饿死鬼的样子,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
阎闻舟低低笑了一声,答非所问:“昨晚不舒服?”
谢初沅不满他转移话题,身上气势更盛一丝,阎闻舟能够肆意施展他的性格,但是谢初沅也有把握控制住眼前这个疯子。
他声音冷了一些:“问你话呢。”
阎闻舟抬眸与谢初沅对视片刻,随后错开视线安稳的替谢初沅穿衣服。
“听到了。”
昨晚舒服的代价就是今晚进书房。
谢初沅看阎闻舟瞬间低落下来的表情,心中高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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