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直接接过了这件事情,在谢初沅放出照片之后,他们很快将这件事情发酵做大。
当天晚上,这件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
一个挺出名的八卦记者贴出了一连串的图片。
照片中傅和玉的那张脸几乎是放大高清,每张图片中,傅和玉身边站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有男有女,但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带着项圈。
甚至因为傅和玉的爱好,有不少都是在室外做那些事情的。
完全跟傅和玉平时营造的公共形象大不相同。
这两天,傅和玉正被阎闻舟的各种手段,弄得生意场上焦头烂额。
在秘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维持不住自己温和的表象,开口愤怒道:“又他妈有什么事情?!”
秘书显然没想到傅和玉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不过还是道:“傅总,网上出现了关于您的大批绯闻……”
傅和玉一愣,随即心中一慌。
“快撤啊!还愣着干嘛?”
现在的情况,无论是真的假的,首先就要将热度压下去。
被挂断电话,秘书心有戚戚,她看着电脑上的图片,从来没觉得上司是一个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傅和玉连忙打开网页,一连串的“爆”字占据了大半面板。
他在看见那些照片的时候,一双眼睛全是通红的怒意。
肯定是阎闻舟,一定是他!!
网上闹得越来越大,这种豪门丑闻向来是网友津津乐道的话题,就算想压也压不住。
没过多久,另一个账号贴出了另一张截图——
傅和玉早在半前就已经与盛家大小姐宣布联姻。
这一句话才是真正的激起了千层浪。
原本还有不少网友说着“个人爱好,不理解请尊重”的话,现在全都是骂傅和玉的。
虽然还没有结婚,但这就相当于你男朋友同时养了好几个小三,顿时让傅和玉的名声全部蹦碎。
盛家直接站出来宣布,与傅和玉解除婚约。
不少网友全都在安慰盛凝安不要伤心,渣男年年有,负心代代传。
傅和玉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绅士表象,一时间全部消失。
傅和玉控制不住的给公关部的总监打电话,“为什么还压不下去?查到了到底是谁做的了吗?”
总监也急得一头大汗,这关乎到整个公司的名声。
“查到了一点,是盛家在后面推波助澜。”
傅和玉狠狠咬牙。
他做的那些事情,分明那么隐秘,到底为什么会被盛家发现?
那总监接着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一点消息,就是盛家的大小姐,跟谢初沅似乎是朋友……”
他话还没说完,傅和玉就将手机摔在了地上,霎时间屏幕碎裂。
谢初沅!
引动这场争论的谢初沅趴在沙发上,正跟赵子倩商量着明天的行程。
阎闻舟刚好下班回家,抬手揉了揉谢初沅柔韧的后腰。
“谢家小儿子上了户口,现在已经被卓新翰带走了。”
他不是没有办法将人扣下,但为了完完全全的将伤害初沅的人全都弄死,必须让那些人以为,自己真的逃了出来,才会大肆的露出真正的马脚。
谢初沅拉着阎闻舟的手臂坐起身子。
他语气中带了一些漫不经心,“随他去,我从小到大与他几乎没有见过面。”
谢初沅从来不担心一个从小到大都妄图取代别人人生的人,能够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阎闻舟将人抱起往楼上卧室走去。
谢初沅推了他一把:“你先去洗个手回来吃饭。”
阎闻舟将人放下,低头吻了一下谢初沅的唇角,“等我。”
夕阳西沉,夜色渐起,晋城公安局内站着几位西装革履的人。
卓新翰看了一眼一直小心翼翼跟在他身边的男生,眼中闪过心疼。
谢小幺刚刚上了户口,在他的操作下,原本需要一个月的办理时间,不过几天就已经到手了。
如今谢小幺名叫谢初泽。
虽然卓新翰原本想让谢初泽用‘卓’的姓氏,但卓新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在报名字的时候,还是用了谢氏。
如今赵求玉已经因为“意图非法获取器官”,以故意伤害罪被押在警局内,跟卓蓉咬的不可开交,什么时候能够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赵求玉不在谢初泽身边,说不定他就有机会能够接近初泽。
正准备离开时,两位身穿警服的人走到谢初泽面前,为首的一位警察开口道:“请问是谢初泽先生吗?卓女士与赵先生两位都申请要见你。”
谢初泽眸光微闪,他看了一眼卓新翰,跟着警察往房内走去。
卓新翰也想跟着一起,却被警察拦在门外。
谢初泽先是进了赵求玉的房间。
赵求玉这几天似乎颓丧了不少,他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看见谢初泽进来,嗤笑一声。
“反咬我好一口。”
分明是谢初泽一直要求要更换心脏,赵求玉才不断对卓蓉施压,没想到这人在警察面前摇身一变,变成了他故意隐瞒病情,想要非法获取器官。
谢初泽其实还有一些心虚,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只是为了能够保全自己,换谁谁都会推卸责任。
赵求玉眼中全是红血丝,他直直的盯着谢初泽:“你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从这里出去?”
谢初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故意怯懦道:“我没有选择,求玉,如果不这样说,我舅舅不会放过我的。”
男生似乎是委屈至极,眼角都带了一点红意。
原本看见这样的谢初泽,赵求玉心中只有心疼,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他曾经以为谢初泽被养在医院里面二十年,肯定都不懂那些勾心斗角,没想到是他瞎了眼,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值得同情的恶人。
赵求玉狠声道:“赵家不会放过你的,当然,我也是。”
谢初泽心中慌乱,没有再说话,起身离开房间。
片刻后谢初沅两个人坐在餐桌边,他今天下午回来的早些,晚饭是他做的,解决了傅和玉,他想跟阎闻舟一起吃顿饭。
谢初沅喝了一口汤,弯了弯唇。
阎闻舟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眉眼沉了一瞬,问道:“今天下午傅和玉的事情是你放出去的?”
谢初沅表情不变,端着碗的小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知道他的手段上不了台面,谢初沅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与目光,但是他不想从阎闻舟那里得到否定。
男人黑沉目光落在谢初沅身上,谢初沅能感觉出来,阎闻舟似乎有些不悦。
谢初沅垂眸,看着碗中汤底,沉默片刻后道:“是我做的。”
低落的气质不符合谢初沅向来的作风,谢初沅下意识唇角扬起笑容,语气不甚在意的反问道:
“怎么,阎总有什么问题?”
谢初沅没有察觉到,他向来肆意的唇角,此刻似乎有些僵硬,但青年双眸依旧勾人明亮。
阎闻舟感觉到一丝不对,眼前的人看似犀利而又强大,但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碎掉——
阎闻舟意识到,谢初沅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谢初沅放下手中的碗,看着诱人的饭菜,有些失了胃口。
阎闻舟忽然伸手握住眼前人的手腕,他眼底闪过一丝苦意,即使谢初沅抵触这个话题,他也要问出来。
“为什么帮盛家的那个女儿?”
“你跟她认识?”
“为什么不找我,反而去找盛家?”
盛凝安到底凭什么,能够得到他的初沅的特殊关注?
为什么他调查回来的所有信息,都显示着,这是谢初沅跟盛家联手做出来的一场计划?
甚至现在提到这件事情,谢初沅对他的态度都有些抗拒。
为什么,盛凝安又凭什么?
阎闻舟眸色黑沉,握着谢初沅手腕的动作带着浓浓的偏执。
如果谢初沅说出来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他一定会将盛凝安处理干净,然后再告诉谢初沅,他身边有他一个就够了。
谢初沅答应过他,不会看向别人。
阎闻舟身边阴沉的气质几乎能凝聚成实质。
如果让单修又或者是助理团的所有人,看到此刻的阎闻舟,绝对都会低着头避开他走。
但谢初沅刚刚躁郁起来的心情却在阎闻舟这两句问话中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重新扬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只手被阎闻舟拉着,一只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向阎闻舟。
“吃醋了?”
“吃醋了?”
青年唇角弯着,声音尾调微微上扬,在夜晚的房间中带着些勾人的意味,仿佛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轻轻挠在阎闻舟心上。
他侧着身子,衬衫领口随意的解开了几颗纽扣,随着谢初沅的动作倾斜到一边,露出漂亮的肩颈与精致凸起的锁骨。
阎闻舟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漫不经心的人,他握着谢初沅的手没有松开。
灯光下,男人穿着一身优雅高贵的纯黑衬衣,质感上乘的轻薄布料包裹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肌肉,让谢初沅想起靠在那副宽厚的怀抱中的感觉。
衬衣袖口被男人卷到手肘处,露出的小臂线条匀称流畅,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谢初沅突然看的有些口干舌燥,他偏头错开阎闻舟的视线。
阎闻舟抬手将谢初沅的衣领拉好,随后捏住谢初沅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不该吃吗?”他声音里面全是执拗。
谢初沅眼中盛满笑意,他站起身弯下腰,凑在阎闻舟耳边轻声道:“那老公要怎么罚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阎闻舟耳侧,密密麻麻的痒意如同电流一般顺着耳廓直窜小腹。
阎闻舟抬手将人抱进怀里,让谢初沅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克制着被撩/拨起来的欲/望,眸子深沉,并没有轻易放过眼前人:“她是谁?”
谢初沅无辜的眨眨眼:“谁啊?你都不说清楚。”
阎闻舟沉沉呼吸,宽大的手掌落在谢初沅的腰上:“你为什么帮盛家的女儿?”
谢初沅终于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帮她,我只是看傅和玉不爽。”
他抬手将阎闻舟表情阴郁深沉的脸捏成小鸡嘴,在上面亲了一下,“盛凝安是我的同学,我只是给她递了一个消息,让盛家着手对付傅和玉。”
这样他只负责提供一条消息,甚至连一份力都不用出,就能坐享其成,甚至还能让盛家欠他一份人情。
谢初沅环住阎闻舟的脖颈,纤长的睫毛闪了闪,“不生气了好不好?”
阎闻舟捏着谢初沅的下巴,垂首吻了上去。
青年在他怀中眼 角泛/红,许久后才被男人松开,双唇水/润,靠在阎闻舟肩上,缓着呼吸。
阎闻舟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谢初沅,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带着些病态偏执的意味:“不管是同学还是什么,你只能看我。”
谢初沅故意勾唇笑道:“你求我。”
阎闻舟呼吸一窒。
男人直接将谢初沅从怀中抱起,连桌上的晚饭也不顾了,转身往楼上走去,将谢初沅丢在床上。
谢初沅被阎闻舟按在墙上。
阎闻舟凑近青年耳后,声音低哑到:
“宝宝刚刚说什么?”
谢初沅咬了咬下唇,“嗯……你……求你。”
阎闻舟低笑一声。
“嗯,求你。”
谢初泽在离开赵求玉的房间之后,就被带到了卓蓉的房间。
相比较起面对赵求玉时的心虚,在看见卓蓉的那一刻,谢初泽眼神便暗了下来。
卓蓉看到自己日日担心的小儿子健康的走进来,眼中瞬间溢满泪水。
“小幺,你什么时候恢复健康的?初沅,你哥哥他同意手术了对不对?”
卓蓉因为实验室的事情被带进来调查有一些日子了,她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谢初泽早就恢复了健康。
谢初泽看着她满脸眼泪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没有,六年前我就恢复健康了,只不过赵医生一直说我还需要更换心脏。”
谢初泽垂着眸子,说一个谎话就要一直说到底,不能有任何被戳穿的机会。
卓蓉愣了一瞬。
什么意思?
六年前就已经恢复健康了?
那为什么那么多年,她每次去看小幺的时候,还要规规整整的穿好无菌服才能进去?
卓蓉有一瞬间的接受不了,她声音尖利的问道:“那你怎么不跟妈妈说?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谢初泽眼中全是不耐:“跟你说有什么用?难道我这副样子不全都是因为你?”
分明就是卓蓉没有从一开始就给他一个完好的身体。
谢初泽满身的戾气好像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你让我不用担心,说以后谢初沅的东西全都会是我的,现在呢?”
“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如果不是卓蓉让他有了取代谢初沅的念头,让他看着谢初沅得到的那些奖项,以为那些将来都是他的,他怎么会连初中的知识都没有学会?
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只会认字说话,什么都不懂!
谢初泽想到他在网上看见的,全都是骂他的言论,心情更加不好:“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不让我那么光鲜靓丽?”
反正卓蓉现在也不可能将谢初沅的心脏拿给他,那在卓蓉面前再装模作样就没有任何意义。
卓蓉脸上全是错愕。
“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你知道妈妈为了你做了什么吗?”
她明明为了小儿子付出了那么多!
谢初泽冷笑一声:“做了什么?有结果吗?没有得到结果,现在自己还进来了,有什么用吗?”
卓蓉看着向来乖巧听话的小儿子,一脸怨恨的看着她,只觉得心中好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她艰涩难言。
这么多年来,她到底为了什么?
她为了小儿子与初沅反目成仇,如今小儿子居然也对他怒目而视。
谢初泽深呼吸,他也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但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他知道,就算他这么说,卓蓉也会向着他的。
就算不向着他又怎么样?
卓新翰说了,按照他父母犯的罪,少说也是有期三年。
等到三年后,他肯定和现在不一样了,怎么会怕卓蓉?
他看了一眼卓蓉,心中不屑,嘴上还是道:“妈,刚刚是我激动了,你别担心,我会努力救你出来的。”
他说完也不顾卓蓉脸上的表情,转身离开这里。
卓蓉看着小儿子绝情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好像又看见了,谢初沅小时候拿着奖杯站在台上,如同小太阳一般,满脸期望的喊他妈妈的样子。
后悔的眼泪顺着卓蓉憔悴的脸庞留下,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小儿子会突然变了一个样子。
只不过一次之后,就将人抱进了浴室里面清理干净。
出来后谢初沅歪着头靠在男人肩膀上,“我还没吃饭。”
阎闻舟给他吹头发的手一顿,“等会我去热热菜。”
谢初沅低头看了一眼男人依旧没有消停的样子,笑了一声。
“不想吃饭。”
阎闻舟注意到他的目光,将吹风机的风调大了一点。
温热的风吹过谢初沅耳边,他也听到男人克制的声音。
“不行,你受不住。”
谢初沅从阎闻舟手中拿过吹风机,自己随意的吹了吹头发,在稍微干燥后,就关上了吹风机,放在床头。
他环住阎闻舟的脖颈,凑在男人耳边声音很轻,像是在撒娇:“想喝粥,你做的那种。”
阎闻舟脖颈处的青筋鼓起,猛的握住谢初沅细软的腰。
谢初沅笑了笑,最终还是让阎闻舟给他热了粥。
为了身体考虑,阎闻舟晚上做的粥是最简单的白粥。
谢初沅挺喜欢的,就是阎闻舟做饭的时候热的有点急,喝的时候微微有点烫。
他被呛了一下,才在阎闻舟漆黑的眸光中勉强将粥喝完。
第二天一早,阎闻舟还没醒的时候,谢初沅就爬起身准备去工作。
他今天的工作地点在邻市,所以比平时走的早一点。
怀中软玉离开,阎闻舟察觉到他的动静,睁开了眼,“怎么起这么早?”
谢初沅安抚的摸了摸男人的头发:“今天去长旺市,今天中午记得跟陈姨说不用做我的饭,我晚上回来。”
他将一直放在自己床头上的那只兔子塞到阎闻舟怀中,假装代替他。
阎闻舟捏了一下玩偶,蹙眉:“几点?”
谢初沅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拨弄了一下头发。
“不确定,不过六点之前肯定回来。”
他快速的洗漱收拾完,走到床边拍了拍坐起来的阎闻舟的额头,“乖,最近都挺忙的,我一会路上将行程发给你。”
阎闻舟虽然还沉着眸子,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看着怀中自己曾经送给谢初沅的毛绒玩偶,捏了捏那双长长的兔耳朵。
今天早上阎氏公司的人全都不约而同的发现,阎总今天早上的心情十分不好。
一路上阎总身上的气势隔着十米都能将人冻得打哆嗦。
自从阎总结婚之后,这种情况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员工表面上维持着沉稳,实际公司八卦群内早就炸开了锅。
“今早上门口的盆栽没有对称,阎总直接就将后勤训了一顿。”
“一大早上火气那么大,难道是老婆跑了?”
“何姐!秘书组!请求前线战报!”
“别提,整个秘书组现在大气都不敢喘,刚刚财务总监还趁着今天来找阎总批单子,到现在都没有出来,默哀。”
“就算是之前,阎总也没有这么可怕吧,难道这就是婚后善变的男人?”
众人叽叽喳喳,很快单修突袭聊天群,将所有人都赶去工作。
陶致一大早就提醒他,让他今天小心点,谢先生早上六点不到就出去工作了,阎总不难受才怪。
单修坐在工位上看着表情惨不忍睹的财务总监从阎总办公室中出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阎闻舟放下手中的钢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习惯性的点开谢初沅的微博,却发现十分钟前更新了一条。
“石榴树@阎闻舟。”
配图是一张谢初沅站在石榴树下面的照片。
红红的石榴如同一个个小灯笼,张灯结彩的,映的树下人面如白玉,漂亮至极。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谢初沅除非是工作相关的微博,其他的每一条都会艾特他。
阎闻舟点了一个赞,随即看向自己的行程,想要在长旺市跟谢初沅来个偶遇。
但有些遗憾,排到一个月后的行程并没有任何关于长旺的工作。
阎闻舟周身气质更沉了。
他不好过,那就都别好过了。
傅和玉昨天晚上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
先是阎闻舟对傅家的打压,再是被谢初沅放出来的绯闻,一系列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
在盛家放出解除婚约的时候,傅老爷子更是直接将电话打了过来。
傅和玉千说万说,才好不容易保住傅氏总裁的位置。
就在傅和玉正准备合眼的时候,催命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来电是公司主持北城项目的李总,傅和玉疲惫的接起电话,“李总,还有什么事情?”
他现在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外面三十七度的太阳底下,李逾驰满头大汗,“傅总,公司的勘测队探查到北城地下面有一块土质很空,根本不适合建楼,现在北城那块地估计就是一块废地了,估计连投的钱也回不来。”
傅和玉刚刚出来的困意立刻消失不见,他怒吼道:“你说什么?”
“初检的合同报告上面不是说没问题的吗?去找那支勘察队啊!”
李逾驰也焦急的难受,“根本查不到!为首的那专家出了报告第二天就出国了!”
傅和玉瘫在沙发上。
他为了买下北城这块地,跟银行贷了不少款。
如今告诉他北城根本不是香饽饽,而是一大块陷阱,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他的钱,就这样直接打了水漂?
这消息传得很快,整个商圈没多久都知道了北城出了问题。
原本还在可惜没有拿下北城的人,现在全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傅家能怎么处理。
傅和玉几乎要将手中的手机捏炸。
怪不得他当初用北城作为条件跟阎闻舟交易的时候,阎闻舟没有同意。
看来根本不是舍不得谢初沅,而是早就知道了北城有问题。
当天下午,傅和玉就接到了来自单修的电话。
“傅先生,我们公司愿意出价购买您名下的FB品牌系列,不知您是否有时间可以商谈一下。”
傅和玉被逼了整整一上午的暴躁心情突然在这一刻冷静了下来。
阎闻舟是冷血无情,从来不将别人的利益放在眼中。
但似乎对谢初沅还真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谢初沅刚刚代言了FB的品牌,虽然还没有开始宣传,但阎闻舟说什么也不可能直接将FB折断。
只要他手中还有FB,就绝对不会出大问题。
傅和玉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回到:“这笔交易我不谈,FB是我的心血,我不可能卖掉的。”
单修似乎也没有多少意外。
他平淡的道了一声“好的”就挂断了电话。
单修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打开电脑。
霸总给了你生存的机会,你居然还不要。
那就别怪心情不好的阎总对你赶尽杀绝了。
另一边的傅和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靠在座椅上,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就算他的名声已经坏了那又如何?
顶多就是遭受道德谴责,哪个老总身边没有几个情人?股价任他跌落几天,绝对会涨回去。
北城的项目出了问题又怎么样?现在傅氏没有破产,银行也不可能现在催着他要钱。
等到时候FB的新款推出,绝对能够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
傅和玉放下手机,掐断内部连线,告诉秘书不要打扰他,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品格》杂志总部位于长旺市中心繁华的写字楼内,长旺是仅次于晋城的一线大城市,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品格》坐拥上下两层空间,是华国最顶尖的一批杂志社。
这次负责接待采访谢初沅的编辑看谢初沅多看了两眼楼下的那两棵石榴树,微笑到:“如果您喜欢,等一会我们会准备一些石榴送给您。”
谢初沅将手机递给陶致,礼貌笑笑:“不用麻烦,我们直接开始采访便好。”
他只是想着,如果出一趟门还不给阎闻舟发什么消息,那男人心情估计得郁闷两天。
小时候他被福利院后面的石榴树上掉下来的石榴砸到过,所以刚刚拍完照愣了一会。
福利院后面半山腰上的石榴树全都是野生的,没有人管,小孩子没什么东西吃,就去后面摘黄绿相间,永远都长不熟的石榴。
他小时候不会爬树,只能在树下捡被鸟咬掉下来的石榴尝尝味道,酸涩,还苦,一点都不好吃,吃一口要喝很多的水才能缓过来。
现在他一抬手就能摘到树上红润漂亮的的石榴,也能买到许多不用剥皮的石榴籽,却没有什么吃的欲望了。
责编没有再多问,她只是客套一下,显然并不觉得年入千万的大明星会想吃石榴,随后起身引着谢初沅进入楼内开始工作。
这次的任务不仅仅有采访,还有杂志内封的照片。
在做好准备工作之后,责编直截了当的开始了采访与记录。
“初沅,罗导的电影即将上映,作为切身体会剧情的男二号,你心中有什么样的的感受呢?”
“能够出演罗导的电影,我本人也觉得十分荣幸,罗导的拍摄技术让我十分惊艳……”
谢初沅语气从容,将编辑提问的几个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
没多久采访结束之后,责编又带着谢初沅走向后面摄影棚,进行内封的拍摄。
上午定好造型,刚吃过饭,正在化妆镜前化妆的谢初沅收到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
老公:“现在我们同流合污。”
手机放在化妆镜前面的桌子上,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量了一下,亮眼的红色爱心在屏幕中十分明显。
谢初沅挑眉,阎闻舟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谢初沅身后的造型师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这条消息,有些社恐的造型师恨不得立刻戳瞎双眼。
为了不被谢初沅误会他故意看别人手机,造型师强笑了一声:“初沅跟阎总感情真好。”
谢初沅倒没觉得什么,他笑了笑,“是挺好的,我比较粘人。”
他其实想说阎闻舟粘人,但话到嘴边还是变了。
外人根本不可能相信,这两个字和羞人的爱心都是冷若冰霜的阎总亲自敲下来的。
谢初沅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阎闻舟只对他露出的另一面。
造型师又干笑两声,没有再说话。
谢初沅看出对方的窘迫,心中有些好奇。
造型师每天接触的人绝对不少,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社恐的性格?
又或者说,社恐怎么会选择造型师这一个行业?
很快谢初沅被摄影师带走,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本来一次专栏采访,没有必要进行拍摄的,但是鉴于谢初沅最近高热的名声,《品格》临时决定追加杂质内封的拍摄。
这次执手的摄影师,是国内有名的摄影大师袁池。
袁池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他有些发胖,眼角带着笑纹,看起来十分和蔼的样子。
“小谢看起来长高了不少。”
谢初沅闻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全身镜,“袁叔你上次见我的时候都是三年前了。”
三年前他还在大学的时候就见过袁池,当时他参加一场省内联合举办的比赛,便是袁池负责主要的过程记录拍摄,当时根据校方要求,袁池对他这个第一名怼着拍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