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半小时。”
“是这样的...他们也失踪了。”
王英吐出一口浊气,挥着手安排下属去附近寻找,“现金贵重物品房本都在,他们能去哪了?”
“失踪了?”
“嗯。”
直接开了免提不想再复述一遍的齐意切回了话筒模式,用手挡住了出声口。
“会不会在那里?”
陆晨卿右手敲着方向盘思索了一会,点点头。
“问下警长书房里的蜡烛花束和一瓶装饰了十字架的水瓶是不是没有了,如果确实没有了那就只能是那里了。”
“什么?什么蜡烛花束和水?我找一下。”
正在客厅来回不安走动的王英一下子窜出去,跑进书房抓起正在搜证的警员,“这个房间有没有蜡烛花束和水?”
正在兢兢业业查鞋痕的警员突然被抓起来还被领导问那么奇怪的问题,他不禁擦擦自己流下来的汗,“不,不知道啊,我只是痕检......”
王英放开可怜的小警员,大长腿一迈跨到了桌子旁边。
“没有,桌子上面、里面都没有。”
“去铁丝网的门口。”
“去那里做什么?”
“他们还能去哪里,现在唯一能去的只有他们儿子去世的地方了。”
等王英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踩着梯子坐在了铁丝网上,旁边就是五年前他们放逐五个孩子的地方。
这个地方荒芜人烟,因为五年前的事件这里已经被封锁起来,军队也撤离了这里。大门因为长久不用的原因已经开始脱漆,缠在大门上的足足有一个成年人手臂那么粗的铁链子随着丧尸的动作正在“七零哐啷”的响。
大门的正前方那块光秃秃的地皮上,点了两个蜡烛,蜡烛旁边是一束包装的极其美丽的花束,由天堂鸟和彼岸花组成。另外一个蜡烛旁边是一大堆孩子喜欢的零食。
夫妻两个坐在铁丝网上,身体已经明显在向丧尸的方向倾倒。
“是你们杀害了七个孩子对不对!”
从车上下来的王英冷眼看着在铁丝网上的两个人,没有一丝表情。
“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都死了,已经回不回来了。”眼神已经麻木的女人低下头,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五年了,这五年来只要我睡着了儿子他啊,他就会回来找我,和我说他痛啊,他好痛啊。”
头发散乱的女人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但是她的表情还是在笑,她张开双手就像在飞一样划过空中,“他每天都哭着和我说他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哈哈,是啊,他做错了什么呢?”
“别说了。”
男人用手擦过女人的面颊,拂过她的泪水,“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开心吗?”
“开心啊!当然开心!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女人应该已经神志不清了,她那空洞的眼神回光返照般出现了神采,“我看到他了,我们去陪他吧!”
“好,我们去陪他。”
男人摸摸她的头,平静地看向地面的警察,完全没有之前暴躁的模样,“五个孩子是我们杀得,还有两个反对票我们不认。”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女人温柔地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等一下!还有!”
王英还没来得及阻止,两个人手牵着手倒了下去,被外面的丧尸一拥而上。
“那个女人从儿子死后受到的打击太大落下了精神病,有时候会变得疯疯癫癫的。我想应该是男人不想看到她天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想为自己的儿子惨死报仇而设下的这个局。”
已经赶回来的陆晨卿目睹了夫妻两跳下去的场景,他打开车门走下车,把车钥匙丢给了王英,从兜里拿出在旅馆找到的一张病例单。
白纸黑字的写了那个女人染上了精神病,背面是略显潦草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们的最后一笔都钩破了纸。
“哎,现在想找他们好好聊聊都不行了。”接过纸的王英回头,夫妻两已经变成了丧尸开始和其余丧尸一起撞击着铁丝网。
“现在只剩下另外一个凶手了。”
“你们加油,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后事。”
跑了一天的陆晨卿瘫在旁边齐意的身上,明明坐了快四个小时他还是浑身酸痛,他对着大步走回自己车的王英挥挥手,“拜拜警长,你的车没有一丝损坏亮的发光!”
一长排的警车扬长而去,卷起的风吹灭了门前的蜡烛,陆晨卿看了一眼本想走开的腿还是迈了回去。
“回旅馆?”
“嗯,开了一天车好累。”
蹲下身拿起另外一支还在燃烧的蜡烛重新点燃那个灭了的蜡烛,陆晨卿这才站起来双手合十闭上眼,沉默了五六秒才睁开,并对着铁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入戏太深的,明明是你。”齐意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评论,但陆晨卿没有回复他,而是抓起地上的花束用力扔出了铁丝网。
“如果当初没有五个孩子的惨案,也不会有如今的报仇,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花束落在丧尸堆里,很快被丧尸们撕扯坏包装,里面的花朵掉落在地上被丧尸们踩得破烂不堪,结束了它本生就不长的一生。
“他们只是社会舆论和偏见的牺牲品,还有被人用来报仇的替死鬼。”
把零食往大门口踢了踢,做完这些陆晨卿才回到齐意身旁,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语气里透露出疲惫,“走吧宝宝,我们回家。”
“所以说真的还有一个凶手?”
晚上,聚集在餐厅的大家听完自家头儿的分析差点把面包扔了,一个个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语气都提高了几分,“我们还不容易查出来一个人结果告诉我们还有一个!”
“是我和晨卿查的。”拌沙拉的齐意纠正他们。
“不重要,你们的就是我们的,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五湖四海皆兄弟的钟焕声摆摆手,“我不想再跑访了啊?一个个神经病名字奇怪性格也奇怪!我已经不想再去安东尼他家了!”
“谁和你一家人。”齐意不屑的瞥了一眼突然坐直的钟焕声,叉起一片鸡胸肉。
“等下,我们梳理一下。”
笔记本重见天日,它正尽心尽责的瘫在桌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陆晨卿往后翻了一页,在空白页上写上安东尼和史铁柱。
“首先他们是在回家路上失踪的,时间是星期天,没有目击证人周围的路人也没听到求救声对吧?”
“对。”询问安东尼和史铁柱家的萧傅制钟焕声点头。
陆晨卿继续问道:“你们有问他们两是从什么地方准备回家吗?”
萧傅制摇摇头,“不知道,如果不是附近认识他们的居民和他们说他们都不知道孩子出去了。”
“居民怎么知道是回家路上?”
“因为他们看到孩子是朝着回家的路走。”
这就很奇怪了,让孩子开门很容易,但是让孩子出门就不容易了。
陆晨卿无意识转起笔来,先不说让孩子出门,要害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他们的父母是投了反对票,按理来讲不应该是报仇,那还有什么动机?
“有地图吗?”捧着一玻璃碗沙拉的齐意咽下最后一口生菜,把碗放回桌上问对面的萧傅制。
闻言立刻从自己兜里掏出地图的萧傅制把地图递到齐意面前,展开。
齐意大致扫了眼路口,用手指点了点地图道:“把路人看到孩子的地方标一下。”
萧傅制不敢怠慢,他又从兜里掏出一支铅笔,在一个交叉口画了个圈。
“怎么只有一个地方?”地图被堆到桌子的正中央,陆晨卿发现萧傅制只标了一个地方。
“两个孩子是一起回家的,所以看到的地点也是一样的。”正用叉子叉鸡腿的钟焕声一下子被众人注视,他不自在的放下手里的叉子,改用手。
“一起回家?”
这件事很奇怪,他们两个根本不认识怎么会一起回家。齐意皱眉,拿过笔把发现两个孩子的地点开始延长,先不管小巷,从大街入手,“明天分两组,一个去前面一个走后面,不要问奇怪的人和事,就问有没有见过他们。”
“我们先弄清楚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如果可以查到说不定就知道了他们为什么会出门。”一个烂摊子结束又来一个烂摊子,陆晨卿现在浑身难受,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总结道:“大家先休息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等齐意洗完澡的时諵沨候陆晨卿已经睡着了,他偏爱左边的位置美名其曰是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所以不管睡觉还是走在马路上,他都喜欢挤在自己的左边。
齐意扔下毛巾从床尾跃上床一溜烟钻进被窝,感受到旁边温度的陆晨卿翻了个身往热源靠过去。
那张爱笑还闹腾的脸现在三分之一埋在枕头里,眉宇间全是岁月静好。齐意伸出手拂过面前人的眉眼、鼻子和嘴唇,刚想掐一把他的脸颊就被人抓住了手。
陆晨卿抓过手亲了一下手背,模糊不清的开口道:“别闹,我好困。”
没有抽出手的齐意看到陆晨卿这半梦不醒的样子轻笑了声,回答道:“哦。”
“去涂护手霜,这大冬天又冷天还太干了...起皮不好,这破地方还没有加湿器......”
还想絮絮叨叨的陆晨卿终是没能抵过周公的诱惑,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那支没有味道的护手霜已经被齐意扔了,一见到它齐意就想起了那三天,陆晨卿消失的那三天。现在用的还是那支香味十足的,已经被挤掉了半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自己真的已经陷得太深了。
做完一套保护措施的齐意盯着陆晨卿的脸感叹到,他真是栽在这个人身上了。
自觉分成狗粮组与单身贵组的两队人顶着大冬天的寒风开始了地毯式询问。
说来奇怪,之前的六天都是大晴天,太阳也散发出热度彰显它是太阳的这个事实,但是今天开始变天了。
今天一大早便没有太諵沨阳光的照射,出门时直接变成了阴天,配上冬天刺骨的寒风真的可以放起一首“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至于寒梅傲立雪中,应该就是指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还勤勤恳恳为民服务的他们。
虽说是为民服务,其实也可以说是为他们自己服务,毕竟没有人可以从威尼斯游到威尼斯小镇外面的陆地。
“叔叔,请问上星期你有看到过这两个人吗?”摆出老好人笑脸的陆晨卿举着史铁柱和安东尼的大头照,第一个问的是就在目击证人发现两个小孩地方的前一个商店。
柜台后面的男人叼着一根烟把腿搁在了玻璃柜上,还不时抖动两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不买东西瞎逛什么。”
吃了个闭门羹的陆晨卿委屈地撇撇嘴,“可你这也没人儿啊。”
整个小店铺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别说半个人,连个活物都没有。
男人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他半抬起身子,嘴上还叼着烟,对着陆晨卿威胁道:“嘿你这臭小子,你会说话......”
“让你做饭你跑这里来了啊?!”
男人话还没说完小卖铺后的帘子里就窜出一个人,那个人来势汹汹手里还拿着锅铲。
男人闻言一哆嗦,赶紧把腿从柜台上放下踩灭了匆忙被他扔到地上的烟。
“我听到有人就......”
“有什么有!啊?有什么有!我让你去做饭你就给我滚去做,店里的事用得着你操心吗!”女人抄起锅铲就往男人身上打,打的男人在这个不大的店铺里抱头鼠窜,“还不去烧饭!”
“去,去!马上去!”
男人掀开帘子跑了。
不到十秒他又回来了。
“锅,锅铲。”
“拿去!”
男人接过锅铲又风一样的消失了。
看的两个人一愣一愣的。
陆晨卿:“这就是他们的情趣吗?”
齐意:“你要试试?”
陆晨卿:“不了不了,伤身体伤身体。”
“个没用的。”老板娘解决了偷懒的人这才回头看一直站在一边的两个人,没好气地说:“你们谁啊?要买买不买g......”
一时间老板娘不光话语停住了,表情也定格了。她定睛一看面前的人,马上换上了一张眉开眼笑的脸,“哎呀,两位小帅哥有什么事吗?没事?没事也可以进来唠唠嗑。”
川剧变脸都没她快,语气都温和了。
所以说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对。
“啊这两个孩子啊,我有印象。”
老板娘拿过照片端详了一下,确定道:“上个星期天吧,他们来我的店买过两瓶水。”
陆晨卿:“只有他们两个?”
“是啊,我印象还蛮深得,因为那么小的孩子直接拿出了张一百,我还以为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老板娘又端详了两个孩子一会儿,最后笃定道。
“那时候是几点。”
“应该......中午了吧,那时候收完他们的钱我就去吃中饭了。”
“他们是从前面走过来的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当时在玩手机也不注意。”
“好的。”
在本子上写了点疑点,陆晨卿收起两个孩子的大头照伸出了手,“谢谢你的配合。”
“哪里哪里,能帮上你们的忙就很好了。”老板娘迅速握住他的手还上下晃了好几下,“小帅哥下次再来啊。”諵沨
“好的一定。”
这个女人的劲有点大,陆晨卿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出来。对面的老板娘还在晃他的手,一脸留恋。
不好意思下狠手的陆晨卿只好暗示道:“我们还有下一家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谁知老板娘还是不愿放手,“下一次一定要来,给你们打对折!”
“好的下次一定。”用了点力才抽出手的陆晨卿一下被齐意拉出了店门,老板娘拿着抹布在门口挥舞道:“下次再来啊!”
第二家是五金店,戴着面罩的男人放下手里的电焊枪,两已经发灰的白手套往旁边一扔,把两个孩子的大头照从头看到尾后摇摇头,“没见过,我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焊接,可能没注意到。”
第三家是理发店,陆晨卿脚还没踏进去就被门口的tony老师拉到了座位上开始拨弄他的头发。
“客人今天是要洗剪吹还是染发?你这发质可以做个等离子烫,现在在做优惠冲1000返800哦。”
陆晨卿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先反驳他不是来做头发的还是问他这么亏他们会不会做生意。
“放开你的手。”
Tony老师还在撸陆晨卿的头发,蓦然双手就被抓住了,抓住自己的双手还在暗自用力。
“我放我放,请温柔一点。”
齐意松开tony老师的手,tony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抱怨道:“怎么长那么好看脾气就这么暴躁。”
“我们想问问上个星期天你有见过这两个小孩吗?他们现在失踪了警察让我们帮忙处理这个案子。”陆晨卿从椅子上站起来,挡在齐意面前拿出了搜查令和大头照,“希望你配合调查不然我们局子见。”
“原来是警察早说嘛,上个星期天不巧的我当时在休假,我帮你问问别人吧。”Tony拿着纸走远了,他问了一圈大家都摇摇头,直到问到了一个像是老板一样的男人。
Tony对他们招招手,让他们过去,“我们老板说见到过。”
只见一个染了五颜六色仿佛杀马特发型的男人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笃定的点头,“我见到过,上个星期天我在外面抽烟的时候见到他们路过。”
终于有线索使得陆晨卿眼前一亮,他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问:“是从前面来的吗?”
被陆晨卿吓了一跳的老板本能的后退一步,才点点头回道:“对。”
“可以给我们大致指一下吗?”
老板带领他们出了门,指向前方不远处,“我是抽烟的时候不经意抬头看到,应该在那家服装店左右的样子。”
问了一个上午终于能有一点线索,陆晨卿高兴的就差热泪盈眶,他握着老板的手不住的颤抖,“好的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啊谢谢谢谢。”
老板摆摆手,表示太客气了,“谢就算了,两位小帅哥要不要理个头?洗剪吹只要80哎,哎别走啊!”
第四家是老板指的服装店,老板娘看了看照片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意。第五家是餐厅,前台的小姐姐和厨房的厨师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第六家开始到第十家,老板都摇摇头说明自己没有在意孩子。
至此,线索再一次断了。
不分岔路的话再前面就是王英他们的警察局,应该没有什么嫌犯会傻到在警察局门口犯案,他们看着地图决定打道回府明天调查一下岔路。
“头儿大佬有发现!”
负责对面一排街的秦雪在一个小卖铺前面对他们挥舞手臂,“快来!有人说看到了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
第72章
“我看到过,我真的看到过!我老了但不代表我不中用了!”一个白发苍苍感觉快过九十大寿的老奶奶举着自己不知道多少度的老花镜眯着眼睛屏气凝神地盯了好一会手里的大头照,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在用力。“老头子上个星期天他们是不是从警察局里出来的!”
拄着拐杖的老爷爷惊恐地摇摇头,“没有啊老伴儿,你看错了吧?”
“我哪里看错了就是他两!”
“我老伴儿眼神不太好你们不要当真啊。”
“我就是看到了!你怎么说话!”
要看两个老小孩马上就要打起来,萧傅制赶紧拦下一跃而起的老奶奶,“别生气,阿婆,你看看这是几?”
瞥了一眼萧傅制的老奶奶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我眼神好的很!这不就是三吗!”
比了四的萧傅制心情复杂。
旁边看的三个人心情惆怅,所以该不该当真。
“所以老奶奶你确实看到他们两个...是从前面的那栋蓝顶房子里出来了是吗?”萧傅制哄着老奶奶让她坐下,又重新问了一遍。
老奶奶点头肯定道:“嗯,绝对没错!”
坐在不远处的老爷爷还想站起来说什么被陆晨卿拦下,他笑着对十分确定的老奶奶说道:“好的谢谢你。”
不远处,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在他们离开小卖部后拉上了窗帘。
“老伴儿你瞎说什么万一不对要付责任的啊!”
“我就是看到了!我实话实说。”
晚上,总结了大家信息的陆晨卿画出了一张图,最前面是王英的警察局,过了五条街是路人发现他们的地方,再过去三条街便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也就是说从第八条街开始他们在大马路上失踪了,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们绑架了。
所以凶手真的不是哈利波特吗?哪有人可以在大街上失踪的?就算人不是那么多一个孩子被人抓走总有人感到不对劲吧?
“现在我们只有老奶奶那里的信息,他们是从警察局出来的,但因为老奶奶她......眼神不是很好,还不知道信息的准确信。”在警察局打了一个圈,陆晨卿双手撑着桌子,“所以我们明天......”
“你好!请问陆晨卿先生在吗?”
一个前台的小姐姐拿着一封信走进了餐厅,“有一封给陆晨卿先生的信。”
秦雪捂着嘴震惊道:“我的天呐头儿来这里才七天就有人送情书了?齐哥你头绿了啊。”
钟焕声:“为什么没人给我送啊?”
“别瞎说,我对你齐哥一心一意。”去接信的陆晨卿弹了秦雪一脑壳,单手抽过信封。
信封上写了陆晨卿收,薄薄的信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写着:别再往下查了,不然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秦雪:“靠恐吓信!我的天头儿你招惹谁了!”
对信上的内容不屑一顾的陆晨卿把纸重新叠好,又敲了一下秦雪的额头,“什么我招惹,我们一起招惹的。”
纸上的字一看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是谁用左手瞎写的,一个个字草的起飞,堪称鬼画符。
把纸和信封扔在桌上的陆晨卿看向齐意,“看来他觉得他快藏不住了。”
齐意没有搭话,而是拿过信纸折了一个纸飞机,扔进了烧的正旺的壁炉里。
钟焕声:“大佬我们不去检查一下笔迹......”
齐意不以为然道:“你觉得检查得到?”
钟焕声闭嘴了。
陆晨卿:“明天去警局,我想真相不远了。”
“你觉得凶手是谁?”
酒饱饭足没有夜生活的两个未成年报团取暖,齐意窝在陆晨卿的怀里斗地主。
最后在对三中使出王炸捞了一把欢乐豆的齐意心情大好的向后仰过头,看向上面的人。
“还能是谁,知道我们所有动向还有机会动手的只有他。而且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为什么没人看到没人会怀疑就说的过去了,可是动机是什么?”
正准备十连的陆晨卿搓搓手,虔诚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嘴里念念有词,“上帝啊安啦呀佛祖哟老天呐赐予我伟大力量。”
“干嘛呢?”
“抽我老公ssr呢。”
“......”
“纸片人!纸片人宝宝!宝宝真的是纸片人!”
“还说吗?”
“不说了不说了。”
打斗中陆晨卿的手机掉在了床上,画面还停留在抽卡界面,但陆晨卿已经顾不上它了,他心痛地看着自己被咬出了一排牙印的肩膀,“宝宝你真下的去嘴。”
“你还和四个野男人谈恋爱?”拿起陆晨卿的手机齐意退出了抽卡界面,看到的是四个男人,还不是一个。
“其实是五个。”
“我其实就想学习一下怎么撩人而已!真的我发誓!”
重新套上睡衣,陆晨卿举起四根手指对着天,右手放在心口。
“还学成了别人老婆?”
“他又不止我一个老婆......”
“嗯?”
“没有!就是里面最喜欢他而已!宝宝我真的对你一心一意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以后还叫老公吗?”
“不叫了不叫了,学长也不叫了。”
陆晨卿抢过手机,把白起的备注从老公改成了飞天猪蹄子,重新再塞回齐意手里,继续维持那个摸着良心向天发誓的姿势,“我真的就喜欢你一个!我之前都没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不知道怎么追人才下来学习的。”
“没有下次。”齐意正准备把手机还给陆晨卿,但转念一想手又收了回来,他重新点开抽卡界面。
然后点了十连。
第一张就跳出了新出的ssr。
这是什么运气。
而且抽到的全部都是那个想要暗算女主的人。
我的马鸭。
这运气好到产生了偏差。
“一张ssr一张sp两张sr,宝宝你真的是欧洲人!”从来十连只有保底sr的陆晨卿喜极而泣,根本不在意为什么自家学长抽到的全是白切黑的不秃头教授,他抱着齐意死活不肯撒手。“宝宝你就是我的希望啊,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re my superstar!”
“撒开。”
“哦。”
收回手机的陆晨卿乖乖坐好,手放在大腿上挺直腰杆。“我明天去安东尼史铁柱他们家再询问一下当年的细节,焕声他们一定有遗漏的。”
“那我带他们去警局。”解决完纸片人出轨纠纷的齐意重新躺回陆晨卿怀里,捞起自己刚刚在写作打斗实际是打情骂俏中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继续畅游在斗地主的欢乐海洋中。
“小心一点,我觉得那个人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傻。”收紧搂在齐意腰上的双手,陆晨卿低头吻上怀里人不久前才吹干的头发,“现在我觉得他很危险。”
“你的枪在哪。”齐意眼光没有离开屏幕。
半坐起身子的陆晨卿边够床头的挎包边问道:“不用你自己的?”
齐意打了个哈欠,“没子弹了,懒得问傅制要。”
“你就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吧,拿着。”从挎包里掏出自己手枪的陆晨卿把枪递到了齐意手里。
第二天接过陆晨卿递过来的比他宽大一号的长款羽绒服,齐意把自己的毛呢外套丢给了他。
“头儿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餐厅里正在吃早饭的大家看到陆晨卿披上大衣往外走的样子不禁问了一句。
“大佬带你们去,我还有别的事。”从盘子里捞起两个车厘子塞进嘴里的陆晨卿摆摆手,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头儿的事大佬肯定知道,毕竟是脱衣解带(?)的关系,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秦雪叼着叉子转头看对面正在细嚼慢咽吐司面包的齐意,“所以是有什么事?”
咽下面包的齐意又伸手拿了杯牛奶,“没什么事。”
不死心的秦雪:“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绝对有事。”
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齐意终于抬起眼看向他的队友们,慢慢说道:“是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上个星期天不是我值班,我帮你们问一下值班的人。”
保安室里值日夜班的两个大叔面面相觑,表示没有看到后热心的告诉齐意可以帮他找当时值班的那个人,“那小子老婆快生了就请陪产假回去了,你等下啊。”
值日班的大叔抽出电话下面的号码簿,拨通了那个可能是唯一目睹了小孩从警局里出来的人。
除了眼神不好的老奶奶外。
另外一个大叔索性也不睡了,一口一口嘬着滚烫的咖啡提神,他之前有听说过这个案子,但他没想到能那么精彩,还查到他们警局上来了。
“喂?老王你现在忙吗?不忙啊?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上星期天你有没有见到两个小孩从我们局子里出来?啊?性别?”
保安求助的看向旁边的齐意。
“两个男的,一高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