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菜。”
“家常菜？好吃吗？”妈妈说道，“我还没有发现好吃的家常菜饭店，要是好吃你告诉我地址，下次我们去尝尝。”
“不是在饭店。”齐源说道, “去了他朋友家。”
妈妈：“……”
齐源看着妈妈的表情被逗笑了，“你怎么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
“有些意外而已。”妈妈说道, “你答应去的？”
“他没提前告诉我去哪里, 说是给我一个惊喜。”
妈妈：“……”
齐源难得见妈妈这么安静，他故意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他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很奇怪。”妈妈有气无力的说道, “说实话我对他没有什么期待，你去玩得开心吗？”
“很无聊。”
妈妈更说不出什么了，“为什么无聊？”
“因为大家都不熟，聊不起来。他一到那里就进了厨房，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齐源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挺尴尬的。”
“他跑到他朋友家做饭？”
“嗯。”
“他朋友不做饭？需要他来做？”
“他说他露一首。”
妈妈再次觉得无论秦以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好像都不奇怪了，她明明不想插手也不想评价，但是由于他的操作实在是太迷了，她忍不住就说了一句：“下次还有这种邀请你就拒绝吧。”
“嗯。”
要不是这一次秦以诚耍了小聪明，齐源也根本不会答应这一次的邀饭。也正是如此，接下来对方的几次邀请都被他拒绝了。齐源开始专心致志的打卡科目三，然而科目三教练也没让他练车。
教练的原话很简洁，“你现在主要是把科目三的十八个学时打满了，练车的事情等约了考试时间再开始。”
齐源表示：“定了考试时间那大概只剩几天的时间，练车来得及么？”
“科目三练习三天就够了！”
由于教练的自信，齐源也就没有怀疑，更没有操心太多的事情。他就是花了时间去把科目三的学习时间打满，然后就等待教练帮他预约考试。只是想要打满这个时间也不容易，因为每隔十六分钟需要人脸识别一次，每天最多只能打两个小时，就算他每天打卡，也要八天才能打满，更何况他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去打卡。
所以科目三的进度慢慢的有些停下来了。
齐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把人晾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于是在对方的又一次发起邀请后，他答应了新的一轮干饭邀请。依旧是一年之际在于晨——从早茶开始的会面。
齐源都不知道自己和秦以诚吃了多少次早茶了，也不知道对方是懒得思考还是特别热衷早茶，反正每次约第二天见面，基本上都是从早茶开始。见秦以诚熟练的点了水晶虾饺、烧卖、胡椒猪血和青菜等早点，然后两人不紧不慢的吃完了。
吃完的时候十点多还早，秦以诚提议去看电影。
于是他们又买了电影票看电影，和以前一样基本上是齐源坐着看完了正常，秦以诚这个人三不五时的就是要出走一趟。接着两人在附近商场解决了午饭，但时间依旧还挺早的。
齐源已经想回家了。
这时候秦以诚提议，“我外公家就在附近，我们一起过去拜访一下吧？”
齐源拒绝，“你自己去吧。”
秦以诚继续邀请，“就过去坐一下，我这边还有一套房，等会儿到我家去坐坐吧？”
齐源不为所动，“我不想去。”
秦以诚妥协了，没再说这个事情。但是等下一哥周末的时候，他又重新提了一次这个事情，齐源开始觉得厌烦了，他直接说：“你要真想去看望你外公，你就自己去。”
秦以诚小小声的说道，“可我想和你一起去。”
齐源并不乐意，“我不想去。”
“那好吧。”
可是之后只要他们见面的地方在附近，秦以诚就总会提这件事。齐源都想不明白这人在干什么，由于他提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最终齐源答应了。秦以诚立马乐开了花，他颠颠的就去水果店买了一堆的水果，然后带着齐源上门去看望他的外公外婆。
尽管齐源并不喜欢这种探望模式，不过他也不会迁怒这些老人家，于是就安静的在旁边坐着。明明是秦以诚主动说了要过来这里坐坐，可是他除了一开始问候了老人家，陪了他们一会儿之后，他就开始问：“我妈好像放了一把钥匙在这里？”
齐源冷冷的看着秦以诚。
秦以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外公帮他找到钥匙之后，他就开始心神浮动了。他又在客厅坐了一下，然后就坐到齐源身边，对他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楼坐一下吧？”
齐源的眼神没什么温度，他看了秦以诚一眼：“随便。”
于是两人告别了老人家的挽留，一起出了门进了电梯。齐源安静的看着电梯的显示屏，看着电梯不断的攀升。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原本已经靠得很近的秦以诚粘得跟紧了，他双手虚虚的抱着他，突然埋首在他肩膀上亲了一口。
齐源安静的看着前方。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秦以诚松开了手恢复正常的带着齐源走到了一个门口，然后用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进去之后齐源发现这是一个风格简约的套件，三房两房一厅一厨房一卫生间，还有阳台。
家里应该是刚装修好的，里面的东西都十分的齐全，而且还特别的崭新，有些东西甚至有没开封过的样子。秦以诚一进门之后直接打开电视机，然后开空调，接着将原本敞开的落地窗帘给拉上了。
齐源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秦以诚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样子似乎在等他。齐源站在一旁俯视坐在那里的秦以诚，不得不说秦以诚的长相确实出众，尤其在现在这一种昏暗的灯光下，轮廓分明的脸庞甚是英俊。尤其是他那双黑曜石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看着他，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秦以诚今天穿和往常一样的黑色短袖，但是这件衣服的领口有点儿大，在他此刻不羁的坐姿下，已经露出了大半的胸膛。他的脸是健康的小麦色，但脖子往下的地方却格外的白皙，而且看起来肤质很好的样子。尤其是在黑色的映衬下，更显得像玉一样。他穿的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并不算宽松 ，因此能看出他下面的迹象。
这明明是很诱人的一幕。
齐源的心没有波澜。
秦以诚看了齐源一会儿，他的耳根红了一下，但面上还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他向着齐源伸出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开口邀请道：“坐这边来吧？”
齐源没搭理他，而是走到窗户旁边把窗帘给拉开了。只是他还没能完全把窗帘拉开，阳光刚从外面钻进来，秦以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从后面抱着齐源，像小狗一样粘上来，他好像是瞄准着齐源的嘴巴，可最终却亲到了他的脸颊。
齐源安静的站在原地，感觉身后趴着一个大型犬，在他的脸颊脖子肩膀上毫无章法的舔舐着。身后人的温度越来越高，在情到深处的时候，对方的喘息声也逐渐清晰。
就在秦以诚再一次瞄准齐源的嘴唇并往前凑的时候，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巴。秦以诚迷离的看着齐源，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齐源俊美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自己的身影好像倒影在了对方漆黑的眼眸中，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说不上什么感觉。
齐源凝视着秦以诚, 这确实是一张英俊的脸庞，可除此之外呢？齐源什么也想不到。他似乎没想过自己有需要和人亲密接触的一天，又或许是想过, 只是没想到而已。
当事情发生的时候，齐源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平静。他甚至还有空隙在想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如果自己此时此刻拒绝了对方——他现在沉沦于情|欲的表情肯定会瞬间变得很精彩。
他会崩溃吧？
他会大哭大闹吧？
人伤心难过到极致是什么样的呢？他会动手揍他么？
齐源心中满是恶劣的念头, 仿佛一念之间。不过转瞬即逝，齐源没有看对方笑话的心情, 他只是觉得自己太过冷静, 冷静得不可思议。在对方极力卖弄的情况下, 他感受不到半点热潮。过去人们不是说男人是性|欲动物么？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 一般都会有反应。可是齐源却觉得冷静极了, 他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只感觉理智上的冷。
而且在这一刻他无师自通了一些事情, 他伸手捏着秦以诚的下巴，在漫不经心的俯视对方的同时,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可以多轻易的挑动这个人的神经，并且明白自己做什么可以让对方瞬间高涨。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齐源看着秦以诚，这个人似乎已经沉醉在着氛围之中，他的眼神一直亮晶晶的看着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极致的魅力。他轻易的将自己的脖颈都交付出来，身体的脆弱点、敏|感点尽数展现在了齐源面前。
大概是中间停顿太久了, 秦以诚心潮涌动，他微微轻声再次袭上来想要吻住齐源的唇。可再一次被齐源拒绝了, 齐源看着依旧想要缠在他身上的秦以诚, 他直接将人推开。
秦以诚脸上有着红潮，他双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齐源, “我们可以做很快乐的事情。”
“为什么？”
大概真是情到身处了，秦以诚不由自主的说：“我、我喜欢你。”
齐源知道这人迟早会说出这种话，可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说出来，却莫名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秦以诚觉得自己的脑子涨涨的，他的心也是胀胀的，满心满眼都是齐源。他以为齐源的沉默是给他机会，于是他忍不住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你，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吗？”
齐源并没有回答，反而提到了一件陈年旧事，“那你之前发的‘各自安好’是什么意思？”
秦以诚怔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自己选择忘记的事情，居然在这个时候被提起来了。他皱了皱眉头，身体的灼热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贴近齐源，但对方冷淡的态度让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这个问题，于是他呐呐的开口：“那时候我们吵架了，你那么生气……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
“所以那就是你发各自安好的理由？”
“因为我也没办法啊。”秦以诚一脸沮丧，“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说我生气了吗？”
“可是你都嫌我麻烦了。”秦以诚也开始回忆当时的事情，“你这样觉得我麻烦，我怎么敢继续靠近呢？而且之后你又出差……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齐源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给我看一下你那条朋友圈下面的评论。”
秦以诚紧张，“我早就删掉了！”
齐源：“……”
秦以诚飞快的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将朋友圈点开了给齐源看，“你看！哪里还有你说的那一条朋友圈呢！没有的事！”
齐源本来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想破坏掉现在的气氛，但是听着秦以诚的狡辩，他就突然笑了。
有的人是欠的。
秦以诚身上的热潮终于退却，他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端放在大腿上。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眼底满是欲|望。只是可能因为有过“亲密”接触了，他看着齐源的眼神总是黏糊糊的。
齐源只是坐在旁边看电视，他对旁边的人并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他也稍微分神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及现在的情况。他觉得秦以诚这个人有点儿自以为是了，自己也有点过分心软了，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家都有问题。
比如他的不作为。
比如秦以诚的乱作为。
齐源曾经以为自己有恋人了，那么自己一定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友，尽管他没办法给予太多的爱，但是肯定可以很好的履行男友的义务。但现实看来，他这个人可能不适合谈恋爱，即便像秦以诚这般主动，他依旧觉得厌倦。
谈恋爱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么？
齐源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想要结婚，他所向往的婚姻，其实在他这一年的所见所闻看来，并不是什么很快乐的事情。他周围的人步入婚姻殿堂后，所过的日子参差不齐，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为什么要给自己要一个累赘呢？
齐源真心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他这个人大多数时候不会觉得寂寞，偶尔寂寞了也能找到是事情消遣。
所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有成家的想法？
齐源很少会后悔，但这一次他确实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后悔。其实家里人也很少催促他成家，是他自己莫名的在这段时间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家，于是才陷入了如今这个地步。
这边齐源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时候，那边秦以诚却乐开了花。怎么说呢？对秦以诚来说他总算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尽管齐源没有回答他，但是他也没有拒绝不是么？四舍五入……是不是就接受了的意思？
秦以诚这才觉得自己过去那段时间的纠结简直就像是笑话，他当初就应该直接上，而不是犹犹豫豫的担心这又担心那的，导致错过了这么多的时间。而且他今天还亲到了齐源……那感觉……秦以诚的心又飞扬起来了。
他真的好喜欢齐源。
他真的真的好喜欢齐源。
秦以诚现在恨不能把心掏出来递给齐源，他过去就觉得自己为了齐源怎么样都可以，现在他的这种感觉更深了。他忍不住看了齐源一眼，又看了一眼，紧接着就盯着不肯挪开视线了。
秦以诚乐滋滋的说道：“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齐源看了他一眼。
秦以诚没听到回答，到底是有些失落，但是正如他刚才所想的，没有回答或许是一种默认，也许是齐源太害羞了？反正他已经迈出去第一步了，他相信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好。
秦以诚心又动了，他又想去亲亲齐源。
可是齐源并没有这个需求，他看着时间直接开口：“我要回去了。”
秦以诚很失落，“这么早吗？”
“嗯。”
秦以诚其实还想在一起待一会儿，但这会儿他对齐源简直百依百顺，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他即便很沮丧也乖乖的开车送齐源回家了。他看着齐源离开的背影，心扑通扑通跳着很想过去抱抱他。
他们已经确认关系了。
不着急。
可以循序渐进。
秦以诚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于是乖乖的离开了。
齐源回到家之后，他消化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后觉得万分疲惫。他讨厌自己这样的性格，显得特别的优柔寡断。可是……齐源发现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齐源沉思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想要做个决定，结果他不小心点到了日历，注意到没多久就是情人节。
齐源：“……”
——算了，让对方先开心几天吧。
齐源不自觉地想起之前路边的算命大叔的话，说他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做决定；说他会有一个男朋友，但男朋友就是男朋友，男朋友也只是男朋友；说他的势头在后面的日子……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以及目前已经到了下半年了，他依旧没觉得自己的运气有什么变化。
就在齐源决定过段时间再说这事情的时候，他的科目三考试时间定下来了。时间确定了之后，原本悠哉悠哉的教练突然就着急起来，并且通知齐源把周末和周一周二的时间都腾出来，多练习几天然后直接去考试。
因为要准备考试，所以齐源拒绝了秦以诚接下来的所有邀请，专心致志的备考科目三。周六一早，教练就把齐源带到了一个路段，跟他说了一些简单的事项之后，就让他练习了一下上路。然而没等他练多久，教练又把他带回了训练场，并且让其他学院练习科目二。
齐源：“……”
教练的意思是，“刚才练习的地方不是考场，下午等他们考完试之后，我带你去考场那边练习。科目三最重要的是熟悉考场，考场一共有三条线，里面的线路图你都记住了么？”
“什么线路图？”
“我没给你地图吗？”
“没有。”
“……”
教练这才想起来这件事，于是在教练车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三张考场图给齐源，然后还发了一堆视频，“你看一下视频熟悉一下，考试最重要的是记住线路，知道在什么点做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于是齐源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把地图记住了，紧接着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们就出发去考场。只是到了的时候那边还在考试，因此他们就只能在一边练习一下掉头、超车、变换车道。
车上除了齐源还有另外一个学员，那个学员比齐源早一天考试，但是练车是一起练习。只是他们才练习了不到半小时，教练这台老旧的车子就发生了一些故障，不得不把车开会去维修。
另一个学员得知要修车之后，直接就表示自己先回去了。齐源倒是还想练一下，于是被教练带着到了修车厂，然后花费了大半个下午，等可以重新练车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多，天色都黑了。
练完车已经晚上九点，这会儿道路已经没有这么清晰了，教练觉得也练习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喊了停。但是即便好像是练习了很长时间，可因为来练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齐源满打满算也只是每一条道跑了一圈而已。
等齐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这会儿下着倾盆大雨。秦以诚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他知道齐源练车练得这么晚之后，对教练产生了极大的不满：“那个教练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让你练得这么晚！？”
“中途车子坏了。”
“他怎么不修好车再去找你？”秦以诚更加不满了，“其实科目三我也可以教你，你把那个教练开除了吧！我觉得他完全教不了你，他居然让你这么辛苦！还练车练得这么晚！”
齐源也觉得教练有些不靠谱，但他觉得秦以诚更加不靠谱，于是他淡淡的说道：“练完这几天就好了。”
“那个教练完全不行！我也可以教你！”
“你懂考试的规则么？你怎么教？教练是有专业经验的。”齐源又累又恼火，听着秦以诚大言不惭的话觉得厌烦极了。
“可是——”
“闭嘴。”

秦以诚那边噤声了。
齐源暂时没什么话想要对他说, 也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他现在只觉得十分的疲惫想要休息，于是他没再理会秦以诚那边的情绪, 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他还要再复习一下科目三的地图。
科目三说难也不难，毕竟也算是死记硬背一些点，比如在什么地方要点刹, 在什么地方要停车，在哪里掉头、转弯、变道、超车, 什么时候上四档三十五码……这些全都是头套路有技巧的；但是说简单也不简单, 因为这并不是封闭式考试, 在考场上会有社会车辆经过, 因此并不能确定在正式考试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事件。
比如第二天的时候, 齐源就听说有一位学员考试的时候在换挡路段遇到了一辆社会车, 那个车一直堵在她前面, 她一着急之下就打了变道灯，结果直接挂科了。后来第二次考试的时候她就更着急了, 都快要到终点熄火了，熄火本来口十分，但后来她挂错档又扣了十分，八十分挂科。
齐源练车这几天，基本上每一天的学员都不一样，教练好像是集中这个时间段安排科目三的学员练习, 也就最后两天的时候和他一起练车的人才固定下来。那是一个大姐，据说前面的都挂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一直到科目三考试当天, 齐源感觉自己已经十分厌倦开车了。不过想到这是最后一关，如果今天过了就能直接考科目四然后拿证, 他的情绪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齐源是在下午两点半开考，大姐的时间和他差不多，不过他先进的考场。齐源对自己的练习很有信心，路考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因此一把就满分过了。他去打印成绩的时候，大姐也出来了，她关心的问道：“你过了吗？”
“过了。”齐源问道，“你呢？”
“我挂了。”
“是哪里出问题了？”
“一开始挂错档，第二次是灯光错了。”
“……”
齐源这个人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不过对方似乎也不需要他安慰，反而主动说道：“你接下来要去考科目四吧？加油啊！你马上就能拿证了！”
齐源笑了一下，“谢谢。”
科目四的考试比想象中更简单，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排队取号和后续等待拿驾驶证，光等待就花了一个多小时。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挺好的，至少他完成了这样的一个任务，以后可以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练车了。
教练得知他过了之后非常开心，一个劲的夸他，但是大姐没过的事情让他多少有些郁闷。毕竟他这一周带了不少人来考科目三，成绩都不理想，据齐源所知目前好像就他一个过了。
这会儿秦以诚也发消息过来关心情况，齐源心情不错的回复：“过了。”
秦以诚立马打电话过来，对方感觉比齐源还要心花怒放的感觉：“恭喜你拿到驾驶证！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庆祝你拿到证。”
齐源：“……”
——这人真的是争分夺秒的想着干饭。
齐源想想自己最近因为练车的事情，确实没有怎么搭理秦以诚了，所以就答应了这一次的约饭。只是看到对方兴高采烈的样子的时候，齐源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上次的事情——按照上次的发展，秦以诚现在是认为两个人是恋人关系了吧？
先放放吧。
齐源今天不想说这种事情，于是他习惯性的忽略了秦以诚那过分热烈的眼神。这一次他们又到了一件日料店，不过这次吃的不是寿司，而是烧肉。每一份菜都非常的小巧精致，总的来说是在吃氛围，吃完之后也没有饱腹的感觉。
等吃饱喝足了，秦以诚突然提议：“晚上我们去山上吧。”
齐源：“……”
秦以诚双眼期待的看着齐源，“我们去山上看风景。”
齐源不想和他谈感情，尽管现在已经乱七八糟了，于是他开口说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
“工作？”秦以诚没反应过来，“就帮家里打打杂。”
“工作很清闲？”
“基本上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秦以诚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大哥特别厉害，他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每天工作是做什么？”
“我只要人到了就行。”秦以诚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什么不对，“就是去打个卡，所以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话，和我说一声，我可以马上过去找你的。”
齐源：“……”
——这家伙就是太闲了。
齐源有点烦这家伙上头的样子，于是说道：“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我想做的事情？”秦以诚重复了一下，然后他看着齐源忍不住就笑了，他的眼神透露出来的渴望让齐源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这家伙下一秒就说：“我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齐源：“……”
秦以诚特别的开心，“你觉得我在你公司附近买一套房怎么样？这样你上下班通勤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六点多就起床，你可以睡到八点半，然后走路过去就几分钟。”
齐源觉得自己有点心动了，毕竟通勤时长是所有社畜心中的痛。他曾经也想过在公司附近租房子，可是爸妈不知道为什么总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就好像他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齐源的心动也只是一瞬间，毕竟要真的答应了，就意味着他要有更多的时间面对秦以诚，他觉得和通勤时长比起来，这一点更让他觉得麻烦。
知道齐源的态度之后，秦以诚也没有太过失落，毕竟他也知道现阶段想要同居是不太可能的了。于是他转而提议：“你现在考到驾照了，那我给你买一辆车吧？这样方便上下班。”
“我不喜欢开车。”
“那我去接送你？”
“不用。”
“……”
秦以诚又提出了各种建议，无一例外的就是买买买。他好像一瞬间领悟了什么，原本花钱就如流水的他，现在花起来更凶了。只是他的提议全都被齐源否决了。
齐源看着秦以诚这上赶着的样子，突然开口：“你对自己的事业没什么想法吗？”
秦以诚懵了：“什么？”
“我觉得事业型男人挺有魅力的。”
大概是没想到齐源会说出这样的话，秦以诚呆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我也有事业心！”
齐源摆出了聆听的姿势，“说说看。”
秦以诚张了张嘴，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怎么说呢？他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好像都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每天就是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反正家里吃穿不愁，他出生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就算没有家里成堆的家产，每年村里头给他的分红也远超普通人工作一年拿到手的工资了。
认真工作是什么？
不知道。
于是冷不丁听到了齐源这一句话，秦以诚有点懵逼，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领悟了什么——怪不得之前齐源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样子，感情自己不是对方的理想型，他喜欢的是像他大哥那样的精英男？
秦以诚心中突然升起了危机意识，于是他绞尽脑汁的思考起来：“我朋友的妈妈之前想让我投资她们家的生意，据说她们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的商机。她开了一间好像美容院的店，然后讲的是抽血出来洗了之后打回去。不过我没听明白，就算几十万这样的小钱，我也不想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