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社恐穿成万人嫌后—— by星潭
星潭  发于:2024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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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破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溅起的碎片划破了林母的脚踝,林母吓得尖叫了一声,捂着头瑟瑟发抖。
“你知不知道我们损失了什么,辞眠现在得到了很多同情,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站出来,我们也能因此得到支持!说不定公司就能上市!而且他现在跟晏时樾在一起,那可是晏时樾啊,你究竟知不知道晏家的分量,背靠着晏家,城南的那块地我就能拿下来,公司会做得越来越大!”
“你却私下里跟辞眠断绝了关系,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吗,你对得起林家吗?”
林母已经被吓破了胆,捂着脸不停地哭泣,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对不起”。
这并没有激起枕边人的怜悯,反而助长了林父的嚣张气焰,他不停地在客厅里摔摔打打,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林母身上。
就算他们住在独栋别墅,也无法隔绝如此大的声响,外面的人都能够听见,更何况是住在二楼的人。
林思齐看着这幕,心里却没有半点悲伤,只是觉得好笑,还十分痛快。
他知道自己对林父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甚至成为绊脚石,林父想求得林辞眠的原谅,让他回到林家,就必须先除掉他。
而他注定要被扫地出门,再也不是林家受宠的小儿子,这种巨大的落差,扭曲了林思齐的性格,他将恨意都转移到林家身上,想让林家跟他一起陪葬。
谁都别想好过!
林思齐笑得浑身颤抖,用手捂着嘴,这才没发出声音,如果不是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他看到这幕“狗咬狗”的画面,十分想鼓掌庆祝。
林思齐欣赏完后,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看向对面。
他的好哥哥林致盛正站在另外一边,冷漠地看着母亲挨打,他的父亲像禽、兽一样发泄怒火。
整个家里乱成了一团,他却像个局外人,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林思齐早就和林致盛撕破了脸,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嘴角带着恶毒的笑意,想在林致盛心上狠狠地扎一刀。
林致盛听到了声音,麻木地转过头。
林思齐抱着手臂,挑了挑眉说道:“你们林家真是好笑,当初觉得林辞眠丢你们的脸,毫不犹豫地将人赶出门,现在林辞眠发达了,有利用价值了,就想让人屁颠屁颠地回来。”
林思齐啧啧了两声,表情耐人寻味,“林辞眠正在跟他的前经纪公司打官司,他当初被故意抹黑形象,整个团队都趴在他身上吸血,用完后将人一脚踹开,而你们林家现在呢,想利用公众对他的愧疚和同情,让自家的公司得益,还想将林辞眠当垫脚石,攀上晏家这棵大树。”
林思齐思索了几秒,困惑地问道:“这不也是趴在林辞眠身上吸血吗,你们跟前经纪公司有什么区别啊?不对,是有区别的,你们可是他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像是一潭死水的林致盛,终于露出了一丝情绪,紧紧握着拳,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死死地瞪着林思齐。
林思齐却一点也不怕,自顾自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是觉得我抢了林辞眠的位置吗,但我怎么觉得是我救了林辞眠呢?”
林思齐环顾四周,表情畅快,但眼底却是一片悲凉。
林家光鲜亮丽,过着平常人难以企及的富裕生活,但内里早就烂透了。
“林辞眠最幸运的就是当初被抱错了,他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只会变成一个怪物,像你或是我,烂到骨子里,不可能有现在的生活。”林思齐突然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所以他应该感谢我呀,是我救了他!”
林致盛仍然没有半点反应,脸部的肌肉板结成一整块,而是林思齐十分浮夸,像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林思齐本想刺激林致盛,却被林致盛的态度激怒了,指着鼻子骂道:“你别在这装什么悔不当初,真心悔改!假不假啊!!林辞眠已经死心了,他对你的这些举动只会觉得莫名其妙,你在他眼中低贱得像是路边的草,他看都不会看一眼,还好他有素质,不会一脚踩上去,若是换作我,我一定会狠狠地报复林家,让你们付出代价!!”
林致盛不想再看到林思齐丑恶的嘴脸,重重地闭上了眼,他外表平静,但心却像是撕裂成了两半,疼到几乎麻木。
林思齐说得没错,他现在做的一切对林辞眠无益,只不过是自我感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对林辞眠之前的痛苦熟视无睹,但林辞眠离开林家后,他像是在一场梦中醒来,才发现过去的一切触目惊心,已经酿成了不可悔改的苦果。
林致盛从小对自己要求很高,也有很强的自尊心,但这段日子,他对自己产生了浓浓的怀疑,虽然外表还保持平静,但他的整个人都已经碎了,无法拼合在一起。
他找不到答案,也无法找到答案。
他同样也是书中的一个角色,人设便是如此,但林辞眠的改变产生的连锁反应,林致盛原本遵循的“程序”不见了,他才会改变,但又无法理解自己之前做下的一切。
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林致盛何尝不知道,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有多过分,现在的悔改又虚假得令人作呕,所以他忍受着心底的痛苦和后悔,日夜被火煎烤着,都没再去打扰林辞眠,也不让林思齐他们去联系林辞眠。
这是他唯一能为林辞眠做的了。
而林思齐的话又揭开了林家最后一块遮羞布。
是啊,他们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强势又冷血的父亲,软弱又虚伪的母亲,以及他这个瞎眼的哥哥,他们只会成为林辞眠的负担,而所谓的亲情和家庭不过是一个牢笼,或者是名正言顺利用林辞眠的借口。
林致盛再睁开眼时,眼睛空洞,所有的情绪都从他身上消失了。
林思齐的性格已经扭曲,满心怨念,整个人已经癫狂,但他看到林致盛的眼神时,被吓得闭上了嘴,身体僵硬。
“你说得对,辞眠不应该有这样的家人,而我们……”
林致盛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却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终将付出代价。”

第96章
没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做,林辞眠不愿意出门,脑海中也没有资源和人脉这个概念,尽管他现在已经被推到了很高的位置,他在整个圈子里仍然属于“查无此人”的状态,这是他主动选择的,几乎没有人能够联系上他,更别说是见面了。
林父林母也不例外。
林父最初没能联系上林辞眠时,并不慌张,觉得他们是血脉至亲,林辞眠作为儿子,肯定会给他这个父亲脸面,再过一段时间,他会主动联系家里,届时就能缓和矛盾,让林辞眠回到林家。
等待的第一天,林父泰然自若,不知从哪来的自信,笃定林辞眠一定会回来。
等待的第二天,林父频频看上手机,但想到做父亲的尊严,没有拉下脸面,再给林辞眠打电话。
等待的第七天,林父终于认清现实,努力掩饰慌张,试图通过其他途径联系林辞眠,却都失败了。
整个林家都笼罩在焦虑的气氛中,林父脸色黑沉,吓得林母大气不敢喘,生怕再惹怒林父。
林父一直把小儿子当成人生的一大败笔,被抱错的十几年,林辞眠被养得充满穷酸气,素质低下,完全上不了台面,如今小儿子终于“有用”了,却无益于林家,这让他十分憋火,仿佛被抢了一大笔生意。
林父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手段狠厉,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思考了几天后,把主意打在了晏时樾身上。
林辞眠跟晏时樾在一起,那他也算是晏时樾的“半个父亲”,晏时樾也是要脸面的人,不可能冷落他。
但林家和晏家的差别太大,不在同一个圈子,林父很难见到晏时樾,他拉下脸,拜托了很多人后,才终于得到了机会。
单看年龄,晏时樾对林父来说,只是个小辈,但两人的地位决定了他们的身份,林父不敢怠慢晏时樾,甚至情不自禁地心生畏惧,等晏时樾身边无人后,他才端着一副笑脸走了过去,借着林辞眠拉近距离。
“你好,我是辞眠的父亲,犬子不太懂事,这一段时间拜托你照顾了。”
晏时樾的视线这才落在林父身上,神色淡然地说道:“辞眠很好,没有麻烦我。”
晏时樾城府太深,林父无法从他脸上揣测到一丝情绪,但能感觉到晏时樾很护着林辞眠,附和道:“是啊,辞眠是我最懂事最优秀的孩子,我以他为傲。”
晏时樾没有言语,拿过旁边的香槟,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疏离感十足,将林父晾在一旁。
林父被晏时樾的气场震慑住,不敢擅自开口,尴尬地站在一旁,一向在意脸面的他,却下意识低声下气,处处看晏时樾的脸色。
晏时樾给足了林父心理煎熬后,这才开口:“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林父受宠若惊,眼神都亮了,殷勤得像个哈巴狗,“感谢关心,我身体很好,对了,辞眠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们?”
晏时樾微微颔首,“提过。”
林父想到他们之前冷落林辞眠的行径,底气不足地说道:“辞眠好久没回家了,我妻子很想他,能不能转告他,过段时间回家看看。”
“好的。”晏时樾的语气和表情始终没有情绪起伏着,成功地迷惑住了林父,他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来,他的这个小儿子还是懂事的,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没有告诉晏时樾太多事情。
也对,他回到林家前,曾有不光彩的过去,如果他跟晏时樾说了,像晏时樾这种身份的人,肯定会跟他分手。
林父不再心虚,腰杆挺直,也想起了他算是“半个父亲”的长辈身份,端着架子说道:“我和妻子很同意你们的恋情,辞眠回来时你也跟他一起吧,见见我们林家的其他长辈。”
晏时樾气场慑人,态度却一退再退,点头答应了。
这样一来,林父没有半点顾忌,忍不住原形毕露,自作主张地换了称呼,“时樾,你觉得城南的项目怎么样?”
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搭上晏时樾,已经被消磨光了所有耐性,迫不及待地想利用林辞眠,为自家的公司争取利益,甚至还恬不知耻地想跟晏家绑在一起。
话题转得太过生硬,晏时樾的接话却十分自然,跟林父聊起了城南的项目,还在不知不觉中透露了很多内部消息,但他的态度十分中立,不管林父怎么暗示,他都没有给出个人的偏向和建议。
交谈的时间有限,晏时樾需要上台讲话,他礼貌周全地跟林父打了声招呼,这才转身离开。
林父看着晏时樾的背影,眉头皱得很紧。
这次的投资金额巨大,需要搭上林家的所有资产,如果失败,他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将会化为乌有,甚至会在这个年纪流落街头。
所以,林父才想背靠晏家这棵大树,这能减少失败的概率,就算失败了,晏家也能帮他兜底。
但晏时樾的态度太过暧昧,让他拿不定主意,不过好在他也打探到了很多内部消息。
林父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也算是只老狐狸,足够谨慎,他回去后通过其他途径,确认从晏时樾那得到的消息都是正确的,而且十分难得,能让他抢占先机,甩开其他竞争对手。
晏时樾透露的内部消息取得了林父的信任,而且他也摸透了林父的心理,故意没有推动他做决定。
林父生性多疑,晏时樾的态度太过亲近或冷淡,都会让他怀疑林辞眠将跟林家断绝关系的事情,告诉了晏时樾,那他就会心生防备,不会轻易下决定。
林父彻夜不眠地思索了三天后,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野心。
林父叫来了林致盛,十分狂热地跟他讲之后的规划。
林致盛静静地坐在一旁,始终没有对此发表意见,眼神空洞,看不出一点情绪,像个被抽离了灵魂的玩偶。
林父被林致盛的眼神吓到,皱了皱眉,“你怎么这样看我,是身体不舒服吗?”
林致盛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情交给我。”
林父十分满意他的大儿子,觉得林致盛有他的风范,将来必成大事,所以他只对大儿子多了一份温情,像个父亲一样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最近好好休息,压力不要太大了,让你母亲给你煲汤,好好补一补。”
林致盛缓缓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林父。
林父下意识收回了手,还往后倒退了一步,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被林致盛看得后背发毛,不想再跟他同处一个房间,含糊地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公司了,你在家好好陪你妈。”
林父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没能及时发现林致盛的异样,拉他一把。
林致盛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弟弟眼中的好哥哥,收到过很多夸奖,久而久之,他被困在了这个几乎完美的形象中,也情不自禁地对自己有很高道德的要求,但太高的自我认知也是枷锁,囚笼。
林辞眠离开后,林致盛除了后悔和愧疚以外,也发现自己的卑劣,从云间跌到了地上,自我认知发生混乱,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心态走向极端,甚至出现了自毁倾向。
他整个人已经支离破碎了,林父却仍视而不见,只在乎利益和脸面,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但凡他回头看一样,就能察觉到林致盛眼中的崩溃,但他没有,任由自己的儿子叫坠入黑暗的深渊。
林致盛微微垂着眼,没有半点反应,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屋里陷入一片漆黑后,他才动了动手指,缓慢地站起身。
林母正在餐厅忙碌,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那天吵架后,过了整整十天,林致盛才看到林母。
林母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了,跟林父恩爱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父想要塑造顾家的好男人形象,表面上对妻子很好,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林母。
不知林父是否在事后道歉,林母完全没将这放在心上,仿佛过了这个坎,以后就会越来越平顺,林父再也不会动手打她了。
这些年,林母将所有精力都用在家庭上,受林父的影响,特别关照大儿子,温柔地帮他盛汤,说些琐碎的事情。
但她没有得到回应,看到儿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林母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有东西了吗?”
林致盛收回了目光。
他太了解他的父亲和母亲。
他的父亲注重脸面,但当他跌落泥潭,他绝对受不了这种落差,也失去了控制脾气的理由,会对身边的人拳脚相向。
而他的母亲就是承担怒火的最佳对象。
林母从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也对未来没有任何规划或担忧,以为自己会被丈夫和儿子供养着,锦衣玉食地度过这一生。
他们这一家早就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就算从来没有林辞眠的出现,也很难得到善终。
林致盛安静了几秒后,突然笑了起来,接过林母手中的汤。
林母整个人都愣住了,觉得令她骄傲儿子无比陌生,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小心翼翼问道:“你,你还好吗,是工作上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了,跟妈妈说说吧,说不定心里会好受一点。”
林致盛喝了一口汤,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笑容温润,但眼神依旧空洞,“只是觉得我们林家会越来越好。”
林母没感觉到这背后藏着的彻骨寒意,也笑了笑,眼中怀着对未来的期盼,由衷地说道:
“是啊,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辞眠很久没想起林家的那些糟心事了,并不知道背后发生了这么多。
他的直播间人气蒸蒸日上,已经有了“养老保险”,事业上无比顺心,但感情生活稍微有一点问题。
林辞眠洗完澡后,愁眉苦脸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跟晏时樾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进度十分缓慢,也没有擦出太大的火花,都快跳过热恋期,直接进入“老夫老妻”的状态了。
那下一步岂不是七年之痒!
林辞眠十分贪恋晏时樾的气息和体温,每分每秒都想跟他贴贴蹭蹭,但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幼稚黏人,一直故作矜持,保持着距离,再加上他脸皮比较薄,主动将节奏的掌控权交给晏时樾,这导致如果晏时樾什么都不做,那他们的关系就只能停留在原地。
林辞眠憋了几天后下定决心,从他开始改变。
晏时樾已经年过三十,生活节奏慢一点,也无可厚非,但他可是年轻人,应该活力四射,激情满满,主动感染晏时樾,让他的心理年龄也变小一点。
林辞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眼神也变得坚毅,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走出卫生间后,毫不犹豫地抱着枕头,转身朝晏时樾的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林辞眠习惯性地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他没有得到回应,林辞眠不好擅自进入别人的房间,在门口等了一分钟后,刚刚鼓起的勇气基本上已经耗费光了。
站在这也挺尴尬的,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然他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这个念头刚划过大脑,林辞眠就意识到自己想退缩,微微皱起眉,用手重重地拍了两下脸后,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晏时樾恰好从浴室里出来,视线落在抱着枕头的林辞眠身上,轻轻挑了挑眉。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一缕一缕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滴落,消失在裸露的一小片胸膛上。
林辞眠眼神都看直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嘴唇突然有些干涩。
现在的晏时樾跟平时很不一样,像只狐狸精,勾魂摄魄。
晏时樾注意到林辞眠的目光,轻笑了一声,没有整理睡衣,而是随意地坐在床边,微微抬头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林辞眠回过神来,想起他之前的打算:
年轻人要大胆点,就直接告诉晏时樾:“我要过来睡觉,你去把床铺好!”
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在晏时樾的目光下,林辞眠的心都在抖,耳尖也不争气地红了,眼神躲闪地说道:“那个,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床单湿了,没法躺在上面睡觉,能不能让我在这将就一晚……”
晏时樾仿佛没有看到林辞眠的羞赧,直接答应下来,还无比自然地问道:“你想睡左边还是右边?”
“……”林辞眠随口说道:“右边吧。”
晏时樾站起身,走到林辞眠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
林辞眠能够感觉到晏时樾身上朦胧的湿气,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林辞眠像个小动物,鼻尖动了两下,深嗅了一口晏时樾身上的气味,“你换沐浴露了吗?”
晏时樾的嗓音低沉磁性,“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林辞眠重重地点点头,又毫不掩饰地深嗅了一口。
依旧是植物清新的味道,但冷意淡了一些,像是从寒冬到了初春,万物萌芽,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轻盈感。
林辞眠闻得太过入神,差点把头埋在晏时樾胸口中,鼻尖蹭到睡衣的布料,他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向后退了一步。
晏时樾仍站在原地没动,朝他伸出了手。
林辞眠的视线落在晏时樾骨节分明的手上,犹豫了几秒才手指发软地搭了上去。
晏时樾本想帮林辞眠拿枕头,没想到却握住了狐狸爪爪,忍不住捏了几下后,又抬手扰乱了林辞眠的头发。
他把林辞眠牵到床边,又自然地帮他整理好床铺,转头问道:“现在困了吗?”
林辞眠没有半点睡意,却假装打了个哈欠。
晏时樾看着林辞眠像是被水洗过,十分清醒的眼睛,没有拆穿他,而是温声叮嘱:“我先去吹头发,你记得把被子盖好,不要着凉了。”
林辞眠像是做梦一般,恍恍惚惚,躺在晏时樾床上时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身上的温度沾染到了被子上,他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偷偷摸摸地钻进了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很明显的味道,但林辞眠能感受到晏时樾的气息,就像被他抱在怀里。
他裹着被子转了个身,心情突然很好,觉得他跟晏时樾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晏时樾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恰好看到林辞眠像个蚕蛹紧紧裹着被子,在床上蹭来蹭去,不停地翻身。
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身上,肤色莹澈如玉,跟纯黑色的被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晏时樾站在床边,阴影投在床上,林辞眠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躺上来。
晏时樾笑了一下,拉上窗帘后,坐在床边掀开了被子。
“眠眠,现在关灯吗?”晏时樾问道。
林辞眠应了一声,下一秒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他将眼睛睁到最大,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变得无比清晰,耳边回荡着布料摩擦的簌簌声,身下的床铺一沉,虽然没有肢体接触,林辞眠却能明显感觉到晏时樾就躺在他身边。
情动的暧昧在周身默默流淌,气氛也变得微妙。
林辞眠无意识地盯着天花板,大脑转得飞快,思索接下来的事情,也情不自禁地神经紧绷,呼吸急促。
他要主动一点,掌握节奏,让晏时樾感觉到年轻人的活力……
“眠眠,你睡了吗?”
晏时樾突然出声,打断了林辞眠的思路,他愣愣地转过头,看着晏时樾的侧脸,“还没有。”
“要聊聊天吗?”晏时樾也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地躺着,四目相对。
“……”这就是传说中的盖着被子纯聊天?!
他心不在焉地说道:“好啊,你要聊什么。”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晏时樾问道。
这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林辞眠从紧张的状态中走出来,甚至都有余力吐槽了。
这好像是被长辈追问人生规划啊……他沉默了几秒,才配合地说道:“直播,还有……”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我想上大学,继续读书。”
晏时樾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只是建议道,“你以后可以减少直播的频率,留出复习的时间。”
林辞眠皱了皱眉,最先沉不住气,翻过身用手撑着床,居高临下地看着晏时樾,“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也不担心我考不上吗?”
晏时樾的语气中透着理所当然的信任,“不担心,眠眠想做的事情都会成功。”
话说到了他心坎里,林辞眠勉强压抑着上扬的嘴角,故作严肃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的过去,很早就进了娱乐圈,你就不好奇我什么时候学的高中知识点?”
“不好奇,”晏时樾伸出手,从上到下揉捏着林辞眠敏感的耳朵,透着狎昵的意味:“眠眠,我希望你在我面前的坦诚,不是毫无秘密,而是坦诚地告诉我,你有秘密,也相信我会无条件地包容你的一切。”
林辞眠明白晏时樾的意思,十分感动,鼻尖都有些酸了。
他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至亲,也没有交好的朋友,他在社交上又太过胆怯被动,总是处于防备的状态中,隐藏真实的自我,晏时樾意识到了这一点,给足了他安全感,让他不要那么拘谨,总是逼着自己主动,或者做出某种改变。
林辞眠像只突然找到庇护的小动物,靠在晏时樾的胸膛,耳边回荡着晏时樾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在无言地回应着他。
林辞眠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紧绷的身体线条放松,忘了之前的念头,但晏时樾的手顺着他的肩膀不断向下,搭在了他腰上。
林辞眠眨了眨眼,微微抬起头,眼里的渴求丝毫不加掩饰,迷离又恍惚地看着晏时樾。
晏时樾轻抚了下他的背,“抱歉,我怕会吓到你,特意放慢了速度,但好像让你等太久了。”
林辞眠用鼻子哼了一声,假装生气,“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的胆子哪有那么小!”
两人对视了几秒,晏时樾的眼神变得晦暗,嗓音更加性感,他似乎说了声“好”,但林辞眠想去探究时,已经分不出心思了。
实践证明,晏时樾很了解他,林辞眠全身上下第二硬的就是嘴了,在被欲念抛到顶点时,他忍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声响,还带着哭腔,求饶般地抓住了晏时樾的肩膀,但用不上一点力气。
他之前没有经验,小瞧了这点刺激,脆弱的神经完全撑不住,恍惚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仍然喘得很厉害。
晏时樾已经帮他穿上了睡裤,神情自然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用手肘撑在他旁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林辞眠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停在晏时樾的唇瓣上,脸像是烧着了,在黑暗中也能清楚地看到他脸颊的红晕。
但他羞赧成这个样子,仍然强撑淡定,抓住晏时樾的手臂,“我也帮你……”
他还没说完,晏时樾便不轻不重地了捏下他的腰,林辞眠瞬间软了身体,声音也变了调。
“没关系,”晏时樾的声音沙哑,努力压抑着心底沸腾的欲念,不想伤到林辞眠,“今天已经很晚了,改天我们再继续。”
说完他掀开被子,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林辞眠一直用目光追随着晏时樾的背影,觉得不甘心,还想再坚持,但他太过不争气,身心都已经得到满足,没等到晏时樾从卫生间出来,他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这段时间,林辞眠每次开播,都能看到这样的弹幕。
【我有一个朋友,超级喜欢你,现在生了“不看你就会死”的病,眠眠你救救他orz】
【姓林的,我劝你赶快开摄像头,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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