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游戏内，薄惇然第一时间去家园转了转。
他好奇又感到新奇，觉得有意思极了。
薄惇然在家园内逛了逛，虽然还想体验更多的家园功能，但这么多的观众来他的直播间，是来看他攻略npc的，可不是看他到家园里到处闲逛的。
于是薄惇然从家园内退了出来，然后选择了开始游戏。
在开始游戏之前，首先要选择4名npc才行。
这段时间，#宋亦衍变了##老婆变得不一样了#等热搜词条挂在热搜上挂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薄惇然自然也瞧见了。
因为这些热搜内容，所以薄惇然没选宋亦衍，选了其他的几个npc。
薄惇然在精心地择选了一番过后，终于选中了这npc名单里的其中4名npc，接着开始了游戏。
而与此同时，薄惇然直播间的观众人数迅速的窜升到了百万之多。
数量甚至还在迅速的飞涨当中。
直播间内，弹幕更是刷得飞快。
【卧槽，鹜神的直播间？？？？？？】
【鹜神开播了？？？？】
【我去……我看到了什么……】
【我居然能在有生之日看到鹜神开游戏直播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鹜神我要给你生孩子！！！！】
【男人生不了孩子，泻药】
【谁说男的生不了，我现在就给你当场怀一个！！】
【啊卧槽鹜神，不对鹜神□□！！！！】
【鹜神你终于开游戏直播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直播间内，一时间弹幕和礼物齐飞。
直播间的关注数也飞速的增长当中。
一开始，本还在有观众质疑这到底是不是鹜神本人，不是说鹜神从来都不开游戏直播吗，但当薄惇然关掉了麦克风，在直播间内一句话都不说之后，这些质疑声便很快消失了。
不爱说话这点，完美的符合了鹜神的人设。
很快，#鹜神开游戏直播#的这个热搜词条迅速的窜上了热搜榜。
不只是这个热搜词条，同时还附带了其他几个相关的热搜词条，比如#鹜神不说话##鹜神的直播间号码#诸如此类等等。
从不开游戏直播的鹜神今天突然开播，热度可想而知。
不止是其他的那些直播间里的观众，甚至是其他的那些内测大佬玩家，都跟着一齐涌入到了薄惇然的直播间内。
此刻，薄惇然的直播间内，热闹非凡。
而#鹜神开游戏直播#的这个热搜词条，则直接猛窜到了热搜榜的第一位。
自然，薄见鹜对此一无所知。
而同样的，这会正呆在游戏里，看不到直播间的人数，也看不到直播间里的弹幕的薄惇然，也同样一无所知。
桁冗的手机里是没有任何的社交软件的。
但李一鱼有。
李一鱼不仅有，还是一个网瘾重度患者。
因此，在这条热搜窜上热搜榜一没多久后，李一鱼便震惊地将这条消息转发给了手机上没有任何社交娱乐app的桁冗。
李一鱼：卧槽，你快看看。
李一鱼：薄见鹜开游戏直播了！
李一鱼：【图片】
李一鱼：直播间账号882847
李一鱼：【直播间地址链接】
桁冗正在卧室内睡着午觉，放在床头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好几声，他被这急促的信息提示音吵醒，他皱了皱眉，过了好几秒后，才朦朦胧胧地从床上睁开了双眼。
桁冗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他点开了李一鱼的消息。
看到李一鱼的那条‘薄见鹜开游戏直播了’的消息时，桁冗微怔，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他很快想起薄见鹜以前似乎从来都不开游戏直播的这件事来。
桁冗默了默，然后静静地点开了李一鱼特地贴心发来的直播间直达链接。
点开链接，手机页面瞬间跳转，聊天框消失，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薄见鹜在游戏里的那张脸。
说起来，这还是桁冗第一次看游戏直播。
同样，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玩家的游玩页面是什么样的。
也更是他第一次知道，在玩家这边，npc的好感度是如何显示的。
桁冗看到了右上角几名npc所显示的各个好感度值。
npc的名字在上，好感度在名字的下方。
桁冗扫了一眼。
他并没能看到宋亦衍这个名字。
或许是因为被信息提示音惊醒，让他有些不太清醒。
又或许是因为从窗外投射在他脸上的阳光太过于的浓烈炽热，让他的脑袋一时间气血上涌，短暂的失去了理智。
也可能，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别的——
总之，桁冗沉默地关掉了直播间。
关掉直播间的页面后，手机于是便再次回到了先前和李一鱼的聊天界面。
他接着又关掉了同李一鱼的聊天框。
然后——
点开了之前从未点开过的薄见鹜的头像。
另一边。
薄见鹜凝视着眼前的书页，怔愣出神。
这一页他已经看了很久了。
又或者说……其实他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书上。
游戏里的画面历历在目。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刚刚毕业的那个时候。
除了相处在同一个世界，曾经是大学同学的关系之外，两人便再无任何其他的关系和联系。
他只能通过自己微薄的记忆来去回忆对方的声音和样貌，让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难以割舍，愈发沉迷。
他醒悟了。
无论他再如何的沉醉于其中不可自拔，但对桁冗来说，这一切……不过只是工作而已。
薄见鹜心下酸涩黯然。
正当薄见鹜的心情愈发灰暗和沮丧之间，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声消息提示音。
薄见鹜没什么心情，面色灰暗地拿出了手机，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他当即睁大了双眼。
而他脸上原本的散漫和颓败之色也跟着瞬间被惊愕与呆滞所替代。
！！！！！
薄见鹜如何也没料到，刚才的那声消息提示音……
竟然是——桁冗发来的消息。
仅只一眼，薄见鹜身形一震，大脑发懵，脑子里还未有任何的思考，他的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僵硬慌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原本搁置在他长腿之上的书籍一下子摔落至地，发出了‘砰’的一声沉闷声响。
书籍狼狈地摔落至地，但这会的薄见鹜，显然已经没空去在意其他的东西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手机屏幕之上，显示着一行字。
桁冗发过来的。
——你为什么在攻略其他的npc。

第130章
薄见鹜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于是他又认真仔细的分辨了下眼前手机屏幕上的字符，和字符所显示的像素大小。
——是真的。
虽然刚才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眼前的信息内容实在是超脱了他的认知和想象能力, 因此……就算是做梦，他也绝不可能会梦到桁冗主动去给他发消息的这种荒谬的梦。
而且还是如此……就像是吃醋一般的内容。
太过荒谬绝伦了。
意识到并不是做梦而是现实之后，薄见鹜先是惊喜和无措，大脑短路。
他的手指慌乱慌忙地在手机键盘上敲下了几个字符，下意识准备立刻去回应，但敲出来地那些字句他不管怎么看都不太满意, 于是句子他打了又删, 删除了又重新输入。
因为亢奋和激动，薄见鹜呼吸短促，手指也不禁跟着不受自控地颤抖了起来。
不过, 在大脑短暂的短路过后，薄见鹜注视着眼前的消息，突然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之后, 薄见鹜怔了怔，接着便露出了不解和迷茫的神情。
……嗯？
什么攻略其他的npc？
桁冗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地发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给他人的人。
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薄见鹜蹙眉思索，在他短暂的思索了接近两秒的时间过后, 他灵光一现，陡然想了起来。
他回想起了自己刚才将账号借给了他那蠢笨无知的弟弟的这件事。
薄见鹜沉默。
意识到始作俑者可能是薄惇然, 薄见鹜面色一沉, 只觉得自己的血压顿时上升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薄惇然到底做了什么, 但有一件事他是可以万分确定的。
薄惇然做的事情, 他绝对不喜欢。
生怕桁冗误会了什么, 薄见鹜慌张地连忙向对方去解释。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薄见鹜：不是我
薄见鹜：我现在不在游戏里
薄见鹜：我把账号借给我弟弟了
薄见鹜：你等一下
薄见鹜：我现在就让他下游戏
薄见鹜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得飞快，他回复的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一条接着一条。
整整五条消息, 仅仅只要了不到三秒的时间。
仓皇地向桁冗解释完毕后，薄见鹜迅速地关掉了当前的聊天框，接着冷着脸点开了薄惇然的头像。
点开薄惇然的头像，薄见鹜的语气和态度瞬间换成了另一副姿态。
简短的命令。
只有三个字。
意简言赅。
薄见鹜：下游戏
薄惇然这会正在游戏内，按照道理来说，看不到游戏弹幕的他，应当也是听不到耳边的手机消息提示音的。
因为在进入到游戏内后，他所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游戏里的声音，游戏外的声音将会自动屏蔽。
但在薄见鹜给薄惇然发去这条消息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正在游戏内畅快游玩的薄惇然突然背脊一凉，背后冒出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毛骨悚然的寒意。
就好像是一只冰凉的凉手突然自身后攀上到了他的脖颈处，接着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
薄惇然身形一震，一个激灵，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摘掉了脖颈上的游戏颈环。
薄惇然心悸地摘掉了游戏颈环后，视线无意间地从电脑显示屏上几条几条地迅速往外蹦的直播间里的弹幕上扫过。
对于‘鹜神’突然摘掉游戏颈环，中止了游戏的这件事，一众观众感到猝不及防，颇为莫名和茫然。
【怎么突然中断游戏了？】
【鹜神为啥突然下了？】
【老公～～～】
【鹜神我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临时有事吗？】
【鹜神为什么不开麦啊？是麦坏了吗？】
【想看鹜神的帅脸，鹜神开个摄像头吧求求】
薄惇然瞥到弹幕内容，顿时身形一僵。
弹幕刷得飞快，眼睛几乎看都看不过来。
薄惇然不知道直播间内的观众人数有多少，于是他下意识地又去看了眼直播间内的观众人数。
仅只一眼，他就被吓到了。
比他上一次直播，也就是第一次直播，人数起码是十倍之多。
薄惇然现在直播间里的热度，甚至好像已经成为了这个直播平台当前热度最高的直播间。
而要知道，这个直播平台，可是一个大平台，要想成为热度最高的直播间，粉丝最起码都得是好几千万的头部大主播才行。
而薄惇然的账号，却是一个不过才开了没半年的新账号而已。
直播间热度高，观众人数令人咋舌，礼物虽然薄惇然并不知道有多少，但就以目前的观众人数来看，显然同样也会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额。
但眼下的情景，却并没有令薄惇然感到惊喜和得意。
他只有惊吓。
和……背后发凉。
在这股毛骨悚然的寒意的驱使之下，薄惇然迟疑地拿起了手机，低头看了一眼。
他的身形再次一震，而后迅速地关掉了游戏，并跟着一同关掉了直播间。
薄惇然迅速地下了游戏关掉了直播间，然后乖巧地坐在电脑前，回复他哥发来的消息。
薄惇然：哥我下了
薄惇然：直播间也关了
薄惇然：【眼泪汪汪.jpg】
‘鹜神’突然一声不吭地关掉直播间下了游戏，直播间内的一众观众猝不及防，毫无防备，一下子懵在了当场。
【？？？？？？？？？？？？】
【下了？？？？】
【直播怎么突然结束了？？？】
【啊不是，我才来呢，怎么突然就结束直播了？？】
【啊？啊？？？？？？】
【什么情况这是？】
【鹜神你去哪了，还继续直播吗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看到直播啊啊】
直播间内一众观众惨叫哀嚎，纷纷求着薄惇然重新回来直播，但这些弹幕薄惇然都看不到，所以再怎么哀嚎恳求，也毫无作用。
另一边。
薄惇然乖巧地下了游戏，而桁冗这边，在收到了薄见鹜慌张地回复过来的五条消息后，他骤然清醒了过来。
原本残留在脑子里的最后一丝困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桁冗注视着眼前聊天框里的对话内容，一下子陷入到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依旧清晰的记得保密条例里的内容。
也无比清楚的记得，按照公司要求，即便是离职了，但在离职后的五年内，也依旧要严格的遵守保密条例里的内容。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只问了薄见鹜为什么在攻略其他的npc，而不是……为什么没有继续攻略‘我’。
所以如果只看眼前的对话内容，并不去看他之前的任职岗位和工作内容，他充其量不过只是正好和身为内测玩家的薄见鹜是大学同学，正好和薄见鹜有着私下的联系方式，在见到以前的大学同学在攻略其他的npc，并登上了热搜之后，所以便忍不住去好奇的问一嘴罢了。
正经来说，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对于所需要遵守的保密协议……的确有些擦边违反的嫌疑。
保密协议里，npc和玩家在私底下不得进行私联。
但他和薄见鹜是大学同学的关系。
所以眼下如果只要当作是大学同学之间的叙旧和闲聊，那就并不算违反保密协议。
不过令桁冗陷入良久的沉默的原因，并不在这里。
另桁冗陷入沉默的，是因为……他竟因为误以为薄见鹜在攻略其他的npc，而失去了一直以来惯有的理智和理性。
桁冗缄默。
这是……吃醋吗？
他不知道。
但他现在必须得承认一件事。
——他并不想看到薄见鹜去攻略其他的npc。
他……不喜欢。
他以前以为自己并不会去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管薄见鹜想要去攻略谁，都和他没关系。
但眼下看来……似乎并不是他臆想中的那样。
桁冗注视着手机显示屏，脑子有些混乱。
这算是……喜欢吗？
他也不知道。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体验，因此他便对此一无所知。
手机的另一端，薄见鹜捧着手机等了半晌，但却始终未得到桁冗的回应，于是便又小心翼翼地再次发来了两条消息。
薄见鹜： ……消息你看到了吗？
薄见鹜：是不是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我可以让他当面向你解释
面对着桁冗和面对着薄惇然时，薄见鹜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刚讪讪下游戏没多久，向一众公会成员详细的解释了来龙去脉的薄惇然，突然打了个寒颤。
再次收到薄见鹜发来的消息，桁冗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回神。
他不紧不慢地回了消息。
桁冗：不用
桁冗：很清楚
薄见鹜顿时长长地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之后，他的情绪克制不住的荡漾了起来。
简短的五个字，令他心下酥麻发软。
薄见鹜：那就好
薄见鹜捧着手机，再次飞快的发去消息。
原本搁置在双腿之上的书籍现在孤零零的躺在松软的地毯之上，被书籍的主人早就遗忘在了脑后。
书籍的主人此刻握着手机，再分不出一点的注意力去看向别处。
至于刚才的颓然和黯淡，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薄见鹜攥着手机，心情雀跃。
他心下期许，耐心的等着对方的下一条消息。
而桁冗……则正在思考聊天要不要就此打住。
一切都中断在这里。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原位，不再有后续，也不必担心会违反什么公司协议。
就在桁冗看着手机屏幕犹疑不决间，兴许是因为等了许久都未能等到对方的下一条消息，于是桁冗看到聊天框的最顶端，薄见鹜的名字突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正在输入……’。
薄见鹜的名字变换了好几次。
输入，然后停下。
两秒后，重新再次输入。
他不知道薄见鹜想要说些什么，于是耐心的等着。
桁冗等了许久。
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时间，桁冗看着聊天框的最顶端在变成了输入的状态后，接着突然暂停，但在暂停了没多久后，接着又很快重新变回到输入的状态。
这种状态循环往复，持续了很久。
桁冗下意识以为，薄见鹜下一条要发过来的消息，必定是长长的一大段。
又等了将近好几分钟，终于，随着耳边的两声熟悉的消息提示音的声响，薄见鹜的那条消息终于发了过来。
但出乎意料。
桁冗所以为的长长的一大段内容并不存在，薄见鹜只发来了两句话。
薄见鹜：你吃过午饭了吗？
薄见鹜：如果还没吃的话……我能不能请你吃饭？
小心翼翼的口吻。
只是想请他吃饭。
桁冗愣住。
桁冗看着这两条消息愣了好几秒，接着突然醒悟。
对方刚才的输入、暂停，接着继续输入……这种循环往复的状态并不是因为想要准备长篇大论，而只是单纯的因为……将打出来的字句不满意的删了又删而已。
桁冗忍不住低笑了声。
桁冗：可以
桁冗：你想请我吃什么？

第131章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桁冗的下一条消息, 薄见鹜捧着手机，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将打出来的字来回地删了又删之后, 才最终词穷的憋出了刚才的那两句话。
薄见鹜小心翼翼，大概是被对方回绝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并不抱什么期望。
但完全没料到，对方竟一下子就答应了。
薄见鹜毫无心理准备，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一下子就呆住了。
桁冗……答应了？
答应了？？？？？
薄见鹜没有任何准备, 脑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他手指微颤, 慌张失措。
放在手机键盘上的手指因为过于的激动和亢奋，所以不受控制的打起了颤来。
薄见鹜：你xih
因为过于的亢奋和激动，一整句话还没打完, 不受控制的手指已经误触了发送。
薄见鹜惊慌失措，迅速撤回。
薄见鹜撤回了一条消息。
薄见鹜：对不起，不小心按到了发送键
薄见鹜：你喜欢吃些什么？
薄见鹜小心翼翼地问着, 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了几家店的店名和店里的菜名。
但很快，他便又不确定起来。
虽然这些店的口碑还不错，但桁冗不喜欢怎么办？
薄见鹜忧心忡忡。
桁冗的消息回得很快。
桁冗：都可以
薄见鹜看着消息, 神色苦恼，反而更加纠结。
没有准确的答案, 反而是才最为难办。
薄见鹜苦恼纠结地想了想。
薄见鹜：那你想吃日料还是中餐？或者是西餐？泰餐喜欢吗？
桁冗：随意
一下子, 桁冗的随意让薄见鹜一下子更为纠结了。
要是将对象换成是其他人, 薄见鹜绝不可能会纠结半分, 只会直接当场给秘书打去电话, 让秘书去安排便可。
这种小事不应该来去浪费他的时间。
但现在，因为是桁冗, 所以薄见鹜小心又谨慎，极度在意桁冗的喜好，想要讨得对方的欢心。
于是薄见鹜换了个问法。
薄见鹜：那你不喜欢吃些什么？
薄见鹜：我记下来
没想到这么一件简单的事让薄见鹜竟如此纠结，桁冗颇感意外，现在脑子里甚至已经完全可以联想到薄见鹜这会的那张眼巴巴的脸了。
桁冗不禁忍不住又低笑了声。
不过就只是见面吃个饭罢了，竟然如此纠结，实在是让人费解。
忍不住再次低笑，蓦然间，桁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迟疑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
桁冗愣住。
他刚才好像……笑了？……还是两次？
桁冗愣在当场，神色困惑，脑子开始变得有些混乱。
他平时并不怎么笑。
因为平日里在生活中感受不到什么能够值得让他发笑的地方。
但他刚才……竟然笑了两次？
他在笑什么？
桁冗试图回忆，但一时间竟有些回想不起来了。
桁冗蹙眉，困惑的思索，而手机的另一边，薄见鹜还在苦恼的纠结当中。
薄见鹜：海鲜怎么样？或者刺身？
薄见鹜：鱼你爱吃吗？
薄见鹜：私房菜你想不想尝试一下？最近湖滨区新开了一家店，味道似乎好像还不错，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薄见鹜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可见这会他有多么多纠结和苦恼。
而字句里，充满了小心和低眉顺眼，害怕对方并不喜欢他的推荐。
手机接连响起的消息提示音将桁冗从困惑的思绪中唤醒，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手机，只见聊天框内，一整页满是薄见鹜发来的一条条绿色的消息条。
压根不用去细看内容，就已经能够完全想象薄见鹜此刻的心理状态了。
而这会，聊天框的最顶端，‘正在输入中……’这一行字显眼瞩目。
桁冗忍不住又低笑了一声。
毫无意识，情不自禁。
再这样继续纠结下去，恐怕就要天黑了。
桁冗索性打开地图软件，随意的找了家店，然后给薄见鹜发去了地址定位。
桁冗：【定位】
桁冗：就这家吧
桁冗：晚上七点
薄见鹜默默地将输入框内才刚打出来的字符迅速删掉，然后飞快的回了句好。
不管对方说的是什么，他只要乖乖地回好就行了。
薄见鹜听话的回了好之后，这才去回头细看桁冗发的地址。
他点开了定位地图。
地图里，是一家他从没见过的店。
薄见鹜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不过，眼神只迷茫了一瞬便很快清明。
因为对他来说，不管桁冗说什么，桁冗都一定是对的。
看完了定位的具体位置，薄见鹜握着手机，突然又踌躇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
挣扎迟疑了半晌，薄见鹜怯生生地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薄见鹜：那我待会能不能……
桁冗：？
薄见鹜：能不能开车去接你？
薄见鹜紧张地发去消息，屏息静气。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手心紧张地直冒汗。
相比起握着手机，心脏紧张地狂跳的薄见鹜，桁冗的神色非常淡然，心如止水。
桁冗：你还记得我家的地址？
薄见鹜：嗯，还记得
桁冗：哦，那你来吧
！！！！！
他答应了！！
喜意挂上眉梢，薄见鹜心情雀跃，笑容溢满了整张脸，完全克制不住。
薄见鹜：好
薄见鹜：6:30分到你家楼下可以吗？
桁冗：嗯，可以
薄见鹜：好，我待会准点到
桁冗：嗯
薄见鹜：那我现在去换衣服了
桁冗：去吧
一般来说，对话应该就此结束。
或许是一些毫无营养的纠结，又或许是一些压根没必要去在意的小细节，对话就这样结束了，让他看着有些别扭。
看着好像……有些太冷漠疏离了。
于是薄见鹜在迟疑了几秒之后，接着点开了薄惇然的头像。
他在薄惇然发来的那些毫无营养的消息里翻了翻。
短暂的几秒过后，就在桁冗正准备要放下手机的时候，他突然又再次收到了薄见鹜发来的消息。
桁冗蹙眉拿起手机。
他以为薄见鹜又问了些什么。
……但并没有。
薄见鹜：【猫猫蹭蹭.gif】
桁冗注视着眼前的动图，愣住。
薄见鹜发完了动态图片后，心里的那种别扭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心情舒畅地放下了手机。
这边，桁冗握着手机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薄见鹜的下一条消息。
应该是不会再有新的消息了。
桁冗注视着聊天框里的这张Gif动图，心情微妙。
因为这张图片和薄见鹜搭在一块，看着实在是太违和了。
和薄见鹜平日里的模样实在是不相符。
……违和吗？好像也不太违和。
回忆起之前薄见鹜在游戏里的那些反应和举动，才过了没两秒钟的时间，桁冗便迅速地推翻了自己刚才的结论。
回忆着之前在家园内，薄见鹜因为他的触碰，而感到羞涩无措，俊脸一度涨红，但又不敢反抗的模样，看着……似乎的确有些像一只猫。
桁冗沉吟思索，不确地想。
沉吟罢，桁冗放下手机，转身来到了衣柜前。
桁冗站在衣柜前，注视着眼前衣柜里的这些衣物，蹙眉思索。
但下一秒，他心下一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现在……是在纠结他待会该穿哪一件衣服吗？
桁冗惊疑不定，心下震撼。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去纠结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