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特级咒术师,整个咒术界寥寥无几。九十九由基不属于任何党派,也联络不上,而咒术界内部的另一个特级——五条悟……是把很难使唤的刀。
其他一级咒术师对上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就是找死,可以说目前全咒术界唯一可以抗衡夏油杰的,只有五条悟一人。
高层不是没有下达过捕杀夏油杰的命令,他们早就下了。
但五条悟没有完成啊!
夏油杰17岁就是咒术界亲自评定的特级,十年过去,实力肯定增长了许多。加上夏油杰宣战时,他身边也有着几位实力不俗的诅咒师,只靠五条悟一人,肯定是护不住周遭的。
所以高层们紧急召开了会议,该如何应对宣战的特级诅咒师。
明明会议内容是备战,可话题还是被几个怀着小心思的高层转到了谴责五条悟上面。
“你、五条悟!”被打断话语的激进高层很是不满,“这里让你说话了吗?”
无外乎高层的态度那么差,前不久五条悟半是威胁半是逼迫的强行保下了死刑对象,这不是给他们的面子上狠狠剁了一脚吗!
北海道的阿努伊术师代表浅浅蹙眉,他们是被叫过来帮忙,不是来听东京都内部吵架的。
“哈?一天到晚的不是极刑就是死刑,嘴巴里的闲唾沫真多,有这功夫耍无赖的话还不如快点把你们知晓的情报说出来。”
五条悟的眼部绑着绷带,那双如天空般透亮的蓝眸被白布遮掩,可特级咒术师的无形威亚,还是震得结界后的高层们不敢对五条悟恶语相向。
在外来术师的面前搞这么一出,就是想把夏油杰发动百鬼夜行的责任推到五条悟头上——他们已经给五条悟下过命令了,是五条悟没有及时抓住叛离高专的诅咒师,这次的失态和高层无关,全是五条悟搞砸的。
五条悟会任由他们倒黑水吗?他倒是不在乎这事。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样推诿责任又有什么意义呢?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快点讨论出对待百鬼夜行的方法吗?
杰的咒灵操术……对方的战力可不止诅咒师,受杰控制的咒灵也肯定不少。五条悟倒是能在夏油杰的咒灵群中游刃有余,但——就像刚才说的,大部分咒术师二级准一级就封顶了,他们要是在迎战时遇到了一个一级……甚至是特级咒灵,直接就死翘翘了啊。
在数以万计的咒灵群攻击中,即使是五条悟,也难以保证每一个在场人员的安全。
“无关的话,就不必多言了吧。”一道苍老遒劲的声音从五条悟的对面传来——那是京都校的位置,发言者是京都府立咒高的校长,乐岩寺嘉伸。
身为保守派的领头羊,乐岩寺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毕竟不少阿努伊术师也隶属于保守派。
他对于五条悟迟迟不对夏油杰除以极刑这回事或许也有些怨言,但这明显不是该现在该讨论的话题。
如果夏油杰所说的日期是真的,12月24日,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更何况,极恶诅咒师的话也不能百分百的相信,可能在明天、在下一秒,夏油杰就会趁着他们懈怠的时候发动总攻击。因此备战速度越快越好。
“请诸君不要忘了,我们这次会议的目的……”白眉之下的锐利一闪而出,乐岩寺警示道:“要是夏油杰在此刻发动了攻击,在场谁都逃不了责任。”
杰才不会玩那种阴的呢……
五条悟暂时闭上了嘴,即使隔壁的乐岩寺校长目前与他站在了一起,他对这位和烂橘子狼狈为奸的老头也没什么好印象。
趁着会议的中场议论,夜蛾正道轻轻的喊了他一下。
“悟。”
东京都的校长提醒着自己的学生:“该做出了断了。”
诅咒师的暂居所内,菅田真奈美正在在寺内团团转。
“别走了菅田,你都要把我的眼睛绕花了。”
着装干练的女性脸上满是焦急:“拉鲁……可是夏油大人还没有回来。”
“两个小姑娘跟着呢,能出什么事。”
其实也不算跟着,但发现教主和他的两个养女一起不见后,他们都下意识的默认三人是一起出门了。
米格尔拨弄着缠在自己手腕上的黑绳,有些不解:“不对啊,这么晚了,菅田你应该担心菜菜子和美美子吧,然后拉鲁再来一句‘有阿杰跟着,能有什么事?’这样。”
“我这是担心夏油大人啊!”
“夏油这么大一个人了,不需要你担心吧。”不就是半夜了还不回家……夏油以前有事的时候,三天两头不回家也是有的。
“但夏油大人这次没有报备啊!”菅田真奈美比他们的教主还要年长一些,他们遇见时,教主还是未成年。一开始教主很多事情做不了,都是由成年人菅田真奈美代劳的。
即使菅田真奈美知道教主的实力不需要她担心,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代入姐姐视角,操心起了晚归的教主。
教主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过模拟的,有条不紊的。就连这次宣战,教主也是提前于他们商量过,对于家人,教主从不会“有想一出是一出”的主意。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要为家人负责,因而在每次做计划时,都会谨慎谨慎再谨慎。
菅田真奈美还是不放心:“发消息和打电话都没有回应,夏油大人不会被高专那边……”
白日刚刚宣战,离开之时教主却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功夫陪养女们去竹下路买可丽饼,实在不像是一被追击就束手就擒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要想太多。”米格尔被菅田真奈美说得也起了几分疑心,但在宣战之后的非常时期,教主不在,他不能给家人们徒增不安。
“先把夏油留下的话做到,剩下的明天再想吧。”
半夜两点,咒术界结束了第一场会议,五条悟从地下议会堂出来,打着哈欠向宿舍区走去。
他在东京当然有房子,但这个时间,他也懒得去住公寓了,直接在宿舍里将就一下好了。
五条悟关掉了无下限,冷风嗖嗖的刮在脸上,刺得皮肤生疼。
五条悟马上重新开启了术式,并暗搓搓的讽刺了一下刚才关术式的自己。
果然东京的冬天就是冷啊,如果是夏天……不,夏天太热了,还是秋天和春天比较好吧。
在去往宿舍区的路上,五条悟看见校医室的灯还亮着,便把脚步拐了个弯,绕去了老同学的工作间。
喀啦——
“硝子,我跟你说啊,那群老橘子居然能一场会开七八个小时不休息不上厕所?!我确定肯定笃定——老橘子肯定一屁股痔.疮。”
杰白天宣战,夜间咒术界召开紧急会议,唇枪舌战了一晚上,也没讨论出个合理的应对措施,只能放人回去休息,第二天再战。
他和京都府不对付,招待阿努伊和京都府的后续工作由夜蛾正道接手,五条悟打算回来补个觉,明天的会议他不参加了,直接让夜蛾告诉他分配结果就好。既要教学生又要出任务,他可忙死了。
还没等家入硝子说什么,五条悟的双手就比起了剪刀状:“话说硝子,你会割痔疮吗?有没有老橘子找你治痔疮前〇腺病和不〇啊?”
家入硝子早就对五条悟的胡言乱语免疫了。
“不走的话就把门关上。”刚才的夏……富冈至少还会在她提醒前就关门呢。
哎,五条的六眼可是时刻开启的啊。
“你回宿舍去看看吧,五条。开门有惊喜哦。”
五条悟的声音扭捏起来:“嗯?硝子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看了就知道了。”
确实是大惊……吓。
黑发青年的外套只脱了一半,直接抱着一柄长刀样的咒具睡在了他的床上。
眼皮紧闭,呼吸近乎于无,就连自己的靠近都没有察觉——他的眼睫没有丝毫的颤动。从眼底下的淡淡青黑可以看出,这个人很久没睡觉了。
怎么回事,明明白天还很有精神的……呢??
五条悟目光后移,看到了半褪制服后方,领口标签上的手写假名。
高专时期,他和杰的上衣款式一样,长度的细微差别用肉眼根本难以察觉,在互相穿错了几次衣服后,两人互相嫌弃的给自己的衣服上写上了名字,并威胁:如果谁穿错了谁的衣服,就要向对方请客!
只是,这个假名并不属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SATOTO」
这是谁?写错也不是这个错法啊?
五条悟歪着脑袋,用六眼的隐藏功能丈量了一下富冈杰身上的衣物尺寸。
……......这不是他的学生制服吗?!
作者有话说:
师兄穿了锖兔的.一.□□.织
杰哥穿了五条的高专.制服(夏杰的山村任务没穿阔腿裤,我合理怀疑那是条悟的裤子
第54章 水呼吸法的继承人
极恶诅咒师闯入高专的时候, 五条悟当然看到了与教主关系亲密的两个年轻女孩,教主也看到了与教师氛围和睦的咒高学生。
哪怕狠话都放到老家地盘上来了,五条悟仍有些想不明白——夏油杰是真的打算宣战吗?
几个同伙诅咒师跟在夏油杰的后面,咒力量、术式效果、强弱……全部都被堪称咒术界X光的六眼扫描了一遍。
高层们得知极恶诅咒师的宣战后人心惶惶, 唯有五条悟表现的平静如初, 毕竟……真的,夏油杰已经把所有诅咒师的术式都暴露给五条悟了。
术师在六眼下大摇大摆的走动, 不外乎把小鱼干放在猫的食盆里。
结果现在小鱼干不止在猫的食盆, 还直接跳到了猫的嘴边, 就等着猫张口嗷呜吞下。
五条悟还没有解下绷带, 以腰部为支点, 他几乎弯下了一个直角, 像是检修报废车辆的一齐那样,精密的扫描着“小鱼干”的身体。
小鱼干身高一米八, 凌乱的黑发披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仔细一看,不是小鱼干散开了头发,而是发绳自己松开了一圈,绑不住的发丝因小鱼干不听话的睡姿从圈内跑了两缕出来。
察觉到屋内另一处的咒力痕迹, 五条悟转动眼珠,看向了床铺的角落。
一把长刀状的咒具横在了床脚,刀柄贴着床沿,离床上之人的右手很近——只要他想, 他可以在瞬息之间完成拔刀封喉的动作。
……极恶诅咒师。
五条悟当真是有点想笑了。
硝子说的惊喜指得就是这个?
他要是把主谋杀死在这里,烂橘子不得给他颁布一个《五条先生最棒棒奖》哦!
“……杰。”白发男子瞟到了好友眼底的阴影层, 倏得想到了自己曾偷用歌姬化妆品画黑眼圈、骗着对方帮他出任务的往事。
进门时五条悟只开了玄关处的灯, 刚才的打量都是借助着外厅的微光, 这回他起身按下了卧房灯的开关。“啪”的一声,骤然亮起的白炽填满了刚才灰暗的内卧。
“杰。”
五条悟又喊了一声,这下好友的眼皮动了一下。即便因过度疲惫一下陷入了深度睡眠,无时无刻在线的警觉性也能把他拉出困意的漩涡。
黑发男生的眼睛睁开了,里面连一瞬的惘然和迷糊都没有,他动作连贯的抓起床角的刀出鞘,一点都不像前一秒还在熟睡的人。
五条悟开了术式,在刀抵到自己脖颈上时也没有抵抗——先不论诅咒师是怎么进入高专结界的。首先是他已经看透了咒具的效果,这把刀破不了他的防。其次是这里是宿舍,他俩要是动起手来,肯定会波及到还在睡觉的学生。
绷带没有落下,五条悟的疑虑担忧通通没有传达出去。在富冈杰的角度来看,他只是感受到了陌生气息随后发起了正当防卫而已。
适应黑暗的眼睛因主人的命令强行睁开面对亮光,不多时生理反应就濡湿了眼角,但富冈杰没有闭眼,他缓缓清醒的神智正在向大脑传递一个不可能的信息。
“sa……”
即使对方的半张脸被蒙住了,但那头少见的白发,熟悉的脸型,以及能勾起最深处记忆的怀念味道……
富冈杰的嗅觉不像师傅那么优秀,但水呼吸法的继承人五感还是远超一般人。更何况对方,曾与自己度过了最为难忘的青春。
大概是看到了富冈杰过于震惊的表情,五条悟这边的疑惑反而更深了。
“杰,你”
似是被五条悟的声音提醒,富冈杰立刻松开了紧握着的刀,把几乎陷进好友皮肉的咒具刀移走,抢着回答:“对不起,satoto,你没事吗?”
在问候的话语说完,富冈杰的耳朵才慢半拍似的听到了「satoto」这个名字,本来急切的关心表情刹那间冷了下来,变回了无表情的呆楞。
不对,satoto他…已经死了啊……
他亲眼看见了白发男生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那。眼前的人是谁?
这变脸速度着实的快,要不是两人立场不一致,五条悟都能给好友用拍肚皮的特殊方式鼓个掌。
三次叫人都没有回应,最后一次则是无厘头的自说自话。五条悟的耐心稍稍告罄了一丢丢,他保持着平稳却梳理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第四次,五条悟没有再叫好友的名字。
那边的富冈杰想通了什么,他隔着绷带盯了五条悟许久,仿佛见到了好久未见的故人。在五条悟的耐心又下降了百分之一后,才答道:“睡觉。”
这个satoto一定又是梦吧,既然是还没有醒来的梦,就好好享受一番与好友的相处吧。
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梦见satoto了呢。
倒不是不想梦见,satoto刚刚出事的时候,富冈杰几乎天天梦见他,一遍又一遍的重温着好友死在自己面前、细节部分一次比一次清楚。
一旦前一晚梦见了satoto,富冈杰第二天的状态总是非常恍惚。辅助监督在报告了这位特级咒术师的精神受到创伤后,还是主公大人主动与他谈话,解开了他的心结。
其实也不算“解开”,富冈杰已经无可奈何的接受了satoto的死亡事实。可还是做不到直面回忆里的那个场景,为了不影响任务完成度,拯救更多的民众,富冈杰只能把愧疚与悔恨压制在心底最角落的位置,不去提起它、触碰它。
「转移卓疗法」还算有效,至少富冈杰近些日子的状态好了不少。只是在赶往任务途中的闲暇之余,富冈杰会主动回忆起,他们在师傅手下训练的日常。
嗯,好久没见到不流血的satoto了…这次的背景是宿舍,是可以好好聊天的地方呢。
富冈杰打起了一百分精神面对satoto——就算这个satoto只是个梦境的残像,富冈杰也要尽力向好友证明,他救下的自己不是没用的废物,有好好的在祓除诅咒、斩杀人们心中的“鬼”。
于是还没等五条悟阴阳怪气的说出“我有眼睛知道你在睡觉。”“睡觉这种事不是一目了然?”“你有什么企图从实招来!”“你知道现在的高专聚集了多少术师吗?”“你以为仅靠你逃得掉吗”这些话,他就被富冈杰口头瑰汇报的《年度总结报告》砸晕了。
自从satoto死后我杀了多少鬼、每一天都没有荒废、精益求精的苛练呼吸法、力求祓除完最后世界上的最后一只诅咒、啊果然satoto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不过这是我一生为之努力的事情、父母为了救我死了你也为了救我死了、我这条命是你们救下来的那我必须得好好活着、好好活在…这个没有你们的世界上……
或许是真的悲伤到难以自已,讲到后面富冈杰的嗓子发不出声音了。梦境里是他唯一可以放松的地方,何况还是在satoto的面前——satoto比他年长,一直像大哥一样照顾着他,在这位可以倚靠的对象面前,富冈杰难得展露出了自己的脆弱。
黑发男生原本还笔直的跪坐在床铺上汇报,之后便弯下了脊背,手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似的摸索着五条悟的膝头,寻求着同空间的另一份温度。
五条悟:“……”
富冈杰也不奢求satoto能有所回应。他曾经听过夜蛾师傅向他们和一群玩偶讲睡前故事,说是黄泉人不可回归人世,如果想探望至亲之人,必须用白布遮住脸庞,否则会被黄泉的摆渡人拒载,不带他前往人世。
虽然satoto蒙的不是纯白的布片,形态也和他包扎伤口的绷带有点像,但也许那就是黄泉国度的布片呢?就算是半张脸也好,他至少见到了真实的satoto…...感觉satoto的体型有所变化,是在黄泉长高了吗?原来人死后还能成长的吗……
总结暂时汇报完毕,几个月来有意压下的负面情绪如海底气泡般涌上心头,堵也堵不住。富冈杰干脆就全摊开来对着satoto讲了——你为什么要救我、明明是你更强吧、我现在做的事情satoto你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到吧、救我到底有什么好处、你当时就应该离开自保啊、你有更光明的未来啊……
五条悟:“………”
不止是因为山村任务中两夜没有睡觉。富冈杰一直在透支自己的体力努力斩杀人心负面的恶鬼,这次只睡了一小时不到就被五条悟叫起来,巨大的精神疲惫压垮了富冈杰,他在絮絮叨叨中,披着satoto的制服,又再次睡了过去。
听着黑发男生的气息绵延悠长,比起最初如死者一般的“无呼吸沉睡”,现在倒是有个「活人」的样子了,白发男子半坐在床边没动,过了一刻钟左右,才轻轻拨开了压在他膝头上的手。
五条悟拿走了富冈杰的咒具刀,在没开暖气的室内感受了一□□表温度,最终认输般的从橱柜里拿了被子给富冈杰盖上,又用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东京的冬天属于在室外睡觉能冻死的程度,现在他宿舍的房间除了没有风,温度和外界差不了多少,真不知道杰之前是怎么睡着的。
五条悟做这一系类动作时没刻意收敛声响,或许是还有着验证的情绪在,他无时无刻不在用六眼观察床上的黑发男生。
然而他的预测落空了,富冈杰这次睡得真的很沉,完全没有苏醒的意思。
凌晨三点,五条悟再次进入了亮着灯的校医室。
“硝子,我问你个问题。”白发男子用上牙磕了嗑嘴唇,十根手指拧在了麻花,一副纠结到要死的模样。
“satoto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
果咩今天迟到了...给大家发个小红包啦~
家入硝子深受二人的迫害。
也许一开始是抱着恶心对方的想法,结果叫着叫着两人似乎都接受了这种过于可爱的称呼:悟酱、杰碳、小悟、杰杰、悟子……有次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在扮演女子高中生,一口一个酱,连着女同学都被叫了声“硝子酱”,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satoto是什么?悟悟是“satoruru”, 杰杰是“sugururu”,这次是来喊“satoto”和“sugugu”了吗?
在临近开战的现在, 诅咒师与高专的交手, 家入硝子看不见除了两败俱伤的其他后果, 反正她是什么没心情陪五条和夏油玩回忆高专的游戏。
“五条,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家入硝子仿照着五条悟刚才提问题的格式, 原样奉还给了她, “当年喝醉后抱着夏油不撒手一口一句‘sugugu’的是谁?”
高专时期,莫说夏油杰和五条悟天天捣蛋。家入硝子参与其中的破事也没少过, 有次宿舍聚会,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喝上头了,家入硝子问:「你为什么不让五条喝酒?」
夏油杰面目扭曲了一下,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他打开收件箱,对着什么新信息都没有的邮箱发了会呆。彼时五条悟正咬着草莓牛奶盒的吸管, 见到豪饮的黑发同窗们,表情嫌弃的像看见狗吃屎似的:「这么辣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夏油杰仿佛被酒精麻痹了身体,他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后以家入硝子根本来不及阻拦的速度, 抄起一罐啤酒就往五条悟嘴里灌!
五条悟对夏油杰无防备惯了,就算被强硬的灌了酒, 一时也想不起开术式这回事, 他嘴里发出呜呜的抽噎, 徒劳的拍打着夏油杰的小臂。然而没用,夏油杰一只手掼着五条悟的喉咙,强迫他的食道打开,另一只手往里面的“咚咚咚”的灌酒。家入硝子从最初的楞神反应过来后,也开始拍手叫好。
所以是不是五条悟该反省一下?他的同窗为何对他怨气有这么大?!
夏油杰虽然喝了不少酒,但神智还是在线的。他自认为。
300多毫升的一小罐啤酒,就让五条悟难受的要死,他的舌头甚至都没碰到酒液——因为夏油杰是直接抵着他的食道灌,就像是开水瓶对着茶壶的壶嘴的空袭倒,没让壶嘴沾到一滴水。
五条悟就没尝到酒的味道,他只觉得嗓子辣的慌,又辣又痛。想咳嗽,可嗓子里并没有东西卡着,酒水早就流到他的胃里去了,咳也咳不出来,五条悟只能拍着自己的胸口,祈望把憋在胸口的啤酒气打出来。
「硝子,你好好看着。」夏油杰说,他放下空了的小罐,又单手拧开了一瓶600毫升的大罐啤酒。
五条悟听见易拉罐环脱离的咔啦声,颤巍巍的抬起头,在夏油杰手持看见大凶器(啤酒罐)的时候,“噌”的一下用屁股挪得远远的!
「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
夏油杰笑得非常无害,他用满装的啤酒和家入硝子碰了一下罐,雪花状的泡沫霎时溢满了罐顶。丸子头男生不急不缓,好整以暇的等着五条悟发疯。
年轻的家入硝子口无遮拦,对着双腿发抖的五条悟说:「你要被.干了。」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五条悟的舌头差点捋不直。他磕磕巴巴的问:「干、干……?」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举起啤酒罐喝了一大口,夏油杰抬了抬下巴,示意塑料袋子里还有几罐啤酒。
「干杯啊。你以为干什么?」
夏油杰曾见识过五条悟三口啤酒喝醉的壮举,这回一罐全塞下去了,不知道五条悟能醉成什么傻子。
……确实是傻了。
三口啤酒还没有把语言神经切断,那个时候五条悟遛着鸟唱《第三年的见异思迁》,虽然动作姿态很是好笑,但音调和咬字都是在调子上、非常准确的。
哪像现在——
「Sugugu~」
「Sogo~」
好了,杰(suguru)变成咕咕杰(sugugu),硝子(shoko)变成狗狗硝(sogo)。
两人一开始确实是看五条悟笑话,等两人看得差不多了,演员却怎么也不肯谢幕。
五条悟披着床单,硬要表演大河剧。他还一人分饰多角,一会是忠义的武士,一会是淫.靡的将军、一会是“霸王花”侧室、一会是“我见犹恶”的渔家少年。自己演就算了,他还非要拉着夏油杰配合他。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想睡觉,五条悟却不允许他的观众睡觉,时不时就要大吼一声唱一段两人听不懂的俳文雅句。
「夏油,你去把五条搞定。」
「……为什么要我去?」
「酒是你灌的。」
「戏是你看的。」
「放屁,戏你也看了。」
家入硝子只是用眼睛看,哪像夏油杰那么坏,还用手机摄像头看了。
「女生不要说这么粗鲁的词啊…」
「那你就不要让女生看到你画的欧金金啊。」
「啊…硝子……」
谁能想到外表淡然冷漠的女生,其实是三人中坏话和不良行为最多的呢。
「我把悟搞定,你把欧金金那茬忘了吧。」
耳边是五条悟咿咿~呀呀的魔音,家入硝子皱皱眉,同意了。
于是夏油杰一手刀劈晕了五条悟。
家入硝子:「……」
第二天醒来,断片的五条悟只见到了因宿醉同样睡在夏油杰宿舍的硝子——不能三个人同时逃课,夏油杰非常有牺牲精神的去迎接老师们的怒火了。
五条悟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脑袋,他问:「硝子,你们是不是打了我?」
家入硝子想说这是您睡姿不老实掉下床磕磕碰碰导致的,和他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现在夏油杰不在,不是正好能做些拱火的事吗?
「你是被夏油搞(定)的。」家入硝子说。
女同学心情愉悦的看着五条悟傻傻的摸向了自己的屁股,那脸上的震惊,家入硝子可以笑一年。
时隔十年,家入硝子告诉了五条悟那次酒醉后断片的场景。
“夏油被你的‘sugugu’喊烦了,后面也喊了你‘satoto’。”所以satoto就是你啊白痴五条。
五条悟的重点偏移了:“你居然和杰一起打我?”
沉着成熟的女校医移开眼眸。
“你老实说!我那次骨头都在疼!“
外冷心暖的女校医重新工作了起来,对控诉的咒术界最强视而不见。
“硝子你和杰合起来欺负我!!“
“一罐啤酒伤不了你的骨头,那都是你自己作的。”讲真,家入硝子就没见过睡觉这么不安分的人。她非常希望五条能和自己躺在解剖台上的对象一样安静。
“好过分,硝子你……”
家入硝子用余光瞥了瞥白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已经快到“4”的位置了,想了想手上还未完成的活计……好了,她今天又不用睡了。
今夜的高专大部分人都无眠。东京都的校长夜蛾正道与京都府的校长乐岩寺嘉伸是多年的好友,两人步入咒术界的上层后,却因为主张的不同而让关系僵硬了几分。
极恶诅咒师来到东京咒高宣战,京都咒术师代表匆忙赶来一起备战,在为客人安排住处的时候,夜蛾正道才有机会与乐岩寺嘉伸多聊几句。
刚才在会议上,夜蛾正道还提醒五条悟要做出抉择,潜台词非常残酷,身为一直在五条悟身边的师长,夜蛾正道知道夏油杰在五条悟心中的分量,但他不得不打碎学生们多年的“表面情谊”。
是时候了,悟。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