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懂!—— by一枚纽扣
一枚纽扣  发于:202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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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问得好!」
徐晨:「我还问你呢」
甚至徐晨现在都怀疑宋瑞池的这个号是假的,要不是这件事有徐尔在,他是一分都不会相信的。
徐晨又问:「你俩后来还有聊什么吗?」
徐尔:「没有」
徐晨:「那好吧」
徐晨:「算了就这样吧,你有约等于我有」
聊天最后,徐晨再强调一遍千万不要给宋瑞池发他的名片,太冒昧了,他们俩的对话就到此结束。
从徐晨的聊天界面出来,徐尔直接点开外卖软件,三下五除二决定一会儿吃什么,紧接着他整个人无所事事了起来。
起了床,简单洗漱了一番,打开电脑,刷新了几下桌面,就去阳台浇花了。
真的很无聊。
朋友们说他闲不下来,现在想来确实有点道理。
徐尔这会儿就很想找点事做,但今天实实在在的确实是没什么事儿干,凌晨那个稿子画完,这一阶段的所有事都被画上了句号。
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一个闲人。
倒不是说爱工作,他可讨厌工作了,谁不喜欢当个什么都不用干的懒人啊,他的毛病就是一旦有未完成的事,总能心里惦记着,没做完哪儿哪儿都不踏实。
所以这会儿轻松下来,他很容易就能放空,就像早上看日出时那样,脑袋空空,眼里就只有远方漂漂亮亮的太阳。
浇完水,手机上又是徐晨发来的消息。
他还惦记着宋瑞池呢:「哥哥哥哥哥,把宋瑞池的头像发给我吧」
但马上他又说:「哦哦哦不用,他的名片可以看到」
那既然聊到头像。
徐尔问:「他头像这个猫你认识吗?」
徐晨:「我怎么会认识」
徐尔:「那好吧」
徐尔:「挺可爱的」
应该是特别可爱。
灰白色的,靠在一个人怀里的照片,而这个人仅露出了一点黑色上衣,除了体型能判断出是一个男人,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
徐晨:「你去问问他?」
徐晨:「聊起来聊起来」
徐尔:「直接问吗?」
徐晨:「哈哈看你,我随便说说的」
徐尔:「“我弟弟想知道你头像的猫是你的吗?”」
徐晨:「???」
徐晨:「别问了别问了」
徐尔:「哈哈哈」
宋瑞池这会儿的id还是“S.”,徐尔怕未来他忘了这个人是谁,先把他的备注改了,宋瑞池。
改完徐尔又点开了宋瑞池的个人主页。
他就说刚才一瞥有什么不一样嘛,原来是朋友圈那一栏多了好多图片。
他以为是那些多出来的是刚刚发的朋友圈,没想到点开宋瑞池的朋友圈一看,最新一条,竟然来自七天前。
宋瑞池没有三天可见了。
而这个七天前的最新一条,是一个画展。
前八张都是徐尔看不懂的一些抽象的画,最后一张是宋瑞池和几个人的合影。
徐尔的屏幕只在最后一张停留,他两指拖开,只放大了宋瑞池的部分。
嗯,是挺帅的。
他突然想起了去年徐晨烫的同款卷发。
嗯,不好说。
宋瑞池朋友圈不那么频繁,这个月已经快结束了,他也才发了两条。
一条画展,一条纯文字。
很日常的文字,他说:“淋了一身”,后面配了个无语的小表情。
徐尔看了眼时间,很快也回忆起了那天。
很难不回忆起,也是很巧,那天的徐尔,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了一身。
再往下就是上个月了,上个月没什么好特别分享的,想必宋瑞池挺忙,朋友圈里全是链接。
全来自同一个工作室,所以很简单的,徐尔小小心机之蛙了一下,推断这个叫“了于一室”的工作室,大抵就是宋瑞池工作的地方吧。
虽然看不懂,但徐尔每个链接都点开看了。
宋瑞池工作室办的活动,一些木雕作品,一些画作,来访的客人,他一个都不懂,却一点不落全看完了。
然后他再继续往下翻。
再往下翻。
遇到其实没有那么好笑的日常,他笑一笑。
遇到有宋瑞池本人照片的,不管是合照还是独照,他每张都放大看看。
看多了,工作室的结构已经能在脑子里画出来。
看多了,好像也了解了那么一点点点的宋瑞池。
他会分享生活,虽然不多,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能感觉到一些些艺术家的气息。
徐尔还挺喜欢的。
半年的朋友圈其实并不是那么多,但徐尔愣是在这上面画掉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
直到一条“朋友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的字眼,打住了他的步伐。
其实徐尔不怎么看别人朋友圈的,新加的一些同学他也只是扫扫而过。
不过他没有多想,还因为宋瑞池的三天变半年被他发现,看完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接着这个放空了的空空大脑,也去了自己的朋友圈。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上个月,那个同日同小时的那刻,徐尔也同样吐槽了天气。
是的,他当时也发朋友圈了呢。
“讨厌来之前不给我打电话的雨”。
他当时觉得自己好幽默,发出去之后还独自欣赏了一阵呢,差点给高兴坏了。
这会儿,徐尔因为他和宋瑞池在不认识的时期里,同时吐槽了同一个天气,差点又高兴坏了。
不过很快,外卖电话打断了他的高兴。
他给自己点了粉,嗦上第一口,他又打开了微信。
本只是想随便看看,没想到下面朋友圈那一栏,显示了一条未读消息。
徐尔点了进去,发现消息来自猫猫头像,伴随着的,还有一颗爱心。
宋瑞池给他可见半年的最后一条朋友圈点了赞。
那个坏了的高兴,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一刻续上。
徐尔夹起的粉,先是点在了嘴角,而后才以正确的路径送进嘴里。
那既然这样。
徐尔吃完这口就把筷子放下,再次点开了宋瑞池的朋友圈,刷刷地翻到了最下面那条,也给他点了个赞。
算是,回个礼吧。
点赞完毕,徐尔离开了宋瑞池的朋友圈,也退了出来。
正当他准备刷刷其他app时,朋友圈的更新处,又出现了那个猫猫的头像。
宋瑞池发朋友圈了啊。
徐尔于是点了进去。
时间就是刚刚,猫猫头像叫宋瑞池的,一张图片,一条文字。
点开大图,是日出和一个背影。
徐尔一下子就笑了。
他能不笑吗?
日出是今早的日出,背影是今早的徐尔。
宋瑞池的文案:“是你吗?”
徐尔不自禁弯弯了眼睛。
他点开这条朋友圈的评论,写了两个字。
「是我」
不够,他又加了感叹号。
「是我!」

于是在徐尔这一整碗粉的过程,他都在回忆早上的日出细节。
是什么时候发现后面有人的呢,好像并不是离开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会儿认真回想,在他看日出的某个时刻,在被忽略的余光里,似乎隐隐的有那么几次,飘过黑色身影。
并且,在离开山顶时,他将车开出停车场,也恍然看到了这个身影在一辆黑色的suv里。
都是宋瑞池啊。
继而,他回忆起了那句简短的“不能”。
于是继续的,他开始匹配这两个字和“怎么了”“有事”“你要吗”音色的重合度。
有点像,也有那么点的不一样。
或许早晨有些累,那句“不能”有些沉沉的,也有些哑。
下午的那些话就不一样了,显而易见的清澈许多,音调也有些许提升,很亲切。
所以徐尔是对的,声音好听的确实配上了帅气的脸。
像是无意间遇到的题被常识推导出了正确答案,心中干巴的火柴突然自燃了起来,晃来晃去,徐尔分析完这一通,神神气气地把吃完的粉收拾了。
倒完垃圾重新坐下,徐尔无意识地翻着手机,又开始发呆了,他瞥了眼阳台,植物们已经浇过水了,他再看墙上的时钟,八点半。
手机屏幕又停在了朋友圈界面,既然这样的话,徐尔往下翻了翻,找到刚才宋瑞池问的那条“是你吗?”的朋友圈。
看着看着,徐尔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但很快,他思考了起来,为什么宋瑞池不回复他了啊。
徐尔的笑容突然停滞了。
不会不是问的他吧?
可是不是问他问谁呢,这照片明显是他啊。
难道是他太轻快了?他加了感叹号。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才刚认识啊,有必要这么感叹吗?
当然,徐尔也只是想想,他并没有困扰于此,并且因为得不到答案,他直接退出去了。
不过也没有退多出去,他又点进了宋瑞池的朋友圈里,这一次,他注意到了宋瑞池头像下的签名。
“不过尔尔”。
徐尔发出了今天晚上的,不知道第几道笑声。
他还说话了:“不过我。”
徐尔在家的小名是小尔,也有一些人,喊他徐尔尔。
当然,这事宋瑞池不会知道。
签名往上,是宋瑞池的朋友圈背景,看上去是阳台视角拍的天空,意境很好的照片,左上角有道浅浅的彩虹,右下角有容易被忽略的桌子的一角,和一个酒杯。
这一瞬间,徐晨口中的那些关于宋瑞池的夸奖,突然一下子涌进了徐尔的大脑里。
我承认确实比我帅点,蛮有格调的一人,老高了,得有一米九吧,身材也好腿长的哟,我品味高吧。
而这个彩虹,又好巧不巧。
徐尔的朋友圈背景也是一道彩虹,是他自己拍的照片,今年快五一假期的时候。
那天他看到彩虹之后没多久,他一直在候补的一张票抢到了,所以它就玄学了一把,把它当作是自己的好运,挂上了朋友圈。
既然这样,那徐尔顺便也给这位蛮有格调的艺术家的朋友圈背景也点个赞吧。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断断续续的几乎是下了一整个白天,这会儿打开窗,立马嗅到一些属于雨后的气味。
徐尔住的地方离公司近,但离市区不太近,A市五公里的圆心里热热闹闹,他这边正好圆心之外,远眺能见灯红酒绿,收回视线冷冷清清。
既然这么无聊,那么。
于是半小时后,徐尔的步伐已经在小区对面的街了。
走进五公里圆心。
衔接热闹的是一条河,正好的天气,正好的周末,河边有许多人来散步,也有许多摆摊的小吃。
因为刚吃完饭,徐尔只是路过,什么都没有买,不过他标记了一处卖糖葫芦的摊位,并决定一会儿原路返回,拿下夹心糯米山楂糖葫芦。
再几分钟,他就走到了分岔路,前方仍旧是江边,左边是桥,右边是平平无奇的街道。
徐尔把选择权交给了红绿灯,而当他走到十字路口时,对面的人行横道正好亮起了绿灯,于是他踏上斑马线,继续沿着江边走。
就这样,徐尔随机进入了下一条街。
这条河边之路就没有上一条热闹了,摆摊也消失不见,人群分布明显有变化,从各个年龄段均匀分布,变成了几乎全是年轻人。
理由显而易见,这里是酒吧一条街。
徐尔很少来这条街,他的娱乐生活从不沾酒,公司应酬也不需要他。
本来他也只是想路过,但很快,他被一条花花绿绿的牌子吸引了。
是新开业的一家店,正在大酬宾,而那个板子上最上面赫然五个大字“有胆你就来”。
谁看到这几个字能不停下来看看啊,徐尔这不就直接上钩。
板子上密密麻麻的是开业活动,一二三四地列着,大概说着能在半小时内喝完店里提供的酒,不睡觉不吐不去厕所不到酒,就可以免单,并赠送小礼品。
不过这个活动最基本的条件是至少两人。
“想玩吗?”
徐尔正俯着身看店家提供的都是那些酒,耳边突然飘来这句话。
转头,徐尔愣了一下。
“宋瑞池。”
徐尔站直:“你怎么,”他顿了一下:“好巧。”
宋瑞池对徐尔笑笑:“是巧。”
徐尔稍稍抬头,也对宋瑞池笑了笑。
也是这一下,徐尔感受到了徐晨口中那个得有一米九了。
徐尔的身高是无论上哪儿测都是准准的一米八,生活中他很少有这样需要稍稍仰头看的人。
此刻的板前不止有他们两个,还有四五凑过来看规则的,所以导致他们的距离近于一般社交距离。
宋瑞池此刻是白色的毛衣和一条宽松的褐色长裤。
于是那句腿很长,徐尔也很直观感受到了。
“你怎么在这?”宋瑞池问徐尔。
徐尔笑了一下。
这句话其实是徐尔刚刚想说又咽下的。
对于人际关系,他总是最快于脑但又很快地脑大于嘴,他经常会下意识地抛出一句,但脑子会立马告诉他不合适不合适没必要关你什么事,于是这话丢在地球上,就只剩下一半。
“笑什么?”不等徐尔回答,宋瑞池又补了一句。
徐尔摇摇头:“没什么,”他说:“我散步。”
宋瑞池:“住在附近?”
徐尔往自己的小区方向望一眼:“那边。”
“你呢?”徐尔这下不觉得冒昧了:“你怎么也在这。”
宋瑞池说:“来玩,”他紧接着再次问徐尔:“想玩吗?”
徐尔指着板子:“这个吗?”
宋瑞池:“嗯。”
徐尔:“可是我就一个人。”
宋瑞池:“你两个。”
徐尔眼睛弯了下来:“你啊。”
宋瑞池好似很轻地歪了一下脑袋:“我可以是吗?”
徐尔眼睛更弯了:“当然可以啊。”
宋瑞池往后退了小半步,让出进酒吧的路:“走?”
徐尔:“走!”
其实徐尔对这个活动没什么兴趣的,但他好喜欢这种巧合的缘分,今天和宋瑞池的巧合实在太多,导致他很愿意很喜欢和宋瑞池肩并肩走路。
特别是他们的右腿同时迈进酒吧的那刻,这个欣喜在心底直接到达顶峰。
只是才进酒吧没多久,徐尔发现,宋瑞池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个人。
中间那一桌估摸着有五六个人,朝他们的方向招手。
徐尔也才意识到,是啊,宋瑞池怎么会自己来酒吧玩,除非他有两个心事。
哈哈,他幽默吧。
宋瑞池也朝他们招手了,而在这一刻,徐尔前进的步伐有那么点的稍稍停顿。
于是开始,徐尔说服自己,和宋瑞池的朋友一起坐也没什么,也不是没有和陌生人一起吃过饭。
匆匆几步后,徐尔终于说服好自己,宋瑞池却突然拉了一下他。
不小的力道呢,人都往回拽了。
“坐这。”宋瑞池人已经站在一个小圆桌旁了。
徐尔愣了一下,看了眼宋瑞池的朋友方向。
宋瑞池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不管他们。”
徐尔哦了声。
但想了想,徐尔还是没有坐下,而是说:“我可以过去的。”
宋瑞池的表态是坐了下来,这下他没有身高优势了,甚至要抬很大幅度的头看徐尔。
“怎么了?”宋瑞池这么问他。
问得,太到位了。
徐尔又看了眼朋友们的方向:“你们本来就是一起的。”
宋瑞池:“我不认识他们。”
徐尔:“啊?”
宋瑞池将徐尔身边的椅子又拉出去一点:“先坐。”
徐尔疑疑惑惑地坐下:“你不认识他们?”
宋瑞池突然笑了:“认识。”
徐尔:“什么意思啊。”
宋瑞池却问:“酒量怎么样?”
徐尔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宋瑞池似是在分析他这句话:“平常喝酒吗?”
徐尔摇头:“不喝。”
这时,从宋瑞朋友那边传来了声音:“宋,你几个意思啊?”
徐尔是背对着他们的,他没来由的非常心虚。
但宋瑞池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你随便喝,剩下的给我。”
徐尔抿了抿唇,目光往那个大桌飘了一下:“要不。”
宋瑞池没给他要不的机会,打断了:“双人的小礼品是一只小熊。”
徐尔愣了一下,笑起来:“怎么说的好像我会被小熊诱惑。”
宋瑞池说:“我会。”
徐尔有点不可思议:“你喜欢小熊?”
宋瑞池:“我的猫喜欢。”
宋瑞池的话和徐尔的常识在碰撞,他第一次听说猫会喜欢小熊,但因为他没有养过猫,所以很快,他就选择无条件相信,并哇哦了一声。
徐尔:“哇哦。”
徐尔问:“是你头像的那只猫吗?”
宋瑞池点头:“他叫soso。”
徐尔重复:“soso。”
没有一个人在听到朋友说想要某个东西时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还是朋友的猫喜欢。
徐尔脑子里已经有soso黏着小熊玩偶蹭来蹭去的画面了。
徐尔这不就被激起来了嘛,他人都坐直了。
必须拿下!
拿拿拿!

在活动的酒到桌子前的一小段等待时间里,宋瑞池在手机上聊了一会儿天,并且在结束聊天之后,他往他朋友的那个桌子瞥了一眼。
徐尔当然稍有猜测。
“你不用过去吗?”
徐尔想了想,还是问宋瑞池。
宋瑞池摇头:“不用。”
徐尔:“他们会不会杀了我。”
宋瑞池:“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哈哈哈,”徐尔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你好幽默啊。”
宋瑞池看了徐尔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也笑了。
没等多久,活动的酒就上桌了。
花花绿绿的,上一杯徐尔就看一杯,大概是见徐尔真的好奇,宋瑞池便让服务员停下来介绍介绍酒。
徐姥姥听得很认真,也记住了几个,哪些是特调,哪些是鸡尾酒,不过他记不住什么橙子味苹果味,因为它们颜色都差不多,闻起来也都是酒味儿。
“来过酒吧吗?”服务员走后,宋瑞池问徐尔。
徐尔摇头:“没有。”
宋瑞池有些好奇:“今天为什么会来?”
徐尔指宋瑞池:“不是你……”徐尔口快地只说出三个字,接着才感觉这句话不太好,于是他峰回路转:“因为遇见你了啊。”
宋瑞池明显愣了一下,他笑了笑:“所以你本来是打算?”
徐尔也笑了笑:“离开。”
宋瑞池还是听出来了:“我叫你来你就来了?”
徐尔点头看宋瑞池:“对啊。”
宋瑞池失笑,往后靠了一下:“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要,”徐尔摇头:“我要帮soso拿下小熊。”
宋瑞池眉毛很轻地挑了一下:“这么自信,”他视线落了落桌上的酒:“店里能出这个活动,必然有难度。”
徐尔想了想,看着宋瑞池:“没问题的,你很能喝。”
宋瑞池:“怎么看出来的。”
徐尔被问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出答案了,并模仿了起来。
他仰着下巴,蔑视地看着桌上的酒:“你随便喝,剩下的给我。”
宋瑞池笑了起来:“我是这样的?”
徐尔收敛住,捏起一小点空气:“夸张一下。”
服务员又过来了,给了他们两个空杯和一个计时器。
宋瑞池把一个空杯子放在徐尔的面前:“所以到底是你帮我拿下小熊,还是我自己拿下小熊?”
徐尔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横了起来:“但凡我有抿一口,这个游戏就能算是我们一起完成的。”
宋瑞池笑得无奈:“好,”他问徐尔:“那么请问,您打算抿哪口。”
徐尔扫了一眼:“都没喝过。”
宋瑞池补上他的话:“都抿一口。”
徐尔点头:“就是这样。”
就近原则,宋瑞池拿了最靠近徐尔的那杯特调。
说是抿,宋瑞池还真的给徐尔的空杯倒了一点点点,正好足够徐尔浅尝一口。
酒下嘴的那一刻,宋瑞池把计时器按了下去。
“诶,”酒到嘴里,徐尔抿抿唇:“还可以,这个是橙子味的,我喝出来了。”
宋瑞池再拿起另外一杯:“尝尝这个。”
徐尔递上杯子:“来。”
桌上各色各样的一共二十杯,徐尔仅尝了五杯,味蕾就已经乱七八糟了,并且开始逐渐分不出哪些哪些不好喝,只能区分这一杯和上一杯确实不一样。
不知道第几杯时,宋瑞池却不给他倒了,直接把杯子放到徐尔面前。
徐尔有些疑惑:“啊?”
宋瑞池:“直接喝吧,这种杯子不好倒。”
徐尔哦了声,理解了一小会儿次拿起杯子,也想起来了,这是传说中的鸡尾酒。
“吸管。”
徐尔嘴正准备凑上去,宋瑞池又说了句。
徐尔又哦了声,才发现这个杯子是有吸管的。
对,有吸管就应该用吸管吸,合理。
徐尔碰到吸管的瞬间,嘴好像失去了抿的这个功能,直接大吸了一口。
多大一口呢,杯子的水位哐叽一下明显下降的那种。
这一口真的猛,咽下去的瞬间,冲得徐尔感觉到又种很陌生的一股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撞进他的大脑,瞬间他又闷又晕。
然后他和宋瑞池对视了。
“哈哈。”徐尔先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宋瑞池对他道:“慢点喝。”
徐尔的大脑开始跳动了,像心脏似的,一下大一下小,咚咚咚。
“已经过去八分钟了。”
徐尔看着桌上虽然摆放得很乱,但看起来根本没动过的酒,又重复了句:“过去八分钟了。”
“徐尔,”他对面的宋瑞池喊他的名字,问他:“你还好吗?”
徐尔问:“还有几杯?”
宋瑞池说:“五杯。”
“ok,”徐尔弯着手:“k。”
桌上的酒被徐尔分成了两个区域,一边是他尝过的,一个是还没动过的。
所以他精准地把手伸向了剩下五杯那群。
不过还没碰到,他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徐尔顺着抓住他的手,看向手的主人:“嗯?”
“还能喝吗?”宋瑞池问。
徐尔:“能啊,”他反问宋瑞池:“为什么不能?”
宋瑞池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真假。
不过不知道最终被看出来没,总之,宋瑞池放手了。
而这个结果是,徐尔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一杯接着一杯地猛吸了五口,仿佛有人在赶他,他一边喝,一边听着脑子里有人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最后一口咽下,徐尔终于能清晰地分辨出嘴里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百香果。”他告诉宋瑞池。
宋瑞池问:“还好吗?”
徐尔点头:“挺好喝的。”
宋瑞池:“我问你。”
徐尔疑惑:“问我?”他看着宋瑞池的眼睛:“你说什么?”
宋瑞池失笑:“我是谁?”
徐尔:“宋瑞池啊。”
宋瑞池点点头:“剩下的我喝了。”
徐尔双手搭在桌上,拧着眉头看宋瑞池:“我好像还能喝。”
宋瑞池:“你不能。”
徐尔仿佛没听见:“这个百香果……”
徐尔手还没碰到杯子,就被宋瑞池拿了过去。
“坐着别动。”宋瑞池道。
徐尔继续没有听到,继续伸手,伸向另外一杯。
不过很完蛋,徐尔的手腕又被抓住了。
也不是完全没危机感,徐尔这会儿没敢看宋瑞池,完全一副做错事被抓住的样子,缓缓的,人缩回去,手也缩回去。
“坐着别动。”徐尔重复宋瑞池的话,边说边点头,然后道:“好。”
宋瑞池开始喝酒了,徐尔看时钟:“还有十八分钟。”
宋瑞池:“嗯。”
宋瑞池喝得很快,仰头一杯就结束了。
徐尔坐着有点干,他看着宋瑞池手上的空酒杯:“我干什么呢?”
宋瑞池将空酒杯放下,拿起另一杯酒,并回应:“看着我喝。”
徐尔撇了撇嘴。
宋瑞池你说看就看啊。
那我还真就。
这个男人喝酒也是有点帅在的。
但具体说是哪里帅呢,很难确切形容出来,也没什么举手投足,也不是在细细品味,他不过是拿酒就喝。
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多一会儿,徐尔双手的动作变了,一只小臂都放在了桌上,另一只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宋瑞池,目光灼灼。
马上,就轮到鸡尾酒了。
宋瑞池也用吸管。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行为在徐尔的眼里,有种强烈的对碰感。
明明上一秒还猛猛仰着头用杯子喝酒,这一秒,却低头含上了吸管。
徐尔也注意到了,宋瑞池有一小撮不在大部队的头发,弯弯扭扭地从他的下颚线滑过,停在他的脖子上,在酒吧的灯光下,映出一点阴影。
徐尔的脑子提取出了与此刻匹配的一些形容词,野性,柔美,利落,性感。
真帅啊。
徐尔的脑袋跳动更厉害了,他甚至怀疑心脏以某种不知名的方式,去大脑家做客了。
“好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空气中,传来了这个声音。
徐尔眨眨眼,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宋瑞池说的。
他转头看计时器,还剩一分钟。
徐尔放下撑着脑袋的手,问:“你还好吗?”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宋瑞池看着徐尔笑了,还问:“你问我?”
徐尔:“对啊。”
宋瑞池:“我没事,按铃吧。”
徐尔沉默了一会儿,才明白宋瑞池说的按铃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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