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傅北凛戒烟的事,他确实严格执行,有时候实在想抽,就只将烟含嘴里也不点,就过过瘾。
齐瑜见了心疼,给他买了好些各种好吃的糖果。
但是傅北凛却道,“我吃这些没用。”眼神已经锁定在齐瑜唇上,手指抚上去轻轻按压,“我吃这颗糖才管用。”
为了安抚傅北凛的烟瘾,齐瑜只能献上独一无二的糖果,任他吃个痛快。
那段时间齐瑜时常听见傅北凛的口头禅,“乖宝,我烟瘾又犯了。”
齐瑜觉得再这样下去 ,傅北凛忍不忍的了不知道,他快要忍不了。
回到静安公馆。
齐敏之已经在家了。
犹豫了好久齐敏之还是开口了,“乖宝,你嘴唇怎了?”
“娘,我遇到喜欢的人了。”那么唇上的痕迹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显然齐敏之不想在问下去,有的事情没有说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开始她以为只是傅北凛一厢情愿,后来发现并不是。
其实她一直就知道,之所以放任不管是知道这个年代,他们终归是不会有结果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放弃。
“乖宝,娘希望你想清楚,不要做极少数,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接受了国外的教育,偏见是很锋利的无形的刀,它也会杀人,娘希望你平安幸福。”齐敏之望着齐瑜道。
齐瑜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她,“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担心我。可是我也记得你当初跟傅云慧说的话,你叫她坚定的走自己的路。我现在也在坚定的走自己的路,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样的决定,我不害怕,别人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娘你能理解我。”
对齐敏之而言,她做不到同意,也做不到反对,既不想儿子将来被舆论的席卷,也不想儿子因为她不赞同而郁郁寡欢,她只能沉默。
年底,天气已经很冷了。
傅北凛每天雷打不动的接送齐瑜上下班。见齐瑜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一手开车一手揉揉他的侧脸,“乖宝,还困啊?这种天气就该在家休息。”
齐瑜的脸颊在他温暖的手掌上蹭蹭,“我也想啊,可是我娘每天都还忙着一堆事呢,我哪里好意思在家躺着。再说每天可以看到你我也愿意早起。”
将人送到地方,照例帮他拢好外套,两人在车里接了个吻,这才分开。
傅北凛见着齐瑜上楼了才开车离去。
傅北凛刚到督军办公楼就被副官急忙找上,“二爷,你来了。有紧急情报。”
傅北凛一挑眉,大步走进办公室,副官关好门后才道,“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两日后会有一大批‘货物’抵达,我们到时是扣下还是直接放进来?”
“扣下,不然内部的鱼怎么上钩?”等了这么久终于又有动静了,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是,二爷。”
两日后,一批货物从大洋彼岸抵达北城码头,很快便被检查出有大量违禁品。
缴获的违禁品被全部贴上封条送至警署,当天便做完所有统计报批到傅北凛。
傅北凛签字后,再由特别行动处处长汪建兴带人将违禁品运送至固定地点销毁。
副官跟汪处长正在办理交接手续,副官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汪处长,笑道,“汪处长,辛苦了。”
“这不是应该的吗?说到辛苦前阵子你才辛苦,忙了好些日子。”说完又叹口气,“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内部有这样的败类。”汪处长惋惜道。
汪处长是以前跟在老督军身边的副官,后来老督军退了,他便成了特别行动处处长 ,还跟傅家结了姻亲,女儿嫁给了傅家大少爷。
副官冷笑一声,“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官家饭吃着不好,非要贪得无厌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夜晚 ,焚炉里面的东西还在燃烧,冒出滚滚黑烟。
汪建兴抽着烟看着眼前的一切,警卫员来到他身边小声低语,“处长,货已经运出去了。”
“嗯,走吧。”汪建兴最后看了眼焚炉。
刚走出焚烧点大门,便瞧见了傅北凛的副官,不由狐疑的皱了皱眉,随即藏起一切情绪笑道,“副官怎么来了?是不放心吗?”说着指了指焚炉,“还烧着呢”
“汪处长多虑了,是二爷请你帮忙。”
“二爷找我帮什么?有什么事还不是吩咐一声的事。”
副官手搭在汪处长肩膀上,“走吧,边走边说,别让二爷久等了。”
副官带着汪处长上了车,一路到了东塘戏院。
今日的戏院格外安静,一看便是被人包场了。
副官带着人到时,傅北凛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前头,手指间把玩着一根烟,夹在指尖来回转。
今日的氛围难免有些诡异,又或许是刚做了亏心事心虚,说话都带着小心,“二爷,你找我什么事。”
“汪叔客气了,你好歹是看着我长大的,不用这么拘礼,快坐。”傅北凛拍拍旁边的座椅道。
汪建兴依言坐下,见傅北凛手中的烟未点,立马掏出打火机就要帮他点上。
“不用汪叔,最近正在戒烟,习惯拿着而已。”傅北凛抬手拒绝道。
“贤侄今日找我来是?”
“我爹不是快要过六十大寿吗,我想给他请个戏班子到府里给他唱戏,这不正愁选什么戏?所有特地请汪叔来参谋一下。”
傅北凛这么一说,汪建兴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想多了,脸色不由得好了起来,“贤侄这就找对人了,我年轻的时候陪着老督军看了不知多少戏,他的爱好我最是清楚。”
“那可正好,那便劳烦汪叔帮我看看这出戏如何”傅北凛拍了两下手,台上锣鼓声响起,戏子亮声入场。
咿呀声起,渐入佳境……
台上唱到关节处,唱腔精妙:夫人你是做的什么梦,莫非你是发了疯,眼看三更就要到,你换的什么凤你偷的什么龙?
一曲偷龙换凤精彩绝伦。
傅北凛看的开怀,掌声响起。反观汪建兴噤若寒蝉,大概是冬日太冷,寒意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汪建兴只觉冷的刺骨,心脏悬起。
一道声音响起,“汪处长,这出戏如何?你最熟悉的戏码应当最有发言权了。”
“嘭”的一声原本还坐着的汪建兴猝然跪到了地上,冷汗直流,哆嗦着抓住傅北凛的大衣,“二爷,我错了,你饶过我吧!你就饶过我吧!我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放过我吧!”
傅北凛将手中的烟折断,里面的烟草落下,他冷声道,“你看着我长大应该知道,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抓着大衣的手松开,眼中已然绝望。
傅北凛抬手,副官带着人将跪倒在地的汪建兴抓了起来。
同时调换偷运违禁品的人也被警署士兵人赃并获抓了个正着。
当夜,副官连夜审讯,一无所获,汪建兴据不透露有无人指使。
傅北凛是不相信就他一个处长便敢做出这么大的事,而副官经过多方查证,询问汪宅下人,矛头的指向变得骇人。
报告给傅北凛时副官踌躇道,“二爷,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别查下去了。”
傅北凛神情阴郁,冷眸抬起,“能让你这么说话,看来来头不小。”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汪建兴被抓的消息先瞒着。”
“是,二爷。”
一夜未眠的傅北凛,直接从办公室去了静安公馆。
靠着车门,站在冬日森冷的天气里,脑海中各种思绪纷扰,眉心紧拧。
“傅北凛,你怎么了?”齐瑜小跑的来到他面前问道。
伸手摸摸他的脸颊,一片冰凉,用手来回给他搓热,连带着抚平他的眉眼,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里。
傅北凛顺势伸手一揽,将人抱进怀里,头埋在齐瑜的肩膀呢喃,“乖宝。”
“嗯,我在。”齐瑜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好轻轻拍着他的背。
最后傅北凛也没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抱过他以后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照常送他上班。
第136章 攻略雅痞督军26
老督军六十岁生日宴,督军府准备大办一场。昔年老督军的战友,傅家的亲戚,北城跟傅家有交情的都收到了请柬。
齐家居然也收到了,特意邀请了齐敏之和齐瑜两人,齐敏之看到请柬时还觉得纳闷,这么多年因为她跟傅北凛之间闲话不断,两家人为了避嫌从未深入来往过,如今倒是奇怪了。
齐瑜知道后第一时间问了傅北凛,傅北凛却告诉他不要去,虽未说原由,齐瑜也答应了。
生日宴会这日,督军府热闹非凡,傅家的亲戚提前到场。傅坚嫁出去的几个女儿皆携着自己的先生和孩子来为他贺寿,站在大厅里依次恭贺,说上几句吉祥话,献上贺礼。
傅瑾作为大少爷送上的是一幅无量寿佛图,“祝爹福寿安康,寿比南山。”
傅坚今日穿着一身暗红长袍马褂,看着傅瑾的贺礼很是满意,笑着连连道好。
将画给下人小心收好后,傅瑾小心问道,“怎么没见着北凛?今日还在忙于公务吗?”
傅坚冷哼一声,傅夫人忙打圆场,“北凛说了会准时来的,应当是路上堵车了。”
“客人马上要到了,不等他了,老大你替我去迎客。”傅坚冷声道。
“是,父亲。”
很快客人便络绎不绝的到来,纷纷亲切的对傅坚问候祝贺。
傅坚以前的一个战友,看着傅坚的腿问道,“老傅,这些年腿怎么样?还疼吗?”
傅坚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笑着道,“挺好的,老大给我弄了些特效药,这些年也没那么难熬。”
他的腿自从瘫了后,痛就没有停过,必须得靠着特效药才能缓解。
待众人都已经入场落坐,傅瑾拿着酒杯,一身儒雅月白长衫,十分绅士得体的招待客人。
此时督军府外,傅北凛和副官正站着谈话,身后是几队士兵。
“二爷,什么时候进去?”副官有些为难。
“等宴会结束客人都走了再进去,你先带着人守住几个出口,除了今日来的客人,府里的人都不允许放出来。”
“是,二爷。”
傅北凛这才拿着礼盒进了府。
笔挺的军装,长腿包裹在军靴里,腰间的武装带勒出劲瘦的腰身,翻领大衣走动间衣摆翻飞,气势凌人。
宾客见了他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都向他致意问好,拍马屁的话不带重样的。
傅瑾脸上还带着笑意,“北凛你终于回来了,爹等你都等生气了。”
傅北凛直接走到傅坚面前,将手中的礼盒送上,“爹,生辰快乐。”
傅坚表面冷哼一声,眼里确是满满的高兴,打开礼盒看了眼是一方砚台,没说喜不喜欢,只是对身边的傅夫人说,“拿去我书房摆上吧。”
傅夫人道了声好,拍了拍傅北凛的肩膀叮嘱道,“今日你爹生辰,别气他。”
傅北凛没说话,今日注定是做不到了。
献完礼,傅北凛就自己落坐,并不动筷也不敬酒,独自拿着茶杯慢饮,想跟他搭话的人受到冷遇也就歇了讨好的心思。
这时管家拿着一个礼盒跑来,“老爷,府外收到一份神秘的礼物,说是给您的。”
闻言傅北凛掀起了眼皮看向了管家,眼中满是打量之色,好像第一次发现府里的人让他觉得陌生。
傅坚脸上满是好奇之色,迟疑的打开,眼神坚毅的脸瞬间黑透,双手紧握成拳,胸腔剧烈起伏。
在宾客投来好奇之色时猛的将盒子盖住,交给管家,声音压抑中带着怒意,“拿去烧了!”随后看向傅北凛,眼神是遮不住的怒火。
“是,老爷。”管家拿着盒子转身便走,却意外的撞上一位宾客,手中的礼盒抛出,摔到了地上,刹那间雪花一样的照片洋洋洒洒的在空中飞舞落下。
其中一张照片落到傅北凛的桌前,照片里是他和齐瑜接吻的画面。
管家惊慌失措,一副要哭的表情看向傅坚,宾客拿起照片看到里面的内容,再看向傅北凛时眼神都变了,开始悄声议论了起来。
傅坚只觉得脸被人放在地上踩了,一时急火攻心,疯狂的咳喘了起来,抓着桌上的桌布不禁用力,桌上的美酒佳肴倾倒。
傅坚心脏难受的不行,傅瑾急忙上前给他做急救措施,吩咐仆人拿药。
傅夫人刚出来看到照片惊得退了好几步,扶着脑袋只觉得整个人晕的不行。
整个宴会厅乱成一团 ,傅北凛这时起身,朗声道,“今日扫了诸位的雅兴,我傅北凛代傅府给大家赔个不是。现在府上有要事处理不便待客,请大家好走。”
傅北凛说完,有眼色着赶忙告退,有好事看笑话的,或者别有居心着,拿起照片还想说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北凛啊,你怎么染上了这样的病,是不是这贱……”
“砰!”
一声枪响,全场一声尖叫后安静了下来,傅北凛饱含怒意吼了声,“滚!”
一时间所有人逃命般的跑出了督军府。
他怎么也没想到跟齐瑜的事是这么暴露的,今日的事明显就是有人在算计他。
如果之前他觉得背后贩卖违禁品他爹是幕后主使,那么现在看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庆幸齐瑜今日没来 ,不然就要惊慌失措的面对那些人的眼神了 。
大厅里的人一走便安静了下来,傅坚已经稳定下来。看着傅北凛就将手边的杯子砸了出去,粗声粗气,脖子涨的通红怒吼,“丢人!丢人!”
一巴掌一巴掌将桌子拍的震天响,“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居然跟一个男人搞上了,我傅坚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傅夫人已经泪流满面,“北凛,你快跟你爹认错,说你再也不犯了,你跟那人断了,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我爱他,这辈子我非他不娶。”傅北凛平静的回答。
傅坚听到此话用手指着他,因为太过愤怒手指都在晃,“你要是不跟他断了,傅家从此没有你这个人!不然我傅坚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祖宗!家门不幸!”
又对着管家吼道,“去将族长叫来,今日我要将这逆子逐出傅家!”
“老爷!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傅夫人抓着傅坚的手臂哭喊道。
傅坚将她一把推开,“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够了!要将我从傅家除名我无所谓,今日便是没这一遭我迟早也要说,我傅北凛会光明正大将他娶回家,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
说完视线打量了大厅里的几个人,“今日既然有人敢算计到我傅北凛的头上,那么就小心着自己的脑袋,等我抓到就是跟自己的脑袋说再见的时候了。”
当然,还不等管家叫来族长,傅北凛的兵已经进府了。
府里的人看着带枪的士兵一拥而入,惊慌失措。
“北凛,你这是要干嘛?”傅夫人走到傅北凛身边抓着他的衣袖质问。
“今日私事说完了,那我们该说说公事了。汪建兴偷盗缴获的违禁品重新贩卖,经查背后指使他的人就是府里的人。现北城督军傅北凛特此带兵前来搜查。”傅北凛说完做了个行动的手势,所有士兵便进房间里搜了起来。
“你,你……反了天了!”傅坚一口气哽着没上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老爷!”
大家都齐齐围拢了过来,扶的扶,掐人中的掐人中。
随后傅北凛吩咐属下叫几个西洋医生来家里。
很快搜查的人就有结果了,副官带着一口袋违禁品拿给傅北凛,傅北凛打开闻了一下,确实是违禁品无疑。
证据确凿,只是现在的结果让人犯难 ,难道要将老督军抓进牢里?
副官从未做过这么让人头疼的事,“二爷,现在怎么办?”
傅北凛按了按太阳穴,“即日起,督军府里的人严禁外出!”
此时傅瑾站了出来,“北凛,你非要逼死爹才甘心吗?”
傅北凛冷眼盯着他反问道,“你说爹他为什么要贩卖违禁品?”
“这件事不能就算了吗?你一定要死咬着不放?你难道还想将爹枪毙了吗?”傅瑾沉稳冷静的问道。
句句求情,却暗藏着别样的意味。
傅北凛道,“枪不枪毙自有证据说话。”
转头又对副官说,“将府里的管家抓起来。”
听到这话的管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惊恐的呼救,“太太你快救救我,二爷疯了,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抓我?”
傅夫人抹着泪,看了眼傅北凛,最后什么都没说,她清楚儿子什么脾气,连他爹的话都不听又怎么会听她的。
管家见求太太没用,又转而想求大少爷,只是在触及到大少爷的眼神时,闭上了嘴。
最后直呼冤枉的被带走了。
请的洋人医生到了,傅北凛这才转身出府,刚踏出府,警署的人就传来消息,收押在狱的汪建兴在狱中自杀了。
这一刻傅北凛不得不承认他遇到了棘手的对手,看似他掌握了主动权,实际全是被动,从他踏进府里的那一刻所有围绕着他的算计就开始了。
这让他不由立马想到齐瑜,眉头一跳突然觉得心慌,吩咐副官回警署调查汪建兴自杀的事,自己带着一些人开车去找齐瑜。
先开车去了齐瑜工作的地方,发现没人,一路又往静安公馆去了。听静安公馆的管家说因为到了年底,齐氏要全面盘账,齐瑜就跟齐敏之一起去了,现在并没有回来。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齐瑜时,人却在医院。
病房门口齐敏之和梨花两人正等着,齐敏之脸上有一些擦伤,然而外伤都不算什么,更糟糕的是她的情绪,那种压抑的想要爆发的情绪。
“齐瑜呢?”傅北凛走到两人面前急切问道。
齐敏之闻言想要抬手,却在最后关头握拳忍了下来,因为知道若是她打了傅北凛,儿子会难过。
她只是眼神凌厉的质问道,“你招惹的人,为什么他们要报复在小瑜身上!”
“齐瑜到底怎么了?”傅北凛急的心都要炸裂了,看向了梨花问道。
“初步判断手臂骨裂,还在里面做全面检查。”
今日齐敏之要去年关盘账,齐瑜担心她忙不过来,便跟着一起去帮忙。
忙完差不多准备一起回家了。
路上突然出现一行人手持铁棍向他们而来。
梨花和齐敏之的另一个手下阿德警惕的挡在他们身前,“太太你和少爷先走!”
齐敏之拉着齐瑜转身想走,然而后方也围上来一批人。
齐敏之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若是跟我齐敏之有仇就冲我一个人来。 ”
齐敏之认为肯定是自己在生意上得罪了谁,以至于现在被人找上。
齐瑜上前一步挡住齐敏之,“有什么误会不妨摊开了说,动粗对你们没什么好处,我舅舅是北城督军傅北凛,我劝你们掂量着点。”
领头的人讥讽一笑,“找的就是你,傅北凛的心肝宝贝儿!上!”
带头的人一声令下,两边的人立刻蜂拥而上,他们人多势众,梨花和阿德根本应付不过来。
“小瑜!”铁棍迎面向着齐瑜而来去,齐敏之本能的抱住他去挡。
眼见着铁棍就要落到齐敏之头上,齐瑜吓得直接伸手去挡,“嗙!”一声闷响。
最后在阿德的掩护下,梨花赶紧护着两人车上,一路赶往医院。
齐瑜已经疼的冷汗淋漓,怕齐敏之担心一直咬着牙不发出喊疼声,只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唇发白。
齐敏之在车上托着他的手臂,将他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完全不敢动他。眼神带着浓烈的恨和心疼,这是她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齐瑜在她面前受伤,却是因为傅北凛!
“乖宝,再忍一下,我们马上到医院了。”齐敏之的喉咙哽咽。
齐瑜发出微弱无比的声音,“娘——我没事。”
等到医院时,人已经彻底疼晕了过去。
听完梨花的讲述,傅北凛青筋暴起,一拳打在墙上。“艹,老子一定要宰了这帮孙子!”
“傅北凛,我请求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今天是棍棒,那下一次是不是暗中就会有一把枪对着他?还是要我永远将他关在家里才能让他不受伤害?”如果之前她没有选择沉默,而是直接反对,是不是今天齐瑜就不会遭遇这些。
傅北凛心头一滞,“敏之姐……”
“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姐,就求你看在过去的交情上听我的吧。”
傅北凛在齐敏之面前跪了下来,“对不起,今日齐瑜遭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你要打要骂我都接受。但是……离开他我做不到,对不起。”
齐敏之眼睛徒自流泪,侧开了身,“你不要跪我。”
这时病房门打开,医生出来了,看到门口的场景先是一怔。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齐敏之焦急问道,傅北凛也站了起来急切的看向他。
“给病人打了止痛剂,人已经睡过去了,他的手臂严重骨裂,我们给他打了石膏,好好休养几个月就可以复原了。”
“谢谢你医生。”
说完齐敏之就进了病房,守着昏睡中的齐瑜。傅北凛走到床边,想伸手碰碰他,却在齐敏之的眼神中收回了手。
当天夜里,齐敏之安排了十个保镖守着齐瑜。
叫来了梨花的哥哥梨明远,是一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人。一脸胡茬,又高又壮,哪怕是冬日一双手臂也露在外面,身上的肌肉把衣服撑得满满的。
恭敬的向齐敏之问道,“太太有什么吩咐?”
齐敏之手上利落的组装着枪,“我是仁慈太久了,让人忘了我的脾气,既然有人胆敢伤害我儿子,我自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将我们的人全部召来。”
“是,太太,我这就去。”
今天街上遇到的那帮人一看就是北城帮派里面的。这些年北城在傅北凛的管理下,各个帮派收敛了不少,不敢像之前那么猖狂。
齐敏之也很久没有用极端手段处理过人了,她以为世道太平了,可是阴沟里的老鼠就是老鼠,冷不防就会出来咬你一口。
深夜数百名穿黑马褂的大汉出现在街头,跟饿狼出笼一样。
几个帮派的盘踞点轮番被打砸,帮派的成员被控制,各帮派老大被齐敏之接连谈话。
找到伤害齐瑜的那个帮派后,里面的人统统被齐敏之废了手脚,终身只能瘫痪在床。
齐敏之最后也没有逼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出钱让他们行凶的人包裹的严实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第二日,齐敏之收到几个帮派的自荐信,请求成为齐敏之的手下,齐敏之没有拒绝,让梨明远直接去接管。
几个帮派识时务的原因不过是 ,这女人有钱,又狠,如今这个世道混帮派太过艰难了,还不如跟着齐敏之。
医院里。
“娘,我自己吃。”齐瑜正在烦恼,因为右手臂受伤,吃饭都成了麻烦。
齐敏之不赞成的摇头,“跟娘还客气什么?你自己用左手要吃到什么时候?”
“娘,傅北凛呢?”
齐敏之闻言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昨晚她走后,傅北凛就来了,守了一夜。
他跟督军府为了齐瑜闹翻的事她也听说了。一时不知该为他的坚定不移感到放心还是忧心,看两人这情况,想分开他们很难。
“娘?”齐瑜见她发呆扯扯她的袖子。
“你就这么想见他?昨天你受伤就是因为他的缘故。”
“娘,那不关他的事,我们应该怪坏人太坏了。”齐瑜辩解道。
齐敏之叹了一口气,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将手中的碗递给不知站了多久的傅北凛,“你去照顾他吧。”
傅北凛眼中闪过欣喜。
齐敏之道,“只是让你照顾他,我没同意你们在一起。”
“谢谢。”只要不是让他别靠近齐瑜就好。
看着走进来的傅北凛,齐瑜眼睛都亮了,笑道,“傅北凛,你快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等人坐下了,齐瑜倾身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复又笑着摸摸他的下巴,“怎么你都长胡茬了,太老了我可不要你了。”
原本被一件件事情积压的有些烦闷的傅北凛立马道,“乖宝,等回去我就刮了,别不要我。”
“哈哈,逗你的。”齐瑜精神很好,毫无受伤的颓靡之态,撒娇道,“我饿了,喂我吃饭。”
“好。”傅北凛便温柔仔细的送给他喂饭。
齐瑜望着他全是依赖之态,齐敏之在窗外全都看在眼里,心中百感交集。
喂齐瑜吃完饭,帮他擦身子,换衣服 ,最后在他额上落下轻吻,“乖宝,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
齐瑜乖乖的在被子里点头,“嗯嗯,你去吧,你也要按时吃饭,别忙忘了。”
督军办。
傅北凛去了监狱,副官正在审问今日监狱值班的人。
“问出什么了?”
副官道,“没有可疑人员来过,就饭点的时候正常送上饭菜,食物里面也没毒。饭菜也是内部食堂准备的,送饭的人也并未跟他有任何交流。可是人就是送上饭菜后就自杀了。”
傅北凛想了片刻,“查一下今日的饭菜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二爷是说是饭菜本身传递了消息?”副官有些震惊。
“嗯,你先去查吧 。”又想起什么问道,“我爹醒了没有?”
“醒了,二爷,其实我怎么看都觉得事情有蹊跷,老督军都这么大年纪了,犯得着贩卖违禁品吗?他又不缺钱财。”
“我知道,我会好好跟他谈谈。还有那个管家你也好好查查。”
“是,二爷。”
有了方向后副官立马着手让人调查,最后得知当日送去给王建兴的饭菜是特别制作的,跟其他普通犯人的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