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练习的很多都是荤菜,对于普通人家,也是拿得出手的一道菜。
更别说他本身厨艺就算比不上师父,但也绝不算差,跟普通人比更是相当好了。
跟人招呼了一声,他就和江城夫夫俩一起回去了,到了大堂带上江遇,一家三口往回走。
晚上夜色不太亮,他们没有赶驴车。
提着灯笼,借着月光,一路走着倒也无碍,这对于京城附近的村民来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
路上还遇到村里其他的人。
见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小两口还牵着手,俱是打趣。
回家之后,一家人洗漱完,就躺到床上了。
林知意这些天学厨艺,练刀工,手臂酸软的厉害,江城握着他的胳膊替他揉捏着,等人缓过来了,两人才相拥睡去。
第二日,皇宫里的消息来的很快。
不单齐王过来了,身后还带着两个人,他笑眯眯的:“昨日你给的方子,本王已经呈上去去,不过那些还需要经过验证才行,等确认了之后,皇兄的奖赏少不了的。不过那生意倒是可以现在做了。”
他介绍了一下身后的两人:“这个是陈武,这个是赵远,他们两个以后就交给你指挥了。”
江城看向那两人,两人都是青年模样,身板挺结实的,陈武看着面容有些憨厚,只不过眼底那偶尔闪现的精光可以看得出,这人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至于赵远,看上去很有朝气。
陈武是军队出身,而赵远则是勋贵人家,出自当今皇帝的母家。
和两个人交谈之后,江城非常满意,都是有能力的,这样最好,也省得他事事都要操心。
现在只用在背后把控大方向就行了。
这是皇帝的人,忠心自然毋庸置疑,他用得也能更趁手。
和两人交流过后,江城把他们分开了,陈武去边关处理羊毛的生意,普通的百姓和草原上的部族大肆收购羊毛可能会费劲,但他们有皇帝做后盾,军队那边大开方便之门,就很是顺理成章了。
赵远则留在京城,弄琉璃厂。
几个月后,玻璃在京城中大人,连皇宫中都把窗户换成了玻璃的,各个权贵家也都在排着队的等着安装窗户呢。
刚开始玻璃的价格肯定是降不下来的,绕是这生意皇帝占了大头,江城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而玻璃生意这么红火,自然也招了别人的眼。
五皇子坐在自个的酒楼里,看着比往昔要冷清的酒楼,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把手中的茶杯给摔了下去:“打听清楚了,那琉璃生意就是对面酒楼的,只不过里面还有长平侯府的三公子。”
“长平侯府算什么?”五皇子没把这放在心上,他冷笑着道:“早就已经日薄西山了。”
虽然长平侯府是他父皇的母家,但这府上原本就只是一个小官,后来随着太后的在宫里的晋升,乃至皇帝上位,这才一飞冲天。只可惜他父皇的外祖早就已经死了,太后是嫡女,没有亲兄弟,侯府当家人是庶子,和太后感情平平,长平侯府也没什么出色的人。
在整个京城当中,长平侯府属实是有些不起眼。
不过他们也低调,就冲着他们皇帝母家的身份,没人会来故意招惹他们。
之前江城酒楼影响了他这酒楼的生意,京城第一大酒楼的名号不复以往,他本来那时就想收拾人的,只不过还没动手,就听到那酒楼因为做的食物太美味,深受他皇叔喜爱,因而皇叔不允许任何人动那酒楼的消息。
他只好暂时作罢了。
毕竟他皇叔可是个难缠的主,动不动就要去告状。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皇叔去那边也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最近听说迷上了一家羊肉泡馍,再说了,那琉璃的生意,总没有他皇叔的份吧。
区区一个长平侯府,他还不放在心上。
想到如今京城里那火热的玻璃热,五皇子的心也变得火辣辣的。
没过几天,江城和林知意在外面闲逛的时候,就被人给拦住了:“我们主子有事想跟你们谈谈。”
江城一顿:“你们主子是?”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伸手请他们上路,他这样,江城也猜不到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只好跟着这人过去了。
他开的酒楼铺子,因为有齐王之前的话,还真没有谁对他动手过,所以人选还不好猜。不过江城也清楚,在齐王曾经放了话之后,现在还敢来试探的,多半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
进去之后,就见到一个举手投足贵气逼人的青年,大概有二十三四上下,虽然身上没有明显的诸如皇室才能穿的明黄衣服,但江城估摸着这恐怕真是个皇子。
“你们坐。”见他们进来,青年的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江城和林知意坐下。
五皇子也在打量对面的两个人,他也没想到,这两人的相貌如此好,尤其是那小哥儿,便是与宫中容貌最美的妃子相比,也毫不逊色。他见过的美人不少,除了皮相之外,气质仪态也是重中之重,可这两人却没有这样的烦恼。
一个看着浪荡不羁,一个貌美如花,走在哪里,都是吸引人眼球的。
不过他并不是好色之人,平生对钱是最感兴趣的,所以打量了两眼之后,他就收回了眼神,看向江城,说道:“你们开的酒楼生意可真是不错,才一开起来,就把我这香满楼的生意给抢光了,我看再过不久,指不定就该关门了。”
“五皇子说笑了。”江城道。
没人不知道京城第一酒楼香满楼的主人是五皇子,他一这么说,江城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可没说笑。”五皇子很快进入了正题:“听说最近火热的琉璃厂是你开的?”
江城点点头,又摇头道:“这是和人合伙一起开的。”
他也不好直说是和皇帝合伙的,毕竟齐王也没直接跟他说皇帝的事。
五皇子心道也就是和长平侯府合伙的吧?
因而他直接道:“你们现在这规模太小了,不如我出一千两,得七成份额,有本皇子的加入,这琉璃厂也可以快速的在各地推展开来,比你们现在挣的要多多了。”
好家伙,这口一张就把你父皇的份额全吞了。
还有一千两是磕掺谁呢?真要让五皇子参与进来,拿了方子,外地的账能不能给他分还不是五皇子说了算。
江城和皇帝合作,这生意就是三七分账的。
虽然占的分成少,但实际上江城不亏,毕竟有谁敢跟皇帝抢生意呢?
而且草原羊毛这个,如果没有军队那边出面,单凭他个人绝对不容易安全快速的弄这么大规模的。
他和皇帝做生意不是为了钱,钱江城不缺,他为的是皇帝这个背景,所以分成多少无所谓。
江城佯装迟疑:“这……这生意毕竟也不是我一个人,还需回去和那边商量商量。”
五皇子哼笑一声:“也行,不过你们可得快点,本皇子不喜欢等。”
江城提醒道:“若殿下实在着急,或许也可以直接和齐王殿下商量?”
“齐王?”五皇子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在江城的脸上。
“对。”江城点点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自己和齐王的关系,也不算很隐蔽吧。
齐王见天的都在他开的酒楼铺子打转,最近又迷上了他新开的羊肉泡馍店。
五皇子是真生气了,别以为他不清楚,这琉璃厂的生意也不过是江城和长平侯府合伙做的,关他皇叔什么事情,不过是曾经和他皇叔有几分交情,现在竟然拿过来压他了。
没人喜欢被人压在头上,他身份尊贵,偏偏在一个小人物身上屡屡受挫,今日还被人拿捏住。
这让他内心的高傲如何受得了。
他的神情瞬间阴沉下来,啪的一声把一千两银票拍在了桌子上,看着江城硬生生的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一千两,你把方子交给我,否则的话,本皇子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就算有皇叔在,他总不至于因为一个你,就和我这侄儿一直过不去吧。”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你好自为之吧。”
撂下狠话,五皇子起身离开了。
江城和林知意看得一愣一愣的,林知意都有些缓不过神的说道:“连皇子都对琉璃的生意这般兴致高昂?他做了那么多生意应该不至于这么缺钱吧。”
这是连皇叔都不顾了?
江城也弄不清,他明明都提到齐王了,怎么五皇子反倒更生气了。
“算了,这事跟齐王那边说一下就好了,应该没事。”
虽然不知道五皇子突然发什么疯,但他们反正都抱上最大的大腿了,五皇子也不用放在心上。
也没耽误时间,把林知意送回去之后,江城就去找齐王把事情说清楚了,着重运用了语言的艺术,把齐王听的心头怒气上涌:“简直是岂有此理!”
“身为皇子,竟然如此嚣张。”
今日幸好是江城背后有他在,否则的话,一般百姓面对强权,恐怕也是无可奈何。
他拍了下江城的肩膀:“你放心,本王绝不会让他动你们分毫的。”
说罢他就急冲冲的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难以想象我以前怎么能把一篇文写二三十万字的,感觉主角人生已经圆满了,我以为我不卡了,但实际一动还是卡的飞起。
第40章
皇宫内,齐王义愤填膺的跟皇帝说着,“现在他可是出息了,人家都说了这生意是我的了,他一点也没顾忌,拍下一千两银票就强行买了。”
“一千两,这琉璃是一千两能买到的吗?”
“还威胁人,不答应就要杀了人家全家。”
五皇子其实没这么说,江城转述的时候,虽然语言艺术用了,但确实没太夸大其词。
但这并不影响齐王夸大事实。
皇帝也知道他这个德行,每回告状都闹的不可开交,闻言道:“这应该不至于吧?”
老五胆子有这么大?
对这些儿子他还是了解的,否管有多大的野心,母家有多强势,在面对皇弟的时候,都不敢这样。倒不是怕了齐王,只是齐王辈分高,又是他唯一的亲弟弟,很得他看重,他的儿子又怎么敢去欺负他。
除非是在齐王本身不占理的情况下。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弟弟他也了解,不是那种喜欢刻意欺压别人的人,对他的几个儿子,态度寻常。
想到此,他皱了皱眉,该不会是那个江城在其中捣鬼吧?
他脑海中一瞬间联想出他弟弟或者儿子以前干了什么坏事,现在人家故意接近他们,挑拨离间,来复仇了。
否则他解释不清为什么江城能给那么几张方子。
齐王还在嚷嚷着:“怎么就不至于了,他张口就要七层的利,还让人把方子给他,他要推到外地去。他这是比周扒皮还狠呐。”
“平时对着外人也就算了,现在对我也这样了。”
没错,齐王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五皇子不敢对他如此。
但他也相信江城说的都是真的。
他这个五侄儿做生意本事是有,可手段也是狠的,他相信,要是江城那生意真没有他在背后撑腰,五侄儿就真敢做到说的那样。
他是看不惯这些的,只不过人家是皇子,未来指不定会继位,他一个王爷,平时也不好多说,但都已经舞在他面前了,不做点什么也说不过去。
“皇兄,人家江城把这么好的方子都交给你,还给你分了七成利,忙前忙后的,也不过图个安心度日。结果天子脚下,还容不下普通百姓好好活着吗?”
皇帝的脸黑了下来,作为皇帝,他很在乎自己治下的百姓能不能安居乐业,皇弟这话是戳到他痛处了。
他沉声说着:“去把五皇子给朕叫过来。”
无论如何,这一千两就要买人家火热的琉璃厂是确有其事的。
想想他又问道:“五皇子在京中做生意一贯如此?”
“这……”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面有难色,不好回答。
一切显而易见了。
皇帝的脸色更不好了。
等五皇子不明所以的过来,便察觉到了殿内沉闷的气氛,“儿臣见过父皇、皇叔。”
齐王哼了一声。
皇帝道:“你还知道这是你皇叔?”
五皇子心头茫然:“怎么了?”他也没招惹皇叔吧。
看他那样子,皇帝干脆把事情说了出来:“听说你一千两银子就想把人家琉璃厂占了?”
五皇子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人家说的竟是真的,只他以为皇叔现在喜欢上了别家的吃食,不再护着那边了,但看现在这情况,人家哪里是不护了。
他忙跪下道:“父皇息怒,儿臣不知那真是皇叔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皇帝便拿起案桌上的奏折扔到了他的脸上。
皇帝愤怒的声音响起:“不是你皇叔的就可以动是吧?!”
“你身为皇子,不思以身作则,反倒肆无忌惮地欺压百姓,你这般心性,怎堪重任!”
这话一出,五皇子的脸也跟着白了几分。
任何的话,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意义都不一样。
更别说,哪一个皇子会对那个位置没有半点心思?
不待五皇子再辩解什么,皇帝已经下令让五皇子回府思过,他身上原本的差事也被卸下来了。
这让五皇子脸色大变,他原本进的可是吏部,这是个实权部门,他还想着在里面收买人心,为以后的大业谋划,可现在出来了,再想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是皇帝发火,也由不得他反抗。
只能回到自己府上闭门思过了。
一回到家里,他就把屋子里的东西摔的满地都是,这种事情,自然也怪不了自己,齐王他虽然也怪罪,但心里终究明白,除非他登基,否则的话,真要和齐王结怨,吃亏的是他自己。甚至于,就算他登基了,以他父亲对皇叔的看重,指不定临终前还会交待要善待皇叔。
所以思来想去,这锅也只能扣在江城的身上了。
江城并不知道五皇子在想些什么,他在决定跟齐王告状的时候,便已经想过会和人对上了。
但五皇子将来又不是皇帝,所以他并不担心。
相比起来,五皇子利用权势压榨别人,更让他看不顺眼。
倒是林知意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我们这算不算是得罪了五皇子,万一日后……,那就不好了。”
固然对五皇子这种人很是厌恶,但林知意也知道,他们是抗衡不了皇权的。
至于杀了对方,对林知意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随口一说的事,那跟杀鸡可不是一回事。
江城却道:“别怕,当今圣上有那么多皇子,无论是背后的权势还是皇帝的宠爱,五皇子都不是最顶尖的,而且他行事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皇帝是个圣明的君主,什么样的人适合当皇帝,他心里有数。”
“五皇子可能不大。”
“再说了,还有齐王顶在前面呢。”
想想皇帝那二十多个皇子,林知意竟然觉得,好像确实可能不大啊。
江城又道:“而且这事确实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啊,这生意背后是皇帝的,我们不好多说,又没故意坑他,说了让他找齐王,现在受罚也找不到我们身上吧。”
林知意倒觉得这种人,肯定会把事情怪到别人身上。
只不过他顾忌的就是五皇子会不会以后成为皇帝,现在的皇子他是不怕的,江城上交上去的方子他都知道,那么大的价值,足以让皇帝保住他们。
就是齐王,因为见天的吃他们的东西,跟他们关系也变亲近了不少。
想通之后,也就不再操心五皇子的事了,看时间差不多,便离开了酒楼,去林家接江遇回家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当初交给皇帝的那几张方子,纷纷都已经显现出威力了。
先更一章,可能快完结了。
第41章
陈武的行动力很强,去到边关该怎么做,人选的安排,可能会出现的问题等等,江城都提前一一预设好了。他本就是皇帝的人,这生意也是皇帝的份额最多,他自然不是孤零零的去的。
军权是在皇帝手中的。
去了边关之后,陈武很快就通过军队,收购了大批的羊毛,然后雇佣边关的百姓去清洗、晾晒,纺成线。
织毛衣的手法,江城自己不会,他从空间里找了相关的书,将各种法子包括图解誊写了一遍,让陈武找熟练的绣娘等去琢磨。
没过多久,先弄好的一批羊毛衫就已经送到京城,皇帝和江城这边各有一份。
江城看过,没什么问题。
后面慢慢的,弄好的就多了,入秋之后就开始售卖了,虽然秋季穿这个还有些热,但提前卖大家也买账。试着穿上之后,没多久就热的人一身汗,新出的能保暖的衣服受到了一致的吹捧。
冬季苦寒,每年甚至都有不少的人冻死,这谁能不在意啊。
羊毛衫似乎一瞬间就火遍了无数的城市。
因为有皇帝的参与,这生意就不能光往赚钱上面靠,卖的再好,若是不能普及到大部分百姓,对皇帝来说,终究是不美的。
生意是江城在管,哪怕皇帝不说,他也得考虑到这方面。
这个也容易,他让陈武把羊毛线卖到各地去,然后几项基本的织毛衣的法子也交给当地的人,所有人都可以免费学。而织法复杂精妙的成品羊毛衫则卖的贵了。
这样下来,有钱人不吝于去买成品,而普通百姓也买得起羊毛线。
如今天凉下来,正好也没多少活做了,家家户户抽着空闲,唠着嗑就能把毛线给织好了。
冬日来临,大雪纷纷扬扬的下来。
大家都穿上了羊毛衣,整个身体有些鼓鼓的,但是暖和啊!
出门和邻里窜门都要互相夸一夸这毛衣。
甚至还有学子写诗夸耀羊毛衣。
冬季越来越冷,但今年报上来冻死的人极少。
因为羊毛线江城卖的实在便宜,当然他们成本也低,草原上羊毛原本就没用,他们收购过来价格极地,费的就是人工。但在这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勤劳能吃苦的人,边关那边物价也低,耗不了多少。
这才能在卖的时候卖个低价。
羊毛衣这么好用,百姓少冻死,皇帝自然也高兴了。
水泥路、牛痘,也被验证确实是对的,玻璃更是给他的小金库进了一大笔银子。
皇帝实在高兴万分。
齐王和江城他们关系处的不错了,便怂恿道:“这么多东西,皇兄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奖赏人家,不能忘了,堂堂一国之主,可不能小气。”
皇帝没好气的撇他一眼,“就你聪明,朕自然没忘。”
主要是这些东西每样都很有分量,他想着一并看到成效了,再一起封赏。
不过要赏什么,他还有些琢磨不定。
在皇帝的赏赐到来之前,另一个麻烦事先来到了江城面前。
现如今距离五皇子被罚闭门思过已经有几个月了,惩罚早就已经结束了,但五皇子的怒气却并未消。
他打探过了,江城是在和他皇叔做生意。
这消息要是放在以前让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招惹江家人。
但他被罚禁闭,还丢了差事,不仅如此,父皇还查了他以往怎么做的生意,他损失不小。绕是对齐王这个皇叔,他心中都起了怨,哪还管得了江城是不是有齐王护着。
至于这些生意背后真正站着的是他父皇这件事,因为知道的人有限,他父皇身边也不好打听,五皇子还不知道这事。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他自己是不能再明目张胆的去针对江城。
但身处在他这个地位,压根也用不着什么事情都让他亲自动手。
关于江城,他也认真的调查过了一番,其中就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关于林知意前夫的身世问题,虽然那个前夫已经死了,但江遇这个小孩子可还在。
而且,这个小孩不是一般的聪明,在读书上非常有天赋,将来成长起来,未必不是一个人才。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光是在读书上有天分不一定有多重要,毕竟他们有爵位可以继承。但是何家只有何父一人考上了科举,一路慢慢爬到了京兆府尹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当然没法给后代继承。
他生下的子孙当中,也没有争气的。
等何父一死,何家也就散了。
所以江遇这个孙子对他们来说,还挺重要。
至少不论未来到底能不能有多大成就,一路考上去,当官,对天资聪颖的江遇来说,都不难。
何父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也是有些意动的,不过这件事早在之前他们就已经确定过的,他回去又问了一遍何夫人:“你们上次确定那个小孩长得和咱们何家人一点也不相像?”
何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提起这件事情,她有些茫然的回答道:“对啊,那小孩跟找上门来的那家人很像,一看就不是咱们何家的人。”
何父沉咦道:“有没有可能,你们看错了人?”
何夫人道:“应该不会吧,当时那家人也在现场,如果那个小孩不对劲的话,他们应该当场就发现了。”
何父沉默下来,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五皇子专门跟他提起这事,虽然看似无意,但实际上肯定有猫腻的,他打听过了,江城做生意得罪了五皇子,五皇子不想让他好过。五皇子这人睚眦必报,何父也不想得罪他。
让他去养一个跟他毫无血缘的人,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五皇子跟他提这个,则说明里面肯定有问题。
否则五皇子想打击江城,完全不用想这种方式来。
突然,他想到,若当初那个小孩真是何家的,那作为换子的江家人,他肯定是不可能会放过的。
那可是他们何家的嫡长子啊。
江家人一开始就只想私下和何倩联系,后面才闹大了的,估计是害怕了,后悔了,中途就换了一个小孩子,这事才不了了之。
否则那家人都得去吃牢饭。
“对了,”他问道:“何倩现在怎么样了?”
何夫人面露尴尬,这个她还真知道,“她在那家人家里住去了,不过我只是让人注意着她的行踪,私底下从来没和她联系,也没给她银子。”
何老夫人的警告她可还记着的。
何父没在意这点,他一手砸拳,第一反应是对了,如果何倩当真不是那家的女儿,那家人怎么可能冒着得罪何府的风险收留她?
看来这件事真的有问题。
他赶紧安排人去查。
这次,江城没有再提前知道相关的消息,何父派去的人很轻易的就看到了江遇真实的样貌,也打听清楚了江遇在学堂里的事情。事情果然就如同五皇子上次所说,他的这个孙儿是天生的读书人,深受林秀才的喜爱,江城他们已经在找学堂,准备把江遇转到更有实力的夫子那里去了。
而江遇的容貌,仔细看的话,有些部位和他们何家人单独看的话,还是比较像的。
最重要的是,在没有了浓妆艳抹,日子过得清苦而消瘦了不少的何倩,竟然真的和江家人长得很相似。
和她那个弟弟站在一起,妥妥的就是亲姐弟。
有这么一个前提下,几乎可以确认,江遇真的是他的亲孙子。
他也在村子里打听过了,当年吴翠芸对江城小的时候极好,甚至比对大儿子还要好,后来才慢慢的比较公平起来,也就是因此,当年他们把江城送到战场上去,村里人才那么的惊讶。
何父猜想着,小的时候对江城好,恐怕就是因为江城是他的儿子,两口子心里害怕呢。
只要笼络住了江城,到时候哪怕事情败露了,有江城求情,执意不许他们怪罪江家,那么这件事也就能直接过去。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家人肯定不会把这件事暴露出来。
至于后来为什么要送江城到战场上去,何父算了一下那个时间,那个点他们家已经把何倩嫁到外地去了,相隔很远,几乎是不可能再回来。
何倩走了,江家人向谁要银子去?
所以眼看着自家盘算的换子的富贵日子没了,又贪心从军的银子,干脆就把小儿子给卖了。
何父心里很是不爽快,到底是自己的嫡长子,现在人都死了,他哪里高兴得起来,直接就叫人去把江家人都抓起来。
还有上次吴翠芸说的她娘也参与其中,这个也要抓起来。
一大早,江家就闹腾起来了。
“啊,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江父惊叫起来。
吴翠芸也大喊大叫,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什么,上门的衙役直接把他们都绑了起来,说道:“你们二十多年前涉嫌调换府尹大人的孩子,现在抓你们去衙门调查,无关人士都让开。”
人群中纷纷扬扬,大家都没想到,先前这件事都已经过了,现在还会再提起。
有人说道:“我早就已经说过了,他们现在把女儿都明目张胆的接回来,人家那边没点反应才怪了。”
“这么比较起来,她们母女两个长得还挺像的。”
“以前就觉得江城长得不像江家人,这一家子歪瓜裂枣的,怎么可能长出江城那么俊的一个小伙儿。”
反倒是何父,他是庶子,他娘是妾室,长相自然貌美,而何夫人长得也不差,生下的孩子都挺不错的。。
听着这些纷纷扬扬的议论声,吴翠芸都快疯了,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收留了何倩,心里无比后悔,嘴里不停的说着:“我冤枉啊,我没有换孩子,我收留这个女人是因为想着她到底是何大人的女儿,以后说不定能给些报酬,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孩子啊。”
早些时候,吴翠芸还敢信誓旦旦的说确实是换了孩子,把这个事情推到她娘的头上。
但那会儿,何倩是光鲜亮丽的何府嫡长女,且早就已经嫁人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