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同桌总想撩我—— by织墨
织墨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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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高中的书,陆淮知的还有很多名著,国内国外的都有。
时绥翻了几本,发现里面都有笔记或者注释,陆淮知大部分都看完了。
真不知道陆淮知是怎么挤出的时间看这些书的。
时绥将书一本本放进箱子,打开一个抽屉的时候,一片晃眼的粉红色。
是陆淮知准备给他写情书的信纸,中途被他用来打草稿用了一些,厚度明显变薄了。
信纸上还有一堆棒棒糖,各种味道都有,包括草莓味的。
自从那天去陵园之后,时绥就接受了草莓味的棒棒糖。
时绥挑了一根草莓味的,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将信纸都拿了出来也准备放箱子里,可他摸了摸,发现信纸底下还有东西,就抽了出来。
是那本天蓝色的笔记本。
时绥随便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内容——
[主动接近他,比如请他喝奶茶。]
[得到他的联系方式。]
是陆淮知当时在网吧查的追人攻略,笔记本上写的满满当当,还有很多时绥没看到过的,每条后面还会加上[有用],[无用]等字样,无用的上面就会划上一条杠,表示废弃。
有些攻略上还有小注释,比如[时绥不喜欢草莓味的棒棒糖,但是其他东西尤其钟爱草莓味,比如奶茶。]
[时绥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在他睡觉的时候要小心,别弄醒他。]
[给时绥发消息,他大概率不会回,但会看,所以发的频率可以高一点。]
时绥一下就能想象出陆淮知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坐姿规矩,表情沉静又板正,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不像写题那样丝滑,陆淮知写的时候会思考一会,有时候还会将之前写的废掉,因为这些注释旁边就有很多划掉的字。
时绥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笑了会。
陆淮知怎么能用这么严肃的字迹写出这些东西啊!
时绥嘴角上扬,将在这一页边角的折痕抚平,再往后翻了翻,有陆淮知调查的A市的各个大学的信息,还有A大跟H大附近合适的房源。
他看了几眼,就准备将笔记本放进箱子,拿起来的时候,却从里面飘出来几样东西。
两片枫叶书签,一张糖纸。
其中一个枫叶书签颜色枯黄,另外一片叶柄还泛着青。
时绥记得去给奶奶报自己高考成绩的时候,陆淮知从地上捡了一片叶子,说是做书签,应该就是这个新鲜点的,不过另外的是什么?
看着时间挺久的,叶子边缘都有点碎了。
时绥将书签放回去,拿起那个糖纸的时候,愣了愣。
这是他奶奶做牛轧糖用的糖纸,他本以为陆淮知是觉得好看,留下了一个,可现在拿到手,时绥才发觉自己想错了。
糖纸边缘已经泛黄褪色了,纸上的图案都变得模糊不清,要不是时绥熟悉,可能一时还认不出来。
这糖纸的年头至少有五六年了。
时绥定定地看着糖纸,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画面。
一个小孩在他身后抽抽搭搭地哭,他走到哪,对方就跟到哪,骂都骂不走。
最后,他给人一颗奶奶做的牛轧糖,跟人在奶奶门前的枫树底下待了很久,直到小孩被大人接走。
时绥想起了那颗被他送出去的糖,又低头看了眼糖纸,觉得自己破案了。
另一个枫叶以及这个糖纸就是陆淮知当时留下来的吧?
正当他准备再从糖纸上找点实质性的证据时,手里的糖纸连带笔记本被人抽走。
陆淮知将糖纸夹进笔记本,“收拾好了吗?”
时绥见他若无其事地将笔记本放进纸箱,挑了挑眉,“还装?”
他索性将背靠在床沿,双手抱肩,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淮知,“原来那个小哭包是你啊?”
陆淮知正在收拾地上剩余的书,闻言动作微不可觉地一滞,他将手上的一本名著放进纸箱,才回道:“这件事我跟你说过,是你当时没听。”
时绥带他去奶奶家的那天晚上,他就跟人坦白了。
只不过当时房间黑,时绥也睡的迷糊,他讲述起来很自然,而现在,时绥明晃晃地盯着他看,嘴边还带着笑,还是让陆淮知感到有点尴尬。
饶是他尽力掩饰,时绥还是看出来了。
时绥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当时那些狗应该跟奶奶家刚接回来的大黄差不多大吧?牙都没长齐,就把你吓成这样?”
时绥歪着头,像是在仔细回想,“你当时是不是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陆淮知将最后一本书放进纸箱,抬头,认真道:“没有。”
他没哭那么丑。
时绥目光饶有兴趣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突然问:“你哭起来什么样子?”
陆淮知:“想看我哭?”
时绥毫不犹豫点头。
他想看现在的陆淮知哭,光想想那个场景,心底就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陆淮知淡淡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让时绥有种心底的想法被人看透的错觉。
时绥刚准备挪开视线,却被人捏住下颚,陆淮知毫无预兆地俯身吻了下来。
窗边透进明亮的阳光,空气中的粉尘在光线里起起伏伏,两人就在阳光旁边接吻。
时绥坐在地上,被抵在床沿,退无可退。
陆淮知又吻的很凶,不给他喘气的时间,窒息感跟快感糅杂在一起,时绥只能抬手拽住床单,手背绷起青筋,整个人都被陆淮知牢牢掌控,被动地承受这个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淮知终于放开了他,抬手擦掉时绥眼尾渗出的泪。
时绥则是张嘴大口呼吸,唇被吻得透红,在光下折射出湿润的水光。
缓过来后,时绥头抵在陆淮知的肩上,没忍住,狠狠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含混道:“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许咬我舌头。”
陆淮知任由他发泄,手将他额上的碎发撩开,看着他同样湿润的眼睛,“我是不是也说过很多次,接吻不要横冲直撞,会出血。”
他无数次被时绥的牙齿硌到。
要是不咬他,两人嘴唇都会破皮。
时绥垂下眼,依旧嘴硬,“反正肿了也没人看到。”
他看着陆淮知同样红润的唇,喉结滚了滚,又准备抬头吻上去。
陆淮知却握住他的后颈,“不行。”
今天不行。
在时绥发飙前,他安抚地吻了吻时绥的嘴角,“喜欢凶一点的亲吻?”
时绥不给面子地别过脸,没回话。
陆淮知亲到他的侧脸,又在时绥滚烫的耳垂上碰了碰,“晚上。”
时绥眼睛亮了亮,不过很快垂下眼,绷着声:“谁跟你晚上。”
陆淮知捏了捏他的后颈,笑着没说话。
时绥臭着脸,“笑屁。”
他的心思有那么好猜?
两人平息了一下呼吸。
陆淮知将地上的纸箱收拾好,还不忘把窗边的几盆小多肉也端端正正装好放了进去。
准备封箱的时候,时绥看到旁边那一摞粉红色的信纸,也找空隙塞了进去,“这玩意打草稿还挺好的。”
陆淮知:“。”
陆淮知再收拾了一下衣服,打包好东西,看了眼时间,差不多。
“现在去你家,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时绥趴在陆淮知的床上玩开心消消乐,闻言一点都不想动,语气懒散:“我没什么行李,到时候一个包就行。”
陆淮知顿了顿:“糖糖还在你家,我们得带过来,”
时绥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上挪开,抬头看陆淮知,“我走的时候,就问你要不要带糖糖,你说不用。”
陆淮知:“哦,我当时没想到。”
时绥听了他的解释,表情一下严肃起来,“陆淮知,你不对劲。”
以陆淮知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陆淮知上上下下审视地扫了一遍。
陆淮知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下一刻,时绥问:“你是不是揍糖糖了?都说我家那个沙发你就让它抓,反正要报废了。”
“你凶它,它就跟你闹脾气,最后还得我去调解,你们烦不烦?”
陆淮知:“?”
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一只猫闹矛盾了?
时绥扫了他一眼,“你第一次带糖糖见我的时候,就吃它的醋,吵个架,不稀奇。”
陆淮知:“……”
他沉默了好一会,“跟它没关系。”
时绥也没办法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开心消消乐关掉,“算了,先回去看看。”
外面热,两人打的车。
路上,时绥刷手机,发现[一窝狗]的微信群今天格外安静,自从放假后,汪城每天都不消停,经常约他们出去玩,网吧,台球,ktv,剧本杀,就算不出门,也会在群里瞎嚎。
今天却一条消息都没。
时绥敏感地察觉到什么,眯着眼看向旁边的陆淮知,“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干嘛了?”
陆淮知反问:“我们是指谁?”
饶是时绥心底清楚陆淮知平日就很能装,可对方淡定的表情还是让他不由自主信了八分,“算了,没事。”
不过下车后,时绥依旧保持着警惕,觉得会不会有人在路上埋伏。
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七点,天色都暗了下来,很多地方都能藏人。
可等他跟陆淮知一路走到家门口,都无事发生。
时绥这才放松下来,掏钥匙开门。
打开门,屋内黑漆漆一片,时绥第一反应是,他跟陆淮知亲完忘记把窗帘拉开了?
等他走进屋,突然砰地一声炸响。
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高喊:“时绥,生日——”
快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戛然而止。
时绥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哎哟!”汪城发出一声惨叫,“时绥,我操你大爷!”
从汪城身后缓缓走出来,手捧着蛋糕点着蜡烛的池青等人当场石化。
陆淮知也沉默了,时绥出手太快,他都来不及阻止。
好在门口有个还算柔软的毯子。
时绥这才后知后觉听出汪城的声音,他看了眼黑暗中的烛光,脸色僵住。
汪城从地上爬起来,给了时绥肩膀一拳,“你小子,要是平时我肯定狠狠揍你一顿,今天看你是寿星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他边说话边龇牙咧嘴地揉自己的屁股。
时绥这么久没打架,没想到动作还挺标准。
时绥就木木地杵在门口,半天没说话。
陆淮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寿星,去吹蜡烛。”
高考那天,他在时绥的身份证上看到了时绥的生日,之后就问了汪城,汪城说时绥生日的确是八月二号,可是时绥觉得过生日麻烦,每年都不让人给他过。
可今年意义不一样,时绥满18岁了,还考了一个非常好的大学,于情于理都该庆祝。
这次有陆淮知牵头,汪城欣然同意,将所有人聚在一起,给时绥过生日。
时绥被陆淮知推着向前,他看着被众人一起端着的大蛋糕,半晌,才像是恢复知觉似的眨了眨眼。
然后,缓慢又笨拙地吹灭了蜡烛。
旁边响起几声礼花筒的砰砰声,天上往下掉彩色的丝带,纷纷扬扬。
“汪城,演练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别朝蛋糕放礼花筒吗!”池青愤怒的声音传来,“掉蛋糕上了还怎么吃!”
几人慌忙地护着蛋糕,不知道是谁踩爆了气球,发出几声爆炸声。
房间里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陆淮知摁开了灯,房间恢复明亮。
时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里残存的感动哗啦散了。
他家现在全是粉红色的蝴蝶结和气球,墙上,地上,几乎铺满了。
正对着门的那面墙还贴着happy birthday形状的气球,被一个粉红色的大爱心圈了起来。
陆淮知看着面前的景象,也有点沉默。
汪城信誓旦旦说他很有经验,让陆淮知不用管,他会搞定。
结果,竟然拿偷偷给时绥准备了一个梦幻公主风的生日派对。
陆淮知看着时绥攥紧的拳头,伸手握上去,“那蛋糕好像挺好吃。”
这蛋糕是他订的,八英寸,提前了很多天,选的一家口碑很好的老店,今天下午汪城他们去取的。
时绥的拳头还是松了。
汪城对危机浑然不知,还将生日皇冠戴到时绥头上,被时绥无情扯下来,他扫了汪城一眼,“别作妖。”
戴那玩意太傻逼了。
汪城本来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又拿起手机,咔咔给几人拍照。
众人先象征性地让时绥切蛋糕,时绥切了一块尝了口,奶油香甜,面包软糯,上面的草莓也饱满新鲜,很好吃。
他刚将蛋糕放下来准备给其他人切,右脸却被人抹了一把奶油。
陆淮知又往他左边脸对称蹭了一下,笑道:“生日快乐。”
陆淮知的行为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众人拿起他刚刚切的那块蛋糕,劈头盖脸往时绥脸上糊,最后连头发都沾上了。
一小块蛋糕就那么多,很快就嚯嚯完,大家纷纷给时绥拍照,时绥则是扒下脸上的奶油反击。
大家身上都沾了不少,特别是汪城,脸比时绥还花。
最后汪城还想从大蛋糕上弄点奶油下来再偷袭一把。
只不过他的叉子刚伸过去,旁边的齐思正却突然咳了一声。
汪城抬头,就见时绥凉凉地看着他。
那目光仿佛在说——
你只要敢动,我就把整盆蛋糕盖你头上。
汪城缩了缩脑袋,很识时务地放下叉子。
陆淮知给时绥擦干净脸上的奶油,再给人切了一块蛋糕。
时绥警惕地看着他,没接。
刚刚,就是陆淮知第一个下手的。
“这蛋糕是我选的,看看味道合不合你心意。”
时绥想起刚刚入口的香甜,咽了咽口水,蛋糕的诱惑压过警惕,接了起来。
味道好像更好吃了。
陆淮知给对面欣欣家送了两块,等他回来,蛋糕几乎快被切没了。
这几人的战斗力是真强。
等陆淮知坐到沙发上,时绥将面前一直捂着的一大块蛋糕递给陆淮知,还飞速用上面舀了一块塞进陆淮知嘴里。
陆淮知吃了,这就是陆淮知的,就不会有人来抢了。
陆淮知就这时绥的手吃了一口,接过蛋糕后,把蛋糕上那颗完整的大草莓喂给了时绥。
八寸的蛋糕很快就被分食完。
几人吃的心满意足,汪城冲几人神秘一下,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瓶红酒,“这可是从我爸的酒柜里顺出来的,绝对好喝!”
不光有红酒,还有白酒,啤酒,甚至雪碧都备上了。
不算宽敞的客厅一下热闹起来。
陆淮知还点了烤串,一大堆烤串铺在茶几上,大家边喝酒边撸串。
汪城跟时绥碰了一下杯,语气惆怅,“时绥,我们这一毕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你小子别把我忘了。”
时绥喝了口加了雪碧的红酒,瞥了汪城一眼:“你不去上大学是吧?”
汪城打了个酒嗝,“啊?我当然去,好不容易考上的。”
齐思正就在汪城旁边,闻言白了他一眼,“你跟时绥他们都在A市,惆怅啥呢!”
他跟池青都在本省,不过离A市也不算远。
汪城傻呵呵地笑了笑,“我喝晕了,忘了。”
头顶的吊扇呼呼运转,时绥还去欣欣家把他们的落地扇借过来了,几人围在一起,温度不热,气氛却十分热烈,碰杯声就没停过。
时绥喝的有点涨,去厕所放水。
陆淮知见他走路不稳,跟了过去。
等时绥拉上裤链,一回头,发现陆淮知就等在旁边,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的?”
陆淮知无奈道:“我一直就在你身后。”
时绥哦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可他晕晕乎乎的,一下绊到陆淮知的脚,整个人往前摔去。
陆淮知及时伸手扶住他的腰,将人抱进怀里。
幸亏跟来了。
时绥的鼻尖一下涌进陆淮知身上的味道,干净凛冽,跟平时不同的是,混合着蛋糕的甜味,烧烤的辛辣,还有酒味。
奇怪的组合,却一点都不难闻。
他吞咽了一下,自然地拉下陆淮知的衣领,唇凑上去。
陆淮知扣着他的腰,俯身加深这个吻。
汪城摇摇晃晃地走到厕所门口,见门开了条缝,顺手推开,慢悠悠抬眼,等看清眼前的场景,脑子里那点酒意瞬间散去,整个人如遭雷劈,僵在当场。
他瞪大眼,“你……你们……”
还没说完,门就被陆淮知砰地一声关上,差点撞到他鼻子。
汪城尿意都吓了回去,他浑浑噩噩走到客厅,颤着唇,“你们知道我在厕所看到什么了吗?”
齐思正:“马桶?”
池青:“镜子里自己的帅脸?”
汪城:“?”
他不去管两人的胡言乱语,手指着厕所那边,“我他妈看到了时绥跟陆淮知,他俩……”
汪城用手互相比划了一下,“在啃嘴!”
齐思正原本还有点兴趣,闻言低下头吃了根串,敷衍道:“哦。”
池青更彻底,都没理他。
“不是……”汪城都快语无伦次了,“你们不惊讶吗?”
这俩人是不是太淡定了点?
齐思正抬头瞅了他一眼,“时绥跟陆淮知在谈恋爱,你不知道?”
汪城:“?”
他该知道?
池青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应该在高三之前就在一块了,那会俩人的状态很明显,腻死人,你不就坐时绥前面吗?每天见,没发现?”
汪城:“……”
一箭穿心。
等陆淮知扶着时绥出来,在心底斟酌了一下用词,准备跟汪城解释,汪城却主动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八卦道:“你们谁追的谁?”
明显已经完全消化了刚刚的事。
陆淮知害怕汪城这个直脑筋接受不了,闻言一下释然,跟人碰了一下杯,“我追的时绥。”
汪城喝了口,突然想到一件事,“学霸,之前运动会写情书的不会是你吧?”
当时时绥脸色特别奇怪,而陆淮知说好的加油稿也没下落。
陆淮知:“嗯。”
汪城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要说追人还是得陆淮知。
这方式,真是新颖独特。
几人把桌面上的酒都喝完了,时绥安静地趴在陆淮知怀里,汪城则是大声嚷嚷着还要喝,被齐思正摁住了。
还算清醒的几人把时绥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带着汪城撤了。
池青跟齐思正一人一个胳膊,把不断扑腾的汪城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汪城一直在嚎:“呜呜,我不走,我没醉!”
整个楼道的声控灯都被他喊亮了。
齐思正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汪城:“唔唔……放开劳资……”
齐思正捂得更紧了。
陆淮知将几人送到楼下,“我给你们都打了车,齐思正和汪城一起,池青你单独坐车回去。”
两人点头。
池青拍了拍陆淮知的肩,“你们在一块挺好的,以后常聚。”
齐思正也附和,“我们都离得不远,放假了在群里说一声就行。”
两人说完,一起锤了一下陆淮知的肩,“祝你们幸福。”
汪城嘴里终于得了空,也跟着大吼一句,“你们一定要幸福!”
说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草啊!怎么连时绥都能脱单,我还光着!”
他边哭变嚎,“时绥,你个不讲道义的!”
然后又语无伦次地祝时绥生日快乐,兄弟以后会想你的云云。
要不是他哭的太傻,这些话其实挺有感染力。
最后,齐思正把他摁进出租车,小区终于安静下来。
陆淮知回头,发现本该在楼上睡觉的时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下来,就站在楼梯的拐角,靠着墙,低垂着脑袋。
楼道的声控灯灭了,黑暗中,陆淮知听到时绥很轻地抽了口气。
时绥将头抵到陆淮知肩上,哑声道:“汪城这个傻逼。”
嚎得整个小区都能听见。
陆淮知揉了揉他的头发,扶着人上去。
客厅里还有点乱,陆淮知把到处跑的气球一个个收拢起来,给欣欣送了几个,剩下的放气,再将茶几上的垃圾收拾掉,拖地,擦桌子。
时绥就靠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看着陆淮知。
最后,反倒是陆淮知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将人赶去洗澡。
等陆淮知洗完澡,打开卧室的门,一片漆黑。
时绥早就等在旁边,等人进来,就勾住他的脖子,一脚将门踢上,抬头吻了上去。
现在,时绥已经不会找不准位置了,只不过喝了酒后,时绥的吻比之前还蛮横,又咬又啃,在陆淮知的口腔里胡乱翻搅。
这次陆淮知没制止他,尽数接纳。
寿星最大。
渐渐地,时绥也慢了下来,主动权交到陆淮知手中。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模糊地勾勒出两人在床上紧紧相拥的轮廓。
这么多次了,陆淮知很熟练,知道怎么快速让时绥达到那个点。
时绥紧闭着眼,额上全是汗,脸一半陷在枕头里,陆淮知就亲他的嘴角,侧脸,耳朵,脖子,像是安抚。
时绥每次都绷得太紧。
突然,时绥一口咬上陆淮知的肩,这次没有衣物的遮挡,时绥不敢咬太狠,喉间变调的低吟没挡住,还是溢了出来。
时间大概持续了近一分钟。
时绥紧绷的脊背才一点点放松下去,松开嘴,大口喘着气,很快又被陆淮知堵上。
时绥含混道:“你弄我身上了。”
“是你自己的。”陆淮知亲了亲他的嘴角,“今晚你好像不太对。”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时绥异常兴奋。
他只是亲亲耳朵,时绥就会抖一下,然后紧紧抱着他。
陆淮知起身,在床头柜抽了点纸巾,将手擦干净,顺便也给时绥清理了一下。
他将几个纸团扔进垃圾桶,刚准备回头,时绥却从身后抱住了他。
时绥手指缠他裤腰带的绳子,一卷一卷的。
陆淮知捏了捏他的手腕,“上次不是说手酸?”
时绥动作一滞,声音带着羞恼:“是你故意为难我。”
手心都快磨破皮了,陆淮知还没反应。
陆淮知对于他的控诉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抓住他的手,在手背吻了一下,笑道:“我下次注意?”
“什么下次,是这次。”
时绥说完,明显感觉到陆淮知身上的肌肉一下绷紧。
这真实的反应让时绥很满意,他将手从陆淮知手里抽出来,黑暗中,他听到陆淮知呼吸都放缓了。
时绥骨子里的恶劣心性又升了起来,他装模作样地扯了扯裤腰上的那根绳子,将它拉到最松弛的状态,可玩了半天,都没进入正题。
陆淮知被他折磨得不行,压住他的手,“行了,别玩我。”
时绥这才松开绳子,“你去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帮我拿个东西。”
陆淮知意料到了什么,一时没动。
时绥用脚踢了他一下,“磨蹭什么,我戴手套不行?”
陆淮知:“……”
他还是打开了抽屉。
摸到了一个方语烟′方正正的小盒子。
盒子底下就是时绥藏起来的那些小玩意,纸条,加油稿,八封情书。
时绥见他迟迟不动,又在他背上咬了一口:“陆淮知,不许犹豫。”
天知道他是鼓起多大的勇气去买了这玩意。
“时绥,我查过。”陆淮知声音很沉,“会痛。”
所以他一直没敢。
“没事,今天喝了酒。”时绥直起身子,在陆淮知耳朵上亲了一下,“不痛。”
两人在黑暗中进行了一次生涩的试探,少年人的躁动,新鲜,爱意,情/欲,全都融合在一起。
时绥被人捂住唇,喉间那些压不住的声音全部化为潮热的呜咽声。
应了时绥白天的要求,陆淮知很凶,时绥哭都哭不出来,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连陆淮知什么时候替他清理干净的都不知道。
等他睁开眼,墙上的钟已经走到了中午12点。
时绥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仰头在陆淮知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出牙印的那种。
昨天,陆淮知不知道咬了他多少下,特别是锁骨旁边的那颗痣,恍惚间,时绥甚至以为他想把那块吞下去。
陆淮知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可很快放松下来,他摸着时绥的头发,吸了口冷气,“轻点,我错了。”
可这话,却让时绥咬的更狠。
类似的话,他昨晚说的也不少。
等时绥发泄完,才松口,他将头埋在陆淮知的肩头,声音沙哑又凶狠:“下次再这样折腾我,你就完了陆淮知。”
陆淮知摸了摸他颈间大大小小的红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都听你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临近开学,两人准备提前去A市。
出发前,陆淮知正对着镜子给时绥脖子上贴创可贴。
时绥看着创可贴边缘露出的一点红印,脸色很臭,“陆淮知,你是不是属狗的?”
每次都要留下标记。
“我问过你了。”陆淮知替他拉好衣领,“你默认了。”
时绥:“?”
那种情况能作数?
陆淮知:“你还把我的头往里按。”
时绥脸色一下爆红,他抬手捂住陆淮知的嘴,“闭嘴!”
陆淮知沉默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人乘坐高铁前往A市,四个小时的车程,到达是下午。
时绥先给奶奶打电话报了平安。
原本他来A市上学还有点担心,可是田洪军像是很清楚他的顾忌,说自己家就在附近,会帮忙照看时绥奶奶。
让他跟陆淮知好好的。
言语间,似乎知道两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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