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尊和他的小娇龙徒弟/仙尊和他的小娇龙徒弟—— by单人有只鱼
单人有只鱼  发于:2023年12月12日

关灯
护眼

“怎么样?怎么样……和落哥的手艺比起来,有没有差太多?”
苏茶茶和王画画动作一致将头凑到姬无双跟前,眼巴巴等着点评,落时倾见她们凑的太近,手里筷子一横分别点在两人肩上,将两人戳远了点。
“说话归说话,别靠那么近。姑娘家还是要矜持些才好。”
王画画:“……”哟。
苏茶茶:“……”呵!
这个醋坛子,王画画和苏茶茶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吐槽,自己酸啦吧唧像只柠檬成精就算了,还要把她们也踩上一脚,活该你还没有修成正果。
这样一想,心里安慰许多,两人先后给落时倾甩了一个大白眼,落时倾只是挑了挑眉,两人撇撇嘴小碎步慢挪退到了安全线外,找自己的座位坐下。
姬无双对几人之间的小动作全然不知,抿了一口菜,道:“不错。”
有顺利搬回一局的感觉,两人瞬间得意冲落时倾昂了昂下巴,落时倾看在她们辛苦做了一桌子膳食的份上,倒是没有毒舌,只是尝了几筷子后委婉从侧面提了一下他的意见。
翻译过来就是,厨艺有待改进。
总体,一顿饭吃的还是欢声笑语。今天奔着道歉过来的姐妹俩,一开始还有些拘谨紧张,但适应了一会后表情放开不少,偶尔也能说上两句话。
入乡随俗,现代世界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餐桌上聊的都是家常,聊的最多还是和落时倾的烤鱼摊有关。
聊着聊着,单柔提供了一个挣钱意见:“既然烤鱼的生意这样爆火,茶茶你们大可以在市里租一间房子做烤鱼店,然后提供外卖服务,这样下来每个月的营业额至少还能翻一翻。”
王画画当即表现出心动,但也只是心动,让堂堂魔界之主去做一个烤鱼店老板,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挣点钱够花就行,开个烤鱼店一天到晚守着,太累。”
“这样啊……说的也是,钱够花就行,出夜摊很累人的。”
说话的两人笑了笑,单柔继续又道:“那天后来,我观察过你们烤鱼摊的生意和周围客人吃烤鱼时的反应,说真的……要不是看排队的人太多,我都想去。”没办法,被馋的。
那些客人吃的太香。
“而像我这样想的人肯定不会少,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弄一个小群出来,接受提前预定或者是限定的订单,这样一来可以不仅节省他们排队的时间,而且还能预防那些失去排队耐心跑掉的。二来……”
“像我这样的潜在客户群体有了可以线上订单的机会,你们的销售量肯定会有所上浮。三来……你们也可以从手机订单人数上大致预算出晚上需要烤多少条鱼,提前一一准备好,如果可以在保证烤鱼口感和味道的前提下制成半成品,你们晚上出摊也会轻松许多。”
单柔的三条建议说下来,立刻赢得了王画画和苏茶茶两人的热烈鼓掌,她们跟着出摊了两天,挣钱是真的挣钱,但累人也是真的累人。
如果可以提前就计算出订单人数,像单柔说的那样先制成半成品,节省的是就是双方时间啊,晚上出摊也可以早出早归了。
就着这个话题,几人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
问过当事人,确定烤鱼可以事先做成半成品、乃至成品。
最后全票决定,将烤鱼挂到爱淘宝售卖,一个ID限购一条,晚上六点金溪市世纪广场人民东路美食街557号“龙记烤鱼店”自取。
爱淘宝店铺的二维码也单独贴了一个出来,今天晚上出摊,和客人说一声扫店铺二维码关注,以后手机爱淘宝上就能提前下单无需排队,然后只需要晚上抽个时间过来自己取就行。
自取时间在八点之前,若是超时没有来取,订单会被自动取消,付款金额将原路返回。
单柔在看到店铺里竟然还有她刚才吃的那种帝王红蟹出售,一口气买了五十只,十斤重一只的那种。
王画画看到这个订单,嘴巴都张圆了,结巴道:“单单姐,你刚刚是不是……手抖了一下下,多打了一个零。”
“没有,你这个新品种的帝王红蟹我刚才尝过了,味道堪称一绝。”单柔摇头,笑着说自己没有下错订单,“想起家里正好开了一间海鲜餐厅,这样的帝王红蟹绝对能担起餐厅门面。”
其实,在吃第一口帝王红蟹时,她就有考虑过饭后问问这种帝王红蟹还多不多,如果后续养殖数量可以跟上,她想把这种帝王红蟹打造成餐厅的招牌门面。
“那也不需要这么多啊。”
“家中亲戚多,还有商业合作伙伴,这些……可能还不够呢。”
王画画嘶了声,苏茶茶这时拍了拍闺蜜的肩膀,也笑道:“画画,单家家里的确是亲戚比较多,一家送一只估计就没剩下多少了,别说……单姐还有一家餐厅,就这些肯定是不够的。”
“我对帝王红蟹很有信心,等到单姐餐厅的帝王红蟹招牌和口碑打出去,你就坐等收钱吧,我亲爱的画画。”
“茶茶,单姐是你的朋友,一下买这么多,可、可以打折的。”店铺里她标的是市场原价,一只十斤重的帝王红蟹一万块,价格真心不低,好闺蜜的朋友如此大手笔买下五十只,肯定不能按那个标价来,“打……对折吧,这样单姐你的餐厅也能多挣一点。”
“对折?”单柔愣住,商场上谈生意这么多年,但这种让利模式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性子要是放在商场上,肯定会被撕的渣子都不剩下,太实诚了会吃亏的。
于是摇摇头,拒绝:“不行。新品种培育肯定需要大量钱财,我不能让你吃亏,忘了说……我的餐厅是高档海鲜餐厅,接待的都是不差钱的客户群体,所以我只注重海鲜食材本身的质量,帝王红蟹值这个价。”
王画画抽了抽嘴角,想起每到傍晚蝴蝶谷沙滩上红泱泱的一群帝王红蟹,再三坚持之后,价格从对折上涨到七折半。
热情打包送走了大客户,王画画和苏茶茶这对形影不离的世纪好闺蜜,一人怀里抱着一只靠枕懒散的窝在沙发上,王画画偏头给闺蜜看手机钱包余额,嘿嘿嘿傻乐不停,好多好多钱~
“感觉比写网文挣钱。”
“感觉比上班挣钱,富婆姐姐现在是拥有一整片海鲜的大亨,求包养哇~”
王画画连忙回:“好说好说,给你开分成,以后每卖出一只茶茶我们俩一人抽一成,这个算是辛苦钱……”
“我说这玩的,你还真打算给啊?”苏茶茶有点哭笑不得,“我又不差钱,你自己留着吧。”
“当然给了,我的好茶茶哎,这个不是差不差钱的问题,你听我说……你看看你为了我、还有落哥,连工作都辞了,现在那些帝王红蟹眼看能挣钱,肯定要给你开工资啦。”王画画说的句句铿锵,也对闺蜜说了她的想法,“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两个打工人只拿小头,剩下的大头都给落哥攒着娶……咳咳,那个你懂的。”
“……”
苏茶茶比了一个OK,甚至都顺着闺蜜的思路,觉得到时候可以拿着这笔抽成给那两位买份新婚贺礼,想到这里苏茶茶这才注意到客厅里已经只剩下她和闺蜜。
“先生和落哥呢?”她的为什么还没问呢。
“落哥好像有点醉酒,先生扶着回房休息去了。”
苏茶茶喷笑:“啤酒也能醉,真不愧是落哥。”好绝一魔尊,更绝的是写下这个设定的闺蜜,反差萌拿捏的死死的。
“亲爱的茶茶,我是照你的要求写的……年下养成……”王画画笑笑说,让苏茶茶的魔性笑声戛然中断,王画画似乎很满意看到闺蜜的这个反应,“我想到唯一能满足要求的就是……一杯倒,沾酒即醉这个万能油设定,然后顺理成章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苏茶茶:“(⊙o⊙)”
好家伙,原来绝的竟是她自己。
过了十几秒,苏茶茶相当八卦小声问了句:“醉酒之后……真的会顺理成章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王画画猛然嗅到别样的气息:“……你想干什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苏茶茶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半拉半拽起闺蜜,怂恿道:“我们偷偷看看,不出声。”
“别告诉我,你不想啊。”
两人做贼心虚似的贴着墙根来到最后面一间平底房,原本这里是并排的三间平底房,不过落时倾嫌弃面积小,就给其他两间中间的一面墙都打通了,三间隔成了一间。
昨天在家具商城买的大件新家具当天晚上就安装好了,之前也请了装潢公司过来做了一个室内设计,风格偏古香古韵,整体色调以金、黑、蓝、白四色为主,将轻奢华贵和古典雅致这两大类元素完美的融于一体。
全程参与室内设计的两人,蹲点的地方自然熟记于心,踩着窗台下面还没有被收拾走的砖头,两只手撑在水泥窗台上,探头探脑看向屋里。
视线略过一旁的书桌和书架、以及一应大小家具,定在一组山水春色折叠座屏隔起来的卧室,透过其中一扇座屏的镂空窗棂,隐约可见看见一张复古的床榻,吊顶的浅金色纱帘三面垂在地板上,没有被银勾卷起的那一面坐着两个人。
相依偎。
窗外的两颗长颈鹿脑袋,嗖一下缩成乌龟壳。
眼睛对眼睛,确定过眼神……都不太确定,再看一眼好了。
乌龟壳再次秒变长劲鹿,这一次看的认真,由眯眼努力想看的更加清楚点到逐步瞪成蚊香眼,四只闪过圆圈圈的眼睛不可置信对上,里面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
抱在一起啊!!!
——平房里。
姬无双几次把徒弟从他身上推开,只是这样做好像会强烈激起徒弟的不满,几乎是刚推开一寸距离,转眼又会再一次贴上来,然后会比之前抱的还要紧。
一次比一次,抱的更紧。
也不知落儿这个喝醉了就抱着他的这个习惯何时能改掉,总不能就这般随着他又抱上一夜吧。
“落儿……”姬无双皱眉,“松开,为师。”
姬无双知道,徒弟每次醉酒,其实意识还是有的,并不是那种烂醉如泥的状态,他说什么,他可以听见。
可偏就是,不听。
姬无双猜的不错,他的徒弟是有意识……但不多。落时倾嘟囔了声:“不要。”
随后,缠得更紧。
姬无双感受到环在他腰间的那双手愈发收紧,清冷的眸色闪过无奈,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一碗上次刻意做多留下的醒酒汤。
“……落儿……张嘴,喝点醒酒汤。”
落时倾嫌弃醒酒汤味道大,皱了皱鼻子,将轻轻搭在姬无双肩颈的下巴翻了个面改成脸朝内,深埋的那种姿势。
姬无双端着醒酒汤的手一僵,在想是直接灌还是劈晕之间摇摆不定。
决定,后者比较简单。
此时,落时倾半张脸贴着姬无双颈侧,熟悉的清凉的香气冲淡了难闻的气味,唇角翘起一抹满意又惬意的弧度,自胸喉腔嗓之中溢出一声又一声谓足的呼噜声。
那一声声,颇像一只刚破壳而出的龙崽子,迷迷蒙蒙只凭本能去贴合着姬无双脖颈那块裸露在外的皮肤,亲昵的磨磨又蹭蹭,甚至还伸出两颗尖尖的牙齿轻磨撕咬。
显然,刚破壳的龙崽子把师尊的脖颈当成了自己的蛋壳,吃的正欢呢。
“甜的……”
“…………”
盛放醒酒汤的白玉瓷碗失手滑落,一声啪——脆响,白玉瓷片四分五裂,灰褐色的汤水撒了一地。
这一次,姬无双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一个手刃劈在徒弟后颈,低眉垂目看着终于不再闹腾他的徒弟,心里暗自思忖,觉着日后还是不要让落儿再沾酒为好,总这样下去,委实不妥。
不可避免的,他又想起曾经饮下黄粱一梦时做的那个荒诞至极的梦境,和刚刚耳鬓厮磨那一幕何其相似?
不行!不能再放任落儿这样下去了,姬无双想。
突然,外面响起有人的说话声。
“——园长?苏小姐,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
本来就做贼心虚的两人,冷不防听到身后有人喊她们,直接被吓得双双脚底下一打滑,一个往左跌,一个往右跌。
一声咚——
跌了一个头碰头,两人各自捂着额头都来不及喊疼,赶紧冲来人张婶疯狂摇头眨眼连带手动暗示。
嘘嘘嘘……
听不懂哑语,又云里雾里和两人不在同一个频道的张婶,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问道:“园长,你和苏小姐这是要让我走还是要我不要说话的意思?”
张婶猜完之后也不等她家园长和苏小姐回她话,指了指她自己一阵点头一阵摇头,摇摆浮动太大整的她自己脑子都懵圈了一会。
猛然又是几声啊啊啊,张婶想起她过来的正事,于是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大概意思是她有话有说,特地踮起脚尖跑过去还将声音压下去,很小声小声道:“那个园长……我是过来请示你的,那个咱园里今天来了不少游客呢,刚才又来了一波人,他们见蝴蝶谷那边关着,就问能不能给打开,他们想进蝴蝶谷里面看看。”
听见有游客想进蝴蝶谷,王画画和苏茶茶一秒变了脸色,直奔蝴蝶谷而去。
屋里,姬无双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兀自一声幽幽叹息,废了点功夫给扒在他身上的徒弟扯下来放床榻上去睡,随后拢了拢稍显凌乱的衣襟,起身将地板上的污渍碎片清理掉。
日落西山下,睡了一下午的落时倾酒意消退,睁开眼,下意识偏头找师尊,这是已经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头刚动了下,隐约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一只手曲起按在后颈处,有点疼……他这里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呃呃……不对?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片段来。
他将脸整个埋进师尊的颈间,然后……在师尊的颈间咬了一口……
??????
大逆不道,他竟然将师尊咬了。
登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疾步如飞满屋子找师尊,好在屋子也不大,这让落时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几前的师尊。
师徒俩,四目相对间,姬无双低头错开了视线。落时倾一阵风似的扑过去,是真的扑。
姬无双也是压根没想过徒弟刚醒来,看到他就直接扑了过来,毫无防备之下被扑倒,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倒在身后的琉璃软塌上,随之耳边响起徒弟饱含自责的声音。
“师尊,我是不是咬你了?”
“师尊……你先别动,我想看看有没有咬伤你。”
姬无双想说没有,只是话还没出口,只听徒弟又道。
“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那是我的蛋壳……才咬的。”最后的三个字,发音轻的几不可闻。
“……”
姬无双沉默。亦是未料到。
徒弟解释的这个答案,和他认为的南辕北撤。
沉默走神的一瞬间,也忘了要推开。
“师尊,你头偏过去一点,让我看看。”落时倾见师尊迟迟没答复他,着急忙慌就要上手查看,动作十分迫切,连带姬无双衣襟都被扒开了一点,终于找到他咬得那个地方,一排很明显的牙印,还好没有被他咬破皮,“对对对……还要上药。”
“不碍事。”姬无双抬手,一指抵在徒弟肩侧,将徒弟往后推了点,也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拉开了一些,“落儿,下去!”
嗯?……下去?
“师尊……”落时倾低声唤了声,音调拖得有点长含着某种不解,“……还没有上药。”
“落儿,你先从为师身上下去。”
落时倾睁着一双黑到发亮的眼睛,似乎顿了一下,慢动作低下头……呃?
这才注意他一条腿生生横插在师尊两腿之间,这还不止,他还跨坐在师尊的腿上。难怪师尊两次要他下去,落时倾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呃呃呃……挠了挠头。
听话的,下去。顺手还拉了一把,将师尊扶起来。
“日后,不许再饮酒了。”
“师兄说,”落时倾小声道:“酒量是练起来的。”
“不管如何练,你都是沾酒即醉。”姬无双想到徒弟这个沾酒即醉的体质也是避免不了的头疼,按照常理正常人练个几次多多少少都能把酒量提一点上来,偏偏落儿是个例外……酒也喝了,但真的是一丝长进都没有。
“……”落时倾偷瞄了一眼,“醉了没关系,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落儿,你若是执意想锻炼酒量,为师也不好再阻拦。不过……饮了酒之后,你不许回屋睡。”
落时倾啊,傻眼:“师尊,我不回屋睡觉,我去哪里睡啊?——海里吗?”
“可以。”姬无双颔首道,“酒醒了,在回来。”
落时倾在海里和屋里两个选择之间犹豫不决,要是以后都不能喝酒,那他埋在桃花林的那些美酒岂不是都喝不着了。可是……喝酒的话,师尊让他去海里睡,不让他回屋里。
便不能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师尊,”落时倾努力想要再争取一把,“我便是喝醉了,也不会吵着你,更加不会甩酒疯。我很乖的,师尊~”
“不行!”姬无双丝毫不退步,若放任这一回,落儿下一次再醉酒将他当成他的……他又待如何?次次轻拿轻放,早晚会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
一次被拒绝,落时倾也没放弃,拖着跪坐的膝盖笑脸凑过去:“师尊,弟子给你揉肩捶背,不去海里睡好不好?”嘴里说着,手已经按在师尊两侧肩上,无比殷勤揉捏起来。
姬无双回眸看了一眼,拂开孝顺徒弟给他捏肩的左右手,落时倾眼见怀柔计走不通,只好退而求其次:“弟子可以打地铺睡。”
落时倾一边说着一边移了个位置。一师一徒面对面,徒弟就着身下垫着一张凉席的软榻拍了拍:“呐,弟子就睡这张小塌就成。”
“为何一定要饮酒?”
“那些美酒佳酿是弟子亲手所酿,酿了不喝,暴殄天物。”
姬无双一时竟说不过,毕竟徒弟说的有理:“那……为师出去吧。”
“不行!!”落时倾脱口道,“怎么能让师尊出去呢,师尊……你为何一定非要让弟子和你,其中一个出去呢?住在一起不好吗?”
姬无双表情有所微顿:“落儿,你的酒品……不佳。”
落时倾:“……”
姬无双又道:“落儿,你也长大了,不能每次一醉酒都抱着为师整夜不放手,此举着实不妥。”
“我我、我……”落时倾想起来,好像每次醉酒都他都会紧紧抱着师尊,原来是这个原因,不……不对,“今天没有抱着师尊。”
“那是为师给你劈晕了。”姬无双没有隐瞒,如实说了。
“?”落时倾微微张嘴,眨了眨眼睛,心道难道他醒来觉得后颈好疼,原来是师尊劈晕了他,又想起仅有的几次醉酒场景,后知后觉察觉到今天应该不是师尊第一次劈晕他。
抿了抿唇,落时倾垂头问:“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对比第一次醉酒和之后的几次,师尊都是抱着他安寝一整夜,后来师尊不知为何,渐渐的,便不准许他在喝酒。
姬无双抬手摸了摸徒弟后脑勺,落时倾猛然抬头,黑亮的眼睛闪过欢心喜悦的粉红色,主动将脑袋又贴上去几分,大方给摸。
正沉浸在高兴中一小会,只是师尊对着他又说,轻声轻语,说的却全是他不爱听的。
“落儿,你该学会独立了。当年你初拜入我名下,为师念在你年幼便一直同你吃住一起至如今,现下落儿你已年满十八岁可以独当一面,理应不该再和为师同住一室……”
“师尊,你这是又要赶我走吗?”落时倾一瞬间红了眼眶,心里难受极了,姬无双瞥见后,只好安慰道不是,“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想同你说,你该学会离开为师自己独立生活。”
“师尊,你是不是嫌弃我是龙……不是人。”落时倾边说着边抹眼睛,想起王姑娘和苏姑娘同他说的那些话,于是使劲揉了揉眼睛,说话也含了几分抽咽的气音,“师尊是不是,后悔收我做徒弟了……”
姬无双顿感头大,他不明白怎么好好说着话,徒弟却被他说的都快要哭了,抬手不间断拍着徒弟的后背低声道:“……没有嫌弃,不管你是人还是龙,都是为师的徒弟。”
敏锐感觉到师尊对他的态度转变,落时倾沉思……师尊,真的好像很怕他会哭的样子。意识到这一点落时倾立刻顺杆往上爬,抱起师尊一只手臂,含一点点生硬揉搓出来的眼泪将片刻前的旧账重翻。
“那……为什么师尊还要赶弟子离开……出去住,还要独立生活?”
姬无双默然,合着他说了半天,落儿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不说,反而还觉得委屈了,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哭。
落儿这性子,怎越长大越发娇气了。
听着耳畔的哭声越来越大,姬无双只得连声道:“好好好……为师不说就是了,住一起,还住一起。”
落时倾把头埋在师尊肩侧,小龙依人。此时,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伤心,眉眼洋溢着洋洋得意的胜利,心想王姑娘苏姑娘教的这招当真管用的很,只要佯装“哭一哭”,师尊肯定什么都依着他。
“嗯~”
姬无双轻叹,如此看来,教徒弟这件事,还需慢慢、一步一步来才行。
静坐了一会,突然感觉头皮一紧,姬无双回神,见徒弟指尖勾着他的一缕头发,和他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动作生疏的将两缕长发绕着绕着编在一起。
“……落儿你,在做什么?”
落时倾唔了声,似乎是在回忆:“上次……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书上说,两个人的头发编成同心结束在一起,可以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落儿这看的都是什么不成体统的书,还有这结发……
“我也想和师尊,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姬无双呵斥:“胡闹!”
落时倾呆了呆,反问:“怎么就胡闹了,师尊不想和弟子,一生一世永不分开吗?”
姬无双差点没被气背过去,一时都分不清自己徒弟说的那句话到底是真天真还是装无知,一把扯过徒弟手里那一束用头发编织的同心结。
“师尊,我编了好久的。”
编什么编,这种寓意结发同心的同心结是可以随便编的吗?
“师尊,你是不是想抛弃弟子一个人飞升去神界了?”
姬无双暂时不想搭理糟心的徒弟,一心解同心结。却不知他这副闭口不言相当于默认,直接让落时倾破防了,如果说方才不久前是假意伤心的装哭,这会儿却是实打实真·难过的想哭,不用装。
只要一想到师尊抛下他独自一个人飞升去神界,心跳那里说不出来的难受,窒息。胸鼻腔闷着一股酸酸的涩意直冲眼睛,眼眶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滚下来。
一滴温热的水珠打在手背上,姬无双抬眸,愕然……怎么,又哭了?以前也没见徒弟有爱哭这方面的癖好。
“为师会等你渡过九九天雷劫,然后待你修为彻底稳定后,才会引下九九神雷劫。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至于这……同心结。只有凡间的夫妻成婚时,才会编此同心结,寓意结发夫妻,永结同心。亦寓盼夫妻之间此生不负,相约一生白头偕老。”姬无双对上徒弟那双茫然红通通的眼睛,一字一句,教的认真,“似你我师徒,有的只是师徒之情,同心结不可以胡乱瞎编。为师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好像……明白了。”
姬无双面露一点欣慰,随之唇边绽开一抹浅笑的弧度,只是这弧度还没有完全上扬起来,他听到徒弟说。
“师尊,我懂了。我会等到和师尊成婚的那一日,再编这同心结。”
笑容一点点消失在唇角,姬无双神魂俱是一震,灵台之内更是惊雷闪电霹雳乱舞,直劈得他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懂,他都同落儿说的那般明白,可为何他说的和落儿理解出来的,完全截然相反?
到底是怎样的理解能力,才能把他的话曲解、乃至断章取义成、成……那样?
莫不是,他平日里对落儿太不上心,才导致如今这般……落儿连这等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姬无双单方面陷入深深的自我反省中。
与此同时,也是巧了。
长圆形的窗户外面,几声“哐当”“哎哟”“啊呀”蓦然响起的噪音,不太合时宜搅进了一师一徒这诡异的气氛中。
落时倾条件反射抬头看窗外,十几双眼睛对上里面一双雾气明亮的眼睛。
表情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十几个奔战一线永远为人民服务的子弟兵,此时秒变一群抠脚大汉,脚趾头都恨不得在地下抠出一座地下室,可以让他们掉下去。
为什么要让他们听见这个?
天地良心啊,他们一路风驰电掣、风尘仆仆从临水赶回来,真的只是路过……啊不,过来找人。就是过来找人的这个时机好像不太对。
正好撞到了某种……嗯,劲爆的告白现场。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见谅,见谅,多多见谅哈。
哦对对对……非礼勿视,终于一群打结到只想着抠地下室的脑子,有一个提前开机了。
“那那那那那什么我我、我们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磕磕绊绊的一句话,像是某种信号,激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该捂脸、捂眼、捂耳的捂脸眼耳;该转身的麻利转身;该下蹲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硬生生将自己的身影从屋里那双眼睛里抠出来,甚至这其中还有一个随手拿起旁边一只大铁盆把自己扣起来的人才。
以及多个能随时随地聊起来,而且还是那种毫无营养的废话文学。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