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佬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by公子于歌
公子于歌  发于:2023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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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聿京就也上到了他们的游艇上。
姚烈,裴炀,盛骏他们就上了另外一搜游艇。
十月到十一月是北方海域海钓的黄金季节。这时候还稍微有点早,能不能钓到大的鱼很看运气。
两艘游艇离得并不远,大家都看中了同一片海域。
男人们非常争强好胜,钓个鱼也要比。
比谁先钓到的,谁钓到的最多,谁钓到的最大。
阮星遇是第一次海钓,他们这些富二代海钓用的工具都和他以前在小河边小打小闹钓鱼的工具完全不一样,钓法也不一样,他第一次玩,老是挂钩或者折线。
宋玮很耐心地教他。
张伟拉着薄聿京:“我们离他们小情侣远一点。”
阮星遇闻言回头笑。
薄聿京垂下眼没看他。
他们当中薄聿京是第一个钓到鱼的。
他钓到了一条很大的金枪鱼。
他们其他人都司空见惯了,只是叫嚷说:“又被鱼王抢先了。”
宋玮还问:“你到底有什么独门绝技啊?”
阮星遇看到那么大的金枪鱼,非常兴奋,还凑过去看。
他真的很佩服薄聿京,首钓成功也那么淡定,一点表情都没有,遛鱼和收线的技巧都非常娴熟,人狠话不多。
今天钓的鱼都是有用处的,晚上生日宴的时候都是要直接吃的。
阮星遇盯着活蹦乱跳的金枪鱼,都快闻着味了,眼神满是羡慕佩服。
薄聿京嘴角动了动,见阮星遇抬头,桃花眼又美又亮:“好大啊。”
薄聿京就说:“还能钓更大的。”
“不会有一人高那种吧?”
“那得看运气,用这个做鱼饵,能钓更大的。”薄聿京说。
张伟笑:“你别烦他了,聿京钓鱼最烦跟人说话。”
阮星遇一听,赶紧又回宋玮身边去了。
薄聿京垂着眼,重新把鱼饵挂上。
紧接着姚烈和盛骏也都有了搜获,其中盛骏钓到鱼最大。
宋玮索性把他的鱼钩收回来,换成了一条大鱼做鱼饵,对阮星遇说:“咱们钓个大的。”
然后对其他人说:“我们俩算一个啊。”
张伟故作白眼。
可能他们今天运气真的很好,饵鱼刚放下去,大鱼就上钩了。
宋玮把拖钓竿塞给他:“你来收线,使劲摇!”
大鱼在海浪里翻滚,动静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蓝鳍,卧槽这个猛!”张伟喊。
金枪鱼冲力非常大,钓竿被拉拽的滋滋作响,宋玮在后面帮忙,阮星遇还是被带的一直摇晃个不停,连带着他们这条小游艇都跟着晃荡。可是他高兴坏了,几乎趴在了船舷上。张伟赶紧起身跑过来帮他:“小心点!”
“遛它遛它!”裴炀在旁边兴奋地喊。
阮星遇有模有样地收放着手里的鱼线,遛了几分钟,鱼被扯到船下,旁边的宋玮拿起一个鱼叉,对准海里翻滚的金枪鱼就投了下去。
一击命中。
金枪鱼剧烈一甩,差点就把阮星遇带到海里去,眼瞅着他都要掉下去了,就感觉有人一把抓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是薄聿京。
薄聿京力气倒是大,抓住他用力一拖,就把他拖倒在甲板上了。
他整个趴在了薄聿京身上,两人胸膛都贴到了一起,他一身的水,瞬间都沾他身上去了,可能水比较凉的缘故,他都能感受他们贴上的瞬间,薄聿京一震,身体瞬间绷起来了。
像一张拉满的弓。
宋玮和张伟赶紧帮他收线,张伟兴奋地大叫:“来了来了!”
阮星遇赶紧爬起来上去帮忙,探着身体去绑尾绳,四个人的小游艇晃个不停,远处几艘游艇上海钓的人都兴奋地看了过来。
金枪鱼因为反抗体温飙升,四人合力将那条几百斤的蓝鳍金枪鱼拖到船舱上。
张伟喘着气说:“可以返航了,趁着新鲜老子要赶紧吃掉它!”
宋玮笑着对船长说:“返航返航。”
阮星遇坐在船舱上,身上都湿透了,一直在笑,见薄聿京笑着伸手拉他,立即抓着他的手爬起来。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薄聿京这么笑,他人冷,话也少,可能他长相比较周正的缘故,笑起来居然是温和的,很好看。
阮星遇说:“你手流血了。”
估计刚才拖他的时候被鱼竿刮到了。
薄聿京抬手看了一眼:“小伤。”
阮星遇忽然看到薄聿京身上也都湿了,他手背上的血有沾染到身上的白衬衫,但被水稀释了,留下一块淡淡的红,白衬衫几乎成了半透明,贴着他的腹肌和鲨鱼肌,极劲瘦的腰,肌肉线条比他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下腹隐隐两道凸起的青筋,有一种极强的性张力。
非常有冲击力的腰腹。
说实话,有震惊到他。
以至于他要说什么都忘了。
体制内的性格和冰山外表,居然有这样一副身材。
上次他抱着楠楠,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些。
真的完全不搭。
大游艇上有随行的医生,给薄聿京的手做了简单的包扎。手背上的伤口并不深,但很长,从指缝一直延长到手腕,半个手掌都被绷带包住,他手腕上的天蝎图案,也被包住了一点,一黑一白,对比异常明显,给素来清淡沉稳的薄聿京平添了几分野性。
在此之前,薄聿京在他印象中都是瘦削的冰山,从此以后就变了。
他只是显得瘦削而已。
宋玮他们陆续过来看薄聿京的伤势,只是一点小伤,但大家都很关心。
他真是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金贵之人。
阮星遇也过来看了一下。游艇上风有点大,他脱了湿透的衬衫,裹着个白毛巾,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比平时柔和很多:“你手没事吧?”
薄聿京淡定温和:“没事。”
工作人员正在处理那条很大的金枪鱼,大家都在旁边围观拍照,吸引了很多人,乱糟糟的,还有小孩子在兴奋地尖叫。阮星遇显然也被那种情绪感染到,脸上一直带着笑。薄聿京看他一眼,觉得他应该很冷,正要提醒他,眼睛垂下去的瞬间,眸子却陡然一紧。
他转过头去,神却仿佛被黏在了上面。
白毛巾松散,冷风吹到胸膛上,阮星遇赶紧又紧紧裹住。
薄聿京嘴唇干燥,起了点皮,只感觉白日晃眼,整个人有点发茫。周围喧闹都已远去,宋玮就在前面拿着手机录像,声音却很飘渺:“宝贝你看我拍的这个。”
薄聿京靠在栏杆上,缠着绷带的手微微蜷缩。余光里那头红毛随风飘舞,艳艳溶溶。
游艇到岸,阮星遇立马兴奋地跟着下船去看称重和检测。张伟没去,笑着对薄聿京说:“看来他真是第一次,这么兴奋。”
薄聿京没说话,海风很大,吹的白衬衫都贴在身上,露出劲瘦的腹肌线条,远远地看却是温和淡然,唯有手上纱布上透着点血渍,刺目的红。
他像是喝了酒,微醺,脑子有些茫然,视线只凭自己的本能追逐着人群里那抹红。
好像有一条线,线上有好几个节点,他突然又越过其中一个节点,一下子就被黏进去了,半天回不过魂来。
到了岸上,阮星遇也不怕冷了,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他丝毫不扭捏,这时候没有半点初见时的妖娆,反倒像个直男小伙,双手掐腰,一边看工人给那条鱼称重一边扭头跟宋玮说话。
薄聿京不喜欢这种拥挤喧闹的场合,他和张伟从人群外走过,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往酒店走。
阮星遇的腰非常细,大点的两只手估计都能环握,侧面看,很薄,仿佛长一点,就能穿透。

他们钓的那个蓝鳍金枪鱼,接近两米长,净重两百八十多斤,检测以后,肉质也是绝佳,立马就被送往餐厅后厨去了。
参加生日宴的宾客陆续都到了。
豪门世界里,哪怕小孩子的生日宴,也是一种社交。
薄家把宋玮,姚烈他们几个安排到了一桌。
阮星遇刚坐下,就看见裴炀过来了。
他觉得裴炀今天好像格外安静。
他之前很喜欢捉弄他,或者盯着他莫名其妙地笑。
他旁边有位置,但裴炀直接坐到了最边上。
张伟坐到了他们中间。
他挑了下眉,裴炀看了一眼,反倒垂下眼去了。
阮星遇:“……”
怎么回事!
裴炀感觉自己喜欢上阮星遇了。
说实话,他第一眼看到阮星遇的时候,眼前就是一亮。
如果说宋玮找阮星遇很令人意外的话,那他的审美,一直都是阮星遇这一挂的。
他就喜欢找小网红,而且是妖艳贱货这一类。
他其实喜欢过很多人,喜欢并不是爱,更像是一时的荷尔蒙波动,他很野,喜欢就会主动出击,命也好,长得帅有钱有名气又会哄人,所以只要出击就一定会得手。
可不知道是因为阮星遇的身份特殊,还是因为别的,他这个情场浪子,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心烦意乱。
阮星遇穿了正装,这是他头一次见他穿正装。
一头红毛,配西装衬衫,竟然看起来更好看了。
小脸雪白。
从摩托艇下来开始,他就不太敢看他了!
偏偏阮星遇反倒老看他。
可恶,不要再勾他了!
但阮星遇真不看他了,他又有点落寞。
他好贱!
他都有点羡慕张伟这个大直男了。
阮星遇明显和他最亲近,俩人一直在咬耳朵聊天。
楠楠的生日宴来的全都是豪门,薄家还请了两个全国知名的电视台主持人,举办宴会的整个场地,都被布置成了冰雪王国的模样。楠楠一副艾莎女王打扮,拿着魔杖出场的时候,张伟对阮星遇说:“她魔杖上那个蓝钻是真的!”
婴儿拳头大小的蓝钻,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张伟靠着阮星遇,开始给他介绍薄家的人。
薄家是大家族,商业大佬很多,但属薄聿京他们长房这一支最风光。薄父早几年就去世了,但薄母是女强人,生的一对儿女,女儿薄如琢和儿子薄聿京,不光一个赛一个漂亮,还特别争气,因此他们家依旧蒸蒸日上。
薄如琢二十六岁就结了婚,嫁的也是顶级豪门,可不到一年就离婚了,据说是因为老公出轨,薄如琢二话不说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一心一意做母亲左右手,事业风生水起,还给女儿改姓薄。
一整个大女主爽文人设。
但要说爽,那还是薄家这一代的独苗苗薄楠楠,人生开挂,堪称京州数一数二的小公主。
有些人真的直接出生在罗马。
薄氏的人基本都来了,有二十几个,他们家今天都戴了统一的胸针,是一枚纯金的展翅金鹰。
薄聿京穿着白衬衫,站在薄家人当中,薄家基因好,一代比一代好看,但薄聿京依旧是最突出的那一个。觥筹交错间,阮星遇看到不同的豪门大佬领着自己的儿女去跟他寒暄。薄聿京此刻身上的人夫气质达到顶峰,倾长高挺,温和从容。
不知道这些人知不知道他手腕和脚踝有那么骇人的纹身。
就如同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如此高冷沉静的外表下,藏着豺狼一样的腰腹。
“星遇。”
他回过头来,见宋玮在朝他招手,便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小孩子们都在狂欢,大人们都在应酬。
他走到宋玮身边,脸上已经浮现出标志性的笑容。
宋玮正式跟他介绍了一下薄聿京的母亲。
薄母看起来并不年轻,可以用雍容华贵来形容,很瘦。
有钱人好像都很瘦。
“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了,”薄母看向他说,“恭喜了。”
她笑起来的眼角的纹路很深,可是依旧很美,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美,仿佛生就带着上层社会的高贵冷艳。
阮星遇说:“谢谢。”
“我们结婚的时候,阿姨您一定要来。”宋玮说,“本来我想亲自把请柬交到您手上的,可我爸妈说了,过两天他们亲自登门去送,顺便拜访您。”
“你爸妈太客气了。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结婚我肯定要去的。”薄母叹气,笑,“你们差不多大,你这都要结婚了,聿京那儿连个影儿都没有。”
“可能喜欢他的人太多了,缘分还没到呢。”宋玮笑。
“你和小盛少撺掇着他进娱乐圈,他或许还能快点。”薄母说着忽然朝他们身后笑着点了下头。
他们回头一看,又有人来跟薄母寒暄了。
“那我们不打扰您了,您先忙。”宋玮笑着说。
阮星遇跟着宋玮走开,回头看一眼,薄母远看像夜间玉石雕刻的兰花,坚毅又华美。
“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宋玮笑:“薄阿姨的确是个很严肃的人。”
其实不光薄母看起来比较严肃,薄家其他人看起来都挺没人情味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种高门世家都这种家风,他们看起来像是奢侈品店橱窗里的模特,精致,冰凉。
相比较来说,薄聿京已经算是很有人味。
倒是楠楠很可爱,粉嘟嘟的,拿着不知道值几套房的镶满钻石的魔法棒满场子跑,这样古板守旧的家庭里意外地诞生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小胖妞。
今晚他这个普通人算是落到豪门堆里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跟着宋玮出席上流社会的晚宴,一晚上基本上都没吃几口东西,尽跟在宋玮身后满场子跑了。
薄家的宴会,贵宾太多了,盛骏还能和他们一起谈笑风生,其他人就很难了。
宋玮把这次宴会当作一次结交权贵的机会。
小豪门在努力混成大豪门!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人,张伟和裴炀他们也不例外。
真是越有钱的人越不愿意躺平。
大家都超努力。
阮星遇:不给我们普通人活路啊。
等到晚宴散场,他已经又累又饿,脸都快笑僵了。
他今天的任务是完成了吧!
他在这结交豪门权贵都是无用功,等到阮霁上位,他就会被踢出这个圈子了。
后面就是阮霁如何用他的美丽和善良征服豪门圈了!
而且众人还都要回想一遍他这个哥哥,“确实比他那个一头红毛的哥哥看起来本分很多”。
都下线了也要被踩着上位!
不过这个设定在逻辑上是没问题的,这些有头有脸的豪门圈,的确不大会看得上他这样的人。
单就这一点来说,阮星遇和豪门圈谁都没有错。
单纯只是不是一类人。
也因为此,他觉得张伟和裴炀他们就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哪怕是他这样的,一看就和他们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也能和他玩成一片。
张伟偷偷从晚宴上跑出来,追上去喊:“小鱼儿你往哪去?”
阮星遇揉着脸说:“我他妈脸都快笑僵了。”
张伟偷笑:“你也会说脏话啊。”
阮星遇说:“你不要告诉宋玮,我在他面前很乖的。”
“嗯,你乖。”张伟笑着说,“裴炀他们去烧烤了,一块去吃点去!”
他才知道裴炀和姚烈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溜走了。
他给宋玮发了个信息,就跟着张伟去吃烧烤了。
他们请了师傅烧烤,几个人就负责躺在沙滩椅上喝啤酒聊天,好不惬意。
见阮星遇他们俩来了,裴炀立马坐了起来。
等到他们走到跟前,又躺下来了,抿了抿嘴。
在座五六个人里头,有几个生面孔。
张伟介绍:“宋玮对象。”
说着就拿了烤串给他吃。
阮星遇找了个椅子躺下,九月底了,海风习习,他虽然穿了一身正装,但还是有点冷。
正打算喝杯热茶暖暖,一个薄毯子就丢在了他身上。
他扭头一看,是裴炀把膝盖上的毯子丢给他了。
“谢谢。”
张伟问说:“裴炀,你怎么了,今天兴致不高啊?”
他旁边有个男的就笑说:“他为情所困啦。”
刚说完,裴炀就蹬了他一下。
张伟反倒来了兴致:“你还会为情所困?”
裴炀说:“都他妈滚,烦死了。”
“他说他可能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旁边又有人插话。
说完几个人又是一阵闷笑,显然都把这话当笑话看。
阮星遇心里却是一震。
等等,裴炀的剧情线也开始了么?!
好期待!
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听起来就很有故事性。
禁忌之恋yyds 。
裴炀就是更帅版本的姚烈,不知道他的CP是什么样的。
他热情地看向裴炀,笑着问:“谁啊?”
裴炀对上他的眼睛,咕咚咕咚几口把手里的啤酒喝完了:“听宏狗瞎几把说。”
阮星遇垂眼看着手里的烤鱼,小心翼翼避开鱼刺咬了一口。
海风有点大,把他头发都吹乱了。裴炀余光看他吃东西,嘴唇好红,牙齿好好看。
偶尔露出若隐若现的舌头……艹。
裴炀扭头看向海面,幽幽的月光照在上面。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了。
不一会宋玮来了。
张伟说:“吃点?”
宋玮摇头,对阮星遇说,“我哥来了,去打个招呼吧。”
阮星遇闻言立马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薄毯子丢给裴炀,就跟着宋玮走了。
薄毯子还留有他身上的余温,今天参加晚宴,阮星遇喷了很多香水,薄毯子上都有淡淡的香气。
林宏看着阮星遇和宋玮的背影,说了一句他们几乎每个人都会说的话。
“宋玮居然找了这样的男朋友。平时看他挺文静的。”
张伟说:“阮星遇还挺好的,跟第一印象不太一样。”
“有一说一,长的真好看。”
裴炀闻言就把毯子拉上来,蒙住了头,躺在摇椅上深深吸了一口。
都只是一时的荷尔蒙。
作者有话说:
嘴真硬。
裴炀:有比嘴还硬的地方。

阮星遇和宋玮回到生日宴上,远远地就看见了宋玮的大哥,清瘦笔挺。
这是阮星遇第二次见到宋家人了。
之前订婚的时候,他就见过一次了。
宋父宋母都没来,今天来的是宋玮和他哥哥宋钰。
两兄弟如芝兰玉树,都是大帅哥,和宋玮的温和不同,宋钰生的有几分严肃,眉间有一道很明显的皱痕。
但他只是生的很严肃,对他的态度一直都还可以。
宋家在这个豪门世界里只能算是新贵,真正的豪门都是要几代沉淀下来的,他们这样的豪门在这个豪门世界就只算入门级,就因为是入门级,下一代的婚姻就变得无比重要。豪门圈子女的婚姻无非就两种,一种是联姻性质的,喜不喜欢不重要,合适最重要,哪怕婚后各玩各的呢。还有一种就是在合适的里面尽量挑一个喜欢的,但这个合适的范围,也都在豪门圈里头。
阮家呢,别说现在破产了,就是以前没破产的时候,一只脚都没迈进豪门圈里去。
阮星遇又生就一个狐狸精的样儿,宋父宋母对他的印象都特别差。
以至于后来阮霁在婚礼上站出来,宋父宋母从一开始觉得这是天大的丑闻,各种折磨阮霁,到后来接受他,原因也是“仔细想想,阮霁清纯干净,怎么也比他哥哥那个一看就不安分的男人强”。
就怕货比货!
但宋钰很溺爱自己性格温润的弟弟,所以爱屋及乌,在最开始就给予了他们最大的支持。
对他们的婚礼也很上心。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宋钰说,“星遇家里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说。”
阮星遇笑着说:“谢谢大哥。”
宋钰问说:“你是不是瘦了?好像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
“瘦了三斤多。”阮星遇说。
“哥,我也瘦了你怎么没发现?”宋玮说。
“你?”宋钰看他一眼,“好像是有点。”
真是个好大哥,有风度又涵养,比他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强百倍。
走远了,又回来,喊:“宋玮,你来,我跟你说点事。”
宋玮愣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宋钰远远地看了一眼阮星遇,然后问宋玮:“你上次半夜发信息说,你想推迟婚礼是怎么回事?”
宋玮愣了一下,说:“我后面不是说了吗?”
他停顿了一下,说:“一时脑热。”
“婚前恐惧症?”宋钰说,“婚礼都筹备个七七八八了,请柬都发出去不少了,婚礼怎么可能推迟。”
宋玮“嗯”了一声。
宋钰看了阮星遇一眼,说:“婚前恐惧也很正常,不要胡思乱想了。”
宋玮看了看宋钰。
他跟他哥的关系,比跟他父母还要亲近。
宋钰看他欲言又止,蹙眉:“说。”
“我觉得我可能……爱上别人了,我也不知道……”
“谁?”
宋玮抬起眼,喉结滑动,又回头看了远处的阮星遇一眼,说:“星遇的弟弟,阮霁。”
阮星遇大概知道他们兄弟俩在聊什么。
因为他看见宋钰带着宋玮走到了庭院的角落里,好像在训斥他。
宋玮耷着头。
宋玮将这段隐秘爱情诉之于口,告诉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大哥宋钰。
宋钰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就知道宋钰痛斥了他。
美好的爱情当然要经历很多磨难啊,宋钰就是第一个棒打鸳鸯的人。
三观正的好大哥,没有被爱情至上的观念给洗脑。
虽然他一个男配,也阻挡不了真爱的力量。
但他的一番痛斥,让宋玮短暂地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他如果和阮霁在一起,可能会失去的东西。
这一点,至少让宋玮退缩了,迷茫了,让他坚持到了婚礼。
宋钰离开以后,宋玮又一个人在角落里站了一会。
绿化带里有很浓郁的桂花香。
他吁了口气,朝阮星遇走去。
事到如今,他的确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那个人不是阮星遇的弟弟,他或许还有希望。
等到宋玮走开以后,桂花树后面走出一个人。
盛骏丢了手里的烟,用皮鞋碾了。
富二代们娱乐活动很多,觉也睡的很少,凌晨一点多了,他们还在沙滩上烧烤。
都吃个差不多了,也喝个差不多了,沙滩上摆着很多空瓶子,大家挪到沙滩阳光房里头,继续聊。
真尼玛能聊。
听他们聊天那意思,宋玮和盛骏好像一直想动员薄聿京签到他们华娱去。
薄聿京这种名气和长相,到了娱乐圈,确实可以走出一条独特的路,自带贵气和逼格。
人比人,气死人。
娱乐圈都快被富二代官二代们垄断了,还给不给他们这些普通人活路啊。
但华娱这样的大公司抛来橄榄枝,薄聿京似乎都没看上。
“你不是说如玫姐有个综艺在找你么?”张伟说,“我觉得那个比演戏靠谱,也适合你。”
“是吧?我也觉得超适合他,就做自己就行。薄阿姨他们肯定也能接受。 ”
好像是这样。
薄聿京往那一站,就是爆火的男神啊。
他这种话少高冷的世家子弟,的确更适合参加综艺,尤其是益智类那种。
阮星遇困的眼睛都要打架了,点了根烟提神。
点着烟以后,考虑到身旁有人可能会嫌有烟气,他很自觉地从薄聿京身边起来,坐到了门口去。
外头风有点凉,但很安静,他躺在沙滩椅上闭上眼睛,顺便默诵了一下他最近学的法语。
他这么努力的人才该成为有钱人吧!
他简直就是一条逆流而上的鲑鱼!
正这样牢骚着,忽然感觉有人往他身边的椅子上一躺。
他睁开眼睛扭头一看,居然是薄聿京。
乌黑的睫毛下敛,侧影鼻子更显优越。
两人隔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有个烟灰缸,烟灰缸是服务员新换的,就只有他抖落的那一点烟灰。
阮星遇有点困,懒洋洋的,也懒得说话。
薄聿京居然也没说话,就那么躺在他旁边。
这边离海滩其实有点远了,只能隐约听见轻微的海浪声。月亮已经快看不见了,浮过来的黑色云彩几乎将它完全遮住。
阮星遇手里的香烟那猩红的光却更滚烫。
他一头红毛,悠闲浪荡地翘着二郎腿,脚白嫩的很,脚趾细长,脚弓线条却很男性化,在空中微微晃荡,每晃一下,嘴里的烟也被咬的一翘一翘的。
裴炀和张伟他们从阳光房里出来,肩膀上搭着外套:“走了,回去睡觉了。”
阮星遇闻言便站了起来,狠狠吸了最后一口,香烟倏地变得猩红地近乎刺眼,然后被他摁在烟灰缸上。
姚烈他们也从房间出来:“聿京不走?”
“再躺一会。”月亮完全看不见了,薄聿京躺在幽暗的光里。
眼神都是茫的,带着阮星遇认为的很踏实稳定的体制男的气质。
“宋玮呢?”张伟问。
“他不怎么爱熬夜。”阮星遇说。
“你们俩差这么多,怎么走到一块去的。”
“你不懂,这叫互补。”阮星遇笑。
偏爱是一种玄学,有人喜欢跟自己一样的,有人就喜欢和自己反差大的,可能外人怎么看怎么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人,可他就是对他的胃口,总能在他许多的不完美里看到他的闪光点。
还爱不释手。
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月亮从乌云背后透出来,照着猩红的烟头。
那么用力地摁,烟头都变形了,火光却没灭,丑陋却热烈地燃着,本来就被丢到烟灰缸的边沿上,被海风一吹,就掉在了玻璃桌上,烟嘴上还有些湿润的咬痕。
薄聿京将那根烟头捡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搓了搓。
远远的有其他人的声音传过来,不知道是谁,也懒得去想。
“那个就是宋二少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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