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感情是无法控制的，除非他能彻底断绝，但是他做不到，叶叁是他此生都无法割舍的人。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挡住了，程九躺在了叶叁的身边，将人连着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下巴在少年的头顶蹭了蹭，动作很轻，生怕将少年惊醒。
手臂上的纱布被鲜血浸湿，但他视若无睹。
“三三……”他的唇微动，无声的叫着叶叁的名字。
一次，两次，三次……一直到数不清的多少次。
每唤一次，他的眼神便坚定了几分，一直到坚定不移了心中的决定。
程愿就像个旁观者，看着他们慢慢长大，慢慢表达自己的感情，慢慢成为了对方的依靠。
叶叁对程九说出的喜欢，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的坚定。
两人依偎在属于他们的家里，坐在落地窗前，晒着温暖的阳光。
身形高大的男人抱着少年坐在地毯上，眉目温柔的亲着他的眼睛，然后是脸颊，是鼻尖，再到唇角。
是视若珍宝的爱意。
“三三喜欢哥哥吗？”男人轻抚着少年的脸，额头相抵，目光灼热。
“喜欢。”叶叁蹭了蹭他的额头，眉眼弯弯，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也最喜欢三三了。”程九嘴角微扬，亲了亲叶叁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上瘾，又在上面贴了贴。
叶叁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舔了舔，带着几分勾引的味道。
“哥哥可以多亲亲我。”
“嗯？”程九的大拇指摁着他的唇瓣，然后将其揉开，手指捏住了他的舌尖，低笑道，“宝贝喜欢亲亲？”
“嗯，喜欢。”叶叁耿直的点头，然后咬住了程九的手指，“不只是亲亲，哥哥对我做什么，我都喜欢。”
“是吗？”程九的神色变得晦暗了几分，然后抽出了手指，嘴角带着一丝邪笑，“三三，张嘴。”
叶叁听话的张开了嘴，期待的看着他。
“舌头。”程九捧着他的脸，看着叶叁伸出了粉嫩的舌头，直接咬了上去，“真听话。”
“唔。”叶叁水光滟潋的双眸一直看着他，感觉到男人的呼吸沉重的几分，将自己凑得更近了一些，两人毫无间隙的贴在了一起。
“我爱你。”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出这句话的，让场面直接失控。
叶叁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膝盖还是被蹭红了，脚趾蜷缩着，小腿肌肉都绷紧了。
他面对着落地窗，程九咬着他的耳垂，声音低哑道：“外面的景色好看吗？”
叶叁咬紧了唇，眼泪从眼角落下，滴在了地毯上。
程九继续说：“特意为你选的，这里的风景很好，还很安静，不管在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们住的楼层很高，对面是一个风景很好的公园，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色可以看。
“三三，开口说话，嗯？”程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凶。
叶叁眨了眨眼，低声抽泣着：“哥哥……”
“嗯？叫哥哥做什么？”程九将他完全抱在了怀里，下巴放在了他肩膀上蹭了蹭，“宝贝，教过你的，这个时候应该叫什么？”
“老公~”
“真乖。”程九在他后颈咬了一口，声音很轻，“三三，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是你哥，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
“是最爱你的人。”
他想起来了。
他叫程九，这个世界是叶叁的一百个副本，只要叶叁有一日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他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直到老去，直到死亡。
程愿看着旁边那张床上的少年，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这个世界太美好了，三三有疼爱自己家人，有很爱他的程愿，身体也很健康，没有生病，也没有那个诡异世界的降临。
是会让人无法自拔，不断沉溺其中的。
就连他自己，都动摇过，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能一直待着这个世界也挺好的。
但是再美的梦也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程愿轻抚着叶辞的脸，少年在梦中有所察觉，睫毛微颤，从睡梦中醒来。
“我这是在做梦吗？”
叶辞看着眼前的人，眼中还带着几分迷茫，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情况。
“笨蛋。”程愿在他脸上碰了碰，温柔道，“不是做梦。”
叶辞：“！！！”他直接被吓醒了，双眼含泪的看着眼前的人，颤声道，“哥，你，你真的……”
“嗯，醒了。”程愿抱住了少年，声音很轻，“三三，我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叶辞听到这个称呼居然没有反驳或者抗拒，而是理所应当的接受。
“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叶辞紧紧的抱着他，眼泪落在了他的颈间，“哥哥，你真的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程愿温柔的安抚着叶辞的情绪，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才问了下这两个月他昏迷期间的事。
听到叶辞说他对程家下手了的时候，程愿目光一沉，握着叶辞的手轻声道：“没事，程家对我来说不重要。”
“但该是你的就必须是你的，反正你现在都醒了，直接把程九的身份揭穿算了，他这个人……”
听着叶辞在那里不断的骂着程九的时候，程愿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总归到底，程九还是他的名字，听着自己的三三当着他面骂这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代入感的。
程愿神色晦暗的捏了捏叶辞的手指，现在还得想个办法送他离开这个副本才行。
“三三，我饿了。”他还是打断了叶辞的话。
叶辞连忙道：“那我去给你买吃的，你，你等我啊。”
程愿垂眸，用三三这个名字叫他，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有可能他是记得这个名字的。
“哥，你……”
“叫人送过来吧，你留下。”程愿拉住了叶辞的手，让他别急。
“好！”叶辞直接给家里的保姆打了电话，让她送点营养餐过来，然后才去看程愿。
程愿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了，头发都变长了不少，几乎遮住了他眉眼。
叶辞忍不住的伸手将他额前的头发撩了起来，迟疑道：“感觉你醒来之后好像……”
他好一会儿都没说出后半句，程愿问：“好像什么？”
叶辞：“好像变了不少。”
程愿：“所以呢？”
“我没别的意思！”叶辞连忙解释道，“只是觉得……你给我的感觉越来越熟悉了。”
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若不是程愿离得近，怕是都会听不清了。
程愿挑起了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我在叫你‘三三’，但你好像并不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叫你。”
叶辞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奇怪，我觉得你本来就该这么叫的。”
“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吗？”程愿问。
叶辞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叶叁这个名字对吗？我一直都记得这个名字。”
程愿：“怎么想起来的？”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叶辞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手臂，他隐秘的动作没有逃脱程愿的目光。
程愿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去扯他的衣袖。
叶辞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连忙开始挣扎，他的手臂上有很多的伤疤，不能让程愿……应该说是九哥，不能让九哥看到。
“九哥，你……”
程愿的力气一点都不像是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的病人，他的手握得很紧，不管叶辞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衣袖被程愿扯破了，露出了那白皙的手臂上十几条狰狞的伤疤，每一条的深浅长度都不一样，大概是有的划得深一些，有的浅一些，而这些伤疤不像是别人划的，而是身体本人自己动的手
程愿：“……”
他紧抿着唇，表情看起来很可怕，眼神阴鸷，气息低沉。
叶辞嘴唇蠕动，他想要解释，但也无法解释，这些伤口足以证明一切了。
他自残过。
这是赤裸裸展示在九哥面前的真相。
每一条伤疤都避开了动脉，证明这个人还有生存的意志，但是又想用自残来来证明什么。
“叶叁，你可真是……”九哥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看着不太抬头看他的叶叁，眸子猩红一片。
“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成心的，你早晚要把我逼死！”九哥死死的将他抱住，力量大的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三三，不要伤害自己了。”这仅仅是他看见的第二次，他都不敢想没有自己的时候，这个人还做过多少次。
叶叁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沉闷地解释道：“我没办法，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想起一些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哥，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我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害怕这个时间……”会让我失去你。
“我差一点，差一点又要失去你了，九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声音哽咽不停。
九哥没比他好多少，那每一道伤疤都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划开了他的心脏，剖开了他的心，而被剖开的心脏里被用心包裹着的是他无法割舍的爱人。
“你最怕疼了。”
他都不敢想，这里的每一刀，有多疼。
他的三三是不是都疼哭了，是不是会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
叶叁低声说：“最怕的不是疼。”
程愿醒来的一周后，他们终于离开了医院。
为了庆祝他出院，叶妈妈还特意把程愿叫到了家里吃饭，对于程愿和叶辞的关系，她并没有表示什么，大概是叶辞之前的做法把她刺激到了，就算是刚开始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现在也不得不同意了。
午饭之后，叶爸爸就单独叫了程愿去书房。
叶辞下意识的拉住了程愿的手，小声道：“我爸应该不会打你，毕竟你现在还是个病人。”
程愿朝他笑道：“我也不怕挨打，好了，你就别担心这么多了。”
叶爸爸一看他们当着自己面打情骂俏，心里就憋闷，连忙催促：“还不快走！”
“好的。”
叶辞想要跟上去，却被妈妈拉住了，“你就别上去了，让他们好好谈谈。”
“爸爸不会真的对他动手吧？”叶辞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的。
叶妈妈拉着他坐在了沙发上，沉声道：“辞辞，你真的决定和他过一辈子了吗？”
叶辞眼神坚定地点头：“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事。”
叶妈妈：“那如果是他不喜欢你了呢？”
叶辞没有为这话感到不悦，而是笑道：“我相信他。”
叶妈妈见他的态度这么坚决，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
程愿和叶爸爸在书房待了很久，叶辞在门口偷听了一下，确认没有动手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趴在桌子上计划着之后的事情，先是让程愿拿到属于他自己名字和身份，那个假程九肯定是要处理掉的。
手里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把这人送到监狱里去了。
“咯吱”，房门被打开了。
程愿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了门，从叶辞的背后抱住了他。
“我下午回学校去找一下霍奇森教授，我昏迷了两个月，实验室那边的事只能暂时放弃了。”
叶辞侧眸看他：“我爸和你说什么？”
程愿顿了一下，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柔声道：“没说什么，只是跟我聊了一下程家的事。”
叶辞：“让你回到程家？”
程愿：“不止，叶叔叔让我成为程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很好办啊！”叶辞侧身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证据已经够了，你出车祸的事就是他买凶杀人，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了。”
程愿看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轻声问道：“宝贝，第一次看到程九的时候，你想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叶辞：“……”他合理怀疑自己要是说了，这人怕不是要醋死。
“怎么不说？”程愿好像把他看透了，但还是明知故问着。
叶辞亲了亲他的唇，小声道：“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小骗子。”程愿低笑了一声，然后掐着他的腰，把人抱了起来，唇瓣触碰在了一起，但程愿却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叶辞皱了皱眉，主动的用力吻了一下，想要撬开他的唇齿，但程愿还是没有反应。
“哥哥，亲亲。”叶辞撒娇似的蹭了蹭他。
程愿侧头从他的脸上擦了过去，轻哼了一声：“那就乖乖说真话。”
叶辞：“……过分。”
程愿对待他一向很有耐心，抱着他坐在了柔软的床上，叶辞想要亲他，他就躲开。
叶辞有些气鼓鼓的，“我就是想……想的是抱一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好像有些底气不足，甚至是有些心虚。
程愿捏着他的下巴，戏笑道：“真的吗？但我怎么记得，你见到我的时候，就直接跟我回了家，还亲了我。”
“这不一样！”叶辞大声反驳，“和你怎么能一样呢。”
这个答案程愿还算满意，手指揉着他的唇瓣，低声道：“宝贝，张嘴。”
叶辞微微张开了嘴，等程愿亲上来的时候，直接一口咬了上去，然后把人推开。
“不给你亲了。”
程愿：“……”
“好吧，那就不亲了。”程愿直接松开了抱着叶辞的手，等着他自己下去。
但是叶辞没有动，还是坐在了他的腿上，看着他，惊讶道：“你还真的不亲了？”
“嗯，这不是听你的话吗。”
程愿想要起身，却被叶辞摁住了肩膀，听见少年凶巴巴地说：“不行！”
“不行什么？”程愿眼里带着笑意。
叶辞撇嘴：“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我说不亲了，你还是要亲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听话了？”
程愿：“这不是要做个完美男朋友吗，自然是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了。”
叶辞：“……”他气愤的磨了磨牙，然后咬住了程愿的唇，动作带着几分凶狠。
程愿胸腔里发出闷笑一声，主动张开唇，含住了叶辞的舌尖，慢条斯理的挑逗着。
叶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掌贴在了程愿的胸肌上，还故意的捏了捏。
程愿：“……小色鬼。”
“才不是。”叶辞说着不是，但手已经撩开了程愿的衣服，直接伸了进去。
“手怎么这么冷？”程愿贴着他的唇，将他有些冷的手揣进了怀里，贴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叶辞动作顿了一下，突然笑道：“我感觉你在勾引我。”
“不用感觉。”程愿抬了抬他的臀，将他往前放了一点，稍微用力捏了捏，声音低哑道，“一直都想这么做。”
“哥哥，今晚你要留下吗？”叶辞捏了捏他的肌肉。
程愿有些失落道：“这可能不太行。”
叶辞：“嗯？”
程愿：“等会儿就要走了。”
叶辞目光下垂，呢喃道：“嗯……这个样子离开？”
程愿：“……”
叶辞把手抽了出来，然后放了上去，“不如……我帮你吧？”
程愿十分为难道：“宝贝，这是在你家。”
“没事。”叶辞爬起来把门反锁了，然后再把程愿拉到了厕所，让他坐在马桶上。
程愿：“……”
他咬了一下舌尖，压制住了体内的冲动，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叶辞抱着他的脖子，再一次的吻了上来。
程愿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人往下压，舌尖缠绕着，扫过每一处牙关，激烈又凶猛。
叶辞的手被他握住，烫的他缩了缩肩膀。
“要我教你吗？”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浴室里传出来男人低哑的闷哼声，没过一会就是一道低沉的笑。
洗手池的水哗啦啦的从少年漂亮的手指间流淌而下，冲洗了手上的牛奶。
程愿站在他的身后，在他后颈亲了亲，低笑道：“宝贝还需要多练练。”
叶辞的脸已经红透了，自己说出来的话，哭着也要兑现完。
“好了，我要走了。”程愿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叶辞送他到了门口，本来是想要跟他一起到学校的，但是叶爸爸叫他去商量接下来怎么对付程家的事。
“……”叶辞趴在程愿肩膀上，小声道，“我觉得爸爸就是故意的。”
“好了，快去吧，我走了。”程愿揉了揉叶辞的脑袋，看到车来了之后，就走了。
叶辞目送着他离开，然后跟着叶爸爸回到了书房。
“看看这个。”叶爸爸直接摸出来了一份文件给叶辞看。
叶辞一打开就看到了程愿的名字。
这是一份合同，还是程愿和自己爸爸签下的协议合同。
叶爸爸沉声说：“我本来是想让这小子知难而退，没想到他想都没想就签下了。”
叶辞看着合同上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让程愿入赘，而且在得到了程家之后，所有的股份都会作为他入赘的嫁妆转让给叶辞。
“爸，这样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叶辞都感觉有些离谱了，所有股份是什么概念，加起来几百个亿还是有的吧。
叶爸爸有些尴尬道：“我本来就只是想要为难他的，但是哪想到这小子想都不想就直接签了。”
看到程愿问都不问就签下了合同的时候，叶爸爸都愣住了，他问程愿：“你都不需要想一下的吗？”
当时程愿只是郑重又坚定地说了一句：“不需要想，他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叶辞听到叶爸爸描述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想象到了程愿当时的语气了。
他眨了眨眼，突然开始想念程愿了。
叶爸爸继续说：“我也没想真的要这些东西，所以合同就交给你了，你要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
“谢谢爸。”叶辞毫不犹豫的就把合同放进了碎纸机里。
他永远相信九哥对他的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交换。
叶辞晚点的时候直接去了程愿租的房子那里，其实这个房子已经被他买下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所以干脆今天当个惊喜好了。
房子很久没人住，叶辞找了保洁把房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然后趁着程愿还没回来，去超市买了点食材。
晚些时候，发消息问程愿是不是要回来了。
还在学校的程愿一看他的消息就知道，他肯定是跑到公寓那边去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回复道：“马上就回来了。”
叶辞秒回：“好耶！”
程愿回来的时候叶辞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开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叶辞看到他开门的时候就扑了上去。
程愿单手接住了他，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柜子上，一只手抱着叶辞，看着他亲上来，然后汹涌的回吻着。
玄关处的鞋子都被他们的动作弄乱了。
叶辞坐在玄关的矮柜上，捧着程愿的脸，低头和他接吻。
程愿将他抱下来，余光看着桌子上的晚餐，咬着他的唇瓣，轻笑道：“我们三三这么贤惠啊？”
叶辞咬了一口他的唇，两人这才停了下来，“快点吃饭，别浪费了。”
“得令。”
两人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程愿给叶粟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叶辞盘坐在沙发上，等程愿打完电话过来的时候，他随口问道：“你明天有什么计划吗？”
“嗯。”程愿点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沉声道，“回程家。”
他醒来一周，叶辞并没有让消息传出去，所以程家那边并不知道。
这次回去，自然是要给程家准备一份大礼的。
“哦，对，你还有个未婚妻呢。”叶辞突然想起来这一茬，调侃他。
一提起这个程愿脸色就冷了几分，程家那边就是在找死，还特意选在了叶辞在的时候宣布了那个什么狗屁未婚妻，这不纯纯在给他找堵吗！
程愿：“这次回去就把这件事一起解决了。”
叶辞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程愿：“不用，不想让你见那个人。”
他现在连程九的名字都不叫了，毕竟是自己的名字，这么叫着还是有些别扭。
叶辞轻笑了一声，朝着他展开了手。
程愿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之后走到了他的对面，把他抱了起来。
叶辞夹着他的腰，咬了口他的耳朵，小声道：“要不要一起洗澡？”
程愿毫不犹豫拒绝：“不行。”
叶辞气呼呼地说：“你又拒绝我。”
“宝贝，你要不要看看距离你生日还有多久？”程愿抱着他往卧室走，还随手关了客厅的灯。
叶辞晃了晃腿：“就在下周了啊，哥哥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程愿轻笑：“所以宝贝下周有时间吗？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儿？”叶辞很快反应了过来，“不对，程家的事情应该要处理一段时间吧？”
程愿：“最多三天解决了。”
叶辞：“哇，好凶，好棒，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他的摆烂似发言让程愿愣了一下，然后宠溺又无奈的笑了笑，最后在叶辞的头上敲了敲，“三三，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吗？”
叶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垂着头，有些不敢去看程愿。
“三三，你很喜欢这个世界吗？”
这句话在叶辞的脑子里不断循环，就连程愿离开了他都没发现。
其实很多时候，人是最会逃避的，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为自己逃脱。
就比如，今天的饭菜合胃口。
就比如，今天的天气不好。
就比如，其实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叶辞躺在了床上，用手遮住了眼睛，遮住眼底的苦笑。
他很多很多的时候，都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真的属于他。
但是他又有必须要回去的理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适合的借口让自己逃避了。
程愿说最多三天解决，还真的在三天内将所有的事情搞定了。
在程家的家宴上，公开拿出了DNA报告，还有当年自己和程九被调换的证据，逼着程九改了名，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名字，然后反手就拿出了车祸的真相，把他送进了警察局。
这件事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震荡，现在提起程愿，都得说一句是个狠人。
程家的公司最近被叶家还有其他公司联手对付，现在又失去了继承人，程九父亲突然憔悴了不少，程愿又主动站出来和他谈了条件，要想保住公司，就要把所有的股份转让给他。
这活脱脱的就是太子逼宫的戏码。
叶叁也当是看了一出戏，结果程九……啊不对，现在他已经不叫程九了，程家给他改了名，叫程硕，他直接找到了叶叁。
男人憔悴的完全没了以前的光彩，叶叁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和程九一点都不像了，五官好像在隐约中发生了一些变化。
程硕怒气冲冲地朝着叶叁走过来，面容狰狞：“叶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叶叁冷漠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是一点逼数都没有吗？自作孽不可活！”
刚好这个时候程九回来了，看到程硕的时候，眼里是丝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将叶叁护在了身后，冷声道：“看来你还想回看管所了。”
听到“看管所”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身体抖了一下，眼里带着几分惊恐之色，很明显发生了什么，导致他有了心理阴影。
程硕连和程九对峙的勇气的都没有，胆怯又不甘心的看了他们一眼，又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但是没想到在开庭的当天，程硕死了，调查结果是畏罪自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叶叁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程九，男人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的眼镜，藏在镜片下的双眸深邃迷人，俊美硬朗的五官透着十足的贵气，又有一种斯文禁欲的气质。
他的余光看见了叶叁在看着他，抬手取下了眼镜，然后随意的朝着叶叁招了招手。
叶叁踩着小碎步挪到了他跟前，被他直接拉到了怀里坐下。
“想好去哪儿了吗？”
程九扯了扯领带，微微仰头露出了性感的喉结，叶叁下意识的看走了神，等男人在他额头了轻柔的敲了一下的时候，才缓过神来，随口道：“我都可以，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行。”
“小跟屁虫。”程九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将他的头往下压，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程总……”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叶叁直接缩进了程九的怀里，脸埋的死死的。
助理：“抱歉。”他准备立刻退出去。
程九被打断了好事，脸色有些阴沉，“站住，直接说。”
助理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他怀里的叶叁，然后被程九警告的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下：“是这样的……”
叶叁耳朵都红透了，程九忍不住的捏了捏，等助理汇报结束之后才松开了手。
在助理出去之前，程九冷声提醒道：“下次记得敲门。”
助理：“……”是因为门压根就没关，这能怪他咯？
他走了之后还贴心的替程总拉上了门，只希望别有下一个怨种像他一样了。
叶叁听见关门的声音，想要从程九的身上下来，但是被他摁了一下腰，耳边是他低哑的声音：“乖乖坐着，陪我做完工作。”
“哦。”叶叁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玩着手机，耳边是他敲击键盘的声音。
程九垂眸看了一眼，眼里带着笑意：“宝贝这么听话啊？”
叶叁头也不抬地说：“一直就很听话。”
